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志申听见操场坪枪响,赶过去一看,才知成胥生又杀人了。他不听刘剃头劝阻,执意要收尸。刘剃头不让。两人争来争去,没有结果。有个后生说:“刘师傅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还是小心点好,成胥生毕竟有权有势,我们不要拿命和他打赌。”
“你们都怕掉脑壳?好,不跟你们说了。”钟志申气呼呼地说,“润芝回来啦,我去找他,看他怎么弄。”
钟志申说着,就朝上屋场走去。一进屋,他就挽袖捋拳,道:“润芝,你来做主。”
毛泽东和毛福轩他们围着火炉烤火,见钟志申要打架的样子,道:“有什么事吗?”
钟志申把成胥生杀死两个叫花子,将叫花子暴尸荒野,还不准人去收,谁收尸便以过激党论处的事告诉大家。钟志申气愤地说:“人都让他打死了,还不让收尸,哪有这个道理?”
毛福轩说:“往年他们杀的人暴尸荒野,都喂野狗了,没人敢管。”
“难道又让这两个冤魂喂野狗吗?”钟志申说,“我想去收,刘剃头说收不得,硬不让我收。”
刘剃头说:“成局长说要暴尸三天,他又添了新枪,你去收尸,是给他送枪靶子呀。”
毛新梅说:“刘剃头说得有道理,这尸是收不得。”
钟志申气愤地说:“这个恶霸,人都让他打死了,还要暴尸荒野,喂野狗。还有人性吗?”
毛福轩说:“成胥生明明知道两个叫花子是润芝救过的,他抓去当过激党试枪,他这是故意做给润芝看的。”
庞叔侃说:“是做给先生看的呢。”
钟志申说:“那我们更要去收尸,也做给他成胥生看看。叔侃,你怕不怕?不怕,我们两个去。”钟志申拉着庞叔侃就往外走。
毛新梅拉住钟志申说:“莫急,看润芝是什么意见。”
“他呀,半天不讲话。他是回家养病的,又无职无权,还会揽这个闲事?我不该来问他,不该来问他。”钟志申说着,看了毛泽东一眼,见毛泽东仍在默默地抽着烟,转身就向屋外走去。毛新梅又拉住他,说:“你别急嘛,再等等。”
毛福轩问毛泽东道:“润芝,你看怎么办?”
毛泽东站起来,低头在堂屋走着。到底是收还是不收,他一时也没想好。大家都望着他,屋里顿时一片沉寂。
过了一阵,钟志申等不及了,说:“我讲了,他是今非昔比,他不会揽这个闲事的。叔侃,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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