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胥生看着毛泽东他们抬着叫花子的灵柩大张旗鼓地上山去了,憋着一肚子气。没想到毛泽东不仅不给他脸面,还呸了他一脸痰,叫他在乡民面前威风扫地。日后他还怎么当这个局长?在人前还怎么能说得起话?走出操场坪,汤竣岩说,把气憋在心里多难受,不如崩了他。成胥生按住汤竣岩摸枪的手说,有郭议员在,还是不要妄动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毛泽东这次回乡要住几个月的,他是砧板上的肉,要剁要切还不是由我们
成胥生口是这么说,回到家还是生气。老婆彭大姗给他揉肩捶背,见他还苦着脸,说:
“他毛泽东一个读书人,值得你这样?”
“不是读书人,我便用不着这样了?他不是一般的读书人呀。”成胥生摇摇头说。
“有什么不一般?”
“两个叫花子,到他手上,做尽了文章。”成胥生愤愤地说。
“老爷,只怕你自己也有失算的地方呢。”
“失算?我给他面子,他居然不给我面子。他以为我成胥生是谁?哼,这笔帐我记着。他有初一,我有十五,在这韶山冲,有我成胥生,就没他毛泽东。”
外面传来刘剃头的叫喊声,那声音叫得脆响:“剃头啦,剃光头平头西式头,修眉毛刮胡子挖耳屎啦。”
成胥生站起身子,走出卧房,来到堂屋,对申拐子耳语了几句,申拐子拔腿就往外跑。
申拐子走出成家大院,看见刘剃头提着箱子正要离开如意亭,忙双手叉腰,摆出吓死人的威风叫道:“刘剃头!”
刘剃头被背后这突然一喊,吓了一跳,一看是申拐子,有些心怯地问道:“申队长,要剃头”
“跟我走一趟。”
“是八爷要剃头”
“你他妈的,叫你去,你就去,啰唆什么。”
申拐子这么一恶,刘剃头的心便被吊了起来,忐忑不安地随申拐子走进成家大院。来到堂屋,刘剃头见成胥生坐在太师椅上抽水烟,也不望他,像没人进来一样,手上的铜水烟壶发出“不隆咚不隆咚”有节奏的响声。
申拐子弯着腰,上前轻声道:“八爷,刘剃头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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