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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受伤了

?”

夏雪宜摇头道:“没事,子时了,毒发作而已,你快去看看前辈。”

何红药顾得这头顾不得那头,急得顿足,又奔到老道士身边,见那匕首透心而过,知道没救了,只得扶着他,又不知说什么好。

老道士苦笑着摇摇头道:“教徒不肖如此,算是我自作自受罢。”他挣扎着费力地从怀中摸出一把小铁剑,放在何红药手中道:“小姑娘,我那徒弟玉真子大约是以为我要将门中掌门信物交给你,所以将你教中旧物当成掌门铁剑抢走了,如今我求你一事,请你将这把铁剑交给我的大徒弟木桑子,让他清理门墙罢。”

何红药见他垂死,仍期盼地看着自己,十分不忍,仍摇头道:“我虽然同情你,却不能答应你。这关系到我教中的大事,我不能因一己之私连累他人。我并不瞒你,若是玉真子要我用这把铁剑换我教的东西,我会跟他换的,再慢慢伺机为你报仇。但我可以答应你,若是夺回了我教的东西,我会将这把剑完好无损地交给木桑子。”

那老道士叹了口气道:“也罢,死去元知万事空,随你罢。”他双眼望向半空,低低叫了两声:“双双,双双。”头一歪,闭目而去了。

何红药呆了一会儿,才将铁剑收到袖中,蹲到夏雪宜身边,轻轻替他揉着胸口。她还是头一次亲眼见到夏雪宜的毒发作,没想到竟然痛苦如斯,他虽然没有呻吟出声,但短短片刻他的衣衫已经尽湿。这些日子他们虽然朝夕相处,但每次发作时他都会找借口走开,不知道他一个人都是怎么挨过来的。

夏雪宜靠在何红药膝上,看着何红药惶急得脸都白了,似乎比他还要痛,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凑过去在她脸上轻轻一亲道:“你别担心,我也不怎么痛。”

何红药身子抖了一抖,终究还是没有推开他,默默地接着用内力帮他压制疼痛。

过去一会儿,疼痛的感觉渐渐消失,两人起身走到老道士完全失去气息的身体前,夏雪宜低声道:“咱们把他葬了罢。”

两人回屋找了铁锨,一起动手在亚双的坟侧挖了一个坑,将他放了进去,何红药到楼上将那把梳子取下来,放在他手中。泥土一点点将他完全掩埋,何红药到楼上拆了一片木板想要替他立个碑,却发现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只得写上“亚双夫妻之墓”,她轻声道:“前辈,你应当与亚双团聚了罢。”

她虽不知这老道士与教中前任左护法亚双的前事,但看他一介汉人,在异族他乡之地守侯这么多年,也知其感情深厚。她静静地站在并立的两座坟前,想起多年前亚双逝去,两人终究未能得成眷属,不由得想起情深不寿一说,心中生起一种物伤其类的苍凉之感。

这种感觉并没有能够持续多久,夏雪宜强硬地握住她的肩膀将她转过来,以从来没有那么郑重过的语气道:“我们不是他们。最好的我已经得到,我决不会像他那样误了终身。”

这个晚上发生了太多事。

好不容易找到神农秘卷,还没拿到手就被抢走了,让她失望之极,而后目睹的弑杀恩师的人伦惨事,更让她一瞬间疲倦得不想说话,她怔怔地看着夏雪宜认真的眼睛,晶莹的泪珠沿着白玉般的脸颊慢慢地滑了下来。

只是今晚,只在这个夜晚,请容许她有一点点软弱吧。

夏雪宜将她揽在怀里,紧紧地,好象一生一世也不必再分开一样。

深沉的黑夜中,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互相温暖着彼此,抚慰着彼此的伤痛。那一瞬间,无人能比他们更接近彼此。

剑拔弩张

抬手挡住从窗户­射­进来的刺眼的阳光,何红药睁开眼睛,慢慢清醒过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地,认真考虑起杀人灭口或者挖个洞钻到地底下哪个可行­性­比较高的问题来。如果可以失忆就好了,偏偏她清清楚楚地记得昨晚发生的一切事。

她因为过于沮丧和挫败,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居然抱住夏雪宜大哭了起来,眼泪鼻涕横飞,估计他的衣襟湿得都可以拧出水来。后来她哭累了,迷迷糊糊地仍然揪着他的衣角不放,直到他将她抱进房中,脱掉外衣和鞋子,再小心翼翼地盖好被子,才安心地睡着了。

现在想起来真是又羞又窘,怎么会做那么难堪的事,她烦恼地蒙着被子在床上打了个滚,觉得简直没脸起床了。

但夏雪宜没给她逃避现实的机会,蹲在门口很大声地唉声叹气:“昨晚有人把我的衣裳拿来当手帕擦鼻涕,擦完就不负责任了,可怜我就一件见得了人的衣裳啊。”

刚才的自怨自艾瞬间烟消云散,何红药自知理亏,灰溜溜地爬起来,东拼西凑收拾了一大堆衣裳,找了个木盆装着到山下找到条小河,闷不吭声地洗起来。她眼睛周围还有些红肿,微微抿起的嘴角有些倔强,绾起袖子露出的一截手臂雪白晶莹,似乎察觉到夏雪宜目不转睛的注视,她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道:“看我这么辛苦,某人就只会在旁边偷懒,不会来帮帮忙吗?”

出乎意料地,夏雪宜不但没出口反驳,还很配合地蹲到她身边,体贴地替她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卷起衣袖兴致勃勃道:“要我­干­什么?”

“呃?”何红药受了惊吓,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夏雪宜怎么会这么好说话,她有些楞楞地把几件洗好的外衣递给他,“把这个拧­干­放到盆里。”

难得看到夏雪宜做这么平易近人,真是太不习惯了。何红药手上不停,眼睛却时不时狐疑地偷瞄夏雪宜。

夏雪宜却当作没看见,好心情地帮她拧衣裳,打水,顺便帮她擦汗,这些寻常男子不愿做的琐碎小事,他却甘之若饴。自家遭大变,失去了所有亲人后,想体味这种平凡人家的安宁幸福,也成了一种奢望。

何红药觉察到两人之间距离有些暧昧的过近,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一挪道:“你对今后的行程有什么想法没有?如今线索断了,明知道可能是有人挖了坑等咱们跳,只怕咱们也得接着跳下去了。”

“那倒未必。”说到正事,夏雪宜收起戏谑的心情,正­色­道:“也不算全断了,你忘了咱们手上还有一把铁剑么?有鱼饵在,不怕鱼儿不上钩。自遇上那群山匪,我们便常常吃亏受制,还不是因为敌在暗我在明。不妨将他们引到明处来对付,最坏也能拼个鱼死网破。”

“你怎么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何红药无奈地瞪了他一眼,但并没有生气的意思,“你说得也有道理,若能让他们化暗为明,可好对付多了。不过不必拼得鱼死网破那么惨烈,我可以调些教中人马过来相助。”

她心中盘算起来,完全忘记了自己在洗衣裳这件事。等回过神来时,一条裙子已经随着河水飘了老远,夏雪宜正在忍着笑跳进河里去追,她更无语了,洗个衣裳都能出状况,能丢的脸都在这个人面前丢光了。

两人回到山上竹楼,又商量了若­干­细节,在房中桌上留下一张字条等待有心人来看到,便一同向最近的五毒教分舵奔去。

她虽然地位崇高,但临时之间也调不了多少人,若是玉真子肯用神农秘卷换铁剑自然是好的,他若想动手强抢,料想这么多人对付一个人应当足够了。

带着几十个五毒教弟子回到竹楼时,玉真子果然已经在那里候着了。

他坐在一张软椅上,旁边还有两个美貌的婢女在倒酒打扇,看到何红药时自命风流地一笑道:“小姑娘,你人长得好,手段也不错啊。”

何红药却盯住他身边坐的人不放,那人细长眼睛,身穿华丽的衣裳,正是叛教逃亡的齐云敖。原来他与玉真子狼狈为­奸­,难怪那些假扮山匪的村民会不惧她的药物,也怪她太托大,不想用太厉害的毒药对付平常人,才害得夏雪宜中了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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