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的崇山峻岭一望而无边,山峰上终年气雾缭绕,一条蜿蜒的小路从山脚下延伸了出来,山坳处一座几百户人家的村寨,正有炊烟升起,一片宁静祥和。
寨子处在贵州境地的偏远之处,是苗人的一个分支,这里地势偏颇,虽然景色优美,却罕有外人打扰。
当然事无绝对,「傻子这么早就进山呀?」
「嗯,爷爷说要抓到山鸡才许回来。」
「傻子,我家的房下支木断了一根,能不能帮我带一根回来。」
「好。」
「傻子沒吃早饭呢吧,来,这个饼子揣上。」
「嘿嘿,谢谢二娘。」
傻子出了寨们。
傻子不是山里人,半年前寨里的几个头人去中原卖山货,因为据说山里的东西要去那边才能卖出好价钱,傻子就是那时候被捡来的。
据族长说,当时在水边发现傻子的时候他伤的很重,全身都是血不说,连脑袋也被钝器打的凹进去一块,就剩下一口气了。山里人淳朴,既然沒死,就给上点药,擡上了随行的马车,本想着等他嚥气了找个地方埋了也就是了,沒想到他却一直坚持着跟着车队回到了山里,虽然一直昏迷不醒,可毕竟沒死不是。
月影山是村里的猎户中最老的一位,无儿无女,傻子这一路上都是他在照料,回到自己的寨子了自然就被擡进了他的小木屋,也许是山里的草药药效霸道,也许是山里的水清灵养人,人甦醒了过来,伤也渐渐好了,却也洗净了前世的烦恼。
「你叫什么?」
「我忘记了。」
「你家在何处?」
「我不记得了。」
「你还有亲人么?」
「我不知道。」
「你会什么手艺么,你以后打算怎么过活?」
「我……好像什么也不会。」
月影山很无奈,不过好在看他还算年轻健壮,「以后跟我进山当个猎户,总能有口饭吃。」
最后老人说道。
老人给他起名叫月影风,因为他无意中发现傻子跑起来很快,就像风一样,从沒见过哪个猎户脚下这么利索的,以后一定是个好猎手,老人想。
傻子就沒这么多想法,反正什么也记不起来了,无论在哪,只要能吃饱肚子就行。
寨子里的人还是习惯叫他傻子,因为他总是一个人怔怔的发呆,而且问什么都不知道,明显是坏了脑子,傻子也不生气,谁叫他都答应,他知道都是沒有恶意的。
孩子们都喜欢他,他们最喜欢在傍晚的时候排着队摸傻子身上的伤疤,「我知道我知道,我阿爹说,这个长的是被刀砍出来的,这个圆的是被箭射出来的,你们看,傻子哥背后对应的位置也有一个洞,那就是被射穿了。」
一个稍微高一点的小胖子在给小朋友卖弄自己的见多识广,「傻子哥,我说的对不?」
每到这个时候,他总是笑着摇摇头「胖墩儿,不是说过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来的。」
这样伤疤身上几十处,他真的不知道。
「你又叫我胖墩儿,走,咱们不和他玩了。」
童子军被首领率着浩浩荡荡的离开。
「风哥,我阿爹说想要张好点的豹子皮,阿娘腰不好,想做件围子,能有办法么,我家可以用五斗米来换。」
过来说话的是寨子里族长的女儿,叫月影沙丘,是寨子里最漂亮的姑娘,酒红色的长髮垂到腰边,圆圆的脸庞还有点可爱的婴儿肥,明亮的双眼被长长的睫毛覆盖着,唇薄而小巧,鼻子总是轻轻皱起,一副俏皮模样。此时的少女就站在傻子身前,一身短衣短裙,手臂白似藕,玉腿雪如莲,连傻子也不禁多看了几眼。
「这个我做不了主,你要和我爷爷说。」
「和我说个啥,反正要抓也是你去,你自己定。」
老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了小屋。
傻子挠了挠头,「那好吧,三天后我给你送过去。」
「那就谢谢风哥了。」
少女的脸有点红,寨子里肯叫傻子名字的只有她一个。如果认为少女像现在表现出来的这样也是一副温婉的性子那可就错了,她可是寨子里公认的的年轻人的首领,人虽善良却也性格火辣,傻子可是亲眼见过她领着一帮姐妹们教训寨子里的小伙子,那场面,傻子想还是进山去抓只豹子应该更安全些。
胖墩儿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沙丘姐姐脸红了,一定是想男人了,哦,沙丘姐姐想男人喽……」
少女追打着胖墩儿一路笑鬧着跑远……
「三天,你小子可真敢说,花豹是那么好抓的么,別把自己的小命陪进去,我老了,可不陪你进山。」
老人转身进了屋,傻子发现老人那把从不离身的短匕却落在了檯子上,拿起来,又嘿嘿的傻笑。
三天后的深夜,傻子回来了,沒有惊动任何人。
老人看着傻子肩膀上的事物有点发楞,「人家要豹皮,你给抓只活的回来?」
将四肢绑好的的豹子扔到地上,「沙丘妹子说要皮子,我想那整张的比较好,这头比较傻,我站它身后了它都不知道,就给抓回来了。」
「你小子又吹牛,我当了一辈子猎户能不知道,你离这孽畜隔着山坡它就能发现你,用陷阱就用么,又不丢人,年轻人说大话。」
傻子又笑,他不知道怎么解释。
「去把身上的伤洗洗,自己上点药。」
胳膊和前胸都有利爪抓出来的血痕,傻子去处理了。
老人亲自杀豹剥皮,第二天就给族长家送了过去,这么完整的豹皮拿出山去就是大价钱,族长非要多给一斗米,老人也沒客气,不过豹子是被活捉的,不知为什么,老人却谁也沒提。
又是一天的傍晚,寨子外传来了嘹亮的山歌,那是年轻的男女们在对歌。
按寨子里的习俗,如果歌对好了,男女又彼此有情意,父母一般是不干涉来往的。
傻子沒有去,不因为他是外来户,而是他不会唱,一句也不会。
胖墩儿正坐在他身边给他上课「傻子哥,你这样是不对的,不去对歌哪个姑娘会看上你,你以后怎么找老婆。」
「找老婆有什么用,我有爷爷要养,再多一个餵不饱她。」
「不找老婆你哪来的儿子。」
「你知道怎么生儿子?」
「我,我也不知道,反正阿爹说沒老婆就沒儿子。」
「可我真的不会唱呀。」
「一个都不会?」
「会一个,可和你们唱的不一样。」
「你唱来我听听,不行我教你几个。」
「哦,」
傻子轻轻唱道「我叫哀木涕,铜墙铁壁的身躯,我招架,我闪避,我用身躯守卫你……」
傻子唱完,小胖子在发呆「你这不是情歌呀,唱这个可找不到老婆。」
「可我只能记起这个了。」
「调子到挺怪的,应该是战士唱的,你以前是你们寨子里的战士么?」
「我不记得了。」
「那你再唱一遍我听听……」
胖墩儿偷艺成功。
两个人都沒注意到,角落里,一双明亮的眼睛正注视他们,眼神闪亮……
天气总是这么闷热潮湿,傻子肩上抗着两只抓到的山鸡正走在山涧里,前面是一方水潭,也是他休息的地方,只是今天被人佔先了。
月影石,寨子里最好的猎手,二十四五的年纪,身材魁梧,长相英俊,是众多女子爱暮的对象,只是今天他怎么鬼鬼祟祟的。
「石哥,你在这幹吗?」
傻子沖正躲在一块巨石后探头探脑的人打招唿。
月影石被吓了一跳,「小点声,小点声,別被发现了。」
「什么呀,这么神秘,难道有猎物?大傢伙?」
傻子来劲了。
「嗯,猎物,大猎物,你自己看。」
傻子探出了头,水潭里,一袭白色的身影正在欢快的畅游着,红色的长髮在水面上飘散开来,清水滑过肩头,顺背而下,融在与雪白臀肉相间的水面上。
水中的人儿伏身游了一会,就翻过了身子,胸前的坚挺在水面上起起伏伏,乳头被水滴包裹着反射着透过叶间的阳光,朦胧的水面下是双腿间那一抹诱人的暗红。
「哦,是沙丘妹妹在洗澡么。」
傻子的声音有些大,惊醒了水里的人。
「啊,什么人?」
少女抱着肩膀沈入了水里,美景不在,俏脸惊慌。
「是我,我路过的。」
傻子答道。
「风哥哥?你不许看,快转过头去。」
少女虽然娇羞,却不那么紧张了。
「哦,我不看了,我要走了,你慢慢洗吧。」
傻子起身要走。
「你,你別走,我害怕。等我穿好衣服,咱们一起回去。」
「行,那我等你。」
傻子转了头,旁边的月影石却看的目不转睛,沙丘妹妹只说不让我看,也沒说不让他看,傻子这样想,就沒去管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看他伸进裤子里快速活动的手,想着他正看沙丘妹妹的身子,自己的下腹就热热的。
少女走上了岸边,盈盈一握的乳房,纤细的腰,修长的双腿,以及双腿间那一缕红色的柔顺,彷彿并不在意傻子会看到什么,就这么大方的展露出来,毫不遮拦。
傻子什么也沒看到,月影石却加重了唿吸,裤子里的东西也掏了出来,好像知道他要做什么,又有点迷惑,傻子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石哥,你做什么呢?」
「这还用说么,看见沙丘妹妹的身子沒反应那还是男人么,我射进去,射进去……」
月影石低吼数声,把白色的黏液射在了身前的草地上。
「风哥哥,你是在和我说话么?」
月影沙丘听见了声响。
月影石连忙沖傻子打手势,这个傻子看明白了,「不是,不过他不让我说。」
「啊……」
少女的尖叫响彻山涧。
回去的路上只有两个人,犯错误那个先跑了。少女嘟着嘴在生气,傻子有点莫名其妙。
先耐不住寂寞的永远不会是一个傻子「你怎么不告诉我还有其他人。」
「你又沒问我。」
「那他全看见了?」
「应该是吧,他一直都趴那看呢。」
「风哥哥,你是汉人吧?」
「嗯,爷爷说是。」
「那刚才石哥看了我的身子,你生气不?」
「不生气呀。」
自己下腹还发热的事,傻子认为是个秘密,沒说。
听了傻子的回答,沙丘稍微放下了心,可一琢磨,自己又生气了「真是个傻子。」
「嗯,他们都这么叫我……」
晚上,傻子做了个梦,梦里先是沙丘妹妹,后来又有几个面目模煳的女子,傻子努力想看清她们的长像却怎么也办不到,她们围着傻子嬉戏,直到被几个男人抓走,脱光了衣服压在身下,傻子的下腹越来越热,直到有什么东西喷薄而出。
她们应该是对我重要的人吧,这是傻子醒来后的第一个念头,想不起更多就先不想,傻子拿着髒了的裤头去给老人看。
「你不会是连这个都忘了吧?」
老人有点哭笑不得。
「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傻子也有点不好意思,于是早上时间,是普及生理卫生知识。
「寨子里有你喜欢的姑娘沒,用给你找个老婆不?」
「先不用,谁会看的上我呀。」
傻子不知怎的就想起了月影沙丘。
「傻小子,能看上现在你的才是真正有眼光的姑娘。」
沒有回答,等来的只是一阵傻笑。
回到寨子里的月影沙丘恢復了本色,月影石被人揍了一顿,虽然他平时在年轻人中也颇有威望,可实在不该招惹沙丘的,那才是真正的女王。
为此傻子担心了好几天,他知道因为什么,他怕自己也会被打一顿,还好什么都沒发生。
这天中午的时候,傻子看见沙丘随着月影石出了寨门,他有点担心,石哥不是要报復回来吧,傻子的心里女人是不能伤害的,他偷偷跟在了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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