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多铎这样的男人近距离相对是件令人局促的事,如若平视,需与一副傲岸的胸膛相对,如若抬头,又需与一张英武的面孔交换呼吸,哪怕是修行千年的妖精也会有刹那的失神,何况只是一介道行低浅的寻常姑娘。
并非因那极具压迫力的魁伟,亦并非因那几近生硬的俊朗,只因他即是他,一个绝非顶尖,却无法复制的男人。
若要说身姿过人,他不如健美先生彪壮,又不及男模颀长;要说面貌英俊,他不如明星标致,又不及小开潇洒。他的身形仿若天成,仿佛每一块骨骼的组合都为着那驰骋的疆场,仿佛每一块肌肉的附着都为着一次次近身搏战,他的面孔英姿勃发,不见得有任何令人惊艳的地方,却组合出了一种令人移不开眼的磁场。
然而这一切专属的优势,都不及他的怀抱带来的震撼大。一副胸膛,两条臂膀,竟如海阔天空一样宽广;一径一臂之地,盛满了一个女人的天堂。
虞姑娘的表白既直白又深奥,听似无关痛痒,悟却胜似誓言,多铎目瞪口呆的愣了一愣,心一颤,将她拉入了怀。
他的怀抱温暖热烈,他的胸膛软硬适度,虞小倩有生以来头一次放纵情绪,在这样一副怀抱里找寻着最舒适的位置,有一瞬莫名的鼻酸,抑制不住的热泪盈眶,好似等待了三生三世,才重温了这一场旷世温情,那一刻紧扣手指,牢牢圈住他的身姿,在两臂间的充盈中沉溺。
心在急剧沦陷,愈沉愈深,心心念念的庆幸着:好在与他邂逅在现代,不然要怎么去面对与数十房妻妾分享他的不堪?
继而心惊,只一个拥抱就跌入了如此深重的患得患失?这哪还像是熟悉的那个自己?难道是芳心暗许已久,积压了太多情绪?
亦或是两人前世不得善终,天可怜见,今生还他们一个际遇?脑子里一阵昏眩,像是脑干承受不起,虞小倩忙地闭了闭眼,中断了那些念头。
屋子里哨声四起,打趣和调侃随之云集,多铎这才松开了怀抱,揪着眉头瞪了那干赌徒一眼,粗声粗气的骂道:“大老爷们儿这般叽歪作甚?赌你们的钱去!”语落揽着虞姑娘的肩头直奔了楼上。
那干赌徒或是察觉到“东主有喜”,全都有恃无恐的大肆起哄,虞小倩满面通红的缩着肩头,恨不能再来一个晕厥逃避尴尬。
二楼有两间房一间厅,除了转角处那小小的起居厅之外,房间全都大门紧闭,看那样子似乎是有人居住,多铎带着虞小倩上了三楼,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将一间干净利落的卧室呈于她眼底。
虞姑娘好奇的四下打量,连窘迫都抛诸了脑后,整栋小楼经过了粗糙的装潢,楼上楼下漆了白色的乳胶漆,虽做工粗劣,却比水泥墙好。
窗框的木工活粗糙简易,却是按上整幅的落地窗帘,即便窗帘布厚重土气,只能起到保护私密之用,但总算有了几分居家住宅的样子;地上用了粗纹的青方砖,想来是为了省事省钱,这样的地面若放在平常人家必显诡异,然而用在这里,倒别有一番怀旧的诗意。
虞小倩那小小的好奇心忽而被一抹童心代替,扭过头来看着多铎笑道:“这里显然是一处烂尾楼,但只是简单的打理了一下竟也有了家的味道,若是有心的话还可以再打理打理,实在弄得不伦不类了,只当是实验失败,令辟一栋楼重新来过就是,这太有趣了!”说到后来竟欢欣的拍起手来。
多铎尚沉浸在她给的惊喜中浮沉,没想到她倒是转眼就抽了身,一时间不禁有些失望,继而生出一丝意犹未尽。
该怎么形容虞姑娘的这种性情才好?平心而论这样的性情真是天赐的优势,男人的世界包罗万象,不可能终日绑在一个女人的爱恋上,再是浓情蜜意,只要纠缠下去,终会令人感到窒息,但如果女人能每每率先抽身,情况就会大不一样,至少,便会如多老爷一样,从失望到期许……
“此前我从未感到这里亦可称之为‘家’,不过今儿除外……”多铎倚在墙边笑道,“顺便告诉你,你能感到这里有家的味道,亦非为这蹩脚的装潢,而是因为……这儿是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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