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的客房真是破落得可以,实难想象这就是碚县最大的一处综合性娱乐场所的附属酒店。它的老板大抵仅仅将它定位成可供小姐们招揽生意的地方,十多年来都不曾重新装潢过。
墙上鼓着包的壁纸呈现着一派陈旧,破败的家私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萎靡,整个房间在厚厚的窗帘布下散发着腐败之气,令人忍不住想着,若不能夺门而去,那便与它同亡吧。
房间里只一张大床,大刺刺摆在正中央,窗户下的小几和落地灯之间另有一张单人沙发,多铎将虞小倩安置在那沙发中,自己却并不找地方落座,而是“唰”地一声拉开了绒布窗帘,接着又推开了窗户,行动间一边顾盼室内,一边朝虞姑娘说道:“这屋子又黑又闷,开窗透透气会好些。”接着蹲下身来,左右偏头认真看了看虞姑娘,关切的问:“身上可有外伤?”
虞小倩轻轻摇了摇头,继而窘迫的埋低了头。
事发以来多铎也没机会问一问虞姑娘,到底被那登徒子欺负了去没?此刻想来不禁满心惶然,如果老天真是那么不开眼,让她就这么失了清白,那该怎么是好?
虽然她现在看起来大抵是无恙,但是一旦涉及到细敏的问题,就叫人不敢轻易相信客观的判断。
不论如何至少欺辱是成立的,回想起虞小倩浑身打颤的模样,多铎立马“腾”地气红了脸,万千懊恼在脑海里翻腾,只怪自己刚才没把那人打成残废,恨不能冲下七楼捡起他来再打一遍。
这一刻,他才明白,所谓的“满人不如汉人迂腐”,是一句屁话中的屁话。忍也忍不住就脱口询问,“你……你还好吧?”
虞小倩傻乎乎的轮圆了眼,见他一副面色纠结的模样,脑子里灵光一闪,似乎揣摩到了点什么,便试探性的问道:“你……你是说……那个吗……”
“嗯……”多铎应声点头,天知道人家姑娘说的“那个”到底是不是指的他说的那回事。
“没有……”虞小倩低如蚊蚋的说道。
好在现代还有这么一个姑娘能把王爷的谜语猜得透,否则就让那土鳖王爷憋到吐血身亡吧。可叹这王爷也不赖,一来一往都对得上。
多铎神色一松,欣然劲儿渗入了眼中,见得虞姑娘抬眼看他,立马收拾收拾好,满面凝重的说道:“哦……那我便放心了,否则真不知道该……该如何跟倪一晖交代。”说到后面脑袋一蒙,填上了句狗血的套话。
虞小倩兀地聚焦他看,以为自己听错了,眨眨眼说:“你……你刚才说……跟谁交代?”
多铎心知那套话太假,忙改了口说:“什么跟谁交代?我……我是说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儿,这辈子该怎么交代?”
说出的话,泼出的水,虞姑娘可不是聋子,怔怔看了他两眼,说:“那你说说看,如果我今天真出了事,闹得下半辈子没地方交代了,你会怎么办?”
虽然男人并不一定都是神经粗大的、古男今穿也并不一定都是一副脑袋被门夹过的样子,但此时此刻的天皇贵胄豫亲王陛下真是神经如柱粗大,又好似脑袋被门夹……
“还能怎么办?”多铎陡然阴霾起来,一双眼恶狠狠的瞪着,一字一句说道:“若真是那样,便是顾不得律法了,我必将那人碎尸万段,再将这花满楼拆成废楼,看这帮王八龟孙还怎么害人!”
虞小倩愣愣的盯着他,小嘴儿愕然的张着,半天没能回过心气儿来。
“怎么了?”多老爷终是发现虞姑娘神态有异,忙收起那副凶恶的样子,温言细语问道:“吓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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