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二天用完早饭，二人随朱方来到了殓尸房。仵作打开铁箱，十多个人头整齐的排在里面。下面垫着白布，标着罹难士兵的姓名。辰远戴上牛皮手套，仔细检查起来。

“寅风！你发现没有？死去士兵的表情都很安详，好像并没有遭受到惊吓和痛苦。从头颅刀口来看是死后很长时间才切下来的。”辰远把人头翻来翻去，希望从细节上找到突破。寅风从囊中摸出一枚梅花针，打燃火镰烤了一下。趁热从一个头颅的动脉位置探了进去。

“辰远！你看！死者有中毒的迹象。”寅风指着梅花针说道。辰远愣了一下！“怪了！既然中了毒，应该在七窍和伤口有所体现。看来此毒非比寻常。”

寅风拿过草袋，仔细观察着。草袋编织着很细腻，寅风把袋子翻了过来，发现草袋上粘着几片花草的叶子。这些叶子在月贝城城主的花园见过。是经过培育的，并不是什么野花野草。不是普通老百姓家庭的东西。

寅风走到朱方面前，问道：“朱兄！过午可否能带我们去一趟龟谷。另外把关里关外有庭有院的富户人家的地址，家中情况调查清楚，也许能够查出个眉目”。“好的！一切按您的吩咐办。”大家回到了住处，寅风感觉到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很快半天就过去了。除了四名旗牌官，辰远又挑选了四名太保。都换上了士兵的装束，把吴氏三雄留下的强弩配发了下去。每人又带了一条打湿的羊绒毛巾。随同朱方向龟谷而去。辰远一声长啸，不到半刻钟五只金雕便从远处的山凹中盘旋而来。

龟谷因谷中巨石如龟而得名。龟谷中遍是砂砾，只丛生着一些荆棘野草。视野倒也开阔。龟石有两三层楼高，屹立在龟谷正中。辰远几个攀越就站在巨石顶上。眺首望去，除了西面山势比较平坦，其他两面皆是悬崖峭壁。往前不到三里路就断了。

突然，辰远发现尽头的峭壁中间凹陷处有一炷青烟shè了下来。辰远大呼一声“不好”！寅风听见呼声几个纵步越了上去。只见青烟沉入谷底，正漫漫地弥散开来。

“大家注意了！发烟的地方是上风头，反而没有毒烟。我们离他们有三里路，大家用毛巾堵住口鼻，风向有些偏东，我们就贴着绝壁奔袭。速度要快。说完和辰远带领众人像箭打的一样沿绝壁向前疾奔。眨眼间众人到了发烟的谷底。

辰远一挥手！一个太保举起藤牌。四个旗牌官手持双匕，连续跃起借助藤牌的推力向峭壁shè了过去。再借助匕首向上攀腾。这些对月贝城绿营的将士早已是家常便饭了。紧接着四个太保取下强弩，朝着发烟处嗖嗖嗖就是一排利箭。辰远把手指放在口中，一个长长的唿哨，五只金雕也从空中向峭壁中间俯冲了下来。

毒烟已渐渐地飘离了谷底，寅风微微一笑，“朱兄！我们不用动，我们在底下就等着瓮中捉鳖吧。”话刚落地！就见三个灰衣蒙面人抛下一根绳子然后噌噌噌从上面滑了下来。脚还没有着地，寅风、辰远等人便已将其围住。几个回合三人就被四个太保打倒在地。其中两人突然一捂嘴巴，便僵硬不动了。

说时迟，那是快！辰远捡起一枚石子嗖的一声封了第三个人的­茓­道。寅风走上前去，撕下他的面巾，从领口取下一粒黑sè的药丸。一行人把两具尸首和一个活口全部带回了界岭关。此时派出的调查的人也有了消息，告老还乡原蜀都羽林军统领高昌娶了一房小妾，听说是外族人，喜欢花花草草，经常有外戚出入。寅风让朱方继续调查，暗中监视。但不能打草惊蛇。

经过严刑拷打，终于撬开了那个活口的嘴巴。原来他们三人原是打家劫舍的悍匪，去年被官兵活捉，下了巴塘县的大狱。被一名女子不知用什么方法弄了出去。他们的一切行动皆受命于该女子。由于该女子也是蒙着面纱，他们也不知面相特征。能够记清的就是她手臂上纹着一条青蛇。发髻上经常缠着一条白sè的手帕。

“果然是一名蛇蝎女子！朱兄看来我和寅风要走一趟巴塘县了。找出这个害人jīng。”辰远大声说道。“斩草必须除根！否则后患无穷。”朱方应道。

巴塘离界岭不过两百里之遥。第二天寅风和辰远换上了从月贝城带来的华服，四名旗牌官一身衙役打扮，其他太保依旧官兵的装束。全部骑上快马，出了界岭关，向巴塘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