“我就知道是你。”
许清流看到来人,白皙的脸上不由得多了一分笑意,急忙向前迎了两步,接过少女手中食盒,还不忘用手在少女的鼻子上刮一下。说道:“晴空,你怎么来了?”
晴空掸了掸身上的雪花,便说道:“今天父亲大人不在家,本来想找你一起清寒的,在书房没找到你。我就知道你来这里了。这不,我还做了清寒最爱吃的菜呢。”
说着,晴空还伸手指了指放在书案上的那个精致的食盒。
听到清寒这个名字,许清流不禁一阵失神,记忆中出现了那一道孤单的身影。
还记得当年的许家,是何等的荣耀;当年的许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可这一切,在十六年前的那天晚上被彻底打碎了。
那年,正是严冬。一声啼哭,给许家带来了多少悲欢离合。先是许家主母难产,在生下三少爷之后,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便撒手西去。而后,更是天地异变,竟然雷声滚滚。冬雷夏雪,天意难测。
天地异变,或是天赐异宝,或是妖邪降世。
然而,这还不算完,随着时间的推移,徐家人才发现,许清寒所在之地,方圆十里必然大雪纷飞,不论春夏,并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就算是许家这样的修士之家,也无法理解个中奥义。
一时间,许家便成了是非之地。各种流言蜚语四起,各样修道之人也纷纷上门,其中更是不乏心怀叵测之人。
许父虽然也自认为是以除魔卫道为己任的正义之士,却无奈面对的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虎毒不食子,何况是感情更丰富的人。无奈之下,只得简单的收拾下金银细软,带上一批比较衷心的仆人们,来到这迷苍山中,以图避世。
虽然舍不得痛下杀手,但是许父也并没有完全的放纵。不单在宅子下的黑石中开辟一间密室给清寒,并且明文规定,无论是谁,都不许私自见三少爷。
从小到大,许清寒的世界就只有那样一间昏暗的密室。没有关爱,没有朋友,甚至没有阳光,有的只是每月十五的一次手足相见。
每次回想起密室之下,那个单薄,无助的身影,许清流便是一阵心酸。还好,许清寒并没有让关心他的人失望,为了许父的一句承诺,不分日夜的拼命修炼,为的就是能够早一天控制自身的力量,可以活在阳光下。
晴空看着许清流发愣的眼神,眼角还有些泪花在闪烁。拿出手绢轻轻擦干许清流的眼角。这一下也将许清流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许清流握住晴空的手,挤出一丝微笑,说道:“想起了一些往事,有些失态了。难得有这样的好机会,咱们快走吧。”
“恩。”
晴空应了一声。
许清流一边拿起书案上的食盒,一边牵起晴空的手,走入雪幕之中。
空荡荡的花园中,只剩下风吹花雪舞。
许家后山,家规中的绝对禁地,因为这里是通往许清寒修炼之所的通道。
许清流牵着晴空的手,走到假山前的石屋前,喊道:“赵叔,清流给您请安了。”
“嘎吱。”
石屋的们开了,从中走出一位老人。虽然老人的身形佝偻,皮肤也像是老树皮一样,被岁月刻满了痕迹,但是一双眼睛却是依旧凌厉。
看到老人,清流将手中的食盒放在地上,直接跪在地上,一旁的晴空也是如此。二人说道:“赵叔。”
这赵叔可不简单,原名赵擎宇。原是许父的书童,同许父习得一身好功夫,半生陪着许父走南闯北,也算是侠名远扬。只是后来遭人暗算,为护住许父,才落得这幅风烛残年的模样。许家隐世之后,这看守许清寒的差事,论起资历,,赵擎宇都是当仁不让的第一人选。
赵擎宇见二人向着自己行礼,快步上前,想要扶起二人,急忙说:“二少爷,小姐这可是折煞老奴了。”
许清流挡住赵擎宇伸来的手,将礼数行完,才说道:“赵叔,家父说过,您就是我们的义父,当儿子的拜爹,应该的。”
赵擎宇叹了口气,说道:“老奴自幼被卖入许家为奴,承蒙老爷不弃,才能有今天的我。何德何能受这一拜。你们赶快起来吧。”
见赵擎宇让二人起来,许清流和晴空才站起来。晴空拎起食盒,从中掏出一个小坛子,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飘散在空中。然后又变着戏法般的,拿出几碟精致的小菜,一一放在桌上,说道:“这是我亲手做的小菜,还请许叔尝尝。”
赵擎宇顿时觉得手足无措。毕竟自己只是许家的家奴而已。从小许家的兄弟就每天来自己门前请安,为了这个,赵擎宇特意跟许父商量过,在赵擎宇的坚持下,许父只得将这院落也变成禁地的一部分。这才阻止了这尴尬的请安。每月的探视时间,赵擎宇都是将石门打开,然后人消失的无影无踪。今天却是一场意外。
赵擎宇也明白今日许清流来的目的,肯定是这对小夫妻又逮着机会,来探望许清寒了。说道:“门没锁。”
“多谢赵叔。”
许清流谢过赵擎宇,也不拖沓,挽着晴空径直走进那昏暗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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