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月坡听着蛐蛐的解说,翻了一下那堆纸,心想:这是当牲口使呢?正想发作,却听得那老总房里传来争吵声,心下一惊。
蛐蛐也扭头看了一眼,发现跟常总吵架的人是她刚刚请进去的常经理,便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她倒是希望起内讧呢。于是漫不经心地翻着朱月坡的试用合同,问:"怎么还没签字?签吧,我那边还有事要去一下呢,没听到吵起来了吗?"蛐蛐说着扔下朱月坡,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晕,乱成一团了,朱月坡看着手里的一叠纸一阵头大……
其他人对老总房间的争吵声习以为常,表面上是这样,其实是提心吊胆,怕那女人吵上瘾了,会一个个全提拎进去吵上一遍。蛐蛐也静静坐在桌前,等待着常江潞的吩咐。果然,吵了一会儿,常江潞叫她了。
"把这个复印一下,复印机会用吗?"蛐蛐口气不见外地把常江潞的身份证递给朱月坡让她复印,而蛐蛐自己则去传真。
朱月坡把证放进复印机,看着那纸从机器里出溜出来,"常江潞,四十六岁……"再看那照片,分明就是刚才那火烈鸟嘛……"四十六岁?怎么看也不像呀,顶多三十……果真是妖精,居然从她精致的妆容上看不出丝毫岁月的痕迹……"于是她留意了一下那间办公室,一个男声尚未说完,又传来常江潞的狮吼,朱月坡手里的纸给震得晃悠了一下,心想这漂亮鸟儿果然很火烈。
"砰"的一声,朱月坡还没回过神,常江潞拉开办公室的门,回头对耷拉着脑袋的常江冬说,"这事你去解决,你想什么方法我不管,我现在去接人,不跟你啰嗦!"
"小朱,走了。"说着看了一眼蔫在边上的朱月坡,挥了挥葱白的手指。
朱月坡看她一副火烧眉毛谁惹她跟谁急的架势,都已经被点名了,于是扔下手里的东西就跟了上去。心想正好自己一起出去好向这个老总说明她不是来应聘保姆的。
正在一边喝水的司机丁侠晖一听到吼声吓得一抖,扭头一看常江潞刚回来这就要急匆匆地往外走,于是水也不喝了,扔下纸杯赶紧跟了上去。
蛐蛐传真完后,来拿朱月坡的合同,一看,还空白着呢,人却不见了,一问,说是跟老总走了,心想这怎么行?合同都没签。但是一想,既然老总都让她一起走了,这么说老总是决定留用她了?那以后补签也是一样,只是自己又要辞职,看来只得让白俊逸来提醒朱月坡签合同的事了。
朱月坡到门口追上老总时,发现身后不知何时还跟了一胖子。细一看,是蛐蛐刚才说的火烈鸟的退伍军人司机。这个人像黑云一样随她们挤进电梯,四肢有些粗短的他,颇像只腊肠犬,肌肉发达、浑身黑黝,手脚灵活,一闪就到后面去了,动作很是轻微谨慎。但此时,他脸上挂着松狮特有的那种愁眉不展……
就在电梯门要关上的时候,人事主任一只脚伸了进来,朱月坡正好奇电梯有没有把她的脚夹疼时,那大婶已经把一样明晃晃的东西伸到了她的鼻子下,朱月坡机械地伸出了手,手里就一沉,差点没把她拽趴下。那大婶见她接住后忙说:"平时多看多做,不懂就问,手脚放勤快点……这橄榄油要节约着用……"一面说,一面怯懦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常江潞后,这才把脚抽出电梯。
朱月坡愣愣地心想:看来,这里的大小妖怪都很怕这个火烈鸟。电梯门关上后,她看着门上方迅速变化的数字,心想:赶紧辞职,不然以后跟这个像火山一样会随时爆发的火烈鸟共处一室,自己未必适应得了她这种总是用熊熊大火来映红半边天的方式……
丁侠晖看了一眼这个小保姆,又看向常江潞,心里还在想她跟常江冬大吵的事,心说:别人做错了事干吗她要生气,何苦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朱月坡想了想,转身想要把那桶油递给司机,然后开口向王母娘娘说辞职的事。一回头却发现那司机正一脸忧伤地看着常江潞,她愣了一下,话还是咽了下去。她实在是不想杀了这位司机远观的风景,转过身想等下到一楼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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