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转身欲走,最后还是说了出来:“爷,我们原来是常常把人打了出去,可是如今已经有二三年没有如此做过了,今日我们把人打出去。明日他们告到太后那里”
靖安一脚就踹了过去:“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多废话?爷的话你没有听清楚吗?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可是自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你还怕什么?给我打,越是王爷府来得人,越要给我狠狠的打才是我家的奴才!”
总管看靖安真得不在乎,他本就是随靖安上过战场的人。小心地提醒不过是替靖安担心,哪里会是真正省事的人?当下总管答应了一声,换起袖子出了门就听到他喊:“兄弟们,咱们的家伙还都在吧?好,给我收拾好了,给我把人打出去,女子统统扔出府门。爷说了,你们哪个要是存了怜香惜玉之心,就不要在我们府里混了。另寻出路的好。”众长随小厮都哄笑答应着,侍卫们反而个个袖手在一旁只管看着,偶尔喊一嗓子让他们莫要丢了靖王府的脸。
靖安听到院子中闹哄哄的反而有了一丝笑意。他忽然来了兴致,便走出了门去看总管招呼长随小厮去打人。
二王爷府上地总管正与其它几个大臣府上来的人说笑着,这些人都在等着王爷召他们进去说话呢。那几个大臣府上的人来时多少有些担心,这靖安王爷打人可是出了名的,自家老爷偏要来犯靖安王爷的霉头,他们这些下人没有办法只好来试一试靖安王府的棒子硬不硬。可是没有想到在靖安王府居然遇上了二王爷府上的人,听他一说话,几个人放心多了:亲王拿着贴子来送人,靖安王爷总不会再用棒子招呼他们了吧?
二王爷府上地总管正与几个人说得热闹时。忽然间看到靖安王府地总管带着人凶神恶煞一样奔过来。立马想起了前几年靖安王府打人地事情。几个总管见事不妙就要逃。二王爷府地总管却道:“我们家王爷是亲王。我就不相信他敢打我!”
他地话刚说完。靖安王府地总管已经到了面前。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棒子打向了他地臀部。他哪里经过这个。立时就趴在了地上只知道呼疼了。
后面跟过来地人也不客气。有几我留下好好招呼了二王爷府上地总管。其它人已经追上了几个要跑地人。男人一律被打。女人被小厮们捉了。靖安王府地人没有一点怜香惜玉地意思。两人架起一个女子直接自大门扔到了街上。
靖安王府地好戏居然事隔几年又开演了。赶来看戏地人那可是围了一个里三层外三层。扔出来地女人个个是摔了一个灰头土脸。哪里还有脸扮妖娆?人人掩起了面来挤在一处。等那带她们来得男人们出来好一起回去。
二王爷府上地总管与其它府中地人都是被棒子打了出来地。他们只要跑慢了一步就会至少挨上一棒。几个人跑到大街上后。靖安王府地人才不追了。
靖安王府地总管站在门口。高喊了一声:“众小厮。送客了!”然后对着被打得极其狼狈地几个人一抱拳:“恕不远送!”
围观的百姓大笑起来,二王爷府的总管看了看围观地人,然后对着靖安王府的总管道:“我,你也敢打?好,你给爷们记着,明日就扒了你的皮!”说完也不敢再说什么狠话,同一起来的几个长随拽了随他们的女子自去了。
靖安一直隐在一旁看着,看完后大笑着回了房:实在是痛快啊。
二王爷看到总管和那两个女子的情形十分震怒:“我也是一片好心,不过是做兄长的担心他无人照料,可他居然如此待我,是可忍,孰不可忍也!我明日一定要到太后面前讨个公道。”
总管更是加油添醋的说了一通,二王爷的怒气更是升腾了几分。二王妃瞪了一眼总管:“一点小事儿也做不好,还敢在这里让王爷生这种闲气?你是不是皮痒了,还不给我退下去。”
总管灰溜溜地下去了,二王妃又瞪着那两个女子:“你们还不下去等什么呢?”
其中一个女子看向了二王爷,轻声地问道:“王爷,奴婢姐妹何处安身?是回去还是---
二王爷摆手:“回去吧,都给我回去,白养你们了,这些点用处也派不上。”
两个女子福了福便退了下去,出了门后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她们相对苦笑了一笑:总算是逃过了一关,只是不知道下一次会不会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二王妃把屋里地人都赶出去后才说道:“王爷,那靖安虽然不是太后的义子,可是却养在她宫中有几年,你这样去闹怕也不会得了好处,何苦自己气坏了自己呢?”
二王爷忽然不生气了,反而笑了一笑:“我哪里是真得要什么公道,我不过是借故到太后那里闹一闹,给那个老太婆也找点儿事儿做,免得她无事可做日日想找我们的麻烦。”
二王妃看二王爷不是真得生气便放下了心:“王爷,你也早些休息,莫要睡得太晚了。”
二王爷叹道:“我倒是想睡得早呢,可是现在是紧要的关头哪里敢松懈半分?万一出了什么错,这可是大罪,我们一家人的性命啊。不过,好在也用不了很久,熬个把月应该就可以了。”
二王妃道:“王爷,照妾事说您还是少做些事情,让他们那些人多做些的好。再怎么说您现在也不是少年郎,看看我们的儿子已经多大了?您还是注意身子,不要这样拼命的好。”
二王爷道:“你以为我不想吗?只是现在要紧紧盯着那些人,尤其是楚家父子,他们哪里那么好对付的?到现在连魏先生也没有找到楚家父子的弱点呢,说到魏先生,我倒是想起来本要告诉你的一件事儿。你着人打扫一个大些的院子,要挑雅净些的、还要敞亮才行;再去买几个身家清白而又无亲无友的小丫头放进去,记住,买得丫头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漂亮,懂吗?”
二王妃虽然答应了下来,不过她还是问了一句:“我们府里要来客人?是那个魏先生?还是像上次一样是魏先生的朋友?”
二王爷道:“这次是魏先生要来京城了,可能会住到我们这府里来,你好好准备就是了,千万不要怠慢了他。”
二王妃应了声是,二王爷便不再理会王妃,伸手取了些信件仔细看了起来,有些信他看完还亲自执笔写起了回信。
二王妃看到王爷如此勤于手中的事情,迟疑了一下说道:“其实妾身一直有个疑问,您现在也是王爷,你同他们一起做这样的事情,危险就不用说了,成功以后您再大不也是一个王爷?您这是何苦呢?”
二王爷不满的看了一眼王妃:“你懂什么?王爷与王爷也是不同的,有兵有钱有封地的王爷与现在我这样一个空衔的亲王哪个好些?妇人不懂这些就不要多问,做你的事情去吧,实在无事可做,你就回房里睡一会儿好了。”
二王妃答应着起身,既然王爷说好那就是真好,虽然在她看来怎么也是一样的王爷府,换个地方住不一样还是府中的这些人?
二王妃走了几步后,二王爷忽然又道:“今晚不用等我了,我今晚宿到九儿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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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七商人的府邸
听到二王爷的话后,二王妃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答应着出门自去了。可是二王妃一路上都在腹诽谤二王爷:又去小妾那里,每日都在小妾屋里宿下,我这个正牌的王妃倒是日日守空房。
二王妃一路走着,一路在想明儿要让那个小妾九儿做些什么才能消了自己心头的这口恶气。
楚一白看着老父就这样走了,他真是满腹的怨念啊:把这么一府的牛鬼蛇神留给自己,老爹是不是也太狠心了些?可是楚一白就是有再大的怨念,他的父亲今天晚上也不会回来了。
楚一白看了一眼府中,嫌恶的皱了皱眉头然后向总管交待了几声,他也出府而去。楚府的总管有些愁眉苦脸起来:两个主子又走了,刚回来没住几日,正牌的女主子还没有进门呢,两位男主子就又开始跷家不回了吗?把这么一大府的奸险小人留给了他这么一个老头儿,他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两位不体恤下人的主子呢?
楚一白当然没有看到老总管那满含怨念的眼睛,他正在想去做些什么,今天晚上要到哪里去睡才好。
楚一白看看天色,虽然天已经全黑了下来,不过这个时辰就去睡是不是早了些?嗯,不如去瞧瞧雁儿吧,已经好几日没有看到雁儿了。
想到雁儿,楚一白的嘴角弯了起来:真是一个聪慧勇敢而懂事的孩子,如果日后他要是也会生儿育女的话,女儿一定要雁儿这样的才可以。那些娇贵的不经吓的大家闺秀他还真是受不了,雁儿长大了,嗯,铁定迷倒一京城的男儿啊。
只有一样楚一白现在想错了,雁儿后来没有迷倒京城的男人,倒是吓得京城的男儿们只要听说雁儿今日出府,他们是绝不敢踏出家门半步地。
楚一白想到雁儿也就想起了来喜儿:他这些日子不知道怎么样,怕他很吃了些苦头吧?养尊处优惯了的人。怎么能受得了那样的苦啊。不过,此次正好可以同他商议一些事情。
想完了来喜儿,楚一白便又皱起了眉头:今天晚上要去哪里睡呢?他可不想同来喜儿睡一起。
楚一白想来想去便又想到了靖安郡王,他那里实在是太合适了:就是大半夜他去敲靖安的屋门,他也不必不好意思:反正靖安绝对是一个人睡,而且他府里没有女眷。这一点也非常的好,满府乱转也不必担心会失礼于谁。
轻轻拍了一下掌。楚一白决定今天就去靖安王府睡了反正那里还有他一间房呢。自他养好了伤以后还三不五时地去住。靖安干脆让人把那间屋子给他常备着了。
楚一白把事情都想好后。便不再施施然地在街上乱逛了。他走到一个黑暗地转角处纵身就上了屋顶。借着阴影地掩护他飞快地向城隍庙而去。
城隍庙中老乞儿和小乞儿正依在一处吃东西。不过他们两个人吃得实在是不多。其它地乞儿们有躺下地。也有在一处说笑地。还有几个年龄大些地乞儿围在老乞儿身边。听他说些有趣地事儿。顺便把老乞儿他们不吃地东西填进了自己地肚子。
老乞儿正说到关键处。乞儿们地呼吸都变得轻了他们替故事中地人担心啊。这时。老乞儿地眉头挑了一挑:有人来了。咦?又来了一个?今儿晚上看来有好戏看了。
老乞儿虽然转头念头。不过他依然在和其它乞儿们说着话。那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变化。众人听得入神时。自外面投进来了一颗石子。然后又一颗。随后紧跟又来一颗。虽然没有打着人。不过还是吓了乞儿们一跳。
乞儿们不干了。大呼小叫着要一起出去看看。倒底是什么人来找他们一群穷乞儿地麻烦。一个乞儿恨恨地道:“这都是第几次了?第三次还是第四次。还真是没完没以了。如果被我捉到了他。一定要拉着他找他父母去不可。到时不给我们几个馒头。休想能打发走我们。”
在乞儿们看来,这一定是附近的顽童故意来捣蛋的。这种事情乞儿们常常遇到,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不过如果能抓到那个顽童,至少可以换一些吃的东西回来。
众乞儿听到那乞儿的话后都道应该如此,可是他们在庙外找了一圈,不要说是人了,就连小虫什么地都没有一只。众乞儿不相信的又找了一遍,依然没有找到什么小孩子。
老乞儿拖着小乞儿站在庙门前道:“我到那边去看一看,你们也散开来,到各处去看看。注意一下树上。说不定他会爬到树上去藏起。找到他,我们明儿就不用饿肚子了。”
乞儿们答应着又一次散开了。老乞儿却拖着小乞儿走向一处阴暗的地方。那里黑漆漆的,实在是有些吓人。就在暗影里正站着一个人在等老乞儿他们。
那人看到他们过来,也不说话只是在小乞儿的身上连连拍了几下,然后才开口道:“你做得很好,只要再过一个多月,你就可以不用再做乞儿了,再不用挨饿受冻。”
老乞儿躬着身子连连答应着,可以看得出来他非常害怕这人,浑身哆嗦个不停,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说。那人又道:“你小心些,像上次那样去楚府抢喜钱的事儿再也不要做了。你记住,王公大臣们的府邸你要离得远远的,不可以接近。”
老乞儿哆哆嗦嗦地答应了下来,那人便没有再说什么,拿出一粒药来扔给他:“想着给她服下去,她如果现在死掉,你那庄子也就不会再有了,而你的性命嘛,哼哼!”冷冷笑了两声后便闪身不见了。
楚一白伏在不远的地方看到那人走得远了,才闪身出来对老乞儿招了招手,便远远的跟了下去。老乞儿这才直起了身子,在小乞儿的身上连连拍了几掌,解开了那个人所点的|茓道。
老乞儿就是来喜儿所扮,那小乞儿当然就是雁儿。那日楚一白等人把老乞儿捉回去后,连夜就审问老乞儿。老乞儿虽然自私而狠心肠,但是胆子并不是很大,也没有什么硬骨头,众人很容易就得知了所有的事情,包括那些人与老乞儿约好的所有暗语。
那些人为了不被红衣等人找到雁儿,没有把她藏起来,反而使人把雁儿日日带到大街上,还真就是避过了所有人的搜查。
为了不引起郡主府与楚家、还有传说中皇宫暗卫地注意、怀疑,那些人没有派一个人跟踪老乞儿或是护在他们身旁,也极少与老乞儿见面,只是在雁儿需要一些解药地时候使一个人过来---雁儿现在还不能死,所以她体内的毒,他们每过十几日就会送点儿解药过来以延续雁儿地性命,顺便再把雁儿快自动解开的|茓道重新封上。
来喜儿带着雁儿白日与乞儿们混作一团,晚上也与乞儿们回到城隍庙中安歇。只不过有时候来喜儿会在乞儿们睡了后,点了所有人的睡|茓,带着雁儿回郡主府。雁儿同英儿和红衣玩一会儿,洗洗澡、吃些东西睡着后,来喜儿再带她回到城隍庙中:这时天当然还不亮。而来喜儿一走,城隍庙周围便会有人守护着,以防那些人会突然来城隍庙。
多日来的等候终于有了眉目,那个人应该会让楚一白得到些什么有用的消息才对。来喜儿的眼中有了一丝笑意:“走吧,我们回去了。”
雁儿乖巧的点头:“后来那个招手的人是楚叔叔吧?他应该是来看我们的,可是却被这个坏人给破坏了。”
来喜儿抱起雁儿:“我们就快要回家了,雁儿到时候可以常常和楚叔叔玩。”
乞儿们已经都回到了城隍庙中,来喜儿在庙外放下了雁儿,拉起雁儿的手两个人走了进去:“你们找到人没有?我这边什么也没有,真是见鬼了。哪日被我捉到他,一定要让他好看。”
楚一白跟在那人身后在京中已经绕了一圈,那人又向身后看了看,应该没有人跟在后面才对,可是他总是感觉心中略有不安。
那人最后闪身进了一处大宅,楚一白并没有跟进去,他只是伏在不太远的阴暗处盯着这处院子。过了一会儿那人同几个人闪身出来四下张望。其中一人对那人道:“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哪里有什么人跟踪你,连个人毛都没有!”
那人苦笑了一下:“也许兄长说得是,我可能是太紧张了。应该是没有人的,不然早该跟进来了。来,我们进去吃酒吧。”几个人说着话走进了一间屋子。
楚一白非常不解,因为这里不过是一个商人的宅院,虽然是一个大商人的家,可是却不是朝中的人,他同二王爷会有什么关系?士农工商,一个商人不可能攀上王爷这种大靠山才对。
楚一白知道:二王爷根本不可能会是那些人的首领,想要谋反的主谋另有其人。只是楚一白父子追查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追查到那个首领是谁。
二百一十八靖安要被逼婚吗?
这个商人是二王爷收买的不成?还是那些人培植起来的摇钱树?楚一白皱眉凝思了一会儿,便悄悄的闪身走了:对于这处院子他是一无所知,冒险一探绝不是楚一白会做的事情。府邸就在这里又不会跑了,他不急于这一时。
楚一白本想去找大将军的,不过实在是有些晚了,他想了想便作罢直接向靖安王府行去。
靖安刚睡下不久,就被楚一白硬给吵醒了:“你要来便来,想住下便住下,只是你来以后直接去睡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每次都叫醒我呢?”
楚一白非常认真:“你是主人家,我来做客怎好不知会主人家一声儿?”
靖安睡意正浓懒得理会他,挥手开始赶人:“你快去吧,快去睡吧,那屋子里什么都有,管家你也知道住在何处,一切你自己去打理就好,不要再来扰我好梦。”
楚一白却拉着靖安把今晚的事情说了一遍,靖安一听顿时消了睡意,他略作思考后说道:“这个商人我也听人说过,似乎做得生意极大呢,他是那些人扶植起来的摇钱树不成?”
楚一白点点头:“我也有些怀疑,不过要好好查一查才好。我真得乏了先去睡,就不扰你好梦了。”
靖安现在哪里还有睡意,可是楚一白说走就走,闪身就没有了人。靖安拿他没有办法,只好再次躺在了床上:如果真是那些人培值起来的摇钱树,楚家父子应该早就知道了才是,那么这个倒底是个什么来头?楚一白追查几年竟然没有发现这么一个隐在京中?
第二一早靖安再去找楚一白的时候,他早早就已经走掉,只留了一张纸在桌上:你们家的厨子该换个人了,每天早上只知道吃包子,你吃得不烦吗?
靖安摇摇头自去更衣梳洗,当他坐下想用早饭时,看着桌上的包子想起了楚一白的话。不自禁的笑了一笑对总管道:“我们府里是不是应该把早上的饭菜换一换花样了?每日都吃这些你们不烦吗?”
总管摇摇头:“不烦,挺好吃的。我一早上就能吃五个,侍卫们多的能吃七八个呢。”
靖安看了总管半晌。终于低下头认命地开始吃包子了:是不是他做错了。不该把在战场上一起出生入死地兵士们带回府中来啊。他们实在是不怎么会处置府中地事情。
靖安王府当年也不是没有人打过主意。但靖安是做过将军地人。哪里耐烦同他们绕这个花花肠子。直接把原来在军营中受过一些伤或是受人排挤地兵士召回了府中。充任到各个管事位置上。管家如同治军一样了:好在他府中没有女眷。否则还真不会这么容易摆平。
靖安如此一做。他地王府就像是铁打地一般。水泼不进啊。过了一些时候。有心人看他真得是不再过问朝事。而且还与皇上有了争执撕破了脸。也就没有人再来打扰他了。
任何事情都有两面不是?靖安用了以前退伍地旧部任事起初是很些自傲。可是后来却也让他吃了不少地苦头。比如说饭菜就是一样。
楚一白忙得一天也没有停下了。他要好好查一查那个商人地府邸。这几年他一直追查那些人。却从来没有发现商人同那些人有关系。楚一白直觉这个商人可能就是找到他们首领人物地关键。
楚一白没有去商人家附近。他反而出现在了郡主府。大将军一大早就被楚一白捉住了。楚一白不由分说拉着大将军就进了屋子。
大将军有事儿急着出去,不过听了楚一白的话后他倒是沉着了气,可是时间真得不够,他现在做得事情也很重要。想了想拉起楚一白道:“楚小子,这可是你送上门来的,你老爹居然让人给我送信说今日不来了,那么你就跟我去一趟吧。”
楚一白急忙道:“我还有事同郡主说呢,大将军你先不要急。”
大将军道:“什么事儿?”楚一白说了今日要同红衣一起去山上寺庙上香还愿,大将军一听喊过来了李贵:“你去给郡主说一声,今儿楚先生有要事同我出去一趟,上香许愿的事儿还是明日吧。”大将军一面说着一面拽着楚一白就走。
李贵答应着急忙避到了一旁,楚一白还没有问出大将军让他去做什么呢。已经被大将军给扔上了马:“走吧,到了地方我们再议不迟。”
红衣听到李贵的话后笑道:“真不知道是谁强拉着谁议事,算了,这些同我们无关,倒是我们地事儿怎么样了?”
李贵道:“东西已经买全了,嫁衣等东西也置办好了,只是那边的新房我们什么时候去收拾一下呢?”
红衣想了想道:“楚府的主子们都不在,哪日你想着问问他们也就是了。如果这两日看不到他们,你就去他们府中同他们府地总管说一下也是可以的。”
李贵答应着下去了。福总管过来了:“宫里送来了信儿。贵妃娘娘还是那个样子;郡主,您今日还进宫吗?”
红衣想到今日不用上山了。不如还是进宫去陪姐姐的好,便让人备下车子准备进宫。车子还没有备好呢,三王妃与五五妃便到了府中。
红衣忍不住问了花嬷嬷一句:“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一大清早的这人就这么多呢?”说着话红衣迎了出去,不想两位王妃一看到红衣,拉起她来就走:走,随我们快进宫吧。本来还想请大将军一起呢,既然他不在府中,那么你说什么也要随我去也才可以。”
红衣笑道:“有什么急事也要让我奉杯茶再走不迟啊。”
王妃们道:“急得很,哪有时间吃茶?快快走是正经。”
红衣不解:“倒底出了什么事儿?”
三王妃道:“今儿不知道是什么日子,邪门的紧。一大清早的我还没有用饭呢,这王弟就带着一家人来了,说要同我们好好聚一日。我们坐下后刚用完了饭,就听人说二王兄闹到了太后那里去,说是狠狠告了靖安郡王一状。我们王爷一听可就坐不住了,拉起五弟就进宫看看情形如何,一面让我们来找几个能说上话的去宫里看看,如果万一太后被二王兄拿话逼住不得不罚靖安时,我们这些人也能为靖安求求情,让太后有个台阶下不是?”
红衣听得更是迷糊:“靖安王兄做了什么事儿惹怒了二王兄,居然闹到了太后那里去?”
五王妃笑道:“虽然靖安王府来送信儿的人没有说,不过我们倒是让人打听到,昨天近晚的时候,靖安把二王爷与几位王公大臣地管家给打了,还把这些人送给靖安的女子给扔到了大街上,是真得扔哦。这可是与二三年前一样的做法呢,已经很久没有听说过靖安王府这样的趣事儿了。”
红衣更是不懂:“不过就是打了几个下人,二王兄就是再生气,找靖安王兄训斥他几句也就是了,为什么因为这么点子小事儿就闹到了太后那里去呢。”
三王妃摇头:“不知道,不过既然宫里的事情传了出来,那就是说事情应该不会太大,只是靖安王爷这样大动干戈的样子,怕是事儿也不小吧?我也弄不清了。”
红衣连日来不是为女儿担心就是为姐姐伤心,现在听到王妃们的话后她感觉自己的脑子里面都快要打结了:怎么听着这事儿怎么有种阴谋的味儿呢?
她们说着话已经到了大门前,下了车子又上了门前地大车,王妃们是一叠连声的催促着快些,红衣本来紧张的神经被王妃们弄得更是紧张了三分。
红衣三人进了宫直奔太后宫中,太后坐在大殿的正中央微皱着眉头,有些无奈得看着诉怨的二王爷。
王妃们同红衣的到来倒是解了太后一时的尴尬,她对三个人温声道:“免礼平身,来人啊,赐座。”
红衣三人又谢过太后坐了下来。红衣悄悄看过去,二王爷怎么看都有些怒发冲冠的味道,靖安王爷却在一旁完全无事人的样子,一旁地还有许多地亲王、郡王,不过明显是分作了两派。
二王爷等红衣三人礼毕又接着对太后道:“母后,儿臣把事情也同母后说清楚了,靖安也承认是他下令打得人。母后,靖安这样做也太目中无人,兄长的家奴打也就打了,只是如此在大街上羞辱他们,让百姓们看热闹,不是在打儿臣地脸吗?太后,我只是在平郡主的庄子里听靖安说家中无女人有几分凄凉,一回到京城便为他留意好女子,前几日才好好的为他物色到了两位女子,只是想送去能照料他的起居,然后再在京中寻访大家闺秀给靖安说门亲事,可是结果,母后您看到了。”
太后叹了口气:“靖安是不对,不过这等到小事儿你也来闹我?还有,你们,都来这里吵来吵去的,你们是不是不想让哀家多活几日啊?”
王爷们一齐道不敢,二王爷却又说道:“母后,这哪里是小事儿?靖安为什么会如此?自他的王妃没了以后,他打得人可不只是儿臣一人啊,儿臣猜想,是靖安没有了王妃的劝阻而发作了武人的脾气。”
二百一十九孝道与友爱可是一顶大帽子
太后揉搓了揉头:“这话你已经说了一个早上了,靖安是有错,不过,你总不会让哀家为了这种小事就处罚他吧?如果这样,对你也不好,大家会怎样看你?你为兄长的也应该有些心胸才是,这只是小事儿,我叫靖安给你陪个不是就罢了。最主要的是,你们兄弟以后要和睦相处。”
二王爷站起来向太后行了一礼:“母后,儿臣不是为了要让母后责罚靖安才来的,我原意也只是想关心靖安王弟。母后,现在靖安的府中只有男子,没有一个女人,这哪里能成?靖安再如此放浪下去,怕日后脾气会更加暴躁,依儿臣看,不如母后为靖安物色一位王妃吧,靖安王弟有了王妃后定不会再如此行事不周。”
靖安听到二王爷的话后脸色变了,他躬身下去:“太后,靖安现在心如死灰,而且此事几年前已经禀报于太后,当时已经有了决议,恳请太后莫要听二王兄的话。”
太后看了靖安一眼:“我有说过要给你赐婚吗?你着什么急,你的事儿一会儿再给算,你先给哀家一旁呆着去。”
这话听着是训斥是靖安,可是话里话外那还不是在回护靖安,二王爷哪里听不出来,他一躬到底:“母后,自古以来阴阳调和是乃大道,而靖安府中阳极盛而无有阴,所以才致使靖安如此年纪还行此顽劣之事。母后,为靖安着想,就应该让他早些成婚才是,至不济也要赐他两个妾室。一来可以照顾靖安的起居,二来也可以让靖安王弟收收火气气,为人行事柔和一些。”
太后其实听二王爷的话是有几分道理的,靖安是应该有个女子来照料,一个王府连个女仆都没有也是不像话。不过二王爷在打什么主意,太后就算不是一清二楚,那也猜个**不离十。怎么可以会被他说动。
太后淡淡的应了声:“嗯,说得有几分道理,不过此事不急,日后再议就是。只是你今儿倒底想让哀家为你做什么主?要打还是要罚靖安呢?依哀家看,就这么点小事儿,靖安给你认个错。再摆桌酒你们兄弟聚聚此事也就作罢如何?”
二王爷道:“母后,儿臣不是为了出口气而来,自家兄弟有什么气要出得?儿臣只是为了能让靖安王弟知错改过,总不让眼看着靖安王弟成为京城百姓的笑谈,还请母后准儿臣所奏。”
太后抬眼看了一眼二王爷:“我已经说过了,靖安的婚事哀家要日后再同他商议,哀家就是要赐婚给靖安,也要慢慢的、好好的替靖安找一位王妃,岂可草率行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二王爷道:“母后。靖安的婚事宜早不宜晚啊,现今靖安已经行事有些乖张,怎可以再任他如此下去?”
太后没有理会二王爷。她自端起了茶来喝,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二王爷又说了许多地大道理。无非就是要早早替靖安安排成亲自事情。但是太后却没有再理会二王爷。就任他一个人在那里如同自言自语一样。
二王爷也知道太后是铁了心不会如自己地意。便话锋一转:“母后。儿臣为兄、靖安为弟。他打了儿臣地家奴辱我脸面就是以下犯上;我友爱弟弟们。为他安排照料他地人。可是靖安却不敬儿臣半分。今日靖安能打得儿臣。他日就打不得其他兄弟吗?还请母后为儿臣做主。为靖安着想啊。”
太后对于靖安地回护之意十分明显。而且是丝毫不加掩饰。二王爷当然是懂太后地意思。不过他也知道眼下太后是不会真得翻脸训斥他。而他也不在意太后日后对他地是喜还是怒。当然就假作不知地纠缠下去了。
太后实在是有些恼怒。二王爷今日明显就是来找事儿地:靖安不要说打了他一个家奴。就是杀了他地家奴又是多大点儿事?但是太后不能不为皇上着想。所以没有发作出来。
二王爷非她所出。虽然尊称她一声母后。但自来就没有真得视她为母。太后原非是皇后。在皇帝没有登基前。她也不是过是先皇地妃子。同二王爷地生母一样地品阶。
红衣冷眼旁观了这么久。知道二王爷是吃定了太后不会当场发作他才会如此放肆。但是二王爷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地胡缠。不过是假装不知太后地心意。捉住了那个两三个似是而非地道理翻复说个不休罢了。
红衣看了看太后。她的面色有些潮红,前些日子的刚刚大病了一场。想来身子还没有完全复原吧?如此耗费精神实在是不应该,只是二王爷却不好直接打发了出去。
红衣虽然看得清楚明白,但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出风头---二王爷几乎已经要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了,她还是要和光同尘不引他注意地好。红衣忍了又忍,二王爷却自喋喋不休,太后那脸上的红色越发重了些。
红衣无奈之下朝三王妃使了一个眼色,三王妃看向红衣轻摇头,示意红衣她是阻止不住二王爷的。殿中有许多人,红衣不好同三王妃耳语,想了想后一咬牙,她起身对着太后轻施一礼:“太后,臣儿瞧着您似乎是累了,反正两位王兄的这点子事儿也算不得是什么大事儿,不如改日再议好了,要以您凤体以重才是。”
三王妃与五王妃也开口道:“太后还是去歇歇吧,儿臣们不会让太后忧心。”二王爷对于红衣劝太后去休息非常生气:如果是平日里,太后早可以借身子乏了让他告退,可是现在朝局有些不明,皇上对于现在的王公们多为拉笼,在争取他们的支持,所以太后才没有如此托辞。
但是红衣开口给了太后台阶下,那太后还有个不去歇息的?二王爷想了想道:“王妹这话错了,怎么会不是大事儿?家和而万事兴啊,现今兄友弟却不恭,长此以往将不是幸事。而且天家身系天下,要为文武百官、万千百姓做表率,天家出了这等与圣人之训相违背的事情,如何能小视之?王妹真是女人之见。母后,您早些下旨为靖安择一个王妃,如果母后没有合适的人选,儿臣这里倒是有几个人可供太后参详。”
红衣已经站了出来,既然开罪了二王爷,她也就索性开罪个够。太后既然没有答话,也就是让自己接着说了:“说到女子之见,小妹还真是没有读过太多地书,许多的道理不懂也是正常,倒让王兄见笑了。不过有二王兄这样事事为家国着想、事事替弟妹们操心的兄长,小妹倒也不担心日后还会贻笑大方。说起来小妹现在就有一个问题要请教二王兄,百善以什么为先?小妹愚笨,还请二王兄赐教。”
二王爷知道红衣接下来会说什么,他没有立即答红衣的话,沉吟着想找个什么话儿能堵住红衣,使她不再说下去。
三王爷在一旁懒洋洋的答道:“百善孝为先啊,王妹。二王兄可能一时忘了,小兄告诉你也是一样。这句话的意思王妹可是知道?圣人有云,孝为德之本,便是这句话的最好注解。”二王爷的脸色已经变了:三王爷是在讥讽他不知道孝字吗?
红衣对三王爷微微福了一福,然后对二王爷嫣然一笑:“王兄,三王兄说得可对?”
二王爷避无可避,只能咳了一下答道:“当然是对的,不过”红衣没有容他继续说下去,打断了他地话:“二王爷既然也说是对,那么百善孝为先这句话诸位王兄都认同吗?”
红衣这句话是问在殿上安坐在的众位王爷们,众位王爷哪会说出个不字来?大家一致点头称是。红衣微笑道:“太后,王兄们都知道您凤体有些欠安,请您去好好歇息,二王兄与靖安王兄的事情,二王兄自会解决,太后请放心就是。”
二王爷张口想要反驳:“母后”
太后已经打断了他的话:“好了,你不用再说了,哀家知道你的孝心。那好,哀家就先去歇着了,这头都被你们吵得有些痛。来人,叫张太医过来给哀家瞅瞅。”
太后一张口就说二王爷没有说出来的话是孝心,让二王爷无法再纠缠下去;然后再说自己身子不舒服,已经传了太医了,你还想拦下太后议事?是不是太不孝了呢?
二王爷只能把所有的话咽了回去,同殿上的众人一起躬身送太后转去内殿。
太后走了几步又回身道:“靖安的事儿,哀家知道你会处置地很好,你非常地友爱弟弟们,哀家很是欢心。来人,取我的那柄如意来赐予二王爷,这是你应得地,不必推辞。以后你更要做好兄长,爱护好每一位弟弟才是。”
说完太后转身真走了。二王爷这口气堵在胸口是上也上不去、下也下来,憋了一个满脸通红,却还要跪下谢恩领赏。
太后一顶大帽子扣了下来,让二王爷借故发作靖安几句的机会也没有了,二王爷满腹的火气只能哑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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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九唇松舌剑与大boss的出现
二王爷接过了玉如意后转身对红衣道:“王妹,倒是小兄一直小看了你,不想王妹学富五车,言辞也是极好的,日后倒要多多向王妹讨教才是。”
红衣轻施一礼:“王兄可是在笑小妹?小妹真得是什么都不懂,日后还要王兄多提点小妹才是。小妹一定好好向王兄请教,必不什么丢了王兄的脸面。”
三王妃和五王妃过来向二王爷见礼:“王兄,你这是在做什么?你们两个人客气来客气去,倒真是外道了。一家人哪里有这许多的客气话儿要说?”
二王爷皮笑肉不笑的一拱手:“两位弟妹说得是。只是王妹所说的请教,小兄却是万不敢当,倒是小兄要多向王妹讨教口舌之事才对;王妹到时莫要自珍,小兄必会好好学习一二。好了,此等闲语不必再说了,母后即然已经去休息,我们也不要在此扰得母后不得清静,现在就各自回府吧。小兄先行一步,就不陪王妹了,他日自要去王妹府上叨扰请教。”
二王爷说完话转头招呼了几位王爷一同走了。三王妃和五王妃都情不自禁的拍了拍胸:“我的老天,二王兄这是做什么,变成了这番凶神恶煞的样子,实在是吓了我一大跳。”
二王爷句句都是带着森森杀意,一语双关的告诉红衣,今日之事必不会如此作罢。红衣只能无奈的听着,她还能怎样。不过就算今日没有当面开罪二王爷,他也没有放过自己一家人就是了。
红衣一笑:“有吗?我倒不觉得的,可能二王兄被靖安王兄气到了吧?我看他气呼呼的倒是真的。”
靖安过来同红衣见礼道谢:“多亏王妹义助,不然今日能不能吃上午饭还真是难说啊。”
三王爷拍了他的头一下:“你就知道吃!今日不是王妹见机快解了你的围,怕二三个月里你就要有个新王妃了。啊,不对,王妹,你这不是坏了你靖安王兄的好事儿?我们如果知道只是为了给靖安赐婚的话,何必急急进宫呢?”
靖安一撇嘴:“赐婚是不可能的。就算是给我定下了亲事,我就一定会迎娶她过门吗?拖着呗,拖个几年自然就黄了。”
五王爷拍拍靖安地肩膀:“好主意啊好主意。”三王爷一人给了他们一下:“好什么好?人家姑娘不是白白耽搁了青春?这样的主意你们也敢用?靖安,如果真的赐婚了,你可以试试你说得那个法子,你看我们几个人会不会把你绑了成亲。”
又说笑了几句后。红衣向几位王爷王妃施礼:“小妹还不想出宫回府。要先去看看贵妃娘娘再回去。几位王兄王嫂就先请吧。”三王妃道:“一起去瞧瞧贵妃正好。前日里我们来过。看贵妃那个样子这心里就酸酸地。王爷。我们几人就去贵妃地宫中了。你们先回府吧。”
三王爷点头:“也好。你们去看看贵妃吧。唉。希望贵妃能够早日醒过来。我们几人不便探望就先回去了。你们出宫后一起到我们府上来聚聚吧。难得今日人能这么全。”
靖安听了三王爷地话。上前打了三王爷一拳:“有你这样做兄长地?什么叫今日难得人这么全?居然笑我。你就是这样做兄长地?”
三王爷拍了拍靖安肩膀:“想来你是满意二王兄那样地兄长。这不要紧。你这时追出去地话。还来得及同他一起回府。我想。二王兄非常乐意与你把酒言欢地。你还不去瞪我做什么?”几位王爷说笑着自去了。
红衣和几位王妃一齐来到了贵妃地殿中。没有进殿就是一股药味儿。王妃们不自禁地就是一叹。
红衣心中叹息面上倒还平常。只是安静地在前面引路。没有开口说话。
贵妃还是那样沉睡不醒,已经明显见瘦了。三王妃看了一眼别过了脸去:“看着就让人想流泪。好好一个人怎么会得了这么一种怪病?老天真是不长眼啊。”
红衣叹了一口气:“只希望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爷会给贵妃一条生路。”她说这句话时悄悄得打量着殿内的几位宫人,可是宫人们没有什么特别地反映。
红衣也知道不可能被自己查觉到什么,只能寄希望楚一白安排的人手可以捉到下药之人,那么姐姐的病也就可以好起来了。
几位王妃探过贵妃后,便被红衣请到了外面坐下,她们几个人无聊话些家常闲谈;红衣和宫人们给贵妃净了身、喂药,又给贵妃喂了一些流质地食物后,才净了手与王妃们一起出宫。
三王妃与五王妃硬是要拉红衣去三王府。红衣拗不过王妃们只能使了个人去郡主府说一声,然后同王妃一起回了王府。一进王府就嗅到了一股酒味儿,两位王妃都微皱眉头:“这些男人怕是没有了约束有些忘形,倒底是吃了多少酒?弄得满府都是酒味。”
红衣几人进了厅才知道这么大的酒味,是因为打破了两坛酒所致。不过在座的王爷真得吃得有些多了,根本没有查觉到红衣几人的到来。
三王爷与五王爷看到自己的王妃站到了身旁,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三王爷非常干脆的道:“小王今日是主人,免不了要多陪几位王弟吃几杯。但是不想却被这几个家伙硬是灌得有些多了。王妃来得正好。你要好好训斥一下几位王弟,哪能一吃起酒来就什么也不记得了?酒吃多会伤身的。”
红衣听得好笑。扭过脸去掩上了嘴,却看到靖安懒洋洋的坐在椅上吃茶,他倒是清醒地很。
靖安看到红衣看他,便把茶倒在了酒杯里,然后一仰头喝了下去,放下酒杯后还得意的笑了笑。红衣这才明白,原来靖安王爷吃酒的时候耍了滑头。红衣暗自摇头:男人只要一吃酒,什么样的稀罕事儿都有,如果自己的父亲在这里,那会更有热闹可瞧了。
五王妃眼尖看到了靖安的举止,她指着靖安嗔怪他吃酒做假,然后满桌的王爷都扑了上去,同靖安没完没了得闹将起来。这些王爷平日里哪个不是正经八百的,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是少见。红衣微微愣了一下,失笑道:“五嫂,你瞧你这一句话闹得。”
五王妃不在意的拉起红衣就走:“往日里你没有见过罢了,这几个兄弟凑一起吃酒没有一次不打一场地,没事儿,不用管他们。我们自去里面快活,不要让这些男人们专美于前。”
如果今日有二王爷在座,这些王爷就是吃一晚上酒,明日一早他们还会是非常清醒二王爷本身就是一剂醒酒汤啊,不对,是一块警示碑:勿要饮酒过多而失言。二王爷回到府中一脚就把椅子踢翻了,不过立刻他的脚就痛了起来,火辣辣的感觉沿着腿一直往上窜,二王爷忍不住雪雪呼痛起来。二王妃闻声急急赶了过来:“王爷这是做什么呢?”
二王爷没有理会王妃,他等疼感稍减后是问总管道:“府中可有什么事儿没有?”
总管答道:“没有什么事儿啊,只是小人不知王爷要问是何事?”
二王爷摇摇头:“没事儿,你下去吧。梅头儿,你去看看可有什么消息传来。”梅头儿答应着出去了。
二王妃一面叫了两个丫头过来给二王爷揉脚,一面道:“王爷是要问什么事儿啊?妾身一直在府中,确实没有什么事情。”
二王爷叹道:“我不过是想问问魏先生,如果他到了我们府上就好了,本王今日也不会为一个丫头所乘吃了暗亏。”
在二王妃的询问下,二王爷说了宫中的事儿。听完后二王妃咬牙道:“绝不能让她的日子好过了。妾身想想,想想,咦,王爷,她不是要成亲了吗?既然她要成亲了,我们不如给楚家送份好礼,你说呢王爷。”
二王爷看向王妃,忍不住捏了捏王妃的脸:“嗯,不错,不错,这主意实在是不错。至少可以多找她些麻烦,好的,此事本王明日就去办。不给她些教训,她不知道要缩头做人的道理。”
二王妃拍掉了二王爷地手,嗔了他一眼。两个人又计较了一番,商定好了送什么人去楚府。
梅头儿进来道:“王爷,真得有消息。魏先生明后日会到京中,信上说魏先生会自己来我们府上,不必我们去接他。”
二王爷大笑起来:“好,好啊,魏先生终于来了,终于来了。哼,这次一定要那个丫头好看!居然敢与我做对,真是不知死活地东西。”
红衣一早起来同楚一白还有三王爷夫妇、五王爷夫妇及靖安一起上山敬香。三王妃与五王妃自是闲得无聊,所以才要同红衣一起上山,两位王爷只能舍命陪王妃了:谁让自己昨天晚上吃酒吃得忘形,被王妃给抓了一个正着呢。
至于靖安倒是被两位王爷抓来的,理由就是:不是靖安他们哪里会吃酒,当然也就不会醉倒。靖安倒也所谓,出来走走就出来走走。
到了寺庙中,红衣与王妃们一齐上了香后又各自求了签,解签地时候却遇上了一位极为有趣的书生。晚上的一更可能会晚些,不过,最晚不会过八点。亲们,哭求点击,推荐,粉票啊!
二百二十危险也是一种诱惑
红衣没有用小沙弥带领,她带着王妃们到了老僧的签桌前。红衣伸手相让王妃们先解签,三王妃同红衣非常相熟,也没有多作相让便把签递给了老僧。老僧还是那句老话儿:“施主所求何事?”
三王妃道:“家宅平安。”红衣一行人还是扮作一般人来进香,僧人们不知道这些女子的尊贵身份。
老僧道:“施主的签为中上签,恭喜施主了,求平安倒是极为吉利。”接着老僧便把签语仔细解说了一遍,三王妃听得极为高兴,立即赏了老僧一小锭银子。
这时一个书生在远处说道:“佛祖真能识得每一个人的苦闷?真能救得每一个人的苦难?唉,如此说来,佛祖还真是不空闲啊,这个人也求那个人也求,几千年的岁月多少人求过佛祖保佑,可是有哪个人想过让佛祖休息一下呢?世人当真是贪心至极,且又不知感恩啊。”
老僧看了那书生一眼道:“施主,我这里有女施主正在解签,还请施主回避,一会儿再过来可好?老僧在这里先谢过了,阿弥陀佛。”
世人都知道,遇到陌生女子应当避避嫌。可是这位书生虽然站得远了些,但是却没有走开的意思,实在是不符他读书人的身份。
那书生道:“佛祖言道:众生平等,佛祖还言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老和尚你居然把施主分为男女,倒是你着了相。嗯,依小生来看,以你对佛法的领会,怕是得不了正果。”
老僧看了一眼红衣三人,微微点头致歉后行了过去:“施主,说与不说在于一心,佛法精妙,老僧倒真不敢说有多少领会。只要能得我佛万一已经是万幸。至于色空一说,老僧心中无色无空,施主可明白?”
那书生大笑起来,然后深施一礼:“多有得罪,小生姓魏,名三。请教老师父的法号。”老僧听得书生的姓名,虽然知道有可能是假名哪会有人名字为三的?还是一位识文断字的书生?
不过老僧还是合什还礼道:“魏施主请了,老僧圆空。虽然老僧眼中无分男女,但是世俗人的眼中还是有男女之分的。魏施主是孔孟圣人的弟子,还请魏施主遵师训,避上一避如何?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老僧在这里谢过施主。”
红衣三人对于两个人的对答听得一清二楚,她对于魏书生明显是有意引起她们一行人注意地举止非常不解。红衣扫了一眼魏书生。但是佛堂中光线不亮,距离又远,所以并不能看清楚魏书生的样子。
不过红衣倒是可以感觉这位书生多次打量过自己。红衣转念一想:莫非是遇上了传说中地孟浪书生?寺庙中常有一种人。读过几年书长得也极为不错。专门出来勾引大家小姐与贵妇。为此还闹出过人命。只是听这书生言谈不俗。又不太像那些粉面书生。
魏书生拱手道:“小生一时孟浪。冲撞了那三位夫人。还请圆空法师代为致歉。小生也是读书之人。哪会不识得礼仪。自要避过一旁。倒是要多谢圆空法师地赐教。小生这便告辞了。。”
魏书生说完。对着红衣三人遥遥行了一礼后便自走了。老僧盯着魏书生地背影半晌后才回来坐下。同红衣三人寒暄两句。虽然他知道红衣几人已经听清楚了他们二人地对话。可是他既然已经答应了书生。便把书生地话复述了一遍。还代他向红衣等人致歉后。继续为五王妃解签。
魏书生转出了佛堂后。满面地笑意:今日他地收获不错啊。传闻中地平郡主。嗯。还要试探一下。如果真是那样。那么这里地生活也不会太过无聊了。
魏书生地长随就等在殿外。看到主子出来后便急忙迎了上来。他看到主子居然满脸笑意。奇怪道:“主子为何如此高兴?难道求了一张上好地签不成?”
魏书生敲了一下长随地头道:“好签没有抽到。不过我比抽到了好签还要高兴。就算世上真有神佛又能如何。人还是要靠自己才行。说到高兴嘛。如果我地猜测成真。那么我会更加地高兴。嗯。今日实在是大吉大利地好日子啊。”
长随不明白魏书生的话,不知道如何作答,只好说道:“夫人们已经进殿上香了,主子是在这里歇会儿等夫人们,还是先去僧房?”
魏书生想了想道:“还是你留在这里等夫人们吧,她们出来后带她们自去僧房就是。我在这寺里走一走,这山中地景色还是不错的。今日高兴好好赏赏景,用饭的时候我自会回去。”
长随答应着又回到了殿旁,魏书生辩别了一下方向,便朝东面而去。
楚一白来过寺庙,几人闲坐在屋内无聊至极,便由他带领着几位王爷在寺庙中游览。几位王爷说说笑笑、指指点点的一路走来,倒也算是兴趣昂然。
魏书生转过几个殿堂与偏殿后,远远的看到了楚一白几人,他微一沉吟便向楚一白等人急行了过去。
魏书生还没有走到楚一白他们跟前,已经放声喊道:“几位兄台请留步。”
楚一白几个人闻言住足看了过来,魏书生紧走了几步后深施一礼:“几位兄台有礼了,小弟、小弟迷路了,能否为小弟指明一下方位。有劳各位兄台了。”魏书生说着脸上出现了一丝尴尬,楚一白几人没有笑他:“兄台想去哪里?”
魏书生道:“小弟的几位家人正在佛堂中上香,小弟信步走来居然找不到来路,实在是汗颜的很。各位兄台能否告诉小弟如何回在大殿吗?”
楚一白淡笑:“无妨,这种事情常有的,在下也在寺庙中迷过路。兄台如果要去佛堂自这里向左转过去,然后直走穿过观音殿后,便能看到佛堂了。”
魏书生大喜着道谢,然后便依照楚一白的指点走了。三王爷皱眉:“我直觉不喜此人,虽然他也是一身地书卷气,但总让人感觉有些不舒服。”
靖安看了看那书生背影:“不是我这个人多疑啊,我是上过战场自死人堆中爬出来的人,这位书生往我们身边一站,我汗毛都立起来,此人十分危险啊。”
楚一白摇头一笑没有答两位王爷的话,他正在心中想事情:此人迷了路,在寺庙中有不少的僧人,为什么偏偏会来找我们呢?难道刚刚发现迷路了,正好遇上了我们几个人?
魏书生当然不是偶然间来到寺庙中的,他早在昨日已经得知红衣等人会来此庙中上香,所以特意赶来看一看这位平郡主,还有那位智冠天下的楚先生。
魏书生早早就到了寺外,一直隐在一旁等着红衣等人上山。到他看到同红衣一起来的人,居然比传给他的消息多了几人时,略一想昨日红衣与楚一白两个人的行止,再依着他所看过地画像对比,便知道随行而来的是三位王爷与两位王妃了。
魏书生不是没有极好的计策接近众人,他是故意如此做以引起这些人对自己的兴趣,尤其是红衣和楚一白对他的兴趣他要探探智冠天下的人物倒底有没有传说中那么厉害。
是的,这样做极其危险,可是他就是喜欢做危险的事情,非常的喜欢。太过平凡地生活对于他来说,无疑于比死亡更让他感到可怕。
五王妃地签抽得也不错,听完了老僧的解签后,她也赏了老僧一点银子。红衣刚要把签递给老僧,却自转角处过来了两位女子。她们惊动了红衣几人,是因为她们旁若无人地谈笑声,她们还没有自转角处显出身形,那话语声已经传到了红衣等人的耳中。
两位女子都长得极为艳丽,可是红衣看到她们的时候心中却是大吃一惊:因为她们两个都各自长得像二十一世纪时当红的某位影星!如果只有一个人长得极像影星,那么她的出现并不会让红衣惊讶,但是两个人各自长得像不同的的某位影星,这是不是太巧合了一些呢?
红衣对于两位女子的关注,让三王妃与五王妃感觉到了红衣极少动容,虽然刚刚她的吃惊不过是一霎间,还是让就在她身旁的两位王妃感觉到了。王妃们一起举目望了过去,在她们看来,这两个女子虽然艳丽了些,却说不上有让人震惊的美貌,实在不明白红衣为什么会为了这么两个女子动容。
因为不明白,所以王妃们上上下下的打量起了两位女子,想看看她们倒底有何不同之处。
红衣极快的掩饰了过去,老僧久经世故的人也没有察觉到红衣刚刚的变化:两位王妃与红衣相交经年,可以说是闺中蜜友,当然会察觉到红衣的不同。
两位女子觉察到王妃们的注视,不再高声谈笑紧走了两步,到了红衣和王妃们的近前后住足。两位女子都福了一福:“可是我们打扰到了夫人们?实在是不好意思,粗鄙之人不识礼仪,扰了夫人们的兴致真是罪过,还请夫人们原谅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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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一红衣的疑心与宫中的眉目
红衣与王妃们还了半礼:“两位夫人言重了,其实没有什么惊扰之处,我们只是观两位夫人姿容不俗,才一时忘形,实在是我们的失礼才是。”
两位女子虽然都极为艳丽,不过一眼看过去还是很不相同的:一个艳比桃花,一个丽如芙蓉,那是各有千秋却一样的多彩夺目。
桃花似的女子道:“夫人们太过客气,是我们失礼了。夫人们如此善解人意,居然还给我们开脱,实在是让我们姐妹感动莫名。夫人们的姿容与风采,才真是令人一见忘俗,我们姐妹虽然有些姿色,但却只是凡花入不得眼。”
红衣淡淡一笑:“两位夫人谬赞了,我们几位哪有什么姿容风彩?两位夫人的确是非一般人物,见之就令人动容。两位夫人想来也是求了签的吧?那两位就请坐下让圆空大师为你们解签吧。”
芙蓉样的女子道:“这样好吗?夫人们的签还没有解完吧?我们哪能如此做呢,还是夫人们先请。”
红衣淡笑道:“我们的签已经解完了,夫人自管请便就是,不必客气。”说着站了起来:“那我们就少陪了,他日有缘再见。”
桃花女子道:“夫人们且慢,我们姐妹既然扰了夫人们的兴致,理当陪罪;而且与夫人们也是一见如故,也为夫人们的风采心折不已。不如由我们姐妹做东,请夫人们在此寺中一聚如何?”
红衣等人刚想要推辞,芙蓉样的女子已经笑着说道:“相见即是有缘,又何必再待他日?我们与夫人们能在这里相遇也是冥冥中的缘份,夫人们就赏我们姐妹一个脸面,千万不要推辞才好。”
红衣现在可以断定这两位女子一定是有所为而来,不然萍水相逢的女子哪会如此简单的就邀请他人用饭相聚?
三王妃也对于两位女子有了戒心,她微微一笑说道:“谢谢夫人们的好意,只是我们的夫君及朋友陪我们一起上山,男女相处一室不便。还是下次有缘再聚吧。”
桃花样女子笑道:“如此更好,我们的夫君也在庙中,刚刚我还在想,我们姐妹与夫人们相聚,要让夫君另寻到处用餐才好,现在看来不必了。正好他们男人一处。我们女人一处,倒也热闹。”
芙蓉样地女子道:“夫人们到此处上香。想来也是家居京城。我们结为通家之好也是一段佳话。”
红衣淡淡地答道:“夫人们地好意心领。只是我们几人还有事儿要早早回家。所以不能在庙中久留了。夫人地签还没有解吧?夫人们自管解签就是。我们下次有缘相见定当做东相请两位夫人。今日就此拜别了。”说着不等两位女子回话。红衣已经福一福。又对王妃们说道:“嫂嫂们。我们该回了。这么长时间兄长们该等急了。”
红衣知道对这样死缠烂打地人就要快刀斩乱麻才可以。不然被缠上了身就休想摆脱开了。
王妃们也是心思玲珑地人。哪里会不明白地红衣地意思?所以都是紧跟着一福。没有容那两个女子开口便道别转身离去了。
两位女子上前两步正要开口相留红衣等人时。花嬷嬷与王妃们地大丫头等人却对着她们福了一福。这么多人行礼当然是阻了两位女子地去路。她们还完礼立定时。花嬷嬷等人都已经紧赶了几步。跟在主子地身后走了。两个女子只好送了几步。高声同红衣等人她们作别。然后回到圆空桌前开始解签。
红衣等人自佛堂地西门而出。并没有看到等到正门地魏书生地长随。红衣她们一出佛堂。等在外面地丫头婆子们迎了上来:“主子们可求到了好签?”
花嬷嬷在一旁懊恼的拍手道:“主子,您的签还没有解呢?都是那两个可恶地女子闹得,不然哪里会忘记?主子,不如让老奴带着签去圆空师父那里给您问问,回来再告诉主子好了。”
红衣摆手道:“我没有忘记,只是不想当着陌生女子解签罢了。好了,我们现在回僧房吧,莫要一时再被那两个女子缠上。”王妃们连连点头,对于两个女子的厚脸皮还真是有了一分惧意。
花嬷嬷却执意要去解签:老人家对于神佛是很有执念的。王妃们也因红衣一人没有解签心中有些不忍,也在一旁也相劝,红衣只要把签交给了花嬷嬷:“你到别处略走一走再去解签得好,莫要与那两个女子在签桌前遇上。”
花嬷嬷答应着带了几个婆子与小丫头到佛堂后面转转,一会儿再进去佛堂为主子解签。红衣与王妃们一面观赏景色,一面闲谈着向僧房而去。
红衣与王妃们一路游玩走得极慢,又贪几处景色好免不了流连一番,等她们回到僧房时,花嬷嬷等人已经回来了。花嬷嬷向红衣转告了老僧地话。无非还是平安吉祥。就算是偶有磨难也可以化难呈祥等语。王妃们与红衣又打趣了一番后,楚一白与王爷们都回到了僧房。众人继续说笑了一番。用过了午饭后稍作休息便下山回府了。
在寺庙闲谈时,红衣她们遇到了魏书生与两位女子的事情,红衣没有说;楚一白他们也没有提到那个问路的书生。红衣是认为那书生不过是偶遇,两位女子更让她心惊,但是她却不能说出来。
王妃们却无意提起这些琐事儿,反正与自家王爷无关,提这些扫兴做甚?
回到府中红衣又如同前几日一样进宫去照顾姐姐,三王妃等人怕红衣忧思成疾,常常请她过府游玩,或是到郡主府中做客。
晚上,贵妃殿外有一个人伏在暗处盯着殿中来来往往的人,她已经在这里潜伏了五六日,是谁给贵妃下药她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了。只是她还要试上一试,确认清楚为好。
到了时辰,皇上派来探视贵妃病情的太监到了。他问过了贵妃的情形后一叹,然后取了参汤出来:“这是皇上让御医们调理过的参汤,我替你们取来了,你们千万记得给贵妃服下,贵妃现在可全靠着参汤吊命呢。”
殿中女官上前接过了参汤:“李公公放心,贵妃娘娘的事情我们绝不敢大意。说起取参汤来,我还要多谢李公公,您每次来都顺便取了参汤过来,倒真是省了我们不少事儿。”
李公公笑道:“些许小事儿罢了。我那次不过是听说你们还要去取参汤,而这个时辰正与我奉皇命前来的时辰相差不多,所以过去取了再来也不费什么事儿,你们也多些时间能好好照料贵妃,哪日贵妃醒了过来不也是我们地一份功劳?”女官再三谢过后送太监出殿。
伏在暗处的人影儿这时忽然以一粒石子击向了不远处的假山,石子与假山相撞后改变了方向,直接向殿门处的太监飞了过去。
于是太监呼疼、人们大喊捉刺客,太后宫中一下子涌进来了大批的侍卫,太后遣了人出来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慈宁宫中立时一片混乱。
宫女们吓得跌跌撞撞的向殿内跑去,其中一个宫女经过放参汤的桌子时,不知道怎么的那参汤好好的就自己打翻了。
那宫女立即面如土色,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注意她。她立即扶起了碗,但是碗中地参汤已经所剩不多了。她想了想后立即拿了参汤碗赶到了贵妃的床前,跪坐在脚踏上给贵妃喂下了那碗中所剩不多的参汤。过了一会儿,其它伶俐的宫女看到她还跪在那里,便过来道:“吓傻了吗?参汤喂完了还跪在这里做什么?”
殿外一直闹了一个多时辰才安静了下来,第二日中午的时分,女官惊喜的喊道:“贵妃的眼皮动了、动了!”
不过贵妃最终没有醒过来,只是在宫人们轻唤贵妃的时候,贵妃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似乎是听到了宫人们地呼唤声。
在大殿房梁上地人看到这种情形,嘴角落出了一丝冷笑:看来真得就是那人所为了。不过此时却不是出宫的好时机,她便躺在大梁上权做休息了。楚一白这日早早赶到了郡主府中,与红衣见礼坐下后眉头紧皱地说道:“郡主,宫里的事情已经有眉目,可是却有些棘手的样子。”
红衣心里一惊:“难道是宫中有权位的人亲手做的?这、这不可能啊。”宫妃们在这个时候日日冒险下药,不是在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吗?
楚一白摇摇头:“不是宫妃们所为,是奴才做的。不过奴才也分很多种,宫里有权有地位的奴才可能要比某些名份低的宫妃说话更有权威。”
红衣明白了楚一白的意思:“这么说来,此人是宫中有品阶的奴才!一个奴才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害主子性命,这人绝不可以轻饶!他是男是女、倒底是哪个?”红衣就算想轻饶此人,皇上也必不会同意的这样的奴才一定要杀一儆百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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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二书生倒底是谁?
楚一白听到红衣的话后答道:“此人不但是有品阶的奴才,还是皇帝身边的人副总管李得利,现在是个从五品的官儿。”内廷太监总管为正四品,李得利的品阶已经不低了。
红衣听得心中一突:“这怎么可能?会不会是看错了人?啊,楚先生,对不起,我没有其它的意思。皇上身旁的人应该没有问题才对,都是皇上精心挑选过的吧?”
楚一白摇头道:“无妨,无妨,郡主不必在意。在下刚刚听闻这个消息时也是有些不信,因此还被打了。唉”楚一白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李得利算不得是皇上的人,他原来在陈太妃那里当差,熬到前年才做了一个副总管。倒底如何会到了皇上这边当差,我还没有查到,不过我想应该与陈太妃有关吧?陈太妃可是二王爷的姨母,他的生母去世后,陈家把陈太妃送入了宫中,二王爷也一向同陈太妃很亲近。虽然李得利在皇上身边当差,却说不上是皇上的近侍,皇上一应近身的事情都由内廷总管来安儿打理。李得利不过是打理皇上的一些杂务,好像他与来安儿两个人素来不和。原来来喜儿任总管的时候,好像同他还过得去。”
楚一白顿了一下后又道:“李得利不知道皇上有暗卫的事情,现在的暗卫应该由来安儿接手打理才对。”
红衣沉吟了一下:“李得利的事情我们可以问问来总管,至于他为什么接近皇上,这倒是很好理解那些人怎么也会在皇上身边安Сhā一些他们的人,李得利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楚一白看向红衣道:“嗯,这是当然。不过在下今日前来就是想问问,此事郡主想如何处置?”
红衣看了一眼楚一白,这件事并不仅仅关系着她姐姐的性命,还关系着朝中的局势,而且还与那些人有着丝丝缕缕的关联,楚一白决不可能是来问自己如何处置李得利。他应该是来同自己商议他已经定好的计策才对。
红衣抿了一口茶说道:“楚先生可是成计在胸了?楚先生应该不会不设一计便来到我的府上吧?”楚一白有丝尴尬:“在下是有一些想法,不过还要郡主告诉在下,那药是不是真得无毒,继续吃下去会有什么后果。如果真得无毒,在下倒真有一计可与郡主相商。”
红衣听到楚一白的话后,也大略可以猜到他的计策:“不能说是绝对无毒。长期服用对人是有极大伤害地无此药再也无法入眠,而且还会吃得越来越多。当然还有其它的伤害,总之,是药三分毒。我所说得无毒是指它不是毒药罢了。”楚一白沉默了,没有再说话。他原来听到红衣说无毒,便想着以此来设计,可是眼下却不可行了,要另行设计才可以。楚一白一向为人谨慎,所以他才会在施行计策之前。再确认一下那药会不会有毒害了贵妃他们楚家就等着陪葬好了。
楚一白思索良久后说道:“郡主,以李代桃僵之计应对可好?因为我们的安排还需要时间,现在不能引起那些人的紧张他们如果马上或是提前起事。那我们的伤亡会大很多。”
红衣看向楚一白:“李代桃僵?你是说要把”
楚一白道:“是地。眼下只有如此才能即保得贵妃安全。又能换来充兄地时间。”
红衣明白姐姐是不会有危险了。她没有什么要反对地理由。那些人一日不除。她地家人一日不会得到安宁。所以她在此事上倒是极为支持楚一白地行动。与清风山庄那个时候相比。现在红衣做事要主动地多。
红衣展眉:“此事我不反对。不过楚先生还要禀于皇上知晓。并取得皇上同意才可以吧?不然这不大不小也是一条罪名啊。”
楚一白抱拳:“在下谢谢郡主成全。皇上那里倒不成问题。大将军我想他也会同意。在下一直担心郡主会不会反对。必竟让贵妃在这个时候受委屈。对她地身子复原还是不太好。而且计策还要郡主配合才可以。虽然郡主还要常常进宫。但郡主姐妹却不能日日相见了。”
红衣知道姐姐可以得救后。心情一下子放松了不少。她一笑说道:“我想。就算我们姐妹日日能够相见。也不能说话了是也不是?”
楚一白咳了一声:“郡主所言极是。只是请郡主以大局为重。”
红衣一笑:“只要你能救得我姐姐的性命,我忍上一些日子不与姐姐见面倒算不得什么。我在这里还要谢谢楚先生,多谢楚先生救了贵妃娘娘一命。”
楚一白道:“不敢当郡主言谢,还是在下要多谢郡主顾全大局才是。”
楚一白说完了正事后便告辞而去,他现在要做事情很多的,忙到深夜时分也不一定能睡下。
楚一白出了郡主府后不久,就被在路旁等候的靖安郡王拉到了一家酒楼上:“我知道你忙,可是再忙也要吃饭不是?而且。我还有一件趣事儿要告诉你。你如果不听可是会悔青了肠子地,我决不是对你玩笑。”
楚一白看靖安郡王真有其事的样子。再加上靖安一直没有放开他,他也只能坐下:“到底是什么趣事儿?要说就快说,我可不能久坐的。”
靖安一笑放开了楚一白:“只怕一会儿我拿鞭子赶你,你都不会走。你先不要急,我们一面吃一面等,你只要注意着对面地茶楼就好,那里可是随时都有好戏可看。”
楚一白不明白靖安葫芦里卖得什么药,看他说得煞有介事,以郡王的为人应该不是说笑。楚一白只好召来小二开始点菜,既然走不了,怎么也要狠狠吃靖安一顿才可以。
楚一白再三询问靖安,可是靖安只是笑,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告诉楚一白有什么事儿。楚一白听到靖安刚刚提到对面的茶楼,既然问不出来也就不再问靖安,只是时常向茶楼那边看上几眼。
酒菜上来后,楚一白与靖安边吃边闲聊,两人都不时得扫向茶楼的门前。楚一白看靖安如此紧张那茶楼,更加相信靖安所说的话,越发注意起那茶楼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啊,在楚一白和靖安添了三次酒以后,茶楼出来的人让楚一白的眼睛眯了起来是二王爷与一个书生。楚一白虽然瞧着那书生似乎有些熟悉,但却一时没有想起来在哪里见过此人。
楚一白眯着眼睛看到二王爷携着那书生的手一起上了车子,靖安问他:“你是不是看那个书生有些面熟?”
楚一白点头:“是有些面熟,不过我还没有想起在哪里见过此人。这人你可是相识?不然你不会硬拉我坐了这么久。”
靖安笑道:“我已经看到过此人同二王爷在一起两三次了。那是在几日前吧,我们自寺中上香回来的第四日,我在车子上看到此人同二王爷一起走出了酒楼,当时我也感觉到此人有些面熟,可是却一时想不起来便放下了此事没有多想。”
楚一白听到寺中上香这句话时,一下子想起了此人是谁:就是那个在寺院中迷了路地书生。楚一白的眼睛闪过一丝寒光:看来此人与那些人脱不了干系,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似的。
楚一白脱口说出书生的身份时,靖安大笑:“好,不愧是楚一白啊。我却是第二次见到他以后才想起来的。那次去六王爷家赴宴,又看到了他同二王爷一起。我听他人说,这书生是二王爷家新请的先生,只是看二王爷待那个书生极为客气,我便多加了几分注意。后来回到府中,才一下子想起了此人就是寺中偶遇的那个书生,便怀疑此人当时不是偶然与我们在寺中相遇,应该是为打探我们几人,他特意到寺中去的。”
靖安王爷吃了一杯酒又接着说了下去:“我便吩咐人留意这书生的行踪,只是不必跟踪他以免打草惊蛇,坏了你地大事。就在今日我知道了二王爷携他去了对面的茶楼,我便急急去找你,不想你已经去郡主府了,我才在刚刚那个地方等你。怎么样,你还要不要走了?”
楚一白沉吟了起来:“这书生当日在寺中虽然只说了两三句话,但却并不是没有可疑之处。寺中有许多的僧人,迷路了只要随便找一个僧人问一下,僧人便会带他回到原地,他根本不必来问我们的。他这样做只是为了看看我们几人?还是示敌以弱,让我们认为他是一个极不聪慧之人呢?”
靖安摇头:“不清楚,当日不过寥寥数语,我们怎么可能猜得到他的心思?”
楚一白皱眉头道:“书生如果是那些人的一员,他为什么要做如此危险的事情?他这样接近我们,实在是不智之举啊,令人费解。”
靖安点头同意楚一白的话,楚一白叹息道:“此人是谁我们一无所知,却与二王爷相交甚厚的样子,虽然此人所行之事非常愚笨,但我总感觉此人极为危险,我们还是要多加小心地好。”
二百二十三一试红衣
靖安撇嘴道:“我当初一见他便说此人极为危险,怎么样?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楚一白瞪他一眼:“你不过是偶尔瞎猫遇上死耗子罢了,你还真当你是神人了?充其量不过是凭着武人的本能,知道此人有些危险而已,这有何难,只要上练过武或是上过战场的人都有可能做得到。你如果能知道此人是谁,那才真叫本事。”
靖安不服,立时接口说道:“好,你既然如此说了,且等我下次告诉你此人倒底是谁,也让你知道一下我的本事儿。”说完他站了起来,又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我吃饱了,但是心情非常不爽,这顿饭,你请了。”
楚一白看看桌上的杯盘狼藉后笑骂:“我说你为什么不去隔壁酒楼,偏要来些间呢,原来早有预谋你是知道这座酒楼是我们楚家的吧?堂堂王爷居然来吃我们楚家的白食,你羞也不羞?”
靖安毫不在意:“楚一白,你不要说我啊,我们不过是大哥同二哥,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强到哪里去。你想让我帮你查一查那个书生的底细却不直说,居然还对我堂堂的靖安王爷使用不入流的激将法,你羞也不羞?”
楚一白一笑,毫不在意被靖安郡王揭穿了他的小计:靖安可不是一般的闲散王爷,他可是领过兵的人,岂会真不知道激将法?楚一白与靖安说笑了几句后,在酒楼分手各自去忙了。
楚一白现在实在是分身乏术才想让靖安郡王帮忙,对于靖安他还是极为相信的,换了他人就算楚一白忙得要死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相托。
楚一白对于那位书生有种说不出来的忌惮,可是老父这两日来同大将军都忙得不见了踪影:大将军每日还都会进宫去探望贵妃呢,而楚老先生就如同消失了一般。楚一白想找个人商议一下也不可能,他叹了一口气后,忽然想起了平郡主这也是一个极好的可以相商事情的人啊。
楚一白决定明后日一定再去拜访平郡主,看平郡主会不会有什么主意,或是能给他什么启发。楚一白打定了主意后。便放下了书生的事情不再思索了。他实在不想回府,只要想想府中的那些人他就心烦的要命,可是再算算要成亲的日子,他只能认命地向楚府行去。
三王妃与五王妃自宫中出来后,就拉着红衣上街去游玩散心。她们几人也不过是看看脂粉、衣服、首饰头面之类的东西,然后就到酒楼略作休息并用晚饭。
红衣几人都为女子。所以包了一个临街的厢房用饭,不与其它男客混在大堂中。红衣几人在小二的带领下刚要抬阶而上去二楼时,便听到掌柜的与一个丫头吵嚷了起来。
红衣几人被吵闹声惊扰。转头看了过去。不过是为了几文钱地事情。红衣几人一笑对小二道:“算了。那小姑娘地帐就记在我们帐上吧。”
小二答应着去告诉掌柜地了。这时在楼梯上传来了一个响亮地女声:“这是吵什么呢?如此吵闹如何让人用饭?”紧接着那响亮地声音转成了十二分地惊喜:“居然是夫人们。我们还真是有缘呢!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让我们姐妹做东。一定要好好聚上一聚才对得起老天给我们地缘份。”
红衣等人顺着声音向上看去。看到楼梯口间站着一个艳丽地女人。穿着绛色地衣裙正在向她们招手微笑:“夫人们。快请上来。下面如少吵闹实在烦人地紧。我们去厢房中说话吧。”
红衣等人看到这位女子。都有了立即另找酒楼地想法。不过直接这样走人十分失礼。红衣与王妃们互看了一眼。认命地上了二楼。与这位桃花美女打打交道。看能不能打发她走开。
红衣等人与桃花美女见礼后。桃花美女提起了刚刚地话:“夫人们刚到还没有订包厢吧?我同妹妹一起都在梅苑。就请夫人们随我一起过来吧。妹妹见到众位夫人一定会非常高兴地。”
红衣微笑道:“谢谢夫人地好意。我们已经同老板订下了菊苑。夫人地妹妹也来了?你们想来正在用饭吧?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夫人快回去用饭。既然大家都在京城。以后有得是时间相聚。又何必急在一时呢?我们自去菊苑就好。夫人请便。”
桃花美女急忙拦下欲走的几人说道:“几位夫人果然是大家出身,菊苑是这个时节最贵的包厢了吧?我们姐妹因为人少所以订了梅苑。不过也是刚刚坐下而已,酒菜还没有上呢。既然有菊苑这样的好地方,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屈就夫人们到我们那梅苑中去了。只是如此有缘相见,不能聚上一聚实在是太可惜了,嗯,那我们姐妹就厚颜叨扰夫人们,我们一起在菊苑中聚聚更好,只是打扰之处还请夫人们恕罪。”说着她就福了下去。
红衣与王妃们虽然十分不愿与她们一桌共食,但是刚刚桃花美女先相邀自己这些人过去一同用饭。现在哪好意思推脱桃花美女呢?
红衣咳了一下:“我们当然欢迎两位夫人。只是哥哥们不知道会不会过来,怕到时会冲撞了夫人们。那就太失礼了。”
红衣虽然不能明着推却,不过暗中提醒她们一句,让她们自行放弃就太好了。至于王爷们会不会来,红衣倒不担心:只要桃花美女一走,红衣立刻就打发人去请王爷们过来就是。
只是桃花美女不是这么好打发走的,她笑道:“我们姐妹哪里是那种没有见过人的小姑娘?既然是夫人们的亲人,那我们姐妹也不会见外地。”
红衣和王妃们都有一种无力感,但是良好的教养让她们说不出直接拒绝的话,只能勉强一笑邀请两位女子到菊苑一叙。
桃花美女巧笑倩兮的谢过了红衣,转身如燕子一般飞走了:她要去叫妹妹一起过来。红衣和王妃们直到桃花美女去远了,才苦笑出声:“天下居然有这样的女子,真真是少见的很啊。”
红衣几人无奈的进了菊苑中,布儿与王妃们的大丫头一起为主子铺设座椅。小二在一看到就知道这是大家族的夫人,不然不会有这么讲究,更是打起了十二分地精神来侍候红衣几人。
小二哥一面让红衣几人坐下,一面问红衣几人吃些什么。三王妃早已经没有用饭赏菊的心思,一挥手道:“拣着你们这里拿手的、清淡些的菜品上来就是。点心要干净精致些的,莫要糊弄我们几个妇道人家。”
小二连连答应着:“夫人们说笑了,我们这里可是老店了,童叟无欺人人皆知。夫人们既然信得过小人,那小人一定给夫人们按排得妥妥当当,您们就请好吧。”小二说完行礼就要退了出去,花嬷嬷叫住了他打赏了他一些银子,小二哥高兴至极的道谢后去安排酒食了。
红衣与王妃们坐在那里都有些无精打彩的:好好一顿晚饭居然让这么两位女子给搅了。
五王妃忽然咦了一声:“说起来我们还不知道人家姓甚名谁,何方人氏呢。”
红衣正要答话,门外已经有人笑道:“说起来,这真是我们姐妹的不是了,居然没有同夫人们通过姓名。”门推开,桃花与芙蓉两位女子走了进来:“我们姐妹们能两次偶然间相遇夫人们,还真是有莫大的缘份啊。”
桃花美女一笑福了一福:“小妇人桃夭见过夫人们。”
芙蓉美女也福了下去:“小妇人芙蓉见过夫人们。”
如果这个名为芙蓉地女子不是长得肖似二十一世纪地某位女星,那么她的这个名字绝不会让红衣联想到其它,但是她偏偏长得极像那位女星,却又说出了另外一个人地名字,让红衣差点当场笑了出来。
红衣没有笑是因为桃夭也好,芙蓉也罢,她们只是报了自己的闺名,却没有报自己的姓氏与夫家的姓氏,这与礼不合---两个人看来也不是真心想结纳自己这几个人。
红衣站起淡淡一笑:“我名为红儿,这是我的两位嫂嫂,三嫂和五嫂,我们也与桃花夫人与芙蓉夫人有礼了。”既然你不是真心结纳,那我也来而不往非礼也。并且红衣句句是实言,没有做假半分。
桃夭和芙蓉与红衣等人的相遇绝非偶然,红衣可以断定这一点,只是她非常不解的就是:既然不想真心结交自己这几人,为什么又要煞费苦心的安排这所谓的偶遇呢?
三王妃与五王妃听到红衣的话后心中暗自好笑,都明白红衣的意思。不过她们都随着红衣的话,起身同桃夭和芙蓉见了礼。
三王妃既然为长,便伸手请桃夭二人入座,一番相让后,三王妃坐了主位,桃夭二人当然是坐了客位,红衣与五王妃在三王妃下手相陪。
芙蓉看了看远近错落有致的掬花后道:“还真是难得,这里居然还有几种名贵稀有的品种,店家还真是用了心。”
红衣对于屋内的掬花倒是识得一些,但却不是每种都认识。红衣不明白芙蓉这样说是为了卖弄学识,还是另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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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
二百二十四 百般试探为哪般
红衣看向了三王妃,三王妃一笑说道:“我们几人却是不懂这些的,只是同店家说要个大些的包厢,店家便介绍了菊苑给我们,我们一听名字也和现在的季节相符,就想学那些酸书生一次,也应个景儿。”
说到这里三王妃笑了起来,然后又道:“我们也是进了菊苑才知道这地方是名符其实,当真是有掬花可赏。只是我们却不是懂花惜花之人,倒是有些煞风景了。幸亏有两位前来,不然这些掬花也要哭一个遇人不淑了。”
桃夭和芙蓉闻言都有丝失落,她们没有想到三个人都不识得花草,这倒让她们极难认定目标了。两个人相视一眼后,为今之计只能三个人一起暗中观察了。
三王妃的话一落,红衣与五王妃都笑了起来,桃夭道:“夫人们是自谦了吧?再说我们姐妹又哪里懂花之人?我们不过刚自乡下地方迁来这京城,论见识等等自然无法同夫人们相比。”
芙蓉抿嘴一笑:“我不过是喜欢花,所以多看了几眼有关花的书籍罢了,哪里敢自称为懂花之人?夫人们莫要笑我。”
众人说笑了一会儿,小二送上来了酒菜。红衣发现桃夭和芙蓉对于一些大家族的规矩与礼仪似乎是真的不懂,不过却极会察颜观色,而且还非常健谈。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酒当然是甜甜的淡酒,是专为女儿家醇造的酒,绝不会醉倒了人女子岂可人前失态,此酒当然极受女子们的喜爱。
芙蓉笑道:“我们姐妹本来想做东相请夫人们一聚,没有想到最后却叨扰了夫人们这一餐,我就用一支小曲来感谢夫人们的盛情相待吧。”
芙蓉此言一出,王妃们与红衣一时间有些愣住了,不过她们都是极为擅长掩饰神情的高手,一霎间便已经换过了脸面。
让红衣几人感动惊奇的是:不要说大家族,就是一般有权势有地位的人家。不要说正室妻房不会在人前唱小曲,就是姨娘们也不会做如此下贱之事这是娼家所为,当然为良家妇人所不齿了。
一旁仔细察看她们神色的桃夭,在眼中又流露出了一些失落:与公子所料得一点都不相同,居然三个人都是一样的吃惊神色,绝不是在作假,公子所要找得那个人真得在其中吗?
红衣为了掩饰失态端起了面前地茶来。吃了一口抬头时不经意扫过桃夭。一眼看到了她眼神失望?红衣地心立时一跳:上次这两个女子在寺庙中。就对自己几个人纠缠不休。今日也是强要相聚。难道这两个女子是为自己来地不成?她们倒底会是什么人。难道又是那些人?但是那些人为什么要让她们费尽心思接近自己呢。所图为何?
红衣心头涌上了百种疑问。但她神色如常地扫过了桃夭看向了芙蓉。微笑着说道:“夫人言重了。就像夫人所说。我们两次都是不期而遇。实在是有缘;既是有缘。又何必如客气呢?左不过是一顿饭而已。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芙蓉眼睛晶亮地看了过来:“谢是一定要谢地。不然芙蓉心中过意不去;再说小妇人地歌声也算过得去。我这里也有请夫人们品评指教一下地意思。夫人不必太过客气。”
红衣看了看王妃们。三王妃笑道:“夫人既然有此雅兴。我们自当洗耳恭听。品评指教一说却是不敢当。”
芙蓉又客气了两句后。便开始唱起了小曲。红衣因为对二人有了戒心。所以对二人地言行越加地注意起来。红衣发现芙蓉开口唱之前与桃夭交换了一下眼神。她地心中更是警铃大作---芙蓉绝不是唱唱小曲这样简单。她一定另有目地。
芙蓉开口唱出了第一句词时。红衣就明白了之前为什么二人会交换眼神了。芙蓉所唱地竟是苏轼地词《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月)》。红衣所在地这个时代。不要说没有苏轼这个人。就是李白、杜甫这些人也一样没有踪影。
红衣虽然同王妃们一样显现出一种惊讶只是对芙蓉能做出这样的好词来所显现地惊讶。但是她的心中早已经翻起了滔天巨浪:这两个女子是穿越而来的?难道她们就是那两名当红影星穿越了?
红衣立时又想到:这两名女子就是为自己而来,她们在试探这里面哪个是穿越者吧?只是试探这个做什么,要来个老乡见老乡吗?
红衣一时间心头飘过了千万种想法,不过最后她都强压了下去,脸上没有露出什么不同来。红衣当然不会相信同穿者找她是为了和平而来,她更是打起了精神应对桃夭与芙蓉。
现在红衣还有一份懊恼,她应该在两人报出名字就该注意到的,却完全被芙蓉二字吸引,完全没有注意到桃夭二字这个时代也是没有《诗经》的。
芙蓉唱罢,王妃们与红衣一起抚掌,大为赞叹了一番芙蓉地才情。三王妃道:“实在是好词,实在是好词!小二,取文房四宝一用!芙蓉夫人,我要就把此词记下可好?”
芙蓉刚刚同桃夭换了眼色,她现在分明有分失落,听到三王妃的话后勉强应道:“夫人喜欢自管记下就是,不过这却不是芙蓉所作,芙蓉哪有这样地才情。”
三王妃听到如此好词居然不是芙蓉所作,正想问一下是谁所作时,一旁的桃夭笑道:“妹妹都有了谢礼,我这做姐姐岂能不略作表示?嗯,正好有文房四宝,那桃夭就现丑了,请各位夫人们指教。”
桃夭说完走了过去,提笔急书起来,不过眨眼间已经完成了一幅草字,题为《静夜思》。
三王妃与五王妃看完了诗后赞叹道:“好诗,好字!”红衣当然也是一样的赞叹了一番,但是她的心中已经有些骇然:桃夭和芙蓉为何会认定这里有穿越的人?
桃夭和芙蓉的举止分明是认为自己三人中有一个人是穿越者,所以才百般试探一首《水调歌头》,她们没有看出什么,或者是说她们怀疑穿越者不熟悉那首词,便又写了一首在二十一世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一首诗;她们难道真得是穿越者吗?
芙蓉与桃夭再次交换了失落的眼神后,在王妃们地相让下又坐了下来。王妃们已经对这两位女子有了好感,待她们有了一丝亲热劲儿。
桃夭笑道:“我们连番与夫人们偶遇当真是有缘得紧,再加上我们相谈甚欢,不知道可否请夫人们后日过府一聚?日后也结个通家之好,不知道夫人们可嫌弃我们姐妹粗鄙?”
王妃们在心中呻吟了一声:她们这还叫粗鄙吗?就凭这一词一诗,她们两人完全可以去与那些读书地男人们比个高低上下了。不过王妃们都是在是非圈中打过滚的人,哪里会没有戒心?三王妃推辞道:“怎好打扰两位夫人地家人呢?日后我们还是在外面相聚欢谈岂不是更好?”
芙蓉掩口笑道:“三夫人,您不想问我们姐妹所唱之词与所书之诗是何人所作吗?”
红衣听到芙蓉这句话心里就是一震:难道穿越者是另有其人,这两名女子不过是奉命来做试探的?难道、难道是神火油器地制作者派来得人?
红衣想起当初在清风山庄的怀疑来,应该是他吧?不然不可能再巧遇到第三个同穿者吧?
三王妃点头:“我刚刚就想问呢,只是去看桃夭夫人写的字倒给混忘了。听夫人所言,桃夭夫人所书的诗也是他人所作?”
芙蓉笑道:“当然,我们姐妹不过略识得几个字罢了,哪会写得出这样的诗词来?一词一诗都为我们家相公所做,倒让夫人们见笑了。”
红衣与王妃们一齐摇头,红衣心中暗道:这样的诗词还能让人见笑?真真是笑话,那可是诗词中的佼佼者所作。
红衣对这位同穿的大哥没有什么好感:窃他人之文扬自己之名,此人好名如此一定不会是个安份之人。红衣对同穿者的戒心更是大增:老乡见老乡不一定会两眼泪汪汪,老乡也是夺命的砍头刀啊。
三王妃道:“夫人实在是太谦了,如此文采虽然不可以说是天下第一,但是已经极少有人能比肩了。以文来断人,夫人的相公实在是有大智慧的人啊。”大智慧的不是此人,而是另外的一些人。
桃夭道:“我们初来京城无亲无友,与夫人们相谈却如此投缘,实在是非常有心要结交夫人们,夫人们不会嫌弃我们姐妹吧?”
三王妃道:“哪会?以你们相公的才情,你们姐妹在京城中怎会有人嫌弃呢?除非是有眼无珠的人。”
芙蓉欠了欠身子:“三夫人谬赞了。我家相公极爱结交朋友,他会很高兴我们请到了夫人们到府相聚。就请夫人们和夫人们的相公后日到我们府中作耍,我们介绍彼此的夫君相识,让男人们谈谈诗词,我们一处话话家常岂不快哉。夫人们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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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五 欲访大BOSS家
三王妃与五王妃听桃夭和芙蓉说到现在都有些意动:王爷王妃闲着无事也就是舞文弄墨作耍,听到这样的好诗好词,她们岂能不心动?只是天家的媳妇都长了七窍玲珑的心肝,就是千肯万肯她们也不说直接说不出口的。
三王妃与五王妃同时看向了红衣,想看看她的意思如何。红衣看到两位王妃的目光扫来,便知道两位王嫂动了心思,想来三王爷与五王爷只要见到了三王妃抄下得那一词和芙蓉草书的那一诗,他们会极赞同去看看这位才华横溢的魏书生吧?
红衣自己也想知道这位同穿者的真面孔,她朝王妃微微颔首后笑道:“夫人一家人如此好客,而夫人们的才情也让我等心折不已。既然夫人诚心相邀,那恭敬不如从命,如此就打扰夫人一家了,只是日期我们另定如何?哥哥们事务缠事,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后日他们是否有空闲,怕到时抽出不身来岂不是坏了兴致?”
桃夭大喜说道:“只要夫人们肯赏光,我们姐妹已经喜不自胜,至于夫人们什么时候来都可以啊,这当然没有问题。实在是太好了,谢谢夫人们赏脸。”
红衣笑道:“桃夭夫人客气了。夫人们可否见告一下贵府所在,我们商定下日子便会使了人过去通知夫人们,这样可好?”
桃夭道:“夫人所言极是,原是我们的疏忽,早该告诉夫人们的。我们夫家姓魏,我们府就在南北大街笑苗胡同中,门前有石狮的便是。”
红衣听到魏字,皱起了眉来她好似在哪里听说这个姓氏一亲友。红衣仔细想了想近日所去过的地方,忽然想起了当日上香时所遇到得奇怪书生,他与老僧对答时也自称姓魏。
红衣心中的震惊就不用说了:原来这些人很早就开始注意自己,山上佛堂中也不是偶遇,不论是魏姓书生、还是眼前的两名女子当日的所为。应该都是为了故意引起自己这几人的注意。只是为什么他们会怀疑自己是穿越者呢?红衣又仔细想了想近一年的言谈举止,她好似没有与这个时代地人有所不同吧?
已经定好了要过府一聚,桌上的几人好似又亲近了一分。红衣和王妃们与桃夭二人又说笑了一会儿便分手各自回府了。
三王妃上了车子后一直皱眉不语,红衣与五王妃以为她吃酒吃多了,都关心的的问她是否不舒服。三王妃摇头道:“我哪有什么不舒服?我就是再吃一壶酒也不会醉的,我只是一直在想事情罢了。这个什么桃夭和芙蓉眉来眼去的,她们与我们的相遇绝不会是偶然,你们说。她们会不会是故意在那里等我们的?”红衣笑道:“王嫂,你就是在想这个吗?依我看,应该是偶然地吧?我们出宫游玩不过是即兴,我们到那家酒楼也没有事先商订,她们又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行踪,然后还能先到一步等在那里呢。”
红衣不想把三王妃与五王妃拉进来,现在她做得事情实在是太危险了;再说现在朝局不明,虽然三王爷与五王爷应该不会是那些人的人。但是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
三王妃看了一眼五王妃。然后才对红衣说道:“你极少出来游玩。所以不知道。其实每次出来。我们一定会去那家酒楼用饭地。就像我们一定会去几家脂粉、珠宝铺子一样。我们每次出来在外面用饭。就一定会去那家酒楼。因为我同五弟妹都极为喜欢他们家地几道菜式。而我们地这个习惯。几乎所有地王妃们都知道。”
红衣假装一愣:“啊?这样啊?那上次在山上。怕也不是偶遇吧?”红衣也知道骗过两位王妃决非易事:她们二人不止是聪慧。而且对自己也是知之甚
五王妃道:“她们这样花费心思来结交我们。我想她们一定是知道了我们地身份吧?我想。他们初来京城。也许是为了她们相公谋个出身或是差事。所以才会来接近我们?”
三王妃摇头:“不对。他们如果是初来京城。怎么会知晓我们地身份?我们又不是日日在大街上闲逛。京城中地官员家眷也有许多不识我们三人呢。更何况她们一家呢?如果她们家有这等财力打探到我们这么许多地事情。然后还能假作两次偶然相遇。哪里还会有得上我们为她们相公谋差事儿?”
五王妃不想为此费脑子。左不过是两个女子罢了。如果真得不放心她们怀有什么目地。只要不再理会她们也就是了。
红衣淡然一笑:“三王嫂何必如此费神。我们后日到她们府上不就什么都知道了?我们不必在这里费这个脑筋猜想了。”
红衣想转移开三王妃的注意力,五五妃是对这两个女子不怎么感兴趣,否则她们一商议,真说定会发现些什么。
五王妃听到红衣地话后,笑着看向她说道:“后日去?那你刚刚推说你的王兄们没有空闲,是不是不想让她们有所准备?那么你刚刚在酒席上也对她们生疑了,对不对?”
三王妃也是双目晶晶亮地看着红衣,红衣心中叹息啊:这王妃们哪个也不是好应对的,只看她们是不是注意你了。
红衣只能老老实实的点点头:“我只是有些不解她们为什么一定要同我们结交罢了,其他倒没有像王妃们想得如此深
两位王妃一起上来扯住红衣搔她痒:“你个死丫头居然敢说嘴?当我们不认识你是不是?我们还不知道你的斤两?真是讨打。”
三人这一笑闹,三王妃便把那两个女子放到了脑后。两位王妃先把红衣送回了府中,然后两个人才各自回府了。
红衣一早起来用过了早饭,正给英儿讲故事呢,李贵使了人来请红衣:楚先生和靖安郡王来了。红衣把英儿交给慧儿带走后,又换了衣衫才向外宅而去。
红衣原本也想请楚一白过府议事,不过她对于魏书生的事情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说,所以才没有下贴子去请人,不想楚一白一早却自己来了。
红衣到了前厅与靖安、楚一白两人见过了礼坐下后,楚一白开门见山的道:“郡主昨日在街上游玩后,是不是在酒楼用饭时遇上了两位艳丽至极的女子?”
红衣有些吃惊于楚一白地问题,她昨天晚上刚刚与桃夭、芙蓉分手,今日一早楚一白就找上了门来,那桃夭和芙蓉倒底是那些人地人,还是她们的相公是那些人地人呢?如果她们的相公真地是那些人中的一员,那么他也就是制作神火油器之人,这是必不假的了。
红衣连思索着边道:“是的,我昨日同三王嫂与五王嫂在酒楼用饭时,遇上了那两名女子,我同王妃们被她们两个人缠上了身,不得不一处用饭。而且我们还相约了要去她们府上做客,只是不知楚先生问起这两位女子来有什么事情?”
楚一白没有答红衣的话,接着问道:“你们在酒楼是第一次相遇吗?为什么会被陌生人缠上推脱不开呢?”
红衣苦笑道:“我们与这两名女子却是第二次偶然相遇了,第一次相遇是前些日子去进香时,在佛堂里遇到的她们二人。而且这两名女子缠功十分了得,当日第一次相见就想邀我与王妃一处用饭。”
楚一白听到进香二字后一叹:“看来他们是有预谋的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目张胆而来。”
红衣不解:“楚先生所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楚先生识得她们的家人?”其实这是再说楚一白是不是认识这两名女子,可是这样问对楚一白不太尊重,所以红衣才改口相问的。
楚一白无奈的一笑:“郡主还真说对了,我识得这两名女子的相公。”
红衣听得却是一愣,没有想到自己随口一说居然是真事儿。楚一白便把当日遇到书生,后来靖安发现了书生与二王爷极为相熟的事情说了一遍。
红衣听完后略一思索,然后看向靖安郡王:“王兄,你可曾知道那书生姓什么?”
靖安答道:“那书生姓魏,妹问这个做什么?”
红衣道:“这样说来,你们所见到的那个书生就是这两名女子的相公了,她们昨日也曾言道她们夫君姓魏,家住在笑苗胡同。”
楚一白道:“他们是一家人,所以在下和王爷才会一早来寻郡主。二王爷待魏书生极为客气,我想这位魏书生应该是那些人中的一个。两名女子不是为了三王妃与五王妃而来,应该就是为了郡主而来。”
靖安却惊叫道:“郡主,你刚刚是不是说魏书生在京在有府邸?”
楚一白与红衣都非常奇怪的看向了靖安,红衣答道:“王兄,我刚刚是这样说的,他家就在南北大街的笑苗胡同中。”红衣虽然奇怪,但是也知道靖安不会无的放矢,所以把话说得更清楚了一些。变,最后一更为晚上八点。谢谢亲们的支持!
二百二十六 魏书生
楚一白不像红衣似的那么客气,他直接丢了一个白眼给靖安:“人家在京中有府邸有什么奇怪的?谁有钱都可以买座房子在京中住下来,王法也管不着的。难不成你靖安王爷不许人家在京中买房不成?”
靖安瞪了楚一白一眼才道:“你知道什么,你就说个没有完没了的?我告诉你,那个魏书生一直住在二王爷府上,我还探到二王爷还为了他特意买了几个美貌丫头呢。本来知道他有妻妾我也没有多想,有妻妾的人也不是不可以有再有通房是不是?但是他明明有府邸,就算是要做二王爷家的西席,也不必一定要住到王爷府上吧?而且是日日都在二王爷府上。”
楚一白听得眉头紧皱:“他一直住在二王爷府上?只他自己还是他的妻妾一起都住在二王爷府上?”
靖安道:“我猜应该是他自己一个人住在二王爷府上吧,我追查了书生这两日,就没有听说过他有妻妾,所以今天早上一听到你说他有两位夫人,我才紧紧跟了过来。”
红衣听了也是惊奇的很,可是魏书生如果不想让人知道他有妻妾,那么桃夭和芙蓉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对自己的夫君姓氏也不加掩饰,还堂而皇之的邀请自己去她们府上做客;但是魏书生如果不介意人家知道他有妻妾,为什么在人前没有提起,而且还单身住到二王爷府上呢?
红衣、楚一白与靖安几乎同时说道:“他是为了行事方便!”然后三人的脸色都郑重了起来:这就表示此人不但是那些人中的一名,而且还很有一些地位,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二王爷以王爷之尊却对此人极为客气了。
魏书生这样做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做得事情不想让他的妻妾知道。按说如此谨慎之人,怎么会故意引起红衣这些人的注意呢?
红衣三人没有再说话,大家都陷入了沉思中。楚一白想了很久后对红衣道:“郡主,你还是要多加小心,魏书生的图谋我们不清楚,但他让他的妻妾硬缠着郡主去他府上做客,这事儿怎么都透着蹊跷啊。”
红衣叹道:“我明白。谢谢楚先生的关心。说到这个魏书生,我原本就有意要请楚先生与王兄过府商议事情,就是关于这位魏书生的。”
楚一白与靖安都坐直了一些:“郡主快说,那两个女子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得话?”
红衣有些失笑,不过也知道他们心焦些什么:“这个魏书生当日在寺庙中,我已经见过。”红衣便把魏书生地事情说了出来,楚一白和靖安听后都是眉头深锁。
楚一白本来认为魏书生到寺庙中是为了自己而来。现在看来他最有兴趣地人居然是平郡主。这个书生为什么对郡主如此感兴趣呢?难不成他知道了清风山庄地事情有郡主参与吗?应该不会啊。不然二王爷等人会放过郡主吗?
楚一白紧皱着眉头道:“魏书生当日是故意为之。只是他为什么要引起郡主对他地注意呢?”
红衣当然知道为什么魏书生对自己有这么大地兴趣。只是她不能告诉楚一白等人。而且红衣还不明白魏书生怎么会怀疑自己是穿越者也因此更让红衣忌惮此人。
红衣只能摇头:“我不明白地地方也在这里。难道他怀疑我参与了清风山庄地事情?可是就算如此。也不必这样大动干戈啊。”
楚一白与靖安都点头。只是他们想破了头也不会想到是因为什么。
红衣还在犹豫一件事情:魏书生是神火油器地制作者。要不要说给楚一白知道呢?不说出却兹事体大。而且还有自己父亲地安危在其中到时带兵平叛当然是大将军地事儿;说出来吧?那怎么解释她是如何得知地?
自始至终,红衣不过是远远见过魏书生一面,话都没有说过一句,她也没有楚一白那样的手下,她没有办法解释她如何得知的。她能确定魏书生身份的原因不能说。说出来死得不止是魏书生,还有她自己。
红衣之所以今天没有使人去楚府请楚一白。就是因为她还没有拿定主意,要不要说出神火油器制作者这件事,就算要说出来,又要怎么说出来才不会有人怀疑其它呢?
红衣看了看楚一白与靖安,她不认为古人愚笨的可以随便耍,再三思考后她还是决定等后日见过魏书生以后再谈,现在说与不说应该没有太多的问题才是。
楚一白沉思了一会儿。看了看红衣有些为难、有些尴尬地说道:“郡主。有件事情可能要为难郡主了。后日,在下也想随郡主去魏府。得罪之处郡主恕罪。”说完楚一白便轻轻转过了头去,他对平郡主提这样的要求。实在是有些孟浪;但是为了差事又不得不为。
红衣脸上微微一红,她明白楚一白是要以她夫君的名义去赴宴。不过红衣很快就丢开了这些尴尬的想法:在除掉那些人之前,类似的尴尬事情还有很多,如果她不好意思,那她与楚一白地关系更不好处理,反而不如大大方方以义兄待之更好。
红衣想清楚后笑道:“当然,楚先生就是不说,我也有这个意思请楚先生同往,我们现在猜测不到魏书生的事情,是因为我们对此人知之甚少。百分闻不如一见,,我们亲自会会本人说不定可以得到些有用地消息。”楚一白微微一愣然后也就释然了,郡主既然能就事论事,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放不开的呢?楚一白点头道:“郡主说得极对,我们就是要亲自会会此人。他既然已经来挑衅了,我们没有不应战的道理。”
靖安抚掌:“言之有理,我虽然不想过问朝中之事,但是人家这样打上门来,我们没有闷不作声的道理。我靖安的性子就是打我的,我就要打还回去,骂我的一样也要骂还回去才可以。”
红衣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王兄倒是十分有古人之风。”
靖安连连点头:“知兄者莫如王妹也,王妹可引为小兄地知已啊。”
楚一白瞪了靖安一眼:“郡主不过是同你客气两句罢了,你当真也就罢了,居然还沾沾自喜起来。”
红衣一笑,没有理会二人地玩笑。她想了想,决定直接开口同楚一白说更好:“楚先生,说起来你是我父亲的义子,而你我之间却一直郡主、先生地唤个不停,实在是太过见外了。如果先生不嫌弃,我自今日就以兄长称之了。”
楚一白自然是明白郡主是因为自己刚刚微微的尴尬,才说了这些话地:“郡主不弃,在下当然是求之不得。靖安得了郡主这样的妹妹得意成那个样子,我哪能让他专美于前?”本来在楚一白拜大将军为义父的时候,红衣与他就可以换个称呼了,可是当日大家为了商议营救雁儿的事情,人人心情都不好,哪有心思正正经经的办仪式。楚一白当日只是给大将军叩了头,后来即没有去大将军府上拜见大将军府的几位夫人,与红衣也一直以原来的称呼相称。
红衣听到楚一白的话后起身对着他福了下去,口称:“兄长。”楚一白受了礼后还了半礼后道:“妹妹不必多礼。”
靖安抚掌:“你们兄妹不要多礼了,还有,楚一白你还不过来拜我?怕我做兄长的不给你红包不成?”
楚一白与红衣重新见礼后坐了下去:“靖安,你怎么也是一个堂堂的王爷,不要总是这样没尊没卑的让人笑话好不好?”
靖安道:“我哪里没有尊卑了,郡主是你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而我的年龄比你大,我不就也是你的兄长了?”
楚一白当然不会再认一个便宜哥哥,便同靖安说笑了两句,把刚刚微微有些紧张与尴尬的气氛吵没了。
红衣道:“今日我们兄妹三人要好好聚一聚,来人,让厨房准备酒菜。”楚一白与靖安没有多做推辞,平郡主如此洒脱,他们没有必要做出小家气的举止来。
靖安忽然收起了嘻笑的神色,正容说道:“王妹,小弟,我也要去魏府。”
楚一白对于靖安的那一声小弟非常不满,不过现在是商议正事儿的时候:“你想去做什么?”
靖安道:“我正在搜查此人的一切消息,怎么能错过如此好的机会?我要好好会一会这位魏书生才是。”
红衣想了想道:“王兄要去也不难,我当时说得便是哥哥们,并没有说是哪个哥哥或是一共几位哥哥。”
靖安大笑起来。楚一白等他笑完后道:“不知道当日,二王爷会不会到呢?”
红衣凝神思索了一会儿道:“难说,我们现在对魏书生一无所知,很难料知他会怎么做。后日到了魏府,兄长们要好好的与魏书生亲热一下,以后我们多少知道如何应对此人。”
楚一白点点头,然后问道:“不知昨晚那两位女子所唱与所写的诗词是什么,居然得到了王妃们与妹妹的好评?”楚一白议完了正事后,再也按捺不住他对诗词的好奇。院赶回来,发上来的晚了!两个小时以后发今天的第四更,亲们原谅小女人吧。家中有病人,实在是走不开。
二百二十七 贵祺式的想法,孩子的质问
红衣笑道:“兄长也动了雅兴?难不成想到魏府与那书生来个以文会友吗?”
靖安被楚一白这一提醒也说道:“是啊,王妹,那一诗一词倒底是什么,说出来听听吧。”
红衣便把那诗词背诵了一遍,楚一白听后良久不语,然后长叹了一声:“如此才情,实在是可惜了。”
靖安也叹了一口气道:“是可惜了。只是听诗词,此人实在不像是大奸大恶之徒啊。”
楚一白吩咐人取了笔墨,让红衣再复述了一遍他写了下来。楚一白写完后看着那诗词又是连连叹息。
红衣看到楚一白如此,心中暗道:作此诗词的人当然不是大奸大恶之徒,只是魏书生本人就难说了。
楚一白点头:“是啊,以文观人魏书生应该是个志趣高雅之人,怎么会同那些人搅在一起?”
红衣苦笑了一下:“诗词不过是小道,以此来怡情的人有之,但是如果有人以此来掩人耳目,故意做几首诗词来充作好人也未可知。”
红衣这是在暗示楚一白与靖安,魏书生可能是借他人之诗词来扬名。但是她的暗示有些太过晦暗了,楚一白二人没有领会到。
楚一白与靖安都是一愣---这种说法可是没有听说过,然后两个人又仔细看了一遍诗词。靖安道:“不,不,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如此佳句绝对是本心写照啊,没有一丝堆砌生硬的感觉。”
楚一白也连连点头,红衣苦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怎么能说得清楚呢?他们没有听出自己的话中话,自己怎么也不能实话实说啊。
贵祺自那日被来喜儿教训后便老老实实地呆在房中。不敢再乱开口说话、也没有再对小厮发过脾气。
雁儿被救回地消息贵祺还不知道。他这些日子没有等到一点儿雁儿地消息。心里也有些疑神疑鬼起来:难不成雁儿被人杀害了?想到这里他地心中就是一痛。不过随即他就又想到:不会地。怎么可能呢?二王爷与自己无怨无仇。不可能会让人杀了雁儿。
贵祺立时又想到了二王爷当日对他地诬陷。贵祺对于二王爷会不会杀了雁儿有些拿不准了。如果雁儿被杀了。是不是就是自己这个做父亲地害了她?
贵祺心里烦燥起来。一连两日都没有吃下多少东西。只要一想到雁儿他就焦虑不已:自己亲手害死了嫡亲地女儿?这日后让他如何做人?
贵祺晚上睡着后居然梦到了雁儿。只是她已经被人杀害了。血淋淋地场面一下子吓醒了他。贵祺醒来后才知道自己已经出了一身大汗。他坐起身来没有心思拭汗。他只是在想:雁儿真得被自己害死了?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贵祺抱起了自己地头来:为什么。为什么?二王爷为什么要同自己过不去。为什么要骗自己。他为什么要杀了雁儿?
贵祺地眼中有了一丝泪光时,忽然想到:自己都是一介平民了。还有什么能让王爷看上眼的?雁儿出事就是因为受她母亲所累。与自己有什么关系?雁儿被害也是被她地母亲间接害死的,谁让她得罪二王爷呢?
贵祺抓到这一丝想法后。便没有了眼泪,他的心思也灵动了起来:我的女儿被她害死了。岂能善罢干休?一定要让她认错,然后再把英儿交出来才是。
贵祺一直没有再睡着,他这样胡思乱想一直到天亮。
英儿在萧云飞地陪伴下来到了贵祺的房外,英儿不是来看望他的父亲,他只是想问问贵祺,怎么会狠下心肠来害妹妹。
英儿在深夜每次看到妹妹发黑的小脸,握着妹妹瘦了很多的小手,他就非常的生贵祺的气,甚至有了恨意:都是父亲害得,如果不是父亲,妹妹绝不会受这样地苦。
英儿终于在昨日晚上看到雁儿那瘦了一圈地脸庞时再也忍不住了,他知道去求母亲是没有用的,只会让母亲为难而已。英儿虽然不明白母亲与师公他们在做什么,但是他知道母亲是绝不会害自己与妹妹地。
英儿认为当日如果不是因为贵祺骗了他们兄妹出府,那么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英儿今日一早就去寻红衣,非要去看看贵祺不可。
红衣不明白英儿这是为何,但她看到孩子异常地坚持,暗叹了一口气便答应了下来:她实在是对着孩子们说不出贵祺哪怕是一句不好的话来,那对孩子们来说也是种伤害。
英儿用极快的速度用过了早饭,就拉了师父的手去寻贵祺。红衣看到有萧云飞跟在英儿身旁也就放心的没有再说什么,目送他们师徒走远后自去忙府中的事情了。
贵祺被敲门声打断了思索,便有些不耐烦的道:“进来就行了,门又锁不上,不是有你们在外面看着吗?什么时候待我这般客气了?”
英儿听到贵祺的话后有些错愕,他实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在妹妹出事儿后,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萧云飞摸了摸英儿的头安慰他,却没有为他打开房门---那房门应该由英儿推开,在他想推开的时候。
贵祺看还没有人进来便又喊道:“怎么还不进来?我已经饿坏了,你们郡主府是不是想饿死我。快把饭送进来,听到没有?”贵祺连着几日没有好好用饭,现在他想明白了事情后就感觉到饿了,而且是饿的狠了。
英儿听到贵祺这一句话的时候,他的小脸变得涨红起来---他是因为气的:妹妹地下落没有告诉父亲,那么对于他来说就是妹妹还下落不明,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他一点儿都不担心妹妹吗?居然还有心情吃饭?
英儿咬着牙推开了门,站在门口却没有进去。贵祺抬头看到英儿先是一愣,然后大喜着跳下了床:“英儿,你是不是来放为父的回家?真是我的好儿子啊。来,跟为父回家吧。”
贵祺说着话就冲了过去,抓起了英儿的手。英儿狠狠地甩脱了贵祺的手:“你就不问问妹妹吗?你就只想着回家?”
贵祺听到英儿的话才想起了雁儿来,他吱唔道:“雁儿呢,雁儿为什么没有跟你一起来?”
英儿没有答贵祺的话。只是冷冷的看着贵祺。贵祺被自己地儿子看得有些心虚起来:“英儿,那个。雁儿是不是已经救回来了?不然,你们那个母亲怎么会让你来放我走?”
英儿看着贵祺道:“妹妹没有救回来,到现在也没有消息,我来只是想问问你。妹妹倒底在哪里?”
贵祺听到雁儿没有被救回心就沉了下去,他知道他今日是不可能回府了。只是他听到英儿的话后,心虚地看向了一旁:“我被你的那位郡主母亲,关在这个屋子里已经有很久了,哪时会知道你妹妹在哪里呢。”他顿了一顿又道:“如果我能出去,当然会把你妹妹救出来,但是现在父亲也是有心无力啊。”
英儿不理会贵祺的话。他盯着贵祺的脸接着问道:“父亲。那日那个坏人打妹妹地时候,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贵祺看了看门外。又看了看屋顶,他的目光四处游移就是不敢看英儿的小脸。不敢对上英儿的目光。贵祺道:“英儿,那是坏人,又怎么会听父亲的话?我还怕喊得声音太大吓到了那个坏人,他反而会打得你妹妹伤得更重。”
英儿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大喊道:“你骗人,你骗人!那些坏人都是你叫来的,是你要让他们把我和妹妹捉走地,你看到他们打得妹妹吐血也不管,你是我们父亲吗?”
贵祺终于有些恼羞成怒:他地儿子不过几岁就敢质问他,还敢如此大声的教训他,他还有身为父亲地尊严吗?
贵祺喝道:“英儿,你怎么同父亲说话呢?不要说父亲没有什么错儿,就是有错儿也不是你为儿女能说的!先生没有教你们天下无不是地父母这句话吗?你如此言行实在是有辱我们李家的门风!”
英儿根本不怕贵祺,他大哭着质问了下去:“你还说你没有错?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好骗是不是?那些坏人就是你叫来的,妹妹就是被你害的,你还要这么大声的骂我,我不要你这样的父亲,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贵祺更是生气,不过他看了一眼一旁的萧云飞,他还是强按下去了怒气:“英儿,我是你们的父亲怎么会害你们,有些事情你们现在太小还不明白,日后你长大了就会明白的。总之,父亲不管做了什么,都是为你们好才做的。”
英儿哭着摇头:“你不要再骗我,我什么都明白,你就是想抢了我和妹妹走,让我们再也见不到娘亲。”
贵祺看了一眼萧云飞:“英儿,我是你的父亲,这一点你要记住。总之,就是父亲没有错,但是现在却不方便讲给你听,日后等你长大了你就会知道父亲是对的。”
英儿狠狠擦了一下眼泪:“你是不是怕我师父所以不敢说话?你是不是想说我娘亲的坏话?”
贵祺被英儿问得十分狼狈,如果萧云飞不在屋中,他真得会同英儿说一些红衣的坏话:“你一个小孩子家懂什么?我只是现在不方便说而已,哪里是想说谁的坏话!父亲做得事情,你长大自会明白,现在不要再问了。”
英儿道:“你不要再说等我长大了会明白的话,我现在就要明白,你等着。师父,你出去一下好不好?我要同他好好说会子话。”
发得晚了些,亲们,对不起了。家中有病人住院,没有办法,对不起。厚颜再要一次粉票。
二百二十八 父子决裂
萧云飞听到英儿的话后非常迟疑,他不放心把英儿自己放在屋子中。英儿扬起小脸,抓起了萧云飞的手摇晃起来:“师父,你就让我听他说什么吧,英儿要弄明白,一定要弄明白。我要知道为什么我的父亲与人家的不同,师父”
贵祺听到英儿最后一句话时,脸上先是一红,接着便又出现了恼怒之色,在他看来,英儿能说出这些话都是红衣常常如此教他所致。
萧云飞怎么可能拒绝得了英儿的要求,他叹了一口气然后给了贵祺一个冷冷的眼神,警告他不要伤到英儿:“好吧,不过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大叫知道吗?师父就在门外。”
英儿一口答应下来,萧云飞摸了摸英儿的头才出去了。英儿道:“师父,门。”萧云飞无奈的又把门关上了。英儿这才转过头来看着贵祺:“我现在就要明白,你为什么把妹妹害得这么惨还说你没有错,是为了我们好?”
贵祺看了看那紧闭的房门,他的胆子大了几分:“英儿,你说话怎么如此没有礼貌?来了以后没有同父亲请安也就罢了,居然一句父亲也没有叫出口中,只是你你我我的成何体统?”
英儿不理会贵祺的话,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贵祺的恼怒更甚,孩子对他这是什么态度?半分尊敬都没有。他皱着眉头坐在了床上:“英儿,这就是你母亲教你的吗?你的先生没有教你如何对待自己的父亲吗?你就只听你母亲的话?妇人之言如何信的,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英儿的小脸涨得通红:“我母亲什么也没有教过我!”然后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他固执的要求贵祺说明白。
贵祺虽然恼火英儿的态度,但他转念一想不如把事情同英儿说个明白,好好地让他认清楚他母亲的真面目,也免得他总认为他母亲有多好。
然后贵祺便把他的想法一古脑的说了出来,而且对于红衣那是百般的诋毁、侮辱。贵祺甚至于对小小地英儿说,红衣之所以出府另居就是因为她同人有了奸情,后来恋奸情热才同贵祺和离的。
门外的萧云飞以他的功力哪里会听不到?气得他握紧了双拳、咬紧了牙关才没有进去打贵祺一顿他尊重英儿的决定。这也是培养他作为主子独立处事的机会。
英儿听得目瞪口呆。然后怒气冲冲地对着贵祺喝道:“你住口。你给我住口!不许你说我母亲地坏话。你这个坏人!”
贵祺被英儿喝骂得更加恼怒。他站了起来指着英儿喝道:“你给我跪下!如此地不孝你何以为人?你母亲居然把你教得目中无父。她真真是其心可诛!子不言父过。你居然如此谩骂父亲。这不是反了天吗?”
英儿哪里会听贵祺地话。英儿指着他道:“你信口胡说。污蔑我母亲地清白。你才是何以为人?你才是不配做个父亲!堂堂男子做这种事情。你不脸红吗?你还有脸说你地家是败在我母亲地身份上。我妹妹被你所害。也成了是被我母亲身份地所累。你怎么可以这样说?难不成你被人偷了钱。不能怪那个小贼。反而要怪你自己有钱吗?你还让我跪下?我告诉你说。我英儿自此以后跪天跪地。跪太后皇上。跪我地母亲。你?你凭什么让我跪你?你配吗?!”
贵祺被英儿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英儿话还没有说出口中。英儿已经又开始数说他了:“李贵祺。你不要再对我摆出一副父亲地嘴脸。你害我们地时候你就不在是我们父亲了。在你辱我娘亲时我们就再也没恩义可言!我妹妹平安无事也就算了。如果他日我妹妹地身子因那个坏人地缘故落下了病根儿。我一定要告到太后、皇上那里。也要为妹妹讨个公道!”
贵祺听到英儿居然要去殿前告他地御状。他骂了一声:“逆子!”扬手一个耳光就打了过去。贵祺气怒之下几乎用尽了全身地力气。而英儿不过才是六、七岁地孩子。哪里能受得住他一掌?
英儿被贵祺地一掌打得向后倒飞过去。萧云飞听到耳光声飞身进来时。只来得及接着英儿小小地身子。可是英儿已经被打得自口出流出了许多地血。脸上已经清晰得出现了手掌地印子。那手掌地印子越来越乌黑。越来越肿得更高。在英儿白晰娇嫩地脸上更显得惊
萧云飞又气又急又伤心。一手抱着英儿,一手挥掌就向贵祺打了过去。贵祺的脸上立时也有了一个掌印,他地牙齿都被萧云飞打得掉下了两颗。
英儿眼中有泪水,不过他却咬着牙就是不哭出声来,挣扎着伸出头去,把嘴中地血吐了出去,又取出汗巾来擦干净了嘴边的血迹:“师父,快吩咐他们不要去叫母亲来,不然母亲会心疼坏地。”
萧云飞听到英儿的话心里更是一痛,他轻轻地对英儿道:“痛不痛?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英儿看向贵祺,对萧云飞说:“师父,这不怪你,英儿是为了那句虎毒不食子来的,他连头老虎也不如。”
贵祺被打疼得正自难受,听到英儿骂他不如一头畜生,他的火气又上来,不过看了看萧云飞他没有敢上前,只是指着英儿道:“你居然让你的下人出手殴打亲父,天理不容!”
萧云飞冷冷的道:“英儿说过让我打你吗?是我要打你的,你有什么不满尽管向我来就是,不要再用手指着英儿,否则---
英儿也喝道:“师父不是下人,师父是我和雁儿的师父,你休要侮辱人。”
贵祺本来打完英儿后,看到他脸上浮起的掌印,心中也自是后悔打得有些太重,但他被萧云飞打了以后就只有满心的愤慨:他打儿子都不行了?他打了儿子,儿子的人就来打自己,这是大不孝啊,大不孝!
贵祺不敢再用手指向英儿,但是他看了看萧云飞再看了看英儿:“此事就是说到哪里去,也是你们大逆不道。你和这个逆子都是犯上。逆子,你还是忤逆,该当杀头的罪过!就算无人治你们的罪,逆子,你以为天下的悠悠众口就会放过了你吧?你以为跟着你那个做了郡主的母亲就能为所欲为?逆子,你今日的事儿如果认错,我念你还小又受人蛊惑,还可以原谅你,如若不然,你就不要怪为父的心狠。”
英儿听到贵祺的话后看着他说道:“你不再是我父亲,我是李氏宗族的人,你是什么人,敢自称为我的父亲?此事我会让母亲报于李氏族长,请李氏族长做主。你想问我的罪?那我来问你,你为人夫时,为我母亲做过什么?你为人父,看着我与妹妹被你的姨娘毒害时你又做过什么?最后你还叫来坏人掳走了我的妹妹,还打伤了她,你怎么还能自称是我们的父亲?我和雁儿都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贵祺听到英儿的话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小小年纪就是如此的牙尖嘴利,你忤逆亲父你还有理了是不是?”
萧云飞不愿意再同贵祺纠缠,英儿的伤还要检查一下。英儿却拍了拍师父的胸,让他再等一会儿:“师父,你放我下来,我有事儿要做。”
萧云飞本不欲放英儿下去,可是英儿坚持,萧云飞再次让步把英儿放在了地上,他却紧紧护在英儿身旁。
英儿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对着贵祺跪了下去,也不说话,连着叩了三个头,每一个都是嘭嘭有声。萧云飞本想拉起英儿,但是转念间便明白了英儿的用意,也就没有阻拦他。
贵祺看到英儿跪了下去大喜:“这才对,你为子就要好好听父亲的话,父母和离,孩子哪有随母的道理。既然你能悔悟认错,那你回去好好给我思过,日后就随为父的回家,为父再教你做人的道理。”
英儿不理会他,叩完了三个响头后重新站了起来,他又整理了一下衣服,刚想开口说话,萧云飞取出汉巾给他轻轻的擦了擦额头。
英儿对萧云飞道过谢后才转头对贵祺道:“自此以后你不再是我父亲,我也不是你的儿子。这三个响头是我还你以前的生养之恩。”
然后英儿就转身对萧云飞道:“师父,我们回去吧。”贵祺扑了上来拦住了萧云飞,他对英儿道:“你这个逆子再说一遍?天下还有这样的道理?儿子不认老子,逆子,你有胆子再说一遍?就是到皇上那里去说,你也是我的儿子,我李贵祺的儿子!”
贵祺听到英儿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是真得急了,倒不是因为失去了儿子,而是他怕英儿如此决绝后,郡主不会再放他出去,说不定真会把他送入大牢问罪。儿子可是他的护身符,也是他将来能平步青云的希望,怎么可以失去呢?现在他虽然被关在房中不得自由,但是衣食什么的郡主府从无亏待过他半分,这还不是因为有英儿和雁儿的关系?贵祺对于这一点还是十分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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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九 红衣的怒火
也因为这些原因,贵祺都顾不得对萧云飞的惧怕,直接扑了过去。萧云飞毫不客气的一脚把贵祺踢倒在地上,看也不看就要向外走。
“英儿,英儿。”红衣急急走下了车子,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一面焦急的唤着英儿的名字:“英儿!”
英儿听到母亲的呼唤声,小鼻子一酸泪就流了下来。他被贵祺打得那样狠,他也忍得住就是不哭,可是却在母亲的一声轻唤下再也忍不住得大哭起来。
红衣听到孩子的哭声,心立刻就揪了起来,她不知道这个该死的李贵祺打得英儿倒底如何。红衣看到萧云飞怀中的英儿时,眼睛也是一红:“英儿,你,痛不痛?”
红衣感觉自己每问出一个字,心就痛一下:英儿的半边脸已经鼓了起来,上面清清楚楚一个紫黑色的手印。
英儿摇着头,哭得说不出来话来,只是伸出双手让红衣抱他。花嬷嬷抱过英儿交给红衣,红衣轻轻给英儿吹气:“英儿,痛不痛,来,我们去让大夫看看去。”
英儿伏在母亲的怀中尽情的哭了起来,刚刚的委屈现在全部发泄了出来。
红衣抱起英儿转身就要去,贵祺这时候已经自地上爬了起来,他已经很多日子没有看到红衣,现在看到了如何能放过:“郡主,你何时放我回家?你我已经和离,我长居此处对你不好,再说我还要去寻雁儿呢。”
红衣转过身来静静的看了一眼贵祺,然后轻轻的对萧云飞道:“此处是客房,用来招待我们府上的客人,此人怎么会在此处?待罪之人应该呆在柴房中才对。”
红衣说完转身就走,她对于贵祺已经没有一句话要说还有什么可说的?大骂他一顿?相骂无好言,而且这也不是红衣能做出来的事儿。红衣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尽快的给英儿医治,贵祺一会儿再发落他也不迟。
贵祺听到红衣的话后恼怒起来:“郡主,我不是你们府上的奴才。你怎么可以私囚我到柴房中?还有,你不要走,我还有事情要质问你。你站住,不要以为你是郡主我就会怕了你。”
红衣看了看英儿。不理会贵祺。一面走一面问萧云飞道:“英儿地伤势如何?”
萧云飞把英儿地伤势说了一下。红衣心疼万分地看着英儿:“很痛是不是?不要紧。很快大夫就会来地。”
就在贵祺打了英儿后。有人去请红衣过来地同时。也有人去府外请大夫了。红衣抱着英儿回到她住得院子时。大夫已经等在屋中。
大夫仔细查看了英儿地伤势后道:“郡主。小候爷嘴内地伤势比较严重。已经伤到了牙齿部分。牙齿有几颗松动了。有一颗松动地比较厉害。虽然说这是|乳牙。可是对以后小候爷换牙还是有些影响地。你们要记得好好照顾孩子。不过最需要注意地反而是他地耳朵。刚刚检查地时候。他一侧听力不太好。应该是受到了伤害。”
红衣听到这里急急问道:“那要如何才能医治?”
大夫道:“耳朵现在还不需要吃什么药。但是你们要多注意小侯爷一些。千万莫要让他地这边耳朵里进了水。如果七八天后没有恶化。一个月以后就会好起来。”
红衣反复问清楚了英儿的伤势,大夫又嘱咐了一些应该注意地事情。便随布儿去开方子了。红衣把英儿放在了床上,给他盖上了被子:“一会儿慧儿把那丸药化开给你敷上后就不会再疼了。”
英儿拉住红衣的手道:“娘亲,英儿不疼的。真的不疼。刚刚只是一见到娘亲就感到委屈才哭的,娘亲放心,英儿真的没有事儿,英儿也不哭了。”
红衣知道孩子是怕自己担心才这样安慰自己,她只能点点头让英儿放心,然后就给英儿讲起了故事。慧儿把药给英儿敷上后,英儿慢慢得就感觉自己不痛了。听着故事睡了过去。
红衣轻轻抚摸了一会儿英儿的额头。便起身让慧儿和绸儿好好照看着英儿就出了屋子。花嬷嬷紧跟在红衣身后,一出屋门便吩咐婆子们把车子拉过来。红衣看到英儿脸上的肿胀。她这次不能就这样同贵祺算了。
贵祺看着红衣远去了根本无法,一会儿便来了几个小厮捉了贵祺就走。到了柴房门前就把他狠狠的扔了进去,贵祺摔在地上吃了满口的土。
贵祺爬起来吐尽了口中地杂物后,又扑了扑身上的泥土。左右看看到处就是长长短短的木柴,根本没有稻草这类地东西,他不要说躺下了,连坐都找不到能坐的地方。
贵祺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收拾了一小块儿的地方,刚刚能坐下。贵祺坐下后便开始想事情,他感觉红衣太无情无义了,怎么说他们也做了七八的夫妻,怎么可以把他当作罪人扔到柴房中呢?
贵祺随后又想到了英儿和雁儿,一想到孩子他更是气恼万分:这两个孩子全被红衣教坏了,哪里还有一分是李家人?在两个孩子的眼中可能根本就没有他这个父亲了吧?这郡主恁得可恶,居然把他的孩子教到了不认他为父地地步。
贵祺坐了一会儿便累了,他想在哪儿靠上一靠,可是到处都是树枝,他根本就哪儿也靠不了。贵祺越累越难受就越在心中暗骂红衣:不过是我李某人地下堂妻罢了,居然对我摆出这样的架子来,真真是小人得志。
贵祺正骂红衣骂得高兴时,柴房地门被打开了,进来几个小厮拖起贵祺就走。贵祺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急急的开口询问,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理会他。
贵祺被拖到了偏厅上,红衣正坐在那里等他。贵祺看到是红衣找他倒是心中安定了不少,只是他不明白刚刚才被扔进了柴房,现在又叫他来会有什么事
红衣也不看他,福总管看到贵祺后气就不打一处来,上前就踹了贵祺一脚:“见到郡主为何不拜?你给我跪下。”
贵祺扑倒在地上,膝盖一阵疼痛传来。他只能对着红衣拜了一拜,却没有开口说话。红衣又轻轻啜了两口茶,她想把火气压下去。可是她转头看到贵祺,再想英儿地脸,又想起孩子们曾经的中毒事情,她站了起来走过去扬手就打了贵祺正反两个耳光。
贵祺一下子愣在当场:这还是那个平淡无波的郡主吗?这不可能,郡主怎么可能会生气,郡主更不可能会气得发昏打他。
红衣打完后转身走了回去,花嬷嬷亲自端了盆来让红衣净手。红衣净完手后坐又喝了一口茶,她感觉现在自己怒火小了一些,可以好好的说说话了,便淡淡的开口道:“你为什么要打英儿?”
贵祺呆愣愣的看着红衣,听到红衣的话依然没有反应红衣刚刚的举动让他太过吃惊了。
红衣又问了一遍了,贵祺才听到,不过他还是没有答话。红衣便不在再问了,只是静静的盯着他。
贵祺过了一小会儿轻声的道::“我是他父亲,难道打不得他吗?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红衣不理会他的话,还是静静的盯着贵祺:“你为什么打英儿,还打得他如此之重。”
贵祺被红衣看得转开了头,但是勿自嘴硬:“英儿伤得很重?不过一个耳光而已,郡主莫要吓我。再说就算我打伤了他又能如何,我是他父亲。他出言无状,我教训他一下而已,有什么不可以的?”
在贵祺看来,不管如何红衣不会当真把他怎么样,反正红衣不会打死他郡主打杀了前夫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儿。
贵祺的话让红衣的怒气又升来了几分:“教训一下?你教训一下就要打得他几乎掉了牙?你教训一下就打得他耳朵不能用了?他左不过就是个孩子,就算有什么错你好好讲话也就是了,犯得着下如此的狠手吗?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连个畜生都不如!”
红衣最后一句话让贵祺的怒火熊熊燃烧了起来:英儿就是被她所教的,听听,她说得不就是同英儿一样!虎毒不食子,居然都拿我同畜生相比,这个女人做了郡主就认为她自己有多少了不起,还直接骂我是畜生!
贵祺又摸了摸火辣辣的脸,怒火更盛了三分:他居然被一个女人给打了!
贵祺生气归生气,但是他也知道他同红衣那是天差地别,虽然气得自己脸色发白了,可是他扫了一眼红衣身后的萧云飞,只能把满腔的怒火压了下去。
贵祺只能梗声道:“那个逆子按律当棒杀,我不过是打了他一个耳光已经便宜了他。这样的儿子不要也罢,他活该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贵祺的怒火不敢像原来一样发作到红衣身上去,便把怒火转成了恶毒的话冲口而出。红衣听到后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然后她又慢慢的坐了回去,指着贵祺平静的道:“来人啊,给我掌他的嘴,给我狠狠的打,直到他认错为止。”们原谅我又更新得晚了些。后面的一章也要更得晚些,大约在七点左右吧,亲们原谅我啊。我现在也是没有办法,有病人要照顾,对不起了,亲们。
二百三十 魏府
福总管当然不会对贵祺客气,他一挥手上来两个小厮扭住了贵祺,他亲自上前左右开弓打起了贵祺。福总管恨极了贵祺:小侯爷也是你李贵祺能打得?我们全郡主府的宝贝,你使坏掳走了一个县主,就已经夺走了我们的心肝;府中剩下的小侯爷,你居然还敢打伤了他,今日不狠狠打你一顿难消我心头之恨。福总管的想法,几乎是郡主府所有人的想法。
贵祺开始的时候并不认错,他这样死硬的挺着,福总管也不在意。福总管打累了的时候,不经意的看到了红衣的神情,他的心就是一沉。福总管想了一想对贵祺说道:“你千万不要求饶,后面还有许多人要打你替小侯爷出气呢,你如果一求饶,让我们怎么打你呢?我们做奴才的没有主子的命令,想打你还真是不容易。你呢,就咬紧了牙今日做条好汉子给我们看看。”
贵祺虽然动弹不得,但就是不认错,福总管看到红衣的神色,他怕贵祺一直死硬下去会气坏了身子,所以他才以话来相激贵祺。贵祺听到福总管说的话后气得双目通红,他原来是堂堂的侯爷,现在居然要被一干奴才们打着玩儿。贵祺想了想一咬牙道:“郡主,我知错了,请郡主恕罪。”
贵祺绝对不想被一群奴才们打耳光,虽然他也不想认错,但是两相比较他还是向红衣低了头。
红衣一摆手,福总管带着人站到了一旁,贵祺跌坐在地上,不知道是痛还是气的,一个劲儿的喘粗气。
不过贵祺这次的确是老实了许多,跪在地上没有再说话---他知道现在以自己的身份讨不了好去,他在心中暗自发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贵祺的希望还是英儿的身上,他打定了主意,只要再过几年英儿行了冠礼后,他便要英儿去求个爵位给自己至于雁儿。他现在已经不指望她了,在他的想法中,雁儿已经死掉了。
贵祺十分想问问红衣把自己女儿害死的事情他认为这是他应该是为雁儿做事情,女儿死了也要为她讨个公道吧?但是他被打了耳光后还是决定暂时不说的好,以免再次被毒打一番。
红衣这次没有看贵祺。语气淡淡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打英儿?”
贵祺愕然的看向了红衣,不明白她为什么又要问一遍,这个问题红衣可是前前后后问了许多遍了。忽然间他想到了他刚刚对英儿说过的话,他现在才后悔起来:英儿告诉了她吧?没有想到英儿已经被教得无父无祖宗了,刚刚真不该说那些话的。
可是英儿并没有同红衣说起:贵祺那样的话让孩子对母亲如何说得出口?萧云飞也无法同红衣提起,所以红衣压根就不知道贵祺侮辱过她。
红衣盯着贵祺又问了一遍:“你为什么要打英儿?”
红衣就是要问个清楚。她要替儿女们问个清楚:以她千百世地重生来说。贵祺这样地父亲还真是绝无仅有第一人。贵祺所做地其它事情。红衣都明白。可是他做为一个父亲。居然对自己地亲生儿女下得了这样地毒手。让红衣怎么也想不明白。
贵祺吱唔着道:“英儿忤逆我。我才打了他。请郡主恕罪。”贵祺说这句话地时候声音非常小。红衣几乎听不清楚他说得是什么。
贵祺最不愿意做地事情就是在红衣面前低头。让他认错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而他地地位越不如红衣。他地这种想法就越重。
红衣道:“忤逆?你还真是说错了话。英儿就算是会犯忤逆之罪。那个被忤逆之人也不会是你。你抬起头来。”贵祺闻言抬头。却对上了红衣亮闪闪地目光:“孩子们自此后只是我地孩子们。与你再无瓜葛。你日后胆敢动她们一根汗毛。我必要你付出惨痛地代价。你可记下了?”
红衣问到现在。终于明白了贵祺为什么会中了二王爷地计。为什么会打伤了英儿:对于贵祺来说。名利地位重于一切。他自身重于一切。在红衣灼灼地目光下。贵祺点了点头。但立刻他就懊悔地低下了头:他居然会怕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他以前地妻子!
红衣没有再理会贵祺。对福总管道:“有劳福总管了,着人把他扔到柴房里去吧。”红衣其实非常想把他送到官府里去。只是现在不能这样罢了。
福总管带着贵祺走了,贵祺临走之时非常想质问。红衣把他扔到柴房的事情,但是他最后还是没有敢说出口中。红衣在厅上也没有多作停留,她直接回房去照顾英儿了。
大夫的药还算可以,到了晚上的时候,英儿地脸已经明显消肿。红衣没有同英儿再提起贵祺来,英儿也没有向红衣说起贵祺侮辱过她的话,他们的用意都是一样地,为了不让对方伤心。
一早起来,红衣先看了看英儿的脸,肿胀已经好了很多。不过英儿嘴巴与嘴角被打伤了,那些伤口却不能好得如此快,英儿还是只能进些流食。
红衣梳洗后,同英儿说了一会子话后告知英儿自己有事情需要出府,英儿非常乖巧的答道:“娘亲自管去就是,英儿已经大好了,娘亲不必担心英儿。”
红衣抱了抱英儿,抚摸着他的头说道:“英儿真乖,娘亲现在去做得事情,也许可以让你妹妹早日回家。英儿好好和慧儿姐姐在家中,娘亲会尽快赶回来的。”
英儿点头答应了:只要妹妹能早日回家,娘亲去做的事情他一定会赞同的。红衣嘱咐人要好好照顾英儿后,便到了前厅上处理一些事情,顺便等楚一白一干人前来。
三王爷与五王爷是最先到地,红衣把他们迎了进来:“王兄们,靖安王兄与楚先生也想到魏府上去见见那位才情很好地书生。”
三王爷看着红衣一笑:“好啊,很好,这样不错。”
红衣俏脸一红,她当然知道三王爷是在打趣她与楚一白,可是现在她却有口难言,只能低头不语了。三王妃过来握住了红衣的手,瞪了三王爷一眼,便拉起红衣一起进了大厅。
三王妃与五王妃自从得知楚一白与红衣定婚以后,贺礼虽然照送,却没有打趣过红衣一次。以三王妃和五王妃对红衣地了解,红衣不可能会在和离后这么短的时间内再嫁;红衣这样做一定有她地原因,既然她没有说就是有她的苦衷,有需要她们帮忙的时候红衣自会提起。
三王妃对于闺中蜜友的私密心事儿,当然不会拿出来同丈夫一起讨论,所以三王爷并不知晓自己王妃肚子里的弯弯绕,一见红衣便同她开起了玩笑。
楚一白同靖安郡王不一会儿也到了,大家寒暄了几句便出府上车,直奔南北大街而去。
到了魏府后,三王爷的长随把各人的名贴递给了门房,门房一看来得人居然不是亲王就是郡主的,哪里还敢怠慢?一面使了人进去飞报给主子,一面上前给王爷们请安。
魏书生早在昨晚便得知红衣等人今日会来,已经等在府中多时了。听到下人来报,便携了他的两位夫人迎了出来。
众人一番见礼后,男人们被魏书生迎进了花厅待客,女人们随桃夭与芙蓉到了偏厅,却不是像其它人家去内院待女客。
桃夭和芙蓉请红衣等人坐好才重新见礼,二人都拜倒在地上道:“原来不知道是王妃与郡主,失礼之处还请王妃和郡主恕罪。”
三王妃让丫头扶起了桃夭二人起来:“我们还是原来那个样子说话的好,你们一拘束不是失了我们前来做客的原意?大家既然是因为有缘相遇,这些俗礼不守正好。”
桃夭和芙蓉也没有多做推辞,便同红衣几个人说笑起来。红衣冷眼旁观,虽然桃夭说是为长,可是芙蓉对她却极为随便,这两个人哪个人是嫡妻?红衣怎么看也没有看出来哪个为嫡。
屋里的人正说笑的热闹,这时进来一个丫头道:“桃夫人,公子说请王妃与郡主都移驾到花厅待客。”
王妃们的脸色立刻落了下来,她们有些不悦:她们同魏家即不是一家人,也不是世交的通家之好,哪有男女客人混在一处的道理?
红衣也极为愕然,她这次来是想看看魏书生真人,但是她没有想过要去魏书生第一次正式见面就交锋。红衣来魏府,是认定自己没有多大的危险红衣认为自己不会同这位魏书生有太多的接触。让她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位穿越者居然行事如此不拘礼仪,不合古人的规矩,难道他不怕人言可畏吗?还是男人的胆子自来就比女人的大?
三王妃看向了桃夭:“大夫人,这是什么意思?自古以来,男女不同席。如果府上地方不够多,我们可以去外面酒楼也好,男女混在一处成何体统?”
桃夭看了一眼芙蓉:“回王妃的话,我家相公使了人来请王妃们,应该是得到了王爷们的允许,否则哪敢自作主张呢?”
二百三十一 再试红衣
三王妃与五王妃听到桃夭的话后,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看向了红衣。红衣知道桃夭的话做不得准儿,因为她一直在陪自己这些人,如果王爷们没有同意此事,桃夭也极好推脱。
红衣想了想对桃夭道:“我们几个女人在这里聚聚不就好了,大夫人安排一下应该可以的吧?”
桃夭道:“王妃与郡主想在这里作耍也好,不过还是要回禀一下王爷们才是,不好违了王爷们的意思。”
三王妃便吩咐了那丫头几句,打发她走了。小丫头走了以后,桃夭又看了一眼芙蓉,然后对着王妃们与红衣福了一福:“王妃、郡主,小妇人有一事上禀,妾身与妹妹没有大小之分,还请王妃们莫要以大夫人称之。”
王妃们明显又是一愣,这魏书生家怎么什么事儿都透着股子古怪劲儿呢?妻与妾当然不同,可是就算是妻也是有大小之分的啊。
三王妃问道:“自古以来人可有三妻,但是也有上下之分。桃夭夫人的话我们不太懂,可否请桃夭夫人把话说清楚一些。”
桃夭也有些难为情,她家相公举止处事总是与人有些不同:“我和芙蓉夫人无分大小都为妻,我家相公说这叫两头大。就算以后再有姐妹进我们魏家的门,也是无分大小,相公说他会一视同仁。”桃夭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扫了一眼红衣,红衣感觉她说这种话地时候。看自己一眼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红衣对于魏书生有此举倒是没有惊讶,既然是穿越者想要搞怪还不容易?魏书生不过又是一只种马男罢了。王妃们听都没有听说过什么两头大,没有嫡庶之分、也没有上下之分,家中如何能够安宁?不过倒底是人家的家事儿,王妃们也不便多言,便点了点头没有再说此事。
桃夭与芙蓉只是陪着红衣几人说笑,却没有吩咐下人们摆桌。红衣看她们二人倒似在等那个丫头的回话。
不过一会儿,小丫头又回来了,同来的还有三王爷的长随。王妃们一看到长随,便知道她们的王爷真的是同意她们到花厅去。她们都有些生气:王爷们怎好如此失了分寸。
红衣看王妃们都不太高兴,便道:“王嫂,我们去花厅中看看热闹也好,莫要让王兄们喝得醉倒了才好。”
两位王妃点头:“那好吧。我们就去花厅。”说着就站了起来。桃夭陪着王妃们。芙蓉却跟在红衣身旁不时得与她说几句话。
红衣一路行来心中不禁暗惊:魏府地院中居然有一些稀奇古怪地东西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代地东西。芙蓉一面走一面不时得看向红衣。红衣明白这也是一种试探。不然为什么刚刚不直接把所有人都接到花厅中呢?
走了一会儿。芙蓉身上总传过来一种若有若无地香气。红衣已经太久太久没有闻到过了---那是香水地味道。
红衣笑着看向芙蓉:“芙蓉夫人。我总闻到一种似有似无地香气。府中种地可有什么稀有花木吗?这香气十分地古怪。从不曾嗅到过。”
芙蓉摇头笑道:“没有。我们府上怎么可能有什么稀有地树木?郡主所说地香气。应该是由小妇人身上散发出来地。”
红衣道:“芙蓉夫人身上地香气?这倒真是奇闻了。我还没有听说过呢。王嫂。你们听说过有人身上带香气地吗?”
三王妃与五王妃听到红衣的话,都惊奇的看了过来:“哪有这样的事儿?王妹你自哪里听来地?”
红衣指着芙蓉道:“就是芙蓉夫人啊。她的身上有香气呢,你们不信过来嗅一嗅便知道了。”
王妃们闻言都极为好奇的驻足不走了,等芙蓉走近身前。芙蓉一笑,也不说话只是移步过去,站在王妃们身前福了一福。随着芙蓉的举止,还真有一种香气飘到了王妃们的鼻中。
王妃们极为惊奇起来,红衣也行了过去。几个人围着芙蓉啧啧称奇。桃夭脸上闪过一丝不满。不过她极快的掩饰了过去,她笑道:“哪里是妹妹身上自有地香气。这是因为我们家相公不知怎么做出来的一种水,非常的香。妹妹不过是洒了一点点。就已经这样了。”
有香味儿的水,王妃们的兴致越发的高昂了起来,一面走一面不停的问东问西。不过桃夭二人是一问三不知,什么都推到了魏书生地身上。
红衣已经完全地确定这位魏书生就是穿越者,他弄了毒粮与武器,现在还有什么香水,这些东西可都是与银钱相关不是可以赚得大笔的银钱,就是需要花用大笔地银钱。
红衣一面装作非常感兴趣的样子发问,一面暗中思索着事情:魏书生凭这些手段,想为自己谋取什么?权势与地位吧,只是害苦了那么多地百姓,这个人还真是有一副狠硬的心肠。
到了花厅,魏书生迎了出来,深深的弯下腰去与王妃们和红衣见过了礼。只是魏书生施完礼抬头时眼神扫向了红衣,他面上的笑容有些古怪。红衣几人一进厅便嗅到了香气,这香气比芙蓉身上的要浓,而且还有混杂,不只是是一种香气。
王妃们各自坐到了自己丈夫的下首,红衣只能坐到楚一白的上首,她的上首便是靖安郡王了。王妃们都不明白王爷们召自己来做什么,但是红衣一进花厅,看到王爷们面前小桌上的东西马上就明白了:桌上放着的就是香皂与香水。魏书生想来是以此说服王爷们的吧?
红衣转念间明白,这也是一种试探,并且他还想通过王妃们与自己找到销路,想大赚特赚一笔。如果不是要试探自己,那么魏书生只要通过二王爷就可达到自己赚钱的目的,根本不必要转而来找三王爷等人。
红衣偏头看向了楚一白,与楚一白目光相撞的刹那,红衣还想到了一件事情:魏书生想用共同的利益把王爷们拉过去,或者最少让他们中立起来,以达到让朝局更混乱的目的。
楚一白知道红衣想到了什么,他轻轻颔首示意红衣他也作此想。红衣转过头去的时候,看到魏书生正看着自己。
魏书生看到红衣看了过来,对着红衣还笑了一笑。楚一白与靖安二人都发现了,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魏书生,都咳嗽了一声提醒魏书生注意礼仪哪有男人盯着人家女眷看个不停的道理?这可是登徒浪子的行为。
三王爷与五王爷被靖安二人的一咳也看了过来,看到魏书生还在看红衣,两个人也不高兴起来:红衣可是天家的郡主,男子岂能如此无礼的直盯着看个不休?
红衣已经偏过了头去,她的目光只是扫过了魏书生罢了,没有想到魏书生居然如此孟浪的对着自己一笑。红衣对魏书生有着极大的戒心,对于他的一笑红衣可不认为是友好的表示。
三王爷刚想开口,靖安已经漫声道:“魏明,你没有读过非视匆视这句话吗?”
魏书生一点尴尬的样子也没有:“王爷错怪小生了,小生只是发觉平郡主与我的一位故友长得极为相似,所以才一时情难自禁。还请郡主恕罪。”说着话,魏明站起对着红衣深施一礼。
红衣没有说话,她只是点了点头。靖安道:“即使如此,你也不该如此孟浪。”
魏书生拱手:“王爷教训的是,小生必当谨记在心。”
三王爷与五王爷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面上都有了犹豫的神情:这样品行不佳的人实非是好的合伙人。他们看了一眼桌上的那些东西,都有了放弃的想法:他们又不缺钱用。
屋中气氛因为靖安的开口而变得不再热烈,红衣这些客人们都静默了下来。魏书生却像无事儿人一样指着桌上的东西道;“王爷,请王妃们看一看吧,如果王妃们喜欢,这些东西应该可以为我们小赚上一笔。”
三王妃与五王妃这才明白王爷们为什么会唤了自己过来,只是这些东西可以拿回府中商议,如此让男女混于一处还是有些欠考虑了。
王爷们都有了一丝后悔,不该听魏书生的话唤了女眷过来:王爷们是先看了魏书生的十几首诗词,认为此人品性高洁,哪里想到他会如此失礼于红衣呢?
三王爷咳了一声:“这些东西虽然奇巧,但是人们习惯使然,会不会轻易接受这些还很难说。魏明,你还是不要抱着太大的希望才是。”
魏明一笑:“先让王妃与郡主看过再议。”
三王爷点点头,然后对三王妃道:“桌上的东西是魏明自己动手做出来的,他的夫人们极为喜爱,你们看看喜欢不喜欢吧?”
三王妃瞪了三王爷一眼:居然把事情推自己几个女子身上,真是。不过她还是看向桌上的东西,然后伸手先取了那小巧精致的瓶子过来,三王妃十分喜爱瓶子的造型。她把瓶子拿到手中取下木塞后,立时一股香气飘了出来:这就是芙蓉所说得那种有香气的水吧?续支持小女人好不好?中午十二点以后才可以投粉票,请亲们把手中的粉红再投给小女人吧。今天加更一章,一样是三更。
二百三十二 穿越人士PK古人智者
红衣也一样拿起瓶子来把玩了一会儿,然后拔开木塞嗅了一下,满脸惊喜的看向了芙蓉。芙蓉对着红衣一笑:“郡主手上瓶子中装得就是我身上香气的来源,只要轻轻洒几点在衣衫上,几乎一天都会有香气。”
红衣与王妃们惊叹了一番,然后放下了瓶子,取了方盒中的香皂到面前查看。红衣仔细看了看,又摸了摸:居然做得极为不错,香皂细腻、色彩倒也好看而又香味四射。
红衣把玩着香皂,想起毒粮与神火油,再看看眼前的香水与香皂,红衣的心一点点凉了下来:这个魏明穿越前是做什么的?他不会是个化学专家吧?如果真是如此,那他的破坏力可不是一个普通穿越者所能比拟的。
红衣想到这里不自禁得就想看向魏明,幸亏多年的穿越重生让她练就了极其敏锐的神经,使她及时想起来危险而没有转过头去。不过,红衣还是被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果自己以非常震惊的目光看过去,那就会让魏明立刻知道自己也是穿越而来的。红衣稳下了心神,决定不再去想这些,等回府后慢慢再想好了。
红衣抬头,一脸疑问的看向了王妃们。王妃们也是极为困惑:这是什么东西?做什么用的?
红衣便转头看向了楚一白问道:“此物可是点心?楚一白与王爷们大笑起来,靖安正在喝茶。一口水就喷到了地上,连连道:“失礼、失礼,见笑、见笑。”
三王妃不满的看向三王爷:“你笑什么?我也正想问这是不是点心。”
三王爷连忙安抚自己地王妃:“我们几人刚刚看到此物时也猜测得其为离谱,五弟就曾说过是不是点心这话。你和王妹所想没有什么好笑的,大家一样,都一样。”
红衣没有再说话,她只是把玩着那香皂,似乎对它非常有兴趣。红衣不时的与对面的五王妃交换一下眼神,看上去,她们都在猜测这倒底是个什么东西。
红衣看向三王妃:“三嫂。听三王兄所言,此物绝非是吃食了,那你看出是什么来没有?”
三王妃摇头,红衣又看了看香皂。转头问楚一白道:“这倒底是何物?”
红衣到了魏府后。每每有事儿都询问楚一白。魏书生看向楚一白地眼神一霎间如针尖般锐利。但是极快地一闪便不见了。楚一白当然查觉到魏书生对他地敌意。不过他还是做出一副什么也没有查觉地样子答红衣地话:“这是洗漱用地东西。魏明刚刚这样说地。”
王妃们奇怪地看向手中之物。还是不明所以;红衣脸上地神情与王妃们如出一辙。似乎她也不蝗白如何用香皂洗漱一样。
这个时代人们用于净面净身地主要是水。如果要洗得更洁净些也不过是用皂荚一类地植物擦洗。红衣知道用草木灰与动物油脂可以做出肥皂来。但是她不知道比例、也不知道具体地做法。而且她压根不想做这种会引人注意地事情。
对于红衣来说。安全地第一首则便是低调。就是不要做出让人惊奇万分地事情。一个地性格如何人们可以接受。但是一个人地行为举止如果总是出人意料。常常做出一些让世人惊奇、不解地事情。实非是好事儿。
魏明在这一点儿与红衣有相同也有不同:相同地是他刚刚穿越地时候。也是奉行低调;但是时日一久。他开始始慢慢地、有意识地以自己地知识引起一些权贵地注意。来谋求自己生活地改善。再然后他地野心越来越大。他认为这个时代简直就是他一个人地乐园一样。
魏明没有在红衣地脸上看到他认为应该有地神情。红衣所有地反应虽然不似王妃们强烈。但是却同她们反应一致。只是反应地强烈程度不同罢了。依红衣地淡然性子。这种反应却是最自然、最平常地。
魏明有些怀疑自己地想法:难道那个同穿者真的是另有其人?不会是个人男人吧。那可就太没有意思了。他心中想着,便一一扫过楚一白与靖安:难道是他们两人中地一个?可是他们也不像啊。
让魏明最拿不定主意的就是红衣地举止。怎么看她也就是一个古人,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以古人的行为标准为准则。根本不像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子。
虽然平郡主是聪慧,平郡主的性子也非常淡然,平郡主还有份过人的定力,但是这些却不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子所会拥有的特质二十一世纪的女子应该热情,而不是淡然;应该强势而不会守这些所谓的古礼,她会要求丈夫对自己平等相待。
魏明注意到红衣是因为得到了宫中传来的消息,说是朝中有人在进行秘密的武器制作。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查到什么,倒是无意中得到了一条有用的消息:南溪当地开始收集石脂水,说是要作照明之用。
收集石脂水的日期与清风山庄的覆灭前后差不多,于是魏明联想到了朝中正在制作的新武器:会不会有人给皇帝进言,也想把石脂水用在军事上呢?那这个人应该不是古人才对,而能知道石油可做武器使用的应该是个同穿人士。
魏明查了清风山庄所有相关的资料,最后他把目光锁定在了红衣的身上:清风山庄出事前她住在大山居,而且她的行事让人摸不着头脑,有些可疑。
魏明不过是自己猜测,并没有什么证据。他的这些想法也不可以同人商讨,只能一个人想办法求证。
魏明其实也怀疑楚一白是不是同穿者,不过他更希望是红衣罢了:老天这样安排才对啊,他与红衣是多么好的天作之合啊!魏明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这位女同穿者纳到他的内院中做大老婆不可。
但是魏明千想万想,有一样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红衣已经穿越轮回了千百世,言谈举止早已经被磨练的与古人一般无二。这也让他无法断定红衣是不是同穿者。
魏明现在要做是大事儿,他认为以他的能力推翻了现有的皇朝实在是太简单了。虽然现在这些人不是以他为首,但是他想取而代之还不容易?只要他做了皇帝,在全国推行他所知道的这些知识,打造一个军事强国还不是易如反掌?然后横扫整个大陆有什么难的?他要建一个无比强大的、拥有无比广袤土地的国家。
至于那些被毒粮所害的民众,魏明根本不放在心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要在这个时代白手起家建一个强大王朝,牺牲一些人是必须的。要知道,他要建立起来的国家那才是民众生活的乐土现在的皇帝有什么能和他相比?他有着先进的管理经验,有着最为先进的科学技术,他还可以让现在的军队更有战斗力,那个皇帝能做什么?
魏明看到红衣的反应虽然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笑着说道:“此物名叫仙皂,可以去秽物嫩肌肤……”靖安立刻打断了魏明的话:“此物的用处还是请王爷们回去同王妃们说清楚的好,就不要有劳魏明再次说一遍了。”
女子的洗漱之事怎么可以由一个男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呢?楚一白也是微皱了一下眉头,此人不只是不羁,简直是视礼仪如粪土一个如此才情的书生怎么可能不懂礼?什么样的先生教出如此怪胎?还是另有隐情呢?
楚一白把心中的疑问直接问了出来:“魏明,你的才情非常之高,在下万分仰慕,不知道是随哪个先生读书?平郡主,你可要把这位先生请来教导小侯爷呵。”
红衣听到后俏脸一红,不过还是看向了魏明:“魏先生可否见告?”楚一白不过是随口一语,可是众人听到耳中就不一样了,所以红衣才红了脸。
楚一白看到王爷们似笑非笑的神情,才明白过来,但是现在补救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有些尴尬的转过了头去看向窗外。
魏明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楚一白与红衣的话让他有些不好作答:“在下不过随村中私塾的先生识得几个字,然后就是自己一人读书,哪里有什么才情?那些诗词不过是寄情而已,算不得大道。”
三王爷惊奇看向魏明:“魏明,你的聪慧百年难得一见啊。二王兄那里许你何职?你为什么不向朝廷效力呢?如此高才屈就在王府之中,实在是可惜了。”
魏明的原本不过是想以新奇之物的利银来吸引这些王爷们,哪里会想到被楚一白两句话就转移了话题,王爷们又开始关注起他的才情来。
楚一白笑道:“魏明,你还不赶快谢谢王爷们?只要你有心要报效朝廷,王爷们给你引荐,你还不是平步青云了?”
魏明的心可比楚一白所说要高太多了:“在下闲云野鹤习惯了,怕受不是拘束,还是在二王爷府中呆几年再说。”
二百三十三 楚一白疑红衣
靖安听到魏书生的话后轻轻抚掌叹息道:“实在是可惜了人才啊。”
五王爷也是不明就里的人,不像靖安与楚一白知道魏书生的真实身份,他们二人说得话看似平常,其实都另有深意。五王爷听到靖安的话也跟着说了一句:“你是不是怕二王兄不放你呢?说得也是,你好好在王兄那里做些日子,如果到时王兄还不放人,有我们几人,你魏明还怕什么?二王兄必不会不给我们几人面子的。”
魏明谢过了王爷们的好意:“在下实没有鸿鹄之志,只是与二王爷投缘,就先谋个差事养家而已。”
五王爷与三王爷谁也没有说要立时为他谋个差事,一说就是日后:魏明的品性让两位王爷都有些许不满,为朝廷举荐贤能是好事儿,但也不能因魏明品德有亏而失了自己的面子。所以两位王爷都有意要再查看一下魏明的品性再说。
红衣在一旁冷眼旁观,看楚一白同靖安不过三两句话,就让魏明魏书生应对不过来,心中忍不住叹息:不要把古人当作傻子,他们的智力与谋略绝非一个普通的二十一世纪人可比拟的---二十一世纪的人日常生活像人家似的天天生活在谋略中?魏明不过是比古人多了一些化学方面的知识,却认为能把古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真真是好笑之极。至少,魏明在谋略方面相比楚一白和靖安相差的太远了。智计相较三王爷等人也不是一个水平:皇家能活下来地皇子哪个不是在宫中经历过很多的事情?哪个不是在成年后又在朝中经历过各种算计的人?皇子们个个都已经百炼成钢,小瞧了他们的人才真是傻子。
红衣千百世经历了侯门生活,她早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皇子不等同一般宗氏人员侯门大院里的的争斗如何能同皇家相比?但是魏明不知道。
魏明想把话题转回他的目的:“我这人只是喜好捣鼓些稀奇的东西,再有就只有铜臭之物得我欢心了,所以在下才大胆同王爷们谈这些蝇头小利的事情。王妃们已经看过了,不知道王妃认为这两样东西如何?”他有百分之百地把握,这些贵妇人一定会喜欢这些东西。
红衣看着魏明脸上自信满满的样子,她看了一眼三王妃与五王妃,嘴角弯了一弯:王妃们是真的喜欢,而且是非常非常的喜欢。但是她们绝不会说出口。
三王妃听到魏明地话后把手中的香皂放了回去,然后轻啜了一口茶道:“这两样东西是非常新巧,只是我们不太适合用些这些东西,你说是不是。弟妹、王妹?”
五王妃道:“我也是这样认为,这些新巧的东西不宜在高门大族中使用。而且我也不喜欢这香气,初嗅还好,时间一久我的头都被它熏得有些晕了。”
红衣只简单的道:“我不太喜欢新奇的东西,宫中御医给我们调配的东西虽然不如它们好看,也没有香气,但是用着很不错。我一向念旧,王嫂们是知道的,一般不会改而用其它的东西。”
两位王妃一致点头:“就是。就是。宫里调配得那些东西极不错。”
魏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没有想到几位贵妇人刚刚明明对两样东西非常有兴趣。但是说出来地话却反差如此之大。
魏明过了一时才道:“王妃。郡主。这两样东西您只要用过了就会知道它们地好。真得非常不错。我刚刚同”
靖安打断了魏明地话:“王妃们既然不想用这两样东西。不管它们好不好用。你就是说再多也无益。女人们要是一固执起来。那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地。”
魏明必竟是二十一世纪地人。不会被这样难倒。他略想了一想便道:“王爷。在下备了几份薄礼。其中就是这两样东西。请王妃与郡主用过再议如何?”
三王爷道:“到时再说吧。此事还要看王妃与郡主地意思。我们几个大男人是不会理这些新奇玩意儿。”
三王妃道:“谢谢魏书生地好意。既然如此我们试过之后再说吧。”
五王爷道:“我们还是谈谈诗词吧。今日来此原本就是为了诗词而来。谈这些商人之利,实在是扫兴得很。”
魏明反应极快:“王爷说得极是。不过有诗无酒也极为无趣,在下酿了一些特别的酒,就是性子有些烈,不知道王爷们有没有兴趣品尝一下。”
既然那两样东西不能吸引住王爷,魏明又抛出一样好东西来:他不相信以他的手段,这几位王爷他还搞不定了。
王爷们什么酒没有喝到过?他们不以为意的笑道:“你酿的酒?取来尝尝再说。希望你酿得酒如同你的诗词,能让我们赞叹不已。”
魏明笑道:“我这便使人去取,只是怕酒性太烈王爷们喝不惯。”说着话魏明让人去取酒了,一面吩咐桃夭摆酒菜。
酒菜少时就摆放好了,魏明便请红衣等人入席。对于魏明的酒,红衣没有做他想:应该是蒸馏酒,他好似懂许多地化学知识,区区蒸馏酒对于他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吧?
酒少时送了上来,一打开就是满室地酒香。王爷们的兴致一下子高昂起来:“这是什么酒?居然如此之香,拿来我看看。”
魏明亲自给王爷们斟满了酒,王爷看到酒杯中如清水样地酒一下子愣住了,如果不是有酒香在,他们一定会认为这是白水。
靖安领过兵的人最喜欢烈酒,他拿起酒杯嗅了一嗅:“好酒,好酒。只是后劲儿可能很足啊,不过这样地好酒没有几十年的窖存应该不会有,就算有也不会清如白水。魏明,你这酒酿了几年了?”
魏明不再夸口,只道:“回王爷的话,这酒不过是刚刚酿成不久,王爷们尝尝此酒如何吧?”
王爷们互相看了看,然后看向了楚一白。楚一白正对着白酒发呆呢,这还是酒水吗?为什么魏明家有这么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他是哪里人氏?
楚一白心中忽然一动:这魏明不会也说这些法子是自书上看到的吧?
红衣轻轻咳了一声,楚一白才醒悟过来:“来,我们尝尝此酒如何。”楚一白不怕魏明会自酒中下毒,根据手下人的回报,他们那些人现在正是紧要的关头,他们最不希望的就是引起朝廷的注意。
自己这些人如果在魏府出了事儿,不仅魏书生一家人会被杀头,而且也会立刻引起朝廷的注意:一下子死了这么多王爷,再加上还有楚一白在内,皇帝会不追查吗?所以在魏府至少现在是安全无虞的。
王爷们听到楚一白话后举起了酒杯,红衣知道这酒不同于王爷们以前喝得酒,那些酒与后世的白酒相比,只能称之为酒水,哪里能称之为酒呢?如果第一喝白酒的时候喝得过于太猛,王爷这些人一定会受不了。不过红衣什么也没有说,呛一下不会要命,如果她提醒了大家,那才真要命呢。
红衣假装什么也不知、有些好奇的看着他们吃酒。魏明道了一声请,王爷们举杯一饮而尽。然后几乎同时所有的人都咳了起来,红衣与王妃们一样是惊慌失措起来,一会儿看看靖安,一会儿瞅瞅楚一白。
王妃们都在拍打王爷们的后背,三王妃怒气升了起来:“魏明!”三王爷却拉了一下三王妃的手,三王妃下面的话就变成了:“你还不快使人取些水过来给王爷们漱口。”
三王妃的话没有停顿,行云流水般得说了出来,听得红衣直想笑:她坐得这一侧正好可以看到三王爷拉了三王妃的手。
魏明一面命人取水,一面道:“王妃与郡主不要着急,王爷们只是吃酒吃得太急了,一会儿就会好。”
王爷们咳了几声也就好了,坐直后每个人都有一张大红脸:这是呛到后无法呼吸憋出来的。
三王爷道:“厉害,厉害。”
五王爷道:“这是什么酒,喝下去喉咙中如同着了火般。”
魏明笑道:“我只是把原来我们喝得酒水煮沸后得到的,还没有起名字。”
靖安点头:“此酒不错,虽然初饮时如刀刮喉,可是咽下去一时便全身暖洋洋的,原来的酒水可是要喝许多才会如此,只是劲头儿有些太大了。”
楚一白看了一眼魏明道:“魏明,你是如何想到法子酿出这种酒来的?你还真是智慧过人啊。”
魏明连忙道:“我不过是喜好古怪的东西,常常翻查一些古书,偶然在一本古书上所见。”
红衣听到魏明的话后心中叫了一声不妙,楚一白何许人,魏明此话一定会让楚一白联想到自己身上。
楚一白听到后神色不动:“酒极好,只是我量浅,实在不敢多饮。”楚一白当然已经起了疑心:怎么似乎人人都在书上看到了一些奇怪有趣的事情,而他读书虽然没有破万卷,可是也少不到哪里去,他就没有在任何一本书上看到过呢?三十张时加更一章。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二百三十四 百密一疏
魏明听到楚一白的话后也不相劝,却指着另外一坛酒道:“王爷,楚先生,我们再尝尝这酒如何?”
靖安道:“此酒是与刚刚的酒不同?”
魏明点头道:“此酒与刚刚的酒不是一种,也是在下把平常的酒方中作了一点修改后酿制,请王爷们品评一下。”
说完命人打开了那坛酒,给桌上每个人斟上后道:“此酒乃用葡萄酿成,在下在酿造时做了一些改动,与普通的葡萄酒有所不同,请王爷们尝一尝如何?此酒味浅,王妃们也可以尝一尝。”
魏明没有说之前,红衣已经知道杯中的是葡萄酒。现在的时代已经有人酿造葡萄酒,只是酒味太过涩重,所以红衣一般很少饮用。她取了酒杯浅浅尝了一下:味道不算如何好,但也可以了,毕竟是没有年数的葡萄酒。
王爷们都看了一眼魏明,葡萄酒可不是一般的酒水,那可是只有王公贵族才有幸能吃到的酒,此酒可是有价而无市啊,居然被魏明说一句普通。
王爷们虽然认为魏明的口气过大,不过还是取了面前的酒杯,只看到那色泽都有些不同,各人又嗅了一下酒香:的确是自己府上的葡萄酒要好太多了。众人不敢再一饮而尽,都是浅浅的先啜了一口,然后才一口饮尽。
魏明这次没有再问王爷们对此酒的看法,他看向了红衣:“郡主感觉此酒如何?还可以入口吗?”
红衣有些许惊喜的神色:“此酒居然少了许多酸涩,十分不错呢。”
魏明看向了王妃们,王妃们也轻轻点头赞许了几句,王爷们也是赞叹不已:“比我们王府所藏之酒好太多了,此乃佳酿也。”
魏明忽然一抚掌:“好酒也要好器具才可以,桃夭,,你去取琉璃盏来。”
红衣听到琉璃二字便明白魏明是做出了玻璃来。她在心中忍不住又叹了一声:这个魏明倒底想做多少东西吸引世人对他地注意?他还真是不怕被当作妖孽给世人烧死。
少时桃夭便取了一个锦盒过来。王爷们并没有多做注意。琉璃嘛。虽然珍贵但是他们哪个府上都有一两件。
但是在桃夭取出了锦盒中地琉璃盏时。桌上所有人地目光都变了。红衣在心中呻吟了一声:他居然做出了彩色玻璃!红衣现在可以确定此人一定是化工出身。不然哪会把这些东西做得如此晶莹剔透呢。
这些杯盏都十分地大。不同于桌上地酒杯。王爷们人手一只把玩着。这样好地琉璃不要说见过。听都没有听说过啊。
现在人们手中所有琉璃不过是自然条件下偶然形成被人们发现。当然奇珍收藏了起来。这些琉璃都没有形成什么器物可以给人使用。不过就是玩赏地东西罢了。
居然有这样完好地器具。还是一整套。让王爷们是大吃一惊。红衣吃惊完毕后。叹道:此人再如此炫耀下去。离死不远矣!
魏明又使了人取来冰块放在各杯中,然后在杯中倒入了葡萄酒。这当然不是饮用葡萄酒最好的法子。不过已经比刚刚那样喝强了不少。
王爷们尝过冰过的葡萄酒后又是一番赞叹,都道不虚此行。
魏明的心终地稳定了下来,他这次也不急于求成。只是劝王爷们多饮几杯,并没有提出要同王爷们一起做酒水的生意。
魏明心知是自己的某些言行让这些王爷、王妃们反感了,王妃们才会说出那样地话来。这一次他一定要稳妥一些才可以。
魏明连连劝酒,王爷们都没有喝得太多,反而同他谈诗论词起来。好在魏明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因为追女孩子背了不少得唐诗宋词元曲,倒是也能勉强应对上来。
魏明自认应对的不错,但是楚一白心中的疑问更重:此人的诗词虽然都首首堪称佳作,但是风格常常变动。有古风、也有创新,这真得是他自己所作吗?楚一白不禁想到有些人为了出名,请人做了诗词却署上自己的名字。
自楚一白一行人一进魏府,魏明拿出以前的诗作再加现在即席所作,也有二三十首了,可是楚一白却不能确定魏明诗词中的个人特质。
楚一白怀疑所有的诗词都不是魏明自己所作,但是他出题两次,魏明都即席作出了极不错地诗。让楚一白震惊之余,也只能暂时放下了心中疑问。
王爷们也是暗中有些惊讶:魏明的诗作风格迥异。有细腻的婉约之作,也有粗狂地豪迈之作。而且是各成特色,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要疑为几人所作了。
魏明对于诗词的鉴赏与品评当然不如红衣很多红衣穿越多世,虽然她没有认真学过,自己还做不出什么精彩的好诗,但是对诗词的鉴赏与品评却不是魏明能够相比的了。红衣对于魏明如此背诵他人之作,心中禁不住冷冷一笑:魏明把一些特色各自不同的诗词放在一起,会让在座的人多多少少起些疑心。
魏明对于红衣的兴趣有些变小了:如果她不是穿越者。那对自己的帮助就极其有限了。而且也没有什么把柄可以要胁她服从自己娶一个平凡地郡主回家那就是自找罪受,她为君自己为臣。事事都以她为主,魏明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不过,魏明并没有完全死心,他还想最后再试探红衣一次。魏明陪着王爷们吃了一些酒,忽然叹道:“真是想念故土啊,父母亲人朋友都不得相见,自己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生活真是悲凉之极。不知道父母现在是否安乐,是不是还在为我伤心,朋友们是不是还记得我。唉,真想回去啊。”
魏明时常会想起二十一世纪的亲人朋友,他认为一个女子穿越过来,应该会更想念家人才对,尤其是父母。
可是魏明事事都料错:红衣千百世的重生,她虽然牢牢的记住了自己父母的样子,可是却已经不会把这些放在脸上了。区区几句话想撼动她的心境,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红衣还是一样微笑着同王妃们说着什么话,对于魏明地话一点的反应都没有。
但是魏明这些话听到王爷们耳中就有了不同的意思。三王爷说道:“魏明,你家中父母既然健在,为什么不把他们接来一起同住呢?你想念、担心他们,为什么不回去探望一下呢。”
魏明只能苦笑了一声:“阴阳相隔,哪里还得相见。”
三王爷有些吃惊:“你是不是吃醉了酒,刚刚还说不知道父母是否安乐呢,现在又说什么阴阳相隔,高堂岂是能拿来玩笑胡说的?”
魏明只好假作长叹了一声说道:“我只是担心他们在那一边过得如何,是不是还在为我操心罢了。”
王爷叹息着劝了魏明几句,然后众人便转开了话题。魏明说得那番话,却没有让他找到在座的人哪个脸上有悲伤的神情,魏明更加把握不住:难道没有同穿者?
酒宴一直到下午方才散了,红衣等人告辞,魏明携了两位夫人相送。魏明给众人都送了大礼:香水与肥皂也就罢了,他自酿的两样酒各人都送了一些,琉璃器具也是各人一样。
魏明原想多送些,不过后来改变了主意:东西多了也就不值钱了,反而不如少少的送些玻璃制品的好。
红衣上了车子后,布儿催赶车地路上快些:“莫要让我们小侯爷等急了。”然后对红衣道:“郡主,你也累坏了,把您要讲地故事说一遍给我,我回去哄小侯爷,您还是好好歇会儿吧。”
红衣摇头:“无妨,我如果不守着英儿,我心里也不踏实。再说那些故事被你们一讲,当作笑话听还是极为不错的。”
布儿笑道:“我们是讲得不太好,不过能逗得小主子一乐也是功德一件。郡主今儿要讲什么故事?是不是需要想一想?那些公主与王子地故事就极为有趣,我们也爱听着呢。”
红衣一笑:“那就接着讲公主的故事好了。看到红衣他们远去了,魏明才转身回府,他的身后除了桃夭与芙蓉外,还跟着一个**岁的孩子。孩子跟进了花厅,待魏明坐定后,把手中一个奇怪的东西交给了魏明一根绳子的两头儿有两个圆柱样的东西,只是其中一个已经被压扁了。如果红衣在的话,就会认出那个是简单的声音传导器。孩子便把红衣与布儿的话向魏明重复了一遍。
原来这个孩子就是魏明安排在一旁,以那个简单的如同玩具样的东西偷听车子中红衣与人的对说。
马儿们拉着车子一动,这个东西便自车子上掉了下来,而小孩子冲出来飞快的收取此物时,跟在红衣车子外面的人也没有多加留意:一个小孩子顽皮罢了,谁会注意他?那个东西虽然有些奇怪,但是握在一个孩童的手里,众人认为左不过是一个玩具罢了。
花嬷嬷看到小孩子的玩具被车轮压扁后还向他扔了几个铜钱:穷人家的孩子哪有什么玩具,压坏了可能要哭很久的。间可以四更,如果可以的话,晚上九点以前会更今晶的第四章。可怜的女人四更求粉票、推荐票!
二百三十四 红衣得怜惜
魏明听完小孩子的话后重新又燃起了希望:公主和王子的故事?王子这个词在这个时代已经不怎么用了,那是很久远以前有诸候国的时候才会有王子一说。也许平郡主给她的孩子们讲得就是白雪公主之类的故事呢?如此说来,她一定穿越者。
桃夭看到魏明面上有了喜色,便知道小孩子的话让魏明发现了什么,便对那小孩道:“好了,你做得不错,去帐房领些赏银,下去吧。”
小孩子行礼后走掉了,桃夭迟疑了一下,还是上前给魏明奉了一杯茶说道:“公子,那位郡主可是定了亲事的,而且不几日就要成亲了,您的想法是不是-
魏明看向桃夭,没有喝那杯她奉上的茶:“你是不是,不想再有女人进我们魏家的门儿?”
桃夭吓得一哆嗦,立刻跪了下去:“妾身不敢,妾身永远记得公子所说过的话,只要能常伴在公子身旁就已经是妾身的福气。”
魏明哼了一声:“不敢就好。你要记住,以后我们魏家不管进来多少女人,都是你的姐妹,你们要好好相处。我是做大事的人,怎么会只一两个女人呢?如果你不能认清这件事儿,以后就不要怪我心狠了。”
桃夭和芙蓉都答应着跪了下去。桃夭道:“公子,妾身没有他意,只是担心郡主不会同意嫁入我们魏家,还有一样就是郡主已经就要成婚了,这个”
魏明微微一笑:“山人自有妙计,你不费心。”魏明心中想的便是:只要被我确定她是同穿者,她就被我拿住了小辫子,那还不是我说东她就要说东,我说西她就要说西?
至于红衣会不会反过来威胁他,他是一点儿都不怕的,说出来大家都要死,可是他却只有自己一条命。而对方可是有两个孩子的,他就赌只要是女人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孩子送死。
魏明起身道:“我现在回去二王爷府上,你们在家中好好看守门户,无事不要出去闲逛。家中帐上还有十两左右银子,我三四日后会回来,这些银子想来是够你们姐妹在家中的花销。等我下次回家再放些银两到帐上好了。”
桃夭和芙蓉就低低的答应了一声,魏明待她们似乎是极好,可是在她们的用度方面却又极为苛刻:她们每人的月钱不过只有二两,还不如一个大丫头拿得银钱多。
魏明当日定下月钱时振振有词:你们是我魏家地人。魏家地家业不都是你们地?吃穿花用都在府中帐上取用。你们哪里还用得着银钱?
桃夭和芙蓉出身乐籍。哪里敢同魏明相争?只能喏喏连声地答应了下来。魏明还道:“府中漫漫长日无聊。你们姐妹不如做些女红针线类地做消遣。即可以消磨时光。也能为你们自己赚几个私房银子。你们说是也不是?”
桃夭和芙蓉也只能答应着了。她们对于魏明是又敬又怕地。不过能脱出乐籍。魏明又以妻礼待之。两个人还是感动莫名地。对于魏明地苛刻倒也没有生出多大地怨气府上地事情魏明都是自己做主。吃穿上倒没有苛待她们;再加上两个女人都不用管事儿。不做女红又能做什么呢?
其实魏明不过是不放心自己常常不在府中。女人们长日无所事事再生外心。给自己戴顶绿帽子罢了他地此举是学自曹操。只是人家曹操是在他死后安排身后事儿才如此薄待了妻妾。
红衣坐在车子上闭目就想起了事情。她把在魏府地所有言谈举止都仔细想过了一遍。感觉没有做错什么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只是她却被另外一件事情所困扰:楚一白因为魏明地一句话而有了疑心。这要如何应对呢?
楚一白如果有了疑心可不是好打发地人。红衣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到什么好地法子。靖安与楚一白地车子都在朝自己地府中行去。难道楚一白今日就想问个清楚明白吗?红衣有些焦燥地动了动身子:自己要如何作答才能永绝后患。不再被楚一白疑心呢?
布儿看到红衣动了一动,知道她没有睡着,在一旁轻声道:“郡主是不是累坏了?奴婢给您揉揉可好?”
红衣摇摇头:“没有,我不累。”然后摆了摆手示意布儿不要打扰她,她要好好想一想。今日如何应对楚一白才可以。
楚一白也在车躺着思索着事情,他想的当然是魏明府上地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倒底是如何做出来的?最主要的就是琉璃,这种稀有之物,他家居然不只是一套,还大送特送了一番:他哪来的这些东西?
楚一白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不会是他自己做出来的吧?随即他就失笑了:这怎么可能,太荒唐了。楚一白便把这个想法丢到了一旁,他哪里知道他还真得猜对了。
靖安也在想事情,他不明白为什么魏明对只远远见过一面的平郡主如此感兴趣:郡主长得虽然不错,但却不是艳丽非常的女子。不应该是魏明所欣赏的那种类型地女子啊?而且单论郡主的相貌。也就是中人之姿吧,魏明难道另有所图?可是一介郡主能有什么让他起了歪念。
靖安想到这里。忽然心中一动:如果说郡主与寻常女子有何不同,就是她似乎有一种特殊的气质,总是让人莫名的能平稳心情。
想到这里靖安叹了一口气:平郡主也许是因为遭遇坎坷所以才会如此的淡定从容吧?这样的特质不要也罢。
靖安又想到了魏书生,他皱了一下眉头:平郡主实在堪怜,如何能让魏书生再来伤害郡主?不论他是出于何种目的,必不能让他接近郡主才是。
众人思绪纷乱的在郡主府门前下了车子,红衣看了一眼楚一白立时没有困倦的感觉:现在还不到轻松地时候,还要应对完楚一白才可以。
红衣引着楚一白与靖安到了大厅上,问过了父亲可曾回来,李贵答道:大将军不到快三更是不会回府的。
楚一白与靖安常来常往,不在拘礼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妹妹不必担心义父,义父做得事情虽然忙乱些,但是眼下却没有什么危险。”
红衣叹了一口气也坐了下来:“我是担心父亲的身子,他毕竟是有了年纪的人。”
靖安看到红衣面上有了倦意,心中叹了一声:郡主也是不易,家中无有男人,什么事情只能自己应对,想来已经很累了;还被楚一白这小子给拉进了朝廷大事中,郡主可是有些心力交瘁?
靖安不想红衣为父担忧,便故意抚掌大笑道:“大将军的身子那可是比我们三人加起来还要强壮,王妹不必担心的。如果被大将军听到王妹的话,想来也要争辩一番他依然不老。”
红衣听到靖安的话想起了父亲的不服老,忍不住笑了起来:“父亲是年纪越大越不服老,必要同人家年纪青青地人相比,这哪里能行?”
楚一白道:“我同父亲要些养生地法子来给妹妹吧,妹妹多注意义父的饮食对义父地身子也大有裨益。如果妹妹打算让义父在家中安养,以义父的性子来讲,我想这可能是极难的。”
红衣想想也是,便同楚一白道了一声谢。楚一白也看出红衣似乎有些疲倦,他心中也是有些不忍:“妹妹也是累了一日了,不如我们明日再议事。”
靖安听到楚一白这句话点头:“你小子总算是说了一句人话。王妹,你去休息吧,我们这便走了,不必相送。”说着话靖安与楚一白都站起了身来。
红衣知道躲过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的道理,她也不习惯把事情留到日后解决,便起身道:“两位兄长留步,眼下的事情重要,小妹我并不劳累,再说也是坐着说话罢了,哪能累到我?我们还是先议事吧,有些事情宜急不宜缓啊。”
靖安回头了看了看红衣,知道她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便也没有再劝她,只是对一旁的李贵道:“你让人准备些补品给你们主子,不要弄参汤上来,那东西容易让人上火。嗯,最好是燕窝之类的东西。”
李贵答应着去了,靖安才对红衣道:“王妹莫怪小兄自作主张,虽然事情紧急,但是身子也是要紧的,不可以大意不予理会。”
楚一白也道:“靖安说得极为有道理,妹妹还是要吃些燕窝一类的东西,毕竟我们还要忙乱些日子。”
红衣笑道:“我知道了,两位倒不像是兄长,倒像是我的两位嫂嫂。”
三人大笑着坐了回去,便开始议正事儿了。
楚一白并没有问红衣她所担心的事情,对于楚一白来说,平郡主绝不会有问题,至于她是如何得知那些事情的,如果她不愿意说就有她不愿意说的道理。
至于魏明却是不能如此对待,他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是如何做出来的?
楚一白道:“我们先说魏明这个人吧,我想他的事情想了一路。”
靖安道:“我也是。”
红衣笑道:“我同样也是。”定拼命了,亲们要支持小女人哦。
二百三十五 魏明的真实身份
楚一白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他又叹了一声:“我怎么感觉魏明似乎什么都懂一些的样子---酒也会酿,可是他压根不是酒匠;洗漱的东西也会做,还做出了新鲜的花样;他居然还能做出香气四溢的水来,真是让人惊异;最奇怪的是,他自哪里得来的那些琉璃器具?他府中的琉璃造型真真是巧夺天工,一件已经可以令世人震惊了,他居然好似有许多件的样子。”
靖安点头:“还有,他做得诗词非常好,但是我总感觉有些怪怪的,他作的诗词总让我有种错觉不似一个人所作,有的诗篇感慨如八十老翁,有的诗篇细腻如女子,真真是奇怪。”
楚一白点头道:“我也有同样的感受。”
魏明有许多事情红衣都不知道,而让楚一白和靖安不解的这些事情她是知道原因的,只是却不能说出来。红衣只好答道:“我也感觉这人奇奇怪怪的,我们不过是见过他两次,哪里能知道他许多事情。”
靖安沉吟着:“他有那么多的琉璃,想来家境不错,为什么府邸那么小?”
楚一白皱着眉头:“此人所做的事情都让人匪夷所思,又似乎出身于豪富之家,可是却又名不见经传。”
靖安道:“查了几日,此人的来历不明,你那里可有什么消息。”楚一白摇头:“自那日酒楼分手,我就让人查与此人有关的事情,可是能查到的东西十分有限。”
靖安紧皱眉头:“魏明难道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
红衣真想答一句:王兄你还真说对了。不过这样的玩笑是开不得的,红衣只好端起了面前的杯子来扰饰自己的想法。
楚一白皱眉:“此人让人费解的很,我一看到他做得那些东西我就有一种不安。”
靖安看了楚一白一眼:“我第一次看到他就感觉到不安了。”楚一白摇头,示意他的不安与靖安郡主地不同。
红衣把茶盏放了回去:“兄长。我倒是感觉魏明此人不止是奇怪而已。他还危险地很。”
靖安点头:“王妹说得对。此人第一次给我地不安就是我感觉他很危险。只是没有想到他地才情如此之好。”
红衣摇头:“王兄。我说得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看到他府中有这么许许多多奇怪地东西。忽发奇想兄长。你们说。那些人手中地神火油器。会不会同此人有关系。”
魏书生就是制造神火油器地人。这件事已经不能再瞒下去了。只是红衣一直没有想好要如何说出来。她依然没有找到合适地理由解释她是如何得知地---今日倒是一个契机。只是这个契机怎么说都有一点点牵强。
楚一白听到红衣地话后一愣。然后一掌拍在桌子上道:“对。就是如此。我一直隐隐感到不对。听到妹妹之言才醒悟过来。此人既然能做出许多新奇之物。那神火油器是他造出地一点儿也不奇怪。”
红衣倒是没有想到楚一白如此简单就接受了这个说法。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楚一白自进府坐下就没有问起她她所担心地事情。红衣心中暗自思量。这个时候还是谨慎些。宁可少说话莫要说错了话。让楚一白地疑心更重。
靖安坐在一旁却听得愣住了:一个神神秘秘的人。一个被楚一白追查了如此之久没有消息的人,就这样简简单单地找到了?会不会太儿戏了一些。
楚一白能相信红衣的话,是因为他对红衣的了解:平郡主从不无地放矢,既然红衣说了出来,那此人就是几分可能才对。而且经红衣这一提起,他感觉此人非常有可能就是那个万恶的、该死的神火油器制造者。
靖安看了看红衣二人:“你们真得如此想?虽然此人会得东西如此驳杂,但是那样的事情应该不会由他做出来的才对吧?看他的诗作,虽然有粗狂有细腻,可是无一不是心性高洁的人才能做出来的好诗词啊。”
红衣轻轻一叹道:“诗词虽然可以看出为人来。但也不定就此断定啊。再说了,此人与那些人关系非同一般,他又能做出许多闻所未闻的东西,就算神火油器与毒粮地事情不是他所为,他也必知道一些内情才对。”
红衣仔细想了一下:魏明的身份不能由自己一口咬定,最好是自己表示一下怀疑,说得话让人感觉魏明此人同神火油器有点关联就好。魏明的身份还是由其他人叫破最好,这样才不会有人来问自己是如何得知魏明身份的。
楚一白也认同红衣的话:“妹妹说得有理,就算他不是制作师父。他也一定参与了神火油器的制作或是知道一些有关于神火油器的东西。”
靖安也沉思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用手指敲着桌子说道:“是有这种可能,不过他既然是制作神火油器的师父,为什么会出现在京中呢?”
楚一白与红衣都叹了一口气:这也是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楚一白看了看红衣,他想起了在魏府里闪过地疑虑:郡主应该还知道一些东西才对,可是她为什么没有说出来呢?
楚一白也同靖安一样以手指轻敲起了桌子:郡主似乎是有难言之隐,她应该是已经确知了魏书生的身份,因为有所顾虑,才如此犹犹豫豫的没有一下子说清楚。郡主还知道些什么?是不是她也知道魏书生是如何做出那些新奇东西的?那郡主同魏书生他们看得是什么书。自己怎么就没有听说过呢?
楚一白紧皱着眉头想了又想。他明白:如果想让平郡主说出她所知道的,那么他一定要让平郡主放心才可以。
楚一白考虑清楚以后说道:“虽然王妹说不一定。不过我还是认为制作神火油器的师父就是魏明此人,世上哪还会有第二人知道许多古怪事情的人?而且还在这么紧要的关头,此人如此凑巧的出现在了京城中,所拿出地东西与他所提议地事情无不与银钱有关。我想是那些人现在紧缺银钱了,想用他那些新奇东西赚些银钱吧。”
红衣摇了摇头:应该不会这样简单才对,如果想赚钱为什么不早早就做呢?是因为赚钱太慢,还是他嫌弃这样所得银钱太少?
楚一白自然也怀疑魏明来京另有所图,他如此说话不过是想让红衣放松下心情,慢慢的设法得到红衣地信任。
红衣道:“那他原来为什么没有用这些东西赚钱?反而要等到现在呢?”
楚一白道:“正常做生意银钱赚得总是慢些,而且所得相对来说也要小些,这可能是他现在才想到用这些东西赚钱的原因吧?毕竟他们赚钱的渠道已经被我们断了不少,现在他们应该很缺银钱才对。”
红衣点点头,她需要有人给她理由,有些事情要由他人说出更好一些:“如此说来,至少可以确定魏书生知晓神火油器一事,那我们要好好计议一番,也许可以自他的身上取得意料之外的结果。”
靖安道:“如果真是此人,那计策使用得当,可以降低我们兵士的伤亡。”
靖安是带过兵的人,最先想到就是兵士的性命。楚一白又皱眉说道:“那些人想赚银钱为什么不利用二王爷直接展开,为什么要找上三王爷、五王爷与靖安你呢?”
靖安摇头:“不知道,我还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人,一个书生找上我们居然不是为了谋个出身,只是为了做生意。”
红衣沉思着,她想到了一种可能,但是她今日不想说得过多,所以没有开口。楚一白明显感觉到了红衣今日的谨慎:倒底是什么让郡主在面对他们的时候还如此小心翼翼呢?
楚一白知道以红衣的聪慧,绝对想到了魏明是为什么要这样做。竟然让郡主谨慎到如此地步,那是不是郡主有了什么他们所不知道的危险?想到这里楚一白禁不住一凛,他仔细想起了红衣近日来的举止,想自中找到郡主有什么危险。
靖安忽然一拍大腿:“他们是想以银钱之利把我们这些王爷一网打尽,让皇上孤立无援;我们这些王爷们如此一做,会使朝局更加的动荡不安,那他们便有机可乘了。”
楚一白早一刻就已经想到了,不过他只顾着思索红衣的心思,所以没有说出口来,红衣是打定主意此后要少说话,魏明的心思反而让靖安说了出来。
靖安也感觉到了楚一白的异常与红衣的不同。既然这两个人不说,他也就不问,这是靖安一向的习惯。
楚一白听到后一笑:“靖安,今日让你得意了。”
靖安郡王道:“不必说这样的话,当我不知道你和王妹都已经想到了?你们不说,那只好由我靖安说出来了。”
楚一白大笑:“靖安,还有一事儿要请教你。”靖安不语,只是拿眼瞪着他。
楚一白轻飘飘的看了一眼靖安:“你说,这么一个小小的计策,那些人为什么要让如此重要的一个人来京中施行呢?”
二百三十六 红衣要说出她的秘密?
靖安听到楚一白的话后,想都没有想直接说道:“有你在这里,我费这样的脑子不是自找苦吃?你说来我听听还是可以的。”
楚一白摇头叹道:“我还真是想不出,真得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来到京城。”
红衣也叹了一声:“我也是同样不明白。不过他绝对另有目的,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靖安两手一摊:“看来我们只能一面加紧查访此人,一面静观其变喽?”
红衣没有说话,她看向了楚一白。楚一白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暂时只能如此,我还真得没有其它的好法子。”
红衣想了想忍不住还是提醒靖安二人一句:“说起来,他的出身来历,绝不如他来京中做什么来得重要,我们不妨多查访一下他在京中的都做了些什么再说如何?“
楚一白与靖安都点了点头,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们还是明白的。楚一白叹道:“如果能知道此人的来历,应对起来也会自如一些,这就是所谓的知已知彼了。”
红衣沉默了下来,魏明的身份来历她要如何说?她知道楚一白怀疑自己知道些什么,可是她的确不能说出来。
楚一白暗自叹了一口气,他知道红衣不会再说什么了。他其实十分想问问红衣是自何书上知道石脂水的妙用,可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问出来,他还是一样的想法:郡主不说自有她不说的原因。
楚一白又想起了他一闪而过的那个念头:“妹妹,你说那个魏明能做出那些奇怪的东西来,还能做出前所未有的武器,你说,他的那些琉璃会不会也是他自己做出来的?”
红衣没有想到楚一白居然想到了真正的答案,可是这个话她要如何回呢?
靖安吃惊地看着楚一白:“你疯了不成?琉璃也是人能做出来地?”
楚一白听得一笑也就释然了:“也对。琉璃如何是人能做出来地?我是被那个魏明地奇怪东西吓到了。”
红衣叹了一口气:“魏明如此古怪。也许能做出琉璃来也未可知啊。”
楚一白一听红衣地话。他立刻有些呆住了:有红衣这一句话。他便可确定魏明地琉璃是他自己做出来。但是这样地事情太让人吃惊。
红衣虽然没有直接说琉璃是魏明做出来地。但是楚一白还是确定了红衣话中地意思:红衣有难言之隐他已经猜了出来。所以红衣地话对于他来说那可是极为重要地他莫明地感觉到那魏明虽然与红衣不相识。可是红衣却知道魏明地最大秘密一样。
靖安忽然对红衣道:“王妹。你要多注意安全。我总感觉那个魏明似乎对你不怀好意。英儿外出也一定要多跟着几个人。一切小心为上。”
楚一白转头看向靖安:“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是不是因为他对于妹妹的直视不避?如果因此倒也不必太过在意,我想他是太过轻浮所致。”
靖安挠了挠头:“不仅仅是如此,我发现那个魏明每取出一样新鲜玩意儿,必会第一眼看向王妹,他似乎非常在意王妹对于他那些东西的观感。而且他总是不时得扫过王妹,他的两位妻子也时时在暗中查看王妹,我想他们一家人安排了这么多,也许就是冲着王妹来地。”
楚一白没有再说话。他只是转过了头去端起了茶盏来。红衣听到靖安的话后,十分担心的看向了楚一白,看到他没有说话却吃起了茶来。红衣地心沉了下去:楚一白一定是有所怀疑才会如此,只是他为什么没有问自己呢。
靖安看到自己说完了话,两个人都没有答话十分的不满:“楚小子,你是什么意思?没有听到我的话吗?”
楚一白扫了一眼红衣,然后咳了一声道:“靖安,你饿不饿?我们应该告辞了吧?妹妹也累了一日,也该好好歇一歇。”
靖安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楚一白,然后回想了一下刚刚自己说过的话:“我没有说错什么话啊?你这是做什么?王妹已经是你的义妹了,你还有什么好遮掩的?最烦你这一点。不论同谁都用十八个弯的心肠待之。”
楚一白现在忽然想掐死靖安:这小子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他又扫了一眼红衣,可是平郡主雷打不动的神色哪会让他轻易看出什么来?他忍不住在心中又骂了靖安两句。
楚一白道:“王爷,我地大王爷,我哪里有什么十八个弯儿的心肠?”一面说着话一面向靖安使眼色让他闭嘴不要再说。
靖安又不是傻人,现在看楚一白这样就明白自己说了不应该说得话,可是他依然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红衣看两个人眉来眼去的,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王兄,兄长,你们有什么话儿就直说吧。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而且这话儿要是憋在心里不问出来,日后还真说不定会引起什么误会,让我们兄妹有嫌隙,如此结果岂不是更加不好。”
既然楚一白已经动了疑心,那他哪会忘记不理会呢?而且他什么也不问也不是好事儿:会不会有误会先不说,长此以往他们几人之间便不会再就事论事畅所欲言了。
楚一白听到红衣的话后有些尴尬:“没有什么,哪有什么,是妹妹多心了。”
靖安立时把自己与楚一白分开了:“王妹。是我真得没有什么话儿要说。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至于楚小子是不是有话要说,那小兄就不得而知了。只是他刚刚一直对着我挤眉弄眼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楚一白一脚就踢了过去:“哪个挤眉弄眼了?”一面说着话一面还对着靖安使眼色。靖安却指着楚一白对红衣道:“王妹,他刚刚就是这个样子对我挤眉弄眼儿的。”
红衣轻笑出声:“兄长,您有什么话儿还是说出来吧?我们兄妹有什么不能说的?”
靖安点头:“就是,楚小子你最不利落。自家兄妹有什么不能说的?虽然我们三人没有血缘,但是脾性相投比那一母同胞地也差不到哪里去。你偏要藏着掖着,反倒会让我们生分了。”
楚一白被逼不过只能道:“妹妹,哪有什么事儿,我只是一直奇怪你、还有魏书生倒底是看了什么书,都知道那石脂水的妙用,还有那个魏书生捣鼓出得那些东西居然也在书上也有记载。为兄虽然没有读书破万卷,可是也读了多年的书,居然从未在书上看到过,听都没有听人说过,所以对此事有些好奇罢了。”
红衣苦笑一下:“如果我说那是失传的古本,被我无意中所得又失去了,却被魏明无意中拣到,兄长们信吗?”
楚一白与靖安一齐点头:“当然相信啊,为什么不相信?”
红衣被他们这一说反而不好意思了:她那两句话不过是说笑罢了,哪里想到二人会如此答她呢。
红衣认真想了想:二人以诚相待自己,自己是否要以诚相报呢?最终红衣决定就算不能把事情源源本本说出来,但是也不要骗他们才是:“小妹的为人,两位兄长应该略有所知,兄长们认为小妹可是坏人?日后可会害人?”
楚一白和靖安都有些不解的看向红衣:不过是有一点儿疑虑,如果郡主刚刚说得就是真的,那也就没有什么事儿,日后只要想办法得到那个古本也就是了,为什么又说起了这样的话来?
靖安看了一眼楚一白,他有些歉意:看来楚一白是对的,郡主是真地有什么话难以说出口,但被自己两句话逼得不得说了。
靖安诚恳地看向红衣道:“王妹,你的人如何为兄当然明白,有什么事儿你也不用说了,都是小兄愚笨才会让你如此为难。王妹,你现在什么话也不用再说,日后有什么事情只要你说是便是,说不是便不是,为兄绝不会有一点儿疑虑,王妹尽管放心就是。”
楚一白点头:“郡主,其实这都是小事儿,不说也罢。说起来,我们楚家不过是格于当年地一句誓言才守在京中这么多年,只要有一日把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一一擒获,我们父子便可以功成身退了。所以,关于王妹的事情与大节无碍,不用再说了,自家兄妹有什么相信不相信,你的话做兄长的没有不相信的道理。”
红衣少少的感动了一下:“兄长们的拳拳心意,小妹都知道。兄长们如此相待小妹,小妹岂能无报?”
红衣顿了一下,然后正容说道:“有些人会有些秘密,不能对人言或是不想对人言,但是绝不会伤害到任何一个人,如果说出来受伤害的反而是她自身。所以,有一些事情小妹只能说出我所知道的,但我为什么会知道却不能说出来,还请兄长们原谅。”
靖安道:“王妹,你不要再说了。真正细究,是小兄我应该求得王妹的原谅才是。我今日看来真得是吃酒吃多了些,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真让小兄无颜再见王妹了。”爬下面壁去了。
二百三十七 魏明的秘密与道士的丹方
靖安说完红衣答道:“王兄这是说什么话?此事哪有什么对错,就算有对错,古人也有言,不知者不罪。”
楚一白道:“妹妹,你想说什么你就说,想说多少就说多少,你不说也没有对不起哪个。我不会为难妹妹,靖安想来也不会,妹妹自管安心就是。”
红衣起身福了下去:“谢两位兄长对小妹的关爱。”靖安二人连忙还了一礼,三人又重新坐下。
红衣这才说道:“我因为一些特别的缘故而知道了魏明的一点儿底细,但是却绝不能让他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不然我不是被他所迫做绝不愿意做得事情,就是立刻便有杀身之祸。”
楚一白与靖安的脸色都变了,虽然不明白一个大家闺秀怎么会有特别的秘密,但是让他们更心惊的就是,那个魏明居然会因此能迫使郡主低头。
在靖安与楚一白看来,红衣是一个自主、聪慧的女子,而且骨子里非常要强,自认识她以来,她并不曾因为怕过谁而屈服,同男儿一样有担当,说是奇女子也不过。这个魏明是什么来路,居然能使红衣如此忌惮?楚一白与靖安对魏明越发的好奇起来。
楚一白道:“妹妹自己的事情不用说,那与眼下的大事儿根本没有关系,只要你说一说魏明此人便可。此事出得你口,入得我们二人之耳,绝不会传到他人耳中。”
靖安点头:“就像楚小子所说,王妹。你的事情如果哪日有需要我们之处。只要开口就可,不需要给我们什么理由,你是我们的妹妹,只凭这一点儿就足矣;其它地事情,还是那句话,你想说就说,不想说便罢。”
红衣谢过了二人道:“以我猜想,魏明此人会做得新奇东西不止这一些。只是他能不能做出来就不好说了。”
楚一白皱眉头想道:“他还会做什么?武器吗?”
红衣想了想后答道:“我想应该不会了,不过他是不是会改进现有的武器我就不知道了。”
楚一白沉思了起来。靖安地眉头也紧皱着。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几乎同时问道:“王妹(妹妹)。你是否会改进什么东西?”
红衣一愣便知道道他们也想改进一下武器。不过红衣地确不会。就算原来知道一些。轮回千百世都没有用到过。怕也早忘记了。
红衣摇头:“小妹惭愧。魏明会做什么我虽然知道。但是我却不会做。”
楚一白非常奇怪:红衣既然不会。而且还不认识魏明。为什么会知道魏明懂些什么呢?
靖安没有再问什么。他只是在想是不是要去找些能工巧匠来把武器改进一下呢?既然魏明能行。那么其它人应该也可以吧?就算一个人做不到。那么一群人总是可以地吧?
楚一白道:“妹妹可还知道魏明地其它事情?”
红衣低头想了一会儿道:“虽然还有一些。不过并不重要,不说也罢。只是此人计谋方面并不如何强,他只是懂许多我们不懂的东西。比如他能造出琉璃来。”
靖安听到这句话摇了摇头:“王妹,如果他哪天弄出一个月亮来我也不会奇怪了。”
红衣笑道:“那倒不会,王兄放心就是。”说到这里红衣忽然心中一惊,她想起了一样东西:火药。这种东西她记得也好似不难配出来的,只是具体由什么做得她可是不知道。
红衣看了一眼二人,犹豫了一下想到了父亲后一咬牙道:“我忽然想起他可能还会做一样可怕地东西,那种东西比神火油更厉害。”
靖安二人差点自椅子上跳了起来:什么东西这样厉害,如果真被他做出来了。那朝廷的兵将这不是明明上前送死吗?
红衣想了想,这个时代年节的时候人们只是烧装了硝石的竹子,以其声响来驱鬼邪求吉利,火药还没有才对。
红衣便把火药的特性描述了一番,听得靖安与楚一白眼睛都直了:这东西用在军事上岂不是杀伤力更大?而且使用灵活性比神火油器好太多了。
靖安二人都追问此种东西的配方,红衣哪里知道?三个人都沉默了,就算是知道了对方有这种东西。又能如何呢?
红衣忽然眼睛一亮:“你们可以去找炼丹的道士。把他们炼丹的配方取来,我们也许可以自其中找到那种东西地配方。”
楚一白与靖安这次听到红衣的话后更加的不解。不过他们都答应了下来:只要有法子可以试出来就可以。
红衣心知就算魏书生做出了火药,但是他能做出来的武器也十分有限。只是自己这方做到知已知彼后才可以稳操胜券。
随后,红衣又把一些二十一世纪平常人的习惯与常识性的东西,只要她还记得的都告诉给了楚一白与靖安现在来说,这些都是魏明个人的特点了。
楚一白与靖安听完后非常震惊,也有很地方非常不解:魏明居然认为男女大防不算什么?
红衣想了想她在魏明府中地所见又道:“他现在依附了二王爷等人,我感觉他有些不知深浅起来。举个例子来说,他可能会认为大家应该尊重他,不能以尊卑差别相待于他,可是他却非常的瞧不起仆从,以上下之分待那些从人。”
靖安摇头道:“就算此人才情天下第一,以他的品性必不堪大任,不是成大事的人。”
红衣听到靖安这句话苦笑了一下说道:“王兄,那些诗词不是他所做,是他人的诗词他窃为己有罢了,而且他窃得不只是一个人的,所以才会让兄长们感觉他所做的诗词风格不同。”
楚一白与靖安都动容了,楚一白问道:“他如何窃来的?做那些诗词的人在哪里?”
靖安抚掌:“那些人当中一定有国之栋梁。”
红衣苦笑:“那些人兄长们莫要找了,你们是找不到的。”
楚一白同靖安都是一惊:“他们难道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红衣道:“嗯,我想他们应该都已经不在人世。”红衣在心里补了一句:在这个时空压根就不会有这些人。
靖安地脸色变了:“难不成已经全被魏明给害死了?”
红衣听到靖安的话一下子愣住了,正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呢,又听楚一白叹道:“那些人应该是都不在人世了,否则魏明如何会拿着他们诗词出来炫耀以求才名呢?”
楚一白想了一下又道:“作这些诗词的人也许是那些人找来的,因为诗人们品性高洁不肯与他们合污,是被那些人杀害了也未可知。”
红衣听到楚一白的话感觉非常好笑:“王兄,兄长,你们二人猜测的都不对。总之,写诗作词的人绝对找不到了,却不是那些人害死地,也不是魏明害死地。”
靖安与楚一白对视一眼:那魏明是如何得到的诗稿?楚一白把心中地疑问说了出来,红衣道:“兄长们见谅,我虽然知道但却不能说出来。”
靖安和楚一白也就明白此事的原因同红衣地秘密有关,虽然他们心痒难耐,很想知道原因,不过二人都没有问下去转而开始说些其他。
靖安叹息了一声:“古人诚不欺我,事出反常必为妖啊,魏明这人做得事情哪一件正常了?妖孽啊妖孽。”
楚一白点头:“说得对,此人真是一个妖孽。”
红衣听到二人的话心里一沉:自己的底细如果被二人知道,是否也会被他们归为妖孽一流呢?看来日后行事说话要千万小心,莫要做出什么让世人奇怪的事情才好。因为妖孽的下场只有一个:被活活烧死。
魏明的事情红衣已经说得差不多了,余下的就是不能说得东西。红衣三人又商议了一会儿,红衣便吩咐人去准备饭菜。
红衣起身道:“兄长们莫怪,小妹现在去看看英儿。”
靖安与楚一白都道:“同去方便吗?我们也要看看英儿如何了?我们一早来得时候便听李贵说了,英儿伤得不重吧?”靖安二人只知道英儿被贵祺打伤了,但是却不知道贵祺为什么打伤了英儿。二人都没有问过李贵:郡主的家事如何可以过问呢?
红衣笑道:“今日已晚,明日兄长再去看英儿吧。英儿知道你们要去看他,想来一定会很高兴的。”
楚一白二人一听便知道英儿现在一定在红衣的房内,当然不会坚持今日过去。再说红衣这个时候回房,也想洗漱更衣,哪里能让他们二人跟着前去呢?
红衣行礼后告退自去了,楚一白与靖安在厅上倒是一下子静默了下来:他们要好好想一想刚刚红衣所说的事情。
萧云飞在外面想了又想,还是不放心的进来同靖安二人见了礼:“王爷,楚先生,在下不过是一个侍卫,按说不该过问主子们的事情。只是我们家郡主待在下一干人等恩遇有加,在下万死难报其一。所以在下半胆,请王爷与楚先生能做到一诺千金。”
萧云飞说着话又躬身一礼:“王爷与楚先生恕在下无礼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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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八 大功一件记谁身上?
靖安看向萧云飞,伸手一指身旁的椅子:“我可是自认识你之日就没有把你当作侍卫看待,我靖安的朋友不多,你可算是一个。来,坐下吧。王妹有你这样忠心的侍卫长是她的福份啊,我这做兄长的还要谢谢你呢。至于王妹刚刚所说的话你尽管放心,我这里是绝不会吐露一言半语。”
楚一白也笑道:“云飞,你什么时候学得这般饶舌了,你进来应该这样说:你们两个如果敢把我们郡主的话说了出去,我必取你们二人的项上人头!这样说话才像一介武士。你放心,我们哪里会不知道事情的严重?不要说他人了,就是皇上问起我也不会说得。”
楚一白听到红衣说出了火药(他当然还不知道这个名字)时,就立刻想起了神火油的事情,皇上那里决不能再让他知晓是红衣所说了,不然红衣说不定会被皇上用什么样的名义召进宫去呢这绝不是红衣所愿,楚一白确信这一点儿,所以他是打定了主意绝不会同皇上说的。
楚一白这此话还有一个用意:提醒靖安郡王,就是皇上那里也要瞒下来才可以,否则对红衣会怎么样,郡安做为郡王他应该很清楚的。
靖安听到楚一白提到皇上,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你不说我还真没有走这个脑子,皇上那里决不能说出这件事情,否则王妹再也不会清净了。”说完了话又指了指椅子:“坐下吧,你站在这儿说话,我看着累。”
萧云飞听到靖安二人的话后并没有坐下。他对着二人深施一礼:“云飞先谢谢王爷与楚先生对我的厚爱,更要替我们郡主谢谢二位地关爱。王爷与楚先生只要说到做到,日后有用得着云飞的地方只要说一声,云飞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靖安起身拉了萧云飞到椅子跟前按他坐下:“好了,我们知道你忠义。只是你站着说话不累,我抬着头瞅你我脖子累啊。云飞,话说你今日不来找我们,我改日还要去找你呢。想来你也听到我们说话了。因为有你在外面守着,我们说起话来才没有什么顾忌,不必担心隔墙有耳。”
萧云飞还想起身,楚一白一指他:“坐吧,你们家郡主不在这里,我们另交我们的。你对郡主的忠心让我同靖安都安心不少,她被牵涉进平反的事情中十分的危险,有你在我还能放心些。靖安说得极对。我们要好好谢谢你啊,如果妹妹有个万一,我还有什么脸面见大将军?还有什么面目立于这天地间?。”
靖安待萧云飞如此客气的原因,楚一白当然明了:红衣一家大小三口人,不是弱女子就是小孩子,一点还手之力都无。实在是需要一个能以命相护的人才可以,这样地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可巧萧云飞就是这样一个人。楚一白总认为平反这样的事情应该是男儿来做,让一个女子身涉险地实在是让他于心难安。能有一个人以死来护红衣的周全,他也安心一些。
红衣身边虽然有来喜儿,不要说他现在不在红衣身边,就算在他也护不了红衣一生:来喜儿已经有了年纪。
楚一白两个人的意思十分明显:萧云飞的身手非常不错,而为人又忠义,好好待他可以护得红衣一家平安他们二人不可能会在红衣有危险的时候及时出现。
萧云飞答道:“云飞一介小小侍卫哪里敢当王爷与楚先生地厚爱?我做为郡主府地侍卫长。就是没有了这条命也要护得郡主平安;如果有人趁云飞不在时伤到了我们郡主。云飞就是追到九穷碧落也要杀了那人不可。”
靖安与楚一白等得就是他这一句话。二人抚掌道:“好。很好。我们果然没有看错人。云飞。以后我们就以兄弟相称。你也不用与我们客气。我们就把妹妹地安全托给你了。”
萧云飞欠了欠身子:“不敢。云飞不敢高攀。郡主地安全是云飞地本份。更不敢当王爷与楚先生地谢字。”
靖安一掌拍在他地肩上:“说什么高攀不高攀地?你说句心里话。是不是看不上我们两人?”
楚一白也道:“云飞是不是认为在下一介白丁。不愿与我相交啊?”
萧云飞本来就不是一个善言词地人。被靖安与楚一白二人左一句右一句说得哪能答上话?靖安二人不过又说了几句。萧云飞就被逼无奈地答应了下来。不过。萧云飞立时就起身要走。这两个人实在太可怕了可以比得上十几个人说话。萧云飞是受不了这些呱噪地人。
靖安却叫住了他:“不要走。还有事儿没有同你说,你着什么急,好好陪我们坐一会
萧云飞只好坐回去,不过他打定了主意只要一听完靖安所说的事儿立刻就走,而且是多听少答话,最好是一句话也不答,免得被他们二人罗嗦个不休。
靖安道:“那个魏明是何来历我们不清楚,可是他却是个极为危险的人不知进退深浅的人才最为危险。云飞,你自此后要多注意一些,郡主与小侯爷出府时你要多带人手跟着,只要出了府,你片刻不能离开郡主或是小侯爷身边,我总感觉那个魏书生对郡主不怀好意。”
萧云飞听到是这样的事情当然是一口答应了下来,楚一白说道:“最好是少让小侯爷出府,朝局不稳,京中还有疯狗乱吠,还是府中安全些。”
萧云飞一一答应了下来,他对这个魏书生是极为上心:居然敢打郡主的主意,他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萧云飞告退后,楚一白叹气道:“今日的事情是不是都怪你?”
靖安有些尴尬的说道:“我也没有想到王妹真有什么秘密啊?我原是怕你这样事事不说,日后同王妹生分了,没有想到好心居然办了坏事儿。”
楚一白道:“在大山居的时候我就感觉有些奇怪了,但是关着大将军我也就没有深想;直到我试探魏明地时候才确定了郡主有什么事情瞒着众人,包括大将军在内也是不知道的。既然郡主不想说,我想一定有她的原因,哪里会想到你非要逼郡主说出来呢?”
靖安瞪了一眼楚一白:“你莫要当我是傻子,虽然是我不小心逼王妹说出了一些她不想说的话,但是,你敢说你不高兴?你敢说你不想知道王妹所说的这些事儿?你是巴不得王妹都说出来,说不定你正嫌王妹说出来的东西少呢。”
楚一白笑道:“偏你没有理也要硬搅三分理去,我也懒得同你计较,只是你日后同妹妹说话要在意些了,最重要的就是在皇上面前,该说地说,不该说地你还是不要提得好。妹妹,她已经很苦,我们千万莫要因为大意,再让她再进入那吃人的地
靖安点头一叹:“你不说我也会这样做地,刚刚不只是说给云飞听的,那本是我地原意。皇上,不愧为一代明君,不过哪个君王不想千古留名?被皇上知道了王妹知道这些奇怪的东西,皇上一定会把王妹据为已有。王妹所知的这些事情还是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的好,对了,说到这里,如此大功就算到你头上好了。”
楚一白瞪眼:“我们楚家不过是格于一句誓言才不得不管你们天家的事情,你现在居然这样对我?”
靖安摊手:“我是好不容易才脱出了那个是非圈,你也知道我为了今日的逍遥与皇上有过争吵,现在也是因为你我才被牵涉进来,你怎么可以再来害我?反正你身上的功劳已经很多很大了,封个亲王也不在话下的事儿,你又不受封你还怕什么?这个大功你就担了吧?”
楚一白皱眉:“我们父子已经很难脱身了,如果此事我担下来日后要走怕是极难的,你这不是害我吗?你要知道我母亲已经等了我们父子多少年了?”
靖安道:“你反正是要走的,可是我这样的身份想要寄情山水却不可能,现在这样的日子已经是极难得了,你还要害我失去不成?我已经是个很可怜的人了,你就不要再来害我好不好?再说了,就算是我担了下来,可是皇上他会信吗?”
楚一白听到靖安的话后呆了一呆,然后深思起来没有再说话。靖安看他没有答应急忙又道:“这大功如果记到我身上,皇上不信一定会疑心到王妹的,你可想清楚了?你们父子要走哪个还能拦得住你们不成?这大功由你认下是最为合适的,你就不要再推辞了。”
楚一白最后思前想后的只能答应了下来,靖安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惹得楚一白抬腿又想踢他。楚一白知道靖安的智计并不比自己差太多,否则他哪会立下赫赫战功?只是靖安一向是懒得出风头,所以才使人误会靖安是个武夫。
李府的后园已经圈好了,老太太使人贴了吉宅租凭的字样出去。贵祺一直没有消息,她隔几日便去郡主府探探,可是郡主见不到也就罢了,贵祺更是看不到一点儿影儿。老太太的心里就像有八点猫在挠一样的难受,只是无法可施罢了。们,家中有病人实在是没有办法,多多原谅小女人吧。汗颜爬下码字兼思过,今天晚上还有一章,下次加更要一百张粉票,请亲们继续支持小女人。
二百三十九 李府开始捉襟见肘
老夫人非常担心雁儿:如果这个孙女儿有个三长两短,郡主一准儿会要了贵祺的命,她日日都在求上天要保佑孙女儿能平安无事的回来。老夫人原来就担心雁儿,这些日子以来没有雁儿的消息后,她因为担心红衣会把贵祺送到官府问个杀头,她更是急得不行:府中的人几乎日日被她遣出去寻找雁儿的消息,可是半点儿回音也没有。
虽然老夫人的日子已经不舒心了,可是她不只因为儿子与孙女儿的事情焦虑不安,更让老夫人焦心的就是:府中花销已经捉襟见肘了!她虽然担心儿子又忧心孙女,但是房子却已经不能不往外租凭了府里人虽然已经很少了,可是一样还是要吃饭啊。
香姨娘与明秀还在桨洗上,虽然两个人还是恨不得对方早死,但是已经不再争吵了:因为宝姨娘与安姨娘居然都有了身孕!这对于两个人来说是绝容不下的,只是日日被栓在桨洗上,都没有机会也没有想到什么稳妥的法子下手。
香姨娘当然知道了府中的窘况,她正在想是不是要利用这次的机会摆脱现在洗衣的活计---这要看贵祺是不是还能回来了。
香姨娘已经给娘家写了信,她就等着她娘亲的回信了那她就知道该如何做才对。
香姨娘和明秀的肚子已经显形了,明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丫头与婆子洗衣,她摸着自己的肚子知道她离开这个杂院的时间不久了她还真不相信老太太不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
想到孩子明秀就恶狠狠的瞅了一眼香姨娘:这个还没打发呢,那里两个便都有了?这府里还真是让人受不了。
明秀倒没有多想贵祺会不会回来的事儿,她算是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如果郡主真把贵祺送官砍头抵雁儿的命,那么对李府来说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儿吧?
郡主杀了前夫,只剩下一个老夫人已经风烛残年,郡主如果不管不顾任老夫人自生自灭更好日后自己地儿子去找小侯爷认兄长的时候,那郡主怎么也会有些不好意思吧?那儿子的前程不也就有了?如果郡主不好意思不顾老夫人。那她的儿子不正好得计?
如果贵祺能回来,那也不错,只要等那个英儿小侯爷长大就可以李府也不过难过这两年罢了,他日只要贵祺去认小侯爷,小侯爷如何能不认生父。除非小侯爷不怕天下悠悠众口。
其实明秀也是走投无路了才会这样胡思乱想:她现在这个时候带着个身子能去哪里?娘家已经是不能去得了,就是日后她也是无处可安身立命,她如此想也是在宽自己的心。
这日一大早李府便来了一人问房子租赁地事情。总管把他带到了老夫人地偏厅让他稍待。总管自己去请老夫人了。
老夫人出来后。这人行了礼:“见过老夫人。”
老夫人看了一眼他:“过府便是客人。你还坐下说话吧。府中贵姓。赁我们府中地院子要做何营生?”
那人坐下欠身道:“老夫人。我们老爷姓氏为钱。今天地新科探花。刚刚得了不错地差事儿。只是一时间找不合适地院子。所以想租下贵府地院子暂居。小人也不过是今年刚刚投身钱府。我们老爷看得起。委我做了总管。”
老夫人听了是官家地人倒是放心。只是租凭地日子想来长不了。她便有些不满意:“你们不会住很久吧?我们这院子想找个长久些地。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钱府地总管道:“老夫人请听小人说。我们老爷地意思呢是要长住一些日子。他想积蓄多一些银子买个大些地院子。您想。这要是没有个一两年怕是积不下那么多地银两。现如今才。我们老爷只想赁一个小院。只要能住下我们一府地人就可以。”
老夫人听到钱府会长住便点了点头:“你先同我们总管去看看院子吧。如果合意我们再谈价钱如何?”
钱府地总管深施一礼后便跟总管出去看院子了。老太太喝着茶等他们回来。
院子并不算大李府原来就不大,不过要比起一般的殷实人家还是大很多。所以隔出来的院子还算可以。
临后街的地方开了一个门儿,建有一个门房。门房两旁连着两间小小的厢房,十几步的空地后便是前院的正厅,正厅左右各有一个宽敞的屋子,正好一间是书房,一间做偏厅。穿过前厅后又是一个小院儿,中间是一条青石路,路旁有两个小花圃,花圃后面还有两个小小地耳房,耳房连接地便是二门了。二门也有一个小小的门房,进了二门后两旁是厢房,一面两大间共四间,对着二门地便是上房了,宽宽敞敞的三大间。上房两旁还各有一个小小地耳房,一个是厨房,一个是茶室。转过上房后,在上房后面的院子买头倒座着几间房屋:厨房与杂事房都有了,一旁的空地上还搭有晾衣杆。
钱府的总管看完后心里那个可心啊,这院子小虽小了些,可是前厅后院分得极为清楚,虽然没有园子,但是房屋却绝对够住,而且你想要的房屋他这里都有。
这处院子可没有少费老夫人的心,她为了多凭出几个钱来可是动了不少的脑筋,才把这个院子整理成现在的样子。
钱府的总管满心高兴的回到了前面见到老夫人后道:“院子真是不错,我们老爷也会满意的,只是不知道价钱几何?”
老夫人想了想伸出了一个手掌道:“就这个数儿吧,你莫要说贵了,你也看到那院子,我们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原来是要给我们府中的亲戚住,但是亲戚因事儿而不能前来京城,这院子才空闲了下来。”
钱府的总管想了想道:“老夫人,这个我看问题倒也不算大,那院子的确是值这个价钱,我回府去回过我们老爷,今日就会前来下定如何?”
老夫人没有想到钱府的人如此痛快就答应了下来,心中颇有些后悔刚刚说得银两太少了些。不过话已经说出了口,也不好再改口,只能让总管把钱府的人送了出去。
钱府的人是谁?红衣如果见了这位钱老爷,她一定认识:正是郡主府老夫子的女婿,绸儿的表哥。当日他自山庄中与老夫子的女儿定了亲事,安心读了一个月的书后,在上京之前,在红衣与老夫子的主持下,钱书生与老夫子的女儿成了亲。
钱书生高中探花后接了妻子进京,但是却没有去拜谢红衣。世上的忘义的人可分为两种:一种不可以共贫苦,一种不可以共富贵。而钱书生就是后者---他没有高中前,感觉自己的妻子出身于书香门第十分不错,而且还是郡主亲自主婚,这是多么有光彩、有面子的事情?但是后来他高中了,看到状元郎与榜眼都被京中高官招为了东床,他的心里便不平衡起来,渐渐得开始怨恨郡主害他失去了升官发财的好捷径。
尤其后来那状元与榜眼都在京中翰林院中任了实职,而他不过是在国子监太学祭酒手下任一闲职而已,他更是感到他的前程就是毁在了郡主的手里:如果不是郡主他就不用在上京前完婚,那么他高中后完全可以退婚啊:一个夫子的女儿能配得上探花郎吗?想来夫子家也不会厚颜赖上他吧?
后来可巧的是钱书生遇上了贵人,他在国子监不过呆了几日便又被调到了翰林院中任了编修,与榜眼是一样的职务。让他更是感觉到贵人对自己的恩德高可比天,一心一意得听贵人的吩咐做事儿,以求贵人能好好提携与他。
钱书生现在刚又过新婚不久,他新迎娶了贵人一个远房亲戚的庶女做了平妻,虽然平妻长相实在有些讨嫌,不过钱书生对她还是宠爱倍至,不但府中事情都交与她打理,而且上房也给她居住了;至于嫡妻,当然是被赶到了厢房中,他几乎要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了。
钱府总管回复了钱书生的话,钱书生道:“原本不过是让你走走过场,恩人说那院子不错,当然是不错了。银钱几何?”
钱总管道:“老爷,那院子倒的确不错,可是那个老夫人要得价钱却有些过了,居然同我们要这个数。”说着钱总管伸出了一只手,有些为难得看向自己的主子。
钱书生看到一笑:“还好,比恩人交给我的银钱要少了一些,我们还剩余不少银两呢。你现在就去账上支些银子去把院子订下来,着人赶紧收拾,我们好快些搬进去,莫要误了恩人的大事儿。”
钱总管道:“我知道了,老爷。我们总住在恩人的别院中也不是个法子,早些搬了过去也好。”
钱书生点点头:“你去吧。”
钱总管答应着转身去帐房取银子了。他再次求见了老夫人,老夫人看看银票点点头:“好的,那钥匙就交于你们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以后我们两家就比邻而居,正该互相有个照应。”
二百四十 明秀与香姨娘的知已
钱总管同老夫人客气几句便告辞回府了。老夫人看着桌上的银票,过了好一会儿才叹道:“云娘,收起它来吧。这些银两原来不过是我们侯爷府几日的花销,现在却要作一两月的用度了,唉!”
云娘收起银票后劝了老太太几句便又出去忙了:她现在也没有原来那样清闲,老太太屋里的人也少了许多,她有太多的事儿要做。
钱府的人收拾的非常快,不过两日便搬了过来李府的那院子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钱书生钱编修当晚便摆了宴席请老夫人一家人过去。老夫人原不想过去,她现在哪有心情去赴宴?送来的贴子上是相请李府主人一家,可是李府的主人现在只有老太太一个人,她只看到一家人三个字心里便痛开了,实在是不想去。
可是钱府的人非常有诚意的来请,钱编修的二夫人亲自来接老夫人:“老夫人,我们在京中也没有什么亲戚,就算是有那么一个半个的,不还有一句俗话嘛远亲不近邻。我们也没有其它的意思,只是想两家人坐一处说说话,认识一下,日后结个通家之好,互相间多多照应。”
老夫人却不过人家的盛情,便随钱府的二夫人过去了。钱编修在厅门外等候着,迎了老太太进厅坐下叙话。
老太太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府坐过客了:还有哪个会请她?钱编修一家人待她极为有礼,而且是非常的殷勤周到,让老太太的心终于舒服了那么一点点。
钱编修夫妇陪着老太太说了不久的话后,钱府的小丫头便来报说酒菜已经摆好,请主子与客人过去用饭。
钱编修向二夫人使了一个眼色,二夫人微微点头后对老夫人道:“老夫人,我们两家既然是结成了通家之好,而今日也算得上是我们的乔迁之喜。人多些才热闹;我听说府上还有几位姨娘,不若一起请过来热闹一番如何?”
老太太推辞道:“她们哪上得了席面?夫人是太过抬举她们了。”
二夫人笑道:“老夫人说哪里话,我能抬举得了人?您可不要抬举我才是,我不过是想图个热闹罢了。老夫人您也不必推辞,我们以后完全可以看作是一家人。哪里用得着这样客气。好了,这事儿就由晚辈拿主意了。来人,去老夫人府上把姨娘们请来。”
老夫人这里还没有阻止呢,那里已经有丫头婆子答应着去了。老太太看人已经去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过来就过来吧,她们能吃些好东西,权当是给她们补补了。
二夫人起身过来扶起了老夫人:“老夫人。我们走吧。酒菜都在一旁地偏厅中。我扶您过去。”
老夫人客气两句便任由二夫人扶着了。她是十分受用这种殷勤地。老夫人由二夫人陪着。钱编修在前面引路。几人一路说笑着走了过去。老太太初见这位二夫人时。对于探花郎娶了这么一位丑女。还让她打理一切事情非常不解:他不怕丢了体面吗?这样地夫人实在是有些见不得人。
可是后来观二夫人地言行。那可是个极伶俐地人儿:就没有她落下地话儿。事事在她地嘴里说出来。都让人舒坦二分。”
老夫人心中感叹:家有丑妻如有一宝啊。没有想到二夫人居然如此地聪明贤惠。二夫人扶老夫人上座。老夫人推辞了几句也就坐了上首。钱编修与夫人在老夫人地左手边坐下相陪。老夫人看了看道:“府上地太太呢?”
钱编修地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这种场合按理应该由嫡妻出面打理。不过他已经快要忘了还有那么一位妻子了。现如今被客人提起他还真有几分难堪。
二夫人给老夫人满上了一杯酒:“我大姐身子不舒服所以不能出来给老夫人请安。还嘱咐我代她向老夫人问好呢。”然后一笑道:“老夫人。这酒极薄而且暖过了。这个时节吃上几杯身上立刻暖洋洋地。很是受用。老夫人您不妨多吃几杯。这酒不会醉人地。”
老夫人点点头:“谢谢夫人。夫人坐下吧,不必这样客气,让老身更是不安。府上的太太身子不要紧吧?我们倒是识得几个不错地大夫,要不要让他们过来瞧瞧太太?”
二夫人笑道:“要不说是远亲不如近邻呢?老夫人这不已经开始照应我们了?我这里代我大姐谢过老夫人。老夫人放心,我大姐是老毛病了,只是需要静养罢了,老夫人不必担心。”
老夫人点点头也就抛开了这事儿,同二夫人话起了家常。虽然老夫人近日来心事重重难得开颜,但还是被二夫人哄得笑了起来。
正说着话,李府的四位姨娘到了。大家又互相见了礼,二夫人握握这个的手,又拉拉那个的手,一个劲儿的笑道:“倒底是大家,与我们这样的小门小户就是不同。府里的姨娘可真是我见犹怜,人人都这么俊俏,而这言谈举止更是与别家不同,实在是老太太会调理人啊。如果没有人说,哪会有人知道几位是姨娘,说是夫人也不为过啊。”
二夫人一面说着一面先让香姨娘与明秀坐了:她们两个地肚子已经显了形。二夫人对搬来椅子地丫头婆子们喝道:“不长眼睛的东西们,也不看看客人的身子就只取了这**的东西,还不快去取软垫过来?”
二夫人喝完了婆子们就对老太太笑道:“老夫人还真是有福气啊,眼看就要抱上两个大胖孙子了。”
老太太微笑着点了点头,对于香姨娘与明秀她并不想多说什么:如果能不让她看到这两个人最好。只是在他人府中做客,这几分面子还是要给明秀二人的,所以老太太倒也没有给她们难看。
明秀和香姨娘立时对二夫人都有了好感:这位夫人是极有眼光的人,而且还亲切的很,虽然人长得丑了些,不过这与她们无关,人家相公都不嫌不是吗?她们二人对二夫人都存十分结纳的
安姨娘与宝姨娘稳当地很,她们先是看向了老夫人,老夫人轻轻点头示意她们可以坐下入席,她们才坐了下来。而且安姨娘与宝姨娘也极少开口说话,倒是明秀与香姨娘与二夫人在一处说得极为热闹。
二夫人也真有一身地本事儿,一个人同这么多人说话,居然能做到面面俱到,没有哪个人感觉到二夫人忽视了自己。老夫人对二夫人当然也是极为满意,她甚至在想如果明秀和香姨娘有二夫人的一半儿,自己家哪会败落到这种地步?
钱府偏厅上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一片,而在厢房中钱编修地嫡妻却一个人冷清清的坐在桌前用饭。桌上也不过是二盘素菜一碗汤及几个馒头罢了。
一个小丫头在一旁坐着,就着屋中仅有地一盏灯在绣着什么东西:“太太,您回娘家为什么不同老太爷说呢?老太爷可是郡主府的西席,太太成亲时还是郡主给主得婚,老太爷只要同郡主说一声,她怎么敢这样欺辱你?你可是我们钱府堂堂正正的太太!”
钱太太转头看了丫头一眼:“我父亲身子一向不大好,我哪能让他为我生气着急而伤身?现在也没有什么不好,不管事不是更清静些?上房住与不住的有什么打紧,有片瓦遮身便可以了。而且,就算我想说,你认为我有机会说吗?我同父亲说完后还回不回来了?我回来那人还不把我活活吃掉,惹这些闲气儿生做什么?只是让珠儿你跟着我受苦了。”
珠儿放下了针,揉了揉脖子道:“太太,珠儿受什么苦了?不跟着您就不用做事儿了?不过绣些东西或是做双鞋子,这就叫苦了吗?只是太太这性子实在是太弱,不然怎么会被人骑到头上,还要自己赚钱才能吃上饭?唉!”
原来,钱府的厨房早已经不再给钱太太饭菜吃,想吃饭?行啊,您拿银子来,我们给您做!钱太太原来就一直绣些绣活或是做双鞋子什么的,让丫头珠儿拿出去卖,想攒几个银子给弟弟娶亲时用:能为老父分担些就为老爷分担些的好,她哪里会想到钱府居然不给她饭吃了呢?
钱太太性子懦弱,不敢同厨房的人理论,只得自己拿出银子来为珠儿和自己买饭菜她哪里舍得多花银钱,所以常常吃不上一点肉。
钱太太吃了一个馒头便起身过去接过了珠儿手上的绣活:“珠儿你去吃吧,我已经饱了。”
珠儿看了一眼没怎么动过的菜道:“太太,您怎么能这样?你把菜至少吃一半儿我才会吃,不然珠儿绝不吃一口。”
钱太太只说是吃饱了,珠儿还真就不去吃,钱太太拗不过自己的丫头,无法之下只好坐回去双吃了一些菜,珠儿才喜笑颜开的用起了饭。其实对于主仆二人来说,这种日子也不是没有乐趣:至少两个人都是真心的为对方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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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一 珠儿一状告到郡主府
珠儿一面用着饭菜一面在心中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想个法子才好,不然真说不定哪天太太被赶到后面杂事房里去住呢。嗯,不知道郡主府怎么走,如果不是每次太太回娘家,二夫人都使了心腹的人跟着,她哪里会不认识路?
珠儿不过十五六岁,出门也不过是随府里的采买车子去她常去的铺子里卖活计罢了,她哪里知道郡主府在哪里?
偏厅上的人们已经吃得差不多了,酒倒没有吃多少,毕竟女人占了多数。二夫人这时对明秀笑道:“说起来,我们府与你们府上还是有些渊源的。我的大姐就是贵府西席的女儿,我们也是租完了房子才得知的,要不说我们两家人有缘份呢。”
老夫人等人听到耳中,只是一时便明白过来是那个随了郡主走的西席,李府各人脸上的神色就变得十分有趣了:钱府居然是郡主府的人?大家都不太自在起来。
二夫人又道:“不过说起我这位大姐来,还真让我不知道该说她些什么,唉,为人行事真真不像是出身于书香门第的人。”
老夫人只是用眼睛看了过去,却没有答话:同郡主府有关系的人,她当然要慎重一些才对,她的儿子还在郡主手里捏着呢。
二夫人苦笑着摇了摇头:“算了,不说这些罗嗦事儿,瞧我这人,同老夫人还有众位姨娘们说得投机,就连家中让人不乐的事儿也顺口说了出来,讨打得嘴啊。不说了,不说了,免得第一日便扫了大家的兴。老夫人,来,我给您再盛碗汤。这汤可是我亲自下厨煮的,就是为了给老夫人准备的。”
老夫人接下了二夫人手上的碗:“倒让夫人费心,实在不必如此客气。”
二夫人笑道:“这哪里是费什么心?是老夫人您太客气了。”
香姨娘看了一眼老夫人。然后对二夫人笑道:“夫人不要说半句话啊,这不是让人心痒痒吗?说吧,有什么可扫兴的,不过也是话家常罢了。”
明秀看老夫人没有拦香姨娘的话,也没有不高兴便也跟着道:“就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夫人还是说说吧,有什么委屈说出来心里也舒服些。”
二夫人看了一些眼钱编修。然后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吐吐苦水吧。老爷也可不要怪我。”钱编修无奈地一笑。只是一摆手却没有说什么。
二夫人便编排了很多钱太太地不是。听她说地事儿。钱太太就是一死也难以谢天下。
老夫人听完后心下安定不少:钱府虽然与郡主府有些瓜葛。但是看来钱太太并不得宠。而且钱编修似乎也对郡主府有不满。明秀和香姨娘听着二夫人地话。感到每一句话都说自己心坎里去了:做到二夫人这样才算是痛快。明秀和香姨娘对二夫人更是亲热了三分:她们极想知道二夫人是如何让丈夫什么事儿都听她地。连府中地大权都交给了她一个人。
这一顿饭众人都吃得极为尽情。老夫人带着四位姨娘与二夫人是好一阵子地道别。二夫人直送到老夫人几人进了李府才转身回去。
第二一早珠儿便随采买车出了钱府。到铺子里卖完了钱太太现她自己做出来地东西后。对钱府地买办谎称自己腰疼。要去买些丸药便同买办分手了。珠儿直到看买办走远了。才开始找人打听平郡主府地所在。一路上不断得打人询问着方向。珠儿急急奔向了郡主府。
珠儿到了郡主府外。看着那高大地门户有些不敢上前。可是想到自己主子受得屈辱。她还是硬起头皮走了过去。
门房的小厮早已经看到了珠儿,因为不认识所以并没有起身迎过来。只是看她在那里犹犹豫豫,即不过来也不走。感觉十分有趣,多注意了她几分。
珠儿走到门前还没有说话呢,小厮便迎了过来问道:“这位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
珠儿没有说话脸先红了:“我想找贵府的西席夫子。”她怎么也是一个未嫁地丫头,这样同一个陌生男子说话还是头一次。
小厮看了看珠儿:“不知道姑娘是哪位?”
珠儿道:“我是贵府西席夫子大姑娘身边的丫头。”
小厮听了点点头:“夫子同他的公子去拜访朋友了,要到下午才能回来。你是进府中等一下呢,还是下午再过来?”
珠儿地小脸都急红了:“要、要到下午吗?可是我没有时间啊,我有急事儿要见夫子。”
小厮不知道珠儿有什么急事儿,可是看她急得直跺脚便道:“不然你留下话儿转告夫子也可以。”
珠儿想了又想没有办法只好把钱太太的境况一古脑得都说给了小厮听,小厮听到一半儿时便请她进了门房中坐下,一面使了眼色,让人去二门上送信儿,一面应对着珠儿。
珠儿说完已经泪流满面:“我们太太受再大的委屈也不说,那二夫人实在是太过份,现在钱府里哪还有人拿太太当主子?我想来想去没有办法,只好前来郡主府找老太爷想办法。”
小厮安慰了珠儿几句话,内院就来了婆子请珠儿进内院。珠儿不明所以得看向小厮,小厮笑道:“你放心的随了婆子去吧,你同你们家主子的事情,只要去了一定会有人为你们做主的。”珠儿看了看小厮再想想自家主子,一咬牙便随婆子进了内院。绸儿早已经等在厢房里了,她看珠儿进来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下:“你是钱府的丫头吧?”
珠儿上前给绸儿见了礼,她不知道这个坐在椅子上的地人是谁,看她地装扮是个姑娘家便道:“珠儿见过姑娘,奴婢是钱府的丫头。”
绸儿看珠儿给她行大礼吓得连忙自椅子中跳起避开:“你不要称我为姑娘,你也不要自称为奴婢,我同你一样也是丫头。你可以叫我地名字绸儿。”
珠儿呆愣愣的看着绸儿,这怎么可能是一个丫头呢?遍体地绫罗,满头的珠翠,言谈举止间也没有一丝一毫为奴为婢的样子,非常非常的大方得体。
绸儿上前拉起了珠儿:“我刚刚问你的是,为什么是打发你来见你们家老太爷呢?不是有两个陪嫁的丫头嘛。”
珠儿这才醒过了味儿来:“我不是太太打发过来的,我们家太太不知道我来呢。太太的那些陪嫁丫头婆子与小厮什么的都被二夫人给卖了。”
绸儿皱了皱眉头:“卖了?为什么?”
珠儿叹了一口气:“因为二夫人同太太说话太过骄横,那些丫头婆子喝止她让她说话注意身份,二夫人当日便当她们卖了。”
绸儿的眉头皱得更紧:“你们太太就没有说什么嘛?她是嫡妻,又有什么不能做主的?”
珠儿道:“我们太太当然不许二夫人卖那些人,那还是我们太太进了钱家后第一次与人争执。当时太太就同二夫人理论起来,不想二夫人看太太发作发她,转头哭着去找了老爷来。老爷来了后,什么也没有问上来就打了我们太太两个耳光,让人把太太关到房里,让她闭门思过禁足三日。那些丫头婆子就被人牙子当时给带走了,我们老爷都同意卖那些人,还有哪个还敢说话?”
绸儿听得暗暗咬牙,她沉吟了一会儿:“你是如何跟了你们太太的?”
珠儿道:“我原来是个粗使丫头,太太禁足三日后我就被调到了太太身边。”
绸儿扫了一眼珠儿的手,那双手满是老茧叠老茧,心知她原是粗使丫头是真的。绸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你们太太身边除了你还有谁?”
绸儿摇头:“没有谁了,只有我一个人。就是连个婆子也是没有的,二夫人说太太要静养,不宜人太多了反而吵到了太太。”
绸儿吃惊的很:“翰林编修的嫡妻身边只有一个丫头?”
珠儿点点头,绸儿叹了一口气道:“把你们太太的情形说说吧,也许我有法子可以替你们太太做主。”
珠儿非常相信绸儿的话:虽然珠儿并不认识绸儿,也知道绸儿只是个奴婢,可是这个奴婢行事说话可比二夫人还要有大家小姐的样子,而且珠儿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绸儿可信。
珠儿便把钱太太的事儿从头自尾的说了一遍,绸儿只是听着,即没有怒也没有笑,也不打断珠儿的叙话,她看上去倒像是在听故事似的平静。
不过绸儿听到珠儿讲到伤心处流泪时,便过去为她抹去了泪水,轻轻的安慰她。珠儿最后扑倒在绸儿的怀里大哭着把钱太太的事情讲完,她自小没有母亲,只得一个钱太太真心怜惜她,可是两个人一样在钱府受气,她哪能当着钱太太的面儿哭泣,让钱太太更伤心呢?绸儿的温言软语,让珠儿长这么大所受的委屈的一下子都哭了出来。
绸儿哄了珠儿好一阵子才止住了她的哭声,便叫了两个小丫头来带环儿去洗脸上妆。珠儿看到两个小丫头也穿戴的比自己齐整不知道多少倍,心里更替自己主子不值:郡主府里做一个奴才,也强过去钱府做主子啊。
二百四十二
绸儿直到珠儿出去了,她才变了颜色:表哥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把郡主的脸面都给丢光了,她一家人岂不是对不起郡主就是因为是她家的亲戚,郡主才会管表哥成亲这样的闲事
绸儿越想越生气,不过她现在没有打算立刻便去钱府:这些事情虽然听上去**不离十儿,不过还是要打听一下的好。绸儿跟着红衣这么多年,待人处事已经非常的老道。
珠儿收拾妥当后,绸儿让她用过了饭再走,可是珠儿记挂着钱太太,想立时就回钱府。绸儿感念她待主子的一片赤诚,也就没有再留她,只是让小丫头包了好些点心让她带回去。
珠儿千恩万谢的走了,绸儿便去找爹娘告知他们表哥的事情。魏厨娘一听到绸儿的话儿就急了:“这不是打我们郡主的脸吗?这个捉死的畜生,这个挨千刀的!在家里一个好好的人,怎么一进京就变得不似人了呢?”
魏买办皱着眉头:“在庄子里时看他那个样子还真是个妥当的人,怎么一沾功名两个字就变了一个人似的?这让我们郡主如何有脸见人家老夫子啊!我们这一家人真是害了郡主,真真是害了郡主。”
魏厨娘与魏买办越想越懊恼,当初真不该去求郡主,不然这个该死的钱书生哪里会与老夫子家结亲?两个人恼得狠狠打了自己几个耳光:“自己的儿女都没有让主子丢脸,一个外甥倒把我们几世的体面都丢了,还连累了主子!真真是该死。”
绸儿急忙扯住了自己的爹娘:“爹爹,娘亲,你们不要这样,这不是让女儿心疼吗?都是表哥的错,他真是太过份了。”一看到钱书生,绸儿当然也是恼火的很:“他的事情让我怎么有脸同郡主说?我也恼火。但是我们现在最要紧的商议着怎么办,总不能让他如此待表嫂啊,不然郡主怎么同老夫人交待啊。”
魏厨娘急道:“我现在就去你表哥家。不有让他任性妄为下去。”
绸儿拉着魏厨娘道:“娘亲,你先不要急。依我看,爹爹,如果您没有什么差事儿,就出去打听一下钱府地事情,如果真真是珠儿所说。我们决不能这样算了,不然我们一家人还有什么脸去见郡主?到时娘亲再去钱府也不迟。”
魏买办一拍大腿:“对。我们家大妞说得对。不能轻饶了那个畜生!我现在就出去打听他们那狗屁倒灶的事情,他娘,你也不要生气了。”
魏厨娘一面答应着一面说道:“你可要问仔细了,我们不只不能放过那畜生。还要去夫子那里赔罪才是,问不清楚到时候如何同人家夫子说个明白呢?”魏买办连连点头,取了衣服出门去了。绸儿用手帕包了一些点心追上去给了魏买办:“爹爹,你拿着这些点心吧,到了外面你一准儿不舍得花钱买东西吃,可是眼瞅着就要用午饭了,你只要再要碗茶就好了。您也不要心急打听消息,而不吃东西。您去钱府附近的茶馆坐着不只是吃东西呢。茶馆里地人多着呢,大多也是附近的人。您正好也可以打听些消息不是?记得要热茶啊,在已经凉了莫要吃冷的东西。”
魏买办道:“我记下了。不要担心我。我自会吃东西地。我们现在要把此事处置妥贴了才可以。不然还有什么脸见主子?我先去了。你也回去伺候着吧。万一主子找你呢。快回去吧。啊。对了。劝着你娘也用些饭。莫要只顾着生气不顾身子了。”
绸儿答应着。魏买办那里已经行走如飞地自角门远去了。
绸儿回来又劝了魏厨娘一回。魏厨娘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地。只是一想到主子地恩德。再想想那个畜生。我心里这口气就堵得难受。我会吃东西地。你放心去吧。主子一会儿该找你了。”
绸儿又嘱咐了一遍让魏厨娘记得用饭。这才急急回去了。布儿看到她回来道:“可是伯父去了钱府外打探消息?”
绸儿点头。布儿想了想道:“这种事情我们还是稳当些地好。不能让人错待了夫子家地姑娘。丢了我们主子地脸面。可是也不冤枉了好人不是?你地父亲我想钱府地人总有认识地吧?不如我们另找个小厮。让他换下我们府中地衣服出去探探如何?”
绸儿道:“这样最好。布儿姐姐思虑地周全。只是我们让谁去呢?”
布儿想了想道:“找贵总管吧,让他安排人去必不会有错。”
绸儿同意了,布儿使了小丫头去请李贵。李贵已经处理完事情,正在门房里听小厮说钱府的事情,便有婆子来请:“布儿姑娘与绸儿姑娘有请总管过去一趟儿。”
李贵一听便明白是怎么一回子事儿,急急得向内宅奔了过去。
绸儿见到李贵也不想隐瞒什么,正想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出来,李贵已经道:“姑娘们是不是因为钱府的事情找了我来?”
绸儿一想便知是前门小厮说与他听了,那可是机灵鬼儿,不是他送了信儿进来,自己一家人还不知道表哥错待了表嫂的事儿呢。绸儿点头道:“是地,李总管,就是为了我那个没有出息地表哥,此事儿还要劳烦你帮个忙,我这里先谢过总管了。”
绸儿说着话福了下去,李贵不方便拦她,只能避过一旁道:“绸儿姑娘何必如此客气?这事儿当初是郡主为他们夫妻主得婚,我们岂能不闻不问呢?不过我们也不能听人说了两句便要打上门去,我看不如找两个伶俐的小厮去打探一下地好。姑娘们认为呢?”
布儿笑道:“我们正是这个意思,却被总管全说了,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可说的话了。”
李贵一笑:“姑娘们鲜少有事儿能用得上我这个粗人,我哪能不巴结着?为姑娘们去了心头地烦恼,姑娘们也能安心的伺候主子不是?而且此事还关着主子的脸面,我更是要巴结着才是。”
李贵一顿后不笑了:“我让门房的那个机灵鬼儿再带着一个人去好了,姑娘们认为如何?”
布儿和绸儿都点头:“那个小猴子一准儿能行,就他吧。”
红衣用午饭的时候看到绸儿才省起一上午没有看到她:“绸儿,你一上午到哪儿去了?”
绸儿答道:“正要向郡主请罪,因有些私事儿所以没能在郡主跟前伺候着。”
红衣一笑摆手:“我不过是问问罢了,哪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不知道什么事儿,可用得着我出面儿?”
绸儿福了一福:“谢谢郡主,不过是一点儿家事儿,我的老子娘已经去处置了,郡主不必挂心。”
红衣点点头便没有再问起:绸儿几个人早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她们说可以处理得了应该就没有问题才对。
到了下午时分,魏买办先回来了,魏厨娘使了人过来请她过去。绸儿同布儿说了一声便去了后院儿,花嬷嬷看绸儿一天总是忙忙碌碌的样子,便过去悄悄问布儿出了什么事儿。布儿叹了一口气拉了花嬷嬷到外面把钱府的事情给她说了一遍。花嬷嬷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又是一个坏男人!
其实让绸儿等人非常生气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她们在钱编修身上有移情的作用贵祺怎么说也曾经是她们的主子,以她们的身份来说再恼再怒也不好真得开口骂他,但是钱编修就不同了。
魏买办一看到绸儿便道:“钱府的事儿绝不是假的,我根本没有特意去打探什么,只坐在茶馆里吃了那些点心,喝了一壶茶就全部都清楚了。钱府的事情人人尽知啊,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也是我回来这么晚的缘故,不然我早就回来了。”
魏厨娘听得那个急:“你总是说话颠三倒四的,你有话快说不行吗?急死个我了。”
魏买办是个慢性子,魏厨娘偏是个急性子,夫妻两个人平日里就没有少斗嘴,不过却越斗嘴孩子们越多绸儿的弟妹可不是只有一两个。
魏买办道:“我到钱书生原来住得小院子,可是他已经不住在那里了。我问了那里的人才知道他搬到了一个大院子住了,我急急赶过去,大院子里也没有一个人。大院子的守门人说他们刚刚搬家了,才搬了没有几日。我这个时候也饿得狠了,便在大院子附近的茶铺里吃茶用点心,我开口一问钱府的事儿,那茶铺里的人们就对我说了一通钱府的事情,真真让人瞠目结舌啊。”
绸儿也等得心急了,爹爹说来说去就是说不到重点:“爹爹,倒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你回来的晚了?”
魏买办道:“别急别急,这不是要说到了吗?那人说钱府搬家了,我便问了一下搬到何处去了,那人说是搬到了李府的后院中,我一问地址还真是就是李府。我当下还不相信,吃完了茶便亲自去李府的后院看过,钱家的人居然真得赁了李家的后院!”
绸儿听得那个气啊:“他真是好本事儿,好本事儿!考了个探花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小女人生日了,撒花!没有蛋糕,没有庆生酒会,可是小女人有亲们的陪伴,一样很高兴。今日庆生三更中!
二百四十三 先打你两耳光清醒一下
魏厨娘一掌拍在桌子上:“这个畜生就是不想走人道儿了,居然和李府的人混到一起去了!真真是畜生找畜生,气死我了。”
绸儿想了一下道:“这个事儿我要快快找布儿姐姐商量一下,看是不是要同郡主说一声。”
魏厨娘点头:“说得对,你们好好商量一下,依我看还是告诉郡主一声儿的好,大不了先不提你表嫂的事情。去吧,去吧,快去。”
绸儿急急赶了回来,因为一路上小跑,跑了一身的汗水:“布儿姐姐,我告诉你”绸儿刚掀开帘子,就急急的想同布儿说,可是话说到一半儿看到李贵与门房的那个小厮保全也在屋中,便住口没有再说下去。
布儿看到绸儿跑得脸红红、又一头的汗水道:“你急什么呢?这么两步路走成这个样子的?”
绸儿没有回答先问保全:“保全,钱府现在是不是同李家住在一起?”
保全点头:“是的,姑娘,我们正要说呢,您就进来了。”
布儿一下子站了起来:“什么?绸儿你说什么?钱府同李家住到了一起?”
李贵也没有坐住:“保全,你刚刚要同我说得就是这个事
保全苦笑道:“可不是,可是总管你却没有让我说,急急带了我们来见两位姐姐。而且钱府待李家非常不错呢,听他们府里的小厮说,昨日晚上钱府请了李府的老夫人与姨娘们过府欢聚。”
布儿、绸儿和李贵三人互相看了看,然后都叹了一口气:什么房子不好找?什么人不好交?为什么偏偏非要找上李家呢?
绸儿想起她娘地话来。叹了一口气说道:“还真就是畜生找畜生。真真是臭味相投啊。”
布儿道:“你就是为了这个急急跑回来地?”
绸儿点头:“我们要不要说与郡主听呢?”
布儿和李贵都沉吟了起来:只是住到了一处。相交很好也是他们地事儿。按说是不用告诉郡主。让她又想起原来那些烦心事儿;可是李府地人总是会做一些出人意料地事儿。这钱府地嫡妻也同郡主府多少有些关系。还是告诉郡主一声儿。让她有些防备也好。
李贵先开了口:“虽然说他们两家应该做不出什么可以伤到郡主地事儿。不过我感觉还是说一声地好。那李家地人。唉---
布儿点头:“我也是如此想。说一声地好。免得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儿。郡主一点防备也没有。”
绸儿道:“现在我们是什么都说呢,还是只说钱府与李家住到了一起?”
布儿看了看绸儿:“你认为呢?”
绸儿有丝尴尬,毕竟钱编修是她的表哥。钱府做的事情实在让她没有脸面:“我想去看看钱府地情形再告诉郡主,唉,郡主免不了要去给夫子家道歉,这事儿不能不说,只是我想先去钱府看看。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为郡主何留些体面,也好在夫子面前让郡主好说话。”
李贵与布儿都同意绸儿的话,绸儿如果能让钱编修明白过事理来,郡主同老夫子道歉时也有些交待不是?
布儿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现在天色虽然不早了。不过依我看,如果绸儿你能今日去比明日去要好。万一夫子听到了风声,我们这番心思不就是白费了?再说我们也不能在知道了钱太太受苦后,却没有一丝举动吧?到时老夫子那里,郡主也不好说话。”
绸儿点头:“我也想早些去,我现在是一刻也等不得了。”
李贵道:“绸儿姑娘你去准备一下,最好同魏厨娘一起去得好。我现在就去让人给你们准备车,然后我再去找萧护卫。让他给你们安排几个侍卫跟着。以防万一。”
布儿道:“好的,郡主那里你们不必担心。只要问起你或是伯母,我自会应答。不过。绸儿,你狠得下心来也要狠,狠不下心来也要狠,不然可就害了我们郡主了。”
绸儿道:“布儿姐姐放心,我自是明白地,这样的亲戚我恨得没有呢,哪里还有什么情面好讲?”说完绸儿谢过李贵与布儿,又急急去找魏厨娘。魏厨娘母女二人换过了衣服急急的就自角门上了车子直奔钱府而去。
钱府的门房看到绸儿她们所坐的车子,便知是大府里来地人,一点儿也不敢怠慢,上前来先行了一礼,然后才问是哪个府中来得人,好进去禀报一声儿。
绸儿扶着魏厨娘下了车子,理都不理那个门房,径直就向钱府里面走去。
门房想拦又不敢下死力拦,只能一面使了人进去报信儿,一面跟在魏厨娘一旁问个不休。跟在绸儿身边的一个小丫头听得烦了,喝道:“你有完没有?给我一旁呆着去,恼了姑娘小心把扔到大街上去。”末了小丫头的眼睛一瞪:“你如果不信可以再跟上来试试。”
门房看了看绸儿身后跟着的几名侍卫,非常知机的乖乖退了下去:他看绸儿和魏厨娘一脸地怒气,就明了这些人决不是来做客的,如果真惹恼了她们,把自己扔了出去一点儿不稀奇。
二夫人正同钱编修在房里说话,听到人报前面有人闯府心中都是惊疑不定:钱编修不过在京中定居没有多久,又从未得罪过人,会有什么人如此不顾礼节的乱闯呢?
钱编修拍了拍二夫人的手:“夫人莫要害怕,我前去看看。”
钱编修说完随着来人向前院行去,二夫人不放心随后跟了出来。
魏厨娘与绸儿气冲冲得走得极快,钱编修还没有行到二门处,绸儿和魏厨娘已经进了二门。钱编修一看是姨母来了,虽然看她们母女满脸的气恼之色,但心下已经大定:不是来闹事儿寻仇的人。
钱编修急赶了几步上前给姨母请安,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来,姨母一个耳光已经响亮亮、脆生生的打在了他地脸上。钱编修被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他地脸立时就起了一个红红的掌印魏厨娘可是在厨中做惯了活儿地人,她的手劲儿可与一般女子地不同。
钱编修被打得懵了,他站稳后看着姨母与表妹:“姨母,您这是为何?外甥做了什么事儿让您生这么大的气?”
魏厨娘听到他说话心中的怒火烧得更旺起来,扬手就又打了钱编修一个耳光:“你不知道错哪儿了?我打你就是为了让你清醒清醒,打你就是为了让你分得清是非,知道什么是香的,什么是臭的。”
钱编修的脸这下倒比刚刚好看多了,至少两边的脸对称了不少,不会再是一大一小。
钱编修心里被打得有了一丝恼意,可是自己嫡亲的姨母他也不能轰了出去,只能再次躬身道:“姨母息怒,外甥做错了事儿您进了上房说与外甥听,外甥再给您请罪。”
魏厨娘如何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冷冷一哼道:“怎么的,今儿我如果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你还不认我这个姨娘是不是?”
说着话魏厨娘扬起手又要打他,二夫人这时赶到了喝道:“兀那婆子,你欧打朝廷命官不怕杀头吗?也不看清这是谁的府邸就敢上门来闹,你要命不要了?”
二夫人刚刚赶到不知道魏厨娘是何人,魏厨娘却知道她是何人。魏厨娘听到她的话更是怒从心头起:不让自己打?自己偏要打给这个女人看。魏厨娘狠狠的一个耳光又打在了钱编修的脸上,这一下子比刚刚的两下都要重的多。
钱编修的恼意更是重了几分,他抬头看着魏厨娘道:“姨母,我做错了什么事儿您说与我听,是打是罚外甥当然甘心领受。可是您这样不说一句,只顾着发作外甥却让外甥摸不着头脑。”
二夫人听到钱编修的话,才知道这个婆子是钱编修的姨母,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给魏厨娘见了礼:“媳妇见过姨母,刚刚媳妇不识姨母,口出无状还请姨母不要见怪。”
魏厨娘理都不理她,对着钱编修道:“你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好,一会儿我就让你知道知道,看姨母是不是发作你发作错了。”
说完话,魏厨娘扶着绸儿的手就向上房走去。二夫人急忙上前要扶起魏厨娘,魏厨娘一把推开了她,看也不看她径直去了。魏厨娘的手劲儿大,她这一推差点把人二夫人推倒在地上。
钱编修急忙上前扶住了二夫人,低声道:“没事儿吧?没有伤到哪里吧?今日让你受委屈了。”
二夫人眼圈一红:“老爷,我原来在家中哪里受过这个?不过,我受得起受不起,这些委屈我不也受了下来?我这么做可是都是为了你啊,老爷。”说着话泪水就掉了下来,二夫人拭了拭泪道:“算了,我们先跟上去吧。只是这人是你哪门子的姨母,你都做了翰林编修,怎么她说打就打、说骂就骂呢?一点儿脸面也不给你留,就是老太爷与老太太在这里,也不会这样待你啊,老爷。”捂脸爬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二百四十三 绸儿发威
钱编修看了一眼前面的姨母,轻轻扶着二夫人道:“我们去听听她说什么吧?姨母一向是疼惜我的,不知道是听了哪个人的挑唆才这样待我。”
二夫人轻轻抚了抚钱编修的脸,满脸的疼惜之钯:“我的老爷,这还算是疼惜你?是打得你疼吧!这要是不疼惜你,还不得拿把刀子砍你啊,我的老爷。真真是心疼坏妾身了,怎么可以这样待老爷呢?”
钱编修摸摸自己被打得火辣辣的脸,痛的轻呼了一声道:“唉,先不说这些了。走吧,先打发了姨母我们再说话。唉,我今儿这是招谁惹谁了呢?”
魏厨娘进了正厅坐了下来,看到绸儿站在自己身旁,便指了指左首的椅子:“绸儿,你坐下吧。你今日不必理会什么规矩、什么闺训,你和我,我们娘俩儿要狠狠的教训一下你表哥,还有那个不知道高低的女人,绝不能让主子因你表哥这个不成气的东西失了体面!”
绸儿听到母亲的话想了想便坐了下来:今日来是给表嫂撑腰,是为主子向表嫂道歉,所以其它的一切都不太重要了。
钱编修扶着二夫人进了大厅,看到姨母还是满面怒火,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硬着头皮上前正式给姨母请安:“姨母大安。”
二夫人也跟着上前口称姨母,魏厨娘知道这妇人也是明媒正娶了进门的,她也不好直接说不认这么一个媳妇,可是看着她在自己跟前跪着,心里别提多么别扭了。
绸儿看到母亲的神色,便明白了母亲的疑虑。她对钱编修道:“咦?这位是谁?为什么也称我娘亲为姨母?我表嫂呢?”
钱编修脸上红了一红,不过他被打了三个耳光,脸颊本来就红肿了,倒也看不出什么来:“这是表哥新迎娶的妻子,因为当里事忙所以没有请姨母与表妹来观礼。”
事实上是因为钱编修感觉有一个为奴婢的姨母,会让他很丢人才没有使人通知魏厨娘。钱编修的借口也蹩脚很。魏厨娘与绸儿当然明白他的心思,只是现在没有人同他计较这些。
绸儿不动声色的道:“表哥娶的新嫂嫂?哦,我们知道不知道地也没有什么,只是不知道我姨母与姨丈是不是知道呢?”
魏厨娘马上明白了绸儿地意思:父母之命地后面才是媒妁之言。如果钱编修没有得到父母地同意。那么这位二夫人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了。左不过只能算个妾。
钱编修吱唔道:“父母远在家乡。来往信件不便。再说有堂官给保媒。日后再给父母写封信说一声就可以了。”
魏厨娘看了一眼二夫人就开始发作了:“父母那里说一声就可以了?你说得倒是轻巧。你眼中还有父母吗?堂官给你保地媒就大过了你父母地养育之恩?你个不孝子!”
钱编修自知有些理亏也就没有言语。二夫人听到却非常不满:一个姨母罢了。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些?
魏厨娘继续骂道:“你纳个妾不经父母同意倒也没有什么。只是你娶亲却要另当别论。你读得书读到哪里去了。不知道成亲要奉父母之命吗?没有父母之命你娶得女子怎么可以称我为姨母?你这个家是怎么管地?你真真是枉为读书人。天下人尽知地礼仪你都不知了。你还脸去做什么翰林院地编修?”
钱编修地脸上已经变色:他素来知道二夫人地脾性。她哪里真是个能吃得气儿地人?钱编修刚要开口说话。二夫人已经笑吟吟地道:“我是老爷名媒正娶地妻房。三媒六证都是全地。姨母您有什么疑问吗?至于老太爷与老太太哪里。自有老爷告知。姨母是不是有些太过操心了呢?”
二夫人心里已经气炸:称你声姨母便是抬举你,你不想听我称你为姨母正好。左不过一个做下人地婆子,在我面前摆得什么臭架子!
魏厨娘正要开口说话,绸儿已经站起走到了母亲身前,一面给她捶背顺气一面对二夫人道:“你这妇人在家里没有学过妇德?如此不识礼仪,成何体统!你家主子与我母亲说话。哪里有你Сhā嘴的份儿。还不退下去!”
然后绸儿也不理会二夫人直接对钱编修道:“表哥,我母亲来了。你是不是该让表嫂出来见礼呢?是不是看我们母女不顺眼,存心想折辱我们母女?”
二夫人被绸儿这几句话气得一时间没有说上来:绸儿句句都在暗示她为妾。这让她如何能不气呢?
钱编修看了看绸儿,对着魏厨娘一礼:“姨母息怒,外甥哪敢折辱姨母?素梅也是外甥的妻室,府中的事情自素梅进门开始便由她打理。”
绸儿冷冷哼了一声道:“表哥,天下人都知道要由当家主母待客,你却只让一个名份未定的人上来说话是什么意思?我自寻我地表嫂来说话。”说完绸儿故意向内室走去,二夫人似笑非笑的走过来拦下了绸儿:“姑娘这是要做什么?往里可是你表哥与我的卧室,你一个姑娘家似乎进去不合适吧?”
绸儿看着二夫人:“这里是上房不是?”
二夫人根本没有把魏厨娘与绸儿当成一回事儿:她有持无恐钱编修一心宠她,她有什么可怕的?不要说只是姨母表妹来了,就是钱编修的父母来了她也不怕!
二夫人漫不经心的道:“这里是上房。”
绸儿道:“是上房就好,我自去寻我表嫂说话,你给姑娘我让开!”
二夫人还是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姑娘,不是我要拦你,一来你那个什么所谓的表嫂可不在我地屋子里;二来呢,周公之礼虽然是大礼,但是姑娘家没有婚配怎么合适进去呢?屋里有得是男人地东西,你一个姑娘看了不方便。如果姑娘硬要进去见识一下男人的东西,我也就不拦着了,姑娘你请吧。”
绸儿听完盯着二夫人瞧了一会儿,然后扬手就打了她一个耳光:“你居然敢以这样地言语辱我?你当我是什么?姑娘我也是你能侮辱的?”
二夫人挨了一下子,她地性子越发起来了:她本来就被魏厨娘弄了一肚子的气儿,可是碍着长辈的名头儿不好发作,绸儿先是辱她,后又打了她,她岂能忍得?
二夫人大哭着就向绸儿扑了过去,还没有近到绸儿身前呢,就被侍卫们用剑拦下了:“你要对绸儿姑娘做什么?还不快快退下!”
绸儿打了二夫人一掌后转身无事儿人一般走回来道:“表哥,我表嫂呢?你去请还是我去请?”绸儿现在还不想闹得事情太大,她还要看表嫂的意思---如果表嫂还想要同表哥一起过日子,那么她与娘亲就不能太伤表哥的面子。
钱编修看到绸儿打了二夫人,先是吓了一跳:这个娇弱弱的表妹居然打人连个先兆都没有,他实在不明白一个姑娘怎么会这么泼辣。然后才想起来去看二夫人,不想他一动就被另外两名侍卫给拦下了。
绸儿走回椅子坐了下来,淡淡的开口又问了一句:“表哥,表嫂那里是你去请还是我去请啊?如果表哥不去请,就唤个小丫头过来给我带路。”
钱编修看了一眼二夫人,再看了一眼绸儿,一跺脚去找自己的嫡妻了。
二夫人看钱编修出去也也不再不哭闹,侍卫们看她安静下来,就自行回到了魏厨娘身后站定。魏厨娘只是看着,一句话也不说。二夫人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只能自己走了回来。
绸儿和魏厨娘正眼都不瞧她,等她远远看到钱太太自厢房走出来的时候,两个人都站了起来,绸儿急急的抢出去扶住了钱太太:“表嫂,你怎么这瘦了?唉呀,你的手怎么粗成了这个样子?”
环儿刚好自厢房才出来,一眼看到绸儿她吓得愣住了:这个姐姐怎么称太太为表嫂?她是老爷家的亲戚?那自己今日不是死定了吗?
绸儿说着话转回头看向身后:“表嫂住在哪里啊?有个小丫头立着的厢房是不是?”
钱太太回头看了看道:“是的,绸儿姑娘,就是那个屋子。只是屋里乱的很,就不请姑娘进去坐了。”绸儿笑道:“表嫂你先给我娘亲去请安吧,我去看看你的屋子。”说完向身后跟着的小丫头使了个眼色,小丫头上前扶着钱太太就向上房行去,根本不给她回头阻拦的机会。
钱编修听到绸儿要去看钱太太的屋子,他的脸色尴尬起来。钱编修咳了一声:“表妹,我们还是回厅上去坐着说话吧,你表嫂的屋子有什么可看的?”
绸儿冷冷的瞪了钱编修一眼径直向珠儿走了过去,钱编修想了想,看了一眼钱太太便转身想随绸儿过去他实在不想绸儿看到嫡妻屋内的情形,实在是太丢他的脸面:一个翰林编修的嫡妻屋里怎么会是那个样子呢?连个丫头的屋子都不如。
二夫人看到钱编修要跟过去便不高兴了,她痛呼道:“老爷,疼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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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四 怒惩恶妇
二夫人心想:这一老一少不过是郡主府的奴才,自己可是王爷家的侄女儿虽然远了些,但也不是她们的身份能比的!就该让她们看看这钱府倒底是谁的天下才好!以后,她们想要这门亲戚,就要同自己客客气气的,不然日后莫要再想进这个门儿!
二夫人虽然在心中发着狠,不过扫了一眼那几个侍卫,还是有些害怕,心下已经在思量,下次去给王爷伯父请安时,是不是也要几个侍卫来放在身边。
钱编修听到二夫人的话急急赶到她跟前轻轻道:“夫人,伤得不重吧?”
钱太太都慢了钱编修几步才走到魏厨娘跟前:“姨母大安。”
魏厨娘亲自扶了钱太太起身,让她坐下才道:“连日也不见你来府中,多日不见倒甚有些想念你,今日得了空闲便过来瞧瞧。你这些日子是不是不舒服?看着脸色可不怎么好,而且你怎么瘦成了一把骨头呢?”
钱太太勉强笑道;“没有瘦到哪里去,身子也很好没有什么不妥。”
绸儿这时已经拉了环儿回来,看到钱太太坐下这么久了没有一个丫头给她奉茶。绸儿看了看,便走到刚刚与二夫人交换眼神色的小丫头跟前说道:“你们太太的茶呢?”
小丫头看了一眼二夫人对绸儿道:“我们屋里没有她用的东西。”钱府的奴仆已经久不把钱太太当主子了,说话间早已经习惯不用敬称。
绸儿听得怒极,一个耳光就打在小丫头的脸上:“你再给我说一遍!没有主子地奴才。你再给我说一遍!你怎么称呼你们主子的?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上房里的丫头婆子当然都是二夫人的心腹,所以绸儿下手没有一点容情。小丫头被打了一个趔趄,站定后看了一眼不远处地侍卫,再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二夫人正同钱编修嘀咕什么呢。哪里有心思理会她?小丫头只能咬咬牙道:“我们屋子里没有太太用得茶具。”
绸儿一个耳光又打了上去,她是存心要杀鸡给猴看:“你还敢如此目无主上!这钱府地一草一木、一针一线都是我表嫂的。你都是我表嫂的奴才,你居然说什么这屋子里没有我表嫂用得茶具?你皮痒了是不是?我表嫂好性子由得你们,可是姑娘最是看惯你们这些人的轻狂样儿,说不得就要替我表嫂好好教训教训你。”
小丫头被打了两次终于学乖了。对着绸儿福了一福下去给钱太太倒茶水了。钱编修对于绸子儿教训小丫头倒没有不满:只要绸儿母女不什对二夫人就好。
二夫人听到绸儿地话后终于忍不住了:“你在我这里放得什么屁!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到我们家里来指手划脚?我地奴才也是你想打就打得?她”二夫人一指钱太太道:“就是没有茶具。我这里哪有粗贱人用得东西?!这府里地一草一木、一针一线都是我素梅地。哪个敢动一下试试。”
回头二夫人就又对钱编修道:“老爷。怎么说你现在也是堂堂地朝廷官员。被两个奴婢闹到府里成什么体统?而且她们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这样地亲戚要来何用?我们性子好尊她声长辈。她倒是拿出了二十分地长辈样子。连一个黄毛丫头也敢在我们府里充主子!老爷。你怎么能容得她们这样欺辱我们钱府?”
钱书生看了看二夫人。再看看魏厨娘。他是左右为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绸儿听完后冷冷笑一笑。指着二夫人对自己带来地婆子道:“给我狠狠地掌嘴。让她好好记住自己地身份。让她好好记住如何敬称自己地主子。让她好好记住我是绸儿姑娘。”
婆子们答应着就上前就要拉二夫人。钱编修看连忙上前把二夫人拦到了身后:“表妹。奴才们不懂事儿你教训也就教训了。可是表嫂为长。你岂能以下犯上?”
绸儿冷冷笑道:“表嫂?我的表嫂好好坐在那里,我虽然不识得几个字,但礼字还是认识的,怎么可能做出不知礼仪、不识廉耻的事儿?以下犯上嘛,这个罪名表哥倒是定得好,只是给错了人,也说得太晚了些吧?”
钱编修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地,他熟读诗书,怎么会不知道什么叫做以下犯上?钱府以平妻当家理事,平妻鸠占鹊巢住了上房,而且对嫡妾是百般刁难侮辱,这些他不但知道,而且都还是在他的默许下二夫人才做出来地。原因嘛,只有一个:他一心想封侯拜相,名垂青史,一心想着如何往上爬,哪里还理会嫡妻的死活?
二夫人看到钱编修只是护着自己,听到绸儿地责难也不驳回不由大怒,她伸手把钱编修拉到了一旁,举手指着绸儿道:“我们钱府的事儿自有我们钱府的人来料理,哪里多出了你这么个丫头,居然敢到姑奶奶面前撒泼!你也不打听打听姑奶奶是谁,想在我这里讨便宜你就是想错了!你如果明白点儿,你就立刻跟你的老子娘滚出去,不然,不要怪我不给你们脸面!”
绸儿看着二夫人轻声细语的道:“来人啊,给我好好教教她规矩,不然她还真以为自己是天儿了呢。”
跟绸儿一起来的四五个婆子一拥而上拉住了二夫人,二夫人这次真得恼了,她喊道:“你们都是死人嘛,养你们是做什么的?你们就看着你们主子让人打,不知道护主要你们何用?还不给我打二夫人认为那些侍卫们不会对丫头真动手男女授受不亲,她想趁着自己这方的女人们多就大闹它一场,让魏厨娘母女讨不了好去,日后不敢再来她钱府找事儿。
钱编修听到二夫人的话后急忙喝道:“住手,你们给我住手!不可,万万不可!”姨母可是长辈,这要是在他的府里被打了,明儿他就会被御史大夫告上一状不可。
但是那些丫头婆子哪个听他的,听到二夫人的话后一个个扑了上来,有扯婆子们的,还有不少人奔向了魏厨娘与绸儿的---门外伺候的粗使丫头婆子们都涌了进来。
绸儿镇静的坐在那里,看也不看那些奔过来的丫头婆子们:“侍卫大哥们,你们不用客气了。这些奴才如此欺主,原就是留不得。”
钱太太已经听得呆了,看得呆了,她除了呆呆的坐着张着口,揪着自己的衣服外,什么也不会做了。
环儿看到这里终于放下了心来,虽然刚刚绸儿说是来给她及她的主子做主的,可是她毕竟还是有些不放心人家可是老爷的亲戚。
环儿看到主子似乎吓到了,忙到跟着握住了钱太太的手,怕她太过用力伤到了自己。
一屋子的丫头婆子哪里是侍卫们的对手,不过三二下便都倒在了地上,二夫人气得指着侍卫的鼻子骂道:“你们懂不懂礼仪廉耻?女子你们也敢下手?”说到这里她好似想起了什么来,便又改口骂道:“你们一干奴才居然敢以上犯上?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二王爷的侄女儿,你们敢动我一根毫毛,我明儿就让王爷抄了你们全家!”
这样喝骂对于侍卫们来说根本没有什么用,侍卫们的家人当然早已经被来喜儿等人安排妥当了,不然哪里能训练出死士?
在郡主府的侍卫们眼中,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平郡主。二王爷?二王爷对于这些侍卫来说谁也不是。不要说只是一个没有品阶的二王爷的侄女儿,就是二王爷他亲生女儿在这里,这群侍卫也不会看到眼里只要绸儿说声打,他们一准儿劈头就是一个大嘴巴。
绸儿听到二夫人的话后,心中一动,但是她神色半点儿露,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二夫人。绸儿知道今儿如果打不怕她,此人日后还会兴风作浪,至于二王爷嘛,交给郡主一定可查清她是二王爷的什么侄女事关二王爷,钱编修把家安在此处,看来不只是简简单单的想在这儿住着吧?
绸儿一面想着心事儿,一面指着二夫人对几个婆子们说道:“你们几个做什么呢?我的话没有听到吗?”
那几个婆子立时就扑了上去,扭住二夫人扯到了绸儿跟前。绸儿立起身来道:“我不管你原来是谁,现在你只是钱府的妾室,而我是钱府的表姑娘,就是你的主子!就算我是奴婢,你也是我这个奴婢的奴婢,你可记下了?”
二夫人听到绸儿这些话气得一口差点没有上来:她居然被一个小小奴婢给定妾了!而且这个小小的奴婢还声称是自己的主子。二夫人的鼻子都快要气歪了,一时间竟气得没有说出来话。
钱编修听到真要打二夫人,他面色大变的喝道:“表妹,你再如此任性放肆,莫怪我不念亲戚之情,要赶你们出府了!”他倒不是真担心二夫人,他是担心任绸儿打了二夫人,惹怒了二夫人的父母,然后就得罪了自己的大贵人,那日后如何再在官场上一帆风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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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五 好心也会被雷劈
钱编修一面大喝,一面已经急急向二夫人奔了过去。
钱编修这里自有魏厨娘接下,绸儿理都不理他。一个侍卫在魏厨娘的示意下,上前用一只手就拎起了钱编修走回了魏厨娘身前。魏厨娘便开始对着钱编修破口大骂,而且还把钱编修父母的来信掷给他看:“你的父母让我好好看着你,提点着你莫让你做错了事儿,也一定嘱咐过你要好好听姨母我的话吧?我教训你是名正言顺,你不想听我罗嗦?可以,只要你的父母再写信来,言明不须我再管教你,那你就是请我来,我也必不会理会你!但是今日,姨母还就是要教教你做人的道理。”
钱编修每每想张口,都被魏厨娘给骂了回去。钱编修被姨母骂得抬不起头来,哪里还顾得上一旁的二夫人?
二夫人张口就要啐绸儿一脸口水,身旁的侍卫拿起椅子上的背垫就掷在了她的脸上。绸儿倒是被侍卫的举止吓了一跳,随即就明白了侍卫的用意,转过头去谢过侍卫,然后上前就脆生生的给了二夫人一个耳光:“我说得话,你可记下了?”
绸儿打一下就问一句,二夫人咬着牙怒目而视,恶狠狠的目光瞪着绸儿,简直就想生生吃了绸儿。绸儿打了她几下后抖了抖手:“打得我手痛,你们代劳吧,要问清楚她是不是记下了我的话。”
婆子们答应着接手对着二夫人就打了起来,她们的手与绸儿的小手当然不能相提并论,不过是两个耳光。二夫人地脸已经肿了起来,再挨了四五下子二夫人已经不敢再叫骂了,她每骂一句话,那耳光就重三分。
二夫人挨了十几个婆子的耳光后再也支持不住了:“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饶了我这一回吧。”
绸儿一挥手。婆子们停了下来却没有放开二夫人。绸儿还是不紧不慢的道:“我倒是看不出你知道错了,你连个说话的规矩也不懂吗?还是没有记住我地话?”
二夫人咬咬牙道:“妾身知道错了,请姑娘原谅。”
绸儿平声静气的说道:“你又说错了话,你要人原谅是对地。但要求得那个人不是我。”
二夫人吃惊的看向了绸儿,她刚刚就有些怀疑,绸儿母女是不是来替那个女人出头的,没有想到还真是而且为那个女人如此的大动干戈。
绸儿冷冷一哼道:“怎么?你不服是不是?入门前后分大小。你难道不是以下犯上?还有你。表哥。你岂不是宠妾灭妻?你就不怕御史大夫们一状告到皇上面前。你地这个官儿---
钱编修看了看绸儿道:“素梅是明媒正娶地”
魏厨娘已经喝道:“妾室。她只是一名妾室。没有你地父母之命。你不过是纳了个妾罢了。”
二夫人道:“不是。我是以平妻之礼迎娶地。我不是妾。”
绸儿挥了挥她白嫩嫩地小手道。婆子便左右开弓打了二夫人两个耳光:“你记得姑娘地话吗?”
绸儿转过头看向钱编修道:“没有父母之命。你这样娶了平妻。不怕表嫂把你告上官府吗?”
钱编修一惊,他看向了钱太太:钱太太还是呆呆地坐着。没有什么反应。钱编修咳了一声:“妻贤夫祸少,太太是明理之人必不会如此待我。”
绸儿鄙夷的撇了撇嘴:“表哥。不要只是说两声好听的而已,你一个堂堂翰林院编修,当真不怕御史会告你吗?”
钱编修的脸色白了下来,他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二夫人被婆子打了两下,却咬紧了牙不说话:这怎么可以答应,她是妻不是妾!可是她的这个想法在婆子的耳光下没有坚持多久便改变了:实在是太痛了。
绸儿看向二夫人:“你记住姑娘我的话了?”
二夫人点头:“回姑娘的话,妾已经记住了。”
绸儿点点头:“你该知道如何做了?”
二夫人没有迟疑,走到钱太太地面前跪了下去:“太太,请宽恕素梅以前地罪过,以后素梅一定会好好侍候太太的。”
钱太太有些惊恐地看向了绸儿,绸儿知道钱府不只是大闹一次就算了,这位钱太太还要好好调教一番才行,不然不久后还会被人压下一头。
绸儿过去拉起了钱太太的手道:“表嫂,你尽管可以放心了,有我和娘亲为你做主,以后在这个家里,绝不会再有哪个人欺辱你。此个妇人如此可恶,表嫂你可以好好地罚她,让她知道规矩、知道上下之分。”
钱太太嗫嗫了半晌道:“一切但凭姑娘做主。”
绸儿叹了一口气对二夫人道:“你应该做些什么知道吗?”
二夫人低头:“妾知道错了,立时让人把上房收拾出来,这里是府中的钥匙,请太太查收。”
钱太太接过了钥匙后,摸了摸想把它交给绸儿,绸儿不禁好笑道:“表嫂,你这是做什么?这个家是你的家啊,你把钥匙给我是做什么?”绸儿想了想伏耳道:“表嫂,是郡主让我们来为你做主的,如果表嫂你不想再在钱家了,郡主也可以为你做主,你可以同表哥和离的,一切全凭你的意思。”
钱太太听了这个话,心里终于安定了下来。她看了一眼钱编修低垂下了眼睑,半晌没有说话。绸儿实在猜不出她默不作声是什么意思,她等了一会儿实在是等不及了,只能再次伏耳道:“表嫂?你是不是不想再留在钱家了?那我们今晚就走吧,有我与娘亲在,不会有谁敢为难你。”
钱太太脸上微红。轻如蚊声的道:“表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绸儿看她这个样子便明白了,心中一声长叹,不过她也不好说什么。只道:“表嫂以后有什么事儿只要使个到郡主府与我或是娘亲都行,郡主必不会任由您受苦的。只是此话却不能让人知道。表嫂明白吗?”
钱太太性子虽然懦弱,但是她并不傻:虽然二夫人不是二王爷什么真正地侄女儿,可是毕竟也是有些牵联的,郡主为她做主当然最好不要让二夫人知道。免得二王爷会去找郡主的麻烦。
钱太太点点头表示明白,绸儿又小声道:“表嫂,你也看到了,恶人就是欺软怕硬,你如果前些时候不是太过相让,哪里会让她如此嚣张?您还是要硬一些才是。包括表哥在内,都不能太纵容他们了。”
钱太太又点了点头,绸儿在心底长叹一声:钱太太不可能一下子做得到,至少对表哥是做不到的,只是现如今也只能教她做到此步了,日后再慢慢教她吧。
二夫人一直跪在地上等着钱太太地话,钱太太只到和绸儿说完了话才对她道:“以前的事儿今日先不与你计较了,但也不是饶了你。先给你记下了。如果日后再犯。那就一起重重责罚,你可听清楚了?”
绸儿听钱太太说这几句话还很不错。便有些放心了。钱太太也不是不识字地愚妇,只是性子本来就弱。再加上底气不足人家可是王爷的侄女、而且有老爷宠爱,所以才一让再让。
钱太太说完后看向了钱编修道:“老爷认为如何?”
钱编修看看地上的二夫人,再看看坐着的钱太太,他忽然发现两个女人他哪个也惹不起了。钱编修为了前程考虑,他想了又想还是轻声道:“毕竟素梅是我地堂官保的媒,能不能还是让她以夫人自居。”
钱太太看向了魏厨娘,魏厨娘看了看二夫人道:“依我看对外就以夫人自称好了,在家让她以妾礼伺候太太的好,以免她又忘了自己的身份。”
钱编修跪了下去:“姨母,还请为外甥的前程着想。如此一来,堂官岂能看外甥顺眼?”
绸儿冷冷一笑:“你的堂官行事好糊涂啊,居然以私论公,这样地堂官有什么好追随的?表哥,你还是好好做你的份内事儿,凭你的本事儿还升不上去了?你这样为了一个前程而低三下四值得吗?不如多在学问与为人上多下些功夫的好,莫要为人所误。”
钱编修怎么也是绸儿的表哥,绸儿哪能一点也不提点他?可是看钱编修的样子,绸儿的提点他是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钱编修只想着能保住二夫人地名份,那也就是保住了自己地前程:“姨母开恩啊,姨母。”钱编修在地上叩起了头。魏厨娘看他如此,便看向了绸儿,想让绸儿拿主意。钱太太在一旁看到丈夫如此已经心疼不已,她也过去跪在了钱编修的身旁:“姨母开恩!”
魏厨娘不妨钱太太有此一招,一时倒时愣了。绸儿心中就有一丝火气,不过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示意魏厨娘答应下来,给钱太太一个顺水人情。
钱太太如此一跪就是打了魏厨娘与绸儿地脸了,可是绸儿为了主子着想,还是忍下了这口气,给钱太太又涨了一分脸面,至于日后如何全看她自己了。
魏厨娘无奈的点头答应了,钱太太叩谢了魏厨娘后又起身扶起了钱编修:“老爷。”钱编修倒也因钱太太地此举,对她多了一分愧疚,便也温声回了一句:“夫人。”
钱太太与钱编修这里夫妻一情长,那地上跪着的二夫人也就没有了高兴劲儿虽然她得保了名份,可是听到两句老爷夫人她是吃醋酸倒了一口的牙。六点的一章可能会晚些,但小女人一定会更新,不只是会保证数量,还要保证质量。
二百四十六 原来是这个样子
魏厨娘看钱太太对钱编修一脸的爱意,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你们夫妻二人坐下吧,不要站着立规矩了。”
钱编修看了看地下的二夫人,有心想过去扶她起来,可是看了看魏厨娘与绸儿,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坐下了:他已经为二夫人求情保住了名分,万不能再弄巧成拙再惹姨母生气了跪就跪着吧,反正也死不了人。
真要说钱编修怜惜他哪个妻子,还真就是钱太太长得娇小玲珑,虽然不是绝代佳人,但绝对一个小家碧玉啊。而二夫人呢?长得丑些也就罢了,可是动不动就把她的王爷伯父挂在嘴边。虽然钱编修对于这位王爷伯父非常的奉承,但是以他读书人的身份,绝不愿意听到他的官职是因为王爷伯父才得到的,而不是因为他自己的学识得到赏识得到的;但是二夫人每一天都要说一遍如果没有王爷伯父,钱编修将会只是一个小吏而已。这样一个呱噪的女人钱编修十分的不喜,只是为了前程二字他还是百般的迁就与她。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让钱编修得罪二夫人,他是万万不会做的,他想的盼的就是他的大贵人哪天能给他说说情,让他外放为实职去一展自己的抱负,让天下人看看他得学识,看他如何为百姓们谋福祉。
二夫人看到钱编修居然真得与钱太太一起坐下了,没有过来扶自己起来,她的眼圈就红了起来:没有自己的伯父能有他钱书生今日吗?居然大模大样地同那个女人一起坐了。看着自己受苦也不管不顾。
钱太太坐下后看着二夫人道:“你我都是老爷的妻子,本应同心协力为老爷打理好家事,让他省心好好钻研学问、应对朝廷公事儿。可是你呢?算了,那些都过了。你原来的作为我也就不再说。如果你能改过,你我还是好姐妹。好了,起来吧,地上有些凉,跪久了可是不好。”
钱编修听到钱太太让二夫人起身。他感激得看了一眼钱太太,忽然发觉自己的嫡妻也不是一无是处,他心里一动:自己是不是对嫡妻有些太过了?
二夫人虽然心中有些不满,可是已经被打得服服帖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答了一声:“谢谢太太。妾身日后一定事事以太太马首是瞻,决不敢再擅做主张。”起来后她略一想,便委委屈屈地站到了钱太太的身后,没有敢坐到钱编修地身旁。
钱太太淡淡的道:“罢了,你坐下吧。只要你日后莫要向原来一样任性妄为,我也不会苛待你如妾室。”
绸儿轻轻摇了摇头,知道钱太太情根深重,事事以钱编修为先为主。自己母女大闹一场还真不知道能让她过几天安稳日子呢至于会不会有人承她们的情。绸儿已经不作此想了。
想想郡主,绸儿更是皱了皱眉头:表嫂如此行事什么结果都是自寻。可是连累郡主名声就不好了不知道的人哪个不认为是郡主误了她地一生呢?
绸儿仔细想了想后道:“表哥。我和娘亲今日来这一趟。便是因为听到外面很多人说你苛待了糟糠之妻。表哥。你知道这种事情。如果传到御史地耳朵中是什么后果吗?有些事情你们不必解释。我和娘亲也不想听。只是希望表哥你为人行事要有些分寸。要知道人言可畏地道理。”
钱编修听到绸儿地话后非常吃惊:“哪有人说我?说我什么了?很、很多人在说吗?”钱编修日日所想便是能做一个握有实权地地方官。这样地风评对于他来说绝对是打击。传到御史耳中。他也就不用想升职或是外放。
绸儿叹道:“表哥不相信地话。你可换了装束到茶铺中坐坐便知道了。我们母女俩人惹你厌也罢。惹你恨也罢。但是我们却是一心为你好地。你啊。好自为之吧。”
二夫人听到外面许多人在说钱府地事情。她颇不以为然:风闻地事情也能当做证据?这便是她地见识短了。御史是可以风闻奏事。只要纪考官记了一笔。那钱编修能不能升职还真就难说了;如果有人查实此事。那钱编修会不会获罪都很难说。
绸儿又看向了二夫人道:“如果你日后像你所说安安份份地过日子。那什么事儿也没有。不然。我和娘亲能来第一次便能来第二次。下次也莫再提你是谁家地人。你就是钱家地人了。你不知道么?好好学一下妇德吧。休再想些有地没地。”
绸儿地话当然是别有用意地。怎么也要让表哥知道一下此妇人根本不把放在眼中吧?只有这样。表嫂才可以安稳得过上好日子。
钱编修听到绸儿的话后心里更不是滋味:是啊,嫁给自己了,还偏偏一口一个我们家怎么怎么样地,那钱府算什么?他想着想着,不自禁的看了二夫人一眼,看到那张丑陋的面容,心中的不悦正在一点一点扩大。
绸儿和魏厨娘在到郡主府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布儿一直在等她们。布儿听了绸儿与魏厨娘的话以后沉吟道:“明儿一早要把那个二夫人的事情告诉给郡主才好,她居然与二王爷有关系,真真是令人想不到。”
绸儿几个人又说了一阵子话也都乏得厉害,收拾收拾也就睡下了。
红衣这几日非常忙碌,因为她就要成亲了!不过她的心情不太好,这样的婚事怕是谁也不想有的吧?只是大将军那里还没有布置好,虽然他已经很拼命很拼命了:他一直想早些完成安排,那么他的女儿也就不必被迫上花轿虽然他非常希望女儿能有个好归宿,但这样的亲事儿他还是很难接受地。
只是事情的安排总是需时间的,大将军已经累得双目通红。人瘦了一圈,可是依然没有布置好。大将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地女儿上花轿了,他为此一晚上一晚上的睡不好女儿地闺誉呵。
宫中的贵妃还是昏迷不醒着,太后与皇上还是一样的忧心忡忡:众王们的态度暖昧不明。似乎是在摇摆也似乎是在隔岸观火。
红衣听完绸儿地话后,微一沉吟便明白了二王爷他们的心思:“没事儿。你们放心好了。他们不过是放了一颗明棋到李府那,想来是在等李贵祺回家吧?只是不知道他们还想再哄骗李贵祺做什么?这个人对于他们来说还有利用的余地?”
红衣不明白,花嬷嬷与布儿几个人更是不明白,大家都摇了摇头。红衣摆摆手道:“算了。不想他,到时候再说吧。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还不能放了李贵祺,那个棋子也就不会有多少作用。我们现在已经很忙了,忙完这些再说吧。”
实际上钱书生的贵人并不是二王爷,而是二王妃。二王妃不过是偶然间听二王爷他们说起了新科探花的事情。二王妃便自此上了心。
二王妃中意其实并不是钱书生,而是中意他的妻子:他地妻子居然是红衣府上西席的女儿。二王妃冷冷的一笑,当然不能就这样放过了这个妇人。二王妃当时便想到一计,她就是要让世人知道,红衣害人非浅居然害了老夫子女儿的一生。
二王妃便游说二王爷对钱书生施点小恩,正好二王爷他们正想试探钱书生,二王爷便答应了二王妃。
钱书生先被送到太学中任一个小吏便是二王爷的人暗中动了手脚,后来不是二王爷等人又纠正了那个错误罢了。状元与榜眼的试探也有。当然不会同钱书生一样就是了。
二王爷他们这样做。不过是想试探看看,哪个人可以为他们所用。当然,这人也要真有本事儿才能被他们看上书呆子他们是不喜欢的。而对钱书生的试探。让他们发现这个人地缺点太明显,非常容易掌控,同时也知道了此人在一些原则性地事情绝对是书呆子一流的---例如:忠君,也就放弃了此人。
二王爷对于钱书生地试探,便在二王妃的口中变成了她地施恩:是她让王爷为他求了一个好些位置,这也是王爷怜惜他的才干。
钱书生当然对二王妃感恩戴德,对于恩人的话那更是言听计从。二王妃便把他们王府一个远得不能再远的亲戚的丑女,许给了钱书生做平妻。二王妃还请了钱书生堂官的妻子去说项,让那个官员为钱书生保得媒。钱书生认为这件事情不失大德,又能与恩人成为亲戚,当然是一口应承了下来。
二王爷后来听到二王妃说了此事儿,正好废物利用把他放到了李府旁边,如果万一要牵制大将军的时候,就要对付平郡主,对付平郡主就不能少了李府。虽然不一定用得上,但这个钱书生不用也是白不用不是?
让二王妃气急的事情就是,丑女的功力不足,居然没有把那个老夫子的女儿赶出府去,让她讥讽红衣的话不足以有力。
二夫人在绸儿母女大闹了钱府后的几日里思前想后,最后决定去求见二王妃,看王妃会不会为她做主:两个奴婢也能爬到她头上去?
二王妃原本就不是一个有深沉心思的人,而且这个事情不过是她想找红衣些麻烦,在一些宴会上用来讥讽红衣罢了,所以并没有深思熟虑过。但是事情做得不好,当然不会是二王妃的错,错的只能是二夫人:她办事不力。二王妃生气便没有理会二夫人,二夫只能灰溜溜的回去了。
失了二王妃的支持,二夫人倒真是收敛了不少,钱府暂时安静了下来。而红衣的婚期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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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七 成亲了,他人高兴
一大清早红衣便起来洗漱更衣,然后喜婆进来给红衣梳妆并说着吉祥话儿。红衣除了感觉起得较早有些困倦外,倒也没有什么其它的心情反应:无悲也无喜,她甚至连感慨也没有。
楚一白与楚老先生那里,红衣同他们不止是沟通过一次,她相信大家都明白今日的成亲是怎么一回事儿:不过就是任务一件,用来迷惑那些人,让他们认为自己这一方的人还在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为大将军等人争取足够多的时间,赶在那些人之前布置好。
大将军今日没有出去,他虽然是一身崭新的喜服,但是他的面色怎么也看不出半点儿喜色来,阴沉沉的一张脸,让人一看便退避三舍。
红衣终于装扮完毕,又稍稍吃了一点点东西:不能吃太多东西的按风俗新娘是不可以沾地儿,所以要在喜床上坐一天,吃喝太多会有生理需求,红衣不想为此而尴尬。
楚一白带着花轿已经到了郡主府,靖安真个给他做得伴当。
楚一白端端正正跪倒在地上,对着大将军拜了三拜,大将军扶起他的时候眼眶一红:这如果真的是一场喜事多好?没有阴谋,没有争斗,他只是简简单单的嫁女多好。
大将军看了一眼楚一白,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楚一白如果真是他的女婿,大将军一定会非常高兴,但是这一切都是假的,却一定要做得如同真的一样。
郡主府里喜乐震天,成亲双方的人没有一人是真的高兴,大家的心头都似压了一块石一般的沉重。
太后的懿旨终于到了,红衣接旨后,对着皇宫拜了三拜,算是拜别了太后义母。来下旨地太监也不过是说了两句讨喜儿的话儿后就匆匆走了。虽然这亲事很盛大,虽然这亲事很荣光---太后都下了贺喜的旨意,可是似乎每个人都没有感到一丝喜气,大家的恭贺也似乎都是匆匆的:谁看到大将军的脸色谁也不会愿意在郡主府内久留的。
贵妃娘娘卧病在床,当然不会有旨意来了。皇上的旨意想来会下到楚府,红衣明白自己府中的事情已经都走完了过场,她应该上轿了。
英儿也是焕然一新,他走来看着自己地娘亲,有些呆呆傻傻的。红衣认为英儿是伤心自己再嫁。连忙抱他入怀在他耳边道:“娘亲的话你忘了吗?娘亲永远都是你们的娘亲,这些事儿不过是为了救雁儿,为了让外公更好的做事。英儿,你要相信娘亲,知道吗?”
英儿抬起头来看着红衣。亮晶晶地大眼睛中没有泪水:“娘亲。英儿没有事儿。英儿懂。娘亲你放心就是国。娘亲。你今天真漂亮。”
红衣地脸一下子火辣起来。她嗔了英儿一眼放开了他:“你乖。一会儿同靖安王叔到楚府来。外公要在我们府中待客。你听话。不要纠缠外公。你今日要出现在楚府中。知道吗?”
英儿点点头。红衣抚摸了一下他地头。便把他交给了慧儿。
红衣出来拜别父亲时。大将军拉着红衣地那只手有些颤抖。一个领军几十万、铁血战场地硬汉。居然哽咽地说不出来话来:日后红衣想要再找一个好地归宿。真得就是千难万难了。只要一旦向天下明言今日地亲事是假地。女儿地闺誉哪里还会有半分儿?
红衣知道老父伤心。她轻轻握了握大将军地手:“父亲放心。女儿很好。莫要为女儿挂
喜婆在一旁催道:“吉时已到。喜轿临门。请新娘子拜别父母高堂。”
红衣抽出了被大将军紧握着的手,她对着父亲拜了下去,拜完三拜起身后轻声道:“父亲,女儿走了。”
大将军在红衣拜了第三拜的时候,他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铁汉并非无心,也不是没有柔情万丈啊。
好在屋子里的人不多,大多数人又都是丫头,胆子极小哪里敢看大将军铁青色的脸?就是喜婆也是不敢抬头看一眼大将军地这大将军不像是嫁女,倒像是女儿被谁抢走了似在生气。
大将军只是拍了拍红衣地肩膀,点了点头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他现在哪里说得出半句话?就算能说出来他也不会开口,怕红衣听到为他担心。
喜娘扶着红衣退了几步才转身出门,大将军飞快的拭去了泪,这才勉强扯起嘴角做笑颜,出门对着来贺地官员们拱手抱拳,一连声应答道:同喜同喜。大将军这一笑还不如不笑的好,贺喜地官员里胆子小的都在想是不是不留下吃喜酒了。
红衣上了轿后,喜婆一声起轿,顿时锣鼓喧天,喜钱更是满天飞,不只是乞儿们,就是附近的孩子们也是抢作了一团。
一路上迎亲队伍后面都追逐着乞儿与小孩子们,百姓们都对这件亲事露出了笑脸:楚家可算是积善之家,而平郡主在毒粮事情后对百姓们的善举那是深入人心。所以迎亲队伍所到之处都是恭喜之声,都是贺喜之人,似乎人人都在替楚一白与红衣高兴,只除他们的家人与他们自己。
楚府与郡主府相隔不过两条街,迎亲的队伍走得再慢,一柱香多一点儿的时间也走到了,爆竹声立时响成了一片。
喜婆把红绸塞到了红衣的手里,然后背起了红衣,楚一白牵着红绸的另一端,在大红的地毯上引路走进了楚府。
红衣虽然被喜帕盖住了头,可是她依然在一下轿的时候,便感觉到了来喜儿与雁儿的存在。
不过红衣不能有什么过于明显的表示,她只能是轻轻点了点头,看上去倒像是喜帕在摇晃一样。但是来喜儿与雁儿都知道那是红衣在同他们打招呼。
来喜儿的老脸上看不出什么来,同其他的乞儿们一样满面都惊喜今儿的喜钱真是不少,只是他那双眼睛偶尔会闪过担忧,一闪即没。
楚一白走在红毯上,同两旁夹道祝喜的人拱手为礼,不经意间看到身后的红衣,他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一动:如果今日真得是他同平郡主成婚那还真不错,自己年纪已经不小,而平郡主还真是令他第一个看入眼的女子,绝对可以相伴牵手一生。
不过随后他便放开了这个念头:平郡主对他信任有加,他怎么可以对平郡主动这样的想法呢?这不过是一个阴谋罢了,虽然看上去一团喜气,但是喜气下所掩盖得全部都是杀气啊。
楚一白刚刚想到这里的时候,楚府门外有一个跛足的老道经过,他看了一眼喜气洋洋的楚府喃喃的道:“好大的杀气!”
来喜儿虽然隔得极远,但是偏偏他就听到了。他有些吃惊的看了一眼老道,不过什么也没有说。老道一步一步行得不快也不慢,下头到来喜儿身边的时候,如蚊蝇的声音响起:“咦?乞儿中也有内相不成?奇哉怪也。”
来喜儿闻言一凛,但是在他想仔细观看老道时,那老道已经淹没在人潮中不知道去向。就是以来喜儿的眼力,居然也找到半丝他的踪影。来喜儿的神色虽然没有变,但他的眼中却闪过了惊骇:他被吓到了,这可是他几十年来的第一次。
楚一白与红衣来到了大厅上,在礼官的唱礼下,他们完成了成亲中最重要的一步:拜天地。夫妻交拜的时候,楚一白因是布衣,他是跪拜了下去,红衣只是福了一福君臣之别啊。
楚一白同红衣站起,在礼官的一声“礼成”中,他们在世人的眼中结为了夫妻。
楚一白忍不住扫了一眼红衣,可是那喜帕遮住了他的视线。楚一白不过是想知道:这个时候红衣在想些什么?她可是有伤心尴尬?
靖安看到红衣与楚一白拜下去的一霎间,忽然感到心中有些不太舒服,听到那一声礼成,靖安忽然感觉红衣不再是他原来的王妹了,如同失去了这位妹子一样,他的心痛了一痛。
靖安抚胸愣了一下,然后不自禁的摇摇头,他苦笑了一下:可能是近日来累坏了,居然有这样的胡思乱想。红衣是他的王妹,不要说这是假的成亲,就是真的成亲,她也是自己的妹妹。
可是靖安想到真的成亲时,他的心居然漏跳了一下,让他在那一时有些不舒服。靖安揉了揉头:自己看来是累坏了,身子已经开始抗议,等这些事情了结,自己要好好去庄子住些日子歇上一歇。
靖安想到这里居然又不自禁的想到:这次去庄子,大山居中却没有王妹在了。
靖安终于忍不住转身向人多的地方走去,他同人们寒暄说笑起来他发现自己这样一个人站在这里实在是太爱胡思乱想了,王妹不过是假成亲罢了,只是假成亲。
楚一白与红衣对拜后,红衣用只能两个人才能听到声音说道:“折杀小妹了,居然生受了兄长一礼。”
楚一白微微一笑,也轻轻答道:“无妨,这不过是做给其他人看的,妹妹何必在意这表层的东西。”动,今日为150张粉票加更,下次加更加180张粉票,如果今日粉票能到210张,那么明日小女人四更答谢亲们。码字,可以让小女人暂时忘记一切,谢谢你们大家的支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二百四十八 洞房中
楚一白虽然嘴里说着那是表层的东西,但是他忽然发现,自己在拜大将军的时候,在拜天地的时候,在与红衣对拜的时候,他都十分的甘心情愿,没有一丝的勉强。楚一白一时间愣住了:他是被自己吓到了。
楚一白一直愣在那里,周围人们嘈杂的声音他根本一点儿也没有听进去。过了好久,一声“圣旨到!”才把他惊醒了过来。
然后又是一轮摆香案接旨谢恩,来传旨的老太监一面飞快的扫过的人群,一面对着楚一白与红衣躬身贺喜。
楚一白知道老太监在找谁,他轻声道:“来总管有事儿没有过来。”
老太监轻轻点头又说了几句讨喜的话儿后便告辞了。
楚一白看了一眼身旁不远的红衣,他的心头百感交集,已经分不出是什么感觉。他决定今日有时间一定要问问自己的父亲,他当年与母亲认识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楚一白感觉自己可能是动心了,只是原来一直忙着追查那些人不曾察觉。
楚老先生原来坐在大厅的正位上接受红衣二人的跪拜,在楚一白愣神的时候,他已经起身去招呼前来贺喜的人们了。楚一白游目四顾,找了好久才在人群中发现了自己的父亲现在当然不是问事情的好时机,他只能忍耐了。楚一白又看了一眼红衣,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觉心跳如鼓:在刚刚之前还没有这种感觉。楚一白因为发现了自己的心事儿,有此恍惚的样子,不言不动的立在那里陷入了沉思:他有这种心思是不是对不起平郡主呢?
喜婆看楚一白还站在那里不动,不由好笑:“我的新郎官儿,礼官都唱了两遍送入洞房了,你送还是不送啊?就是想看新娘长什么样子,也要新房里去看啊。”
喜婆这一打趣。贺客们哄堂大笑,大家乱七八糟的喊了起来:“在这里看新娘子吧,就在这里掀盖头吧。”
靖安远远的看了一眼一身嫁衣的红衣,他感觉那鲜红地色彩如此的刺目,忍不住转过了头去。靖安看着里里外外的贺客,再看看满府的喜庆装扮,他心中一酸:为什么王妹就要如此命苦呢?日后公告天下说这亲事为假,要让她如何自处?如何面对今日来的这些贺客?王妹真得可以应对下来吗?
楚一白被人们闹得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虽然有过不少女子,可是成亲这可是头一遭。红衣却站在那里没有一丝变化。楚一白的眼神扫过红衣的时候,他的心忽然安定了下来。他可以想像的到,红衣喜帕下淡淡神色地脸庞。红衣的淡然似乎溢出了她的身子,给了楚一白莫名的安心感觉。
楚一白一霎间恢复了他地潇洒倜傥。对着起哄地人们一拱手:“大家请前面吃喜酒。少时一白便来陪大家。”
说完便轻轻牵了牵红绸。示意红衣跟他去新房。但是红衣是不用自己走过去地。喜婆上前又背起了她。一直送她到了新房地喜床上安坐好。
楚一白没有在房里多作停留。也没有过多地打量这个房间。虽然名义是他同红衣地两人地房间。但事实上这里日后会是红衣地居室。楚一白也是读过圣贤书地人。非礼勿视地话他当然知道。一个女子地闺房他原来就不应该进来。迫于无奈进来后他急急地说了一声:“妹妹先安坐。我去前面招呼一下客人。”便如同被追赶地兔子一样飞快地走掉了。他出了屋子地时候似乎有些不舍。他转过头来又看了一眼新房才自去了。
花嬷嬷和布儿四个人当然也跟了进来。花嬷嬷看楚一白走得那样急。不觉好笑地很:“楚先生这人还真是有趣。”一面说着一面取下了红衣头上地喜帕:“郡主您透透气儿吧。总搭着它也是闷得很。”
红衣一早起来就被折腾来折腾去地。现下看房里没有他人。只是自己府里地人在跟前侍候着。便起身先伸了个懒腰。然后走到桌边取了茶想喝。
花嬷嬷连忙抢了过去:“郡主。你慢些喝。老奴来给您奉茶。只是不能多喝了。一会儿还要应酬很多人呢。万一郡主如果内急了。岂不是羞人?”
红衣笑了:“说起来也是。那好吧,只喝一杯好了。我实在是太渴了。”
红衣喝了一杯茶正坐在床上同花嬷嬷几人说笑呢,就听到外面人语声越来越近亲戚们的家眷想来是到了。
红衣连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花嬷嬷又把喜帕搭在红衣地头上,同布儿几个人一起敛声息气的站着不动了。
门被推开,随着笑语,进来了一大群地命妇。二王妃拔尖的声音响起:“呦,这喜帕还没有揭呢?是我们新郎倌急着吃酒呢,还是不喜我们的新娘子啊,怎么就这样扔下亲娘子就走了呢?”
红衣是再嫁,而楚一白却是新娶,这差距在场的贵妇们都知道。二王妃存心是想给红衣个难堪:你是再嫁人家嫌弃你了!而且她更知道红衣是因为什么下嫁,而楚一白又因为什么才迎娶,二人的亲事非是你情我愿,如果没有什么不满在里面才真是怪事儿。
二王妃的的话听到红衣的耳中,她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我就是再嫁,但这丢人吗?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不管她做得多像个古人,她的想法也不可能同古人一样。二王妃的这些句根本就伤不到红衣一根汗毛。
楚家没有什么亲戚,京中的人都知道,这些进来的命妇们都是朝中权贵的妻子,不是与楚府相交莫逆,就是与红衣交情非浅。
二王妃的话中的不怀好意,不只是一个人听出来了。三王妃捂嘴笑道:“依我看倒像是新郎倌的心思深呢,怕我们来闹他的娇妻,所以故意不把喜帕拿掉,我们可不能趁了他的意。”
一干不知内情地命妇们又随着三王妃吵嚷着出去找新郎倌。二王妃回头看了一眼红衣。心有不甘的跟着一干命妇又出去了。
布儿看她们都走远了才过去关了门道:“二王妃为什么总要同我们郡主过不去呢?”
红衣支起了喜帕答道:“哪有什么,不过是我们两人不和罢了。她原来是看我品阶低,所以非常瞧不上我,而我又与老王妃及三王妃她们交好,所以她心里不是滋味吧?后来我居然被太后收为义女,还被封为郡主,品阶比起她来已经低不了多少,她心里能舒服?”
布儿不满的向外啐了一口:“哪有郡主说得这般轻巧?她原来是看我们那位李大侯爷不在家,一心想要讥讽您。后来侯爷大人又带了那么个祸害回来,她更是要讥讽您取乐,她就是认为你好欺,现在不好欺了,她也要变着法子的欺负您,来显示她高高在上的地位。生生怕被人踩下去。”
花嬷嬷咳了一下:“亏得到这亲事也不必计较太多,否则布儿你不是有心要触我们郡主的霉头?什么话也能在这种日子里说吗?真真是口无遮拦。”
布儿一伸舌头:“我就是知道不必计较太多,才什么都说啊。我一直把郡主的这档子亲事看作是来楚府做客几个月罢了。”
红衣摇摇头:“慎言。此地不是我们郡主府,一切言行要小心再小心才行。楚府的人实在太杂,我们万不可大意。”
布儿正容答应了下来。然后几个人不再谈这些。只找些有趣的事情说了起来。主仆几人正说得热闹时,就听外面闹哄哄一片,知道贵妇们去而复返了。
房门被打开,楚一白被人推了进来:“你给我们把新娘子地盖头揭了,你怕什么?我们也不会吃了你的娘子,左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再说了,这新娘子今儿不只是你能看得,我们大家更是能看得,你快些。”
楚一白被一句你的娘子说得脸色微红起来。他居然有了一丝忸怩的神情。看得三王妃与五王妃大乐。楚一白原是风流洒脱之人,只是因为发现自己居然对红衣有一丝丝不明所以的心动。所以才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三王妃看到楚一白脸上地神色,感觉心中的担心少了许多:她一直在担心红衣的这件亲事。她不明白红衣为什么要急急嫁入楚家。不过看楚一白地神情,倒像是对红衣有几分意思似的。
在贵妇们再三的催请下,楚一白走到了红衣面前,他先深施了一礼:“郡主见谅。”这是他地歉意,他本不想让红衣尴尬的,但是这群不明就里的贵妇们太能折腾了,是他始料未及的---谁让他是第一次成亲呢?
红衣在床上还了半礼,楚一白他们两个人如此的礼尚往来,笑倒了一屋子的贵妇人:“你们小夫妻还真是相敬如宾啊,勘称典范了。”
楚一白被笑更是有些窘迫,他扫了一眼二王妃,知道今日万不能太过大意。只能接过称杆(这是有说法的哦,风俗的一种)挑起了红衣头上的喜帕。
红衣其实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要不要做出一副含羞带怯地神情来这样更像一个普通地新娘子,不过在喜帕揭开的一霎间,红衣决定还是算了:那样地神情对于她来太高难度了些,她还是做她自己好了。
于是在一群左倒西歪、笑得直不起腰的贵妇人中间,显出了红衣平静如水地一张芙蓉面。楚一白就在看到红衣的脸时,忽然就定下心,不再有丝毫的尴尬:平郡主一个女子都不在乎了,我还有什么放不开的?不就是开玩笑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楚一白定下心来的另一个原因在于他对红衣对视的那一眼,他的心一下放松了下来:不就是喜欢了平郡主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平郡主还是一位绝好的女子。
二王妃看到红衣时倒真的愣了一愣,她万万没有想到红衣在这种情形下,还是那样平静的一张脸!她恨得就是这张脸,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这张脸就是雷打不动。就好似她所说的所做的,在红衣的看来不过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在胡闹,连声斥责就懒得有。多个字。亲们多多见谅吧,小女人继续爬下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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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九 新婚夜
红衣静静的向人群看了过去,然后同认识的人打着招呼。她一开口,屋子里的嘈杂声渐渐没了。认识红衣的人都同她打了招呼,大家虽然对于红衣还是一样的平静面容有小小的惊讶,不过都没有像二王妃那样吃惊失态。
屋子里的人开始就坐说笑起来,红衣向楚一白使了一个眼色,楚一白一笑抱拳道:“我要到前面去陪客人,各位婶娘嫂嫂们就由我们家的新娘子招呼了,失陪失陪。”
说着话,楚一白又拱了拱手便出去了他决定了,如果平郡主不反对,他不妨假戏真做,就娶了平郡主又如何?英儿与雁儿他是极喜欢的,这根本不是问题。问题是平郡主是怎么想的。
三王妃看楚一白走了,过去捅了捅红衣的腰:“真看不出来啊,刚刚过门你就心疼起人家来了?我们也不过是玩笑了几句,瞧你立刻快快的赶了人走,怕我们吃了他不成?”
红衣淡淡一笑:“王嫂说笑了,前面有客人要陪。”
三王妃捏了捏红衣的脸悄声道:“改日再细问你,今日你大喜不与你计较,先放过你。”说着坐下不再提此事儿。
众人当然免不了开个玩笑什么的,但都被红衣四两拔千金的轻轻挡开了。二王妃一再想以话语给红衣难堪,但是红衣不过言两语便化解了,倒是二王妃自己闹了一个大红脸。
前面的客人直闹到快三更才散了,红衣还在新房中,桌子上面已经摆放好了子孙勃勃等物:今日晚上要如何过?就连花嬷嬷几人也有焦急的颜色,这可真是关系着郡主闺誉啊。
红衣现在也有些急了:她一个女子,当然不好同楚家父子谈成亲当日自己与楚一白如何睡得问题,她认为楚老先生与大将军应该会就这个事情好好谈一谈的,可是事到临头,红衣却有些拿不准儿了:父亲他们倒底说好没有?
楚一白与一些非常要好的朋友进了新房:不用说了这些人是要闹新房的。红衣叹了一口气。只能认命任他们闹完再说。忽然红衣眼睛一亮:如果这些人闹到天亮正好。
靖安也陪着楚一白进了新房:成亲三日无大小,这是风俗约定,这个新房是可以尽情闹的当然要看是新郎倌儿的本事儿大,还是他地朋友们手段厉害了。
靖安看到红衣眉间有丝焦急。他一看便知道红衣在担心什么。忍不住看向了楚一白:这人居然没有同郡主说一声?就这么让郡主一个人在这里干着急?
喜婆挤进来道:“先让新郎倌儿与新娘子吃了桌上地饭菜。大家再闹好不好?”
众人正是要看好戏才来地。所以一齐答应着立定了看红衣两个人吃东西。喜婆说着吉祥话给楚一白和红衣布菜。楚一白是第一遭多少感觉有些新鲜。而红衣早就知道了。并没有什么忸怩之态。大大方方又举止合礼地完成了成亲地最后一步当然只是对于楚一白与红衣来说是最后一步。
众人没有看到预料中新娘子地反应当然不干。他们吵嚷着要闹洞房。楚一白把红包给了喜婆打发她走了以后。上前三下二下便把屋中地人给扔了出去。然后还道:“靖安过来关门。”
门外地人大笑:“新郎倌儿。你是不是醉了?你怎么把靖安王爷关到屋里了?”又有人喊靖安把门打开。门外地人要进来。靖安与楚一白硬要关门。有个人心急硬是在门缝中挤进了半个身子来。靖安大笑着伸脚就去踹他当然不会太过用力。那人却抱住靖安地腿。最后他人没有进来。却把靖安地鞋子扯走了。众人又闹了好一阵子。看到真得无法打开房门后人们才散了。
楚一白累得一ρi股坐在椅子上:“累死我了。这哪里是成亲啊。分明就是折腾人啊。靖安。你也坐下吧。你不累啊。”
靖安看了看自己的脚,然后酒脱得直接以布袜着地上前对红衣一拱手:“王妹,不好意思,打扰一会儿我们就走。实则是无奈。要等楚小子手下的消息。看监视的人是不是走开了。”
红衣听到靖安的话后也就知道楚一白是与靖安郡主一起走,当然也就不会睡在这屋子里了。她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对着靖安嫣然一笑:“王兄坐下说话吧。我明白那些人的手段,王兄与兄长尽管坐就是。今日可是累到了王兄了吧?”
靖安笑道:“倒也没有。只是帮楚小子挡酒挡得辛苦些。”
楚一白白了他一眼:“哪日你成亲我也去帮你挡酒可好?这么点子事儿也好意思挂在嘴边
红衣道:“让人准备些东西来吃吧,两位兄长想来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吧?”
楚一白点头:“也好,也免得再到靖安那里吃他府中万年不变的饭菜。”然后扭头向外喊了一声:“来人。”可是没有人进来,一个人也没有。
楚一白一愣又喊了一声:“来人。”还是一个应声也没有。
花嬷嬷实在是忍不住了,走了几步过去在一个小钟上敲了几下,便听到外面有了响声,然后有人敲门道:“郡主有什么吩咐?”
楚一白微微有些脸红地看了一眼红衣道:“进来。”进来一个小丫头,睡眼朦胧的样子,看来刚刚是睡过去了。
小丫头福了一福:“见过王爷、见过郡主、见过少爷,少爷有什么吩咐?”
布儿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那个小丫头:有这样给主子请安地?这个小丫头是谁调教的,一点儿规矩也不懂。
楚一白道:“你让人准备些饭菜送上来,王爷饿了。”小丫头答应着下去了。
楚一白这才转头对红衣道:“郡主,这院子里的丫头婆子都是我老父亲自买来的,你有事儿可以放以交给她们做。”
红衣点点头谢过了楚一白,楚家父子想是还是很周到的。
靖安道:“郡主?你怎么不称妹妹又唤郡主了?”
楚一白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今日已经成亲,日后为了避免让人疑心,我还是暂时改口的好。”
靖安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向外看了看:“这个院子的侍卫还是换成郡主府的好,有萧护卫在更好些。”
靖安说完转身又道:“英儿我已经送回郡主府了,你在楚府还没有完全安顿好,英儿在这里多少有些危险,还是跟着他外公要好一些。”
红衣点头:“王兄费心了。”她看到靖安一高一低的走路,实在是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儿。
靖安听到笑声,回过头来看了看红衣便明白她在笑什么,大方地道:“鞋子被抢去了,这里是新房也没有楚小子的鞋可以穿,倒让王妹见笑了。”
靖安顿了一顿又道:“王妹说哪里话,兄长本应该多照顾妹妹才对。我正要同你商量,如果大将军这两日还要去忙,我想把英儿接到我府中去玩些日子,不知道王妹意下如何?”
楚一白却瞪了靖安一眼:“我地鞋你也穿不下去啊,现在这个时分还是不要闹人了,你忍忍,一会儿我们提气自屋顶回你们府中也就是了。”
靖安摆摆手示意楚一白自己不介意。
红衣明白靖安是担心英儿安危:毕竟楚府不是自己的地盘,这里地人龙蛇混杂,应付起来应该不是那么容易才对。
红衣感激的一笑道:“王兄考虑的周全,小妹这里谢过了。只是要累王兄几日,小妹心中实在是不忍。”
靖安走回来坐下道:“我本来就喜爱两个孩子,有什么劳累不劳累的?只是怕我这么一个粗人照顾不好英儿,到时让王妹心痛。”说着靖安笑了起来。
红衣知道靖安是开玩笑也没有多说,只是微笑便作罢了。少时丫头送上了饭菜来,菜色还真是不少,楚一白看到其中有不少是自己爱吃的,奇道:“这饭菜是哪个做的?”
小丫头道:“我只是到大厨房里送了信儿,说是少爷要些饭菜,至于是谁做的我也没有问。少爷如果想知道,奴婢这就去问。”
楚一白道:“不用了,你下去吧。”小丫头便告退了。靖安看楚一白道:“饭菜里有问题?”
楚一白道:“不确定,要不你试试看?”
靖安瞪了他一眼:“正经些,饭菜到底能不能吃?”
楚一白叹道:“八成不能吃的,这饭菜里有不少是我爱用饭菜,想来不是大厨房里随便做的。”
靖安吸了一口凉气,看向了红衣,然后转头道:“你这府里还能住人不?”
楚一白耸耸肩:“可以住啊,怎么不可以住,只要你不怕死就可以住。”
红衣看着他们二人一笑:“有这么严重吗?兄长们过虑了,我想就算是下了药,也应该是迷|药类的吧?毒药想来不会到兄长面前献丑的吧?再说这个时候毒死了我们,对于他们那些人来说就是打草惊蛇,他们哪里会毒死我们?”
楚一白道:“我就因为不是毒药,才没有立即出去找出那个人来,不过倒底是谁下得药,我猜也猜得到。”
二百五十 靖安的不安与贵祺迟来的悔恨
靖安微微沉吟道:“王妹,你在楚府停留也不过月余,你不必顾全太多,不管她是谁,只要她有心或是有心要害你,你便只管拿出你郡主的身份来,哪个也动不得你一分。你万不可心软、手软,不然这府里的女人们还真够王妹应付的。”
楚一白听到靖安的话后想了想道:“我出去一下,少陪了。”说完也没有交待什么事情,便起身出去了。不过红衣与靖安都知道他是去找那下药的人算帐。
红衣微微叹道:“王兄所说的极是,只是我感觉这楚府中有些人还不是我能处置的,嗯,不是那么简单呢。”
靖安闻言扫了一眼红衣:王妹今日漂亮的有些过份了,日常只感觉到她灵气逼人,今日倒看上去有些不同。
不过靖安比楚一白还要君子,因他感觉到红衣异与平日的漂亮,便不再看向红衣了:现在已经很晚,与红衣共处一室已经与礼不合,岂能再无端盯视红衣呢?
靖安看向窗外:“王妹也许同楚老先生好好谈一谈,怎么说王妹也不可以牺牲自己太多。这原本就是男子的事情,牵扯了王妹进来已经是楚家父子不对,他们想来不会太过为难王妹的。”
红衣笑着点点头:“兄长说得是。”
靖安听到红衣的笑声回过头:“王妹又笑什么呢?小兄说错了话吗?”
红衣摇摇头:“没有,只是王兄的这些话让我想起了我的那五位哥哥,靖安王兄,你十分像他们呢。”
靖安看了看自己,又想了想红衣的五位哥哥,非常坚决的摇头:“不像,不像,一点也不像。那五位将军的身子魁梧的很,哪个人也抵得上我两个。哪有一点像。完全不像才对。”
靖安也知道红衣在打趣他,他便也开几句玩笑。
红衣笑了起来:“性子很像呢。王兄不觉得吗?”
靖安继续摇头:“不觉地。你地那五位兄长地性子。嗯。就像是老虎。不对。是暴躁地老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跳起来。你王兄我。我可是一个很温和地人。非常温和。从来不与人置气。”
红衣掩口而笑。花嬷嬷十分地忍俊不禁。靖安看向花嬷嬷:“嬷嬷不认同?”
花嬷嬷笑道:“王爷。老奴哪里敢不认同您地话?”
靖安非常怀疑地看向花嬷嬷:“那你在笑什么?还同你地主子眨眼睛。当王爷我没有看到吗?”
花嬷嬷道:“我只是想起了一件事情罢了。”
靖安追问,花嬷嬷道:“我想起了前些日子被王爷打出去的那几个人。”
屋子里的人都笑了起来,靖安面不改色:“那不关我的事儿,是我的管家比较暴躁。总之,我是一个很温和地人。”
红衣笑道:“王兄真是风趣。”靖安正要答话,楚一白回来了。
靖安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他同红衣如此玩笑就是因为紧张---他与红衣共处一室,虽然有丫头婆子们在。可是他还是有些不自在:总感觉红衣在看她,他想看过去时又总觉得不妥而强忍下。
靖安也发觉了自己的不对劲儿,他只道是自己看到成亲的热闹场面又伤怀罢了。可是他今日的不同绝不是因为伤心,靖安却没有再往下细想他是不细想呢,还是不敢细想?这就不得而知了。
楚一白回来了,靖安感觉轻松了许多:“怎么样?你把那个下药的人扔到柴房了?”
楚一白一叹道:“没有,这个人麻烦的很,我只是训斥了她几句罢了。”
靖安大奇:“你只是训斥了她几句?这可不像你的脾气,还有。你只是训斥并不能保证王妹地安全啊;女人的心狠起来是很吓人的。王妹万一在你的府里受了伤,你怎么有脸见大将
楚一白道:“我哪里不知?此人在府上犯事儿也不是一桩两桩了。而且我还知道她与那些人有勾结,只是无法对她做什么。”
这次连红衣也有些小小地惊讶。楚家父子可不是信佛吃素之人,这样的一个人在府中他们居然不动声色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呢?
楚一白无奈的摇摇头道:“我母亲有一个远房表妹曾来投亲,但是没有到京城便去世了,后来我的父母也只是找到了一封血书而已,上面恳请我母亲代她抚育她的女儿长大成|人。可是女孩子已经不见了踪影,我们一直再找却没有一点儿线索。我母亲的表妹去世四五年以后,女孩子却被人送到了府上,便是望秋了,郡主也见过的,还记得吗?”
剩下的事情楚一白不说,红衣同靖安也知道并明白了楚家父子的苦衷:这样地一个女子即是敌人又是亲人,地确是不好处置。
楚一白叹道:“如果是他人也就罢了,只是我母亲一直耿耿于怀当年没有及时救下她的表妹,所以曾嘱咐我们父子要善待此女。虽然后来母亲也知道了她地另一层身份,却只是长叹了一声,没有说什么。我与父亲也不好把逐出府去,只能任她留在了府中。”
红衣想了想道:“是不是曾在寺庙中曾遇到过的那位姨娘?”既然此女与楚家有此渊源,红衣当然不能说是不是那个曾刺杀地我人?楚一白会很难堪的。红衣心知此女能得到楚家父子的百般迁就必还有原因,绝不止楚一白说得这样简单刺杀郡主的罪名是一个遗孤的身份便能饶过的吗?
楚一白的脸色有些微红:“的确是那个女子。虽然府中的女人们都应着我的一个名份,但是却与我没有半点干系,我与父亲从不在府中留宿的。郡主日后要处置哪个女子尽管做,不必考虑我与父亲。只有望秋这人,还要请郡主包涵一二。”
红衣点点头:“我知道了,不过是住上月余而已,能有什么事情?兄长们多虑了,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回郡主府去住,兄长不必担心。”
红衣当然知道一定会出事情,但是客气话还是要说得。
靖安因楚一白的话看了他一眼:楚小子今天说话真有些奇怪啊,他同那些女人是什么关系,没有必要同王妹说吧?
随后靖安的脑中灵光一闪:这个楚小子莫非对王妹动了真心思?那这场亲事也许可以弄假成真,日后王妹的闺誉也就不会受到影响了。
靖安想到这里为红衣的担心少了一分的同时,他的心也沉了一沉:那王妹日后就真成了楚小子的妻室。靖安的好心情悄悄的不见了。
靖安真的非常不想红衣为楚一白所有,不,他不想红衣为任何一个人所有。靖安立时也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他飞快的扫了一眼红衣,然后又看了一眼楚一白,就如同刚刚做了贼,感到心虚的人一样低下了头,不敢让楚一白或是红衣看到他的神情。
靖安坐立不安起来,他想立时就走,可是楚一白的手下依然没有送消息过来。靖安不耐的又高一脚低一脚的走到了窗前向外探去,他当然什么也看不到。
楚一白察觉到了靖安的心浮气躁:“靖安,你怎么了?”
靖安闻言一惊,他回头掩饰的笑道:“我哪有什么?只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而已。”
楚一白看了他一眼没有再问下去:靖安可不是一个如此沉不气的人,他倒底在为什么而不安?
好在楚一白手下的消息终于送来了,靖安立即拉了楚一白对红衣道:“天色眼见就要放亮了,王妹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楚一白对红衣拱手为礼后,与靖安两个人便自窗子直接上了对面的屋顶,几个闪落间便不见了人影。
红衣早已经乏了,楚一白他们一走,布儿几人快手快脚的收拾了一下,红衣便睡了。花嬷嬷等人也各自到厢房里歇下了。
贵祺一个晚上也没有合眼,他就这样直直的盯着屋顶不知道再想些什么。门外的小厮认为他今日得知郡主成亲,一定会暴跳如雷的破口大骂。但是贵祺没有,他听到后只是呆了一呆,然后大怒的把桌上的东西都砸了一个粉碎,砸完了东西后又像是被人抽光了所有的力气,一下子颓废的坐倒在地上便一动不动了。至始至终,贵祺没有说一句话,更没有骂人。
贵祺这一日什么东西也没有吃,一口水也没喝,他没有心情吃喝下任何东西:红衣真得不再是他的了,永远不会再是,即使他们共同有两个孩子。这个想法不停的在他脑海中旋转着,他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它的念头。
小厮没有理会贵祺,只是按时给他送来一日三餐,贵祺却连看一眼的意思都没有,他只是坐在地上呆呆的想着他的心事儿。
贵祺被关在柴房中每日不是吃就是睡虽然不舒服,但他的确无他事可做。不过现在他是一点儿睡意也没有,他睁着眼睛看着漆黑的屋顶,实际上他什么也没有看到,他也不是要看什么。他满脑子中都是红衣的身影:成亲前与红衣一起逃命的经历,成亲两个人的平静生活,有了孩子后的丝丝甜蜜……所有同红衣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在贵祺的脑中苏醒了过来,一口一口啃噬着他的心,痛得他全身痉挛,他紧紧抱着自己,缩成了一团也不能减轻他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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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一 楚一白是不是另有深意?
贵祺在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柴房时,他的泪水再也没有忍住,自他闭着的眼睛中滑下了脸庞:他终于知道了世界上最痛的一种感觉,那就是后悔。
贵祺直到这个时候:在他清楚的知道红衣真得不再是他的了,永远也不会再属于他了,他才知道自己对于红衣有多么在意;可是同时,他也知道是自己把红衣赶走了,赶得远远的,使她永远也不会再回到自己身旁。
贵祺最为心痛的就是:日后他就算找遍天下的理由,他也不可能再见到红衣一面红衣已经是他人的妻室,他对于红衣来说已经成为了一名路人。这种认识让贵祺有了痛不欲生的感觉,他第一次发现死其实并不可怕,那也可能是一种解脱。
原本同红衣的和离对于贵祺来说有打击,但是他一想到有两个孩子在,心里便放松了下来:他不认为红衣会再嫁,那么红衣永远都是他孩子的母亲,也永远与他不可能划分清楚关系。
但是现在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红衣自此后冠上他人的姓,自此后会入他人的宗祠,他已经无法再接近红衣,永远无法再同红衣说一句话。
贵祺的泪一滴一滴掉落在木板上,他开始回想他做过些什么:他纳了一个又一个的妾,他甚至伤害了自己仅有的两个孩子。贵祺抱着头直想大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变得如此可怕可恶?那可是自己地孩子,自己怎么下得去手?想到英儿最后的目光,想到雁儿被掳走时的眼神,贵祺心如同撕裂开一般死,对于贵祺来说,一点也不可怕了。
贵祺紧紧的抱着自己,他感觉非常非常的冷,自心底涌上来的冷意:他没有了妻子,没有了儿女。他现在还有什么?
就在这一天一夜间。贵祺没有再到他的妾,他的母亲,他的前程,他的面子,他只想到了红衣,只到了孩子。那个七年前与红衣相识地贵祺似乎又回到了他地身上他的良知终于醒了过来。
第二日天色还没有亮,红衣刚刚起床正在梳洗,门外的小丫头就来叩门:“郡主,姨娘们前来问安。”
花嬷嬷正在外间收拾屋子。听到小丫头的叩门声,抬头看了看外面刚刚要放亮的天色,不知道该说楚府的姨娘们是太守规矩了,还是她们别有居心,故意在郡主新婚第一天来捣蛋。
红衣等人虽然不怕这些姨娘。但是楚一白不在屋内,这门还不能打开啊新婚之夜新郎倌不在新房内,会让人作何想法?
花嬷嬷想了想过去打开了一道门缝嗔小丫头道:“嚷嚷什么。你们知道规矩吗?郡主都还没有叫起。你们就来叩门?让姨娘们先回去也行。是等在外面也行。不要再来扰了郡主与郡马地休息。”
小丫头被训地低着头退了下去。外面地姨娘们一听可就脸色各异了:郡主现在还没有起十分正常。是她们特意来得这样早。本来就是安心要搅她地;可是叩门后。郡主居然让她们这些姨娘等着。少爷也没有说话。郡主与少爷难不成真得是郎有情妾有意?这怎么可能?姨娘们不愿意相信楚一白居然喜欢地人是这位和离过地郡主她们哪个不比那位嫁过人地郡主好百倍?
望秋地脸色最为难看。她狠狠地看了一眼红衣所居地院子说道:“姐妹们。虽然她是郡主。可是她这样做明明就是不把我们看到眼里。分明就是给我们下马威啊。我们已经起得这样早来伺候着了。她就算是郡主也不能这样欺负人不是?”
望秋地心里别提有多着恼了:这么多人来叫门了。居然还不知羞地霸着少爷不放。真真是不知廉耻。
姨娘们听到望秋地话后也是一番讨伐之意:郡主实在是欺人太甚。左不过是一个再嫁地郡主。居然还像她们摆这么大地架子。真真是笑死人。
望秋听到姨娘们地话后又道:“就是。姐妹们说得有理。她虽然是郡主。可是也是再嫁地身份。我们楚府地主母岂能让一个事过人地女人来做?”
姨娘们又是一片的附和之声:她们哪个不是做个春秋大梦楚一白哪天看上了她,她便能成为这楚府地女主人。可是所有姨娘们的美梦都碎在了红衣地身上她被迎娶进了楚府。
红衣当然也听到了叫门声,无奈的叹口气:“义兄不会是睡了过去吧?这要到几时才能开门,正正是给了人说嘴的由头
而这个时候,楚一白正好赶了回来,他在屋顶着看着望秋在那里挑拔女人们的怨气,眉头越皱越紧。他又看了一眼那群姨娘便闪身进了红衣的院子,想了想落在窗外轻声道:“嬷嬷,我回来了。”
花嬷嬷听到楚一白的声音,念了一声佛打开了窗子:“我的楚先生,您可算是回来了,快进来吧。”
楚一白进了屋子,他没有向内室中看,只是对花嬷嬷道:“我先去那边小书房中更衣,还要劳烦嬷嬷再把衣服收起,莫要让人看到。”
花嬷嬷福了一下:“先生自管去吧,剩下的事情交由老奴来处置就好。”
楚一白自进去小书房更衣洗漱了:不过同时他也打定主意,以后要在靖安那里更衣洗濑后再回来回会更衣太不方便了,身边连个伺候的人也没有。他哪里能让红衣身边的丫头来伺候自己,跟着的都是红衣的贴身丫头,如果来伺候他那红衣还有什么闺誉可言?
红衣梳洗更衣完毕,便由布儿几个拥着来到了小花厅上就坐,她现在只等着楚一白更衣后开门了。楚一白一个人收拾了好一会儿才出来,身上的衣服还好,不过那发式梳得实在是不怎么的,发带绑得更是糟糕。
红衣看到楚一白的样子忍着笑道:“兄长,晨安。”
楚一白也知道自己收拾的不利落,他苦笑道:“郡主晨安,郡主如果要笑就请笑吧,莫要憋得太过难受。”
红衣一笑,花嬷嬷与布儿几个人也笑了起来。花嬷嬷边笑边道:“我来伺服先生梳头吧。”楚一白道了一声:“有劳嬷嬷。”便坐了下来,他这个样子实在是见不得人,而花嬷嬷也是有了年纪的人,不用避嫌的。
红衣道:“我刚刚还担心兄长睡了过去呢,姨娘们刚刚就已经来叫门了。”
楚一白道:“我哪能睡过去?那些女人们我刚刚已经看到了,郡主也不必给她们好脸子看,那个望秋我自会给她些颜色看看,让她知道些分寸少来找郡主的麻烦。”
红衣道:“一切兄长做主就好,我不过住个月余,哪能处置兄长的家眷?我不与她们来往也就是了,就算是她们找上门来,我也不与她们一般见识,兄长不必在意。”
楚一白想了想说道:“郡主,有件事儿正要拜托你。我们这月余要做个夫妻样子出来,那些人想来也在一旁暗中监视着,莫要让他们起疑而使大将军那边功亏一篑;既然如此,郡主势必要处置我们府中的事务才可以,而我们父子要拜托郡主的正是此事府中的事情你自管为我们父子拿主意吧,我们府里太久没有女主人,不论是那些女人,还是一些婢仆,都该有人来整治一下;只是我们父子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能来帮忙,郡主既然要住月余,那就烦劳郡主,我们府就拜托给郡主了,郡主您多累心吧。”
红衣愕然:楚一白只是她的义兄而已,她如何能Сhā手他的家事?
楚一白看到红衣吃惊便苦笑道:“我们父子原来被逼无奈都不在府中过夜,这府里实在是乱的很。虽然在郡主来之前,已经赶出去了很多人,不过现在一样也不清净。郡主,就请您看在我们你子无家可归的份儿上帮帮忙吧。这府里实在是不像样子,郡主能帮我们料理一下,日后我们父子也有个落脚的地儿不是?就算是为兄的我求妹妹了。”楚一白说着躬身一礼。
红衣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是哀兵之计了,只是楚先生为什么一定要借自己的手来整治那些女人呢?对于楚家父子来说,这些还不是小事一桩。
红衣也没有说破,只是微笑道:“这个事儿现在还不能答应兄长,我要问过伯父才可以。如果伯父真得想让我打理一下府中,那小妹就勉为其难。只是小妹毕竟年纪有限没有经历过什么大的场面,怕力有不逮啊。”
楚一白笑着摇头:“郡主打点这一府的事情绝不会有问题,你如果为男儿身,就是做一朝之宰都绰绰有余啊。至于父亲那里,郡主不用担心,就是父亲让我拜托郡主的,郡主还是可怜一下我们父子,不要再推脱了。”
红衣一笑:“那好,如果小妹做得不好,兄长到时不要见怪呵。”红衣倒要看看楚家父子这是在打什么主意。
楚一白对着红衣行了一个大礼:“感谢还不来及,哪里会怪郡主呢。”红衣连忙还了一礼:“兄长过谦了。”
二百五十二 姨娘们大闹楚府
楚一白道:“郡主不要再客气,我们是时候开门迎客了。”顿了一顿,楚一白又道:“不过还有一件事儿,为了不让人怀疑我同郡主是假成亲,一会儿就要打开门了,大家都改改口吧。”
红衣的脸上飞过一丝红晕:“好的,那大家都以郡马相称楚先生吧。”
楚一白点点头:“郡马就郡马,只是要接受一个爵位,我还真是不想要。”楚一白对于郡马二字没有抵触,他只不想接受朝廷因此而封的那个小小的爵位罢了。
红衣笑道:“无妨,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只要把事情公诸于众,那兄长的爵位也就会被收回了。”
楚一白苦笑着摇头道:“最好如郡主所言,不过我还是要想个办法,以防皇上另封一个爵位给我。”
皇上一直想套住楚家父子,让他们为朝廷尽力,不要一直想着什么时候可以脱身去做闲云野鹤。但是楚家父子却一直坚不受封,如果有好机会皇上岂会放过?红衣当然也明白,不过她不担心,楚家父子既然已经多年来没有受过封,他们自然还会有法子继续不受封的。
楚一白的衣服花嬷嬷也帮他重新整理了一下,看看没有什么不妥,花嬷嬷便要过去打开房门。楚一白却叫住了她,然后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遍道:“你不必有顾虑,只管去做就好。”
花嬷嬷看了看红衣。红衣轻轻点了点头,花嬷嬷便答应了下来。楚一白道:“郡主,我们开门吧?”
红衣点了点头,花嬷嬷便上前打开了门说道:“郡主已经起来了,叫姨娘们进来伺候着。”
望秋等一干姨娘都等在院子外面,听到花嬷嬷地话后一群人便涌进了院子。花嬷嬷喝道:“站住!”姨娘们被花嬷嬷这一喝倒真吓了一跳,一下子没有了声音。
花嬷嬷冷着一张脸开始训斥了起来:“你们这个样子成什么体统?就打算这样乱哄哄的去给郡主请安?真是没有规矩,一个一个站好,听到没有,快些。一个一个站好。不许说话。走路轻些,哪有女子像你一样走路重得像头牛?嗯,这样还像点样儿,进屋子就跪下叩头,郡主不叫起不能起身;郡主没有让你们抬头,你们便不能抬头知道么?郡主叫你们起身后,你们就到一旁站定了,听郡主的吩咐,没有吩咐不能乱动;郡主不问你们话。你们便不能开口同郡主说话,都记下了么?郡主一会同郡马去用早饭,你们到时听我的吩咐哪个去伺候用饭,哪个去收拾郡主的屋子,听清楚没有?”
一干姨娘都听傻了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地没有作声:她们是姨娘不假。可是自进楚府那一日起。她们就没有做过姨娘应该做地事情府里也根本没有主子不是?
花嬷嬷看到没有人答她。便又喝了一声:“听清楚没有么?”
望秋向一个姨娘呶了呶嘴。那姨娘怯怯地走上前来说道:“我们府里原来没有这些规矩。我们虽然是姨娘。老爷与公子却不曾让我们做过一丝粗活。也不曾伺候过谁。你地这些要求。是不是。是不是太过份了一些。”
虽然这个姨娘娇娇怯怯。好似胆小比兔子还小。但她说出来地话那可是很够人玩味地:换句话就是说。我们楚府地老爷子与公子都没有让我们做过活儿。你一进门就让我们做这个做那个。你不是太刻薄了吗?
花嬷嬷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心道:楚府地姨娘们还真没有一个良善之人啊。这么一个风吹就会走地人儿。说出来地话那也是句句藏着刀子呢。
花嬷嬷最后把目光定在了这个姨娘地脸上。冷冷地瞪着她说道:“什么你们府、我们府地?现在都是我们府。我们郡主与郡马地府邸。记下了?现在府里要听我们郡主地。这位姨娘你不太同意我们郡主地规矩是不是?”
那姨娘似乎被花嬷嬷吓到了,她的眼圈已经红了:“这位嬷嬷,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只是想郡主初来乍到的不知道我们府里的规矩,所以好心的提醒郡主一下。郡主这个样子地立规矩,不说老爷与公子如何想,让这一干姐妹们怎么想啊?还请嬷嬷同郡主好好说一声儿,我们府里并不缺少婢仆,姨娘们就不用上差了吧?”
花嬷嬷看着这另有居心偏又装出一副好人样子的姨娘:“你不要说那么多,你就直说,是不是你不同意我们郡主的规矩啊?”
那姨娘似乎被吓得一哆嗦:“有一点儿,不过也是众姐妹的意思。”
花嬷嬷一挥手:“不同意?那也行,来人啊。”一旁立刻出现了两个婆子,花嬷嬷道:“你们跟这位姨娘到她房间收拾东西,再使个人马上叫人牙子来领了她出去。”
那姨娘的脸色一下子白了下来:“我是楚府的人,你一个奴才有什么奴才打发我走?”
花嬷嬷不答她的话,只是挥手催婆子们快些。婆子们上前抓住了那姨娘的手臂,就想拖着走。那姨娘才真得怕了,她立时跪了下去:“求求嬷嬷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花嬷嬷却不听她的,只对婆子道:“还不拉了下去,等什么呢?惊了郡主地驾你们吃罪得起吗?”
两个婆子便上前拉起了那个姨娘,那个姨娘看求花嬷嬷没有用看向了望秋:“姐姐要看着我被打发出去吗?望秋被人点名儿不能不出头了:“你们住手!你们几个奴婢好大地胆子,居然敢假借郡主的名义发落主子?”
花嬷嬷看着望秋道:“我倒是不曾听说我们楚府还有另外地女主子,请问你是哪一位主子?我们郡马爷怎么没有同我们郡主说起过?”
望秋被花嬷嬷说得脸一红,但是姨娘也不是奴才不是?她指着花嬷嬷道:“你这个老奴才,居然敢讥讽于我?姑娘我今儿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尊卑上下。”说着望秋就要上前打花嬷嬷,花嬷嬷冷冷一笑,不闪不避就站在那里等她过来:还真笑话了,宫里比望秋刁蛮的人多了去,可是哪个曾在她地手里讨了好?
其他的姨娘有怕把事情闹大的,便上前拉住了望秋再怎么说那也是郡主,万一恼了砍个把人的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望秋却一直挣扎着喝道:“你们放开我,让我去教训这个老虔婆!”
花嬷嬷听到老虔婆三个字立时就恼了,她指着望秋喝道:“你给我闭嘴!我是太后身边侍奉过的人,你这样侮骂我置太后于何地?你还不于我跪下!”
花嬷嬷这一怒喝把那两个扯着望秋的姨娘吓了一哆嗦,手一软便放开了望秋。望秋听到花嬷嬷的话也是吓了一跳,自己刚刚这个话儿是说得有些造次了,不过她也不是很担心,她相信楚家不会不管她,任她被这个老太婆问罪的。
再说她还真对皇上与太后没有多大的敬畏,让她敬畏的是另有其人,不然她也不会冲口说出这种算是大逆的话语。
红衣与楚一白这时出现在了门口,花嬷嬷自然是退到了一旁。楚一白二人一出来,院子中的吵闹之声才完全消失不见。望秋闹这么一场为的也正是要楚一白出来:只要一想到楚一白与其它女人共处一室,她就受不了!
看到楚一白出来后,望秋也就不再闹下去了,她还要好好想一想,郡主这人据消息说并不难对付,倒是她身边的人怎么这么难缠?不过她还是打定了主意:她今日一定要让这位什么郡主知道,在楚府里她才是那个最受楚一白重视的人,谁也动不了她一根毫毛不管她做了什么;她就是要让这个郡主明白明白,就算贵为郡主也要让她三分才行。
花嬷嬷已经命婆子们取了椅子来,请红衣和楚一白坐下。红衣的目光在姨娘们的脸上一个一个扫过,看得姨娘们都低下了头,只有望秋倨傲的直视着红衣。红衣也不理会她,看到其它姨娘们都低下了头,便漫声说道:“这么一大清早的被你们搅了清梦也就罢了,你们不是说来给我请安的吗?却在我的院子里吵闹是个什么道理?你们要知道,我一向是个爱清静的。”
望秋听到红衣的话后,拉着那个第一个开口说话的姨娘一下扑倒在地下,不过她们不是要对红衣说话,她们对着楚一白就哭开了:“少爷,你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要被一个老奴才欺负的没有活路了。”
楚一白瞧了她们二人一眼,平声静气的说道:“自今日开始,府中的一切事情都由郡主做主,你们的事情,郡主自会发落,退下一旁等候就是。”
望秋不敢置信的看着楚一白:公子绝不是一个敬畏皇权的人,怎么会对一个郡主如此敬重有加,郡主一进门便把府中的事情都交给了她呢?
二百五十三 红衣立威
楚一白说完话后,对着红衣微微一笑,伸手接过布儿手中的茶递给了红衣。把望秋看得几乎把眼珠子瞪出来:公子居然待这个该死的郡主好此好?让她情何以堪啊,望秋感觉自己的心已经碎了一地。
红衣接过了茶来轻轻放在了桌上,她还是不理会望秋,只是扫了一眼那个姨娘,然后淡淡的开口道:“刚刚的事情我与郡马在屋子里都听得一清二楚,没有什么可问的,来啊,把这人给我拖出去,立刻找了人牙子来卖掉吧。”
那姨娘大惊失色的看向楚一白,满眼满脸的恳求之色,一副娇娇弱弱、如雨中快飘零的梨花样子那可当真是我见犹怜;楚府的哪个女人是没有来历的?没有能让男人心动的本事儿也不会被送到楚府来。可是楚一白看着梨花姨娘却一脸的淡漠,一句话也没有说。
姨娘看美人计不管用,只能对着红衣连连叩头:“郡主,饶了我,饶了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这位姨娘是个十分看眼色的人,如果你软她就欺到你头上去,如果你硬一分,她便连忙软下来以求自保这是一个十足的小人。
红衣挥了挥手,上来拉人的婆子又下去站到布儿几个人的旁边。红衣看着那姨娘道:“你说得这话我十分的不解,你说什么让我饶了你,这话自何说起?你不是说这府里现在地规矩你不想守吗?我正是成全你的心思。让你自此后再也不必遵循府里的规矩,你还有什么满的?”
梨花姨娘这次真是哭成了一朵破败的梨花,她心中恨极了望秋:如果不是她的挑拨,自己怎么会做了出头鸟?又哪里来得这种横祸?她哭着叩头:“郡主,我,不是,婢妾知道错了,请郡主念在婢妾是初犯的份儿上,饶了婢妾这一次吧。”
布儿看红衣说了许多的话,便把桌上的茶拿起奉给红衣。红衣接过茶盏来轻轻吹着茶沫。并没有看那个姨娘一眼,也没有开口说话,整个院子里除了呼吸声,就只有茶盏盖子与杯身相碰时的清脆声儿。
红衣自出现后就没有喝斥过哪个人,也没有拍桌子发脾气来个杏目圆睁,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可就是这样地郡主,让望秋心中都有几分紧张,感觉呼吸有些困难。
红衣轻轻啜了一口茶后才道:“看你这个可怜的样子,再听听你说得话。嗯,你倒也知道谦卑了,倒是有几分知错的样子。说起来,我倒真得不想罚你,毕竟是我第一日进门就打发人出去。与我名声儿也不好听,不知道的人不是要说一句我容不得人?”
说到这里红衣又轻轻吃了一口茶,那姨娘与望秋等姨娘们听到这里都松了一口气,不过这样一来大家都认为,郡主这人好欺得很,犯了事儿只要一哭一谦卑便能求得她原谅。只是,这些姨娘们却不是感激或是感动,她们倒是一致瞧不起了红衣:不过就凭着有一个好身份罢了,要不然她在这府里一定连个骨头渣也剩不下。
红衣把茶盏轻轻放下后。弹了弹了指套又说道:“不过呢。正是因为我第一日进门。第一次掌管府里地事情。更是要谨慎公道才对。你第一个就顶撞了我。我如果不治你地罪。日后如何掌管我们楚府?日后有人犯了错。我如果罚她。她必会怨我处事不公。为什么今日地事情没有罚你呢?倒显得我厚此而薄彼。可是如果人人犯错都不罚。那这家可就不成为家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今日只能做次恶人。也只能。打发了你。”
说到这里红衣还是一副云淡风清地样子:“来人。拖下去吧。”
红衣地话特意说得极慢。一个字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地让在场地姨娘们听到了耳中。也让她们记在了心中:自今日起这府里就归她平郡主管了。但凡犯在平郡主地手里。那是绝无放过之理---你们还是安安份份、老老实实地呆在自己屋里好。不要再想东想西地只想着害人。
这次就连那个姨娘也愣住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求情。其它姨娘们自心底打了一个冷颤:哪个说这位郡主没有手段是个好性儿地人?这么可怕地人能说是好性儿吗?这样地雷霆手段能说是没有手段吗?
望秋也自心底涌上来三分惧意。又生生被她自己压了下去。不过她现在也知道了对方不仅仅只有一个郡主身份可用。就是那手段也是不缺地。
直到两个婆子上前去拉那个姨娘时。她才醒悟过来哭喊着救命。可是红衣不言不动地吃茶。楚一白也是看着手中地茶盏。他甚至在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楚一白开始听到红衣的话,也认为她要这样放过此人了,他有些不太同意:这里不同于原来的侯爷府,也不同于后来的郡主府,楚府到处就是敌视郡主地人,郡主第一件应该做得事儿就是立威才对:让那些居心不良地人能安份些,最少府中的仆从们会安份下来,日后地事情才好做,也能理得顺。
没有想到红衣的手段居然如此犀利,一样平淡地表情、一样平淡的语气,却做出了这样的雷霆手段,让楚一白更为震撼而大为赞赏:奇女子,当真是一位奇女子啊。
楚一白悄悄看了一眼红衣,他在心底自问:如果错过了郡主,天下间还有没有第二个这样的奇女子?当然没有!楚一白想到父亲的话,下定了决心,他要让郡主知道他的心意,心甘情愿的嫁给他。他也一定会好好的待郡主及那两个可爱的孩子,让她们呣子三人以后无忧无虑。
只是,如何才能让郡主感知他的情意而又不会因此恼了他,或是吓跑了郡主呢?这就成了楚一白现在最为烦恼的事情。郡主绝不是一个嫁了就会交出心的人,如果真要待郡主好,那么一定要得到郡主的认可,让她自己愿意下嫁才可以。
望秋看那姨娘要被拖出去了,她扑上去抓住了楚一白衣摆哭喊道:“公子,你真的不管我们了吗?那位姐妹有什么错?不过是说了两句公道话罢了,居然要被打发出府,公子你就这样放任不管,以后这楚府还是楚府吗?这楚府怕要易姓了,公子。”
楚一白皱着眉头,他盯着望秋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道:“你是不是认定我们父子不会拿你怎么样,你才会如此的放肆?”
望秋被楚一白的神情给吓住了,就连哭泣也被吓得忘记了:“不、不是的,望、望秋不敢。”
楚一白还是那样冷冷的盯着她的眼睛:“你最好给我收敛些,莫要逆了郡主的意思,否则我一定会把你逐出府去,此言绝非虚言,你谨记!”
说完一抖衣袍,把望秋的手自衣服上甩开了。望秋痴痴的看着楚一白:她的公子怎么会这样说话呢?她的公子永远都是温文如美玉,从来没有对她疾声厉色;虽然公子从来没有在她们房中留宿,但是他每次见了她都是笑语晏晏的,让她一直甜到心底最深处。
望秋转头狠狠的看向了红衣:都是这个女人,都是这个女人,没有她公子今日绝不会对自己如此严厉。
红衣听到楚一白的话后她在心底暗叹了一声:楚先生看来就如他所说,没有对他的这些女人们上过心,否则怎么可能不懂一点儿女儿家的心思呢?他这样说望秋,只会让望秋更恨自己罢了。
不过红衣也没有办法:楚一白话已经说出去了。红衣看到望秋转头看向了自己,便道:“我的规矩你忘了吗?”
红衣今日安心就是要立威,如果她不立威,在楚府里她就不要想做任何一件事儿:人人都会对她阳奉阴违或是干脆对她来个不理不睬。
望秋还是看着红衣:“什么规矩?我知道的规矩都是老爷与公子定下的,其它的规矩望秋一概不知。”
红衣只是一笑,然后吃了一口茶转头对楚一白道:“郡马,你看”
楚一白也是一笑:“一切全凭郡主做主,郡主不必犹疑。”
红衣点点头:“那可就得罪了。”楚一白笑道:“无妨,郡主尽管放手做就是。”
望秋看着二人微笑着说话的样子,她就想上去撕破了红衣的脸:让你再笑!
红衣转过头来轻声细语的说道:“犯错不罚是不对,但是不教而诛也是不对。秋姨娘,现在你给我听好了,你倒底犯了多少错。绸儿。”
绸儿应声出来脆声道:“一,侮骂花嬷嬷的话语太过,事涉太后是为犯上;二,知道自己说了有侮太后的言语,却没有立即跪下请罪是为大不敬;三,见了郡主不拜反而向郡马诬告花嬷嬷,这里就是罪三不拜郡主是大不敬为罪一,诬告花嬷嬷是为罪二,挑拔郡主与郡马夫妻不和是为罪三;四,直视郡主也是不敬;五,郡主不问而出声更是不敬;六,直接向郡马进言,极尽危言耸听之能事来挑拔郡主夫妻失和等等,其余小事不一一赘述,你还不知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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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三 红衣铁腕震姨娘
绸儿说完后,红衣一摆手,绸儿又回到红衣的身后。望秋听的已经呆住了,她不过是说了几句话,便已经犯下这么多条罪过?居然还有大不敬与犯上的大罪?
望秋有心要反驳,可是绸儿说得有理有据,她忽然发现要洗清这些罪名还真不容易。不过望秋还是老神在在,她并不慌张:吃惊是吃惊,但是她一点儿也不害怕楚一白不会看着她被定罪而不闻不问的,原来她与人合谋刺杀郡主不也什么事儿也没有?
至于为什么楚府对于她百般的容忍,望秋一直相信是因为楚一白待自己于其他人不同才会如此楚一白是喜欢她的,甚至可以说是爱她的。
现在楚一白应该还是爱自己的吧?望秋在心中衡量,就算公子也爱上了这个该死的郡主,以他的为人,他也不会不爱自己:公子是个很重情重义的人。
红衣淡淡的对望秋说道:“你,知罪吗?”
望秋硬声答道:“我没有错,我要认什么罪?”望秋知道自己自己与郡主硬搞无疑于以卵击石,可是她今日看着楚一白对郡主如此的温情脉脉,让她再也无法心平所和,让她无法对红衣低头。
红衣平平静静的看了望秋一眼,然后对楚一白道:“郡马,你认为绸儿的话有道理没有?”
楚一白道:“绸儿的话极对,没有半分冤枉于她,郡主看着处置就是,不必问我。”
望秋是不能逐出府去,当然也不可以打杀了她,但是让她得些教训,楚一白非常乐意。
红衣点点头:“那好,郡马。”然后转过头来看也不看望秋。只是对婆子们吩咐道:“拖下去给我掌嘴二十。打十五大板,禁足三日。”
望秋还是信心满满的看向楚一白,虽然楚一白嘴上说什么都由郡主做主,但是只要郡主真得罚她,那么楚一白一定会拦下的爱她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看着她受到伤害。可是她却错了,婆子上来拖了她就走,但是楚一白却一眼也没有看她。
望秋没有求饶。她只是满希望地看着楚一白:也许公子只是想吓吓她。让她乖一些。只要公子为她说一句话。她以后一定会乖乖地。绝不会再惹公子生气。
距院门越来越近。可是楚一白依然没有为望秋说一句话。望秋地目光慢慢地变了。她绝望地看着楚一白。一直看着楚一白。但是直到她被拖出院门。楚一白也没有看到她一眼。打在她身上地板子虽重。望秋却感觉没有她地心痛地厉害:公子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公子难道已经不爱她了吗?
望秋一直认为楚一白没有对自己表示过什么。是因为他在等时机:望秋地主子与楚一白可是仇家对头;只要楚一白灭了她地主子。楚一白一定会扶正她。当然。在望秋地心中。认为楚一白地胜算不大。那些威力奇大地武器不是智计能胜得过地。但是她一样也在等机会表白啊。只要主子他们赢了。那么自己就可以同楚一白远走高飞了。
红衣看到了望秋那绝望地目光。她忍不住轻轻地道:“这个望秋似乎已经情根深重了。”楚一白听得一愣。然后苦笑起来:“郡主你一定是看错了望秋。望秋与这府中地女人们一样。她们哪一个不是对我怀有心思?只要我在她们房中留宿了。那么她们自然是飞上枝头变成凤凰。这些却与爱无关。”
红衣看看一院子地姨娘与婢仆。也就没有再说下去。现在不是说话地好时候。不过红衣心中一叹:楚一白对于女人来说还真是不了解啊。那个望秋。如此地倔强也是因为深爱着楚一白吧?
红衣心中地警觉也因此而提高:深陷在爱情中地女人都是没有理性地动物尤其是单恋地女人。天知道望秋会做出什么来伤害自己。红衣甚至在想。是不是禁足她一个月更好?也免得她再来找自己地麻烦。
不过这只能想想罢了,却不能真得这样做,红衣在心中深深叹了一口气。手段她不是没有,心计她也不是没有,只是她实在是对于这样的勾心斗角疲惫的很。
满院子的姨娘跪在地上噤若寒蝉,一点多余地声响也没有:卖掉的那个姨娘,姿色与心计也是个极不错的人,不然也不会留到现在还没有被逐出府去;而被打得那一个更是得到了楚家父子的百般优待,现今这两个人哪一个也没有自郡主手下讨了好去。她们自问不比二人强,所以已经决定要老老实实的按郡主的吩咐做了:出府以后的日子她们不用想也是知道的,在楚府最起码衣食无忧,而且无人打骂作贱她们。
红衣扫过了这些姨娘,知道立威的目地已经达到。姨娘们感觉到郡主又看了过来,一个一个把头又低下去了三分,只看这样子,她们是要多驯良就有多驯良。但是红衣知道这里跪着地可不仅仅是美娇娘,那也是一头头可以吃人的猛虎,自己一个不留神就会被她们所伤。
红衣轻声细语地道:“你们起来吧,原也没有你们什么错,跪着做什么?”
这些姨娘才齐声道:“谢郡主。”然后起身后分开立在了两旁,站定后那是鸦雀无声。红衣站了起来:“这闹了一大早上真是让人扫兴,我还真是饿了,嬷嬷,开饭吧。”
那些姨娘起得比红衣还要早,早已经饥肠辘辘;而且她们自进楚府哪里经过这种阵仗?现在她们是又惊又饿。
红衣回头扫了一眼姨娘们道:“来我这里请安不必这样早,但是如果太迟了,嗯,看你们的样子也是饿坏了吧?那你们先回去用饭吧,今儿早上就不用你们伺候着了。日后来了以后听花嬷嬷地吩咐就好,听清楚了吗?”
一干姨娘听到红衣这句话都有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一起福了下去:“婢妾们听清楚了。”
红衣挥挥手:“那就去吧。”说着红衣便转身向花厅行去。立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如果吓得姨娘太过反而不美,所以红衣小小的安抚了一下姨娘们。
只是事情却没有过去,红衣刚走没有两步,有两个姨娘就犹豫再三后,还是走上前来跪下叩头:“郡主饶命,婢妾知道错了,请郡主饶了贱妾这一次吧。”
红衣回转身来看着她们二人,她在心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楚府中连吃个早饭也是这样波折重重吗?
红衣有丝无奈:“你们犯了什么事儿自己说吧,不说你们犯得错儿,我就算想饶你们也不知道自哪里饶起啊。”红衣看她们二人这个样子便知道今日早饭看来是吃不得了,在楚府中吃口东西也是千难万难啊。
楚府的姨娘们准备的下马威还真真是厉害,一环套着一环,弱一点的人就要被这些姨娘们给拿下,自此后哪还敢在楚府发号施令?这楚府一样还是姨娘们的天下。
两个姨娘的脸色苍白:“我们听了望秋的挑拨,让厨房给郡主备得都是粗食,不堪食用的。因听到郡主要去用饭,所以我们两人前来领罪,不敢再欺瞒郡主。”
红衣看着她们两个人半晌一言不发,两个姨娘吓得汗自头上一粒一粒的冒出来,然后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她们如果能瞒得过去,当然不会出来认错,可是就是因为小看了这位郡主,行事根本不密,于其被人指出不如自己出来,还有可能求得一条生路。
满院子的姨娘更是屏声静气,人人都在庆幸自己今日没有做什么手脚。而其中几个人的脸色发白,想来她们也是准备了什么难堪给郡主,现在她们心中所想就是:要赶快去阻止,就尽快的阻止那些安排才可以。
要下郡主的威风?现在姨娘们的想法全部变成了如何自保才好,哪还有半分想让郡主难堪的念头。
两个姨娘只知道重重叩头求红衣饶命,在她们的求恳声中,红衣终于转开了头对布儿道:“去问问望秋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两个姨娘听到红衣的话,她们的脸色也没有放松下来,她们不知道望秋会不会承认此事,如果望秋不认,她们岂不是死定了?换作她们是望秋,她们是一定不会承认的。
红衣却笃定如果是望秋所为,望秋一定会认:爱情中的女人没有理性可讲,她现在自认因红衣而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基于她的心气儿,她一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对红衣示弱不承认她所做的事情就是一种示弱,在望秋自己看来。
姨娘们不知道红衣会怎么打发这两个姨娘,她们倒不怎么替这两个人担心,她们只是想看看郡主真得是有铁手腕,还只是初来乍到想吓吓她们以便日后好行事。
红衣也在考虑这件事情:立威不可太过,不然会逼得这些姨娘联成一气儿对付自己;但是也不能一下子软了下来,不然前面的立威便是做了无用功。
二百五十五 再起一波
楚一白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姨娘,他也是一肚子的火气儿:昨天晚上就因为望秋捣乱,他饿着肚子到靖安王府睡下,靖安倒是说过让人做些吃食给他,可是楚一白想到靖安王府千年不变的饭菜,他还是敬谢不受没有让靖安去准备在楚一白看来,反正天也快亮了,一会儿回自家吃也是一样。但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就是,居然连早饭也有人动了手脚,他人一饿,这火气就不免会大一些。
不过好在楚一白的城府极深,就是有怒气全看他是不是想要显露出来。
布儿问过望秋后回来了,对红衣福了一福说道:“秋姨娘已经认了,的确是秋姨娘的主意,不过却是这两位姨娘亲自下得手。大厨房里的厨娘们倒也奇怪的很,我去问的时候,她们倒也知无不言,看来这两位姨娘在厨房里做了什么她们是知道的,却一样还是把有问题的饭菜送了上来,而且也没有人提醒过一句那饭菜用不得,这些厨娘们倒真真是行事让人摸不着头脑呢。”
楚一白看了一眼布儿:这个小丫头平日里看上去老老实实的,没有想到她的一张嘴巴也是不饶人的。布儿四人哪个也不是有心无嘴说不出话来的人,要说什么样的话儿,全看她们主子是不是受了伤害或是委屈。
红衣压根不用想,那些早饭绝非只是粗食。红衣又瞧了一眼地上的两个姨娘,然后道:“把大厨房的所有人叫上来,我倒要问问这帮欺主的奴才,送上那些有问题的饭菜来是个什么意思。”虽然红衣的神色冷了一分,可是不熟悉她的人却是看不出她同刚刚有什么不同。
这些厨房的人一定要敲打一番,而且有必要换掉几个人才可以。如果不把大厨房地人治得服服帖帖,自己这些人日后怎么用饭?在自己院子里用小厨房开伙也不是不行,但是这样一来便是示弱了。让楚府中别有居心或是看笑话地仆从们就长了胆气:平郡主的手段也不过如此罢了。她不也拿我们没有办法,怕她做甚?
楚府的婢仆也因为楚家父子久不在府中,人人都是刁钻得很,如果大厨房的事情今日不好好发落一通,那么日后这些婢仆们个个都有胆子背后给红衣捣鬼,红衣当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厨房的管事娘子如此大胆却是因为她有些来历,只是红衣不知道罢了。而楚一白是知道的,但是他决定今日不给那个人面子:都饿了他两顿,一想到日后要在这个家里“住”月余。用饭如果次次都有问题,那还让不让他活了?他一想这里便再也忍不下去:饿肚子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不好好发作一通,府中的奴才都要骑到主子头上去了。
大厨房地人在管事娘子的带领下来到了院子中,原来院子中就有二十几个姨娘在,再加上这些人,院子立时显得拥挤不堪。
管事娘子与厨房里的人一起跪了下去:“给郡主请安。”这些人来时还一路说说笑笑,那说笑声之大,红衣与楚一白在院子里早早就听到了:厨房中的仆从们打心底就没有把红衣当主子看。
红衣又坐回了椅子。她转头瞧到楚一白铁青的脸色,便知道他是真生气了:楚一白虽然作书生装扮,但他同时也是一个武人,那食量可不是一般的大。
红衣知道他生气有一部分是因为厨房中人地笑语。更大一部分应该是因为他饿坏了。红衣忍不住微微一笑。偏头对花嬷嬷道:“使几个人出去买些东西回来吃。多买些无妨。大家都要用些东西才是。”
楚一白听到红衣地话知道是为他所作地安排。他地心中一暖。忍不住就看了红衣一眼。就这一眼。他心中地火气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花嬷嬷答应着退下去安排人买吃食去了。那管事娘子跪在地上看到这一幕。她地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你是郡主又如何?还不是一样吃不上饭要自己去买。到我们楚府里来充主子也不掂掂自己地份量!
管事娘子地那一笑。正正好好被楚一白看到他被红衣地举止消了火气。看了红衣一眼后不知道为什么心虚地不想被红衣看到。便转头看向了地上地婢仆们。不想正好让他看到管事娘子嘴边地一抹笑意。
楚一白知道她在笑什么。他速迅地扫了一眼红衣。发现红衣也已经发现管事娘子在笑。他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消失不见地火气又熊熊燃烧了起来。他这次不介意让院子中地人知道他在生气。
楚一白伸手一指管事娘子道:“你。在笑什么?”他地声音并不大。只是听上去有些阴森森地。
楚一白对于这样的刁奴原就没有好感,再加上她居然敢如此不把郡主放在眼中,他地怒气便上来了他自己是这样认为地。
管事娘子被楚一白的这句话给吓了一跳:她在楚府已经做厨娘做了十几年,从来就没有听到楚一白用这样地语气说过话。她忐忑不安的看了一眼楚一白,想了想她地主子心里才安定不少,她认定楚一白一定会给她主子面子如果她知道刚刚在这个院子里发生的事儿,她就不会有这样的信心。
管事娘子安下心来便平声答道:“公子,奴婢没有笑啊。”
楚一白没有想到管事娘子居然矢口否认,他的火气又上来不少,不过楚一白倒不再表露出他的怒气。楚一白原本一直就不管府中的事情本来就是男主外女主内,虽然他们楚府没有女主人,便是他们父子宁可不费这些心思躲出去也不打理府中的琐事儿。而且他也不屑于同一个婢仆置气,所以他只是冷冷一哼却没有再说什么。不过他已经打定了主意,此人是不能留了,今日一定要打发了她出去。
管事娘子看楚一白不再说话,认为这一关她已经过了。心里更是有了把握,她对于红衣压根就没有一丝敬意:她们早已经打探清楚这位郡主的所有事情,实在是一位没有担当的主儿,有什么可怕的?
红衣对楚一白一笑:“郡马,何必生气呢?家中的事情自有我来处置,你回到府中只管享用就好。”
楚一白点头:“我知道,郡主。一切全依仗郡主,也有劳郡主了。”楚一白明白红衣是在安慰自己,有了红衣的这一句话,他心头的火气居然又一次神奇般的消融了。
红衣点点头微微一笑,然后转回头来问管事娘子道:“今日的早饭是你们送上来的吗?”红衣根本没有问这管事娘子的姓氏,因为没有必要,这个人她是绝不会再留下的。
管事娘子一指那两个姨娘:“是她们一定要奴婢送上来的,那些早饭也是她们亲手所做,与奴婢们没有半点关系。”
红衣没有说话,同婢仆们争辩没的失了自己的身份。她微一示意,绸儿便厉声道:“她们让你做的你就做了?你们不知道这是犯上吗?”
那管事娘子一脸的不屑:“她们也是我们的主子啊,她们的话我们哪里敢不听?难道在这位姑娘的眼中,姨娘们不算是你的主子么?”
绸儿冷冷一笑说道:“你说得好,说得好啊。那我来问你,她们让你去杀人你去不去杀?她们让你去卖了自己的儿女,你卖是不卖?”
那管事娘子被绸儿问倒了,过了一会儿才道:“姑娘说得话强辞夺理,杀人与早饭的事情岂能相提并论?再说了,杀人放火的事情我们哪里有胆子做,那可是杀头的罪过。”管事娘子却避过了卖儿女的话没有回,她哪里敢回这句话呢?
红衣听到这里平平的问了她一句:“管事娘子这样说来,姨娘们让你去杀人,因是罪过所以你不会做,让你卖儿女你也是不舍的,也不会去做,是也不是?”
管事娘子有些张口结舌的不知如何作答:她答不是,那郡主一句把你儿女卖了吧,那她如何自处?如果她答是,那么郡主会责问她什么她已经想到了。
哪里容管事娘子多想,绸儿已经喝道:“郡主问你话呢,你没有长耳朵吗?”
管事娘子看了一眼绸儿,绸儿在她的眼中就是一个张牙舞爪的丫头罢了,她哪里能看得上眼?管事娘子十分不屑的撇了撇嘴,过了今日一定要让这个丫头知道自己的厉害。她转念间又想到了自己的主子便有持无恐的答道:“回郡主的话,是的。”
楚府十几年来没有女主子,府中的婢仆自成派系,无法无天已经习惯了。还有,这些婢仆们对于楚家在皇上心中的重量也是知道一二的,而且红衣的事情她们也是打探了一些,所以这个管事娘子压根就没有把红衣这样一个郡主放到眼中。
红衣淡淡一笑:“哦,原来是这样。我们做主子的性命比不上你们家的儿女重要,冒犯和试图谋害郡主在你的眼中也不是什么罪过。”
二百五十六 你们给拿个主意好不好?
管事娘子哪里敢答这句话,她只好默不作声,她相信她的主子会来救她。管事娘子现在正在庆幸自己的谨慎,虽然知道这位郡主好欺,可是人家必竟有着郡主的身位,她还是给她的主子送了信儿过去,不然自己今儿还真折到了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郡主手里。
红衣看她不说话,漫声续道:“至少让你去杀人你是不敢的,让你来害我这么一位当朝的郡主,你的胆子倒是大的很啊。”
说完,红衣还轻轻的“嗯?”了一声,管事娘子低着头答不上来话来。
红衣弹了弹指套,轻声细语的接着说了下去,那语气倒有几分温柔,倒似怕吓着管事娘子一般::“杀人的事儿你没有胆子,卖儿女你也舍不得,可是害你的主子时,你却手快的很,嗯,看来我要请人好好教教你才可以。”
管事娘子还是一样的闭口不说话,反正她的主子一定会来,而且她也没有听出郡主话中对她有什么重重的惩处,她就是不说话看郡主能拿她怎么办那有问题的饭菜又不是她亲手做的,她不过是使了人送上来。
教教自己?管事娘子心里冷笑:不就是想打自己一顿,这个府里看哪个敢打自己。
红衣看着管事娘子继续着好商好量的语气:“不教好了你,就算打发你出府不也是去害别人?古人有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哪能做这样害到其他人的事情呢。”末了,红衣还问了管事娘子一句:“你说是不是?”
管事娘子拿定主意就是不开口,她心中对于红衣的话嗤之以鼻:打完想把自己逐出府?这郡主真真是不自量力,真当楚府她可以当家作主了不成?
红衣说到这里已经不笑了,不过也没有生气的迹象,她只是平平淡淡的吩咐了一句:“来人啊。拿我的贴子把这个管事娘子,连同她的一家人都给我送官究办,嗯,就告她们一个,意图谋害主人性命罢了。”
管事娘子听到这里终于定不住心神了:意图谋害主人的性命,还罢了?这样地罪名她们一家人死一百次也足够了!
她急急的开口说道:“郡主,你这样发落奴婢,奴婢不服!我哪有要害主子的心,你这么做不是冤枉人吗?再说了这事儿与我的家人何干?那些饭菜不是我做的。就算是有毒也不是我们一家人想要郡主的性命啊。正主儿您不找,只想拿我们这些奴婢出气吗?”
红衣看向管事娘子。不紧不慢地问了她一句:“你在府中领得什么差事儿?”
管事娘子又一次哑口了:她是厨房地管事儿。厨房里送上来地饭菜只要有问题。那么拿她问罪一点儿错处也没有不管她是不是主谋同谋。
红衣又问了一句:“主人有了性命之危。只你一条性命可抵地?你地命金贵地很啊。不知道什么叫做连坐吗?”
管事娘子忍不住扫了一眼院门。她可是真地急了:为什么主子到现在还迟迟未到?郡主虽然看上去不气不恼地。可是哪句话她也顶不住啊。管事娘子没有办法回红衣地话:在这个时候。主子生病了伺候地人说不定就要领顿板子。饭菜地事儿管事娘子一个人如何能抵得过这个罪名?送她一家人见官已经是轻地了。
红衣看她不说话。轻轻一挥手道:“罢了。你既然都说了实情。那我就饶了你这一回吧。”
管事娘子一愣。院子里所有地人都是一愣:高高举起。就这样轻轻放下了?
红衣端起了茶盏来轻轻啜了一口:“来人啊,把厨房管事娘子送官,问她一个知情不报。坐视主子受害的罪过,只是不知道这会是一个什么罪名。算了,这自有官府的老爷们伤脑筋。她的家人立时给我赶出府去,把她做事情同人牙子们都说一声儿。”
人牙子们都知道了管事娘子所做的事儿,那也就是说,在京中她与她的家人,不要再想能找到哪户人家再用她们。
红衣话音刚落,两个婆子上来就拖管事娘子。管事娘子哪里肯就范。她挣扎着喊道:“公子,公子,您救我一救,救我一救。”
管事娘子听到红衣的话心里冰凉一片:自己一家人日后要以贱奴之身也可以讨口饭吃吗?郡主好毒辣的心肠!主子为什么还没有来?
管事娘子大喊大叫,并没有指望着楚一白会真得救她,她不过是在拖延时间。
楚一白全当她的话是耳旁风,一点反应都没有。管事娘子看楚一白不理不睬地急道:“公子,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莲姨娘的面子公子也要救我一救。”
只要楚一白开口说两句话拖上一拖。那么主子应该可以赶到吧?管事娘子只盼能拖上一时三刻。
可是楚一白完全不理会管事娘子的喊叫:红衣要立威。府中的人有那么两三个,是要打打她们的威风才好让红衣行事。这个管事娘子自己撞上来能怨得了哪个?
就算没有管事娘子,楚一白也打算要找莲姨娘的人开开刀。既然有了她还真省了楚一白不少心思,楚一白又怎么会理会管事娘子的求救声呢。
管事娘子使力的挣扎着、哭喊着,她赖在地上不肯起来,两个婆子被她弄了一身地汗出来。
楚家父子不擅长处理这些内院的事情,再说日日在外计算,回到家中还要继续计算,两父子也就懒得同这些女人们计较了:我们躲开落个清净不就很好?
最重要的还有一点:这个楚府,一直没有被楚家父子当作是家,他们一家人安心是要走人的,哪个有心思在楚府费神呢?
楚一白想让红衣住得舒心,自己立威不若红衣立威:他和父亲毕竟不可能常常在府中护得红衣一时,护不了红衣时时啊;只有让府中的人是打心里敬畏红衣,红衣在府中才真正能住的安全舒心。
楚一白坐在一旁看着红衣行事,他忽然发现;他喜欢红衣的淡定,但是他更喜欢红衣现在---有丝烟火气的红衣更可爱一些。
地上跪着的两个姨娘看到这里,早已经瘫倒在地上:管事娘子不过是知情不报便被送官了,那她们二人还有幸理吗?
两个姨娘哭着不停地叩头说道:“我们知错了,郡主饶命啊。”
红衣听到两个姨娘地哭喊声,便不再理会还在挣扎大喊的管事娘子,看管事娘子地所为,她背后的主子想来也快到了。
红衣想到此事,忍不住看了一眼楚一白,心中一叹:这楚府还真比得上龙潭虎|茓啊,一个望秋没有收服呢,居然府中还隐着另一个厉害人物,只是不知道这位没有露面地人倒底为何能在楚府称王称霸了。
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料理完再说吧,红衣转过头来问两个姨娘道:“今日的早饭里放了什么东西进去?”
两个姨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开口说话,她们都在想:如果说出来会不会立刻就被仗毙呢?
红衣也不急,先接过了花嬷嬷手中重新换过的热茶,然后才慢慢的说道:“是你们说出来呢?还是我使人取来让你们吃下去?”
两个姨娘听到这里脸色大变,她们知道不说是不可能了,其中一个姨娘硬着头皮、大着胆子说道:“郡主,里面、里面没有毒药,我们不敢谋害天家的人;只是、只是里面放了一些移物。”
另一个姨娘急忙说道:“这不是我们二人的主意,是望秋教我们做的,郡主饶命啊。”
红衣淡淡的点头:“嗯,很好,很好。”然后红衣便不再说话,她只是轻轻啜着茶。
两个姨娘抖成了一团,就连求饶的话她们也不敢说出口了,只知道不停的叩着头:直到现在她们才知道天家的人是冒犯不得的。
红衣轻轻吹了一下茶沫说道:“你们既然什么都自己说了出来,那么,你们再说说看,让我怎么发落你们好呢?”
两个姨娘听到这句话,一个人吓得当时便晕了过去,一个人愣愣的连头也忘记叩了,她根本就是吓呆了不知道开口说话。有婆子上来把那个晕过去的姨娘弄醒过来,两个姨娘都面色如纸的看着红衣,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红衣又轻轻的问了一遍,其中一个姨娘才勉强答道:“我们自知罪孽深重,只请郡主饶我们一命,其它但凭郡主责罚。”
红衣点点头,然后又笑了一笑:“嗯,你们倒是也知道自己罪不可恕了。”
院中的姨娘们吓得不要说大气儿了,就连小气儿也快要没有了:郡主在这个时候笑,还不如发脾气更让她们感觉好些。
红衣看两个姨娘抖成一团说不出话来,便转头对着满院子的姨娘问道:“你们说说看,我要如何处置这两个人好呢?我真真是有些犯难,你们哪个是给我拿个主意?”
众位姨娘都低头敛息不敢回话,不过在她们看来,这两人是死定了。
今日为粉票220加更,下次加更250张。谢谢亲们的支持。如果一日粉票能有50张,小女人在次日四更答谢大家,谢谢。
二百五十七 好累的一个早上
众姨娘们都不开口,红衣便扫了一圈院中立着的姨娘们,姨娘们还是没有人敢回话。红衣轻轻的“嗯?”了一声,众姨娘吓得一哆嗦,有一个姨娘急中生智答道:“当然是郡主做主,婢妾们哪敢乱说话。”
众姨娘听到有人开口,胆气立时壮了不少,齐声附和:“府中之事全凭郡主做主。”
红衣拂了拂衣袖:“当然是我做主,只是这两个人的罪过大小,你们怎么认为呢?”
众姨娘互相看了看,然后差参不齐的答道:“冒犯郡主,意图谋害,这二人所为其罪当诛。”
红衣又拂了拂衣袖,好似她的衣服上落上什么东西一样,她抬头看着众姨娘:“嗯?”
众姨娘一凛,这次答得很齐:“二人其罪当诛。”
红衣用指套在桌上轻轻叩了两个,然后转过头去微笑着、不急不缓的说道:“你们可要记住今日你们的话,意图冒犯与谋害郡主的人,其、罪、当、诛。”
红衣就这样微笑着,一字一顿的说完了话。满院子的姨娘再也站不住了,全部跪倒在地上:“婢妾们谨记郡主的教诲。”她们的声音也都颤抖了起来。
红衣又开始吃茶,她吃得极慢极小口。所有的姨娘们跪在地上都是一头的汗水,可是没有一个人敢乱动一下。
红衣终于轻轻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看了一眼那两个姨娘,声音转冷了:“以你们的心及你们今日的举止,就是万死也不能赎其罪!不过,看在你们早早悔过的份儿上,便饶你们一命吧。”
两个姨娘终于松了一口气,连连叩头谢郡主饶命之恩。众姨娘因管事娘子的在前,所以并没有认为红衣会轻轻放过二人。
红衣轻轻摆手道:“来啊。把她们卖为贱奴。立时送出府去吧。”
红衣原想要把两个姨娘赶出府去。可是一想到楚府中地牛鬼蛇神。便临时改了主意。把那两个姨娘卖为了贱奴她一定要让所有地人不敢再动下毒地念头才可以。
可是如果把两个姨娘也送官问罪。那她们一进官府便是死定了。如此一来。岂不是告诉楚府地姨娘们:就算你们知错了。我也不会放过你们?所以这两个姨娘死是死不得地。
院中跪着地姨娘们神色各异地看了一眼那两个姨娘。没有谁敢为她们说一句话:贱奴啊。那可真真是一辈子都不会再出人头地了对于楚府中日日做梦飞上枝头地姨娘们来说。这个处罚不吝于死罪了。
楚府地姨娘们也知道红衣为什么会重重处罚那个厨娘:她是厨房地管事儿。而任何一个人想在饭菜中下药害主子。她都不会不知道才对。而且。今日地事情她不但知道。可是她即不管也不向主子报信儿。还大开方便之门。这如何了得?不罚她地话。这次是有人在饭菜中加入了秽物。包不齐哪天就会有人在饭菜中下毒!这个厨娘活该被问罪。
姨娘们都知道。郡主这样做还有一点用意:厨房日后不会再给任何人机会做手脚了。如果有人想动手脚。厨房里地人为了自己一家人地性命。也绝不会配合反而会竭尽全力地阻止。
两个姨娘被拖了下去,她们没有哭喊、非常老实的就被婆子们拖走了。而那个管事娘子的哭喊声儿,还能清清楚楚的传到众人的耳朵中。
红衣一一盯视着这些姨娘:“还是刚刚的那句话,如果大家安安份份地过日子。我也不会苛待了大家;如果再有人要谋算本宫,那么莫要怪我不容情。以后再有今日类似的事情,只会处罚的更重,绝不会轻饶了哪个,可都听清楚了?”
姨娘们急忙答应着,一个一个差点儿要把头藏到衣服里去了。那几个心怀鬼胎的姨娘恨不能现在就离开这院子,飞快的去阻止那些给郡主难堪的计谋,怕晚一时那两个姨娘就是自己的榜样。
红衣转头看向跪在地上一直不敢再发出声响的厨房婢仆们。厨房里的婢仆们现在都知道这位郡主地厉害了,人人都面色苍白的跪在那里等侯发落,没有一个人敢再不把郡主放在眼中。
红衣看着婢仆们却不说话,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作沉思状。院中又一次静了下来,可是这种静静的氛围却让待罪的婢仆们额头上冷汗涔涔。
红衣轻轻的说话就已经让众人胆战心惊,吓得呼吸不稳;可是红衣这一不说话,众人的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更是惊恐不安---她们根本就摸不透。不。是摸不着红衣的心思,这让所有地人更加忐忑不安。
红衣静默了一盏茶的时间。厨房的婢仆却感觉如同过了一年那么长,她们的身上的冷汗已经把衣服都打湿了。
红衣终于收回自己的目光。她伸出自己的手,仔细的查看起指套,一面轻轻的道:“你们这些人还真让我有些为难,这么多地人要处罚很麻烦地啊。我正在想,是不是把你们一起赶出府去,嗯,这样就很省事儿,再叫人牙子来买几个人就是了。”
厨房中的婢仆们闻言都哭喊着:郡主饶了我们这一次吧,我们再也不敢了之类地话语。
红衣皱着眉头:“可是要查清楚你们的事情真得很麻烦,我已经累了一大早上,哪个还愿意同你们磨菇这些琐碎事儿。婢仆们人人都哭喊着求饶,红衣一摆手:“罢了,你们不要再哭闹。让我再想个法子。”
婢仆们立时敛声不再哭喊,大家都看着红衣那个紧张啊:郡主如果安心逐了他们出府,那他们哪还有生路?那个管事娘子地事儿人牙子们都知道了,那他们不一样也在各府中没有了好名声儿?绝不会有一个府愿意用他们做事。
红衣拍拍手道:“看你们哭喊的这么可怜,好吧,那就给你们一次机会。今儿我实在是乏了,不愿跟你们在这儿耗功夫儿。这样吧,你们如果自己出来领罪,说出今日的事情哪个知情,哪个参与了,我呢也不再追究,你们呢各自回去好好做你们的差事儿。如果你们中有人隐瞒不报,那么本宫只好把你们都送官究办了。这么样可好?”
最后一句话红衣故意重了一分,厨房的婢仆们一凛齐齐应了一声。然后,这些人互相看了一眼,不过犹豫了一小会儿,便有人出来领罪。既然有人打头儿,那么就又出来了几个人,每个人都说出自己是知情还是参与了此事。
红衣看了一眼缎儿,缎儿点点头表示她已经记下了这些人的名字与他所做的事情。
红衣又等了片刻,看到没有人再出来了便道:“就这些人知道或参与,没有其它人了?”
红衣顿了一顿道:“你们可想好了?”婢仆们叩了一个头却没有人回话,也没有再出来人领罪。
红衣扫过这些仆从道:“你们听好,如果被我查知还有人知道而没有出来领罪,或是领罪的人报轻而瞒重,那么你们所有的人都会被送官,家人也会被卖为贱奴。不要怪本宫心硬,本宫已经给了你们机会,不是吗?现在,我最后再问一次,还有谁知情而没有出来领罪呢?”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红衣点点头道:“嗯,有哪个知道还有人有罪而没有领呢?说出来的人。日后连同其家人不会再追究其罪责,就算被本宫查知有人隐瞒,也不会再处罚与他,否则是一体处罚。”
厨房的出来领罪的人们互相看了看,然后就有人一咬牙说了一个人名儿,然后又有一个人说出一个人名儿。
红衣轻轻一摆手,有两个婆子上前那两个被人点名儿的人拖了出来:“还有没有其它人,不要到最后误了大家的性命。”
厨房里的人不再说话,红衣也知道差不多了,便道:“嗯,很好。本宫说话算数,今日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大家一会儿就可以回去各此领差。”
红衣顿了一顿,盯着婢仆们看了一圈又道:“我说的不追究,并不是说我日后绝对不追究;如果大家安安份份当差,本宫当然永远不会追究今日之事;不过,日后厨房里再有什么不相干的人进去,或是哪个再听了不相干的人的吩咐做事儿,那么今日的事情本宫与你们一并算,可记下了?”
厨房里的人急急答应着,红衣点点头:“那好,以后厨房的事情就由缎儿主理,除了我、老爷子与郡马外,厨房不得再听任何人的吩咐,听清楚了吗?”
厨房里的人又都答应了,红衣这才摆摆手让她们全部退了下去。姨娘们也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事情终于快置完了。
早饭的事情,现在只剩下了望秋还没有处置。人人都罚了,当然不可能不处置望秋。想起楚一白昨晚说过的:“郡主多担待望秋一二”这句话,红衣不觉叹了一口气:“至于秋姨娘,嗯,再重重打秋姨娘五大板以作惩戒,禁足十日让她在房中好好思过。嗯,让她每日写一篇女子的四德感悟上来。”也免得望秋时间太多总想着害人。给小女人更新的动力吧,谢谢你们了。不要烦我呵,小女人现在每天睡眠不足五小时,每天的票票能给小女人很大的振奋精力,汗之,捂脸退下码字。
二百五十七 为什么没有人来救管事娘子
红衣吩咐完对望秋的责罚,自有人答应着去传话了。姨娘们没有得到红衣的允许,没有一个人敢动一动,还是规规矩矩的站在原地目不斜视。
红衣看了姨娘们一眼道:“我知道还有人安排了惊喜给我,倒底是什么惊喜我也不问了,如果这些惊喜不会发生,那本宫便不再追究,否则,你们自己看着来就是。今日你们说得话要记清楚,好了,都退下去吧。”
众姨娘恭顺之极的答就着后退了几步,转身都急急的走了。有几个姨娘更是走得飞快,她们几人恨不能Сhā上两只翅膀能立即回到房中。
这几个姨娘便是要阻止那些再给郡主的惊喜,她们知道郡主一惊后绝不会喜,她们比那几个姨娘的下场绝好不到哪里去。
花嬷嬷请红衣与楚一白去用早饭当然是自外面买回来的东西。
厨房的管事娘子直到被拖出了二门,也没有盼到她的主子来救她。红衣没有等来隐在楚府的人,心中也有小小的疑问,而楚一白却是若有所思:这个莲姨是不是太功于心计了?自己父子这些年看来被此女给蒙骗了不少,嗯,要好好查一查此女了。
厨房管事娘子盼到最后也没有盼来的主子,现在正舒舒服服的卧在香妃榻上,旁边立着侍儿,两个人说说笑笑的正高兴---这个主子便是莲姨娘了。
莲姨娘正在吃葡萄,她拈起一颗来微笑:“这个时节的葡萄最是好吃,过了这个时候虽然也能吃上葡萄,可是却已经不新鲜了,失了那份味道。”
侍儿道:“姑娘说得当然不会错,不过侍儿吃不出有什么区别。”
莲姨娘舒展了一个身子:“你啊。没有静下心来好好品味,当然品不出区别来。人生在世当然要好好享受一番。才对得我们来世上一遭;不然。只为情一字,也伤得人不想活下去了。”
侍儿叹道:“姑娘又想起老爷来?”
莲姨娘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真真是闻者心碎。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听到这轻轻地叹息。心里都会感到酸楚。都忍不住想要好好地安慰她一番。
莲姨娘闭上了眼睛:“是缘也是孽啊。为什么让我遇上了她。然后又让我看到了他呢?”
莲姨娘地话轻轻地在屋中飘散开。就连那轻过屋子地风儿也不忍心看莲娘娘伤心而轻抚过她地额头。这样地人儿。谁舍得让她伤心呢?
屋中静了下来。侍儿非常替自己地主子难过。可是她却不知道能些说什么。哄自己地主子开
过了好一会儿莲姨娘又道:“罢了。不要提那个负心人。我们还是说说眼前地事儿吧。”
侍儿迟疑了一下:“姑娘真得不去看看了?虽然那个管事娘子没有多大地作用。不过总是我们地人。就这样被人打发了。府中地那些惯看眉眼高低地人。都会小看了姑娘。”
莲姨娘闻言一笑:“这个时候谁去谁都会碰一鼻子灰,她是新人刚到府中,手段可以的话,当然要先立威,日后才好掌管这一府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这位传闻中的慑懦人儿,居然有这样的雷霆手段。”
侍儿明白后拍手道:“还是主子看得透。我们是去不得。就让那些姨娘们闹吧,我们正好可以看戏。说到那位平郡主。奴婢倒不认为她有多大的能耐,那么手段想来也不是出自她的手。”
莲姨娘懒懒的看了一眼侍儿:“哦?为什么。说来听听。”
侍儿被主子看得有些脸红,她已经跟了主子几年,可是只要主子用这种慵懒地目光看她,她便忍不住会脸红主子的目光可以融化世上所有人的心。
不过侍儿一直不懂,为什么老爷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主子呢?这么一个尤物,他一点儿也不动心吗?
侍儿答道:“今儿公子可是一直伴在郡主的身旁,郡主的这些手腕很有可能是公子所教授的,不然以她这么厉害,当初怎么可能会被赶出了侯爷府?”
莲姨娘把葡萄的核儿吐出来,对着侍儿就掷了过去:“打你个小丫头!”
侍儿娇笑着躲过了:“姑娘。”
莲姨娘伸着莲指笑道:“你这个丫头真真是爱到了姑娘心里,说得好,不枉我平日那么疼你。嗯,有道理,这还要看一看。就算是她愚,可是有公子护着,我们现在也不宜去撄她的风头儿。惹得公子不高兴了,那也不是好事儿不是?我们还要在等一等。”
说着话,莲姨娘把一料葡萄轻轻放进了口里,她轻轻的续道:“还要等一等,要等到看出来她是真愚呢,还是真有手段儿;如果是真有手段儿,那也要看她倒底用得是些什么手段儿,然后嘛”
莲姨娘说得很轻,说得很柔,就如同在同情人呢喃轻语,听得人心里痒痒地、暖暖地。可是那话中的意思却让人暖不起来。
侍儿吃吃得笑着接口:“然后,我们才能想法子对付她。”
莲姨娘懒懒地摆了摆手:“错了,侍儿,你错了,是我们才能想到法子,招待她。”
侍儿娇笑起来:“对,姑娘说得对,我们要好好想法子招待我们楚府的新娇客才是。”她地笑声听上去如银铃般清脆,就算你有两分烦恼,听到她的笑声也会烦恼尽去。
这样的一对主仆,怎么看、怎么说,也不是一对俗人,但也她们却有一副世人万万不及的恶毒心肠。
靖安一早起来心绪就不佳,虽然他说不出来原因来。靖安起床后一直在想楚一白与红衣的事情:楚一白已经不在府中,他现在应该已经回到府中去陪王妹了;嗯,再过一会儿,她们夫妻就要进宫去谢恩了吧?
靖安左思右想,心中安静不下来。他拿起了书来又看不下去,百无聊赖之下便带了几个从人出门到街上逛逛,正好也可以在外面用午饭:府中的饭菜还真是太单一了,是不是要再请个厨子呢?
靖安逛到茶楼的时候,一个人惊喜的唤他:“王爷,五爷,我是魏某啊,您还记得我吗?”
靖安抬头看去,二楼上有人探出身子来喊他,正是魏书生。靖安一笑:居然又是偶遇,看来他们当真是有缘的很啊。反正左右无事,不如陪他耍耍,看他倒底想做什么。
靖安想着便进了茶楼,直奔二楼而去。魏书生早已经迎了出来,候在楼梯口对着靖安深施一礼:“王爷大安。”
靖安一笑扶起了他来:“怎么你今儿得空儿?二王兄那里不忙吗?”
魏书生笑道:“我不过是领份闲差,哪里能忙得到我?闲来无事儿常到茶楼来坐坐,听听南来北来的客商们说说趣事儿,这一日也就过去了。”
靖安拍拍魏书生的肩膀:“好消遣,你还真是会享福啊。”
说着话,二人进了雅间,屋里桌子上摆着一壶茶一只杯子。魏书生让靖安上座了,又让小二过来换了新茶。
靖安笑道:“你今儿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儿?”
魏书生摇头道:“哪能日日有趣事儿,不过今日说书的先生倒说得极热闹。”
靖安侧耳听了一会儿:“还好吧,没有想到你居然好这一口
说书先生正在讲一个大家小姐与一个书生私会的故事儿。
魏书生笑道:“王爷也认为这是作风败俗的事情?我倒认为不失为一段佳话啊。”
靖安摇头:“说不上来。魏明唤过我可是有事儿?”真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啊。
魏书生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一来久不见王爷,所以想同王爷请个安;二来就是听说王爷带过兵打过仗,想请教王爷一件事情。”
靖安刚想问他什么事儿,他的长随过来附耳道:“王爷,送来了消息,道士那里找到了王爷与楚先生需要的东西。”
靖安心头狂喜,可是面上却神色不动。他起身拍拍魏书生的肩:“府中有些急事儿,我要赶回去处理,你的事情我们明日再在此地谈好了。”
魏明也不能拦下靖安,只能看着靖安走了,他一拍桌子在心中狠狠骂了一声。
靖安回到府中,刚刚进门便道:“速速去请楚先生。”说完走了两步又道:“慢着,不必去请楚先生了,等我取了东西一同前去楚府好了。”
红衣和楚一白刚自宫中谢恩回来不久,便听到人来报靖安郡王来了。
楚一白道了一声请,便苦笑道:“看来是有重要的事情,我们是一日也不得闲啊。”
红衣道:“有事情可做也是好事,免得长日无聊。”
楚一白点点头,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郡主在府中一个人是不是太无聊了些,要弄些什么东西给郡主消遣才好。
靖安进来后没有立即说正事儿,只是同楚一白说了两句玩笑。红衣明白是大事情,便使了个眼色给花嬷嬷。
花嬷嬷留下了布儿四人在屋中伺候着,其余的丫头婆子都被她带了出去。花嬷嬷出去也没有再进来,反而坐在了门外逗鸟儿玩。
二百五十八
花嬷嬷带着人出去了,靖安看屋中没有了闲杂人等,而且屋外有花嬷嬷守着,如果有什么人进这个院子,花嬷嬷一定会想法子打发掉或是让他们知道。
靖安到这时才取出得自于道士的方子:“据道士讲,这便是郡主所说的那种会发出响声,会爆裂伤人东西的方子。”
楚一白听到惊喜非常:“真在道士那里找到了?天下还真是无奇不有,道士练丹的东西居然能伤人。快,拿来我看看。”
楚一白伸手接过靖安手中的纸仔细观看,纸上写有两个方子。楚一白看完后没有了欣喜,满脸的失望之色:“这个好似是道士与一些大夫所用的伏方吧?哪里是郡主所说的那种东西。”
楚一白转头看向靖安道:“郡主不是说要丹方吗?你弄来这个东西作什么,不会是你被道士们耍了吧?”
靖安对楚白挥了挥拳做威胁状说道:“为了不让人知道我们倒底在找什么,那丹方也要了极多的,我都仔细看过了,应该都没有什么用,都是些道士们说可以延年益寿的东西,不过依我看那些丹药非常不靠谱。”
靖安说到这里吃了一口茶:“我让人让他们巧妙的打探道士们炼丹的事情,看能不能自他们嘴中得到郡主所说的那种东西。据我的下属们回报,他们走访的炼丹道士。都说那两个方子一不小心便会烧掉了丹房或是炸伤烧伤了人。”
红衣对于火药地发明也不是很清楚,她只是记得火药的发明与练丹有关。倒底有什么相关她却是不知道地。
听到靖安的话,红衣道:“伏方?什么伏方?”
楚一白道:“不论是练丹还是用药,有些药材毒性太大。需要伏一伏才能入药,而这张纸上的东西便是伏方,专用来伏其它药品所用。”
红衣取过纸来看了看。上面有两个方子,一个方子名为琉璜伏火法:“硫磺、硝石各二两。研成粉末,放在销银锅或砂罐子里。掘一地坑,放锅子在坑里和地平,四面都用土填实。把没有被虫蛀过地三个皂角逐一点着,然后夹入锅里,把硫磺和硝石起烧焰火。”
还有一个方子:“创状火矶法。这个方子简单来说就是用硝石、琉璜及马兜铃一起烧炼。”
红衣并不知道火药地配方。她仔细地看着两个方子随口问了一句:“这两个方子是哪位道长想出来地?”
靖安答道:“古时候就传下来地方子了。到底是谁所创却没有记载了。”
红衣一愣然后就释然了。这个时代不是她所知地任何一个朝代。就算是有什么也不应该太奇怪。毕竟这两张方子还只是古方。不是现代地火药配方。
红衣仔细地对比起两张方子。然后认为火药地配方中硝石与琉璜一定是有地了。因为两个方子里面都有这两样东西。但是马兜铃与皂角有什么共同处呢?虽然不知道火药地配方。但是这两样东西怎么看也不像是现代火药配方地成份。
红衣想了又想也不明白。便放下了方子道:“看起来这两个方有些用处。只是我们还要再好好想想才可以。我也不明白用这些东西怎样才能做出魏明所做地那种可怕东西。嗯。我想。不如让人再去问问道士。取来他们详细地炼制过程。也许我们能明白些什么。”
靖安与楚一白互看了一眼,都知道能明白些什么的人是红衣,而不是他们。他们除了知道这两种方子如果不小心就会引起失火,有时候还会有响声以外,其它地一概不知道。而且,依他们所知道地这些与郡主所说的那种可怕地东西差距可不是一点儿。
靖安答道:“好的,王妹,我会尽快去找来所有道士炼丹与伏药地详细法子。不过,明儿我还不能去找道士们,我明儿要去见魏明,后日吧,后日我便去寻道士炼丹。”
靖安的属下当然今日就会收到他的命令,让他们去寻详细的法子。但是靖安想自己亲自去问问道士们:现在他的兴趣非常大,道士炼丹没有炼出能长命百岁的药来,却炼出了这种杀人的玩意儿,他说什么也要去好好看看。
楚一白大笑:“你要小心才行,不要让道士拐了你去修仙,哪天真个白日飞升了,我连个能睡安稳觉的地儿都没有了。”
靖安笑道:“我真能羽化成仙,我们哪还用这么烦恼;那些人心怀叵测的人,我一个法术全部放倒,还真省事儿了。”
红衣听到也是莞尔:成仙?也许不是不可以的,只是人们不知道正确的法子吧?如果没有神仙鬼怪,那她的穿越要如何解释?
楚一白一笑转回正题:“你明儿去见魏明?好好的你去招惹他作什么?还是暗中查的清楚些再同他交手比较好。”
靖安摇头:“不是我找上了他,而是他找上了我。”说着便把魏明巧遇己的事情说了一遍。
红衣也想不透魏明找靖安郡王会问什么事情:有什么事情是二王爷所不知道也打探不到,一定要找靖安呢?
楚一白沉吟道:“看看再说,也许又是他们的诡计也说不定;不过,你千万要小心才是,莫要一不小心阴沟里翻了船。”
靖安三人计议了好一会儿,楚一白便吩咐人摆饭。这次送上来的饭菜不但丰富,而且真真是色香味俱全。楚一白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心里明白这是厨房的人在巴结红衣---立威看来有成效了。
老太太这些日子以来越发瘦了一些:日夜忧心哪能不瘦?她的精神有些不济,府中的事情她一个人已经支撑不住了。可是她又信不过云娘,想来想去便招来安、宝两位姨娘,想让她们掌理一些事情。
宝姨娘听完老太太的话后略略一想:“老夫人,不是贱妾不识抬举,实在是贱妾没有这份能耐。贱妾哪里管过事情?如果让贱妾掌管府中事务,那还不乱了套?老夫人还是另外物色人选吧。”
宝姨娘一听便知道这个烫手的山芋不能接:那香姨娘与明秀还在李府,虽然现在已经不受老夫人待见了,可是她们的心计与手段宝姨娘可是见识过十足十的,她自问不是对手;而且现在她有了身孕,更要小心莫要再做什么引起香姨娘与明秀的不满来,否则她们第一个要除去的人便是自己。
安姨娘回了同宝姨娘一样的话,老太太一想她们原就是丫头出身,让她们管事的确是有些难为她们,也就点了点头没有再强求。
老太太想来想去也没有办法,只好自己先支撑着,只希望儿子能够早日回来:自己的病不但能好,这府里也不会事事都要依靠自己。
老太太到了今日才知道大权在握也不一定是好事儿,累也累得人半死啊。可是老太太过了几日,身体越发的差了红衣再嫁的消息传到了她的耳中,老太太的心里便是一阵烦燥:这棵大树她们李府看来是再也指望不上了。
明秀和香姨娘已经不再去洗衣,她们的身子已经极重,算算日子,再有两个来月也就该生了。老太太看在她们肚中孩子的份儿上,也不再难为她们二人了。
明秀和香姨娘不用再去应府差事儿,那她们的心眼便又活动了起来:这府里可还有三个人要对付呢?怎么可以让她们生下孩子来呢?
明秀同香姨娘现在水火不相容,都想先除去对方而后快;但就是因为她们现在敌对的厉害,所以反而都不好下手了根本找不机会。
明秀这日听到了郡主再嫁的事情,她的心情一下子舒畅不少:郡主真得不可能再回李府了!可是郡主的孩子们却与李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到时候就算郡主想不管自己的儿子,可是郡主的儿女们也要管上一管---毕竟同时李家的血脉啊。
明秀的算盘打得极响,可是她却不知道英儿已经不再认李贵祺为父了。
明秀心情不错便想到屋子外面走走。李府现在没有了园子,只在角落间留有一座架高的亭子,四周种了些花花草草,还可以勉强散心。
明秀到的时候,不想那里已经有人在了,还是她的冤家对头香姨娘。
香姨娘的想法与明秀大同小异,郡主再嫁她心中也是高兴的,所以也就想出来走走。可是李府实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走走的地方了,两个人便在一处小小的亭子里遇上。
亭子虽然不是很高,不过也建在半人高的地基上,原本亭子对方是一个小小的人工湖,不过已经被老太太填平建成了院子围出去租给了钱府。
香姨娘坐得高当然早早就看到了明秀,她的嘴角浮出了一丝冷笑:今儿既然见着了,就不能放过了好机会,看能不能今儿找到机会就除去这个祸害。
明秀拾阶而上,到了亭中也不与香姨娘打招呼,只对小丫头吩咐铺垫子摆茶点。
香姨娘冷冷的道:“怎么着,没有看到我在这里吗?你左不过是一个丫头,见了我这个主子不用行礼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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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九 流产了
明秀听到香姨娘的话后,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香姨娘:她最恨人家说她是丫头,可是香姨娘每次总要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儿。不过明秀没有回香姨娘的话:只要不理会香姨娘,香姨娘便会更生气。
香姨娘哪里会惧明秀恶狠狠的目光,只是看她居然不答自己的话,显然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说你呢,明秀丫头,还不过来给姨娘我请安行礼?你以为你现在还是我们府的夫人吗?你现在只是一个通房丫头!”
明秀还是依旧不理会香姨娘,她在小丫头铺设好的垫子上自坐了下来,对小丫头道:“好好的一天儿,因心情不错想出来走走,不想却遇上一只疯狗乱吠坏了我的兴致。”
香姨娘哪能听不出明秀是在骂她,她是绝不吃亏的人,当然要再讥讽回去。不过三言两语间,明秀两人便对骂起来。她们身边带的小丫头与婆子互相看了看,无奈的立在一旁当作什么也没有听到在浆洗房的时候,明秀两个人便日日不是骂就是吵,丫头与婆子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香姨娘因为骂不过明秀,气得走过来作势要打明秀。明秀看她过来便也站了起来,要动手?明秀自然也是不怕的,两个人眼看着就要扭成一团。
丫头和婆子这时真的急了,她们各自伸出双手,在各自主子的身边前前后后不停地移动着保护主子。生怕明秀二人激动之下再跌一跤,那可就要了丫头婆子的命了。
丫头婆子虽然着急。却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才能劝住两个人:这两个主子哪一个也不是好脾性地人儿,一句话不对就会打人;现在她们正在火头儿上,丫头和婆子更是不敢乱说话。
但是明秀两个人已经开始推推搡搡了。丫头婆子的脸都吓白了。婆子情急之下顾不得会被主子打骂:“我的主子啊,您不在意旁地,也要在意自己的肚中的孩子不是?有什么话儿主子们坐下说好不好?万一磕着碰着地那可怎么得了。”
明秀听到婆子的话。倒是心中一动。她看了看那亭子地入口,便故意一面骂着一面向入口慢慢移了过去:香姨娘想趁今日的机会除掉明秀。明秀哪里会没有这样的心思?
香姨娘因为被明秀骂得上了真火,哪里听得进去婆子的话?她更加没有察觉明秀的心思,一径儿追着明秀骂了过去。直到香姨娘站到了亭子口,明秀仿佛是站立不稳,一下子撞到了身边的小丫头,小丫头当即被撞的倒向了香姨娘。
香姨娘没有防备,被小丫头一撞立时站立不稳,便要倒向亭外。她害怕之下双手胡乱挥舞着乱抓,不但抓到了小丫头,一只手还好死不死的抓到了明秀被风吹起的衣袖。
香姨娘带着明秀还有小丫头一起倒下了。三个人自阶梯上滚落了下去。
这不过就是一霎间地事情。婆子地惊呼声刚刚响起。香姨娘三个人已经滚落到地上。
香姨娘与明秀地裙子立时就被鲜血所浸透。这两个人哪里还有半分刚刚张牙舞爪地样子。躺在地上只知道捂着肚子呻吟。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小丫头摔得昏昏沉沉地爬起来时。一只手不小心按到了香姨娘地裙子。染上了一手地鲜血。
婆子看到明秀二人滚落下去当时就慌了神。她赶到亭子下面先叫了一声香姨娘。香姨娘应了一声。不过痛得哪里根本就说不出其它地话来。只知道说:“大夫。找大夫。”
明秀地情形也差不多。婆子急得不行。知道要立刻去找大夫才可以。她转头想让小丫头看着明秀二人。她去叫人过来。可是转头却看到小丫头因为看到血而吓得已经晕了过去。
婆子只能连连大声喊救命,可是李府的下人们已经很少,现在这个时辰都在忙着自己手边的事情,这个亭子又在李府的一角儿,哪有半个人影儿在附近?
婆子看明秀与香姨娘的血流得越来越多,知道不能再耽搁。她放下香姨娘,上前扇了小丫头两个耳光,打醒了她后厉声让她照顾两个主子,她便急急去叫人了。
小丫头只知道看着地上痛得脸色苍白的明秀二人呆呆的发愣,她哪里知道应该照顾些什么?她自己已经吓得不轻了,又哪里能照顾人?
明秀与香姨娘疼得要死要活的,没有力气与心思再想去害人,她们血越流越多,二人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痛得早已是满头大汗。
婆子去了足足两盏茶的时间才找了人来,几个婆子急急忙忙的把二人抬到了各自的房里,已经有人去请大夫与报给老夫人。
老夫人听到回话先是呆了一呆,然后恨恨的一拍桌子:“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只是可怜了我那两个未曾谋面的孙子。”
老夫人不知道孩子是不是还能保住,虽然不想看到香秀二人,但她为了她的孙子最终还是去了香秀二人的院子。
大夫来了以后还没有请脉,只是看到香、秀二人的脸色与一床的血便急了:“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请稳婆!”
便有人又急急忙忙去请稳婆了,可是香秀二人已经疼得昏了过去。
老夫人先到了香姨娘的院子里,听到香姨娘已经人事不省才有些担心起来,她仔细看过香姨娘后,嘱咐云娘好好在这里看着香姨娘,她起身急急得去看明秀了如果明秀有个三长两短的,她还真不好同姐姐交待。
明秀的情况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老夫人急得团团直转,可是大夫也无法可施,大家只能等稳婆前来。
稳婆好不容易来了,可是香姨娘的孩子生下来时已经没有气儿了她在最下面连摔带压伤得极重。明秀的孩子虽然还有点气儿,可也是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小脸上全了紫黑色。孩子本来就不足月,再加上这样情况,不论是稳婆还是大夫都表示这个孩子怕也是保不住的。
两个孩子都是男孩儿,倒是都应了他们娘亲的心,可是却与他们娘亲的缘份极薄,也许是孩子们不愿意看到这个世上的丑恶,或许也是因为不愿意有这样的娘亲。
明秀醒过的要早一些,她一醒来便急急的问孩子,可是哪个人敢告诉她呢?只道是老夫人抱走了,让她安心静养就是。
明秀身子虚弱,听到孩子没有事儿,便又睡了过去,一连数日清醒的时候极少。而香姨娘压根儿就一直没有醒过来。
明秀的孩子在出生后的第三日也断了气儿,老夫人看了一眼那瘦瘦小小的孩子,心里一痛眼泪便掉了下来:难道李府真得让老天爷生气了吗?为什么两个好好的孙儿就这样没了呢?
老夫人如果没有看到孩子也就不会有太多的想法,可是这三日来她常常来看这个早产的婴儿,不免会想起贵祺小时候,她再想想英儿已经不会再回到李府了,倒是对这个孩子生出了十二分的关心。
孩子的去世给老夫人打击不小,她每日里除了处理府中的事情以外,只是呆呆得坐着却不说一句话。云娘想了很多的法子哄老太太开心,却都没有用。
钱府的二夫人倒是常来常往,说些宽解的话儿给老太太听,老太太对二夫的话倒还能听得进去一二分。二夫人也每次必会去瞧明秀二人,三四次能有一次能赶上明秀清醒而说上几句话,香姨娘却还是昏迷不醒。
老太太思量再三,还是给香姨娘的母亲写了一封信,把香姨娘的情形都写了进去。明秀的事情,老太太想了想,没有同她的姐姐说:明秀死是死不了的,只是要多将养些日子,告诉了范姨太太,范姨太太必会来看女儿,到时又要招待范姨太太,又要照顾两个病人,岂不是太麻烦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因为老太太不想姐姐看到自己府中已经败落到这种田地。
靖安次日便到了茶楼去见魏明,魏明早早就等在了茶楼上:因为前日靖安没有说什么时候到茶楼来,他只能一早就等在茶楼了。
靖安听到魏明说等了他一个上午便笑道:“倒是我的不是,忘记交待你时辰了,害你白白等了一上午。”
魏明道:“王爷不必在意,我本来就没有什么事儿可忙,在这里坐一上午也没有什么,全当是在这里消遣了。”
靖安拍拍他:“也罢,怎么说也是小王的不是,我看今日这一顿就由小王我来请好了。”
魏明欠身:“王爷不是在打在下的脸吗?哪能让王爷破费,还是在下有事儿要请教王爷才请了王爷出府。”
靖安也没有坚持要做东:“那好,随便你了。只是你要找小王有什么事儿?”
魏明道:“王爷,这不忙说。不知道王爷是想在这里用饭,还是去酒楼中呢?看这天色将晚,不如由在下做东,我们去酒楼中一面用些酒菜一面说话,王爷您看如何?”亲们原谅我家中有病人要照顾,今天晚上的第三更要到八点左右了,捂脸爬下。
二百六十 谁试探谁?
靖安看了魏明一眼:“小王无所谓,如果魏明肚子饿了,我们便去酒楼也无妨。”
魏明笑道:“不瞒王爷说,我还真是饿了。那就请王爷移驾,王爷可有惯常去的酒楼?”
靖安起身:“哪里那么多的讲究,我看就在附近好了。”靖安看向窗外,一指对面的酒楼道:“我们就去那家吧,距这里近我们走着过去便是了。”
魏明没有想到靖安居然如此没有挑拣:二王爷出来用饭吃茶都要到相应的地方才可以。他刚刚那样说不过是认为王爷们的规矩大,不是要刺探靖安什么。
靖安一来的确是懒得跑来跑去,二来也确实是防范着魏明:自己常去什么地方为什么要告诉一个敌对的人呢。
靖安带着魏明来到了酒楼,要了一个雅间坐了下来。靖安让小二哥随意安排些酒菜上来,便对魏明道:“你可有什么喜欢吃的尽可以让店家做来,我这个人对吃得东西一向没有什么要求,你如果不说可就要吃不饱了。”
魏明一笑:“在下也同王爷一样,对吃得东西不怎么在意的。”
靖安坐下后没有再问起魏明找自己来有什么事儿,他只是闲谈,看魏明能忍到几时。魏明只等到酒过三巡才道:“王爷,在下有一事儿相询,不知道王爷方便见告否,如果王爷不便即可以不用理会在下地一问。”
靖安看向魏明。没有说话,他只是挑了挑眉头。用筷子凭空点了一下魏明示意他有话直说。
魏明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我对一些事情比较好奇而已。我前几日看书的时候,忽然想到我朝与蛮子接界。蛮子那边是什么地方呢?可是查了许多地书也没有什么记载,在下便想起了王爷。王爷在边关待过不少时日,王爷可知道吗?”
靖安惊奇的看了魏明一眼:“这个事情小王还真的不知道。也从来没有人问过小王呢。不过,你问这个来做什么?”
魏明嘿嘿一笑:“没什么。没什么。只是一时好奇罢了。”
靖安又看了一眼魏明。没有再问他什么。魏明也就把话题带开了。闲话了几句后。魏明慢慢地把话题引向了平郡主身上。
靖安心中暗笑:这才是魏明找自己地真实目地吧?
魏明敬了靖安一杯酒:“说起来平郡主真让人佩服呢。她真是同一般地时下女子们不同呢。”
靖安挟了一块水晶肘吃得似乎非常满意。他咀嚼了好一会儿才咽了下去;“哦?我倒是不觉地。”
魏明又为靖安倒了一杯酒:“王爷可能没有注意吧?平郡主真真是让我平生第一个佩服地女子呢。她地见识着实是不凡啊。”
靖安吃了一口酒:“平郡主的见识?我没有感觉,就算是有见识,也不过是女人家闺阁中的事情。而我对于女人们的事情从来不在意。”
魏明笑道:“王爷是真男儿本色。不过平郡主的胆识是真得很好。听二王爷所说,那剑就指在平郡主的额头间。她居然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没有变。”
靖安“噗”一下子把酒水喷在了桌子上。他一面道歉一面还忍不住的笑:“平郡主那叫胆识吗?后来我可是知道的,平郡主当时是吓呆了,不要说呼吸没有变,她根本吓得都不知道呼吸了。”
魏明一愣:“啊?”
靖安大笑:“你啊什么啊,二王兄不过是讲了半句而已,后面的事情他没有同你讲吧?还是你没有听清楚?平郡主在那个侍卫长收了剑后,那脸色一直没有变过来,手脚一直抖到我们散了席。”
魏明点点头:“我听二王爷说了,只是一个女子面对刺杀能连叫也不叫实在是让人佩服,至少在下是佩服地很。”
靖安不以为然:“平郡主那是吓呆了,呆了懂不懂?她哪里还会有什么反应。一介女子能有什么胆识可言,哪里比得上我们男儿地胆色。”靖安又吃了一口酒,忽然看到一眼魏明:“咦?说起来,你似乎对平郡主的事情非常关注啊。你可要知道,平郡主可是已经成亲了,你小子莫要坏了郡主地名声儿,否则小王第一个不放过你。”
魏明有丝尴尬:“王爷说哪里话,我也是读圣贤书的人,怎么会做出有损人名声地事儿?我不过是听说二王爷说了平郡主的事情后,对平郡主非常佩服;还有平郡主是太后的义女啊,她原来可不是郡主,她的故事听起来十分有传奇色彩,所以才好奇一点儿罢了。我这个人就是好奇心大了一些。”
靖安点点头表示明白:“不过,不要说小王没有提醒你啊,好奇可是会害死猫的,你可有猫的九条命?平郡主的事情也就罢了,如果你哪天好奇到哪个人的忌讳事情,我看你就知道在劫难逃了。”
魏明抱拳:“谢王爷提醒,在下知道了。”
靖安如果不说这些话,魏明还不能消了疑心,但是靖安这样挑明了警告他,倒让他消了不少的疑心:他对一位已经嫁人的郡主表现出如此大的兴趣,皇家成员能不提点他一下?
靖安吃酒吃得极慢,而且他又是带过兵的人,酒量当然是极好的。魏明最大的失策就是不该陪靖安吃酒,他的那点儿酒量怎么同靖安比?他原本就不擅长饮酒,就算他们吃得酒水劲头儿很小,可是他们却吃得太多了些。
靖安不经意似的道:“魏明,认识你这么久,没有听你提到过家乡何处呢?你倒底是哪里人?现在也可以算是混得有些头脸了,为什么不考虑一下衣锦还乡呢?”
魏明大着舌头:“我的家乡啊?已经没有什么人在了,回去做什么,不回去了,不回去了。”魏明还是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的,只是酒乱人心啊,他最后说了一句:“也要回得去才行啊。”
靖安对他的最后一句话非常上心,便他却没有再问魏明同样的话,他把话题扯开了:“你的两位夫人不错啊,你小子艳福不浅。”
魏明醉眼朦胧,他摇着头:“哪有什么艳福,只有个相貌罢了,比个布娃娃要强些。”
靖安拍拍他:“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不过你倒真是调教有方,两个夫人居然亲似姐妹,倒真是羡煞旁人啊。”
魏明的警觉还是很高的,既然如此,那就自他的身边人问起也是一样,总能被自己发现些蛛丝马迹吧?靖安在心中打着主意。
魏明却摇摇头道:“女人们分很多种的,王爷。我给你说啊,我们男人,就要有一个女人可以知道你所有的秘密,可以和你共生死,但是,我们还需要不同的女人来陪我们,因为常常对着一个人会腻烦的,男人嘛,还是好色的,哈哈。”说完,他还不忘大笑两声。
靖安不易觉察的皱了一下眉:“高论,不想你居然还有这样高论。”
魏明笑道:“王爷,说起你就不如我了。身边没有几个女人怎么可以?人生一世图个什么?不就是权力、金钱、美女嘛,为一个女人守身如玉根本不必。女人嘛,就是为了男人而生的。”
靖安淡笑摇头:“小王做不到魏明你这样洒脱。不过,魏明你也不缺金钱吧?你所有的那些琉璃可都是稀世珍品,没有万贯的家财哪能有那么多的琉璃呢,你是要好好享受才对。”
魏明吃吃笑起来:“那个不算什么,王爷如果喜欢我改日再送王爷几套好了。那不值什么的,真的。”
靖安可以确定那些琉璃就像郡主所说,是这个魏明自己做出来的只是这个魏明倒底是个什么怪物,怎么可能会做出琉璃来?而且还能做出那样让人心惊的武器。
妖人!就在这一霎间靖安郡王想到了这两个字,不过他立时抛开了:子不语怪力乱神。而且一旦有人被扣以妖人的帽子,那死得可不是一般的惨。上天有好生之德,靖安感觉自己还是不要如此诬人为妖的好。虽然魏明奇奇怪怪的,但是不能就说他是个妖人。
靖安郡王是个仁厚君子才没有认为魏明是什么妖人,换作是他人还真真很难说。比如说楚一白,对于楚一白来说,最后对付魏明的时候,一个妖人的罪名是最容易也是最好用的,他想必不会放弃如此简单的法子再去另外设法魏明反正不是好人,死有余辜。
楚一白做事先定对错,然后对于敌人与坏人来说,什么最简单最直接能打倒对手他便会用什么;而靖安却在这一点儿上与楚一白不同,所以他才远离了朝堂。
靖安摆手:“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有一套已经是夺天之幸,哪还能奢望太多。人,还是知足常乐啊。”
魏明却大摇其头:“王爷差矣,什么叫知足,又怎么叫知足?我们今日吃了牛肉,明儿就想吃羊肉,让我们日日都吃一种肉,还要怀着感恩的心这怎么可能做得到?所以,在下认为,敢想敢为敢作敢当的人才是最快乐的人。”
靖安转着手里的小小酒杯,看着魏明似笑非笑的道:“敢想敢为敢作敢当,嗯,说得好,当浮一大白。来,魏明,小王敬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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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一 吃醋不行吗
魏明自酒楼中出来的时候已经站不稳了,左摇右晃的拉着靖安郡王依然说个不停。靖安郡王对魏明的长随交待道:“好好照顾你们家老爷,回去给他煮些醒酒汤,他一时高兴喝得多了些。”
长随答应着给靖安郡王行了一礼,靖安又关怀了魏明几句,然后便带着人走了:这样的酒水对于靖安王爷来说,与喝水无异啊。
靖安的心情还可以,他没有上车只是沿着街道随意的走着: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热闹,他的心里便有会宁静很多虽然这些人的热闹与他无关。
靖安对于府中的冷清不是不知道,可是他不想因为排遣那份冷清,而随便娶个女子回家或是纳个妾来暖床他可不想同楚一白一样被迫无家可归,或是回到家中还要带着一副面具应付自己的妻妾。
靖安打定了主意:如果不能找到一个与自己情投意合的人,那么就这样孤家寡人着也比随便找一个王妃好。前王妃与他虽然不能说是情深义重,但他们也可以算得上是相敬如宾;不管怎么说,前王妃也是一个识书达礼的大家闺秀,就算与靖安没有多少话可好,他们夫妻二人最起码也过得安乐。
靖安在王妃去世后,看到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总想往他府中塞人,他哪里敢再娶一位王妃:枕边人就是能时时刻刻在计算自己命的人,那他还有什么地方可松泛一下?
靖安一面走着一面想着心事儿,他在今夜忽然感觉自己的府中异常的清冷,他有些不想回去了。夜色中的京城反而较白日时的热闹多了一份温馨,昏黄的灯光竟让靖安的心生出些许的暖意。
靖安在这一刻忽然想去楚府看看:王妹正在做什么?楚一白那小子可否出府了?如果他还在府中,自己倒是可以一探。
靖安问了长随现在是什么时辰,然后想了想长叹一声:还是回府吧,这样的时辰去造访王妹于礼不合不说,也打扰王妹地休息不是?
再说了,明儿忙完了就该把英儿接到府中来住了。这也是大事儿不能再耽搁:英儿住在郡主府中,萧护卫便不能去楚府,王妹的安全始终有些让他不放心。想到明日还要上山寻道,他决定还是早早回府休息的好。
靖安回到府中的时候,楚一白正坐在厅上等他,可是看他的脸色。似乎对靖安有很大的不满。并且楚一白看到靖安进来,连起身就没有起身,直接自怀中把一物向靖安掷了过去。
靖安倒也不害怕。楚一白绝不会害他。他伸手接住楚一白掷过来地东西:那是一个小小地包裹。靖安看向楚一白。楚一白如同小孩子一样。居然闹脾气似地扭脸不理他。
靖安感觉到一丝好笑:这样地楚一白他还真是没有见到过。靖安也不再问楚一白。自己坐下打开了包裹。里面包得是一双鞋。一双崭新地鞋。
靖安一愣。然后看向楚一白道:“你送我双鞋子做什么?一双鞋子抵得上你在我们府上地吃穿用度吗?你这礼也太薄了一些吧。”靖安以为这是楚一白买给他地。便同玩笑两句。好友送地东西不在厚薄。只是在于心意。靖安哪里真会怪楚一白送地礼过于太薄呢。
楚一白跳过来就要抢回那双鞋子:“你嫌礼薄?嫌礼薄把鞋子给我。当我多愿意把这双鞋子给你呢。”
靖安当然不会让楚一白夺过去。但他看着楚一白地神色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看你今儿晚上怎么这么奇怪呢?你这个样子、这个样子。就像小孩子看到他人吃糖自己没有吃成。嗯。一模一样。一模一样啊。”说完靖安哈哈大笑。
楚一白不理靖安地大笑。他没有抢到鞋子也没有再抢。只是一ρi股坐回椅子上:“我就是没有吃到糖。没有吃到糖不能闹闹脾气吗?”
靖安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鞋,然后又看了看楚一白,楚一白一脸地醋意,对,就是醋意,那酸味儿对着靖安扑面而来。靖安忍不住仔细瞧了瞧手中的鞋子:咦?不像是惯常买来的那种,用料好像挺讲究的。他捏了捏鞋底,嗯,软硬非常好。穿上绝对舒服这好似是家常做得鞋,靖安王妃在世的时候,靖安也穿过两三次这样的鞋子,不过这双鞋子明显用了极大的功夫,做得极为精致好看。
靖安抬头:“楚小子,这鞋是谁做的?”楚一白家的姬妾可没有这个心思做鞋,就算是做了也不会有他地份儿。
楚一白狠狠白了靖安一眼,语气十分的凶狠:“不知道!”
靖安好笑的看着楚一白:“一双鞋子而已,你气成这样。难不成你没有?”看到楚一白依然臭着的脸。靖安小小惊讶了一下:“真得没有你的?就算没有你的,你至于吗?左不过是一双鞋子罢了。”
楚一白站起来指着靖安的鼻子骂道:“至于吗?当然至于。非常至于,就是至于,你有意见吗?”
靖安有些傻了:这样的楚一白还是那个智计冠绝天下的楚先生吗?这明明就是个吃醋吃到不能自已地小男人,没有半分潇洒、半分风流可言。
楚一白骂完又恨恨的坐了回去,他当然知道靖安在想些什么,不过他不在意:他同靖安之间,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这就是兄弟,就算他吃得是靖安的醋他也不介意让靖安知道。
靖安看了看手中的鞋,抬头仔细看着楚一白道:“你总知道是谁送给我的吧?”靖安现在完全确定这鞋绝不是楚一白送给自己的,不然他不会这样醋意昂然。那这可鞋子是谁送的?难道是?靖安忽然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快了三分。
楚一白闻言又狠狠地瞪了一眼靖安,就在靖安认为楚一白不会告诉自己时,楚一白却开口了:“是郡主让我带给你地,说是谢谢你成亲当日的辛苦。”
靖安闻言恍然:楚一白与郡主假成亲当日,自己被闹洞房地人抢走了一只鞋子,郡主当时便看到了,还因为他发窘的样子而发笑;那这一双鞋子就是郡主的谢礼,也是一份歉意吧表示连累自己当日失了体面的歉意。
靖安心里一阵感动,涌上了极大的暖意,他忽然发现今天的夜色真得很不错。靖安的心跳又快了三分,他急忙掩饰的笑道:“王妹总是仔细人,这样的小事儿她也挂在心上。”
楚一白喃喃的道:“就是,这样的小事儿根本不必挂在心上。”
靖安偏听到了,他仔细得看着楚一白,认真得看着楚一白,看得时间一长,楚一白反瞪回来:“看什么,没有见到过你家楚公子如此潇洒风流的人物吗?”
靖安认认真真的道:“你在吃醋。”
楚一白的脸立刻便红了,他跳了起来大喊:“谁吃醋了,哪个吃醋了?!你在说什么,你明白吗?我没有吃醋,我哪有吃醋。”
靖安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楚一白跳来跳去。楚一白跳完了也说完了,他看着靖安摸了摸鼻子,咧了咧嘴有些不好意思:“好吧,我是在吃醋。我吃醋不行吗?不行吗?”
这样无理取闹的楚一白也是靖安生平仅见,靖安却已经笑不出来了:楚一白对郡主动了心思,而且是真心思。就在靖安猜到了楚一白心思的一霎间,他也明了自己的心意,可是问题随即便来了:他与楚一白是好朋友。
靖安看着手中的鞋子,他心中的暖意还在心头荡漾:他很高兴能接到郡主的这份礼物;可是楚一白对郡主的心思却让他的心又沉重了三分:他该如何做才能两全呢?他不想失去楚一白这位朋友,可是他也放不下对郡主的心意靖安非常明白自己的心,他不是轻易动心的人,一旦动了心便不会再放得下。
楚一白又坐了下来,灌了一杯茶水后转头看向靖安,原本想说的话在他看到靖安的神色时全咽了回去,他也沉默了。
靖安呆呆的看着那双鞋子发愣,那脸上的神色是少有的温柔。楚一白是什么人?他当然立时就猜知了靖安的心思,那么他也遇到了靖安同样的问题:他们两个人是朋友,是很好很好,可以交付生命的朋友,那么现在他应该怎么做才不会伤到朋友呢?
楚一白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靖安道:“那鞋子不是郡主亲手做的。”他不是想打击靖安,只是想告诉靖安实情,已免他误会了什么。
靖安点点头:“当然,郡主是一个非常知礼识礼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违礼的事情。”
楚一白叹了一口气:“是啊,郡主是一个非常知礼的人。”就是因为知礼,所以他到现在也没有想到可以让郡主知道他的心意,而又不会吓到郡主或是被郡主恼了他的法子。
靖安扭过头去看向楚一白:“不是郡主亲手做得鞋子,你吃什么醋?”有些事情还是挑明讲,对于好朋友来说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既然两个人同时对郡主动了真心,那么至少讲明了再说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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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二 达到一致
楚一白的脸上又显出了红色:“不行吗?不可以吗?我就是要吃醋,你管得着吗?”楚一白在这一点儿有些忸捏,他的直接反应就是不讲理。
靖安笑了笑:“你是吃醋郡主没有让人也给你做一双鞋子吧?你还吃醋郡主居然会对我的一件小事儿在意上心,是吧?”
楚一白又一次跳了起来:“是啊,是啊,怎么样?我就是这样小心眼,我就是小心眼,你认清我的为人了吗?”然后他站定盯着靖安道:“你高兴吗?是不是还在后悔交了我这样一个重色轻友的朋友。”
靖安叹了一口气:“你这九道弯儿的肠子能不能不用在我的身上?我是很高兴郡主送了我一双鞋子,而同时我也很沉重,却是因为你。”
靖安已经打定了主意同楚一白挑明,楚一白的这些小别扭他当然不会放在心上:楚一白不似他,楚一白是真得没有尝过男女之情,他有些小别扭也情有可原:靖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得上动过男女之情,但他至少有过王妃,而且二人相处的还不错,最重要的是靖安经历过一次生离死别,对于这样的事情,他要较楚一白成熟几分。
楚一白被靖安的一句话给说得没有一点儿脾气,全身无办的坐倒在椅子上,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沉重的道:“我刚刚看到你那个神情,心便沉了下去,我只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好。”这是道歉,对刚刚的无理取闹向靖安道歉。
靖安轻轻摇头,朋友之间不用说这些。不过,他没有说话,厅上一片寂静。
王府的下人们早在楚一白跳来跳去时,就被王府总管带了出去:怎么说楚一白也是天下众生的偶像,总管认为自己有必要替楚一白维护他的形像一个像猴子似的楚先生太打击世人了。
过了好一阵子。楚一白再次开口道:“我本来认为只有我会不在意郡主再嫁的身份。我是真心实意想让郡主开心,其它的我什么也不在意。”
靖安叹了一口气:“是啊,我原本就没有想过郡主地身份,我只是一直不敢深想,她在名义上可是我地妹妹啊,这有违人伦。”
说到这里靖安忽然抬头看向楚一白,指着他:“啊,你,你”
楚一白非常干脆地承认:“是地。就在我明白了自己地心意后。我便不再称郡主为妹妹了。她只是郡主。我只是楚一白。”
楚一白静下心来也就明白。想保住靖安这位朋友。那么他就要同靖安把事情说明白才行。楚一白既然想同靖安讲清楚。那么就更没有隐瞒什么地必要了。坦坦荡荡才是真朋友。
靖安叹了一口气:“你不承认又如何。可是天下人都知道我们同郡主是兄妹。”
楚一白不在乎地一摆手:“那又怎么样?我不在乎。”他们楚家父子从来就不是迂腐之人。
靖安静静地道:“我知道你不在乎。我也不在乎。可是。我怕。郡主她在乎。”
楚一白地脸色一变。然后厅上又一次静了下来:红衣是一个非常遵循礼仪地人。让她接受兄妹成亲她能接受得了吗?
过了一盏茶地时间,楚一白再次开口:“这个事情日后再说,总有法子可想。你与我---。要怎么办?”
靖安轻轻答道:“这应该不是你和我的问题,而是郡主会不会接受我们的心意,会接受哪人心意的问题。她,怕是已经伤到不敢再接受男人的心意了吧?”
厅上再一次静了下来:是啊,他们就算都动了心又如何,如果郡主不接受,那他们讨论什么不也是白费心思?
这次打破静默的人是靖安,他看向楚一白道:“我知道你刚刚想说什么,我是一个郡王。太后与皇上不会同意我同郡主的婚事儿。我们两个人成亲于天家的体面有碍。而且我这种郡王也不是可以挂冠而去的,所以我也不能给郡主一种远离朝廷是非地生活。你是不是想说这些楚一白叹了一口气:“我是想说这些。但是还有一些话你没有说出来。我是一个浪子,名声在外。郡主能信得过我吗?而且以我们楚家参与的朝政,想全身而退是多少的难?而郡主同我如果假戏真作了,那皇上更不会同意放我们远走高飞了。皇上他,极聪明的,他已经猜到了神火油是郡主所发现的吧?我只是想说,你和我,似乎都不是郡主的良配呢。”
楚一白没有提到楚府地那些姬妾:那些女人对于楚一白来说什么也不是,如果红衣同意接纳他的心意,不要说只是有个远房的表妹了,就是公主他也毫不考虑的赶出府去大不了另开别院养起她们来就是了,但是他一生必不会踏足那个别院。
靖安没有答话,他只是长叹了一声。楚一白也没有再说话,一样也陷入了沉思。原来二人不过是有些心动,现在他们挑明了讲的时候,他们都发现,郡主对于他们来说是极特别极重要的人。
靖安过了一会儿又道:“你既然知道我们也许不是良配,那么,你现在能放弃吗?能放开、放下吗?”
楚一白没有答靖安的话,他反问道:“你呢?”
两个人相视苦笑:他们谁也放不开放不下了。两个人都是那种不轻易动心,一动心便不会再改变的人。
楚一白又沉思了一会儿后便振作了起来:“算了,不要再想了。首先是郡主对我们都没有其它的意思,她对我们二人只有对兄长地情谊。我想,不如让郡主来决定吧,郡主接受了谁地心意,谁就努力给郡主快乐幸福的生活吧,她,此前实在是太苦了些。”
靖安听到这句话赞同地点了点头:“好,就这么说定了,这个法子不错,不会伤了你我的兄弟之情。”
楚一白点头:“是啊,我也不想失去你这么一位朋友。”
靖安看着楚一白道:“郡主一直想要地就是平平常常的生活,我想,如果郡主真能接纳我们哪一个人的心意,另外一个人就挺身入朝接下所有的事情,让另一个人陪郡主去过郡主想要的日子如何?”
楚一白抚掌:“好的,就这么说定了。这样,不论是在朝堂之上的人,还是在郡主身边的人,都是因为自己对郡主的心意而努力,这主意甚妙。我最后就算是输了,要挺身入朝为官,我也会心甘情愿只要能让郡主去过她想过的日子,我如何其实并不重要。”
靖安点头:“我也一样,无论是做个平民去逍遥,还是入朝同人周旋到底,只要是为了郡主,我都无怨言、无悔意。”
楚一白伸出了手掌,靖安与他击掌为誓,二人相视一笑:他们还是朋友,以前、现在,还有将来,他们永远都是朋友、是兄弟。这就是所谓的君子之争了,并不一定要成为敌人争个你死我活才可以。
红衣并不知道楚一白与靖安达成了什么协议,她正同花嬷嬷商量明儿让萧云飞带英儿过来玩一天儿,晚上再让他回郡主府好了。
花嬷嬷便出去打发人到郡主府给萧云飞送信儿,让他明日带英儿过来。楚府的姨娘们现在乖得如同小猫儿一样,红衣这一日倒是过得顺风顺水。
红衣无事睡不着,便又取出来了那张方子仔细看起来,她要尽快找到配方才可以,听楚一白说,现在的情势很是紧急。大将军已经连着两日没有进宫看姐姐,想来事情迫在眉捷了。红衣为了父亲与那些士兵的性命着想,她一定要找出火药的配方来才可以。
靖安与楚一白解决了心事儿便各自去睡了,次日一早,楚一白照常同红衣一起出现在楚府人们的面前,而靖安这个时候已经在去道观的路上了。
到了道观靖安下马后,同长随如同进香的香客们一样进了观中,先是稍稍游玩了一下,然后才转到观后去寻那炼丹的道士。
靖安到丹房时,与靖安他们约好的道长却没有在丹房内,倒是有一个跛脚的道士在看护着丹炉。
道士看到靖安他们进来,起身行礼:“施主,这里是丹房,还请前面进香或是游玩。”
靖安一笑:“我与青松子有约,青松子道长呢?”
跛脚道士连忙双行一礼:“见过王爷,青松子道长已经说过王爷会来。青松子道长有事儿外出,不时就回,还请王爷上座。”
靖安坐下后左右无事便同跛脚道士攀谈起来,不想这道士所知甚广,居然让靖安兴起了相见恨晚之意。靖安心下惊疑一介道士居然可比一代大儒,便又转口问了他几句炼丹的事情,瞧他是不是真得是丹房的道士。不想道士对炼丹非常熟悉,而且对炼丹另有一套见解,对于时下道士们所练的金丹却很不以为然。
靖安笑了:“道长所言有趣,不过我认为不论是金丹还是丹药,都不可延年易寿吧?道长所言的丹药,我也有些怀疑,哪有什么丹药可夺天之造化呢?”
下午六点更新的一章,要到晚上八点左右更新,因为今日家中有事儿,亲们,对不起。但小女人一定会更。
二百六十三 靖安问道
那道士听到靖安的话没有像其它的道士一样作答分辩,只是自随身的葫芦里倒出了三粒黑色的丹药来:“此丹可活人一次,如果施主遇到危难之人,便可以试上一试,到时便知我所言非虚。”
靖安看了看道士,见他一脸的凝重之色,而且他对那手上的丹药还有几分不舍的样子,便伸手接过了那几粒丹药,慎重收起:“谢谢道长了。我听人言道炼丹极为危险,出来之时却没有带什么东西,这几粒丹药真是生受你的了。”
靖安左等右等都等不到青松子,看到这个跛脚道士所知甚广,便想自他的口中问出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道士笑道:“炼丹哪有什么危险可言?施主所说的可是丹炉爆裂或是伏药之时的起火吧?这个原因小道已经找到了,都是因为这几样东西。”
说着道士取出了一张纸,上面写着:硫磺、硝石不能与烧焦成炭的东西混合在一起入药,否则极易爆裂或是燃烧。
靖安看了以后若有所思,但他什么也没有说,然后把纸递回给道士。道士挥手道:“青松子道长说过,如果他一时间不能回来,便让我把这个交给王爷。”
靖安心头大惊:他只是说要来问道,并没有说过要问这个东西,青松子是如何得知自己心意的?靖安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意:这青松子莫不是那些人的暗子?
跛脚的道士好似什么也没有发觉:“王爷,小道不能再陪你了,我要去看护丹炉。再不去看护,怕这一炉的丹药都要废了。”
靖安当然不能不同意,他点点头。那道士便自去了外间。靖安又沉思了一下,他示意长随出去看看那道士倒底在做什么,看能不能套出他的话来:杀人嘛,最好慎重些既不能让人地诡计得逞,但也不能错杀了无辜之人。
靖安的长随出去一会儿便回来了:“王爷,屋里屋外都没有那个道士的影子。”
靖安听得一惊:这怎么可能。他不过刚刚出去而已。他起身急向外追去现在去追也许还来得及。靖安走得太急,出丹房的时候差点与一个道士撞了一个满怀,站定一看居然是青松子。
青松子看到靖安笑着行礼道:“贫道出去迎王爷了。不想王爷已经到了贫道地丹房中。”
靖安更是一愣:“你是出去迎我了?”那跛脚道士不是说青松子临时有事情出去了吗?靖安略一思索便决定要好好问问青松子。打定了主意。靖安向长随使了个眼色。两名长随点点头。便出门去追那个跛脚道士。另外一名长随到观中去打探跛脚道士地事情。看他倒底是什么来历。
青松子虽然看到靖安地长随出门而去。便他却做不知王爷地事情问得多岂不是死得快?他笑道:“王爷大驾光临敝观问道。贫道岂能不去迎上一迎?只是贫道早早出去了一个时辰。一直等在山门处。却没有看到王爷。王爷难道是自小路上山。在我们观地后门进来地不成?”
靖安听得更是惊疑不定。他们便是自山门而入。这个青松子没有看他们。而他们也没有看到青松子啊。
靖安只是胡乱点了点头。知道此中有些蹊跷。他一时没有想明白。所以没有向青松子道出。
青松子伸手相让靖安进丹房:“王爷来了多久?贫道一时性急去迎王爷。不想却累王爷久候了。”
靖安随青松子进了丹房:他对刚刚那跛脚的道士疑云纷起,长随们已经去追去寻了,他倒想自青松子地口中探到些什么。
靖安道:“没有来多久,也不过是刚刚坐了一会儿而已,正要出门去寻道长,不想道长却回来了。道长今日的丹药可练好了?你出去迎我们,是不是其他人看护丹炉呵。你不亲自看守着丹炉。不会有危险吗?万一火候差个一分半分,那这炉丹不是要废了吗?”
青松子笑道:“王爷对炼丹看来知道些。不过王爷请放心,贫道今日知道王爷要来。并没有开炉炼丹。”
靖安心中的惊疑更甚,但他还是面不改色的道:“哦,耽搁了道长练丹实在是小王的不是,来呀,把小王送道长的东西拿上来。道长,这些东西不是俗世之物,都是一些较为少见的药材,也许道长炼丹会用得到,区区薄礼还请道长收下。”
青松子迟疑了一下道:“那贫道就谢过王爷的赏赐了,虽然贫道炼丹并不一定能用到,但是药材可活人救命,贫道就厚颜收下了。”
靖安摆手示意青松子不必客气:“道长自管收下就是。只是,小王还有一事要提醒道长,道长这丹房也没有个人看守门户吗?这样岂不是太过大意了。”
青松子大笑:“王爷是来了之后看屋内无人才有此一问吧?山居之中哪有偷盗之人?再说了贫道这丹房中也没有什么东西,哪里需要人来看守门户。更何况贫道是方外之人,如果这点得失都看不开放不下,哪里还是出家之人?”
靖安听他地意思,便知道他的丹房内除他之外应该并无他人,那么,跛脚的道人倒底是谁?为什么出会这么巧的出现地在丹房中呢?
靖安笑道:“倒是我这个名利场中的常客错了,问出这等俗语来污了道长的清净之地。道长一人居住在丹房吗?倒也不错,没有人会打扰道长炼丹与修行。”
青松子摇头:“这丹房原来倒也有两个童儿的,只是上次我炼丹时不小心烧了一间丹室,那两个小童说什么也不过来了,所以现在丹房中就只有我一个人。倒如王爷所说,很是清净。”
靖安道:“我说呢。自我们到了丹房中,就连个人影儿也没有看到,原来如此。”
青松子欠身:“是贫道怠慢了王爷,因为一个人惯了,倒忘了叫个小童在此伺候着。居然让王爷到了我的丹房,还要自己动手泡茶。罪过罪过。”这茶倒不是靖安等人泡的,是那个跛脚的道士泡好送上来地。
靖安一笑摇头:“无妨,入乡随俗,道长不必介意。”
靖安再三的探问下,已经确认青松子没有交待任何人。在丹房中等自己几人到来,那么是不是青松子同他人说起了自己今日会来,才会引了别有居心的人来设计自己呢?
靖安便把心中地疑问问了出来,青松子听到后摇头:“没有告知任何人,就连我们观主也是不知。毕竟王爷身份不同,告知了他人,怕王爷到了道观中,就没有现在这样清闲了。总有很多人会为烦扰王爷地。”说完,青松子笑了:“方外之人也是有所求的,为了避免王爷麻烦,所以除贫道之外。无人知晓今日王爷会来。”
靖安更是吃惊,不过他知道再问青松子也问不出什么来,便转过了话题问起了青松子丹房失火地事情,并由此而问到了青松子是如何炼丹的。
青松子没有想到靖安王爷居然真地是来问道的,想想靖安王爷久不近女色,也许王爷也想修道不成?青松子一面胡思乱想,一面便把自己所知尽情相告:做王爷的领路人也是很不错地一项功德啊。
靖安一面听着,不时的问上一句两句,更是让青松子相信靖安是真心要修道。
但是青松子的话却让靖安十分不满足:这个道士压根对于何物引起来的失火与爆裂一点儿也不知道,只认为是火候的问题。
靖安眉头轻轻皱了皱:难道那个跛脚道士给的纸上所言真得就是原因所在了吗?
靖安听到最后。也没有自青松子的话中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她把红衣想知道地伏药过程仔细得记了下来。然后,他便与青松子胡乱说了些话儿。不过就是修道人的传说之类。
两个多时辰后,靖安用过了斋饭便下山了:跛脚道人真如同消失了一般。长随找遍了道观也没有找到他。另外一名长随也问过了观中几乎所有的道士,都答道观中并无跛脚的道士。此人成了靖安地心病,越是找不到此人越让靖安感到不安。
红衣用过早饭后不久,萧云飞带着英儿来到了楚府。红衣屏退了丫头婆子,问起雁儿的近况,萧云飞答道:“郡主放心,雁儿县主非常好。有师父在,郡主一切不必担心。”
红衣点点头:“我不过就是问上一问罢了。大将军这几日可有什么消息?”
萧云飞摇头:“大将军这两日没有来郡主府,也没有回大将军府,我们也没有收到有关于大将军的消息。”
红衣叹了一口气,没有再问起父亲的事情。大将军现在应该在军中,军中的事情哪是那么容易能探到的?
英儿巴着红衣:“娘亲,我一个人住在家中很无聊的,您什么时候回去?妹妹什么时候能回家啊,昨天晚上妹妹同师公回来了,我看她又瘦了一些。”
红衣抚摸了一下英儿的头:“乖,娘亲很快就会回去。娘亲今儿叫你来是有事情要同你商量,娘亲想让你去靖安王叔的府上住些日子,你看好不好?”
红衣回避了雁儿的话没有答英儿:雁儿地事情现在已经收手也不行了,苦了孩子她地心能不痛吗?她只要一提起雁儿总是心里酸酸的,她不想让英儿看到她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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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四 黄鼠狼给鸡拜年
英儿听到红衣的话,低头想了想才轻声说道:“我想来陪娘亲,我这两日已经很想念娘亲了。”
红衣轻轻一叹:“靖安王叔会常常带你来楚叔叔府上看娘亲,你看这样好不好?”
英儿看了红衣一眼:“娘亲,是不是英儿一定要去王叔府上才可以对不对?在我们家与在楚叔叔家住,英儿有危险会让娘亲担心,是这样吗?”
红衣看了萧云飞一眼:“英儿,你有师父护着哪有什么危险?不是这样的。只是娘亲这些日子需要你的师父帮娘亲做些事情,而你没有了师父的保护娘亲才会不放心,所以才想让你到王叔府上去住些日子,你如果不愿意那也无妨,你就住在我们家中由师父陪着好了,娘亲并不是要你一定要去王叔府上的。”
红衣没有想到英儿早熟到如此地步,居然在自己的三语两言间就能猜中自己的心事儿,她十分的内疚:自己这个娘亲做得实在不好。
英儿想了想道:“算了,我还是去王叔府上吧。娘亲,您让师父做得事情不要时间太长了,我在王叔府上做客多有不便,您还是让师父早些接我回家的好。”
红衣抱起了英儿:“好孩子,再给娘亲些时间,以后我们呣子会快快乐乐的永远在一起,不会再让你为了娘亲,为了雁儿或是为其他人而担心受怕,好不好?”
英儿伸出双手搂住红衣的脖子:“娘亲,英儿没有事儿,英儿只是不想让娘亲烦恼,不要让妹妹受苦。英儿想让娘亲每天都笑。”
红衣抱着英儿。拍拍他的后背:“英儿乖,英儿是娘亲的好孩子。娘亲有了英儿、有了雁儿,娘亲已经很高兴了。娘亲只要看到我的英儿、雁儿,娘亲便不会有一丝丝烦恼。”
呣子俩人又说了些话,布儿才带着英儿到院子里看看:英儿说要看看娘亲住这里舒服不舒服。
萧云飞一直立在一旁听红衣呣子说话,他那张冷冰冰地脸上看不出什么来。事实上他今日很高兴,也很安心:郡主安然无恙,这很好。
萧云飞这两日不在红衣身旁。他十分担心红衣地安全。思念倒是还在其次。
对于楚一白与红衣地成亲萧云飞知道是假地。不过就算红衣哪天真得同人成亲了。萧云飞再不会太过难过:只要红衣幸福。并且还能让他继续守卫在红衣地身边就好。
萧云飞被来喜儿点醒后。不但没有放下对红衣地感情。反而更深厚了。只是他并不是想自己这样永远守护着红衣。他更想让红衣能幸福。到时候只要他还是红衣地侍卫长。那他就没有什么接受不了地。对于萧云飞现在来说。只要红衣平安喜乐。他也就所无所求了。
红衣看着萧云飞笑道:“云飞。你坐吧。不要总是把规矩看得天大。再说了你还是英儿雁儿地师父。不用每次都这样立规矩立个十足。你不累。我们几个人看着还累呢。是不是?”
红衣最后一句话是对着花嬷嬷与布儿几个人说得。花嬷嬷正坐在一旁地榻上给英儿和雁儿做夹衣。她笑道:“可不是。我们几个人可是最没有规矩地人。”
布儿也笑道:“郡主把我们惯得无法无天了。就要不知道尊卑上下了。”
花嬷嬷看向萧云飞:“只要心里有主子就行了,这些表面上地东西原就不是很重要的。”
红衣点点头:“嬷嬷说得是,云飞。你日后不要再如此拘束。我们是一家人呢。对了,这两日英儿可有给你添麻烦?”
萧云飞哪里会因他人三言两语而改变的人?不过红衣的一句一家人倒让他心头一暖。听到红衣说起英儿来,他笑了一笑:“郡主。小侯爷没有给属下添麻烦,也没有给任何人添麻烦。小侯爷非常懂事儿的,除了练功便是随夫子读书。再说,有小侯爷陪着属下,这一日的时光也过得快些。”
萧云飞因为小小的感动,居然多说了这些话。但是言多必失,古有明训啊,好在红衣等人都没有在意,如果否他人在就难说得很了。
萧云飞也是话说出口以后才察觉到不妥,可是已经不及收回了。他扫了一眼郡主与花嬷嬷等人,发现她们没有异样才放下了心。
红衣点点头:“这就好。云飞,今儿叫你来有事相商。一会儿,你在楚府内转一下,然后再仔细看一下我现在所住的院子,防卫地事情还是交给你安排我才能真正安心。”
萧云飞听到红衣这句话比什么奖励也让他高兴,他抱拳一礼:“是的,郡主,属下现在就去。”
红衣摇头笑道:“不必这样急,还有一件事儿要交给你去安排。”说到这里红衣一叹:“夫子的女儿在夫家过得极不好,虽然前些时候绸儿他们去闹过,不过我还是不放心,只是一直有事儿忙着,没有做什么安排。眼下倒没有事儿要忙,你安排几个人手,再把李府与钱府监视起来吧。”
萧云飞答应了,迟疑了一下他还是说了出来:“属下还接到一个消息,是有关于李府的事情。”
红衣听萧云飞特特提起,便知道不是琐事儿萧云飞是个不爱说话地人,他说出来的话没有一句会是废话。
红衣道:“李府?她们只剩几个女人了,还不安份吗?”
萧云飞道:“回郡主,香、秀二人流产了。一个孩子当时已经胎死腹中,一个孩子现在的情形也很不妙,据说,也活不过几日。”
红衣听了有些惋惜两个未足月的孩子,其他的倒没有什么:“可惜了两个孩子。”
萧云飞看了看红衣,还是提醒了一句:“郡主,这个事情要不要告诉那位李大爷?”
红衣略一思索:“算了吧,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红衣还真是没有想起李贵祺来,红衣是真得已经把这个人完全忘记了吗?
萧云飞答应着,抱拳行礼后退出了屋子,去探查楚府的地形了。
中午用过饭后,萧云飞已经把楚府都摸透了,他向红衣禀报后,便回府去挑选侍卫们了。
而就在这天下午,楚府来了两个红衣没有想到的客人,而且是来找她的:魏明的两位夫人。
红衣听到管家来报,只能请了她们进来,自己收拾妥当了到厅上待客。桃夭和芙蓉进了厅先给红衣请了安,然后桃夭便笑道:“郡主大喜!我们姐妹特意来给郡主贺喜的,郡主大喜我们姐妹居然不知,实在是罪过,还要请郡主恕罪才是。”
芙蓉接过话去笑道:“我们姐妹前几日到山上戒斋去了,一回到京城便听到了郡主大喜地事儿,急急备了一份薄礼前来请罪;就请郡主看到我们姐妹俩急急地份儿上,恕我们个不知者不罪罢了。”
红衣一面让桃夭和芙蓉坐下,一面道:“什么话儿都被你们姐妹说去了,还有我说得话吗?说起成亲的事情,又哪里是夫人们地错了?我原想着使个人给夫人们送个信儿,不过后来想到魏先生一定会同二王爷前来道贺,没有让你们一个府出两份礼的道理不是?也就没有送过信儿去,夫人们不知道也是极正常地。被你们姐妹们这么一说,倒是我想得不周全,是我的错了。”
红衣说完,不等桃夭二人开口又对布儿吩咐道:“取我们的好茶来给夫人们尝尝吧。”
既然魏明摆明了要纠缠不休,那么红衣心想,不如顺势摸摸魏明的底子好了想来日后终会对上魏明,那么现在做好准备才是明智之举,大将军的女儿当然会知道一点兵法: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所以红衣也对桃夭二人热情了一些:她们不就是想同自己攀交情吗,那就让你们攀上一些好了。
桃夭娇笑道:“谢郡主赏我们姐妹好茶。说到贺礼,如果是其他人成亲也就罢了,因为是郡主的大喜,所以我们姐妹就实话实说了吧。我们老爷那份贺礼是出自二王爷的帐上,哪里能算得上我们府上的贺礼呢?再说,男人家知道送什么东西好呢?不过就是送些应景儿的东西,想来郡主收到的贺礼中,这样的东西不在少数吧?我们姐妹送的贺礼,当然与他们的不同,虽然不值什么,但还请郡主笑纳。”
芙蓉也道:“就算我们老爷送得礼是出自我们府上,可是他送他的,我们姐妹送我们姐妹的,这就叫各交各的。”
桃夭二人的口才向来是好的,一人一句那说得周周全全,滴水不漏。红衣听完笑道:“被你们姐妹说的,我不收你们的礼倒成了我的不是似的,我都不好意思不收你们的礼,那我就不客气了?”
桃夭道:“郡主自不必客气的,我们姐妹是实心实意来的,郡主哪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红衣便挥挥手让布儿接过了桃夭二人递上来的礼单:“我今儿可算是生受你们姐妹的了,这些礼物可不薄,是不是花用完了你们姐妹所有的体已银子啊?”
红衣看了礼单,这礼单一看就是很费了一些心思的,不但面面俱到,而且每样东西都价值不菲。
二百六十五 黄鼠狼说不定会被鸡吃掉
芙蓉听到红衣的话掩口笑道:“郡主说得哪里话,莫要说我们姐妹的体己银子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点,就算真的花费一空也是值得的我们姐妹可是感觉与郡主十分投缘呢,哪能在郡主大喜的时候,不好好表示一下心意呢。”
红衣似嗔非嗔的看了一眼芙蓉:“知道你们不缺银子,不过下次再也不要这样破费了。好了,你们姐妹都这样表示心意了,那今儿我也不能不表示一下我的心意,嗯,你们姐妹就留下来用晚饭吧,让我好好宴请一下你们姐妹,也算是聊表心意如何?”
桃夭与芙蓉都面露喜色,她们来得这样晚原本就打算是要留下用晚饭,以便多和郡主聊聊,看能不能发现她们老爷所说的那些不同之处。她们本来还正在苦思怎么留下来呢,不成想郡主这样容易就请她们留下用晚饭了。
桃夭大喜之下,忙欠了欠身子说道:“那就多谢郡主了,我们姐妹厚颜就不推辞了。”
芙蓉在一旁笑道:“这不是厚颜,有句话不是叫做恭敬不如从命吗?我们姐妹就是要听从郡主的吩咐才是对的。”
红衣笑道:“真真是你们姐妹这张嘴巴,让人爱死也让人恼死。不要再巧说了,尝尝我这儿的好茶如何吧?”
桃夭接过了小丫头手上的茶盏,嗅了一嗅,忽然“咦”了一声:“这茶香得古怪,香气不浓却凝而不散,好茶,好茶!”
芙蓉听到桃夭所说,也取了茶来。她依样也是先嗅了一嗅,然后才轻轻啜了一口,赞道:“回味不绝,的确是极好的茶啊。”
红衣摆手:“你们姐妹莫要做怪,就凭你们府中的那些琉璃,我也知道你们一定是见过很多好东西。虽然这茶是贡茶,但也不会让你们如此惊讶我知道你们是想哄我个高兴,不过我倒是深知你们姐妹的,哪里会上你们这样地当?”
桃夭也轻轻吃一口茶才道:“郡主,我们姐妹哪里有做怪?虽然家中有些稀奇玩意。但那些个东西也当不得吃,当不得穿,而且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是,又变卖不得,我们姐妹一点儿也不稀罕呢。说起见过的好东西,我们姐妹哪里能同郡主相比?就说这茶吧,我们姐妹可从不曾吃过这样的好茶。”
红衣点点头,好似完全相信了桃夭的说辞:“嗯。桃夫人说得也是。认真说起来也没有什么,贡茶不过就是难得而已,同天家没有关联的人家哪会得到贡品?既然你们姐妹说这个茶好,我正好还有些。便送于你们一些做回礼吧。”
桃夭和芙蓉都极为高兴。她们起身福了下去:“谢谢郡主地赏。”红衣指着她们笑道:“左不过是一点子茶罢了。就把你们姐妹作兴成这个样子?快于我作罢。当我不知道你们家地富有呢。”
桃夭笑道:“我们府哪能当得起富有二字?就算是富有。可是再富有也不过是一个钱字。哪有官家地一个贵字好?郡主赏下地好似不过是一点儿茶。但那是贡品呢。郡主也说是极难得地。我们能不好好谢过郡主。吃了这些年地茶。这还是第一次吃到如此香得茶呢。”
红衣用手指点了点桌子。笑着看向桃夭:“我看桃夫人安心想把我手里地好茶都弄走。”
芙蓉道:“郡主您还真就说对了。您可要小心我们家姐姐。我们家姐姐可是自我地手中取走了不少心头爱。她会让您感觉不送给她。都对不起她似地。郡主莫要上当才是。”
红衣点点头:“我看也是。桃夭夫人地厉害我今儿是领教了。”
桃夭陪着笑了一阵子道:“郡主。小候爷呢?怎么没有看到他呢。难道没有随您在楚府中住吗?”
红衣故意叹了一口气:“我当然是想他随我一起住的,可是现在却还不行。”红衣没有再往下说,只是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那个意味不说女人们也能猜到了是为了什么在烦恼红衣是故意这样做的桃夭没有看到英儿不是很正常:英儿不过一个小小孩童,与桃夭也不是旧识,按礼来说根本不会叫孩子出来见一位女客;但是她却一下子就问英儿是不是没有住到楚府,这不是说明她早已经知道英儿不在自己身边吗?不过红衣神色如常,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出来。
桃夭和芙蓉点头表示明白,芙蓉还叹了一口气儿:“都是女人家,大家相亲相爱做姐妹不是很好,这是何苦呢。只是郡主新婚燕尔,想来楚先生不会让人欺到郡主头上来吧?”
桃夭瞪了芙蓉一眼,嗔她道:“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我们郡主可是皇上亲封地平郡主,哪里有人敢欺到郡主头上来?真真是不会说话,倒惹得郡主不快。郡主恕罪,我这个妹子有口无心的很。”
哦?真得是有口无心吗?来道贺的人会提这样扫兴的话儿?而且还影射自己原来在侯爷府被人欺到头上来地事儿。红衣暗暗一笑,这点儿小伎俩就想让自己乱了心神吗?
红衣摆手道:“不提这些扫兴的,你们姐妹好不容易来一次,我们正该好好聚聚,说些高兴的事儿吧。”
红衣没有直承有其事儿,也没有否认有其事儿,她四两拨千金把问题绕了过去。
桃夭看了一眼芙蓉,一面答应着红衣的话:“郡主说得在理,我们就该说些高兴的话儿才是。”
芙蓉转头向外看了看道:“对啊,倒是我的不是,让郡主想些不开心的事儿。对了,郡主日后是住在这里了?还是回郡主府去住?”
桃夭这时抢在红衣前面道:“郡主,如果您回郡主府去住,我们姐妹一定要到府拜访,皇上赐下的府邸我们还没有看过呢,到时候一定要好好在您的府中游玩一下。”
红衣一笑:“当然,有时间一定请你们姐妹到郡主府游玩。不过我回去住的可能性不大,毕竟已经嫁人了,回去小住还可以,但是长住就不合礼仪了。”
红衣随即又道:“我听你们姐妹地口音似乎略有不同,同样地一个词儿在你们口出吐出来味儿差了很多。你们都是哪里人氏?家中父母还安好吧?”
桃夭的神色滞了一滞,勉强笑了一笑:“我们地口音有不同吗?我们倒是不觉的呢,嗯,也许是我们姐妹常常在一起地缘故。”可是她却避过了自己是哪里的人不提。
芙蓉点点头:“我也没有感觉到同姐姐说话哪里不同,不过郡主既然听出来了,想来是有不同吧?”正说着话,芙蓉忽然“啊”了一声,指着一旁帘幔上的花结络子道:“这个手法非常少见啊,这个样式我也非常喜欢。郡主,您这是自哪里买到的?我要去买来好好看看,也许能打出来也未可知。”
说着她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对着红衣一笑:“郡主不要见怪,我这人就是喜欢这些花结,一见到新奇的我便忍不住,如果不问个清楚明白,真真是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的。”
桃夭听到芙蓉的话后,也向那帘子瞧了过去:“咦,这个花结络子打得相当别致呢,的确可以让芙蓉妹妹睡不着。”
红衣也没有再追问她们家乡何处,看向那帘子道:“那个啊,不是外面买的,是我身边的丫头自己打出来的。”
桃夭看了看那帘幔:“天啊,这是多少根络子啊,要打多少天?换作是我,我只看着头就晕了,哪里能打得出来。”
芙蓉已经急急得问红衣道:“郡主,不知是哪个姐姐的巧手?”
红衣闻言笑着指向绸儿几个人道:“她们几个都会的。只是芙蓉夫人不必同她们客气,称她们句丫头就已经是抬举她们了。”
芙蓉大大的摇头:“这哪里能行,一艺相传也是师啊,称句姐姐一点儿也不为过。郡主,不要紧,我们各交各的,您不必介意。”
红衣笑着看向绸儿:“看来这个徒弟你不想收也不行了。”
绸儿一笑,上前给芙蓉夫人行了一礼:“绸儿见过夫人。”
芙蓉夫人亲手扶起了绸儿:“绸儿姑娘一定要教会我打那个花样才可以。啊,不对,绸儿姑娘是不是还会其它的新鲜花样,一并教了给我吧?”
红衣笑了起来,桃夭道:“这是个贪心的人,她不把人家的新鲜花样儿学完,就会纠缠个没完。”
芙蓉没有理会桃夭,只是同绸儿不停的说着话,看她比比划划的样子,似乎就想立刻拿出彩色丝线来演练一番。
芙蓉没有再同红衣说话,桃夭却缠着红衣说笑个不停。红衣看这个情形,知道这两个女人还有接近她身边人的任务在身。
红衣猜得一点儿没有错,如果想知道红衣的事情,除了与红衣交好外,再有就是看看是不是可以自她身边的人那里得到消息魏明怎么可能放过红衣身边的丫头婆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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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六 一家人都是不速之客
芙蓉二人感觉自己今天的事情做得极为漂亮:她们行事是多么的顺理成章,一丝强求的痕迹也没有,嗯,不对,她们根本没有强求任何事情,便达到了她们想到的结果:晚饭她们会在楚府用,郡主身边的大丫头她们也已经有理由要求见面了。
虽然红衣的话中让芙蓉二人没有探听到什么,但是她已经做到的两样,就是不小的进展了,想来她们的老爷听说了也会赞她们两句,说不定一高兴还会赏她们些东西。
芙蓉与桃夭感觉自己的话中没有说什么,老爷让遮掩一下琉璃的事情,她们也做到了,最主要是郡主相信了她们的言辞。但是,她们不知道,红衣已经自她们话中知道了不少的东西。
首先一样就是红衣请芙蓉二人吃得好茶,她们的表现说明非常精擅于茶道,但是茶道却不是一般百姓所会懂的东西,非是大家族出身哪里会懂得茶好坏,还能说得头头是道?
桃夭二人不但说出了茶的好坏,而且还能说得极为贴切,一看便知是极懂茶的人。但是观她们的行为作派、言谈举止,怎么也不像是大家族出身。不过,红衣知道除了大家闺秀以外,还有一种女子也深通茶道---青楼清倌们,就是所谓卖艺不卖身体的艺妓。
红衣一直怀疑桃夭二人出身于青楼:是那种被自小买去教习了各种技艺的人虽然在说书先生的口中,这样的女子都如同大家闺秀般识礼,实情却非是这样。她们不过被要求精通音律与诗词书画,做到有一样特别突出便可以,然后便以色加上艺来娱人,为老鸨赚取大把的银钱。至于礼仪?哪个要教她们?教她们学了礼仪知了廉耻去寻死觅活吗?老鸨巴不得手下的姑娘们个个都不知羞耻为何物呢。
桃夭二人都极通音律,对于诗词书画也是有些造诣的,但是却对于大家族的规矩压根不知道;言语虽然极为伶俐,但是对于贵女、贵妇们所忌讳的事情一无所知。
再有。红衣不过轻轻问了一句桃夭二人地家乡,她们二人便合力把话题带开了她们自认为没有留下牵强的痕迹让郡主疑心,但是她们当时的表现已经让红衣心中有数儿了:如果不是不知,就是难以启齿吧自幼被买到教访的小姑娘们哪里还有什么家乡,那教坊便是她们的出身之地。
不用再试探其它,只凭这两点儿,桃夭二人的出身红衣已经可以断定了。
魏明当日也许是急于奏功,也许是吃酒吃得多了些。给当日到府拜访的众人一人一套琉璃,现在知道不妥了,便让这两个女人来遮掩不遮掩的话,红衣还有两分不能断定是不是他所做出来地,现在倒可以完全确定是他做出来的玻璃了。
而且桃夭二人对于留下用晚饭时的喜色,还有芙蓉对于绸儿的热情,无一不在说明这两个女人是有目的而来,绝非是单单来道贺的。
一个贵字也说明魏明所图恐非小可:以他做出来地那些东西谋些钱财十分容易。但是他看不上一个钱字。那么。什么样地贵才是魏明能看上眼地呢?红衣深思了起来。
以魏明所会地东西。如果投效朝廷。就算是封他个王爷也不算什么:只神火油器与火药就足够了。便是他分明是没有把这样地贵放在眼中。那他要得是什么贵?
红衣想到这里心里一突:他不会是妄想为人主吧?红衣不知道魏明是不是懂得现代管理知识。只凭此人地所为。她就可以断定魏明决不是一个明君。他也根本不会做皇帝!
现代管理不等于帝王权术啊。红衣深知这一点。但是魏明看来不是这样想地。红衣不自禁地深深叹了一口气。
桃夭道:“好好地。郡主又为什么烦恼而叹气呢?说出来。看看妾身能否为郡主解忧?”
红衣摇头道:“没有什么。只是看你们姐妹情深。相处如此融洽很让人感动呢。”
桃夭地脸上闪过了一丝不以为然,还有一丝不甘心,但她笑着岔开了话题,不再说什么姐妹情深她哪里真得同芙蓉情同姐妹了?她是恨不得芙蓉消失了才好。
红衣看她如此,便知道桃夭二人不过是面上儿要好罢了,想来都是很怨恨对方的吧?丈夫被人分走了一半儿,让谁的心里也不舒服不是?而且桃夭应该更恨芙蓉一些才对:她明明先进门为嫡,但是却被迫与后来的芙蓉不分大小抢了她的男人也就罢了。还硬同她比肩了。
红衣想明白桃夭二人之间的纠葛。她微微笑了一下,不过还要求证一下才可以。就凭桃夭脸上地一丝神情下定论还早些。
红衣一面应对着桃夭的话,一面又陷入了沉思:魏明真得想做皇帝吗?那么他是在利用那些人呢?还是他就是那些人的首领?
红衣一面要应付桃夭。一面再费神思索便有些吃力,随即放下了魏明的野心:打发了桃夭二人走之后再好好想想吧。
红衣转念间又想起,桃夭二人不会平白无故的问起英儿,她们问起英儿有什么目的呢?魏明现在没有理由会对英儿下毒手,但是他们显然非常想知道英儿倒底会住在何处,或者桃夭二人只是为了让自己说出英儿在楚府中住不方便?
英儿,英儿,一时间红衣的脑中全部都是英儿的安危:只要事情一牵扯到孩子,红衣就不能完全的静下心来好好思索,她想,此事是不是问问楚一白与靖安会比较好他们应该会比自己想得更清楚才对。
红衣现在更加认为靖安要把英儿接到靖安王府去住是个好主意,最起码让那些打英儿主意的人无从下手靖安王府里地人全部都是靖安原来手下地军士,不但他的王府不好闯,而且水泼不进:想混进个人去那可是千难万难。
红衣想了又想,感觉桃夭二人对英儿地目的应该不会这样简单才对,只是她怎么也猜不出来桃夭二人地目的,便又一次放下问题。
红衣看了一眼同绸儿说得热闹的芙蓉:她们二人影射楚府姨娘们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只是想在自己伤口上撒些盐,或者这也是一种对自己的试探?这件事情想来想去也没有头绪,红衣便又放下不再思索。
红衣除了可以确定桃夭二人的出身,她还能确定一件事情:魏明对于自己的试探绝对是他个人的主意,那些人压根就不知道。不然,绝不会同意他这样做吧?
红衣虽然知道魏明要试探自己什么,可是他试探出自己是同穿者要做什么呢?威胁自己助他成事儿?可是自己却没有那种助他成就霸业的能力;也许他不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二十一世纪的孤魂吧?
红衣想到这里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个魏明不是认为穿越人士就是这个时代的神吧?以他们在现代所学的东西在这里可以为所欲为,没有人能是他的对手?
这也太小看古人了吧?红衣差点儿忍不住苦笑:这些日日勾心斗角的富贵人儿,哪里是一个平凡的二十一世纪的人能比?
红衣轻轻摇了摇头:魏明---这个人是疯子,只有疯子才会有这样疯狂的想法,以及他那疯狂的自信吧?
红衣猜不到魏明要确定自己是同穿者想做什么,她因此对魏明更加要小心起来:未知的东西总是让人感觉更可怕一些。
饭菜终于摆放好了,小丫头来请众人入席。红衣盈盈站起:“两位夫人,这面请。”
芙蓉终于放过了绸儿,不再抓着她,让她反反复复的重复同样的话。绸儿刚刚松了一口气,便听到芙蓉笑着说道:“绸儿姑娘,我得便时可以来请教你些打络子的手法吗?”
绸儿笑着福了一福:“夫人看得起绸儿,绸儿怎能说不行呢?只是我要当差,不知道夫人来的时候,我有没有时间空闲,万一没有空闲招呼夫人,岂不是绸儿怠慢了郡主的贵客?”
芙蓉一笑:“无妨,如果绸儿姑娘没有空闲,我正好同郡主一处耍耍说笑做个伴儿。”绸儿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厚颜的人,她只能答应下来:就算绸儿想不答应,依着芙蓉的厚脸皮来说,她想要硬贴上来,绸儿是没有办法甩得开。
桃夭和芙蓉在席间也没有特别的举止,不过就是时不时的会试探红衣一句半句。红衣应付她们二人绰绰有余,轻轻松松两句便能绕得桃夭二人头晕。
不过,在红衣她们用饭用到一半儿的时候,外面有人来报,魏明魏书生到了据他说,是来接夫人们回府,而且还嘱咐了,让夫人们不必着急,他等等无妨。
红衣看了看沙漏:现在这个时辰,魏明来接他的夫人,是应该说他来得太早了呢,还是说他来得太晚了?如果想接夫人们回去用饭,那么就应该再早一些才对;如果只是因为天色已晚来接夫人们,这个时辰却太早了些,平常人家也不过是刚刚用晚饭罢了。
二百六十七 真正的试探,红衣的危机
楚府眼下没有男主人:楚家父子都不在家中。红衣知道自己现在不见魏明也说得过去,便淡淡的道:“请魏先生在前面坐吧,夫人们还没有用完饭呢,让他少待莫要着急。总管好好陪着,莫要慢待了客人。”
小丫头还没有答话呢,桃夭却Сhā了一句:“麻烦贵管家问一下我们老爷可曾用过了饭?”
红衣心中一叹:看来这是他们约好的了。既然人已经来了,那么就让他过来吧兵来将挡、水如土掩;最主要的是红衣明白,如果自己不好好会会这个魏明,他是不会死心的。
红衣看向桃夭笑道:“桃夫人是怕我会慢待了你们家老爷吧?来到我的地方,我还能饿着你们家老爷不成?”
顿了顿红衣又道:“只是我们府上的男主子们都不在,让你们老爷在前面用饭吧,没有人陪;可是请你们老爷过来吧,这里已经是残汤剩饭不说,也有些不便。你们老爷是读书之人,想来很重礼仪的。”
芙蓉微微一笑:“姐姐一向是疼我们老爷的,郡主所见不过一斑而已。”虽然这话是笑着说得,可是那话里话外都有着浓浓的醋意。
桃夭扫了一眼芙蓉,嘴角闪过一丝讥讽,不过她什么也没有对芙蓉说,只是对红衣笑道:“我不是怕郡主会饿着我们老爷,只是怕我们老爷面皮薄不好意思说,在前面厅上枯等我们姐妹罢了。如果是其他人的府上我也就不会直说了,但是妾身自持与郡主相交甚厚,所以才有什么说什么,倒让郡主有机会笑话妾身。”
芙蓉对桃夭不满是不满的,但她可不敢误码了自家老爷交待交待的事情,便续道:“郡主认为我们老爷是个古板的人便错了,我们家老爷最是洒脱豪放之人,常常说礼仪就是拘束了人的真性情;再说。上次郡主已经在我们府上与我们老爷见过面,现在我们两府已经成为通家之好,这些劳什子礼仪规矩的就放到一旁吧。一处坐着用饭说话也热闹些不是?”
红衣先对桃夭笑道:“我哪里有笑你,女人家就应该这样知冷知热才对,想来你们老爷也是极疼你的。好了,不说了,再说下去你又该心疼了。”
说完红衣扫了一眼芙蓉,果如红衣所料般看到一丝嫉妒在她的脸上闪过。红衣又对芙蓉道:“既然芙蓉夫人都说了,那么就请魏先生过来坐吧,只是残席不好待客啊。”
桃夭与芙蓉都道无妨,红衣一笑,便对小丫头吩咐道:“到前面去请魏先生过来见礼入席吧。”
红衣现在可断定桃夭与芙蓉不睦。她们假作亲热不知是碍于外人在场。还是碍于魏明地管教。这就不好说了。不过红衣猜测。应该是后面地可能性大一些桃夭两个人随时随地都表现地亲亲热热地。如果是碍于外人在场。那么她们不可能做假做得如此娴熟。而没有一丝生硬;尤其是在魏明面前。她们二人更是亲热三分。
桃夭二人到现在还没有翻过脸吧?两个人都在极力忍耐着。但是一个人地忍耐总是有限度地。红衣想到这里嘴角弯了一弯。
魏明随小丫头进来。先同红衣见过了礼。然后才入座。桃夭与芙蓉当然是在他地一左一右相伴。
红衣先笑道:“残席用来待客实在是慢待了魏先生。我已经让厨房重整宴席。只是魏先生还要再等上一等才行。”
魏明却不在意地笑道:“郡主何必如此客气。本就是我来地太过不凑巧罢了。在下没有感觉到慢待。倒是感觉到十分地随意。这样更好。两家既然交好。何必在意此等小节。”
红衣对着魏明点点头。便转头对芙蓉道:“你们家老爷还真如你所说啊。好吧。那大家先吃一杯酒。就算是我对魏先生地歉意。”
魏明举杯一饮而尽:“谢谢郡主。”然后他放下了酒杯随意的问道:“郡马不在府中?”
红衣一面请桌上众人用菜,一面答道:“他是个大忙人儿,哪里能日日待在府中?听说城南的铺子出了点什么事儿,被人急急叫了出去,到现在这个时辰也没有看到人影儿呢。”
魏明扫了一眼红衣:“新婚燕尔,郡马怎么可以放下郡主一人在府中呢?正该是多多陪陪郡主才是。明儿就是郡主回门之期了吧?”
魏明不相信红衣会与楚一白真的成亲。他们应该不会同房才对。他看到楚一白不在府中。心中更是大定:如果是真得成亲,男人哪有不在家陪新娘的道理?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不会出去吧?
魏明转着心思:想来也不会是城南地铺子出了什么事儿。应当是去忙皇帝老子交待的事情才对。当初我就说了此计用来对付楚家父子不会有作用,那帮子迂腐就是不听。哼。管他呢,让他们斗吧,斗个两败俱伤,我才好自中取利。
红衣笑了一下:“明儿的确是我的回门之期,至于郡马的事情,男人嘛,总不喜欢日日呆在府中,这个魏先生应该是知道的。”
魏明闻言大笑:“郡主大量,郡马好福气啊。男人的确是不愿意待在家中,在下也是一样,也是一样。”
桃夭似乎不愿意在听下去,她微笑着说道:“老爷,郡主盛情相待我们一家人,我们理应敬郡主一杯,聊表谢意才对。”
魏明连连点头:“说得对,郡主,我们一家人敬郡主一杯,谢郡主今儿盛情款待我们一家人。”
红衣举起酒杯来一抿:“都说过你们不必客气了,哪里说得上是款待,不过都是些寻常菜色。”
芙蓉笑道:“郡主,能同您坐在一处用饭已经是尊荣无比,菜色倒成了次要地。再说了,这席面上的菜色怎么能说是寻常呢,已经很好了。”
众人说说笑笑的用过了饭,红衣一直在提防魏明会试探什么,可是一顿吃下来,魏明什么也没有做。他只是说了不少的笑话,逗得席上众人笑个不停。
饭后红衣对布儿道:“给魏先生也来一杯好茶。”
魏明却摇头道:“在下于茶没有讲究,也吃不出好坏来,郡主只给在下一杯平常的茶便好。”
红衣笑道:“魏先生总是这样客气,又何必自歉呢?即便就算魏先生如此说,我也不能慢待你总不能厚此而薄彼不是?你的夫人们都吃过了这茶,所以我怎么也要让魏先生尝尝地;说到这茶,我同你的夫人们都认为极不错呢。”
桃夭和芙蓉都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红衣已经让人去煮茶了,魏明也就没有再推辞。茶上来后魏明吃了一口后赞道:“好茶。”便没有了下文。
红衣知道他不过是随便一赞罢了,忍不住心中一叹:魏明此人看来在二十一世纪,也不过是一个平常人,他会知道那么多东西,也许可能是刚刚毕业的化学系高才生?但是他却不是上层社会的人生活条件好些人,总对茶略知一二:社交场合会应用到的。
这样一个平常人想在这个时代为皇真真是为祸害天下百姓而来了。
红衣还没有开口说什么,魏明已经又开口了:“在下叼扰了郡主一顿,夫人们是来贺喜的,在下却空手而来似乎不恭呢。嗯,我身上带着几个小玩意,不如饭后与郡主、夫人们取乐如何?”
红衣不知道魏明想玩什么花样,桃夭那里已经道:“好啊,好啊,能引得郡主一笑也可算是老爷的一份贺礼。”
芙蓉也是极力赞成,红衣无可无不可的道:“左不过一顿饭罢了,你们不来我就不用饭了不成?莫要再提贺礼,魏先生的大礼可是在成亲当日我们便收到了。”
魏明已经起身:“一点儿小玩意以求郡主一笑罢了,请郡主移步厅外观看。”
芙蓉与桃夭二人已经上前去扶红衣,红衣就势也就起了身:她倒要看看魏明倒底在玩什么把戏。
魏明到了厅外的空地上,对一旁地婆子低声说了几句话,婆子看向了红衣。红衣对婆子点了点头,婆子自去了,回来时手里拿着一根有火星地树枝。
红衣看到这里心中大惊:魏明难不成要燃放爆竹给自己看?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就算要试探自己,可是这样的试探,自己怎么可能会被他看出什么来?红衣转念一想:难道是示威?他此举可是泄露了那些人地机密啊,他如此不知轻重的举止是为了什么?难道、难道魏明根本没有把火药地配方交给那些人?
红衣的脑中转过了千百个念头,魏明已经自身上取出了两支圆筒状的爆竹放在了地上,然后回头对着红衣笑道:“郡主,还请您把耳朵捂上。”
红衣看到那爆竹,终于确定就是二十一世纪时人们燃放的那种爆竹,她的心中就不要提有多么的惊讶,但是她脸上却没有什么神色变化。
红衣听到魏明的话,假装惊疑的捂上了耳朵,桃夭与芙蓉早已经把耳朵捂得紧紧的。魏明没有自红衣脸上看到什么,不过他不在意:他今儿对红衣的试探不过刚刚开始罢了,他有绝对大的把握红衣今儿会露出马脚---他在今日一定能试探出红衣是不是同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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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八 做人不能太得意
红衣与桃夭二人,连同丫头婆子都满面好奇的看着魏明,等他点燃地上的爆竹时,他忽然又收起了爆竹,转身对红衣道:“郡主恕罪,此物响声极大,还是到府外去耍较好。”
红衣听到魏明的话后一摆手道:“算了,还是不要再耍了。我今儿也乏了,你们夫妻三人就此回府吧,我们改日再聚好了。”
红衣已经没有心思再应付魏明三个人,她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才可以。所以红衣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这就是身为郡主的好处了,她不要招待的客人只要说一声就可以打发她们走人,而这些被逐的人还不能说郡主失了礼仪。
魏明与桃夭三人听到红衣的话,虽然不想走可是也没有办法,只好对着红衣行了一礼表示告退。魏明一使眼色,芙蓉与桃夭又走到红衣身旁,一面同红衣说笑个不停,一面扶着红衣向外行去。
红衣原本不想送他们夫妻出去,不过芙蓉与桃夭的缠功又一次发挥了作用,红衣无奈之下想到,能早早送他们走也是件好事儿,就随他们来到了府门外。
红衣站定后就想着直接赶人了,她对桃夭和芙蓉微笑道:“夫人们上车吧,天色已经快要黑透了,一路上让车子行的慢些。”
桃夭和芙蓉听到红衣的话,知道已经不能再不走,她们看向了魏明,可是魏明却看着府门不远处的几个小孩子面露微笑。桃夭二人只好拜了下去叩别红衣,红衣淡淡的道了一声“平身”,她们还没有来得及起身时,魏明在一旁笑道:“在下的小玩意怎么也要让郡主看一下才好。”
红衣看向魏明,以为他一定要在府门外燃放爆竹,刚刚想阻制他,可是魏明已经取出了一支爆竹,在手中点燃了它后。便扔向了不远处正在玩耍的小孩子们。小孩子们不知道掉在身旁的是个什么东西,几个孩子围了上去好奇的观看,还有一个小孩伸手想去抓那个爆竹。
爆竹的引线倒是不短,那嘶嘶的火花在红衣看来是如此地惊心动魄:魏明的试探就是这个!红衣立时便明白了魏明的险恶用心,当她看到小孩子们已经围住了爆竹,知道所剩的时间不多,再也顾不上许多,转头喝向了一旁的侍卫:“快快带开那几个孩子!”
侍卫们闪身间便到了孩子们身边。那个伸手想抓爆竹的孩子,手都没有碰到爆竹,人就已经被侍卫们带开了。随后便是一声巨响,一条街霎时便静了下来,一丝声响都没有,再然后家家户户都奔了出来,互相寻问出了什么事情,一条大街比刚刚热闹一倍不止。
魏明却对街上的热闹充耳不闻。他注意的人只有一个:就是红衣。他在红衣出声让侍卫们救人时,他便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红衣:你还是露出了马脚不是?你就是藏得再深,我魏大爷也有办法让你露出真面目。魏明何止是得意啊,他是太得意了。
魏明已经在心中打算该如何要胁红衣了。要让她做些什么才好呢?当然。最重要地是如何做才能让她同意嫁给自己一个二十一世纪地女人要她同人共夫恐怕不易。不过魏明不打算放弃其它女人:这可是自己穿越到这个时代地奖励之一呢。这个同穿者不过是同自己有些共同语言与共同秘密罢了。其它地条件比起这个时代地女人来还真说不出有多好来。
红衣看到孩子们已经脱险。便恼火地转过头来狠狠瞪向了魏明:这人地心肠还有吗?就算你是二十一世纪地人。也不代表着这个时代地人就比你低一等。他当这个时代人地性命是什么?!
魏明毫不畏惧地和红衣对视着:他已经抓到了红衣地小辫子。他还怕什么?他不相信红衣现在还敢拿起郡主地架子来治他地不敬之罪。
红衣恨恨地道:“你要对那几个孩子做什么?”红衣明白。现在并不是追究魏明对孩子们做了什么地好时机。她现在应该想如何才能消除魏明因此事。而自己产生地怀疑或是确认。她都不能自保了。还有什么能力救人?
可是短短地时间。红衣当然不可能想到什么好法子。她只能借话语来拖延时间。以求能想到脱身之计。
魏明懒洋洋地道:“有郡主在。那几个孩子能有什么危险?喏。他们不是好好地在那边儿吗。郡主何必生这么大地气呢?”
魏明这几句话让一向如古井无波的红衣勃然大怒,红衣如果不是涵养过人。说不定会过去扇魏明两个耳光。然后喝问他可知道什么叫做人性。
红衣当然不能这样做,恼羞成怒的魏明会做什么谁也不能确定:这个人不够聪明。越是不聪明的人,做得事才让人更加不好防备:笨蛋不知道什么叫有所顾忌。所以常常他计算人的性命时,连自己的性命也搭进去。
已经有人过来向楚府的人询问刚刚的巨响是怎么回事儿,红衣便不再理会魏明,对总管吩咐道:“只是魏先生不小心失手罢了,已经没有事情,请街坊们都安心回家吧。”
桃夭和芙蓉的面色也有些苍白,她们甚至是带着一丝丝恐惧看向魏明:在她们老爷的眼中,这些孩子地性命不算是性命吗?她们自跟了魏明开始,第一次感觉魏明地举止欠妥,不,是让她们感觉到害怕视人命如草芥的老爷,会怎么看待她们二人呢?
总管去安抚左邻右舍,红衣又回过头来:“魏明,你当这些孩子们是什么?”
魏明还是那种懒洋洋地腔调:“不当什么,就当他们是几个孩子啊,郡主这话问得奇怪。”魏明认为已经吃定了红衣,他是一分也不害怕。他甚至带着调笑的意思,把红衣自头到脚看了一遍:这以后就是他地女人了,他有什么不能看得?
红衣的火气熊熊燃起又被她压了下去,她一拂袖冷冷的道:“总管,送客!”说完红衣转身就要进府。现在,红衣还不能同魏明撕破了脸,逼得他狗急跳墙而乱咬一通。
魏明却追了一步说道:“郡主不认为应该请我回到府中,我们两个人坐下来好好谈谈吗?”
红衣忿然回身,正想喝骂魏明时,却又住了口。她一时间什么火气也没有了,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眼睛有些湿润。红衣抬头看了看,虽然她身在门内看不到上面,但是她能感觉到,萧云飞就在上面。
“你要同郡主谈什么?郡主看来已经累了,不如你同我们谈谈吧。”
魏明听到此话回头看去,是楚一白在对他说话,在他的身旁还立着靖安郡王。两个人的神情都有些莫测高深,看不出是喜是怒来。楚一白的眼睛眯了起来,靖安的眼睛深邃得看到尽头一般,熟知他们二人的长随们却知道,他们两个人已经动了真怒。
魏明终于自得意中清醒了过来:现在他还没有拿到红衣的真凭实据,想要胁她还并不容易,可是她身边的人非富则贵,哪一个人也不是现在的自己所能对抗的。
魏明又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楚府的墙上站着一列侍卫,为首之人正正冷冷的、紧紧盯着他。魏明被该人的目光一看便感觉心中一颤,一下子胆怯了三分:他相信只要他说得话稍稍不对,那个侍卫长会毫不迟疑的当场一剑刺杀了自己。
魏明感觉那人的目光就如鹰般,而自己则变成了被鹰盯上的蛇鼠,根本就无路可逃。他不敢妄动一分,想了想后他还是向后退了一步,他感觉他离红衣远一些会安全得多。
萧云飞几乎就在那一声巨响发生的同时便立到了墙上,他狠狠的盯着魏明:他最恨的就是这种视人性命如草芥的人,而且他似乎还想要威胁郡主什么?只要他敢出口威胁郡主,萧云飞就打算要击杀了此人有来喜儿在,他就是杀了此人也不会丢了性命,至于身上的官职他从来没有在乎过,他只在乎还能不能护卫在郡主的身边,其它对于萧云飞来说什么也不是。
萧云飞相信自己就算不是侍卫长了,郡主也不会赶他出府,一定会让他留在府中所以萧云飞什么也不怕。
就算萧云飞会因此丢了性命,他也不会犹豫要不要杀了魏明此人:只要有人威胁到郡主的安危,他必要除之而安心;他虽然不愿意离开郡主的身边,但是他更容不得有人要胁郡主。
魏明被萧云飞盯得垂下了目光,立时便感觉左侧传来冷冰冰和被火烤灼的两种极端感觉。他有些奇怪的转头看去:那里站着两个老人,一个怒发横生的瞪着自己,双目就好像要喷出炎来,看他那个样子,就好似要把自己生生吃下去;还有一个就是冷冰冰的来源了,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可是却已经像一把出鞘的利剑,森森的杀意让魏明又打了一个寒战。
魏明现在忽然很庆幸刚刚他只赶上前去了一步,如果他再赶上去一步,他相信自己立时就会被这几个人给剁成八块也不止。
二百六十九 杀不得也扣不得
现在魏明不要说得意了,他的胆子都要被吓破了,冷汗都已经浸透了衣衫:他识得这两个老人,虽然两个老人不识得他---怒发横生的人便是大将军了,还有一个便是楚老先生,这两个人有一个人来,魏明就已经接不下来了,居然还两个人一起出现在魏明的左侧,魏明感觉他今日真得应该看看黄历再出门的。
只是听闻这些人的威名,与亲自面对面的感受来自于他们的压力,真真是不同的感觉,魏明现在恨不得刚刚已经离开了,他恨不得打自己两个耳光:刚刚为什么不上车回府呢?
魏明知道这些人都是被那声巨响引来的,他现在非常后悔以此招来试探郡主,虽然试探出了郡主的真实身份,可是他自己也进退两难了。
“请吧,我们进府好好谈谈吧。来人,把那几个孩子送回家,找到他们的父亲请到府上来,郡主对他们有话要说。”靖安一面对魏明冷冷的说话,一面对旁边的侍卫吩咐着。
魏明只能躬了躬身子:“见过王爷与楚先生,在下正要回府,再说今日天色已晚,我们改日再谈吧。”
楚一白一言不发,他看向了大将军与父亲,两个老人都点了点头。他便上前拎起来魏明就进了府:时间一长说不定二王爷就会到了,他看到了魏明再不让他带人走就说不过去了。
靖安与大将军及楚老先生都进了府,萧云飞当然没有忘了桃夭与芙蓉,他使人叫了婆子来把两个女人也带了进去。魏明的人都被萧云飞安排侍卫看住了,想去报信儿?那是门儿都没有。
外面的人安顿好以后,萧云飞便到了红衣的屋子外面隐身不动了:屋子中的人商议如何应对魏明已经足够,智计一向不是自己所长。萧云飞非常的自知,所以他做事才做得本份与恰当。
红衣已经两三日没有看到父亲,当她看到大将军满眼的血丝时吓了一跳,上前柔声说道:“父亲,您怎么累成了这个样子?您身子还好吧?”红衣过去扶着大将军坐下:“父亲。明儿说什么也不能再出去了,就算事情着紧,也不是这么一个着紧法。再急也不急于这两日儿,您明儿要给我好好在家中歇息,女儿会看着您。决不放您出去。”
大将军拍了拍红衣的手:“好,好,听你的好不好?再说明儿是你回门的日子,父亲怎么可能会出去呢?我地身子很好,不要紧的,你不用担心,我很好。倒是你。为什么会让那么一个畜生纠缠上了?他纠缠你什么?天家的郡主、我大将军的女儿也是他一个小小书生能要胁的?”
红衣给大将军奉上了茶:“此人是魏明啊,我想兄长已经同您提起过这个人吧?他地夫人今日来给我送贺礼,说是贺我大喜,后来他便来接他的夫人,而兄长与伯父不在府上。我只好亲自待客了。”
红衣轻轻避过了魏明为何会纠缠自己:怎么向大将军说呢?红衣原来怕得就是。大将军一家人知道自己并非原来地那个红衣让他们情何以堪?再有。自己在大将军地眼中。岂不是成了妖孽之流。
红衣很珍惜这一世来自于大将军一家人地亲情。她并不是世世都这样幸运地。父母也不是都爱自己地孩子。因为红衣因亲情也伤过很多世。所以她更知道大将军一家人地可贵。
楚老先生闻言看向了楚一白。可是楚一白却陷入了沉思。没有注意到老父地目光。靖安也在沉思。他同楚一白都在想一个问题:难道那个魏明真得已经探知了郡主地秘密吗?那郡主岂不是很危险了?
楚一白想到这里抬头向靖安看去。靖安也正看向他。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红衣。靖安二人以目光询问红衣:魏明是不是已经探知到了什么?
红衣轻轻叹了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楚老先生默不作声得看着红衣三个人以目光交流。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平郡主有什么把柄落在了那个魏明地手中吗?不过能是什么把柄呢?
楚老先生刚刚听出红衣在回避大将军地问话。他当时就有些奇怪:自己地父亲面前有什么话不能说地呢?如果是碍于自己这些人在场。她也不会这样答大将军地话。楚老先生看红衣地神色。他可以确定红衣是不想同大将军说。那个魏明为什么会纠缠她不休。
郡主是个好女子。那个魏明当然是来找郡主麻烦的,但是什么样的麻烦。使得郡主只告诉了自己的儿子与靖安郡王,却不能告诉自己与她地父亲呢?楚老先生一面思索着一面留意着红衣、楚一白和靖安。
大将军听到魏明二字后没有继续再发作下去。他转头看向楚老先生:“二王爷想来快到了,此人对于他们来说非常重要,他们决不可能会眼看他落在我们手上。”
楚老先生沉吟道:“今日的事情虽然是他不对,但是并不能构成大错,无法把他送官。再者,如大将军所言,我们也不可以把事情闹大,此人,我们一会儿就要放他走才行啊。”
楚一白听到这里咬牙道:“此人我们不交出去是不行的,可是交出去?”他看向了红衣,红衣微微沉吟后便道:“无妨,他不过是一个小丑罢了,把他交出去就是了。我们留下他又能怎么样呢?杀了他怕是不行吧楚老先生摇头:“杀了他倒真真是去了一块心病,可是现在却杀不得。如果早日得到此人当然可以杀得,但现在杀了他反而会打草惊蛇,让那些人立即揭竿而起,岂不是坏了我和大将军连日来的安排?再忍忍吧,再有月余便齐备了。”
大将军叹道:“说得对,此人是杀不得,也扣不得。此人对那些人来说极为重要,那些人必不会放手,我们扣住此人,只会平白让那些人疑心罢了。他们疑心一起,事情会如何发展就不一定了。”
大将军看了一眼红衣:“最起码他们会担心魏明会帮朝廷做事儿,只此一样他们就不会轻易罢休的。”说到这里大将军一拍桌子:“只是此人着实让人恼火,居然敢来威胁我的女儿!虽然不能将他如何,但是也不能就如此便宜了他,一定要教训一下他,让他知道些进退才可以。我的女儿,也是他能惹得起的?”
靖安沉吟了一下:“今天晚上此人是要放的,不过不能让他好好的就走了,二王爷来了也不能让他把人带走。至于怎么样招待此人,就要看楚兄地手段了。”
楚一白哼了一声,倒也没有说什么。因为在名义上来说,由他出手教训魏明,不要说二王爷说不出来话来,就是皇上来了也说不出什么不是来。魏明居然敢说出类似于调戏地话语来,还隐含有威胁,楚一白这个挂名的丈夫就是发发威,谁也不能说他不对。
靖安看向红衣:“王妹,魏明再来你能应付得了吗?”
红衣一笑:“应付地了,王兄放心就是。”楚一白又追问了一句:“郡主,真得没有问题吗?”
红衣点点头:“能怎么样?我至多不再理会他就是了。”
大将军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靖安与楚一白,不过他极快地转开了目光,并且什么也没有说。
靖安听了摇摇头,楚一白也叹了一口气:“不理会他?唉---”不理会他可能吗?
楚一白与靖安虽然还不知道魏明怎么试探出了红衣的秘密,但是他们都知道红衣想不理会魏明是不可能的:就算魏明没有探出红衣的秘密来,只要魏明以他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杀人或是害人,红衣都不可能坐视,只要她出手,魏明早晚会找上红衣,那么试探不一样会发生?
红衣在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如果自己一直不理会魏明,就是不见他,是不是他就不会探到自己的底细,不会再做纠缠了呢?几乎在兴起这个念头的同时,红衣便也知道这法子根本行不通:魏明只要守在楚府门外,在自己出府门的时候,他扔一枝那个爆竹到人群中,自己能忍得住不出声儿?红衣暗暗一叹,她知道自己输了给魏明输给了魏明的无心肠、无人性。
红衣如果能忍得住,那她就不是红衣了。千百次的重生磨练,红衣依然是一个人,一个有人性的人,所以,她不可能看着他人在自己面前有生死危难而不出声救人。
魏明吃定了红衣会救人,他不过是认为红衣是个女子,当然不会眼看着小孩子有性命之忧或是受伤而不出声。他的判断是因为他认定红衣同他一样,是直接自二十一世纪来到这个世界上。如果他知道红衣已经历经了千百世,那他绝不会这样试探红衣了:他会想当然的认为红衣已经没有了心肠。
不过,魏明如果真得知道了红衣已经重生了千百世,他一定会想尽办法除掉她:世上有一个他这样的人就足够了,不需要多一个同他争风,即便是女人也不行。
二百七十 都有头疼的事儿
红衣知道不理会魏明并不能解决问题,楚一白与靖安都知道,可是现在有两位老人在场,他们不好详细说什么,便住口不再提魏明的事情了。
楚一白暂时放下了替红衣担的心,他转向大将军道:“义父,一会儿二王爷如果真来要人,那么只能请您去打发他了。”
靖安听到也点头:“大将军,也只有你才能打发走那个讨厌的人。不然,我们谁去了,他一准儿不买帐。”
大将军道:“嗯,我知道,你们不就是让我豁出脸面去找他闹上一闹吗?也行,就当是给红衣出气了,他居然总来算计我家的女儿,我早就窝了一肚子的火
红衣嗔了大将军一眼:“父亲,是让您打发他走人,你可千万不要动真气儿啊。您现在已经很累了,如果再生气身子可怎么受得了?”
大将军摆手:“知道了,红儿,为父的身子为父自己知道,没有问题的。就是楚小子再加上靖安,他们都不是为父的对手。”
楚一白与靖安闻言一个翻白眼,一个望向了他处。大将军狠狠的瞪了过去,那意思就是说:你们两个小子居然敢泄我的气儿,找打是不是?
楚一白先咳了咳:“在下早已经是大将军的手下败将。”
靖安也只好表态:“我哪里是大将军的对手?”
大将军这才转头看向红衣:“我说吧,我的身子一向很好,没有一点儿问题,你自管放心就是,红儿。”
红衣哭笑不得看着大将军:“父亲!”
大将军举起了双手:“好了。我知道了。红儿。你能不能不念我了?我现在回大将军府。你地那几个嫂嫂也常常念我。不是说让我喝补品。就是让我好好休息;而且我发现她们越来越不怕我瞪她们了。唉。你们都这样能念可怎么得了。”
楚老爷子白了大将军一眼:“我看你是乐在心头吧?不要再装了。当我不知道你多么高兴吗?”
大将军似乎已经忘了魏明地事情。没有再问红衣他为什么要纠缠红衣。只是他在说笑地时候。眼中偶尔闪过地寒光显示他地心情其实很不爽。
所有人没有提如何处置魏明。似乎所有地人都把这个人给忘记了一样。
二王爷终于来了。大将军听到楚府地总管一说便自椅子上跳了起来:“我去会会他。你们在这里等着吧。”
说完大将军便向外急急地走了。楚老先生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我也去前面看看。大将军那个脾气。我还真不太放心。打伤了二王爷倒不要紧。我怕他把自己气着了。”
红衣闻言福了一福:“有劳楚伯伯了。”
楚老先生一笑:“郡主不必客气,我与大将军交情莫逆。这也是应当的。好了,我先去了,郡主慢坐。”
说着话楚老先生走了,楚一白送出去了父亲回来便问道:“郡主,那个魏明倒底有什么法子试探你?”
红衣便把魏明以爆竹欲伤人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靖安一拍桌子:“畜生!”
楚一白也是气得不轻:“他倒底是不是读书人,居然如此不把人命看在眼中。”
红衣苦笑了一下:“他这个人,没有心肠了吧?”
楚一白和靖安静默了一下,楚一白才道:“那个什么爆竹就是用那个危险的东西做出来的?”
红衣点点头:“那个东西地名字应该是火药,他如果以其它的法子试探于我,我必不会如他的意。但是,我实在无法漠视那几个孩子落得终生残疾。”
既然已经被魏明知道底细,红衣想这火药的名字就没有毕要再隐瞒下去了。
靖安气得又拍了一下桌子:这个魏明实在是太过卑鄙无耻。不,太过阴毒,这样的试探只要是人就会露了马脚的。
楚一白长叹一声:“现在居然不能除去他实在是可恼。”
靖安看向楚一白:“你没有法子现在除去他,难道没有法子让他不再来纠缠郡主吗?”
楚一白想了想道:“并没有很好的法子,郡主地弱点他已经知道了,可是我们却不知道他的弱点,而且,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接近郡主的真实目的,试探出了郡主的秘密又能如何呢?”
红衣紧皱着眉头:“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他最终地目的是什么。”
靖安恼得站起来在屋内踱起了步子:真得没有法子让这个魏明离郡主远远的吗?
大将军到了厅上。二王爷正坐椅子上不耐烦的喝斥着楚府的仆从:“你们楚府就是这样待客的吗?本王都到了盏茶的时间。为什么楚家父子还没有出来见本王。”
二王爷的心情也不好:魏明这个笨蛋为什么会到楚家来惹事儿?如果不是他弄得那些东西没有其他人可以做出来,二王爷还真不想要管这个笨蛋地事情了。
原来二王爷还一直认为是魏先生是个智计出众的人。哪里想到在这位魏先生居然笨得如此让他受不了。魏明不但不能帮他对付楚家父子,而且还净给他添麻烦。
大将军也没有上前同二王爷见礼。他看到二王爷就大喝一声:“王爷,我正要找你,不想你却来到了楚府,正好,正好,也省得我去你府中找你了。”
二王爷一看到大将军就感觉今日的事儿不妙,他就是有理也未必同这位大将军讲得清楚。二王爷只好起身道:“大将军也在亲家府上?看起来大将军气色很好。”
大将军不吃他这一套,上前重重坐在椅子上:“王爷,你御下不严该怎么给我与我的女儿陪罪?”
二王爷一听到大将军居然也是为了魏明同自己纠缠,他的心中更是恨极了魏明:“大将军所言何事儿?小王听不明白大将军的话呢。”
二王爷现在只能装糊涂了,他暗恨自己为什么不打听清楚谁在楚府就赶了过来呢,如果知道大将军在楚府中,他等到明日再来就是了。
那魏明想来楚家父子也不敢把他怎么的吧?魏明如果想活命应该不会吐露什么才对。二王爷越想越感觉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大将军却已经把桌子拍得山响:“你们府上的一个什么先生居然敢来欺辱我的女儿,你说这个事儿要如何说吧?”
二王爷吱唔道:“大将军,事情你问清楚了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大将军又一掌拍在桌子上发出了轰然大响:“误会个头!有什么误会的?你是不是不想承认,想来个死不认帐啊?”
二王爷苦笑:“小王哪有这个意思?”
大将军继续吼道:“没有?没有就好!现在你就说要如何同我与我地女儿陪礼吧?”
二王爷道:“大将军你莫要着急。我们才问清楚了事情好不好?如果真是”
大将军已经跳了起来,就差指着二王爷地鼻子了:“问清楚了?问什么清楚,我大将军地话你信不过,偏要去信一个小小地书生是不是?你是不是信不过我大将军?你说啊,王爷。你要同我说清楚,不然我明儿与你金銮殿上见。”
二王爷忽然发现自己的头疼得厉害,他根本就不能让大将军听进他地话去,大将军只是在自说自话想来他是气得不轻。二王爷更是把肠子都悔青了:自己为什么要送上门来被大将军骂呢?
二王爷决定摆出王爷的架子来脱身,不然同大将军纠缠下去,他什么理也讲不清,事情也绝对办不成。
二王爷脸色一沉:“大将军。不管罪大罪小,我们都要问问才能定罪吧?岂能凭一人之言而入他人之罪?你也是朝廷大员,怎么可以这样无礼仪、不分尊卑上下地对小王呼呼喝喝呢?”
大将军一听二王爷的话,好似被气得浑身发抖:“好,好。二王爷,您的王威厉害。我现在就去面圣讨个说法,我的女儿岂能让人白白欺了去?”说着大将军就要往外冲,二王爷急得跺脚:“还不快快拦住大将军,这么晚了怎么可以去叫内宫的门呢?”
大将军不管不顾的只管往外冲,二王爷的人上来拦他,是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就打一双;哪个人都没有在大将军手下讨了好去。
这里闹得正热闹呢。楚老先生终于到了。他一进大厅便好似被吓了一跳,然后急急忙忙地上前拉大将军:“大将军,亲家,您这是为了什么呢?冲撞了王驾总是不好,有什么事儿我们坐下好好说就是了,王爷怎么会不给你我个说法呢?”
二王爷本来看到楚老先生进来后就去拦大将军,他认为终于来了一个可以讲道理的人,不想他听着听着,就听楚老先生的话越说越不对劲儿,最后还是同大将军一样的说法。二王爷的鼻子差点儿给气歪了。可是面前地这两个老人。慢说他打不过,就是打得过他现在也不能打他们啊自己那些人慢吞吞的。到现在也没有按排好,不然他哪里用受大将军的这种闲气。
二王爷底气不足。只能低声下气的道歉:“大将军,我的大将军,是小王说得话造次了成不成?我们这个时候了还是不要打扰皇上休息的好。”
大将军听到二王爷这句话,才不在闹着要出去,他转过头来道:“王爷,你为我女儿和我做主不做?”那意思就是说,你不做主我还是要去面圣。
二百七十一 打发二王爷
二王爷听到大将军的话十分的着恼,可是再也不敢拿出王爷的架子来,只能道:“大将军,你想让小王怎么为你做主?怎么也要把那个惹事的根苗弄来让小王见一见,让我知道是哪个人如此大胆冒犯了王妹吧?然后才好处置他是不是?不教而诛的事情小王可做不出来。”
大将军大手一挥:“就是你们府上叫魏明的那个书生,你就说怎么为我们父女做主就行了,还用问什么,我说得话就足够了。你说怎么处置他吧,我立时让人按王爷的吩咐去做就好,也省得王爷您再费心了,是不是?处置完了那个混蛋,我和王爷正好还可以吃杯酒聚聚。”
二王爷坐下吃着茶一时间没有说话,他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处置魏明?怎么处置他?还指着他让神火油器的威力更大一些呢;再者,据他试说着,他还在做另外一样东西,如果成功的话,比神火油器的威力还大---今儿的巨响会不会就是他已经把那个东西做出来了呢?如果真处置一下魏明,魏明那个笨蛋很会耍脾气的,他一定不会再好好为我们做事儿,那可怎么办?现在可正是用他的时候呢。兵马本来就不足,就指着魏明捣鼓出的玩意来立威,再就是可以很好弥补兵力的不足。现在,魏明是不能处置,确切来说,魏明是不能得罪,而且一定要保住才可以。谁能想到魏明这个笨蛋,居然也会留后手:到现在他也没有交出神火油的制作法子,少了他还真真是不行。
那制作的法子好似也不难,许多人盯着魏明看,可是其他人却无法做成功。而这个法子就是魏明保命的东西,用强他肯定是不会交出来的。
二王爷想到这里看了一眼大将军,他的眉头皱得更紧:大将军也不是个好打发的人,他从来就是上了脾气就闹,什么人也敢打,打完他还要去告御状;就算是大将军的错。皇上除了狠狠的斥责他几句以外,也没有降过他的罪。与大将军硬碰硬铁定是赢不了,这可怎么办呢?
二王爷不说话,大将军等得不耐烦了:“二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就是要你一句话。你给我们做主,还是不做主?你是不是就是不想为我们父女做主啊,那我就去寻能为我们做主地人好了。”
二王爷连忙起身拉着大将军坐下:“我的大将军,小王不是正在想怎么处置这个魏明吗?他居然敢冲撞小王的王妹,他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小王岂能饶了他?小王我……”他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大将军给打断了。
大将军重重一击掌道:“王爷。我就知道你会为郡主主持公道,来人,王爷已经发话了,把那个魏明给我杖毙!”
外面便有人答应着,二王爷急得站了起来大喝一声:“慢着!小王没有要魏明性命的意思。住手。听到没有?”
大将军不说话,楚老先生倒是说了一句:“你们回来,一切要听王爷地安排。”
二王爷听到外面的人答应了,他才松了一口气坐回去。他现在十分生气,可是张了张口,那想骂出来的话却一个字也没有骂出来。
大将军也是一副十分生气地样子:“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刚刚才说了魏明活得不耐烦。我便按你地意思吩咐人去处置魏明。你怎么立时又反悔了呢?王爷你怎么可以做这种出尔反尔地事情。你可是堂堂地王爷。言而无信可是有失你地威严。”
大将军地话就是胡搅蛮缠。二王爷有没有这个错。他也要硬扭了来按在二王爷头上。
二王爷还没有答话。大将军又向楚老先生吼了起来:“楚家老头儿。你是怎么回事儿。胳膊肘儿往外拐是不是?还是你压根不想好好待我地女儿。对不对?那个什么魏明这样欺侮我地女儿。你居然不给她撑腰做主。你还是她公爹吗?”
楚老先生对着二王爷苦笑了一下。然后转头对大将军道:“你先不要着恼。我没有说不问魏明地罪啊?只是王爷他说得-
大将军断喝一声打断了楚老先生地话:“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地女儿我自己来为她讨个公道。指着你们楚家那真是不可靠地很。”
大将军便又开始纠缠二王爷。那拍桌子地响声加上大将军地吼声。二王爷不只是头疼了。他感觉自己地头已经大得可以分成两个。
楚老先生在一旁静静的坐了好一会儿,才悄悄的对二王爷说道:“王爷,您看大将军激动成这个样子,根本就听不进去话儿。就连我说句话,他也一样骂回来啊。”
二王爷深有同感,点点头悄声回道:“楚老先生,这个事儿我不是不为王妹做主,怎么也要问个清楚明白才好处置不是?”
楚老先生叹道:“您看大将军这个样子今儿晚上能说个清楚明白吗?不如,您先回去吧,等明儿大将军地气儿消得差不多了,您再来或是我们到王府止,到时候这个事情就好说的多了。”
二王爷被大将军吼得实在是有些怕了,他略略一想便道:“那个魏明虽然有错,但是罪不至死吧?就算是死罪也要送到官府去定罪才能处决的啊。”
二王爷十分想走,他恨不得马上就走,但是魏明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他不能置之不理啊。
楚老先生道:“旁的不敢保证,但是魏明的性命一定不会有事儿,他是王爷的人,这个面子老朽还是要给王爷的。但是大将军的那人的脾气您也知道,如果他就是要打魏明几拳出气儿,我们楚家没有一个人能拦得住。”
二王爷看了还在拍着桌子大吼大叫的大将军叹了一口气:“嗯,小王明白。好吧,那魏明就托付给楚老先生了,小王明日一早再来议魏明地错儿。”
二王爷不担心楚家父子会要了魏明地命,也不担心楚家会对魏明用刑问些什么:如果真到了这个份儿上,大将军又何必同自己来这一出儿,直接把魏明的头扔给自己,然后他们也会一并解决了自己才对。
楚老先生道:“嗯,王爷放心就是。只是王爷要怎么走呢?大将军想必不会让您就这样轻易回去吧?”
二王爷地眉头又皱了起来:“嗯,还真是不好走。”如果大将军一直纠缠到大街上,这也十分不好看呢。大将军从来不要脸面,可是他堂堂的王爷,脸面却是一定要要地。
楚老先生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不过他还是替二王爷谋划道:“我过去同大将军说两句话,以身子遮挡使大将军看不到您,王爷您就趁这个时候走吧。我们眼下也没有什么好法子,这个大将军的脾气那可是朝野尽知啊。”
二王爷听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吧,那就有劳楚老先生了。”
二王爷看到楚老先生站到了大将军的身前,便急急起身向门外走去。他刚刚出了厅门,就听到大将军大喊:“王爷,留步!你一定要留下话儿才能走。”
然后二王爷听到楚老先生说道:“大将军,您还是消消气儿,有事儿我们明日再说不迟。”楚老先生的话音刚落,就听厅上桌椅一阵乱响,二王爷不用回头看也知道,大将军一定在同楚老先生动手,他走得更快了:被大将军打了那也是白打,皇上最多不过是斥责他一番,也不会真得降罪于大将军,他招惹这个煞星做什么?
二王爷走得没有影儿了,大将军与楚老先生都停下了手。大将军又活动了一下手脚:“楚老头儿,你的身手没有放下啊,哪日我们俩个要好好比试一下。”
楚老先生不理会大将军的话,他坐到另一边的椅子上看着大将军道:“他明日一定还会来的。”
大将军点点头:“一个晚上已经足够我们收拾那个魏明了。”
楚老先生道:“这个事情就交给那些年青人去做吧,我们两个老家伙不参和的好。”楚老先生认为红衣几个人既然不想让他们两个老家伙知道,那此事就全由他们折腾去得了,左不过也就是让魏明吃些苦头而已,人总是要放的。
大将军走过去也坐了下来:“行啊,只是我不亲自修理一下魏明,心中怒气难消啊。”
楚老先生道:“我已经同二王爷把话儿说过去了,你就是打了魏明那也是白打。反正被你打过的朝中大员也不是一个半个了,王爷你也不是没有打过;最重要的是皇上又不会真得怪你,今儿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魏明,就算旁人再打不得,你大将军尽可以打个高兴,哪个也说不出话来。就算二王爷他气个半死,想来也不敢明目张胆得来找你麻烦。”
大将军抚掌:“好,打他一个鼻青脸肿也让他长长记性。”
楚老先生与大将军都知道,想让他们那些人不疑心其他,大将军打了魏明更能消掉那些人的多疑:大将军不打人岂不是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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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二 楚老先生的疑心
楚老先生听到大将军要打魏明的话只是一笑,没有再说什么。他端起茶来吃了一口,看着府中的仆从们把厅上收拾妥当出去后,他才转头看着大将军道:“大将军,平郡主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两个人呢?”
大将军听到楚老先生的话很不以为然:“是吗?你老头儿的疑心病又犯了吧?我的女儿能有什么事儿瞒着我?瞒着你倒是有可能,你又不是我女儿的什么人,有事儿凭什么要告诉你。”
楚老先生的眼睛眯了起来:“大将军,你真得没有察觉吗?”
大将军也端起了茶来吃:“察觉什么?”大将军似乎有些不自在,他以吃茶来掩饰,但是他瞒得过别人,能瞒过几十年的老朋友么?
楚老先生眯着眼睛盯着大将军看:“郡主有事儿没有同你说啊,郡主没有说出的事情,好似一白与靖安郡王都知道的样子。”
大将军一口就将茶水吃了个精光,叫了人进来续完茶后才道:“说你是疑心病犯了,就是你的疑心病犯了。我怎么没有看出,有什么是他们几个年青人知道而我们不知道的呢?我女儿有事儿一定会同我说的,再说了,又能有什么事儿呢?你不要再疑心疑鬼的了,有这个闲功夫你不如去想你的朝廷大事。”
楚老先生慢慢的啜着茶:“郡主真的没有事儿瞒着我们,你不是在跟我装糊涂?你问郡主那个魏明为什么要纠缠于她时,郡主可曾回了你的话?依我看一白与靖安郡王都知道魏明为什么来纠缠郡主,可是郡主为什么不说呢,我们一定会为她做主的,郡主有什么不能说得呢?这个事情透着古怪。十分的古怪。”
大将军瞪了一眼楚老先生:“我女儿说话的时候你做什么去了,不好好听着还要怀疑她瞒了什么事儿。她明明已经答了我,说这个魏明就是做那个神火油器的魏明啊,这就是答案,有什么可怀疑地。魏明纠缠我女儿不就是因为她是我的女儿嘛,他想来是被那些人使来探听消息的,看看他们的计策奏功没有。看看我们这边有什么动静。”
楚老先生没有再说话,他的眼睛也不再眯着,已经全睁开了。只是他的眼中闪过了一道精光:都是相交多年的老朋友了,今日大将军怎么也有话不对自己说了呢?郡主倒底有什么秘密,难不成大将军早已经知道了,只有自己不知道。
大将军硬说红衣说得那句话就是理由,楚老先生岂是如此好打发地人?他当然不相信。父女两个人都古古怪怪的,让楚老先生更是起了疑心。
大将军已经站了起来:“走吧,我们去看看那几个年青人商议得怎么样了。”
楚老先生没有说什么。起身随着大将军向红衣地院子行去。他看着大将军地背影儿还在思索着刚刚地问题:大将军可不是一个粗人。一个熟读兵法又能把兵法运用得出神入化、出奇制胜地人。哪里会是没有心计地人?他所表现在外地粗鲁不过是一层保护罢了。让他能非常便宜行事---现在有哪个人敢来招惹大将军?这个百战百胜地将军。绝不会察觉不到郡主与一白还有靖安之间地眼神交流。那他在向自己隐瞒什么?多年地朋友了。为什么大将军这一次信不过自己了呢。这才是让楚老先生最奇怪地事情。
楚老先生忽然对平郡主地秘密有了极大地兴趣:能让大将军对他避而不谈地事情可真真是太少太少了。
大将军行到红衣院子外时忽然站住了。他挥挥手让打着灯笼地人退下了。大将军也没有转过身来。他只是站在那里。楚老先生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在等大将军开口:大将军对他地了解就像他对大将军地了解一样。自己对郡主所隐瞒地事情有了兴趣。绝不会瞒得过这位老朋友。
四周黑漆漆地也看不清楚大将军地神色。不过他地语气听着倒是十分平静:“楚老头儿。我们是多年地老朋友。我说话就不绕圈子了。我知道你已经对我们家红衣起了疑心。我也知道不管我怎么说也瞒不过你去。不过。楚老头儿。那可是我地女儿。我不想有任何一个人伤害到她。”
说到这里大将军长叹了一声:“我当年失去老妻地时候。差一点儿就失去了这个女儿;老头儿。你知道我今年多大岁数儿了吗?我虽然不服老了。可是我已经六十有二了。在我暮年。我不想再尝一次失女地痛苦。你懂吗?”
楚老先生沉默了一下道:“我不会让人去追查郡主。也不会问一白地。”大将军已经把话挑明了。楚老先生也就明白了大将军地想法。他当然不会让老朋友难过。
大将军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谢了。楚老头儿。”顿了一下他又说道:“红衣既然不想说,就有她不想说的理由。我不想迫她而已。”
楚老先生走了两步上前,拍了拍大将军的肩膀:“几十年的老朋了,还信不过我吗?我说得话自然是做数的,你放心就好。”
大将军道:“我只是向你解释一下,不想你误会我或是红衣什么。”
楚老先生没有再说话,只是拍了拍大将军的肩膀,示意他一起进院子:老朋友了,当然不需要解释太多。
楚老先生非常的了解大将军,他认识大将军多年,大将军从来没有同他如此郑重的谈过一件私事儿:虽然这样一来,他更好奇平郡主的秘密,但是他却不会再追查或是追问了多年的朋友,他可不想看到大将军再一次伤心。
虽然大将军不服老,可是他毕竟已经到了花甲之年,那直直地后背已经有些松垮地痕迹,只是没有人敢把这样的话说给老将军,也没有人忍心告诉这位老将军自古英雄与红颜,人间不许见白头啊,英雄迟暮是何等地苍凉。已经苍凉的英雄,楚老先生又怎么舍得在他地心上再Сhā上一把刀呢?
大将军他们进了厅的时候,红衣三个人已经商议妥当。红衣扶了大将军坐下道:“父亲,您与楚伯父奔波了一天,还是早些去休息吧。那个魏明就交于两位兄长处置好了。”
大将军点点头:“你们要如何处置那个魏明我不管,不过我还是要去修理他一番才能去睡,不然我也是睡不着。”
红衣知道老父的脾气,无法之下只好随他去了,只是连连嘱咐大将军要早些安歇,莫要动了真气。
魏明在厢房中坐立难安,他不知道这些人会如何对待自己:他终于发现,就算他再有两千年的知识,也不能在这个古代一律通行无阻的。他能把那些想谋反的人吃得死死的,是因为有神火油的方子在,他根本就吃不住红衣这些人,包括红衣在内。
这个同穿的女子可是位郡主,就算自己知道了她的底细,可是现在一无凭二无据,谁会相信自己的话?拿什么来威胁她?魏明忽然发觉自己原来想得事情有些简单了:他认为被他发现秘密后,郡主会惊慌失措,然后就会任凭自己摆布了。但是这位郡主倒是有些胆识的,不像无知的一般妇人,居然在这种情形下还敢逐客。
魏明知道,只要郡主死死咬住口就是不承认,那么他还眼下真威胁不到她。除非,能拿到郡主的把柄?把柄,到哪里去找郡主的把柄呢?
魏明现在担心自己的安危,哪里能想到什么好法子去找红衣的把柄。就算他不为自己的安危而担心,以他的头脑也不一定能想到什么好法子,更何况是眼下这种境况。
他不时的向外看一两眼,焦急的等待着,他相信二王爷等人不会坐视不理会他。但是他们会什么时候来呢?眼看着自己就要吃这些人的亏了,但是二王爷等人怎么还没有到呢?最好是现在就能来人把自己带走。
魏明当然不会认为红衣等人会杀他,这些人都是一些所谓的正直之臣,哪里会随便杀人?但是他也不想被人打一顿啊。
魏明左等右等,终于门外有动静,紧张的看向了门口:是救星还是煞星呢?厢房的门被推开了,魏明一看到来人立刻就变的面色如土:是大将军与楚老先生到了。以传闻来说,大将军来厢房里做什么,魏明不用问也知道。就算他没有听到过大将军的传闻,只看大将军那双眼睛他也可以确认大将军就是来打他的。
大将军的铁拳岂是一个书生能挨得住的?不过几拳过去,魏明已经承受不住的求饶了。大将军明白不能把他打成重伤,所以他打得虽重,却不会真得伤到魏明的什么要害。
大将军同楚老先生来得快去得也快,他们也没有问魏明一句话,只是大将军临走的时候冷冷的道:“你以后把眼睛放亮些,我的女儿是不容人欺侮的,你最好是记住了。这一次不要你的命,不等同于下一次也不会要你的命。如果不相信我所说的话,你可以再试一次,记住,你只有试一次的机会。”
二百七十三 雁儿回来了
说完大将军便风一样走得没影儿了。魏明当然不会认为大将军是说着玩儿的,只看大将军与楚老先生在楚府外看到他时的怒气,他就知道自己今儿是白拣了一条命,再有下一次?魏明在心中说:绝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我的小命可是金贵的很。
魏明已经考虑是不是要直接除掉这个同穿的女人,而不是把她收为己有?她身边的这些人太过难对付了,她的身边已经形成了一股势力,已经威胁到了他---一山不容二虎,这个世界上有他一个强者就已经足够了。
魏明自地上爬起来,忍着全身的疼痛爬上了床。他认为今天晚上的磨难已经过去了,可是想不到得是,磨难才刚刚开始。楚一白与靖安来了,他们要同他好好谈一谈,说是不能失言与魏明原来请魏明进府就是说要同他谈一谈的。
他们倒底是怎么谈的,谈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但是魏明在有生之年没有提过一句那天晚上的事情。不过,就是那天晚上同楚一白与靖安谈过后,魏明就已经对红衣起了杀机。
楚一白与靖安有一点不知道:魏明的野心,而红衣还没有来得及同他们说。所以魏明对红衣动了莫名的杀机,楚一白与靖安并不知晓。如果楚一白和靖安知道魏明的野心,那他们那一天晚上一定不会让魏明对红衣起了杀机。
魏明的想法很简单:这个同穿的女子,不管怎么看就不太可能会归自己所有了,因为楚一白与靖安对她都有了异样的心思,既然这样不如杀了她,也免得她活着威胁到自己的安危。
次日,没有等二王爷来。楚家父子便把魏明自府中轰了出去。魏明狼狈万分的同桃夭和芙蓉一起回府了,他现在这个样子不方便去见二王爷。
红衣一早用过了饭,同楚一白收拾妥当正准备起身去大将军府呢,萧云飞自外面闪了进来:“郡主,雁儿县主回郡主府了。”
红衣闻言惊讶至极地抬头看向萧云飞:“雁儿回府了?为什么?”
萧云飞还没有回答,门外已经有鸽子飞了进来落在了楚一白一肩膀上。楚一白看了红衣一眼,红衣三人不用看也知道鸽子带来了什么消息。
楚一白取下鸽子脚上的纸卷便让它飞走了。他快速的扫了一眼道:“雁儿是回郡主府了。”
红衣同楚一白地心里都是一紧。知道对方一定是有什么谋算才对。可是会是什么谋算呢?平白地把人质送回来。他们那些人会有这么好地心肠?
萧云飞道:“郡主。有楚兄在郡主身边。不如属下回去看看倒底是怎么回事儿。师父应该已经回到了郡主府中。”
红衣点点头:“也好。你去吧。如果雁儿与来总管一切都好。你就带两个孩子到大将军府中。”
萧去飞答应着。对红衣与楚一白分别一礼就去了。
楚一白地眉头紧锁。他略想了一想道:“郡主。您先前院大厅等我。我去安排一下事情。总感觉这事儿有蹊跷。”
红衣道:“兄长自去忙就是。”
楚一白行到门口又转身道:“郡主,我必不会误了时辰,你放心。”说完便急急去了。
红衣愣了一下,然后转头对花嬷嬷道:“嬷嬷,兄长是不是太认真了些?既然有事儿就是误了回门地时辰又能如何?不过是做场戏罢了。”
花嬷嬷却若有所思的看着楚一白远去的方向:“郡主不必在意,也许楚先生就是一个认真的人。”
红衣轻笑着摇摇头也没有说什么,便带着花嬷嬷与布儿几个上了软兜轿向外院行去。红衣没有想过楚一白与靖安对自己有其他的意思。是因为她自己已经是和离过的女子,而这个时代的男人比现代人更有Chu女情节,哪里会有正经人家看上一个和离的女人,而且还带着两个孩子。
红衣刚到前厅不久,楚一白便回来了,两个一起出门去大将军府:今日是回门的日子。
红衣的嫂嫂们早早就准备好了,大将军也等在厅上。红衣与楚一白一到,便是一阵热闹,大将军家地亲朋好友极多。差不多已经到齐了。
红衣的姐夫们也已经早到了,都过来同楚一白见礼,迎了他进去拜见岳父。
红衣拜过父亲后便随嫂嫂们到后院去见婶子大娘们,这是必有的礼节。一番热闹过后便开席了,红衣终于得以喘口气儿。
红衣刚刚坐下吃了一口茶,来喜儿便闪了进来:“老奴见过郡主。”
红衣看到来喜儿心头一喜:“来总管?你这些日子可还好吧?”
来喜儿点点头:“老奴一切都好,只是自郡主成亲后没有见到郡主有些担心。”
红衣让来喜儿坐了:“我很好,只是挂念雁儿与来总管,好在每日里都有人来告知我,你们二人的情形。我还安心些。”
红衣顿了顿便直切入了主题:“雁儿为什么会被送回来?”
来喜儿摇摇头:“这个老奴也想不明白。只是在昨日后半夜被那些人叫了出去吩咐送小县主回府,然后给我了一些银票与地契。还有一些吃食。那些吃的东西我没有动,今日送完小县主后。老奴假作回去时,被人自后面偷袭。老奴假死后,那人便自去了,看来是那些人派来杀人灭口的。”
红衣听完后还是没有头绪,只能先放下不再想它:“来总管,你回来先好好休息一些日子吧。”
来喜儿摇头道:“楚府的人不好应对,有老奴在,郡主也可以少费些心思。如果老奴不在郡主身边,老奴也不放心。”
红衣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大将军进来了,他地脸色有些凝重:“红衣,听来总管的吧,让他跟在你身旁,为父的也放心些。这个时候雁儿回来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可是对于朝廷来说却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儿。唉-
大将军不担心雁儿了,就要担心国事儿,他是怎么着也不得闲啊。
来喜儿站起对着大将军行了一礼,大将军轻轻捶了他一拳:“还好,虽然瘦了些,不过没有受伤这很好。好好调养一下身子,虽然我的女儿我很宝贝,可是你这个老朋友我一样不能少啊。”
来喜儿一笑:“你放心,我一定比你活得久一些。”
大将军瞪眼:“比比看,我会比你活得久些才对。”两个人相对大笑。
红衣笑道:“父亲不在前面招待客人,这个时候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大将军叹了一口气:“我刚刚听楚家小子说了雁儿的事情,哪里还能坐得住?前面有靖安与楚家小子呢,我离开一会儿不要紧的。”
大将军又叹了一口气才道:“我这些日子一直在布置兵力,即不能让人发现我调动了兵马,还要考虑到边境的安全,所以颇费心思啊。”
红衣看了看父亲:“我猜父亲也是在做这件事情,是不是这些与雁儿回来有关?”
大将军摇头:“我不知道啊。就是因为不知道不能确定,所以才让我更加的担心啊。现在调兵到了最紧要的时候,再有一个多月就可以全盘布置好了,在这个时候他们守信放了雁儿是什么意思?”
来喜儿与红衣都摇了摇头,大将军接着说道:“不管怎么说,他们应该不是要对付你们呣子,不过是在利用你们呣子又设下了什么圈套才是。你们呣子要千万当心些,虽然说他们应该不会对你们下毒手,可是也不能不防。”
红衣答应了下来:“父亲,好了,不要再说这些事情了。今儿你好不容易不出去,就好好歇歇,不要再想这想那地了。”
大将军抚掌:“好,听红儿的。为父也不过是不放心,所以多嘱咐你几句罢了。万事要当心啊,红儿。”说完大将军站起来:“我再去前面看看,来总管同我一起去喝几杯吧?”
来喜儿大笑着起身:“大将军,我谢过你的好意。只是我这样的身份还是不要去得好,你自管去吧,不必理会我。”
大将军拍了拍来喜儿的肩:“我可没有把你当奴才看待过,你是知道的。哦,你是不是怕被我给灌醉啊?”
来喜儿推大将军出门:“改日只你、我二人时,我们好好叫酒,看看是谁灌倒了谁。”
大将军大笑着走了,来喜儿转身回来沉吟了一下,又看了看花嬷嬷几个人道:“郡主,我听云飞说有个叫魏明的人来纠缠郡主?郡主是不是有什么……”
红衣叹了一口气:“这话儿说起来也没有什么,他不过是想以一些事情来威胁我罢了。”
来喜儿迟疑了一下:“郡主,有些事情你是不是应该同大将军好好谈一谈?”
红衣不解:“来总管,你是指什么?”
来喜儿一叹:“郡主,您听说过知子莫如父吗?有些事情你瞒得过天下人,也瞒不过大将军的。我也是听云飞说了才提醒郡主一句,既然楚先生与靖安王爷都知道了,您为什么不与大将军说一说呢?父女连心,您不说,不是让大将军更替您担心吗?”
二百七十四 回门儿
红衣听到来喜儿的话轻轻一叹,她不是不想说,而是要她怎么说呢?把实情说出来,大将军一家人会怎么看待她,她占用了人家女儿的身子呢。
红衣正要开口,她的嫂嫂们进来了:“妹妹,入席吧。”嫂嫂们来得太是时候了,不然红衣要打发来喜儿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红衣向来喜儿点了点头,便起身随嫂嫂们去花厅了。来喜儿不知道红衣有什么顾虑,只是对于红衣不对大将军说实情非常不解什么样的秘密不能同自己的父亲说呢?
红衣当天带着英儿和雁儿回到了楚府,两个孩子多日不在一起,现在是一时也离不开,走到哪里也是手牵着手,英儿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先给我妹妹吧。”雁儿也是张口闭口的不离哥哥二字。
孩子们能相亲相爱,红衣当然非常高兴,呣子三人好好的亲热了一番。红衣看着雁儿小了一圈的小脸儿,心里就是一痛,不过她不想让孩子们看出来---孩子们已经很早熟了,太为她这个娘亲着想了。
雁儿扯着红衣的衣服,脆生生的道:“娘亲,今日我哪里也不去,我要同娘亲还有哥哥一起睡,好不好,娘亲?”
红衣当然不忍心拒绝雁儿,亲了亲她的小脸蛋儿道:“当然,娘亲的小雁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英儿在一旁补了一句:“娘亲,我和雁儿已经说好了,我们明日便会到靖安王叔府上去住,只是今日住在娘亲这里,娘亲不会为难的,是不是?”
雁儿也眨着大眼睛看着红衣。红衣被英儿说得心痛成了一团,她拉着英儿搂在怀中:“没有,娘亲没有为难。英儿和雁儿想得这样周全,娘亲有什么可为难的呢?”
这样的孩子,也是红衣多世为人极少能遇上的。想到这里,红衣忽然生出了一丝疑惑,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想起着前世的孩子们呢?
红衣微微皱起了眉头:她居然想不起任何一世孩子们地样子。这是怎么回事儿?红衣心里大惊,自己为什么一直没有想起过呢?
雁儿看红衣在发呆。便又拉了拉红衣地衣服:“娘亲。我和哥哥明日想回郡主府去看看杰儿和鹂儿。可以吗?我已经很久没有看他们了。也没有看到双儿姨姨了。真得很想念他们了呢。”
红衣拍拍雁儿地头:“当然可以。只是不好总麻烦你们王叔。我看明日让你们师父去接你们好不好?”
红衣被雁儿一句话引开了念头。她居然再也没有想起有关于她前几世地孩子们。
雁儿和英儿都点了点头。雁儿这时才问道:“娘亲。我师父呢?哥哥说师父在娘亲这边地。为什么师父一直没有出来看雁儿呢?”
红衣还没有说话。萧云飞便出现在屋中。对着红衣躬身为礼:“见过郡主。属下想来看看雁儿县主。”
雁儿欢呼一声跑了过去:“师父。雁儿想你了。”
萧云飞的冰块脸难得化开一次,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又有一丝伤感。张开双臂抱住了雁儿:“师父也想你了。”
萧云飞对雁儿有着很多地愧疚:不是他保护不力,雁儿也不会被掳了去。最重要的是他明白,自己当时是舍弃了雁儿去救英儿的,这让他更加感到对不起雁儿。
雁儿搂着萧云飞的脖子:“师父,我做梦的时候,梦到你很多次喔。除了娘亲,梦到最多的人就是你了,师父。”
萧云飞不擅于表达感情,他只是仔细得看着雁儿。然后话语中带了一丝哽咽:“雁儿瘦了哦。”
雁儿伏在萧云飞的耳边道:“师父,不要说雁儿瘦了,不然娘亲又伤心了。”萧云飞点了点头,雁儿才笑道:“师父,我虽然在破庙里不能练功,不过我可是日日都练内功了,练内功没有人会发现。雁儿一点儿也没有偷懒,就连师公也夸我呢,师父,你说雁儿乖不乖?”
萧云飞伸手一只大手。有些笨拙的摸了摸雁儿的头:“雁儿乖。雁儿是好样儿的。”他实在不太会哄孩子,原来也是雁儿和英儿不停地说话。他只是认真的听而已。
雁儿又伏在萧云飞的耳边道:“雁儿要练很好的功夫出来,再也不要被坏人捉了去。还能保护娘亲。”
萧云飞这样的铁汉也被雁儿说得心中一痛:“都是师父不好,师父再也不会让雁儿被坏人掳了去。”
雁儿摇摇头:“师父只有一个人啊,怎么可能会保护得了我们三个人呢?雁儿自己好好练功,将来和师父一样厉害,不,要比师父还要厉害,就可以打跑了坏人,娘亲也不会再为我们担心了。”
萧云飞轻轻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和雁儿应该怎么说,不过雁儿有这样的决心是好事儿。萧云飞做了英儿和雁儿这么久的师父,其实严肃的时候绝对多,同孩子们亲热是极少地。现在雁儿同他这样亲热,他并没有感觉到厌烦,相反还有丝暖意涌上了心头,可是要如何安慰孩子,是萧云飞不会的。
好在英儿和雁儿都是极懂事的孩子,他们知道萧云飞一样是疼爱自己的,尤其在雁儿出了事儿后,两个孩子更知道萧云飞在练功的时候,严厉的要求自己是为了自己好。
红衣看她们师徒总也说不完话儿,便道:“雁儿,不要腻在你师父的身上,快快下来,请你师父坐下吧。”
雁儿答应着笑道:“师父还是第一次这样抱我呢,哥哥,师父这样抱过你没有?”
雁儿是在说,萧云飞从来没有在他们没有危险的时候抱过他们:学武是极苦的事情,萧云飞本身就是性子偏冷地人,哪里会想到抱抱孩子们。他这样抱着雁儿虽然有些尴尬,但是却又有些不舍得放下。
英儿撇嘴:“我是男子汉不需要人抱的。”
雁儿扮了一个鬼脸:“我偏要师父抱,就要师父抱。”
英儿一笑,没有同雁儿拌嘴:妹妹才回来不久,不惹她不高兴。英儿现在待雁儿已经同原来不同了,英儿现在非常有哥哥的样子。
次日一早,楚一白用过早饭便出府了。红衣正同花嬷嬷等人给英儿和雁儿做衣服。绸儿想起了庄子上地宋家娘子:“宋娘子的针线活儿真好,我们几人是比不了的。要是她在这里就好了,看看她给小侯爷和小县主做得衣服,真真是好呢。”
红衣道:“说起来也是,也许把他们一家叫来京中也不错。等过些日子吧,现在没有这个心思。”
花嬷嬷抬头正想说什么时,来喜儿在门外放声求见,花嬷嬷过去迎了来喜儿进屋。
红衣让来喜儿坐了:“来总管,不是让你多歇歇嘛,现在没有什么事儿。你还是好好调理一下身子的好。”
来喜儿欠了欠身子道:“谢郡主关心,老奴很好。老奴来是有事儿要回禀郡主,我们府上柴房中的李大官人是不是可以送他回府了。”
红衣闻言点点头:“让他回去吧,雁儿已经回来了,放了他也是应该的。我们关着他有什么用?早早打发他回府吧。”
来喜儿答应了下来,又说了一些琐事儿便起身告退了。来喜儿其实相问问郡主倒底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可是话到嘴边他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问出来。
红衣继续拿起活计来做,花嬷嬷看了一眼红衣:“郡主。楚先生这人真不错啊。”
红衣随便点了点头:“嗯,兄长人是挺好地。”
花嬷嬷又看了红衣一眼道:“郡主,楚府虽然复杂些,但是要清干净也不是不能够。如果郡主不愿意费这些心思,交给老奴来处理也是一样。”
红衣轻轻摇头:“我们说到底只是做客,虽然兄长托了我管家,但是我们也不可以做得太过,如果把楚府地女人统统赶了出去,那楚府中没有了女人。日后谁照顾兄长及楚伯父的起居?我们只要把一些实在不安份地人,打发出去或是整治得服贴也就罢了。”
布儿轻轻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看了一眼花嬷嬷:她知道花嬷嬷要说什么,可是郡主压根就没有动那个心思,就是说了也是白说。
花嬷嬷也不敢挑明了讲,她怕弄巧成拙,郡主万一因羞而恼就显得不美了。
绸儿倒底是嘴快地:“郡主,您真打算这样一个人过一辈子吗?”绸儿当然也是看出了楚一白的心思,可是自家郡主却如同木头一样,实在让她们着急。
郡主和楚一白是假成亲。日后只要公诸于众。那么郡主想再嫁就不要想了。所以,郡主最好的归宿便是同楚一白能弄假成真。如果楚一白不在意郡主。花嬷嬷等人也不会动这个心思。
红衣笑了一笑,抬头扫了她们几个人一眼:“我哪里是一个人过一辈子?我有英儿雁儿。还有你们,我可是没有想过你们嫁了就打发你们走人啊,你们嫁了也要在我的身边才可以。”
红衣似嗔非嗔的话倒羞红了布儿几个人地小脸,一时间布儿与绸儿都不再说话了。
纱儿缺心少肺是一惯的,她也是几个丫头中,唯一一个什么也没有看出来的人:“我们几个是不会嫁的,就算要嫁,第一个要嫁的人也不是我。”
布儿几个恼羞成怒,与纱儿闹将了起来。红衣也不理会她们,自与花嬷嬷挑选花样子。
一个上午就这样过去了,下午红衣睡了一会儿起来时,有个小丫头过来回事儿,说是莲姨娘屋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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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五 红衣是仙人?
布儿着人把小丫头带了进来,小丫头见到红衣行礼后道:“我们主子说,这是这个月的月例银子与府中的一切花销用度,请郡主过目;帐目都已经清楚了,正好一同交与郡主,请郡主看看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红衣扫了一眼一旁的帐册道:“你是莲姨娘身边的人?”
小丫头道:“回郡主的话,是的。”
红衣轻轻的道:“这些东西你带回去给莲姨娘就好,顺便带句话儿过去,像这样的事情有她做主就好了,日后不必来回我。”
小丫头迟疑了一下躬身:“回郡主,我们家主子说,既然现在府中有了正经的主子,那么这些东西就该交给郡主才是;我们主子还说,这些东西原就不该在她的手里,只是原来没有办法。”
红衣闻言倒是有些好笑,这个莲姨娘以退为进想求什么?她轻轻的道:“我一向是个不愿意费心的人,既然老太爷一向信得过莲姨娘,这些事情还是由莲姨娘打理好了。”
小丫头还要再说什么,红衣已经挥了挥:“送她出去吧。”
缎儿上来拉起了小丫头:“走吧,我们郡主是一向是个宽厚的主子,这里是郡主赏你的,你可拿好了,莫要让人抢了去啊。”
绸儿给小丫头的是二钱多的银子,小丫头的月钱不过几百个大钱,看到这些银子当然会紧紧抓住。一时高兴便忘了她原来要说得话,就被缎儿给带出了屋子。
等小丫头回过味儿来。想再说的时候已经身在屋外,她想进屋哪是那么容易地事情?郡主是谁都可以见的吗?小丫头知道再求见郡主是不可能了,只能跟着绸儿向外行去。
走到院门口,缎儿挥手叫过来两个婆子,让她们接过了自己身后跟着地小丫头手上的帐册。指着一旁跟着的莲娘娘房中的小丫头道:“我看这些东西也挺重的,她人小儿拿不走,你们送送她吧。”
说完话。缎儿拍了拍小丫头:“去吧。给你们主子带个好儿。你什么时候得闲了便来坐坐。同我们院子里地小丫头一起耍耍。”
莲姨娘听了小丫头地话。又看了看那些帐册。挥了挥手。侍儿便让小丫头们把帐册拿走放好。侍儿把屋子里地人都支了出去。又亲自燃起了香来。便静静立在一旁不动了。
莲姨娘地手无意识地把玩着自己地一缕长发。绕在手指上再放开。再绕起再放开。足足过了一柱香地时间。莲姨娘才轻轻地问道:“侍儿。你说这个郡主是不是个聪明人儿?”
侍儿听到主子开口了。一面熄了香一面答道:“奴婢觉得这个郡主是个有心计儿地主儿。我们送帐册过去事先没有什么征兆。她应该不知道地。而且少爷这次也没有在她身边。哪有人给她拿主意?听小丫头说得话。郡主是没有多说几句话就打发了她回来。想来那郡主不是猜着了我们地心思。就是一个极为谨慎地人。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极易对付地人呢。姑娘。”
莲姨娘听得一笑。歪倒在榻上道:“嗯。说得不错。看来我已经把你调理出来了。要不要我把你送到少爷身边去儿?也强过做个丫头不是?”
侍儿满脸不在意地说道:“一切但凭姑娘吩咐。只是奴婢还是喜欢待在姑娘身边。”
莲姨娘笑了笑没有再说下去,她又转回了红衣的身上:“她不接帐册便以为什么事儿也没有了吗?看她这几日过得很舒心似地,而且这几日里一直没有问起我来,真真是不把我放在眼中啊。”
侍儿收拾妥当了站在莲姨娘身边:“姑娘,她会看到您的,只是到时就怕她哭也哭不出了。”
莲姨娘娇娇地笑了起来:“你这鬼机灵,怎么知道姑娘我还有一计?”
侍儿也笑道:“我们姑娘智谋可比得上我们家老爷了,怎么可能只谋划一计呢?”莲姨娘作势轻轻打了侍儿一下,吃吃笑着没有再说话。
楚一白同靖安一起回到了楚府,他急急命人去请郡主过来。
楚一白坐下后还在埋怨靖安:“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到现在才说?”
靖安哼了一下:“昨儿你要陪郡主回门儿,而且还赶上雁儿回来了,你还不够忙吗?前儿我刚刚自山上回来便来找你,可是却遇上魏明来闹事儿,哪有时间说?”
楚一白想一想也是:“好吧,就算如此,一句话而已,你就不能说上一说吗?Сhā一句话很难吗?”
靖安叩了叩桌子:“郡主前天晚上已经说过了,那个魏明敢放爆竹来试探她,想来没有同那些人说过火药的事情,所以我有什么着急的?并且,郡主前日被那个该死的魏明威胁,昨日回门儿再加上雁儿回家,此事不急的时候,为什么不能让郡主喘口气儿,一定要让她的紧张个没完。”
楚一白急道:“那你同我说不可以吗?”
靖安斜视着他:“同你说有用吗?”
楚一白一下子不说话了:他已经看过了那张纸儿,上面写得字他都识得,可是倒底什么意思他却不明白。
靖安又追问了一句:“同你说有用吗?你怎么不说话了?”
楚一白瞪了靖安一眼:“你不说话我也不会把你卖了,偏你就是话多。”
两个人正斗嘴玩儿,红衣自外面进来:“兄长们在说什么?”楚一白与靖安起身:“没有什么,只是说着玩儿罢了。”
红衣给请安见过了礼坐下道:“兄长们唤我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
靖安把怀中得到跛脚道人的纸递给了红衣,然后把那日的事情从头自尾说了一遍。
红衣听完靖安的话后,再仔细看着那纸上短短的一句话,然后道:“这也许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了。”
靖安与楚一白都差点儿自椅子上跳了起来,两个人齐声道:“真得就是它?”
红衣好笑得看着他们二人:“我想应该是了,虽然还不能说一定就是,但是据我猜想**不离十儿吧。”
靖安拍了拍额头:“难不成我遇到了神仙?这么一张纸居然写着这么重要的东西,而且那个青松子压根不知道丹炉爆裂、起火,是什么原因。这个跛脚道人为什么会知道呢,只有一个答案了,他就是仙人。”
红衣笑道:“王兄,那三粒丹药你可要放好了,说不定真的是仙丹呢。”红衣随口答了一句玩笑话,半真半假吧那个跛脚的道人还真说不定就是神仙。
靖安挠挠头:“王妹说得是,还是好好放起吧,如果哪日遇到个什么人儿受了重伤,便可以试一试真假了。”
红衣想了想又道:“王兄,你把那个青松子所用的炼丹方法说一说。”
靖安说完后,红衣沉思了起来。靖安与楚一白谁也不敢打扰她,对于火药一事儿,他们是什么也不知道,成与不成全在红衣的身上。
其实靖安同楚一白一样很着急:虽然魏明没有把火药的方子交给那些人,但是他自己已经做出来了啊!如果哪天魏明狗急了跳墙岂不是坏了大事儿?真真是想杀了他,可是大将军那里还没有布置好,又不能打草惊蛇。最重要的一点儿,虽然听红衣说这个东西伤人极厉害,可是毕竟大家都没见到,他们现在还是寄希望于那些军队。
红衣终于在靖安二人的盼望下抬起了头来:“依青松所说的炼丹方法,我想,我们能用到的不多,那个伏药的法子,我们应该可以试一试。不过,我们不只是要让这些东西燃烧起来,还要产生爆裂才可以。”
红衣看了看手中的纸,又想了想道:“我想那伏药中的皂角要燃烧后才能投进去,想来就是需要木碳的缘故,至于确切的方子嘛,我看让人小心的去试一试各样的份量,应该可以试出来。”
楚一白和靖安对望一眼没有说话:仙人留下的东西当然不会假,可是红衣确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把事情想明白,却让他们心中疑云大起红衣为什么懂只有仙人才懂的东西?红衣转头看向他们道:“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吗?”
靖安有些不好意思,没有说话转过头去看向了外面。楚一白也有些不太自在,他咳嗽了一下:“郡主,您怎么会知道这些?而且还能看懂这个仙人留下来的方子?”
红衣好笑的道:“兄长,先不要说那个道长是不是仙人,就只说这个方子吧,你们如果仔细比照方子,然后找人试上几次也会明白的。只是现在你们在这件事情上根本就没有放心思,所以才没有看明白罢了。”
楚一白与靖安的脸色都有些发红:的确,这件事情他们根本就没有去认真想过,只是认为红衣一定知道,不必在这件事情上费心神。
但是,郡主自己也说了,还要找人试上几次才会明白的,为什么郡主一下子就能确定这个方子是对的,她只是没有找到各个配料的份量而已。
英儿拉雁儿过来:亲们,我们来求粉票,因为小女人拉娘亲去卖艺,害娘亲都没有时间陪我们了。亲们,给小女人粉票,让她把娘亲还给我们。
二百七十六 红衣动容,了悟在即
靖安听到红衣的话转过了头来,认真得看着红衣,非常认真的说道:“郡主,你不会是被贬下界的仙人吧?不然,我怎么可能遇到仙人?你又怎么一看就懂那仙人写下的方子?”
靖安因为被自己的想法吓倒了,或是太过紧张,他这一次没有称呼红衣为王妹,而是称她为郡主。
红衣差一点把一口茶水喷在地上,她吞下口中的茶水后道:“王兄,您下次开玩笑也要等我吃完了茶,不然也许会出人命的。”
靖安面带歉意的一笑:“我只是忍不住好奇,所以问一问罢了。不过,王妹,你不会真得是仙人吧?那个魏明是不是也是犯了错的仙人啊?”
红衣看着靖安,看他真得非常认真,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王兄,我怎么可能是仙人?不是,不是,我就是凡人。”
当红衣看到楚一白也非常认真的在看着她时,红衣忍不住呻吟了一下:“我真得不是仙人,真的。”
靖安过了一会儿点头:“我相信你,王妹。不过,我总感觉这事儿太奇怪了,为什么仙人知道的东西,你和魏明都知道呢?”
这个事情有些让红衣头大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靖安与楚一白会想到这里,这可与事实相差太远、太远了。
红衣哭笑不得的道:“我不是仙人,而且我还可以确定那个魏明也不是。”
楚一白道:“郡主。那个跛脚的道人是不是仙人呢?”
红衣想到自己地穿越重生,让她再相信世上没有神佛还真有些难自己都穿越重生了多次。世上就算有个把仙人也不算稀奇吧?
不过。红衣也有一事不明:自己已经穿越重生了这么多世。为什么只有这一世遇到了一个疑似仙人地道士呢?
红衣还是答了楚一白地话:“那个道长应该是仙人吧。我也是猜想。不能确定。”
不过这话听到楚一白与靖安地耳朵中。就已经是确定了。靖安感觉也能解释得通。那日为什么一转间便不见了那个跛脚地道人。
靖安和楚一白看红衣眼神都怪异起来。红衣当然感觉得到。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兄长们。红衣说得话你们信不过吗?”
虽然被楚一白和靖安怀疑她是仙人比怀疑她是鬼怪要强得多。可是也强不到哪里去。
楚一白与靖安都摇头:“怎么会信不过?当然信得过。”
红衣道:“那为什么兄长们要以奇怪的目光看着我?”
楚一白与靖安被问得一窒,没有答出话来。红衣又叹了一口气:“我真得不是仙人,如果是还好了,哪还用在这红尘中反反复复地受着煎熬。仙人。都是无欲无求的吧?仙人的生活才是真正的逍遥自在。”
楚一白与靖安听到红衣的话。在心中同时浮起了一个念头:郡主还真就是有些无欲无求的意思。
红衣看他们二人总是一副怀疑的神色。知道以他们二人的智计,自己想蒙混过去不太可能。便心下一狠,盯着他们二人问道:“如果我是仙人或是鬼怪所化。你们想拿我怎么样?”
一句话问得楚一白与靖安愣住了,虽然他们有些怀疑。可是却没有想过要拿红衣怎么办。
随着红衣的这句话,萧云飞出现在厅上,然后立到了红衣地身后。而来喜儿也踱了进来同楚一白与靖安见礼。
楚一白与靖安心中一凛:郡主不会真得是仙人所化吧?不然这两个人这个时候出现做什么?
他们倒是不相信红衣是鬼怪所化,红衣为人行事总是带着一丝宽仁,怎么可能是鬼怪呢。
红衣看着萧云飞进来时愣了一下,然后看到来喜儿也进来了更是愣住了。然后红衣真得无语了:不会是他们也认为自己是仙人吧?他们二人地举止,岂不是让楚一白与靖安更加相信自己是仙人?这一次还真真是有口难辩了。
萧云飞与来喜儿一进来,便对楚一白与靖安摆明了:如果楚一白与靖安对红衣有什么不良举止,他们一定会拼命护着红衣一家人冲出去地。
红衣看了一眼来喜儿,来喜儿的眼睛还是眯着地,面上带着他一贯的笑容,只有红衣看到了他地绝决。不论来喜儿是因为大将军,还是因为英儿雁儿,或是只为了对自己的忠心而做出这样地决定,红衣都很感动,有人可以这样以性命来护卫自己。
红衣转头看向了身后的萧云飞,萧云飞还是万年不变的冷冰冰的脸,他发觉红衣在看他时,微微欠了一下身子。红衣在萧云飞眼中也看到发绝然,红衣扫向了花嬷嬷与布儿几个人,花嬷嬷几个人回望着红衣,以眼神告诉红衣:不论红衣是什么人,都是她们的主子。红衣终于有些动容,她不再仅仅是感动。
红衣在此时此刻感觉,就算有一日被人叫破了身份,她在这个世上也不会是只有一个人,身边的这些人都还会一如既往的关心她、支持她,不会当她是鬼怪,只因为在这些人的眼中,她就是她只是红衣,只是他们的主子。
红衣终于不再害怕,她放下了大部分的担心。
红衣抬头看向了楚一白与靖安,淡淡的道:“兄长,我不仙人,我就是我。”
来喜儿闻言看向红衣,然后转过头对楚一白和靖安道:“郡主说得对,郡主就是郡主,原来是,现在是,将来也是。至少对于我来说就是这样,其它的根本不重要。”
靖安抚掌:“好,王妹,你好运气也是好福气,居然能得手下人如此的爱戴,小兄为你感到高兴。”
然后靖安直视着红衣道:“王妹,对于小兄来说,你也就是你。”靖安终于想明白了,不管红衣是不是仙人,哪怕她就是鬼怪又如何?让他的心动的就是眼前的这个人,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并且,靖安同时感觉到有丝羞愧:自己待红衣居然不如她的这些仆从,他们从来没有想怀疑过红衣什么。
楚一白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默默的看着红衣:他现在可以确定红衣隐瞒的事情绝对就是她的真实身份,而魏明知道。这个事情,不只是他想到了,靖安同来喜儿也想到了。
红衣说她不是仙人,楚一白相信,楚一白也不是想拿红衣怎么样,他在担心:魏明知道红衣的真实身份,而红衣如此讳莫如深,那她的真实身份叫破,就足以会要她的性命才对。
想到这里,楚一白已经决定:魏明此人一定要除去,不只只是为了火药,为了红衣的安全,这个人也必须要除去。
靖安几乎同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他转过头来对楚一白道:“魏明此人留不得。”
楚一白点头:“绝对留不得。”
萧云飞听到这里也就明白楚一白与靖安不会威胁到红衣的安全,他便对两人一抱拳,算作是误会他们二人的道歉,便又闪身出去了:屋子里的事情他已经帮不上忙了,郡主是谁他根本不关
来喜儿也全身放松,在红衣的示意下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这两个人的人品他还信得过,不然依着来喜儿的性子,不管用什么法子,他也不会让他们两个人见到明日的太阳,以确保红衣的安全。
来喜儿现在明白红衣为什么不同大将军深谈了,他同时也明白大将军为什么猜到了红衣的秘密,却没有同红衣说破来商议如何应对那个魏明:这个事情他要不要同再同郡主说一说,让她同大将军好好谈一谈呢?
来喜儿考虑以后决定,他们父女的事儿还是由他们自己去处理的好。
红衣听到楚一白与靖安的对话,她完全放松了下来:自己这一世还真真是好运气啊,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人会因她的异样而视她为怪物。红衣是绝对不想再一次被活活烧死了,仅有的那一世的记忆让她心悸至今。
红衣起身对着楚一白和靖安拜了下去:“小妹谢谢兄长们对小妹的关爱。”
楚一白与靖安急忙站起还了一礼:“自家人哪用得着这样客气。小妹自管放心就是,今日之事我们出了这屋子便会忘记。”
红衣听到楚一白和靖安的话苦笑起来:“兄长,我真得不是仙人。”
楚一白想了想,这样互相猜疑,不如挑明得好。楚一白对花嬷嬷道:“嬷嬷,能不能麻烦你同布儿几人回避一下,没有其它的意思,只是我有几句贴心话要讲给郡主听。”
花嬷嬷几个人惊疑的看了一眼楚一白:他不是要在这个时候同郡主摊牌吧?郡主不会着恼才怪。不过花嬷嬷几人得到了红衣的允许后,对着屋中众人行了礼还是退了出去,只是几个人都在担心红衣会不会恼怒。
红衣也不知道楚一白要说什么,可是靖安却已经猜到,来喜儿也是知道的。靖安和来喜儿都看向了楚一白,靖安不太放心的说道:“不要吓到郡主。”
来喜儿想了一下道:“说吧,说开也有好处。”
靖安略一思索:“好吧,你说吧。”
红衣惊疑不定的看着楚一白三个人:“兄长要同我说什么话儿?”
二百七十七 红衣的身份揭穿了?
楚一白深吸了一口气儿:“郡主,我相信你不是仙人,但是你、你应该也不是大将军的女儿红衣。”
靖安也叹了一口气:“想来真正的红衣已经和她的母亲,被大将军的那个妾室一同给害死了吧?郡主,你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就是你。”
红衣震惊的呆在当场再也说不出话来:她居然这样简单的就被识破了吗?
来喜儿轻轻唤红衣道:“郡主,郡主?”
红衣轻轻转过头去,来喜儿轻轻的道:“郡主在害怕什么?”
红衣心乱如麻::“我没有、没有害怕。”
来喜儿又轻轻的道:“您所知道的这一切,大将军的女儿绝不会知道。就在山庄的时候,老奴就在心头起过疑心,只是当时大将军待您一般无二,所以老奴才没有多想。”
红衣听得更是心头大震:“我、我是红衣啊。”
靖安道:“郡主是红衣,也不是红衣。大将军的女儿真得是您吗?听来总管所言,大将军早已经知道郡主不是他原来的女儿了,至于你的哥哥们是不是知道,那就不得而知了。”
红衣这次呆住了,她立时想起了那一世的火焰缠绕在身旁的感觉,她想起了火舌一点点侵食她身体的感觉。
红衣下意识的捂上了嘴,她想尖叫。她忍不住得想尖叫。不过红衣没有叫出来,但是她地脸色已经变得苍白。
红衣看向了楚一白、靖安、来喜儿:“你们都认为我不是红衣?你们、不怕吗?”
靖安静静地看着红衣:“我们要怕什么?”
红衣在靖安地目光中慢慢地静定了下来:“如果我真地不是红衣。却有着红衣一样地外貌。你们不怕、不怕我是鬼怪?”
靖安摇头道:“郡主。您是好人。怎么可能会是鬼怪?”
红衣一一看过屋内地众人。他们地目光很平和。没有一丝犹豫与害怕。红衣终于放下了心来:她这一世绝不会被这些人送上火刑架。
红衣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会认定自己是好人。而非是鬼怪。
红衣心情有些激荡:“我,我”
楚一白轻轻的道:“郡主。我把事情挑明就是不想我们再猜疑来猜疑去,就在刚刚。我、靖安与来总管都猜到了郡主隐瞒的事情与身份有关。大将军的女儿。绝不会懂得这些稀奇古怪地东西,而你和魏明都知道。那个什么仙人也知道,所以我们才会想到的。”
来喜儿看着红衣苍白地脸色。知道红衣地心结儿是什么,他轻轻问了一句:“郡主。现在您知道了今日被看穿是因为石脂水与火药,那么如果所有的事情能够重来一遍,您还会告诉我们吗?”
红衣想了想,她叹了一口气:“会地,我不想父亲出危险,也不想世上的百姓与士兵血染大地。其实我在说这两样东西地时候,就已经考虑过了,我也害怕会因此被识穿,可是我更担心父亲与将士们的生死。”
来喜儿道:“既然这样,郡主您还怕什么?”
红衣不解得看向来喜儿,来喜儿轻轻地道:“您事事处处替他人着想,您为什么想不到他人也会替您着想呢。一个这样在意他人生死,而且是与您无关之人的生死,怎么可能会是鬼怪?老奴相信,楚先生与王爷和老奴一样,在猜到郡主可能不是大将军的女儿时,都没有认为郡主是鬼怪所化。”
红衣虽然知道了这屋中的人不会害自己,可是她千年以来的心结解开后,心情还无法平复,她有惊喜,有大石落地的轻松,依然还有着不少的恐惧这恐惧缠绕了她近千年,她怎么可以有一下子全放下。
红衣有些小心的问来喜儿道:“我刚刚听你说,你是不是说我父亲已经知道了?”
来喜儿点点头:“只是我的猜想,我想大将军早已经知道您不是她的女儿了。”
门忽然被推开,大将军脸色发白的站在门口,然后他转身合上了门才对来喜儿低喝道:“哪个说红衣不是我女儿的?这就是我女儿!”
红衣站了起来,可是她的腿有些发软根本站不住,一下又坐倒在椅子上:“父亲?”红衣的声音已经颤得不成样子。
大将军急赶了几步过去扶住了红衣:“红儿,你没有事儿吧?来人,叫大夫!”
红衣愣愣的看着大将军焦急万分的脸,不知道怎么的心一下子放开了,恐惧终于离开了她:“父亲?”只是她还是有些不确定。
大将军轻轻抚上了红衣的头:“父亲在这里。”然后转头喝道:“去叫大夫啊,你们耳朵聋了吗?”
来喜儿轻轻的道:“我就懂医术,还去请什么大夫。”
大将军急道:“你还不给我女儿看看,今日我的女儿如果有半丝不好,我绝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
来喜儿镇静的道:“我不用给郡主请脉,也知道郡主没有事儿,她只是受惊过度罢了。”
大将军一愣,然后想起在门外听到的只言片语便道:“红儿,不要怕,你不听这些人胡说,你就是我的女儿。”
红衣拉着大将军的手道:“我没有事儿,父亲不用担心,我很好。”然后勉强站了起来:“父亲,您坐下说话。”
大将军坐在了红衣的身旁,看着她苍白的脸就是一阵心痛,忍不住吼向了其他几个人:“你们在做什么?把我女儿吓成这个样子?”
楚一白便把刚刚的事情都说了一遍给大将军,大将军的脸色越听越白,听完后一拍桌子:“你们是不是想要了我们红儿的命?!”
靖安急忙安抚大将军:“大将军,少安勿燥,少安勿燥。”
大将军急道:“我能安得下来吗?你们这是做什么,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你们说得这些话被他人所知,我们家红儿还有命在吗?”
红衣听到这里,眼中已经含泪:“父亲!”
大将军拍了拍红衣的手:“不要怕,不要怕,一切都有为父给你担待。”
红衣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了:“父亲!”
大将军更是慌了手脚:“红儿,红儿,你不哭,你不要哭啊。”哄不好红衣的大将军又开始迁怒,把楚一白与靖安等人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就在大将军的怒骂声中,红衣的心一点一点的回到了原位。
不过红衣知道自己不再是原来的自己,她有些变了:她对这些人可以安心的、放心的去爱、去关怀,不用再害怕被他们所伤害。
大将军看到红衣终于不再哭了,他轻轻的道:“红儿,你怕什么?你是我的女儿,永远都是。”
红衣看着大将军有极多的不忍,她居然骗了大将军这么久:“我、我不是”
大将军打断了红衣的话:“我知道,就像来总管说的,我早已经就知道了,那个时候我已经想清楚了,你就是我的女儿。能看到红衣在我眼前活生生的,已经是我余生最大的心愿了。”
红衣轻轻唤了一声:“父亲?”大将军答应了一声,红衣终于无所顾忌的扑到了大将军的怀中:“父亲,对不起,对不起。”
大将军拍着她的后背:“没有对不起,还是你当初救下了为父,不是吗?”
红衣不好意思得起身:“大家见笑了。”
众人莞尔,大将军抚了抚她的头:“我想,布儿四个与你的姐姐也都是知道的。”
红衣吃惊的啊了声,不过她已经不再害怕了:既然她们早就知道了,自己却安然至今,那么她们就同大将军一样,不会伤害自己的。
大将军让来喜儿唤来了布儿四人,布儿四个人上前跪了下来,布儿轻轻拉了拉红衣的衣服:“郡主,我们四个人也早已经知道郡主不是我们原来的小姐,只是我们从来没有对人讲过,就是大将军面前我们也没有提起过。我们原来的小姐不是郡主这样的性子,即便我们小姐遗忘了所有的事情,可是她的喜好怎么也不可能改变吧?我们小姐的性子要活泼的多,也不像郡主似的替人着想的这般周全,不过郡主同我们小姐一样,都是极为善良的人。”
红衣低头看着布儿:“布儿?”纱儿三人也道:“郡主,我们早已经猜到了。先开始真得很害怕,也想过要告诉大将
绸儿眼中含泪的笑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们当时害怕您会妖法之类的,不敢同人说,怕一说就会被郡主知道。”
布儿道:“我们慢慢的接受了郡主,您就是我们的主子,我们的小姐。我们小姐性子虽然不太好,但是她也是个极好的人,我们真得希望她还活着。”
纱儿道:“郡主,您是好人,就是因为您是好人,我们才不再怕您。”
红衣听到这里说不感动是假的,她又有些担心得看向大将军,大将军安抚的拍了拍红衣的手,红衣这才放下心来看向布儿几个人:“你们那个时候弄那个什么护身符,就是因为害怕我吗?你们为什么不告诉人说,我是鬼怪所化,把我烧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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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八 说还是不说,这是个问题
红衣说完,屏息看着布儿几个人,等这几个日日相对的人开口。布儿抬头看着红衣道:“我们一开始发觉的小姐不是原来的小时是怕的,而且非常怕,不知道郡主倒底是不是人,是不是像传说中的妖魔鬼怪所化。但是我们四个人在一起说这个事情的时候,郡主已经回府半年多了,想想郡主的为人处事,我们怎么也不能相信您是个坏人,是个妖怪。当时没有同人提起,一来是因为我们害怕,再有,我们也希望您不是妖怪,就是我们小姐。”
红衣的脸色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她低头看到布儿几个还跪在地上,她急忙扶起了布儿几个人:“快快起来,为什么要跪着呢?你们又没有做错什么,地上凉不要冰到了腿。”
红衣因一时的急张居然忘了让布儿几人起身,她心中十分的懊恼:自己千百世的经历,居然还不能做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只因事关已身安危,就失了一向的从容,让布儿几个人就这样跪在地上。
布儿几个人又对红衣叩了一个头然后才起身,接着她们四个人又跪了下去,她们要向大将军请罪:她们隐瞒小姐的事情,对于老主人来说是为不敬。
大将军轻轻摇头道:“你们不必认为是做错了什么,你们的主子是红衣,你们忠于她没有什么错。郡主就是红衣,郡主就是我地女儿。就是你们的小姐,所以你们也没有隐瞒过我什么。明白吗?”
不论是红衣原来地身份是什么,在大将军的眼中她已经就是红衣了。虽然他没有忘记原来的那个红衣,可是他宁愿红衣能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这个红衣的心性很好。并不是坏人,女儿能够活着,能够生儿育女对他来说是莫大的安慰:他当年犯下的错并不是没有补过的机会。
布儿几个人恭声答应了大将军的话,大将军摆了摆手,布儿几个人便退到了红衣地身后。红衣主仆们的感情在这一日又深厚了不少,她们彼此间再也没有了隔阂。
楚一白原还想同大将军说一下火药地事情。但他看红衣眼下地情形并不适宜谈这些,所以也就住口没有提及红衣需要时间好好调整一下她的情绪。
红衣满眼含泪得看向大将军:“父亲。女儿谢谢父亲这些年来对女儿地关爱。”红衣想到大将军在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女儿后。依然关爱了自己七八年,这些年地疼爱那可是实实在在。没有一分做假。
大将军一家人如此待红衣,怎么能不让红衣心怀感恩?事实上。只要大将军一家人不把她当作鬼怪看待,就已经让红衣很感动了。但是大将军一家人硬是把她当作家人疼爱了她**年。
红衣说着话拜了下去,大将军没有拦她,等她拜完了三拜,才扶起了红衣说道:“红儿,你是为父的小女儿,是为父放在心尖上地宝贝,没有你,为父当年怎么可能自失去老妻的悲痛中挺过来?我当年的错事儿,唉!”大将军最后长长一叹,没有再说什么。
大将军知道红衣现在地心情。明白不让她拜上一拜。她绝不会安心。现在大家已经把事情挑明了说开。如果不能完全解开红衣地心结。那么他还是有可能会失去这个女儿这是大将军绝对不能接受地事情。
红衣听到大将军地话后。除了心情激动不已以外。她也再想是不是还要继续隐瞒下去呢?虽然大家都知道她不是红衣了。但是大家谁也不知道她倒底是谁。或者准备来说大家都不知道她是不是个人。
红衣一想到要不要说出真实地身份。便又想起了曾经一世地经历:她在丈夫地关爱下说出了所有地实情。然后就被关入了高楼中她地丈夫逼她写出。她知道地所有那个时代没有地东西。他要献给皇上以求取荣华富贵。
红衣当然没有答应他。那个男人连日地哀求也没有打动红衣地情形。又说动了他们共同地孩子一个十五六岁地少爷来软化红衣。红衣最后在男人与孩子地眼泪中认输投降。可是红衣又知道多少东西呢?就算她知道地那些。也只是知道其然。而不知道其所以然。哪里能写出让那个男人满意地东西来?
男人地发达梦想破灭后。当然不会让红衣有好日子过。红衣地孩子也因此而怨恨母亲藏私。不肯给他们父子飞黄腾达地机会。再也没有到高楼上看过红衣。
因为男人地急功近利。皇上也知道了红衣地存在。在确定了她没有多大地价值后。就一杯毒酒赐死了她。红衣至今同样记得那杯毒酒地火辣与腹中地灼痛让红衣至今也难以忘怀。
红衣回想到这里打了一个寒颤:她要不要说呢?红衣看向了大将军,大将军正满脸慈爱的看着她,除了慈爱,大将军的脸上还有担心。
红衣看到大将军的神色,想想这些年来大将军对自己的疼爱,她感觉不说出来太对不住大将军了。
但是说出来的话,她会经历什么?她平安过了许多世就是因为对自己的事情再三闭口,现在呢?现在她要为了自己再三缄其口呢,还是要对大将军坦白一切,以对得住大将军这么多年来的关爱?
红衣左思右想也拿不定主意,她想说又怕再一次被伤害,不说她的良心又难过:还要欺骗下去吗?
大将军看到红衣满脸的为难,便开口问道:“你在想什么?为什么这样为难?”
红衣轻轻摇了摇头,大将军看着红衣:“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吗?告诉父亲,一切有父亲为你做主,你有什么好怕、好为难的?”
楚一白一叹:“郡主是不是在想,要不要告诉我们这些人,你的真实身份?或是换句话说,就是魏明的真实身份。郡主又何必为难呢,我原意也不是为此。”
红衣闻言身躯微微一震,她在屋内各人的脸上看了一眼,然后正想开口,靖安已经抢先开口说道:“郡主,我们今日打开窗户说亮话,就是为了让彼此间不再猜疑罢了。至于您原来的身份,我不在意,相信大家都不在意;不会有哪一个人会逼你说出来。”
楚一白点头:“郡主,你就是你,来总管这句话说得极对。你不必再有顾虑,魏明是什么人并不重要,他倒底要做什么才是重要的。”
红衣听到靖安二人的话后心里一松,而且被楚一白的一句话所提醒,她想起了魏明的目的---她还没有来得及同父亲和楚一白等人说呢,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红衣道:“我”大将军打断了红衣的话:“红儿,不必为难,也不必在意。你就是为父的女儿,你想说什么就说,不想说什么就不说,没有哪个人敢来逼你哪个敢逼你说话,让他先过为父这一关。”
大将军说着话,环视了屋中的众人,然后又道:“如果你不知道该不该说的话,你现在就不要说,到你有了把握的时候再说一样。至于你原来的身份,为父一样不在意。红儿,不要为难自己,按自己的心意去过日子才好。你高兴了,为父才能真得安心。”
红衣听到大将军的话终于决定不再对大将军等人隐瞒什么,如果大将军接受不了她只是占居他女儿的一缕游魂,让她现在去死,她也感觉这一世已经值了---大将军等人默默了关爱自己这么多年,她还有什么可奢求的。
红衣认为可以搏一搏:这么多世以来,她小心谨慎的生活已经让她不堪重负,她需要寻到一个出口。
她已经太多太多世没有敢放开心怀完全的付出了,红衣忽然非常想在这一世放开一下,哪怕她能拥有的只有现在这一些,她也无怨无悔了。
红衣轻轻的对大将军说道:“父亲,我不是化成了您女儿的样子,我只是一缕游魂,不知道什么原因,自父亲的女儿身上活了过来,此事还请父亲恕罪。如果父亲不能接受我,女儿也无怨言,也要感谢父亲这些年来对女儿的默默关爱。”
大将军闻言长长叹了一声:他不明白红衣究竟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对人这样的戒备再三:这样的红衣太让他心痛了。大将军摇摇头道:“你还不明白吗?你就是红衣,红衣就是你。你是上天赐给为父向老妻赎罪的人啊,我想这也许是老妻的意思,也许是我那薄命女儿的意思,不然怎么那么巧你能自红衣的身上复活?”
红衣不仅仅是感动了:“父亲不在乎吗?”
大将军摸了摸红衣的头:“你的身子里流的是我的血,英儿还有雁儿身上流得也有我的血,我能日日看到红衣还活着就已经是上天莫大的恩赐,为父为什么要在乎?也许是为父的自私,也许是为父对老妻太过愧疚,但是不论当初是为了什么,现在你就是我女儿。”
二百七十九 实情还是很惊人的
红衣没有想到说出来实情后,大将军依然能视自己为女。自己这一世终于不再是独自一个人,终于不再是一缕异世的游魂,她在这个时代终于有了家人同,有了朋友,也有了深深的牵挂:这些人,让红衣如何能再放下。
红衣真想再扑到大将军的怀中痛哭一场:痛哭她累世以来的伤痛,痛哭她累世以来对人的不敢相信,痛哭她累世都在寻找的人间真情。
大将军看到红衣的神情,拍了拍红衣:“红儿,你又难过了是不是?不要想得太多,也不要太伤心难过,为父不喜欢看到你现在的这个样子,为父喜欢原来那个高高兴兴的红衣,不过,我不喜欢你的从容淡定,那太不像一个年轻女子所应该有的。放开心情,我,还有你的哥哥、姐姐,你身旁的所有人,都会像以前一样待你,不会把你看作是鬼怪。你就是红衣,你记住了?”
红衣大力的点着头:“我记下了,父亲。”红衣非常乖得答应着大将军的话,虽然按说她的年龄要比大将军大得多,可是红衣还是在大将军面前找到了二十一世纪时,父母所给她的那种温暖她非常愿意在大将军面前做一个乖乖的孩子,这让她感觉到了久违的幸福。
楚一白抚掌道:“就是,郡主就是郡主,所有的一切都不会改变,郡主完全可以放心。在我地眼中你就是平郡主。就是大将军府中年龄最小的六小姐。”
红衣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她决定好好同大家说开,也把魏明的来历说个清楚,消除掉所在隐藏着的危险:她不希望屋中的人因为自己隐瞒下的事情,而在同那些人地争斗中受到伤害。
红衣泪中带笑的说道:“我知道了大家的心意,我没有什么为难的,有大家如此关爱于我,我已经完全不再恐惧。我的来历有些离奇。希望不会吓到大家。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带着记忆重生,但是我原来却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魏明也是来自于哪里。我们那里,石脂水与火药已经非常的好用了,而且已经用了很多很多年。”
众人鸦雀无声,呆呆得看着红衣,他们可以理解红衣前面的话,可是红衣后面的话,他们却是一点儿都不懂:红衣说得每一个字他们都听清楚了。把这些话分开,每一个字他们都明白意思,但是合成红衣地话后,他们怎么也弄不明白。
红衣看着大家,她不能确定大家现在的这种表现是因为什么,她静静得在等着屋里众人的回话她也在等着对她的判决:她这次的坦诚带来的是生还是死呢?
靖安与大将军同时注意到了红衣的紧张,几乎同时开口道:“红儿(郡主)”然后都住口看向了对方,靖安示意大将军先说。
大将军还没有开口呢,楚一白已经被大将军二人的话自沉思中唤醒了过来,他看到红衣的样子说道:“郡主。大家只是太吃惊了,不,应该说是我们没有听懂你说的话。”
红衣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没有出现她所担心地情形。屋子里地人没有哪一个让她看错了。
大将军看到红衣地样子。叹息着拍了拍她地手:“红儿。你为什么总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地?我不是说过了吗。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地女儿。在这个世上谁也不能伤害你。只要有为父在一天。”
红衣点头:“我知道了。父亲。我真地知道了。”
大将军看着红衣道:“你要相信我们。就如同我们相信你一样。不要总是恐惧。不管你以前经历过什么。遇到过什么人。但是我们不会再让任何一个再伤害你。”
红衣点点头。她除了点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大将军不想红衣总思索这些让人伤心地事情。便问出了自己地疑问:“我不太听得懂你刚刚所说地话。红儿。还有。什么叫做总是带记忆重生?你重生---过很多次吗?”
红衣想了想:这个事情还真不太好解释,要怎么说才能让大家明白呢?红衣沉思了一会儿才道:“我的家乡是在许多许多年以后,嗯,这么说吧,就像算命的先生能算出我们将来某一日会有什么事一样,那本来就表示将来是存在的。”
大将军等人都点头,这是当然的,将来不存在,那他们岂不是会在明日就消失不见?
红衣又道:“我和魏明所处的那个世界,就是将来的将来,是我们子子孙孙很多世以后的将来。我这样说大家能听明白吗?”
红衣不想再解释什么异时空,那样更加解释不清楚了。
大将军愣愣的点了点头,他的头脑还有些转不过来。靖安与楚一白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这比怪力乱神的说法还让他们感觉到吃惊和难以相信。
来喜儿的眼睛终于大张,他实在是过于震惊:红衣是一缕游魂也没有让他如此吃惊。将来人的一缕游魂来到了这里?
靖安忽然有些结巴的问道:“王妹,你是说,你是我们这些人很多很多世以后的子孙?”
红衣哭了一场后又说了许多的话儿,口渴的厉害正在吃茶,被靖安这句话一下子呛到了,布儿几个人连忙给红衣捶背,大将军非常不满的瞪着靖安:这两个小子是不是存心不良啊,刚刚就差点儿吓死自己的女儿,现在居然又呛到了红衣,嗯,是要好好修理他们一番了,不然他们二人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靖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头,然后对红衣道:“对不起,王妹,小兄只是有些太过吃惊了。”
红衣摆了摆手,她咳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气儿来说道:“王兄所说也不能算错吧?我应该是现在的哪个人很多世以后的子孙吧?这个我也说不清楚,也没有族谱可查。”
大将军不耐烦了:“什么子孙不子孙的,现在红衣是我女儿,哪里是什么人的后世子孙?”听大将军话中的意思,他还真怕哪天有哪个人来认领走红衣这个子孙。
大将军为了不让人再问红衣什么有关子孙的事儿,便把话题岔开了:“红儿,你还没有说那个重生的事儿。”
红衣长长叹了一声,便把自己的经历粗略的说了一下,听得大将军等人是又震惊又难过:红衣原来是经历了这么许多的磨难啊。
大将军心痛万分的摸了摸红衣的头:“我说你怎么一直不敢说出来呢?就是一个男人经历这些也太苦了些,更可况是你一个女子呢。”大将军想到火刑便是心中一痛,这样的女子就算是来历有些奇怪,但是应该可以分辩得出来不是坏人吧?
楚一白这一次有些承受不住了:“郡主,你,你如今多大年龄了?”楚一白虽然心痛红衣曾受过的苦楚,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红衣的年龄:这么多世的重生,这年龄已经不是一般的大了吧?
红衣一笑:“我明白兄长的意思,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虽然也在某世苍老以后才过世,但是再次重生时虽然带着上一世的记忆,但心境却已经恢复了年轻。这个就如同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重生了又重生一样,也是不知道因何会这样。”
楚一白听到这里,上上下下打量着红衣:怎么看也不能把红衣看作是个老人家。来喜儿却若有所思的看着红衣:这就是郡主为什么会有那样一副淡定心态的原因吧?
靖安虽然有此吃惊,不过他想了想以后便释然了:他同郡主只有这一世的机缘能相逢相识吧?那又何必在意那么多呢,郡主也许还有很多世,但是他却只有这一世,他要再珍惜些才是---就算他世能再遇上红衣,他想来已经不会再记得了,孟婆汤看来是有的,不然为什么只有红衣记得这些多世的事情,而他们却不知道自己的上一世呢?
楚一白转头看向靖安,发现他没有什么反应,便道:“你,对郡主的年龄不好奇吗?”
靖安淡淡的答了他一句:“有什么可好奇的,郡主已经重生了,她已经与原来不相干了,她现在就是平郡主,大将军的女
楚一白听到靖安的话后心境一下子开朗起来,是啊,郡主已经重生了,自己为什么要纠结郡主前世的事情呢?那个同自己有什么干系。
靖安看着楚一白轻轻的又说了一句:“郡主可能还会有许多世,可是,你、我,只有这一世而已。”
靖安的话中有了许多的感慨与不舍,还有不甘:为什么只能陪郡主一世呢?他知道红衣没有对他或是对楚一白动其它心思,但是他感觉如果能这样生生世世做为兄长守护红衣,也比只有一世的相处要强太多红衣实在太苦了,如果有一个人能生生世世在她的身边,她也许就不会如此不相信人性。
萧云飞静静的立在屋外,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心痛,一种极大的心痛:郡主已经受过了许多的苦吗?他恨自己对于红衣前世及后世苦痛的无能为力,自己只能保护郡主这一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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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 圣王?真正的大BOSS?
楚一白听到靖安的话后身子一颤:是啊,他们同红衣只有这一世的缘份,他为什么还要在意那么许多?楚一白看向了靖安,自己是不是不如王爷投下的感情深呢?
楚一白立刻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不,自己也放不下郡主,绝对不可能放得下。他再一次看向红衣,心头更是悸动:就算红衣是鬼怪所化,自己想抽身都已经做不到了。
大将军抚了抚红衣的头:“不管怎么说,你在我的眼中就是我的小女儿,也只是我的小女
红衣轻轻嗯了一声:“父亲,你真得不在意我只是一缕寄居的幽魂?”大将军没有说话,他只是轻轻得敲了一下红衣的头:“父亲说过得话你还信不过?”
红衣被大将军敲了一下,却没有不高兴,她反而极为高兴,忍不住小小的嗔了大将军一下:“父亲。”
红衣接下来同大家讲了二十一世纪的一些事情,最后说道:“那个魏明所知道的好多东西我都不知道,是因为我们学得东西不同,不,我基本上没有学过他所会的东西。他在我们那个世界也是一个有不错能力的人,而我只是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人。”
大将军几个听完都感觉有些难以置信,不过红衣说得话,他们当然不会怀疑。众人道:“以后居然会是那个样子啊。实在是难以相像,太、太神奇了。”
众人神往了一会儿后,终于回到了现实中。大将军道:“魏明是不平凡,不过他那样地我是不会要他做儿子的。”
众人都点头同意:那样的人杀了他就是为民除害,就是做了一件善事儿。
楚一白道:“魏明,嗯,我想那些人也不会不怀疑魏明。我想。他们事成之日便会是魏明的死期了。魏明,就是那些人手中被利用的一枚棋子罢了。”
红衣听到此处一拍手掌:“如果不是听兄长再一次提起,我差点儿又忘记了。”
楚一白道:“郡主忘记了什么?同魏明相关?”
红衣道:“嗯。是地。就是魏明地目地。兄长不是说魏明地身份并不重要。重要地是他地目地吗?我昨日里忙乱间居然忘记同你们说起。”
楚一白坐直了身子:“郡主知道他地目地?”
红衣道:“也不算是知道吧?我只是猜测。那个魏明地目地就是他想做皇帝。”
红衣此言一出。屋中地众人一下全愣住了。过了一会儿大将军才道:“如此大逆地念头地他也敢想?不。我是说以他地那点儿聪明。他也敢起这样地念头?真真是太过妄自尊大了。”
大将军地意思就是魏明如果都能做皇帝。天下比比皆是皇帝了。只是这样话可算得是大逆之言。所以大将军才没有说出口。不过楚一白等人自然是听得懂大将军地意思。
楚一白轻轻一击桌子:“对,这样就解释得通了。魏明是在利用那些人,而那些人也在利有魏明,所以魏明对郡主所做的这些事情与那些人没有半点干系,魏明也压根就不听从那些人的吩咐。”
靖安长长吸了一口气:“这个魏明真真是愚不可及啊,那个位子可是好坐的?聪明人就要躲得远些。他居然还痴心妄想。天下最最烫人地ρi股就是那把金銮殿上的椅子了,送我都不要啊。”
红衣轻轻叹道:“魏明啊,他只是认为自己在这个世上无敌罢了。”
楚一白轻轻摇头:“无敌?就凭他吗?就算他是无敌好了。可是天下却不是用无敌就能治理的。此人。不会有大地作为,我想那些人也是如此想地。才会一直容忍他到今天吧。”
大将军几人议了一下魏明,对于此人他们倒没有太多的担心了:只是担心他弄出来地神火油器与火药。这个人本身根本就不值一提。
接下来,大将军几个人没有再说其它。只是安慰了红衣一些话后,便开始了闲谈,大家都故意在逗乐子,只是希望红衣放下心头的烦恼,可以不在乎她地身份,像往常一样,是能开心的生活下去。
要用晚饭时,大将军看着屋中地众人道:“今日的事情,我不说大家心中也是明白的。如果有只言片语传了出去,红衣会如何,大家知道吧?而我,决不会放过那个要了我女儿命的人。”
众人都答应了大将军,此事只要一打开房门,自此以后就是他们相见也不会再提及。
魏明回到二王爷府上,二王爷看到他自己居然回来小小得吃了一惊:“他们放过你了?”
魏明抱拳拱了拱手:“全赖王爷相救,我已经听那几个人说过,王爷已经去过平郡主府上为在下说情,在下谢谢王爷相救。”
二王爷微微哼了一声,他对魏明当然非常不满,不过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他,所以那气儿就全咽了回去。
二王爷让魏明随他进了密室坐下:“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魏明指了指身上:“大将军那个人想来王爷是知道的,他把在下打了一顿,其它的倒也没有什么。”
二王爷斜斜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招惹到平郡主的?”
魏明有些尴尬,他端起了茶盏来没有答二王爷的话。二王爷心知肚明他做了什么,便微微一笑道:“魏先生,我的魏老弟,你要是喜欢平郡主那种样子的人,你可以告诉小王啊,小王自会给你安排。你去招惹平郡主没死全在于他们看在小王地面子上,你知道吗?”
魏明更加尴尬,他只好点了点头:“谢过王爷。”
二王爷这才漫不经心的吃了一口茶,然后非常随意的问了一句:“那个什么神火药,先生是不是已经做出来?”
魏明心中一凛,不过他早已经准备好了说辞:“还没有,那个在平郡主府前响的就是现在做出来的东西。只不过还不能伤人,只能吓吓人罢了。”
二王爷失望极了:如果能有神火药,那么他们也就不必再烦恼兵力不足的事情,但是这个魏明弄到现在,只弄出了一个会响的东西,这个放在战场能起什么用?
二王爷道:“可是圣王已经问过几次了,魏先生你这个东西在京中也不方便弄,是不是我安排个庄子给你,你好好去想一想。早些弄出来那个神火药,我们也好早些起事,到时我们把握不是更大一些?”
魏明摇头道:“不需要到城外去,那是我点燃了它才会发出巨响,不然什么响声儿也不会有地。这个东西不是好好想一想就可以的弄出来的,我正在找几样东西,王爷看看能不能寻来,也许加入这几样东西就会成功也未可知。”
二王爷眉头微微皱了皱道:“魏先生这次又要多少?”魏明已经要了不少的东西,可是那个神火药只听到响声,却看不到东西。这银钱可是已经花费了不少。二王爷想想就心疼的不行:就算拿这些银钱去招兵买马,也可以征召到不少的士兵。
魏明看看二王爷的神情就知道他在心疼什么,二王爷已经不是第一次表现出来了。魏明就算不聪明也知道他在心疼银子。
魏明微微一笑:“王爷。银子是不是不太够花用了?”
二王爷听到魏明的话,立即开始了诉苦:又是要打点官员了。又是要宴请了……,总之是各个地方都用银子。可是他手里哪有许多银子呢?他自己一府的人已经非常俭省了等等。
魏明只是听着也不答话,等二王爷说完。他放下了茶盏:“王爷,上次在下送您地两套琉璃您看着值几个银钱吗?”
二王爷一愣,但他不好说那东西不值几个银子,也不能实话实说那东西是无价之宝吧?二王爷吱唔了一声:“嗯,极为难得的东西,小王受先生的情了。”
魏明一笑:“在下不是这个意思,王爷。在下是想说,我那里还有几件琉璃,我们不如办个什么琉璃宴吧,把京中的权贵富人都请来……”
二王爷听到这里心头一喜,他一抚掌:“好主意啊好主意。”说完又想到琉璃是魏明的东西,他一句话也没有客气就把魏明的东西卖掉用来做事情,是不是有些不好呢?
二王爷咳了一声:“魏先生,虽然这是个好主意,但是琉璃乃先生祖上所传,小王怎么可以用它来筹措银子呢?虽然小王为了大事非常头痛银钱,但是也不能做出这等事来。魏先生还是好好保留吧,祖先的东西留着做个念想也是好的。”
二王爷说了许多话,但就是没有说一句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变卖是对祖宗的不敬。
魏明摇头:“我又不是把所有地琉璃都拿出来变卖,不过就是卖几件而已,还有留着做念想的。王爷不必介意,为了大事要紧。”
二王爷故作沉吟,然后一拍桌子:“好吧,圣王殿下一定会记下先生的高谊,我们地大事成了以后,圣王登基之时,绝不会亏待了先生。小王替圣王殿下谢谢先生了,小王也谢谢先生了。我们地大事,可期矣!”二王爷一高兴还来了一句古风,魏明不好意思笑他,只好以茶盏掩饰住了嘴角的笑意。
魏明放下茶盏,正要同二王爷客气两句,便听外面报道:“圣王殿下驾到!”支持小女人吧,小女人一定努力不会让亲们失望。只要亲们支持,小女人明日还四更!
二百八十一 问心,红衣的心何在?
红衣当晚睡得极为安稳,非常的安稳。她放下所有的担心与恐惧,她又一次感受到了在二十一世纪时,人与人之间的真情她不在是这个世界的异类,她在这里有了亲人、朋友。
红衣睡梦中又来到了长廊中,四周白雾弥漫,根本看不清楚长廊以外有什么东西;她一直不停的沿长廊走着,没有想过要停下仔细看看四周她只是感觉前方有什么自己很在意的东西,让她心急的一直奔了过去,根本停不下脚步。她好像走了很久,又好像没有用多少时间,她便看到子一个亭子,亭子中坐着一个老人。红衣终于停下了脚步,她环顾四周,总感觉这个地方她似曾相识。
亭中的老人转过了头来,红衣看到老人已经须发皆白,但却偏偏红光满面。老人看到红衣淡淡一笑:“你来了。”语气就像同常常见面的熟人遇上说两句话,也好似老人约好红衣在此相见,老人就这样轻松随意的同红衣打着招呼。
红衣感觉自己同老人仿佛极熟识的样子,她没有迟疑,上前与老人行了一礼答道:“我来了。”红衣没有感到有什么可奇怪的,她非常随意的答了老人的话。
老人脸上不是带着笑意,伸手让红衣坐了下来:“不在害怕了?”老人的话没有头没有尾的,但是红衣却能听得懂,她如同在和自己地心谈话一样。这个老人让她感觉非常的亲切。
红衣笑了:“不害怕了。”
老人笑道:“你相信世上自有真情在了?”
红衣点头:“是的,世上自有真情在,我已经相信了。”
老人好似非常的欣慰:“嗯,不错,你终于解开了一个心结。你日后要记住,人与人是不同的,一个人不好。不能等同于所有的人不好;你这一世遇上的人不好,不等同你世世遇上地人都不好。”
红衣歪头想了一下:“嗯,老人家说得有道理。不过,我感觉我这一世的运气好得出奇。居然让我又一次有了真心相待的家人,有了两胁可以Сhā刀的朋友。”
老人闻言看了红衣一眼,然后轻轻一叹:“痴儿,痴儿。”老人的话语中有太多的惋惜与太多的无奈:在红尘中翻翻滚滚了许多世,要如何才能让红衣明白呢?
红衣不明白老人地话。说得好好地。为什么老人要叹气呢?痴儿?自己哪里痴了。红衣不认为自己是个痴儿。自己从来就没有执着过什么至少已经近千世没有执着过了。她也不过是只执着过前几世而已:“老人家。我怎么了?”
老人摇头道:“有些事情他人可以助你。但是有些事情只能靠你自己。谁也无能为力。唉。你明白吗?”
红衣略略思索了一下说道:“嗯。我明白老人家地意思。人是只能靠自己地。求人。不如求已菩萨也是这样说地。”
老人又是一叹:“你只是因为相信人只能靠自己。还是你终究信不过人呢?你可曾好好想过?”
红衣被老人说得也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到相信还是不相信人。我现在说不准。嗯。我会相信英儿雁儿、父亲、哥哥姐姐们。还有几个朋友。其他地人。我不知道。我要遇上了才能知道。”
红衣顿了一顿:“你知道地。老人家。我被人千百世地背叛过。被各种各样地人背叛过。我地亲人。我地丈夫。我地孩子。我地朋友。我身边地人。所有所有我最亲蜜地人都背叛过我。每一世每一世地重复着。每一世每一世地重复着。您。知道那种痛吗?”
红衣的语声渐渐地低了下去,她似乎陷入了回忆中,她的语声飘渺起来:“老人家,你知道那种痛,一世又一世地痛,痛得你想立时死去,再痛得你麻木,再痛得你看破这一切,再痛得你疲倦无奈,您知道这种痛吗?”
老人有些不忍的转过了头去,他轻轻喝了一声:“醒来!那些只是外相,你莫要迷失了自己。”
红衣一震,自悲痛中挣脱了出来,她心中还留着一丝痛意,纠缠着她已经深入骨髓,她就是想把自心中分离出去,都已经做不到了:那已经成为了她身体地一部分,连着她的骨,连着她的血。
红衣看向老人家:“我一直在寻找可以让我相信的人,我也一直希望可以找到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形,都会有对我不离不弃,但是千百世啊,已经过了千百世,我的心已经千疮百孔,却依然没有找到。”
老人笑了一笑:“就因为你有希望,所以你才能活了千百世。”
红衣又是一叹:“老人家,我已经很累了,非常累。那种累不是身体上的,它是自心中蔓延出来的,溶在我的血中,累得让我想在黑暗中沉睡不再醒过来。”
老人轻轻啜了一口茶:“那你的希望是什么?”
红衣看向了远方的不停翻滚着的白雾,她的话听着似乎有些不真实起来,似乎自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我只是想,在我累了时候,在我伤了时候,在我想休息的时候,在我转身回顾时,有人会在我的身边。”红衣说完轻轻的、轻轻的叹了一声,然后她又道:“老人家,我的希望很高吗?我的要求很过分吗?为什么千百世只有我一个人?”
老人为红衣斟上了一杯茶:“你现在还是一个人么?”
红衣听到老人的话,她想起了英儿雁儿,想起了大将军府的人,想起了萧云飞、来喜儿,想起了布儿四人及花嬷嬷,还想起了楚一白与靖安。
红衣心头涌上了一股暖意:“我这一世不再是我一个人。”然后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却更怕我下一世不会有这样的好运气,我会再次成为一个人。”红衣在说话的时候有一丝不解,因为她刚刚在最后的时候,脑海中居然还闪过了李贵祺。
老人凝视着手中的茶盏:“李贵祺你还记得他吗?”
红衣看向了老人,她苦笑了一下:“怎么可能忘得了?至少现在是不会忘掉这个人。”
老人转头看着红衣:“你还在意他吗?在意他曾经怎样待你。”
红衣摇摇头:“我已经不再想与这个人有关的事情了,他在这一世已经与我不会再有交集。”
老人又低头去凝视手中的茶杯:“我们不是神,不是佛,我们的爱情情仇就是我们的全部,红衣,你还是太痴了。”
红衣又一次愣住了,她过了一会儿才道:“老人家,我没有看破红尘,不然也不会有伤痛的感觉。只是,每一世我都报着希望,可是每一世都为人所伤,我却都没有太过执着,都原谅了他们,我还算是痴吗?”
老人又一次摇了摇头,红衣的心结还有多深?他想了一想,一挥手红衣的面前出现在一面烟雾缭绕的镜子:“我明白你的心很苦了,你的确是受了很多的伤痛,不过不要太着急,慢慢来。我现在只问一件事情,如果让你选一个人陪你过完这一生,这几个人你会选谁?”
老人说完一挥衣袖,面前镜子上的云雾不见了,出现在镜子中的是四个人:贵祺,萧云飞,楚一白,靖安。
红衣一呆,然后不解的看向了老人。老人慈详的一笑道:“选一个吧,你认为谁可以让你安心的依靠过完这一世。”
红衣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没有感到羞涩,她只是非常认真的看向了镜子,思考起了老人的话:选哪一个好呢?
李贵祺?这个不行,此人已经伤透了红衣的心,红衣恨都恨不起来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同他过完这一生。
看着后面的三个人,红衣看来看去,忽然有了一种无力感:他们三个人都有极好的人品,也有极好的条件,哪一个陪自己都是不错的;但是,人家为什么要陪自己过一生呢?自己还有两个孩子呢。而且男人做朋友要比做丈夫更可靠一些吧?
红衣想来想去,感觉四人中的哪个人都不合适,她抬头轻轻的问道:“老人家,我可不可以有另外一种选择?”
老人不置可否的道:“说来听听吧。”
红衣道:“我能不能自己同孩子们一起过一辈子?这几个人我不想选。”
老人一叹:“孩子们能陪你一生吗?真是痴儿。”
红衣轻轻一笑:“当然不可能会陪我一辈子,可是看到他们能够幸福,我已经很满足了。”
老人看着红衣,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选镜中之人过一生。”
红衣看了一眼镜子道:“第一个人,我已经死心了。后面三个人都有大好的年华,为什么要让他们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老人认真的看着红衣:“你怎么知道他们同你在一起就是浪费时间呢?”
红衣轻轻一笑:“他们待我或是忠心或是友爱,却与男女之情无关,我不能耽搁了他们的大好姻缘。”
老人大笑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对你没有男女之情呢?红衣啊红衣,你的心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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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二 贵祺回府探香秀
老人大笑问红衣的心哪里去了,把红衣听得一愣:“我的
老人很认真的点头:“是的,就是你的心,你的心还在吗?只要找到你的心,然后用你得心去感悟他们是如何待你的,你就会明白了。好了,时间已经不早了,去吧,去吧。”老人说完,对着红衣一挥衣袖。
红衣只感觉身子一轻,好似飘了起来;她游中四顾,发现自己真得没有足踏实地,心中一惊便醒了过来。
室内已经是半屋的阳光,今日看来是个好天气呢。
红衣没有动,也没有叫人,她只是静静的看着晨光:她的心?她的心?她的心不在了吗?红衣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那里传来极稳定的跳动。
红衣的思维慢慢的自奇怪的梦境中走了出来,然后她想起了为什么刚刚的梦似曾相识了---她梦到过那个老人!就在很早很早以前,那还是在候爷府的时候吧?
红衣有些不解自己为什么两次梦到了一个老人家,她想了想便放下了:她都穿越了,还有什么奇怪的事情不能发生呢?红衣很好接受这样的事情。
不过这次老人好似同她说了很多的话,红衣想到这里便想起了镜中的四个人,她的脸上一下子红了起来:为什么会做这样奇怪的梦呢?太羞人了,自己又不是怀春的小姑娘。
红衣坐了起来,她拢了拢自己的长发,正要唤人呢,布儿四个已经带着笑容进来了:“郡主好睡!楚先生已经等了您很久了呢。”
红衣一听才想起这里是楚府,她啊了一声,心道:真是梦中不知身是客啊,居然睡了这么久。
布儿几个人伺候着红衣起床梳洗,红衣道:“你们为什么不进来叫起呢?居然任我睡到日上三竿,我们是在做客呢,实在是太过失礼。”
布儿道:“我们原本是要来叫您起地。可是楚先生说不着紧。您放下了心事想来会睡得极为沉、极为香。楚先生说让您多睡一会儿地好。说您这些年可能都没有好好睡过几晚。”
红衣听到这些话更是不好意思:“怎么可以让楚先生久等呢?你们几个丫头真真是该打了。下次万不可如此。”
红衣说完想起了梦中老人地话。她地脸上有了一丝红晕:这是不可能地事情。为什么会做这样地梦呢?都说是日有所思。才能夜有所梦。自己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呵。
贵祺回到了府上。见过老夫人后。没有等老夫人说几句话。便告退出来。把自己关在了书房中。一个人静坐了一天一夜后才自书房中出来。
贵祺地心情不好。老夫人当然知道:自己地妻子嫁人了。让谁地心情也不好了。
老夫人看到贵祺出来便放下了心:“儿啊。你可真是吓了为娘地一跳。”
贵祺坐下:“没有什么,不过是儿子的不是,让娘亲担心了。”
老夫人总觉得贵祺有些不同了,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同来。她又问了贵祺几句话。贵祺说话什么的也没有什么,老夫人便放下了心。然后把府中地事情向贵祺都说了一遍,贵祺听到明秀和香姨娘的孩子都没有了,他也只是叹了一口气却没有说什么。
老夫人看了看贵祺的神色,说道:“是为娘的不好,没有替你好好照看好她们,我的两个孙子就这样没了,那可是我们李家地血脉啊。”
贵祺苦笑了一下:“也许是老天的意思吧?也许是那两个孩子不想来我们李家。算了。娘亲,不管怎么说。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娘亲就不要想太多了。孩子嘛?不是强求就能有的。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老夫人看了看贵祺:“你,不去看看明秀和香丫头吗?我给香丫头的家中写了信,一直也没有收到回信,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贵祺沉吟了一下:“是要去看看,不管怎么说她们也是怀得我们李家地孩子。至于香儿的家中,嗯,也许是隔得太远了,回信说不定在哪儿耽搁了,娘亲不必为这个忧
老夫人怎么都觉得贵祺的话有些怪异,但是她说不出哪里怪异来,只能让贵祺告退去看明秀和香姨娘了。
贵祺出了老太太的院子,站在院门口想了想:还是先去看香姨娘吧,毕竟她进门要早一些,而且至今昏迷未醒啊。
香姨娘躺在床上如同睡着了一般,不过人已经极瘦了。贵祺看着香姨娘瘦得不成样子的小脸,默默地摇了摇头,问一旁的婆子道:“为什么姨娘瘦成了这个样子?”
婆子倒是红光满面的,她偷偷扫了一眼贵祺:“回老爷的话,姨娘吃不下东西,所以---
贵祺冷冷的扫了一眼婆子,那婆子住口没有敢再说下去。贵祺坐在了床头的椅子上,他皱了皱了眉头:“这屋子里怎么有股异味儿,你是怎么照顾姨娘的?”
婆子吱唔道:“姨娘、姨娘现在人事不省,什么事儿都在床上解决了,所以、所以才有异味
贵祺没有看婆子:“你几日给姨娘洗一次,几日给姨娘换一次被褥,姨娘一日三餐都用得是什么?大厨房里可有苛刻你们?”
那婆子吱吱唔唔的也没有说出什么来,贵祺倒也没有发作,他站起来环顾了一下屋子:“这屋里只有这些东西?”屋子里该放花瓶地地方没有了花瓶,该有古董地地方也没有了古董,空空荡荡的屋子只有床与几把椅子。
婆子脸色一变: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老爷居然能活着回府,更没有想到他还会来看香姨娘---她本来认为香姨娘已经失了主子们地欢心,现在又没有了孩子做护身符,主子们哪里还会来看她?可是贵祺硬是来了,让婆子一点防备也没有,而让婆子最没有想到的是,他还对香姨娘能嘘寒问暖。
贵祺也没有等婆子答话,他只是又道:“你是不是老夫人指给姨娘伺候她地人?”
婆子松了一口气,这句话好答:“回老爷的话,奴婢是老夫人指给姨娘的。”
贵祺点点头:“姨娘出事儿的时候你在她身旁吧?事后老夫人可处置过你?”
婆子脸色有些苍白起来,她变换了几次脸色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老爷饶命。”
贵祺轻轻一叹,喃喃道:“哪个人无错?又有哪个人真的知道错了?唉!”
说着话他负起了双手向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对门跟来的丫头婆子说道:“去叫总管来把这个婆子打发出去吧,然后再安排两个小丫头过来伺候姨娘;如果再伺候不好,看婆子也就知道了。”
贵祺所说的打发出去当然不是指把婆子卖出去,这种偷了主家很多东西的奴婢是卖不出去的,不过却可以打发到人牙子处,让她们看着处置:也许会被送去挖石也不说定人牙子是赚得一个大钱就是一个大钱。
那婆子脸色大变的扑出来:“老爷我知错了,我知道错了,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老爷。”
贵祺回头看着婆子:“你知道我为什么打发你出去吗?你待姨娘不好,这个我可以原谅你,想来姨娘待你也不怎么样。可是你却趁我不在府中,欺老夫人不来这屋中,把一屋子的东西都搬了出去,这便是欺主了。你是不是认为我回不来了?念你在姨娘手中吃了不少的苦头,所以才没有送你到官中治罪,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婆子只是求饶,贵祺挥挥手:“拖了她出去吧。”贵祺已经懒得同婆子说话了,知错的人自然是不用讲道理的,但是不知错的人,就是再同他讲道理也是讲不通的贵祺非常明白这个道理。
那婆子求饶不成便恼了,开始破口大骂:“你还充什么老爷?说我做错了事儿,你做得有哪件事儿是对的?你才是猪狗不如的东西,还好意思说我的不是……”后面的话越来越难听,婆子把听来的有关于贵祺的所有事情,都骂了出来。
婆子自知出去便是死路一条了:她偷了主家这么多的东西,打发她出去时一定会告诉人牙子的,她哪里还能找到安身立命的地方?她卖了的那些东西也没有得到几个钱,用来过活是远远不够的。
贵祺却只是静静的站着,四周的奴仆们人人低着头谁也不敢看贵祺,他们不知道他们的老爷会不会大发脾气,把那个婆子立时杖毙。
贵祺只是听着,既没有喝止也没有发作,只是静静的站在那儿听着,直到婆子被拖远了听不到骂声,贵祺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依然什么也没有说。
贵祺又站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了。直到总管送了两个小丫来过,贵祺才不在静立。他环顾了一下仆从们道:“去明秀的院子吧。”然后回头双嘱咐几句小丫头好好伺候之类的话便带着人走了。
仆从真得没有想到贵祺被婆子骂了以后,会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那婆子的话老爷难道一句也没有听到吗?
贵祺当然看到了下人们诡异的神情,不过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负着双手在前面慢慢得向明秀的院子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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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三 皇上是逆贼?
明秀按说现在已经可以起身了,但是她自从得知孩子没了以后,便哭了两日,之后就一直有些恹恹的,日日在床上躺着不言不动,东西倒还是吃的,只是吃得不太多而已。
贵祺进了明秀的屋子,先打量了一下:她的屋子里倒是一切正常,看来明秀醒着她的小丫头不敢乱来吧?
明秀看到贵祺进来,先是一愣然后就是惊喜,然后面上堆起了感动:她的眼圈都红了,在床抬起了身子:“表哥。”声音颤颤的,往后便是哽咽没有再说下去。
明秀并不知道贵祺已经回府,她日日不言不动的,小丫头也就没有了什么事儿都回她一声的习惯,贵祺回府这么大的事儿,硬是没有一个人告知她。
明秀看到贵祺回来,已经死了大半儿的心思又活了起来:贵祺回府了,那李府就还有将来可言啊。她还是老想法,只要贵祺是英儿的父亲,那么李府就不会败落。
在明秀想来,她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借现在的病弱博取贵祺的同情,然后软化贵祺,让他原谅自己原来所做得事情,继而能哄得贵祺回心转意她这里早已经不记得在天牢中与贵祺的对骂了,只是她忘了,可是贵祺忘了吗?
明秀没有想这些,她认为凭她的手段,哄贵祺重新回到她身边不过也小菜一碟:他太好对付了,也太容易哄骗。
贵祺伸出手虚扶了明秀一下,但没有接触到明秀的身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可有哪里感觉不舒服?”
明秀眼圈一红:“表哥。我倒是没有什么。我怎么样也无所谓的,只是却没有保住表哥地孩子,对不起表哥。”
贵祺坐了下来:“不要这样说,只要大人好好地比什么不强?你身子养好了,要孩子那还有得是机会。所以现在不要多想,先调理好身子才最重要。”
明秀没有想到贵祺居然能温语相待她:“表哥”
明秀这时候倒是有了小小地感动。没有想到贵祺没有恶言相对。还能如此关心自己。当然她最高兴地就是:不需她费心思。贵祺就已经原谅她了。那她哄得贵祺事事都听她地还远吗?
明秀哽咽地道:“表哥。你受苦了。”
贵祺点点头:“我没有事儿。大家都没有事儿了。府中也不会再有事儿。你只管好好地调养身子才最重要。”
明秀点了点头。贵祺又安慰了她几句后站了起来:“想吃什么尽管吩咐人去做。你跟前伺候地人也少了些。我一会儿便让总管给你安排一个小丫头过来。我还有事儿就先回去了。有时间我便会再来看你。”
明秀越听心中越是欢喜。贵祺待她太好了。而且现在那个该死地香姨娘晕迷不醒。只要把那两个姨娘地孩子弄掉它。那么这李府地现在与将来还不是一样是她地?
明秀表现出了万分地不舍:“表哥。您什么时候再来?”
贵祺回身看了明秀一眼:“我只要有时间便会来地。你也要好好调理身子,我们府中就要忙起来了。老夫人的身子不好,我也不可能忙着铺子里的事情,再照应府中的琐事儿,府中,十分需要人手啊。”
明秀听到贵祺的最后一句话特别高兴:这不是说又要抬举她做妻了?明秀万万没有想到贵祺这次回来会如此待自己是不是郡主再嫁给他刺激太大了呢?明秀虽然在心中转着心思,不过面上却没有露出来,而且她打定了主意,以后绝不在贵祺面前提郡主半句。
明秀连连点头答应了贵祺的话,贵祺又道了一句让她好好休息便出去了。明秀一叠连声地让小丫头去送贵祺,她感觉自己已经苦尽甘来,再也不会受人白眼过日子了。
明秀心情大好,失去孩子地伤痛似乎一霎间就飞走了:她虽然心痛孩子没有了,但是她最心痛的是她没有了日后生活地凭仗:没有了李贵祺的孩子,如何同英儿攀上关系,如何能再做回官太太呢?
贵祺走出了明秀地院子后,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明秀住得屋子,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声,然后便向书房中去了。
二门外笔儿和墨儿都在等着贵祺,看到他来了一齐跪了下去:“老爷。”
贵祺亲手扶了他们起来:“砚儿和纸儿呢?”
笔儿有丝哽咽道:“在书房中收拾呢,老爷,您回来太好了。”
贵祺拍了拍笔儿的肩膀笑了一笑什么也没有说,便向书房走去了。笔儿和墨儿都微微愣了一下:老爷怎么变了呢?
贵祺在书房中坐下后,对笔儿道:“取铺子地账册来我看看,你们也不用在我面前伺候,都出去吧。”
笔儿几人没有多说话,出去后关上了门。直到门关上了,贵祺的神色才有了变化:一个深痛的神色浮现在他的脸上。
贵祺没有想到面对伤害过自己的人,做到不动声色原来如此之难到底那些日子红衣是怎样挺过来的?她可曾伤心过,痛心过?
贵祺想好好查一查红衣说过的事情,他要知道府中的这些女人们倒底都做过什么?
贵祺终于想面对自己所做的错事了:他曾经对红衣做过什么?明秀和香姨娘,并不是伤害红衣最大的人,伤了红衣的人只有他,李贵棋。
贵祺被关在郡主府的柴房中的日子里,他想了很多,同时他也明白,红衣已经不可能再回到他的身边了,那他还能再做什么呢?这是贵祺想得最多的一件事情,他还能再做什么。他对不起红衣。对不起英儿雁儿,他就是一死也难赎其罪啊。
迁怒?贵祺已经不会这样做了,他原来错了太多,不可以再错下去了。就算要问谁地错处,也要是因她做了错事,而不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事怪罪到她人身上。
贵祺明白:明秀和香姨娘如果不是自己同意纳了她们进府。也许她们会是另外一种结局吧?虽然这两个女人不是好女子,贵祺也不会再喜爱她们,但是贵祺也不想打骂她们了打骂她们与事无补,错地最离谱的那个人是自己,所有的事情的始作俑者是他自己。
贵祺刚刚看了一本帐册,总管急急忙忙的跑来:“老爷。老爷,二王爷府来人了。递了贴子,说要拜访老爷。”
贵祺看着二王爷的名刺,他地心头翻腾着怒火,不过他知道他与二王爷相抗绝不会有好下场,而他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李府已经败落到这种地步了。让他日后如何有脸去见九泉之下的父亲。
圣王进了屋子,先看向了魏明:“没有什么事儿吧?我一得了消息便让二王侄儿去救你了。但是那些人,你也知道。不是会把我们王爷们放在眼中的人。不过,你看起来没有什么事儿。没有事儿就好啊。日后千万莫要如此胡闹了,那些人可不会看得上你一个书生,就是杀了你也如同捻死一只蚂蚁。”
二王爷与魏明都起身拜了下去:“见过圣王殿下。”
圣王先扶起了魏明,仔细看了看他:“看来是受了皮肉之苦啊,好在没有伤到筋骨,还好还好,以后谨记教训,不要再去招惹那些人,我怕我们救得了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啊。”
然后圣王才扶起了二王爷,与二王爷四目相对的时候,两个人以眼神交流了一下:这个魏明是要好好点一点他了,他是越来越离谱,越来越能招惹是非了。
二王爷请圣王坐下:“王叔您怎么还亲自来了?我们过往太多毕竟不好,万一让楚家父子看出什么来对王叔您不利啊。”
圣王摇摇头:“我一次不来也不好,只要不是总来就可以了。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
二王爷点点头:“我只是担心圣王叔的安危,既然王叔说没有事儿就应该没有事情地。”
圣王道:“你不用担心我,你这边儿的事情如何了?”
二王爷道:“还好,一切还算顺利,那个小丫头也回去了,平郡主那里就如同所料想得那样,现在那些自命不凡的人正一头雾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圣王闻言一笑,把玩着手上的一块玉玩儿:“让他们一头雾水去吧,楚家父子不是说智冠天下嘛,这次本王就和他们好好玩场躲猫猫,看是他们父子二人聪明,还是本王我厉害。”
魏明凑趣:“当然是圣王殿下厉害,那对父子看不出哪里聪明来;再说,那么两个草民怎么能同圣王殿下相提并论呢。”
圣王正色道:“不是本王厉害,而是天道在本王这面,所以本王一定会赢;因为天道是最公道的,本王不是谋逆,只是修正,老天爷当然不会帮他们了,他们就是窃国的贼子,一定会全盘皆输。”
二王爷点头称是:“当然,这天下原本就是王叔地,却被人窃去不还,天道也不会容他。”
圣王抚了一下玉玩儿,又举起它来对着灯光眯着眼睛看仔细观看:“就是这个道理,那皇位本来就是我地,先皇兄是答应了父皇的,但是他却不守信诺把皇位还给我。哼!我哪里是谋逆,那个皇位现在坐着地那位才是谋逆。”了,我非常感动亲们对于小女人的爱护与支持!小女人决定好好码字不再看评,我有生气地时间,不如日日多码一章出来给亲们。
二百八十四 又要起风波
魏明同二王爷连连点头称是,圣王收回了玉玩儿继续说道:“把皇位传给了他的儿子,封我一个什么圣王就算对我有交待了吗?哼哼!真真是不要脸至极!对着祖宗牌位发下的誓言也可以不遵守,他真真是不配为人主,所以当年圣祖才会看不上先后,而属意我。”
魏明和二王爷当然是大力附合圣王的话,圣王忽然转头看着魏明道:“火药已经做出来了,是吗?”
圣王的目光炯炯有神,在灯水的照射下似乎有看穿人心的魔力一般,让魏明的心跳了一跳。
魏明稳了一下心神道:“回圣王的话,在下有负圣王,火药至今只是做到了能有巨响而已,说到伤人还是不行,在下、在下实在是对圣王有愧。”
圣王还是紧紧盯着魏明:“只能发出巨响?”
魏明强自镇定着,全力控制着神色不让圣王看出有什么变化来:“回圣王的话,眼下在下只能做到让它发出巨响。”
圣王盯着魏明的眼睛眯了一眯,好似屋内的灯光都随着暗了一下,魏明的后背立时出了一层冷汗:圣王难道动了杀机不成?不过圣王却在下一刻大笑起来,他上前拍了拍魏明:“好样儿的,居然能做出来那种能发出巨大响声的东西,看来火药也快要做出来了吧?在魏先生的手中还有什么东西是做不出来的,就算日后魏先生做出一个人本王也不会感到奇怪。”
魏明的心颤了一颤,心下松了一口气儿:“圣王谬赞。在下愧不敢当。至于火药地事情。在下现在还不好说。在下刚刚正和二王爷说再找几样东西,然好再多试几次,也许一下子就能成功,但是也许还需要些时间,就如同神火油器一样,时间不好说地。”
圣王转身看向了二王爷。他的语声中带着笑意,可是他的眼中却是寒芒四射:“我相信魏先生,只要有魏先生在,哪里需要小王操心?小王就等魏先生的好消息了,我们大事可成之期,小王一定会厚厚封赏魏先生。就是封土裂疆也不过是小小意思。”
二王爷当然明白圣王的意思,他在魏明不注意的时候,对着圣王轻微地点了点头:起兵之日就是这个魏明掉头之时。
魏明起身拜了下去:“谢圣王的厚爱,为了圣王在下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圣王转过身来。满面春风地看向魏明:“好。本王没有看错了魏先生啊。我们大事可就全靠魏先生了。魏先生想来不会让本王失望。对不对?”
魏明只好一躬身:“王爷放心。在下一定尽全力。希望可能早日为王爷地大事再立一功。”
圣王笑着又坐了下去:“本王能得魏先生相助。就是上天要本王得天下地谕示。我们大事一定可成啊。”
魏明谦虚了几句。二王爷笑道:“魏先生何必自谦?圣王。魏先生刚刚还说要拿出祖上所传地琉璃来变卖。以缓我们眼下地银钱紧张。”
圣王看向了魏明:“魏先生如此做让本王更是感动。好。魏先生。你我之间就不在说其它了。魏先生今日所做。他日小王必会十倍百倍还与魏先生。”
魏明推辞道:“圣王。在下那不过是几个死物。摆在家中也没有什么用处。倒是可解眼下之急。也不过是它地一点儿有用之处。在下不敢当圣王夸奖。再者。能为圣王尽一份心力也是在下地一份荣耀。”
圣王大笑道:“说得好,说得好,足见魏先生对本王的一片赤诚。如果每个人都像魏先生一样,大事早早就可成功了。”
二王爷也大笑着附合,三个人商议了如何变卖琉璃的事情,然后圣王便要起身回去,行到门口时说道:“莫要忘了那个李贵祺,用他来对付平郡主很有用,而平郡主却可以让大将军与楚家父子都心神不宁,所以,不要忘了这颗棋子的重要性。我们做事儿,就是要以小小地付出,不被注意地棋子牵住他们所有人的
二王爷点头:“王叔放心,我已经让人拿名刺去解释当初掳孩子地事情了。此事我早已经安排好了,而且还不只是安排了一颗棋子。”
圣王点点头:“你这次做事儿还做得不错,千万莫要像清风山庄那次再出什么纰漏才好。”
二王爷躬了躬身子:“王叔放心,一定不会再出差错
圣王点点头,这次真得走了。
这个圣王就是现在皇上的皇叔,先皇地皇弟。当年圣祖皇帝非常钟爱的最小地儿子,就是圣王。圣祖皇帝一心想把皇位传给圣王,可是他年老体弱时,圣王当年不过才是六岁稚童。
当年天下初定,四方并不安稳,如果把皇位传给一个小童,怕这天下又会战乱四起。老皇帝想来想去,便想到了一个极好的办法:他把皇位传给了当时一位年长的皇子,让他发誓会把皇位传给弟弟,而不是他自己的儿子。
年长的皇子便在太庙中立下了誓言,圣祖皇帝放心西去了。年长的皇子便是先皇,他在年老后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遵守当年的誓言,他把皇位传给了自己的儿子,也就是现在的皇帝。而现在的皇帝不过比这位圣王皇叔大一岁而已。
先皇也许是出于愧疚,也许是为了给圣祖皇帝一个交待,他把皇弟封为了圣王,给了他上朝不拜的特权。
可是圣王对此却极为不满:那个皇位原本是他的,他岂能不想要回来?他苦心谋划多年,四处网罗能人异士,原来是打算晚两年就起兵夺回属于他的皇位,可是却被楚家父子给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清风山庄可是他们最大的敛财来源。无法之下,圣王只好打算依仗魏明的东西来弥补兵力的不足,想提前起事了。
神火油器虽然威力不小,但是缺陷也极为明显,并且极费银钱。听魏明提到了火药后,圣王的心便活了起来:这真是老天为了让他夺回皇位送来的东西啊,不需要太多的银钱,而且还威力极大,兵力不足一下子不再是问题。
但是魏明后来却不想把火药交给圣王等人了:他也想做皇帝!让圣王同皇帝拼个鱼死网破,他再来个渔翁得利不是更好?
在贵祺收到二王爷的名刺时,钱府的二夫人也收到了二王妃的一封信笺。二夫人看完后眉开眼笑起来:她终于又能可以扬眉吐气了,终于可以把那个该死的夫子女儿赶出钱家。
二夫人仔细想了又想,她一心想把二王妃交待的事情做好,这样她才可以背靠二王爷府这颗大树除去钱太太。
自认已经想妥当的二夫人便到书房中去找钱编修,钱编修正在看书,看到二夫人微微一皱眉头:“你不在内院中,到我这里来做甚?有什么事儿不可以让丫头们传个话吗?”
二夫人不在意钱编修的话,她一笑:“老爷,妾身不是有大事哪里敢来打扰您呢?”
钱编修收回了目光,又盯在了书上,漫不经心的道:“什么大事儿?”
钱编修自从被绸儿与魏厨娘教训了以后,便常常到钱太太那里去留宿,与钱太太相处的时日一久,越发感觉到二夫人的粗鄙与她仗势的得意她长得丑些,钱编修倒是没有因此而嫌弃她,在钱编修看来,不论当初是因什么目的迎娶的二夫人,这个女人总之是他同意娶回来的,他又怎么能以容貌而嫌弃二夫人呢?不过,二夫人的品性越来越让钱编修感到无奈,也就渐渐远了二夫人。
二夫人当然感觉出来了,可是二王妃不理会她,她也无法可施;这样的情形,让她在钱府着实的老实了这些日子。而让她更心焦的事情是,钱太太有了身孕!二夫人看到钱编修每日里对钱太太关怀备至,就心头如猫儿在抓般的难受,现在二王妃吩咐她做事儿,她便认为终于找到了除去钱太太这颗眼中钉的机会。
二夫人看到钱编修心不在焉,根本没有认真听她说话便有些不满:她今日不同于前些时候了,她现在认为她又有了王妃撑腰,哪里还会继续忍受钱编修的漠视。
二夫人直接走过去坐在了钱编修的对面,她伸出手指敲了敲桌面:“老爷,我同你说话呢,你就不能过一会儿再看书吗?”
钱编修头也不抬的说道:“有事儿你就说,我听着呢。”
二夫人伸出手去抽走了钱编修手中的书:“老爷,这些书,你日日看,天天看,可是也没有看到你自书中找到升官的好途径,你还看个什么劲儿。现在我倒有个机会送给老爷,可以让你升官发财,你却不听,只是看这个无用的书。”
钱编修有些恼意,不过想想二王爷对他的恩情,他便忍下了这口气儿:“夫人,你有什么事儿尽管说吧,为夫的洗耳恭听总行了吧?还有,为夫虽然想升官,但是却并没有想过要发财,夫人莫要误会了为夫的意思。”支持小女人,不可能人人日日有票的,小女人知道。对于那些来捣乱的人,我们不用理会他,小女人明日四更答谢亲们对小女人的关爱,有你们的支持,小女人怎么会在意那些人话?谢谢亲们。
二百八十五 含羞带怯问上一问
二夫人听到钱编修要洗耳恭听她说话,她得意的把书丢在了一旁:“看这劳什子有什么用?我大字不识一个,不一样也会治家?要升官还是好好同人交往才是正经,老爷不要发财,妾身可是要指着老爷升官后发财的,我可是不要过那种两袖清风官员家清贫如洗的日子。老爷您是知道的,我虽是庶出,可那也是大家出身,自小就是仆妇成群的伺候着,没有吃过一点儿苦的。”
二夫人顿了顿又道:“不发财,老爷又想升得什么官儿?夫妻二人有什么不能说的,升官就是为了发财,想发财就要升官儿。老爷你要升官发财就要听为妻的话,不要日日只是知道看这些书,一点儿用处也没有。我那些哥哥弟弟日日就是同人吃吃喝喝,那官儿就升得极快,论学问他们哪个能比得上老爷?可是看看人家的官职,哪个不比老爷你大好几级。所以我才说读书是无用的,老爷你还是多与上司走动一下是正经。”
钱编修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他站起把书收了起来放好,然后才对二夫人说道:“夫人,如果不是这些书,我就不会高中三甲,如果我不高中三甲,你还会嫁给我吗?至于钱财,那都是身外之物,夫人还是不要太在意的好。我升官只是为了能给百姓们多做些事儿,只做个编修对百姓没有一点儿帮助,你懂不懂?还有,我当年被人逼得背井离乡,回去家乡哪怕是做个知县。也能亲自找那恶人出胸中的一口恶气。”
二夫人嗔了钱编修一眼。没有再同钱编修纠缠下去说得这样好听,其实就是为了升官好发财,既然老爷不承认,她也不用逼着他说真心话出来。报仇?现在只要钱编修写一封信给他家乡的现任知县,那恶霸还用得着他出手对付吗?二夫人心道:要不说老爷是个书呆子呢,居然为了报当年地一箭之仇。非要自己回去那个穷地方做官
不过二夫人想错了一件事儿,钱编修要报得仇不过要打或是要杀那恶霸,他只是要让那恶霸恭恭敬敬地向他道歉,钱编修要治恶霸的罪,也是因为他欺压乡邻,绝不会因为自己一己之仇就致人于死地。说到底。钱编修就只是为了出口气儿,只要恶霸在他面前低头了,他的气也就消了。
二夫人这次开口直奔主题了:“老爷,我们应该宴请一下东主才好。东主刚刚回府,我们给他接风洗尘如何?大家隔着一道墙住着,多多交往一些才对。有个什么事情也好互相有个照应。俗语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嘛。”
钱编修又忍不住微微一皱眉头:“夫人,你急急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事情吗?那李府的主人的风评一向不好。嗯,应该可以说是个忘恩负义之人。我们还是不要与他们多做交往才是正经。”
钱编修顿了一顿道:“你没事儿还是少去李府,沾惹上他们那样的人又会有什么好名声儿了?你在府中做做女红什么地不是很好。非要去李府作耍吗?”
二夫人斜斜看了一眼钱编修:“老爷,你不是忘了是我们的大恩人,王妃让我们来李府住的吗?而同李府主人交往的这件事情也是王妃的意思,你看着来吧,办与不办妾身当然听老爷的吩咐。”
钱编修有些疑惑:“王妃地意思?要我们同李府交往有什么用意?”
二夫人闲闲的摆弄着手指:“我哪能知道,不过王爷王妃可是对我们家有大恩的,老爷你要升官也是要指望着王爷提拔,你就是读十年的书,哪有我王爷伯父的一句话好用?老爷你认为呢。”
钱编修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过他倒是认可二夫人地话:他苦读十年不如二王爷地一句话啊。他要做个实职官员施展报负。只是指着自己慢慢熬要到何年何月?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家乡。让那个恶霸看看自己现今地风光。从而一报当年之仇?
钱编修想来想去。便道:“好吧。那就宴请东主一家人好了。”钱编修虽然不明白王妃为什么要让自己一家人同李府交好。不过既然是恩人地意思。那就照做好了:恩人总不会害自己地。
二夫人眼珠转了一转:“老爷。妾身还有一件事情要禀于老爷。”
钱编修道:“好吧。还有什么事儿?也是王爷王妃交待下来地不成?”
二夫人笑吟吟地道:“这个事儿可是我王爷伯父家交待下来地。是不是宴请地时候由妾身来主理?”
钱编修抬头看了二夫人一眼:“夫人地意思是不让太太出面了?”他当然是闻琴音而知雅意。二夫人地心思他还是知道一些地。
二夫人似笑非笑的看着钱编修:“这当然要看老爷的意思。”
钱编修想了想:“不好,不能这样做。太太可是老爷我的嫡妻,宴请宾客怎么能不让太太出面?你在一旁帮太太打理宴请的事情就可以了,什么事儿你还是听从太太的安排就好。”钱编修看到二夫人满脸的不高兴便又加了一句:“到时候你陪太太一起待女客不也是一样?不让太太出面是不可能的,上次李府的老夫人就问过了一次了,这是很失仪的事情,你知道吗?”
二夫人一听更是有了三分恼意:“老爷,这件的事情是我王爷伯父的意思,为什么要让她一个不相干的人打理?”二夫人没有想到,现在她又有了二王妃撑腰后,她的老爷居然不像以前一样对她言听计从了;她说个什么,她的老爷总是要驳回,什么事儿都把那个夫子的女儿摆在首位,这让她怎么受得了?
钱编修张口想要反驳她,可是话到嘴边想到还要指望着二王爷给他弄个实缺,就又咽了回去。钱编修看到二夫人的神色,想了想然后才道:“虽然话是这样说,事情的确也是你伯父的意思,可是你忘了上次我姨母来府中大闹的事了么?如果这次再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传到我姨母的耳中,到时又有一场气儿好生。夫人,还是听为夫的一句话,我们不要再招惹姨母到我们府中打为夫一顿了,好不好?此事还是由太太打理,你自一旁听太太的吩咐就是了。”
二夫人听到钱编修的话想想也惧绸儿母女三分,可是又想到自己现在有王妃撑腰,她倒底是有些不服气的:“老爷,您总是这样软弱好欺怎么可以?一个奴婢都可以指着你我大骂,您这个官儿做得还有什么意思。您该硬的时候就要硬起来,就算她是你姨母又如何?您现在可是堂堂的朝廷官员,为什么要怕她一个奴婢!”
钱编修有了一丝恼意,他瞪了二夫人一眼道:“你不要张口闭口奴婢奴婢的,那是我的姨母,我母亲我的亲妹妹!不要说我只是个编修,就算哪日我做了丞相,难道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了,姨母就不是我的姨母了不成?”
二夫人张了张嘴,看了看钱编修的脸色便住口没有再说什么:现在还是不要招惹钱编修的好,等日后王爷再给钱编修个什么官儿,自己再让他同那两个为奴的亲戚断了来往也就是了。
钱编修已经有些不耐了,二夫人张口闭口总有些盛气凌人,而且总是以奴婢称他的姨母,那他在二夫人的心目中又是什么呢?
钱编修继续说道:“没什么事儿了,你就回去吧,我自会同太太说起此事儿,你等太太的吩咐就是了。”
二夫人撇了撇嘴,也只能答应了下来,却没有起身要走的意思:二王爷府又能重新关注她了,她今日开始就又可以霸着钱编修了吧?至少今晚钱编修应该到她的屋中休息才对。
钱编修看二夫人不动,看向她:“你无事的时候不要想东想西的,好好跟太太学学妇德,就算不识字,你也可以同太太一处做做活计吧?不要总是无所事事的,越是无聊你才越是瞎想。”
二夫人嗔了钱编修一眼:“我哪里瞎想了?我还不是一心为了老爷着想,老爷居然这样说妾身,让妾身实在是伤心。”说着委屈得低下头,假装拭了拭泪。
钱编修十分的无奈:“好了,我不说总可以了吧?你现在回房去吧,一个妇道人家总在外院成何体统。”
钱编修对于二夫人的撒泼还是有办法的,但是对于二夫人的耍赖却一点儿法儿也没有。况且现在王爷又吩咐了事情让他们夫妻来做,看来做完事情王爷就会想法子让他外放了吧?这个时候钱编修认为还是让二夫人三分好了。
二夫人瞧了钱编修一眼,却没有说什么。钱编修奇怪她为什么还不走:“夫人,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儿?有事儿你就快些说,这里是外宅,你不可以久留的。”
二夫人含羞带怯的道:“老爷,妾身今晚备下薄酒,我们夫妻小酌一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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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六 钱编修的转变
钱编修听到二夫人的话后恍然,原来二夫人是想他今晚到她的房中歇息,只是太太那里有了身孕,怎么可以不好好照顾呢?再说,他看到二夫人以她那副尊容,偏要做出含羞带怯这等高难度的表情来,实在是让他忍不住有些作呕。
钱编修实在不想去二夫人的房中,但是又不好直接驳回伤了她的心,便斟酌再三说道:“现在太太有孕在身,正是好好调养的时候,我要多陪陪太太才可以。等太太的胎坐稳了,我便去你房安歇如何?夫人放心,太太也用不了多久的,往后她身子一重就不方便了,我到时还不是日日要歇在你那里?
钱编修最后一段话还是看到二夫人脸色变了才加上的,而且这也是实情,到时候大夫一定会让他同钱太太分房而睡的。
二夫人听到钱编修的话后依然是不满意到了极点:“老---爷!您都有多久没有来过我的房里了?太太要调养身子,我当然知道,可是我们府中有的是下人,哪里就用到老爷了;再说了,什么事情又能让老爷动手呢?您去不去太太屋里还不一样,老爷分明是嫌弃我了,莫要再找许多的借口。如果老爷不喜妾身,自打发我回娘家也就是了,不用这样有巧话哄我。”
钱编修听到二夫人的话心中也有了一丝火气:太太调养身子用不到他?下人们能与他相比吗?太太这个时候最不能动气伤神,他怎么可做出让太太不痛快的事情来呢?这分明就是二夫人在无理取闹!
不过想到二王爷,钱编修硬是压了压火气:“我不是以貌取人之人。夫人应该是知道的。为什么要说如此伤感情地话呢?好了,不要再说了,今晚我会去夫人处歇息,夫人总该满意了吧?”
二夫人这才破涕为笑:“嗯,老爷可要记得,莫要忘了。”
钱编修点点头:“知道。知道,你快回去吧。万一有个外客来,你在这里有多不方便?”
二夫人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钱编修直到她走了才长叹一声,他想起了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啊,这个女人可是他当初心甘情愿娶进门的。没有哪个人逼迫于他。
钱编修刚刚高中时心气儿高得很,认为自己可是天下少有的才子,当然可以一展胸中之抱负,不想却被二王爷等人弄了手脚不得重用而心有不平;过后二王爷的示恩便让他感激莫名,认为以后可以依靠王爷的提拔一展抱负,也可以去找当年的恶霸出口气儿;就是因为心急报当年之仇。钱编修才被二王妃利用。而他自己也因为一时地迁怒而疏远了郡主府。
后来,钱编修被绸儿母女到府中大闹过一场后。接着又被父母的来信训斥了一顿:他是个孝子,所以当下便有些悔意
钱编修终究是读了多年地书。被人教训后反省了几日。终于在求官地热衷中清醒了几分糟糠之妻不下堂啊。他前些时候待钱太太实在是过于荒唐。
钱编修知道错了后。因为心中愧疚。他待钱太太当然要较新婚之时还要好上三分。夫妻二人地感情居然又进了一步。自是一番郎情妾意说不尽。最重要地是。钱太太与钱编修说话十分能说到一处去:因为钱太太可是随父亲读过不少地书。而且她对于金银之物与钱编修倒是一致---银钱嘛。只要够用就好。不义之财饿死也不可以取。
如果不是钱编修执念于要报当年之仇。他也就不会再容得二夫人在他面前如此言语无礼。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他现在还认为是二王爷对他有恩。他念此恩情也不能薄待了二夫人。
钱编修忽然想起一件事儿:当初他就是为了不娶家乡地一个丑女而逃出了家乡。为什么却在高中后心甘情愿地迎娶了一个丑女呢?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如果真要娶一个性子恶劣地丑女为妻。那他为什么要远避他乡呢?如果二夫人性子贤良。娶了她当然也不算什么。但是二夫人比起当年那个恶霸地女儿来。那是有过之而不及啊。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匪夷所思地事情来呢?
前思后想怎么也找不到答案。让钱编修地心中更是烦闷。到了上灯时分。他想了想还是先去了钱太太房里。他要看过钱太太。如果钱太太今日很好。他才能放下心来去二夫人那边儿;钱编修还有一件心事儿。就是他想自己去告诉钱太太一声。今晚他要歇在二夫人那里。他不想让奴婢们传话他自己来说相信钱太太不会怪他。也不会伤心地。钱太太是个非常明理地女人;如果让奴婢们传话告知钱太太。一来不够尊重钱太太。二来他怕钱太太会多想而伤神。
钱编修到上房坐下后。钱太太要奉茶给他。钱编修制止了钱太太。让小丫头奉地茶:“你现在是有身子地人。不要在意这些枝微末节;再说我们夫妻也不用这样客气吧?一杯茶而已。这么多地丫头你不用。偏要自己动手呢?”
钱太太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我想自己动手为老爷做事儿而已。哪怕妾身只能帮老爷倒杯茶呢,妾身心里也自是安乐的。”
钱编修叹了一口气儿:“太太地情份我是知道的,但是实在不必如此劳累,太太这样只会让为夫的更担心。”
他看向了钱太太:“太太,为夫的实在是不值你如此相待啊。”
钱太太嗔了他一眼:“老爷又来了,不是说好不再提以前那些事情了吗?只要我们夫妻现在和和顺顺的就好,老爷如果再提及原来的事情,妾身真要生气受恼了。”
钱编修连连点头:“太太万不可生气着恼,我不提就是,不提高就是。”
钱太太一笑,然后她想起了二夫的话,便有些奇怪的问道:“老爷怎么来我这儿了?不是说今儿晚上要到妹妹那边歇下吗?”
钱编修一愣,然后便知道一定是二夫人说了什么话给钱太太听:“太太,二夫人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语?”
钱太太一笑:“老爷不必担心,我不会生气的。她自说她的,我听与不听还不是在我自己?老爷待我如何,我是知道的,哪里会听她人闲言两句便伤心难过呢?我不是那种小鸡肚肠的人,不会在意这些事情。而且说起来,老爷也的确应该去妹妹那边看看了,已经好久没有过去了。我可不是劝过老爷一次两次了,老爷总是不听罢了。”
钱编修看着钱太太感激的一笑:“太太真乃贤惠之人,实在是为夫的福气啊。太太虽然待人以诚,但却不是人人都回太太以诚意,太太日后还是少听她人说话,多多在意自己才是。太太就是不说,我也知道她今日来上房,定不会说什么好话儿才是,想来她是要在太太面前炫耀一下,太太千万不要同她一般见识,为夫的也绝不会再犯原来的那样的错事儿,太太自管放心安养就是。”
钱太太一脸温柔的笑意,她柔柔的说道:“我哪里会不放心呢?老爷才要放心,老人们常说的夫妻同心,就是说要我们做夫妻的互相信任才是。再说老爷也不是只有我一个妻子,二夫人那里岂能一日也不去?换作我是二夫人,我心里也是极难受的。”
钱编修听着耳中,感觉钱太太的话才真的是贴心贴肺,那浓浓的关心与爱意就在简简单单的话中带了出来,让钱编修想不感动都不行。
钱编修转头吩咐丫头们:“你们摆饭,我要同太太一起用饭;再打发个人去告诉二夫人一声儿,我在太太这里用饭,让她不必等我了。”
钱太太听到这里一收笑意:“老爷!您答应了妹妹,怎么可以食言呢?我这里有许多的人伺候着,还有环儿在身边,老爷尽管放心过去就是。”
钱编修摇摇头:“太太,说句实话儿,我不是厌她的相貌,而是厌她的为人。唉,当初实不该因为心急官职就娶了她进门的,真真是闹得家宅不宁啊。”
钱太太劝道:“人都有好的一面,老爷也不必太过苛责妹妹了,妹妹只是太过好强了一些。”
钱编修看着钱太太苦苦一笑:“太好强了?不止吧?好了,我们不说她了。你今儿可感觉累吗?吃得可好?有没有闹胃口?”
钱太太轻轻摇头:“不累的,这才几日哪里就会累了?只是闹胃口闹得厉害些,吃什么东西也不香,而且一吃下就会吐出来,这倒是十分烦人的。”
钱太太也知道钱编修现在心向着自己,虽然他不过去二夫人一定会把帐记到她的头上,可是她实在不忍拂了钱编修的意思:让他去对着二夫人心情不好吃不下东西吗?那他的身子可怎么得了?
钱编修一皱眉头:“我明儿看看能不能求人到太医院中求个什么方儿,能止住你闹胃口,总是这样折腾可怎么受得了。”
钱太太轻轻摇头一笑:“女人家总是要过这一关的,人人都如此,老爷不必担心。”
钱编修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就同钱太太闲话起来,然后想起了二夫人的话:“太太,这两日请李府的人过来聚聚吧,听说李府的主人回来了。”
二百八十七 母亲与娘亲的不同吗?
钱编修说要相请李府的众人,钱太太也没有多问,只是点点头:“好的,老爷,我们就以接风洗尘的名义请李府的人过来吗?”
上次请李府的时候钱太太虽然没有出面打理,但是她也是知道的;钱太太也知道二夫人同李府的关系非同一般,可是既然是钱编修说要相请李府,钱太太便没有一句闲话:她是一个标准的贤良妇人,完全的以夫为天。
钱编修摇了摇头:“太太,万万不可。我听人说,李府的主子是被郡主因什么事情而扣押在了府中,所以才多日未归;我们摆接风宴岂不是讥讽于他?就是家常的名义请他们过来就是,也显得亲热些。”
钱编修想起了上次相请李府人时,钱太太正在受苦,他咳了一声:“远亲不如近邻,虽然说是二夫人的意思,不过我是因为那是我们东家所以才请他们过来;以防日后万一有个什么事儿时,互相间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钱太太对于这件事儿没有什么想法,钱编修说要请客那便请客好了根本就不用对钱太太解释这些多,这就是做错事的人心虚了。
钱太太一笑,点头称是后,便同钱编修议了议要宴请什么人,还有菜色便作罢了。对于要请李府的姨娘一事儿,钱太太虽然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要是二夫人做出来的事儿,没有什么可奇怪的。钱太太虽然不认为应该相请姨娘,但碍于二夫人的面子,她也就勉强接受了下来。
丫头婆子们过来请钱太太与钱编修去用饭,钱编修刚刚坐了下来,二夫人就使了丫头过来问钱编修为什么不过去了。
钱编修对于二夫人这样的死缠由心底涌上来了厌烦,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挥挥手让小丫头回去。小丫头认为老爷是说马上就会过去,便福了福走了。
钱编修吃罢饭后更加不想去二夫人那里,他刚刚同钱太太说了两句话。二夫人的人又来请了。钱太太也催请他过去,钱编修无奈的站了起来,嘱咐了钱太太要好好休息,这才去了二夫人房里了。
二夫人虽然百般的曲意奉承,可是钱编修却完全不理会她的暗示,只是在灯下看书直至过了三更确定二夫人睡着了,他才在二夫人身边睡下。
钱编修如此做,把二夫人恼得不轻。可是她也无法:这样的事情她是说也说不出来地---就算二王妃可以为她撑腰,也只能让钱编修到二夫人房中。并不能让钱编修一定让二夫人有孕啊。
二夫人一心认定钱修编地转变。全是因钱太太地缘故。更是想要把钱太太除去。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法子。直到三更左右才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钱府就送了贴子到李府。请他们晚上过府一聚。老夫人现在心情是极不错地:儿子回来了。孙女儿也没有出什么事儿。虽说她没有了两个小孙子。可是府中还有女人有孕在身。她还怕没有孙子孙女儿吗?
老夫人看到钱府地贴子。便使了人去请贵祺来。老夫人对钱府地印象极为不错。尤其对二夫人地好感更重。
贵祺来了后。老夫人道:“你不在府中地时候。我同你地那几个女人去过钱府。钱府地夫人待我们甚为亲热。这次又送了贴子来请。我想是不是该我们回请人家呢?原来你不在家。我也没有这个心思。虽然钱府请过我们。我却一直没有回请过他们。”
贵祺看了看贴子:“母亲说得是。那写个贴子使人送过去吧。请钱府地人过来聚聚也就是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有母亲做主足够了。母亲是不是还有其它地事情要找儿子。”
老夫人点点头:“也没什么大事儿。也不过是有几件事儿闷着找你来问问罢了。我先让人去回钱府地贴子。我们娘俩再好好说会子话儿。”老夫人说着话便让云娘去钱府了。然后才问贵祺道:“你去看过了明秀和香丫头了?她们现在怎么样了?香儿那里可有什么起色没有?”
贵祺道:“我去看过了,明秀再调养一下也就好了,香儿那里不太好,看来要请个名医来瞧瞧才行,不然总这样躺着可不是个事儿,好人躺也躺坏了。”
老夫人叹了一声:“话是这样的话儿,可是我们现在到哪里去请名医?”
贵祺沉默了一会儿道:“到时候再说吧,也许机缘巧合香儿有救也说不定。”
老夫人点点头:“也罢,只能这样了,好在有你回来了,我们呣子总能想到法子地。你看过帐册后可去了铺子看过?那些铺子怎么样了?”
贵祺道:“我正想同母亲说这个事儿呢,现在铺子没有什么进帐,总这样下去也不是法子。我打算把现在的铺子全部都停了,然后改弦易张重新进货,再重新开张,您看这样做可以吗?”
老夫人沉吟了一声:“如果改换了门庭重新开张,生意也许会好些,只是我们手中没有那么多的银子啊,怎么能让铺子重新开始呢。”
贵祺看着老夫人道:“这个我倒是想了一个法子,只是不知道母亲同意不同意。我想把铺子再变卖几个,然后就用这个银钱来做各铺子的本钱。”
老夫人有些担心:“祺儿,我们原本所剩下的铺子就已经不多了,你这样做万一铺子的生意还是不见起色怎么办呢?”
老夫人已经把家产变卖得差不多了,现在李府的名下的铺子不过十几间而已了,如果再变卖下去那李府还有什么?到时她更没有脸去见老侯爷了。
贵祺平静地道:“母亲,依铺子里地情形,就算我们现在不变卖铺子,这样下去还能撑到几时?到了撑不下去的时候,我们不卖铺子还有其他地法子吗?母亲,既然早晚都要卖,不如现在卖几间,其余的一些也许还能有起色,而我们李府也有条活路。”
老夫人想了又想,长叹一声:“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这些,你看着办吧。只要能让铺子不再赔银子你想怎么做都可以,我已经没有什么高地心气儿了,只要能吃上一口安乐饭就已经极知足了。”
贵祺点点头刚想开口,云娘进来行了一礼:“回老夫人、老爷的话,钱府地人定要请我们过府一聚,说是他们已经备好了酒宴,日后再来领我们府的酒宴就是。”
老夫人道:“你没有肯切些请他们过来?我们府已经吃过他们府的相请了,怎好再去吃第二次?这次怎么也要我们相请钱府才对。”
云娘道:“奴婢当然明白老夫人的意思,当然是执意相请她们一家人过府来相聚,但是她们坚辞,奴婢无法,只好回来禀于老夫人。”
贵祺摆摆手:“过去就过去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明后日我们再回请他们一家人也是一样。大家住得这样近,就是多请他们一家人几次也是极便宜的,不必争这一时反倒显得我们骄情。”
云娘这才福了一福出去打发人给钱府送信儿了。
老夫人道:“这钱府倒真是个知情识趣的人家,我看着他们一家人还是不错的。常常走动一下,如果有个什么事儿,互相也好有个照应。知道你不耐烦这样的应酬,但是我们家已经不比往日,钱府这样的人家已经是我们高攀了呢。”
贵祺轻轻点了点头:钱府的人倒底如何,他并不在意,他现在只在意府中的花销在这样没有进帐那可是撑不了多久的。
对于是不是高攀,贵祺也没有反应:人不错就多走动一下,人不好也就算了,在这个事情上不必多费心思。
贵祺同老夫人说了钱府的几句闲话后又道:“母亲如果不反对,铺子里的事儿我就那样做了。”
老太太迟疑了一下:“祺儿,你还是要稳妥些的好,我们可只有那么几间铺子了。”
贵祺点头:“母亲不说我也知道的,我原想就是先卖掉一个铺子,把另外两个铺子改成布庄重新开张试试看。如果可以的话,我就放手做了,到时就不再来回母亲了;如果两个铺子还是不见起色,那儿子再设法就是,母亲也不必烦心,一切自有儿子担待。”
老夫人点点头:“可以,你看着办吧。我是不懂这些的,你不在府中这些事儿真真让我头疼啊。现在有你拿主意就好,只要能让铺子有起色就行啊。赚不赚银子倒还是次要的,只要不再往贴银子我已经念万福了。”
贵祺欠了欠身:“儿子让母亲担心,还让母亲操劳,实在是儿子的不孝。”
老夫人看了一眼贵祺:贵祺自什么时候开始唤她为母亲,不再唤娘亲了呢?老夫人想了想,还真是没有怎么注意到。虽然说母亲与娘亲听起来没有什么不同,但听到老夫人的耳中就是有一丝别扭:儿子同她好似客气了几分似的。
可是看贵祺的言谈举止又十分的不像,老夫人心里有丝不安却也不好直接问出来:“呣子之间哪用得着如此客气?你是我的儿子,我不为你操心为谁操心呢?”
这一章晚了,因为小女人实在被那人气得不轻,推翻了前面的又重写的,前面所写小女不满意。不过,以后不会再因为这种原因迟发章节,因为小女人决定不再看书评区,只管好好码字!
二百八十八 再娶妻?
贵祺听到老夫人的话后,欠身答应了一声:“儿子知道,只是让母亲为儿担忧就是儿子的不是,儿子希望日后可以让母亲好好安养,不会再让母亲如此劳心劳力。母亲对儿子的关爱儿子当然知道,所以儿子才一心希望可以让母亲能安乐度日,不必再担忧操心。”
老夫人听到耳中总觉得有丝怪异:“那些事情也不是你的错,娘亲怎么会怪罪于你呢?而且你因此受了多少苦?娘亲心疼还不来及呢,又怎么会生出怪你的心?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娘亲已经别无他求。好了,我们呣子不说这些让人不高兴的事儿了,倒是晚上要去钱府赴宴,你看我们带点儿什么过去呢?”
老夫人不想再纠缠贵祺是不是有孝的问题,她十分不想听贵祺对她说出来的那些话,总感觉贵祺的话中似乎还有话一样。老夫人本来可以直接问贵祺对她这个娘亲是否有不满,可是她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直接问贵祺,反而把疑问藏在了心中。
贵祺吃了一口茶后说道:“这些事情母亲看着准备就好,不然让云娘给拿个主意也行,这种事情儿子还真是不在行儿。原来,儿子也没有打点过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不知道应该送些什么才好。”
老夫人闻言笑了起来:“我也是糊涂了,居然拿内宅的事情烦你。好了,你去忙你的吧,我就让云娘准备些东西给钱府。哦,慢着,祺儿,你先不要急着走,今天晚上,还带着你的那些姨娘们过去钱府吗?”
老夫人说到这里,感觉李府真得缺一个女主子:儿子现在也没有了妻房,郡主又已经再嫁,没有道理不给儿子再寻一房媳妇吧?而且她真真是被府中琐事儿累到了。有个人能分担一下总是好的,如果能找到可心意的人儿就更好了。
老夫人想到这里看了看贵祺:是不是要同儿子商议一下呢?老夫人心下思量着:就算是要给祺儿娶房妻室,但眼下依着李府的名声儿,却不能给祺儿找到好人家的姑娘了,再者自己手里也没有多余的银钱为祺儿办喜事儿啊。想到这里,老夫人这才放下了心中的想法,没有同贵祺说。
贵祺挑了挑眉毛:“母亲,这个事情不用说吧?她们是姨娘。哪里能同我们一起赴宴呢?不要让人笑我们不懂规矩。”
老夫人轻轻摇头:“祺儿,你有所不知。上次钱府来请,也是我一个人过去的,没有带姨娘们,可是钱府地夫人一定要请姨娘们过去。所以我现在才问问你的意思。总不能再让人家请第二次吧?请贴上写着让我们一家人过去的,我想钱府的意思还是让我们带着姨娘们一同过去。”
贵祺看了老夫人一眼说道:“母亲,即便如此,儿子也认为不带姨娘们过去的好。姨娘便是姨娘,如何能上得了台面?规矩就是规矩,最好还是不要乱的好。”
老夫人原就不是甚为在意这事儿,不过是出于钱府二夫人上次的坚决相请,她才问了贵祺一句罢了。听到贵祺不愿意带姨娘们同往。便不再相强贵祺同意。
老夫人点头:“嗯。也好。就按你说得吧。晚上我们呣子二人去赴宴好了。”
贵祺站了起来:“母亲。如果没有其它地事情。那我就先告退了。”
老夫人指着椅子示意让贵祺再坐下:“祺儿。你再等一下。我还有一件事儿要问你。”
贵祺回身又坐了下来:“母亲。您有何事儿吩咐?”
老夫人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听人说二王爷府上又送了名刺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他不是要找我们府地麻烦吧?”
老夫人本来认为贵祺会同她商议二王爷府地事情。没有想到贵祺压根就没有想同她说。老夫人又不放心。只能自己问了出来。同时老夫人确定贵祺变了:原来贵祺有了什么事儿都会同自己商讨地。现在却连提也不提了。
呣子为什么有了隔阂呢?老夫人暗中思索着,可是她怎么想也不明白,为什么贵祺会变了呢?忽然她的心中一惊:不会是贵祺知道了自己当年所做的事情吧?
老夫人抬头仔细的看了一眼贵祺,可是贵祺并没有什么异样地神情,老夫人又慢慢的放下了心来,继续想她的儿子为什么不同她亲了呢。
贵祺道:“没有什么,只是二王爷要请我过府一叙。”
老夫人听到此话不觉有些着急:“祺儿,你还是莫要再同这个王爷来往了,上次他可是害得我们不轻。如果雁儿有个好歹,那郡主能放过你?如果你有个万一,你让娘亲我怎么活下去,那可不是要是娘亲的命。”
贵祺欠了欠身子:“我知道了,娘亲,您不用担心,您说的我当然知道,儿子不会再让王爷的当。”
老夫人叹道:“嗯,你知道最好。只是娘亲就是想不明白,我们与这个王爷无怨无仇的,他为什么总来害我们呢?”
贵祺道:“母亲不必忧心,我们不理会他也就是了。”
老夫人担心道:“不理会他就可以吗?我想一个王爷来算计我们,必定还是因为郡主的关系,不然他为什么要对付我们呢?定是郡主招惹到了他,他便来寻我们地晦气。”
贵祺轻轻一叹:“母亲,就算是因为郡主,现在郡主已经再嫁,就连那双儿女也与我们李家无干系了,王爷为什么还要害我们呢?所以母亲你可以放心了,王爷已经不会再来害我们了。就算他是来害我们地,我不理会他,他能怎么害我们呢?。”
老夫人点点头:“能不理会他就好,就怕他不放过我们府啊。我们现在无权无势,一介平民,怎么能惹得起一个王爷,唉!”
贵祺看着老夫人:“娘亲,不会的,没有什么事儿,您不用担心。二王爷只是想同我解释一下雁儿地事情,不是要对付我们府。”
看到老夫人总是担心,还总认为二王爷来寻他们的晦气是因为红衣,贵祺无奈只能告知老夫人实情。
老夫人听了有些不相信:“王爷那样害你,现在会有这样地好心?不是你说雁儿是被二王爷的手下掳走地吗?可是你带郡主去要人的时候,他却反咬了你一口,现在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贵祺不想提这些事情,他安抚老夫人道:“二王爷要解释什么是他的事情,我们不听也就是了,母亲放宽了心,不要再担心了。您现在身子不好,要好好调养才是。”
老夫人听到贵祺的话,想想也对:既然二王爷来找贵祺想解释雁儿的事情,便表明二王爷还是心虚感到他自己理亏了,这样就算是示好吧?既然已经示好了,就不会再害他们李府了吧?
老夫人想想道:“虽然我们不能同王爷有牵扯,但你也不要怠慢了他们府上的人,得罪王爷也于我们不利啊。”
贵祺点头:“我明白,母亲,您尽管放心就好。”
老夫人看着贵祺:“嗯,你明白就好。再有就是府中事情虽然很多,可是你也要注意身子,不要累坏了身体啊。”
老夫人说这句话倒是刻意的,她总感觉儿子已经离她很远很远了。
贵祺欠身:“母亲才要多注意身子,这些日子累坏母亲了,儿子回来了,母亲可安心静养一段时日了。”
老夫人叹气道:“是啊,我倒是真得想好好静养一些日子,可是府中却没有人打理,我哪里能静得下心来?”
贵祺道:“儿子现在不是回来了吗?母亲自管安心静养,不要再烦心府中的事情,以后一切事情自有儿子担当,您可以放心了。”
老夫人看了贵祺一眼:“你担当?有些琐碎事情你可是担当不了的,就像给钱府应该送什么礼一样,这些哪里是男人做得事情?你只能担当府中的大事儿,有些事情只能女人才能打理。”
贵祺倒是一愣,然后答道:“这要如何是好呢?母亲需要好好调养身子,哪里总能为府中琐事操劳呢?嗯,要不然找个人帮母亲一把也是好的。”
老夫人叹气:“我也不是没有找人啊,可是我们府中哪里有人啊?本来也想让安、宝两位姨娘管些事情,可是她们两位推辞了,说是不懂这些。她们说得倒也是实情,丫头出身哪里懂得管事儿?唉!”
老夫人心中一动:“如果我们府中有个女主子就好了,为娘的也能省些心力。”
老夫人虽然知道现在还不能为贵祺娶亲,可是她还是想试一下儿子的心意:明秀与香丫头可都是她为贵祺做主娶进门的,现在她如果还想为儿子娶亲,不知道儿子会不会接受;儿子恼她是不是因为明秀和香丫头呢?
贵祺听到老太太的话倒没有太大的什么反应,他只是微微眉头:“府中居然没有人可以替母亲分忧,唉!母亲所说也是个法子,只是儿子现在娶亲也不是时候,一来到我们府上没有多余的银钱,二来现在也找不到合适人家的姑娘,我看这个事儿急不得。府中的琐事儿,我看不如交一些给云娘的打理吧,这样母亲也能轻松一些。”们。明日还四更,请手中有粉票的亲们继续支持小女人!推荐票票也要投给小女人哦,小女人贪心了,爬下。
二百八十九 真真是相请不如偶遇啊
老夫人听到贵祺的话后迟疑起来:“云娘?她一个婢仆怕是不能服众呢,此事从长计议吧。说到亲事儿,还真不是个着急的事儿,我们慢慢打听吧,如果有好姑娘母亲就为您再娶一个。没有女主子的府哪里像个府啊,总要再迎娶一个才是。”
贵祺点点头:“也好,就依母亲的安排吧。亲事日后再议,眼下先把铺子的事儿料理清楚,明年再加上庄子上的收入,我们府中的日子还能好过些。”
老夫人感觉有希望多了:“祺儿,府里有个男人就是不一样啊。娘亲想了很久,也只是想到把院子赁出去收那么几个银钱,还是你说得法子对啊,如果可行,我们府就不会再这样艰难下去了。”
贵祺道:“母亲年纪大了,应该好好安养,不必再为府中的事情操心了。如果母亲没有其它的吩咐,儿子就先出去洗漱更衣,一会儿同母亲过去钱府赴宴。”
老太太摆摆手让贵祺走了,她在床上坐了好久才唤人进来给她更衣梳洗:她的儿子她现在一点儿也不懂了,她根本摸不透祺儿心中倒底在想些什么。老太太总有种感觉,她的儿子已经离她越来越远了。
魏明自王府中出来在大街上漫无目的闲逛:他正在想如何能让圣王早日起兵,那火药他是不会交给圣王的,那可是他将来打天下的利器。
但是圣王连连找他逼要火药,他要想个法子能让圣王早日起兵呢?他在二王爷府上是静不下来的,这才出来随便逛逛。只是逛了许多了,也没有想到什么法子,魏明在想,要不要弄得其它东西出来糊弄一下圣王等人呢?
魏明心不在焉的走路,行到茶楼的时候,因为他不看人,不小心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魏明还没站稳便一拱手道:“兄台。对不,啊,你是钱兄?!”
被魏明所撞的人正是钱编修,他也正要拱手道歉。听到魏明的话后,钱编修抬头细看:“你是,魏兄?”钱编修有些不相信在京城中可以遇到魏明,魏明说过不会求取功名的。
魏明大笑道:“正是我,我们在路上分手至今足有一年了吧?不。一年多了呢。我是时时挂念魏兄,今日居然能在街上遇上魏兄。实在是不胜之喜!都说是相请不如偶遇,来,来,我们兄弟好好聚上一聚。今日由我做东,请钱兄痛饮一场。”
钱编修也是笑容满面的抱拳:“魏兄别来无恙?我也是日日想念魏兄啊,魏兄可救过小弟的命,小弟哪能忘记恩人?说到相请,应该是由小弟来做东才是,不过因家中要宴请宾客,所以今日不能在外面陪魏兄吃个痛快。”说到后来,钱编修地话中带出了惋惜。
钱编修因为是与朋友在茶楼饮茶。所以穿着极为随便。他只是着了一身书生袍。不是着地他平日里便装这个时候。就是连衣着都是分了品阶高低地。钱编修作为朝廷官员。他地便服也可以让人看出他是有功名、有官职在身地人。
魏明听到钱编修地话也有些惋惜:“如此实在是可惜了。你我兄弟能在京中相会真真是不易啊。啊。对了。钱兄是不是已经在京中定居?”
钱编修道:“是地。小弟已经在京中住了下来。魏兄也迁到了京中居住?那我们兄弟二人日后可以常常相聚了。”
魏明听到这里又高兴起来:“我也在京中买了院子住下。即是如此。还有什么要紧。我们再约他日相聚也就是了。”
钱编修对于就此分手作别也有些不舍。他想了想道:“小弟家中今晚宴请东家。不如魏兄随我到家中痛饮如何?一来小弟十分不舍与魏兄就此作别。二来魏兄也好认认小弟地家门;改日小弟再造访魏兄地府邸。我们要常来常往才对啊。”
魏明听到钱编修今晚要宴请他人。当然是推辞再三。钱编修却道:“无妨。我也是同东家第一次见面。你就以我好友地身份相陪。一点儿也不会失礼于人。”
魏明听到后想想左右无事,不如随钱编修去耍耍:他交下地唯一没有动过心机的朋友就只有钱书生了,而且这个朋友也是他唯一的一次良善之举。
原来当初钱书生自家乡中逃出来时,偶然间遇上了匪徒而被魏明所救,并且还同行了一段路途,才因为不再同路而分手。一路上魏明与钱书生谈天说地极为投缘,分手之里都有几分不舍。
今日魏明二人都没有想到会在京中相遇,都感到十分的高
魏明答应后,钱编修便要拉他到家中去坐,可是魏明却没有同意:“我第一次登门,总要准备些礼物才是。不然,下一次嫂夫人不让我进门岂不坏了我们兄弟情谊?”魏明一面说着玩笑话,一面已经拉着钱编修向一家铺子行去。
钱编修拗不过他,两个人只好去铺子中买了东西。魏明倒是大方地很,给钱编修家买了极多的东西,而且都是极好的物品。
钱编修在一旁一直要阻拦魏明买贵重物品,可是魏明偏就是不听,定要买下他所中意的东西。二人的争执每每都是魏明占了上风,钱编修也感知魏明是真心相待,只能自心中感激魏明一番:让他拿出同样的银钱置办一样的礼物到魏明府上去拜访,他却是无能为力的。魏明倒是真心相待钱编修,他现在还不知道他唯一交下地朋友居然就是今年地殿试三甲中的一员:如果他知道当然就是另外一种心情待钱书生了,圣王那些人年年就都新中地进士们非常注意的,前三甲当然更是资料齐备。
魏明也是需要朋友地,他身边所有的人他都不相信,都不曾真心相待过人家,他当然也就不会相信身边人会真心待他那么也就不会有人可以谈谈心,他只要同人一起,便会是全神地戒备。所以偶遇到钱编修,十分的令他感到高兴:他也是有朋友的,他也有可以放心开怀、任意谈笑的朋友。
礼物置买的太多,两个人已经拿不了,只好雇了一辆车子送二人回钱府:钱编修两个人也走累了,坐车回去正中下怀。魏明倒不觉得银子花用得太多,如果不是时间来不及,他一定会回府取一套琉璃来给钱编修。
钱编修看看车上的礼物,再看看身旁的魏明,他实在是被感动的说不出来话来:曾经救过自己的恩人,居然再次相见时还如此厚待自己,把自己当做是挚友来待,这是何等的心胸?钱编修决定要把魏明当作知已来待,才对得起魏明待自己的情份:原魏明的礼他是还不起的,但是还魏明一份一样深厚的友情倒是完全可以的。
魏明到了钱府的时候,他疑惑的左右看了看,总感觉有丝不对劲儿,但又说不上是什么不对劲儿,一愣神的功夫便被钱编修拉进了府中。魏明便也就放下了心头的疑惑,与钱编修一面说笑着,一面向府中行去。
魏明在院中打量了一下:“虽然小些,但倒是非常实用,这院子极为不错呢。你倒是好眼力啊。”
钱编修一笑,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伸手肃客请魏明进屋。
钱编修请魏明坐了,小厮奉上了茶与点心。钱编修又让人去请钱太太与二夫人来拜见他的恩人。魏明连连摆手:“我拜见嫂夫人是应当的,但是恩人二字钱兄莫要再提,再提我们朋友也没得做。你我二人说是生死之交也不为过,你总把恩人挂在嘴边实在是太煞风景。”
钱编修只是一笑却没有作答:那样大的恩情怎么可以忘记?他要时时记得,日日不忘---每每他上山进香都会在佛前许愿,保佑他的恩人平平安安、万事顺心。
钱太太同二夫人出了二门时,管家正等在那里,她们一面向大厅行去,一面听管家说这位魏爷送了多少多少东西,有多么多么的贵重。钱太太不过是有些动容于此人居然如此富有,自家老爷可是认识了这样一位贵人,自己却不知道呢?而二夫人却已经听得眼中全部都是金星,恨不能现在就去看看那些礼物。
钱太太想了想说道:“管家,这些东西好好收起,等得闲我会同老爷清点一下再做处置。”听管家说着,虽然没有看礼单,钱太太也知道好些东西都可以派上用场的:今年看来可以少置办很多礼物了。
管家答应了,二夫人却不高兴了:啊?这么多的好东西,原来没有自己的什么事儿啊!二夫人有些愤愤的看了一眼钱太太:这个女人不除去,自己在钱府就永远抬不起来头来。不然这些东西还不是全部都是自己的?这一下子全部都让这个女人吃了下去,一分也没有分给自己。
钱太太到了大厅,魏明上前扶了她:“这位是魏兄,当年可是救过为夫的性命,所以才叫你们姐妹过来拜见恩人。”
钱太太一听有这样的缘故在里面,便诚心诚意的拜了下去:“拜见恩公,多谢恩公的仗义相助。”
魏明急忙还礼:“嫂夫人莫要多礼,这可折煞在下了。”的粉票投给小女人吧!继续四更求票中!求粉票与推荐票票。三鞠躬感谢亲们。
二百九十 朋友是用来陷害的
二夫人在一旁等钱太太起身了,也是满面笑容的拜了下去:“拜见恩公。”不过她心里下恨得牙痒痒:钱编修可是亲自扶了钱太太起身,然后又亲自扶了钱太太到椅子那边坐下。
魏明又还了一礼:“嫂夫人多礼了。”魏明看到钱编修对自己的太太如此关爱有加,心下也是有些惊讶:这多少在客人面前是失礼的。
钱编修回身说道:“魏兄莫怪,不是小弟失礼,实在是她身子不便,再过几个月,你就可以做伯父了。”
魏明一听高兴起来,连连抚掌叹息:“你怎么在府外的时候不说,这让我如何有脸见到未来的侄子?一份礼物也没有给孩子备下,实在是该打该打。”
钱编修大笑:“不知道者不怪,倒不是小弟有意隐瞒,只是当时与魏兄相见太过高兴,一时间倒忘了。”
魏明连连嗔怪钱编修,然后道:“明日一定要补份礼物过来才行。”钱编修笑道:“这个我就不同魏兄客气了,魏兄送了什么来我都笑纳了。”
钱太太嗔怪了钱编修一句,众人说笑着落座,小丫头重整了茶水茶点上来,大家才开始叙话。
二夫人刚刚根本Сhā不上一句话,现在得了机会,她的话便极多了,不停的对着魏明问东问西。
钱太太话一向是不多,她只是一径儿的微笑,偶尔说几句话,不过也是相谢魏明当年的相助,说得极为客气得体。
魏明看到二夫人的嘴脸,偷偷扫了一眼钱编修,不明白他为什么娶的第二个女人居然会如此丑陋不堪,而且不知进退。
众人虽然都不喜二夫人,可是二夫人却不自知,她又一次的娇笑道:“恩公是做什么生计的?”
二夫人不娇笑还好些。她每每一娇笑。魏明身上就会起一层鸡皮疙瘩魏明更是不敢看向二夫人。他怕自己一时忍不住再吐到当场就太失礼了。
魏明淡淡一笑:“我哪里有什么生计。不过是在二王爷府上当个闲差。主要是依靠祖上传下地银钱过活。说起来。我就是世人口中地二世祖啊。”说完对着钱编修大笑。
钱编修对着魏明摇头:“魏兄还是如此风趣。只是魏兄胸有自有丘壑。哪里是什么二世祖?你如果真得是二世祖。世上地父母们恨不能自己地儿子都能成为像魏兄一样地二世祖了。”
虽然钱编修嘴上在说笑。可是他心中却在万分后悔让二夫人出来见魏明了:她几乎每句话都围绕着魏明有多少银钱、如何有地这些银钱在说话。让钱编修感觉到非常丢脸。
钱编修没有想到一沾到钱字。这个二夫人居然如此换了一个人一样儿。就算平日里她有些可恶。可是接人待物还是过得去地。今日这般丑态也是钱编修第一次见到。
妇人都这样受财吗?钱编修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地太太。钱太太还是静静地微笑着。话虽然不多。但每一句话都非常得体。娶妻当如此啊。钱编修心中闪过了这样一句话。
看来还是平郡主有眼光,自己的姨母有眼光啊,哪像自己选地这个妇人一样,一切礼物就乱了她的心神。
厅上众人正说着话。小厮来报:“老爷。太太,李府的客人到了府门外。”
钱编修听到站起对魏明一抱拳:“魏兄少坐。我们要少陪一时。我与太太和夫人去迎迎东家,少时便回。”
魏明伸手相让:“今日既然是宴请东家。钱兄当然应该前去迎上一迎,我这里钱兄不用在意。你我兄弟不用如此客气,钱兄自管请便。”
钱编修扶着钱太太出了厅正要去大门迎人,二夫人却道:“李府地人应该自角门过来才对,这样方便很多。”
钱编修微一皱眉头:上次只有女眷也就无所谓了,但这次相请的可是有李贵祺,以他原来的身份,他应该知晓自正门来才是,难道他现在还如此托大以侯爷自居,看不起自己吗?
总管一躬身:“老爷,太太,李府的人都在正门相候。”
钱编修点点头:这才对,想到他曾做过侯爷的人,哪里能不识礼到如此地步呢?
二夫人却不以为然:角门过来不过两步路而已,今日为何非要如此劳师动众?
按老夫人的意思,当然是自角门过来钱府,这样方便很多,也不用车子什么的;但是贵祺却道:“人家是正经下了贴子来请,我们当然也要正式一些,哪有自角门拜访人家的道理?我们还是坐了车子到钱府正门去吧,其实也不过两步路罢了,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老夫人还是有些不愿意:“我只是嫌又要用车子,又要多带几个人麻烦而已,再说我们与钱府已经如此相熟,不必如此讲究吧?”
贵祺道:“母亲,我是刚刚归家,第一次造访钱府,还是正式些、依礼仪来做的好。这也不是讲究不讲究地话儿,我们做事还是样样依足了规矩,莫要因小而失大,被人看了笑话;您说呢,母亲?”
老夫人只好点点头,带着云娘出门坐了车子来到钱府正门。贵祺这次回来行事与以前有些不同,老夫人不明原因前,不想与贵祺弄得太过生份,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依了贵祺又能怎地。
钱编修与钱太太二夫人迎到了门外,钱太太看到老夫人下车,便走上前去扶了老夫人:“您小心脚下,慢些。”钱编修不太放过的看过来,钱太太微微一笑,示意他可以放心,自己没有问题地。
说是扶老夫人,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钱太太只不过是给老夫人面子,怎么说这原来也是当朝的一品夫人。最重要地是郡主也不曾待老夫人苛刻过,她当然要看郡主的面子,待老夫人要客气三分。
老夫人不知道这些缘故,只以为钱太太同二夫人一样,就是待她亲热而已。
老夫人抬眼仔细打量来扶自己地这个妇人,却是不识的,看到二夫人亦步亦趋的跟在妇人身后,便明白是钱府的太太了:“钱太太的身子大好了?”
钱太太微微一愣便笑道:“已经大好了,倒累老夫人记挂着,妾身谢过。老夫人,我们府中叙话吧。”
钱太太转念间便明白是二夫人原来同老夫人说过什么,才让老夫人有这样的误会,她也没有揭破,只是以言语含混了过去。
说着话,二夫人也上前扶了老夫人另一条胳膊,云娘倒没有什么事儿了,自跟在老夫人的身后。她们一群女眷便自去了后面的花厅中落座说话,前面大厅当然是男人们的天下。
钱编修过去同贵祺见礼:“见过李兄。”
贵祺拱手:“不敢,钱大人是官我是民,岂能当得大人的礼?真真是折煞在下了,在下见过钱大人。”说着贵祺深施一礼。
钱编修一面拉了贵祺的手,一面伸手肃客:“李兄这样说岂非是不想与小弟结交?”
贵祺笑了笑:“钱大人这话重了,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在下一介平民怎敢与大人相提并论?”
钱编修笑道:“只要不是不想与小弟结交那就好,我们也不要过于客气了。远亲不如近邻,我们一墙之隔住着,不如就以兄弟相称如何?”
贵祺看钱编修十分的有诚意,想想也不用太过妄自菲薄,只要人家看得起自己,自己就与人家真心相交也没有什么,只要自己不去求他人做什么事情便好。想到这里,贵祺点头答应了下来,他对着钱编修一拱手:“那在下就高攀了。”
钱编修摇头:“李兄为长,我为幼,我们就此以兄弟相称,李兄莫要再说什么高攀的话了,自家兄弟哪有什么高攀不高攀的?我们比邻而居,有什么事儿就算是亲生的手足,也没有我们兄弟二人相助的便宜。”
贵祺听到钱编修的话后没有再推辞,他一抱拳道:“钱兄。”
钱编修笑着也是一抱拳:“李兄。”两个人相视一笑,便进了厅中。
钱编修见到贵祺,见他举止言谈有度,一看便是世家子弟出身,哪里像外界所传那般的不堪呢?难道是传言有误?钱编修一见之下对于贵祺的印象极为不错:此人什么事情就依足了礼仪,而且又洒脱不骄情,是个值得深交的人。
魏明看到贵祺进厅来的那一刻,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刚刚到钱府时,看着钱府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了:钱府就在李府的后面---钱书生租赁的居然是李府的院子。
魏明当然知道李府的情形,他也经过李府门前不是一次两次,虽然在车子上没有细看,可是也有些印象:必竟李贵祺这人圣王他们都有些在意的,他怎么可能不注意多看两眼呢。
魏明立时也想起了看到过的资料:自己唯一的朋友居然就是今天的探花郎!魏明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个唯一的朋友也要没有了吗?人生得一知己真得是不容易啊。
不过随即在魏明心头闪过一句话:朋友是用来陷害的,兄弟是用来出卖的。
二百九十一 魏明PK贵祺
魏明在心中感概了一番,便上前与贵祺见礼。贵祺不识得魏明,可是魏明却识得贵祺:贵祺在圣王那里有极为详尽的资料,画像当然是不缺的。
魏明抱拳:“见过李兄,我是钱大人的朋友,敝姓魏。”
对于魏明来说朋友虽然可贵,但是也无法同他的抱负相比,他可是要得天下的人,哪里能因一个人而有所改变呢?既然圣王等人安排了钱书生住到李府必有深意,他当然不会破坏圣王等人的计划。魏明要得就是圣王与皇上的两败俱伤,圣王本来就处于劣势,他不能把火药给圣王的情况,当然要全力助圣王的各项计策能顺利成功。
至于钱书生会不会因此而受到伤害,对于魏明来说,他压根儿就没有想过:一将功成万骨枯,夺天下死个把人是极为正常的,就算此人认识他魏明又能如何?为了他的大业,这些人就算是牺牲了,也是值得的,他们也要因此而感到高兴才对能认识一代圣主已经是他们极大的荣幸,他们能为了他的大业而死更是他们难得的荣光。
魏明相信他一定会成为像成吉思汗那样的人主,不,一定会建立比成吉思汗还要大的王国,他要把这个星球都变成是他魏明的后花园。
所以,不要说只是一个钱书生,就是十个、一百个钱书生也不能阻制魏明的霸业。朋友?魏明有了霸业还要什么朋友。
贵祺还了一礼:“魏兄。”贵祺只是感觉魏明的笑容有些古怪,但也没有多想:也许人家就是这样一张笑脸呢?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素不相识的人能对自己有什么企图。
钱编修笑道:“说起来大家都是读书人,你们两位多亲近亲近。”
魏明一笑:“当然要多亲近一下才是。”李贵祺曾经是平郡主的丈夫,魏明不管是要降服平郡主,还是要杀了平郡主,都可以自贵祺这里套出他想知道的东西。魏明想到这里又是一笑:“一看到李兄就有一种亲切感,感觉同李兄很久以前就是朋友了。真真是一见如故啊。来,李兄请坐。我们好好聊上一聊。”
贵祺没有想得太多,魏明的笑意一开始就让他感觉有些不舒服,可是此人言谈举止却对他极为亲热,更加认定了他刚刚的想法,此人天生就是这样一张笑容。
贵祺一看魏明坐在厅上相候,便知道是钱编修请来作陪的朋友。也就对他抱了抱拳坐下来:“魏兄,久仰久仰。魏兄谈吐不俗,在哪里高就?”这也不过是闲话一句。贵祺根本没有想太多,认为钱编修地朋友当然也就是朝廷上新进的官员。
魏明听到此话又是一笑:“哪里能谈得到高就。在下才学浅薄。只是在二王爷府上领着一份闲差罢了。平日就是在茶楼等地闲逛。哪里有什么正经地事儿做。倒让李兄见笑了。”
魏明当然知道二王爷掳了雁儿地事情。他想看看贵祺听到他是二王爷地人会怎么样此人是否真得如资料上写地那样不甚聪敏易冲动。
贵祺闻言真地一愣。然后才道:“魏兄原来是在王爷府当差。那可是极好地事儿了。哪个会见笑呢。”贵祺没有到他赁出去地院子住得人居然同二王爷有关系。这个二王爷还真真是无处不在似地。不过好在钱编修同二王爷没有什么关系。要不然贵祺心中立时就会不舒服。
但是贵祺不知道地是:钱编修地二夫人就是二王爷地远房侄女儿。这个关系更是不浅。贵祺想了想便释然:钱编修地朋友而已。与自己能有多大地关系?今日饮罢酒。再见都不知是何日。何必为一个陌生人而坏了心情?
贵祺便把魏明地身份放在一旁。没有再作深想。本来他也没有同二王爷再作交往。现在地他哪还有让人利用地价值呢?
魏明摇头:“哪里是什么极好地事儿。不过就是闲差一份儿。日日也无事可做。我不是满街地闲逛。便是在茶楼中消磨。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钱编修听到这里笑道:“魏兄原来到了王爷府上啊,我正想问你呢,我记得你当年说过无意于功名,又怎么会来到京城的呢?不过,听你说来,好似在王爷府中不得志似地?”
魏明信口胡说道:“有什么得志不得志地,我意原不在此,倒在不甚在意。能到王爷府中当差,也是我那恩师临终写了信,让我到王爷府上求份差事儿,总强过真做一个吃祖产的二世祖不是?王爷却不过我恩师地情面,便给了我一份差,每个月领些许银钱,但却从来没有交待过事情给我。也罢,得个清闲有什么不好?”
钱编修听完为魏明一叹道:“王爷居然不能慧眼识珠,致使魏兄大才受屈啊。魏兄如何不考取功名来一展所学,也好为百姓做些事情呢?总强过魏兄在王府中如此郁郁不得志吧?”
魏明摇头:“钱兄还不了解我吗?我是个懒散的人,哪里受得了做官地拘束?还是这样自由自在的好,如果王爷实在不待见我,我就是回家吃祖产又有什么关系?就算我地儿子、孙子都没有出息,我们祖上所传也足以让我三代衣食无忧。我不在意银钱,也不在意功名,只要能让我随意就好。功名?我是从来没有想过的,钱兄也莫要再劝我。”
魏明不是不想要功名,而是他想得太多,太大,所以才不会入朝为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非他所愿啊,他就要做那高高在上之人。
钱编修大摇其头:“虽然魏兄逍遥快活了,可是却也可惜了魏兄的学识啊,朝延失了一柱梁,可惜啊可惜。”
魏明一笑:“有什么可惜的,读书不过是兴趣罢了。好了,不说我的事情了,倒是李兄在哪里高就?”
贵祺一笑道:“在下没有什么差事儿,只是在家中打点一些事情罢了,我倒真是让两位兄台见笑了。论起来年龄来,是我年长一些,但就是我闲散在家,真真是汗颜啊。”
魏明与钱编修都摇头道:“哪有,这样逍遥不是更好。”
魏明与钱编修都知道贵祺的底细,当然不认为他在家是多么逍遥的事情,不过是随口应酬他一句罢了。钱编修是不好意思伤贵祺的脸面,而魏明说此话倒有一分讥讽在。
贵祺苦笑了一下没有在说什么,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正好在此时钱府的下人来请主子们开席,钱编修请贵祺与魏明入席。众人到了桌旁重新落座,也就把刚刚的话题摞到了一旁,没有再提起。
不过贵祺的兴致不是很高,魏明与钱编修都感觉了好几来。钱编修说了一些趣事儿,才把席间的气氛弄得热闹了一些。
魏明给贵祺布了一道菜,无意似的提及:“刚刚听李兄的意思,是不是在家太过无聊?李兄如果想找差事儿,我倒是可以帮忙一二,见到王爷的时候给李兄说上两句好话,也许王爷看在我恩师的份儿,能给李兄一份差事儿也未可知。”
魏明顿了一顿,又笑道:“当然也不是什么好差事儿,李兄大才就要委屈一二。”
贵祺脸上出现了一丝尴尬,虽然世家子弟隐藏心意是自小就练就的,但是贵祺却对二王爷过于厌恶,所以他听到魏明要他到王爷府当差,神色间就带出来了一丝本意来。他的尴尬是因为他也不好直接拒了魏明的好意,但他不去王府的原因却又不好直接同魏明提及。
贵祺没有时间做思索,只能勉强答道:“不麻烦魏兄了,我家中事情离不得人,所以现在还不能到外面当差。不过,还是要谢谢魏兄的古道热肠。”
魏明笑道:“李兄是不是在同我客气?我不是说了嘛,也不过是一份闲差而已。到时你应着差事的名头,自忙你的家事也没有人过问,日后说出来也就是多一份体面,如同在下一样。李兄是魏兄的东家,我们也就不是外人了,李兄何必同我客气。”
贵祺再三推辞,魏明总是说他客气,最后贵祺看推脱不过,只能说道:“我原与二王爷就是旧识,明日还同王爷有约,实实是因为家中离不开人,所以不能到王府当差。不过,还是要谢谢魏兄的好意。”
魏明闻言假装奇怪道:“李兄居然认识王爷?您府上何人与王爷有旧?”这似是无意的话,却最让贵祺最难答。魏明倒不是为了给贵祺难堪,如果贵祺不言明身份,他有些事情还真不好开口相询。当然了,魏明本就不是一个聪明人,所以他用得法子也就笨一些。只是让贵祺在席间颇有些尴尬,不知道这个魏明为什么总是问一些让他难以回答的话。
贵祺本人就与二王爷有旧,可是要如何同人说起呢?说他原来是侯爷,与二王爷还是总角之交?那他现在是一介平民了,又要如何解释?说出来不是更让他尴尬到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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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二 顺了你的意又如何
贵祺在不知道如何作答的同时还有一丝怀疑:自己的事情满京城的人应该都知道,就看钱编修请自己一家人明明就是因为自己回府了,所以才相请自己一家人,以求与自己这个东家见个面儿,但却不是以洗尘的名义下得贴子,想来钱编修是知道自己的来历。那这个魏明为何好似一点也不知道?还是他另有所图呢?
贵祺虽然说不上特别聪明来,但他也不是傻子一个,这个魏明又做得如此明显,不引贵祺怀疑才对。
贵祺才勉强的笑了一笑,刚要说话,钱编修自一旁开始劝酒了:“大家不要只顾着说知,来,来,我们先一起吃一杯酒,日后大家都是朋友,常常聚聚也是快事一件啊。”
三人便举杯一起吃了杯中的酒,然后钱编修又混说了一通,把魏明的话就这样混了过去,贵祺也就没有再答魏明的话。
而钱编修其实一直在暗暗叫苦:这个魏兄是怎么会事儿?他可能不知道李兄的底细吧?怎么句句话非要往人心尖上捅刀子呢,真真是哪壶不开他偏要提哪壶啊。
魏明刚刚想开口对魏明说什么,钱编修急急抢先说道:“近日听闻书铺中出了一本好书,哪日有空我们三人一起去瞧如何?”
钱编修现在都不敢让魏明同贵祺说话了,天知道魏明下一句会问出什么更让贵祺难堪的话来,钱编修的头上已经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第一次请人家东家,不好就让人家在宴席上恼了拂袖而去吧?可是再让魏明问下去,真说不定贵祺会恼怒离席的。
贵祺还没有答话,魏明已经抚掌道:“当然好,如此雅事岂能少了我,我们三人约个日子一起去瞧瞧,现在找本好书真真是不容易啊。”
魏明这几句话倒是让钱编修大大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总问东家的事情。说什么也没有关系了。
贵祺随口附和了一句:“是啊,好书难找啊。”
魏明点头:“是啊。太难找了。咦?说到好书,我知道哪里有好书,而且数量还不少呢。”
这次是钱编修抢先问道:“哪里有好书?快说啊。你真真是急死人。”
魏明笑道:“钱兄还是一样爱书如命啊。而且这急性子依然没有变。好书嘛。我在二王爷府上看到不少珍本。如果钱兄想要看一看。或者抄写下来留存。我都可以为钱兄借了出来。王爷这点面子还是要给在下地。”
钱编修闻言大喜。连连对着魏明拱手:“谢谢魏兄。谢谢魏兄。”一提到书。钱编修地脑中便没有了其它地想法。只是一心想着何时能看到那些只闻其名却无缘得见地书本。
魏明转头看向贵祺道:“李兄可有想看地书?我一齐带出来就是。虽然王爷宝贝着这些书。但只要钱兄和李兄在看得时候在意些。我想没有什么地。”
贵祺一笑摇头道:“谢谢魏兄美意。我府中也有几本书可看地。倒不用麻烦魏兄了。”二王爷府上地书。贵祺早就已经借过。也留存有抄本了。哪里还需要再看一次。
魏明大笑摇头说道:“李兄。在下说话一向直来直去。得罪之处莫怪莫怪。王爷府上地书岂能与我们手中地书相比。那里面可是有好些孤本、珍本书呢。我们是绝不可能在外面买得到地。李兄千万不可错过了机会。”
贵祺笑道:“魏兄所说我当然知道。不过我地确是不用了,谢谢魏兄的好意。”
魏明看着贵祺,满面的疑惑:“莫非李兄府上有什么珍本?连王爷府地珍本都看不到眼里了?可否取出来让我们兄弟一观,我们必会小心在意,必不会弄坏一点点的;我同钱兄都是爱书之人,李兄大可放心。”
钱编修听到贵祺可能有珍本,再说这些话听来也没有什么危险,所以他头点得如同啄米的小鸡一样:有书可看哪里能少了他的份儿?
贵祺摇头:“不是,不是,魏兄误会了,我哪里会有什么珍本?如果有的话,不用魏兄与钱兄说,当然会拿出来同大家一起观看,但在下的确是没有啊。”
魏明却不依不饶:“李兄不是要自珍吧?我们兄弟不能相借来看一看?”
贵祺再三说明自己府上没有什么珍本,可是不但魏明不相信,就连钱编修似乎也在怀疑他是不是私藏起了什么珍本,不想外借。
贵祺被逼不过,只好吐出实情:“我府上哪有什么珍本,不过是王爷府上的珍本我府上都已经有了抄本,所以在下这才辞了魏兄的好意。”
魏明再次假装十分的惊讶说道:“李兄居然早早就有了珍本的抄本?那李兄与王爷倒底是什么交情?想来交情非浅啊,不然哪能抄下那么多地珍本呢?只是,我怎么从来没有听王府中地人提起过李兄?”
钱编修听到贵祺家中有王爷府上的珍本手抄时也是极为惊讶,然后就是一阵狂喜:借王爷地原本当然极难,但借东家的手抄要容易得多啊。而且借王爷家地东西,哪有借东家的东西来得好呢?
当他听到魏明又问出令贵祺难堪地话时,钱编修才自狂喜中醒了过来:“李兄,李兄,我有一事儿相求。”说着钱编修自席间站起,对着贵祺郑重其事的行了一礼。
贵祺急忙起身还礼:“钱兄有事尽管吩咐就是,何必行如此大礼。”
魏明在一旁笑道:“我知道钱兄的心思,他是想借李兄府上的手抄来看,钱兄,我猜得是也不是?”
钱编修大笑道:“魏兄不愧是我的知己啊,一猜便中。”
贵祺笑道:“此许小事儿而已,钱兄何必如此客气。钱兄明日来我的府中取就是了,只是有一样”贵祺说到这里有些不太好意思,他咳了两下才道:“钱兄看得时候或是抄写的时候千万要小心在意些,这些手抄本在下也各自只有一份而已。再求王爷的原本一抄,想来是极为不易了,唉!”
钱编修连连称是:“当然要在意,一定会在意的,李兄放心就是,借来时是什么样子,还回去时一定还是老样子。”
贵祺有些不好意思:“非是我小气,只是当年在王府中没有多抄一份出来,现如今已经不好再去抄写了,所以才看的那些手抄重了些,钱兄莫要笑我小家子气。”
钱编修正想答话,魏明却抢先说道:“李兄,说起来,您的大号倒底是什么,为什么听您说话的意思,您同王府这样熟悉呢?可是我却不认识你,也没有听人提及过李兄呢?还是在下眼拙没有认出?”
钱编修听到魏明的话心里那个急,一面忙忙的给魏明递了一个眼色,让他不要再追问下去,他一面对贵祺笑道:“我们坐下来说话,在酒宴前站着说话可就真是自找罪受了。”
三个人大笑着落座,魏明就像没有看到钱编修递给他的眼色,自管还是一径儿追问着贵祺。贵祺看他几次三番的提起了此事,便知他是故意了。
贵祺暗自一笑:自己的确是落魄了,错事已经做下了,有什么不可以认的?不就是要看自己的笑话吗?那就如了人家的意又能如何?就算自己不说,人家在背后就笑自己了吗?只有自己找到正确的法子再重新站起,才不会有人再敢笑自己,也不会再有人敢当面追问自己的过去。
贵祺想到这里,淡淡一笑:“我与王爷乃总角之交,因我行事鲁莽兼荒诞不经,做错了很多事情获罪于皇上,自侯爷被贬为平民。王爷府上原来也不常去,那些手抄也是很多年前读书时在王爷府上抄写的。除了二王爷府上的手抄,还有三王爷与大王爷府上的手抄,四王爷府上的书只是抄了一部分而已。”
魏明听到贵祺自承了身份,他终于松口不再继续追问: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就是要好好想想,该如何才能搏取到贵祺的好感了。不然,以贵祺现在对他的印象,想来什么也不会告诉他。
不过魏明还是十分有把握的,毕竟贵祺应该恨极了平郡主才对,自己只要好好利用这一点儿,取得贵祺的好感还不是易如反掌?
钱编修听到贵祺的话后,虽然因为贵祺的坦白有些尴尬,可是听到那些手抄本儿,他心痒难耐,恨不能立时就能看到。再听到四王爷府的书没有抄全时,更是惋惜不已:“李兄为什么没有抄完呢?王爷不让你继续抄了不成?”
贵祺笑着摇头:“不是,只因那时年少,抄书不过是一时兴起,抄到四王爷府上时兴致已经大减,抄了一些后终于没有了那份心思便停下了,五王爷与六王爷府上都已经说好了,但是在下根本就没有去看上一眼,更不要说是抄书了。”
听得钱编修那叫一个心疼:让他就是抄一辈子珍本,他也不会没有了兴致,有这样好的机会居然没有抄完真真是不知道珍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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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三 黑的就是这样变成了白的
钱编修就是再心痛也没有忘记自己是主人家,他再一次把话题引开了,也打起了十二分的注意力应对魏明,怕他再一次以话伤到贵祺。不过魏明没有再说让贵祺难堪的话,而是同贵祺真正的说笑起来,不一会儿席间便开始热闹起来,三人好似都忘了刚刚有过的尴尬。
只是,贵祺已经对钱编修上了心,这个人是二王爷的人也就罢了,居然接二连三的对自己挑衅,如果不是有什么居心那才奇怪。只是此人把心计用得如此明显是为了什么呢?难道只是二王爷想折辱自己不成。贵祺倒真真是想不出魏明心思,他更是留意起魏明的言谈,打起了精神应对他。
魏明却自以为得计,心情大好的高谈阔论着。他现在一心想要取得贵祺的好感,当然话儿都是顺着贵祺来说得。他前倨后恭,让贵祺更是摸不着头脑。
二夫人在席间的话倒不是很多,她的心思已经全在魏明那些礼物上面,哪里还会好好应酬老夫人。
老夫人看二夫人不怎么说话也有些奇怪,在她看来二夫人一直是一个极伶俐的人,怎么今日看起来恹恹的不说,而且说话还词不达意呢?
老夫人转头看了看一旁的钱太太,便有些恍然:看来因为是钱太太的缘故吧?有大妇在,怎么也要避避风头才行。
老夫人倒是不怎么喜欢钱太太,虽然钱太太待她极为客气有礼在这个钱太太的身上,她看出了一丝红衣的影子,总是那么有礼,却从来不是极为亲热。
老夫人喜欢二夫人就在于她的热情,二夫人总是那样生动:生气、高兴等等全摆在了一张脸儿上,而且话极多,让人极易知道她正在想什么或是想要做什么。
但是钱太太就不是了,有礼但是却少了那份热情。就如同红衣一样。总是以一样的脸面待人,让老夫人只要看到钱太太微笑着的脸儿。心里就莫名的不高兴。
其实说以底,老夫人就是喜欢二夫人的伶俐却又没有心计:她亲选的那两个女人都是因为心计太深才致使他们侯爷府败落,如果有这么一位伶俐地人可以应对府中的琐事儿,却又极易掌控就太好了。
钱太太不知道老夫人地想法,她极力使客人能够高兴些:老爷吩咐要招待好老夫人,她就要认真做到才行。
二夫人终于看到了老夫人不时看她地目光。她看了一眼钱太太。然后对着老夫人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老夫人现在这里不是说话地地方儿。
老夫人便没有开口问二夫人倒底怎么了。也没有再同二夫人主动说话。只是有一句无一句同钱太太闲聊着。
在钱太太与钱编修看来。他们这个宴席总算是宾主尽欢。送走了贵祺一家人后。又陪魏有说了一阵子地话。钱编修略略埋怨了魏明几句。魏明假作不知贵祺地底细。表现出了十分地懊恼。
送走了魏明后。钱编修累得伸了伸腰。然后到后面去看到女眷们了。看到钱太太还在同二夫人坐在花厅上说话。便走了过去。
二夫人兀自说着:“那些礼物太太就这样收起来不太好吧?我不能在其中挑选几样中意地东西拿来用吗?”
钱太太道:“那些东西实用地没有几样。其它地留作送礼正合用。实用地东西挑选出来。自然会让妹妹过来挑选地。妹妹又何必急在一时。”
二夫人听到是让她挑钱太太挑出来的东西。她更是不乐意,但是不等她再说什么。钱编修已经走了进来,扶起钱太太道:“太太。今日可是太过劳乏了些?为夫送你去歇息吧。”
二夫人在钱编修的身后跺了跺脚说道:“老爷”
这一声娇呼把钱编修的唤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更加不想理会二夫人:“你也回房去吧,今日想来同样累坏了你,早些休息吧。”
说完钱编修便扶着钱太太走了,二夫人看着他们俩个人的背影,恨恨的又跺了跺小脚。
一大清早起来,贵祺刚刚用过早饭,二王爷府便来车子接贵祺了。
贵祺眉头皱了一皱:这一大早就催命似的来请,二王爷这次怕不只是要解释雁儿的事情,他一定是还有其它地事情要同自己说吧?能再有什么事情利用自己去做呢,贵祺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对于二王爷来说,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不过二王爷府总是要去地,贵祺想了想,没有坐王府的车子,他坐了自家地车子去王府。
贵祺倒是真的不想去王爷府,不想再同二王爷有什么交集;但是王爷相召,他一介平民还真是推脱不掉:难不成他不想活了?
二王爷这次居然满面笑容地迎出了花厅,老远就对贵祺笑道:“老弟,快来,快来,小王也是急于见你,所以才使人去催请你啊。没有打扰到你用饭吧?如果没有用好饭,小王这里已经备下,我们边用边聊如何?”
贵祺拜倒在地:“小民见过王爷。谢过王爷的盛情,小民在家中已经用过了饭,不敢再领王爷赐饭。”
二王爷上前两步亲自扶起了贵祺:“老弟啊,你这是做什么?你我之间用得着这样地大礼吗?你是不是还在怪小王?当日的事情,你一会儿听小王一一道来,你便明白小王都是为了你好啊。”
贵祺躬身:“回王爷的话,小民不敢怪罪于王爷。”
二王爷长长叹了一口气,执起贵祺的手拉了他进厅:“进厅坐下再说吧,唉,你听小王同你说清楚,你就明白小王的心思了。小王真真全都是为了你好啊。”
贵祺欠了欠身子,没有再说话随二王爷进了花厅。二王爷让贵祺坐下,示意下人们送上了茶来,二王爷摆手让厅上伺候的人都出去了才道:“老弟是不是还在怪小王,平郡主当日来责问小王时,小王没有承认老弟的女儿在小王这里啊?”
贵祺微微欠身:“不敢,小民不敢怪罪于王爷。”贵祺开口闭口只是道不敢怪罪王爷,并不说没有怪二王爷,二王爷岂能听不出来?不是不怪,而是不敢怪罢了,贵祺把这个意思表现的已经很明显了。
二王爷苦笑了一声:“老弟,你听我一一为你解释,你便知道小王的一片苦心了。小王可是一心为了老弟打算啊。”
贵祺再一次欠了欠身子,他还没有开口说话,二王爷已经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了,就是他说话也只是不敢二字,有什么好听的?
二王爷接着说道:“老弟,平郡主来问小王,老弟的孩子是不是在小王手中,小王怎么能承认,这也是小王事先同老弟说好的,小王岂能做个失信之人?小王当然要坚守同老弟的约定,不要说只是平郡主来问,就是皇上来问,小王也要一口咬定老弟的孩子,没有在小王的手中,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此话小王还是知道的。”
二王爷说到这里吃了一口茶:“只要小王一承认孩子在我手中,那孩子还能是老弟的么?所以无论如何,小王也不能直承此事。小王可全部都是为了老弟你啊,可是老弟你却误会了小王的好意,让小王好生难过,也有些生气。不过后来想想也可以理解老弟的心情,才想到找你老弟来说说清楚啊。”
贵祺神色没有多大的变化,他只是看着桌水的茶盏在出神似的,没有回二王爷什么话。二王爷也不在意继续说道:“小王哪里会伤害老弟的女儿,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好好相待于她,后来看平郡主一直扣押着老弟,而那孩子也总闹着要找母亲,小王左思右想没有办法只好把老弟的孩子送回了郡主府。说到这里,小王是对不起老弟的,没有替老弟保住那个孩子。只是一直看不到老弟,小王也不知道平郡主会不会对老弟用刑啊什么的,小王担心老弟才把孩子送了回去。这不,小王一把孩子送回去,老弟就自平郡主那里出来了。老弟能得自由之身,怎么也是可喜可贺的事情啊。一会儿小王就为老弟摆酒接风,我们好好吃它一杯!”
贵祺只是对二王爷抱拳相谢了一句,却没有提雁儿的事半句。
二王爷说到这里,看了看贵祺,忽然长长叹了一口气:“唉,我们当时什么都计算到了,只是没有计算到平郡主会对老弟如此狠得下心来啊。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的夫妻就似海深,但是观平郡主待老弟,哪里有一分夫妻之情啊。唉,真真就是应了那句最毒妇人心,老弟在郡主府没有少吃苦头吧,看看,就瘦成什么样子了。”
贵祺听到这里,他的面上露出了几分狐疑的神色,沉思了一会儿后他看了一眼二王爷:“王爷当真是因此而没有自承雁儿在王爷手上?当日王爷所言可把在下,唉,不说了,反正都已经过去了。”贵祺只是一介平民了,他哪里能说出怪罪王爷的话来,说出来那可就是大不敬的罪过,他还不想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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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四 是非颠倒后再泼红衣脏水
二王爷知道贵祺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什么,他非常郑重的点头道:“当然是为了老弟好才没有向平郡主承认此事,如果小王不是为了老弟,后来小王为什么要把老弟的女儿送回去呢?我藏起你老弟的女儿来有什么用,老弟你可莫要再伤小王的心了。如果不是看在我们是总角之交,小王哪里会管这样的闲事儿?只凭你老弟不相信小王,换作是他人小王早就拂袖送客了。”
贵祺听到这里似乎有些相信了,他偏头想了一下又道:“但是雁儿当日受伤了,王爷。当初我们议定此事的时候,王爷可是再三说过会保证孩子们的安全。可是当日那个人下手打得雁儿可是不轻;我现在也看不到孩子们了,真不知道雁儿是不是坏了身体的底子,唉!如果孩子有个什么不对劲儿,让我这个做父亲有什么面目活在人世间啊。”
二王爷听到贵祺的话后,大手互相搓了搓,带着满面的愧疚之色说道:“老弟,此事是小王对不住你,不过,老弟女儿的身子小王可以保证绝对没有任何事情,小王当初可是请了杏林高手日夜看护老弟的女儿,就算是小王的女儿小王也不曾这样照料过,小王就是怕有个万对老弟无法交待啊。”
贵祺拱了拱手:“谢谢王爷对小女的关爱,只是小小孩童受此惊吓病痛实实是让在下于心不忍,不过事过境迁不提也罢。”
二王爷摇头道:“不对,不对,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小王也不是对老弟没有交待。老弟,你稍等。来人啊!”
随着二王爷的话声,门被推开了,进来两个长随,他们手中拖着一个满身是伤的人。贵祺不明所以的看向了二王爷,二王爷道:“老弟。这便是当日打伤了老弟女儿的那人,小王当日便已经非常生气,他居然敢打伤了小王的侄女儿,小王怎能容他?在请名医来为老弟女儿诊治的同时,便命人把此人重重打了一顿关入了柴房,就是等老弟前来治他的罪。”
贵祺仔细看了看那个人的样貌,的确是当日那人,看他身上地伤势也极重。雁儿被掳已经过去多日,此人身上是新伤叠旧伤。想来被打不是一次了。如此看来二王爷所言似乎非虚,也许是自己太过多心或是平郡主他们骗了自己?
贵祺对着二王爷抱拳:“王爷,小民哪里敢处置王爷府上的人。再说,王爷已经重重处罚过他了。而且雁儿现在身子也没有什么事儿,此事就此作罢莫再提了。”
二王爷看着贵祺认真的道:“老弟,不要同小王说什么小民不小民的,你在小王的心中是朋友,哪里是什么升斗小民?老弟也不要为这个奴才求情,此人就是该死,居然不听小王的话伤了小王的侄女儿,就算老弟不怪他小王也不能容他。如果不是留着他。只为让老弟今日出胸中的一口怨气。小王早早就发落了他,他哪还有命能见到老弟。既然老弟今日来了。却又不说如何处置这个该死地奴才,那小王今日就代替老弟做主处置了他。”
二王爷说着话。对着两名长随一摆手:“来人啊,拉出去杖毙!”自始至终这个人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喊一句冤,一副出气多入气儿少的样子,就算不杀他看他地那样儿也活不了几天了。
贵祺听到二王爷要杀人,急忙开口道:“王爷”二王爷没有容贵祺说下去,他打断了贵祺的话:“老弟,这是小王给老弟的交待,也是向老弟的女儿、小王地侄女儿陪罪,此人罪不可恕,老弟不要多说了。”
贵祺就算是想多说也已经无用。那两名长随已经把人拉了出去。只听到一声惨叫。那人想来已经没有了性命。
贵祺到此对二王爷已经和善多了。他似乎已经有些相信二王爷地话了;只是看上去多少还有犹豫不决。
二王爷看了一眼贵祺。知道他已经相信了大半儿。便又接着说下去:“当日我也想设法把老弟你自平郡主地手里救出来。所以才再三地让平郡主送你到官府治罪只有你离了平郡主地掌控。小王才能救出你啊。让官府放人还不就是小王地一句话?到时就算平郡主生气。又能拿小王如何?可是、可是。唉。我地那个王妹居然好似看透了小王地用意。居然就这样一直把老弟扣押在郡主府内。就是不把老弟送官。小王想救老弟也是束手无策。无从下手。”
贵祺听到这里终于有些动容。他看向二王爷:“王爷当日让他们送我见官是为了救我?”
二王爷叹道:“当然。不如此做小王哪里有机会能救回老弟?平郡主身边地那个侍卫长可是太后亲赐地。他地功力可不是小王地属下能够应付地。而且在京中哪里能大动干戈。万一惊动了城中地御林军被皇上知道。那不但老弟救不出来了。小王也要被禁足地吧?”
贵祺似乎是过于激动了。他浑身颤抖地说道:“王爷。小民。我……”
二王爷摆了摆手:“老弟,不用多说什么。其实说起来还是小王对不住老弟啊,没有把老弟的事情办成,还让老弟白白受了这么多日子的苦。是小王谋划不够周密啊,唉!小王哪里能想到妇人狠毒起来会成这个样子呢?男人家也没有这样的歹毒心肠啊。再者,小王一直认为平郡主与老弟多年的夫妻,就算是曾有口角,也不过是心中有几分生气罢了,真得没有想到她居然能对老弟狠得下这个心肠。唉,这女人如果变了心肠,心不在自己丈夫身上了,当真是毒辣得很啊。”
贵祺低头想了想叹了一口气儿:“罢了,不说也罢,总之也是我不争气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最应该怪罪的人就是小民自己了。到于郡主变了心肠,那倒是不会有的,小民这个还是信得过的。”
二王爷十分怜悯的看向贵祺:“老弟,有些话儿小王本不想说,只是看老弟到今日还念着那个狠毒女人的好,实在是让小王看不过去。老弟啊,你一直被蒙在鼓里,平郡主同楚一白那个小子,应该早在山庄的时候就两情相悦了吧?他们二人的丑事,大将军想来应该是知道的,不,应该说是大将军一力促成的啊。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好好想想看,平郡主怎么可能同你刚刚和离,那边就立时着手办喜事儿呢?没有奸情,哪个男人这样快的迎娶一个和离的女人回去做正室呢?老弟,你不要再犯糊涂了,那个妇人如果不是心里恋着他人,哪里会同你和离呢?世上只有男人提出休妻或是和离的,哪有妇人会如此做?家中无男人,日子不好过,她是有了其他的男人才不把老弟看到眼里吧?。”
二王爷说得话太多了,口有些渴便吃了一盏茶接着说道:“她已经成为了郡主,而老弟却被贬为了贱民,在她的眼中,老弟如何能同风流倜傥、圣眷正浓的楚家小子相比。唉,老弟,妻不贤,也不是你的错,你也莫要太生气,只要知道她是什么样儿的人也就是了。”
贵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双眼有些变红了,深身抖个不停,却咬着牙没有说一句话。
二王爷看贵祺的脸色有些发青了,继续努力往红衣身上泼脏水:“小王最替老弟不值的是,这个女人居然在还是老弟的妻房时就与人有染,这要让人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儿去!”
贵祺听到这里似乎是再也忍不住,气得忘记身在王府中,重重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可恨、可恨至极!”
二王爷连连点头附和道:“是的,可恨至极!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种侮辱?老弟,你实实是被这个妇人给害了。现在满京城的贵胄人家,那是无人不晓、无不不知她与楚一白在山庄做出的丑事儿啊。她不脸不要紧,但是这样一来就带累了老弟,实实让人着恼啊。”
贵祺听完二王爷的话后,又一次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齿的怒目圆睁,这一次却没有再说出什么话来。
二王爷看贵祺已经气得不轻,心知火候已到,便没有继续说下去:说这些已经足够了,接下来就应该好好安慰贵祺了。
贵祺在二王爷的劝说下虽然脸色好了不少,但他的心情似乎一直都不好,他的脸一直阴沉着,没有展颜笑过一下。
二王爷原本还准备了宴席,可是贵祺坚决的辞了出来:他哪里还能吃得下东西?二王爷倒也理解他的心情,也没有强留,只是约他日后常来走动,莫要再同他生分了。
贵祺答应着同二王爷作别,二王爷一直把贵祺送到大门外,看他上了车才转身回府。
贵祺前脚儿刚走,二王爷后脚儿就命人给钱府送信儿去了---要两处都用力,才可以完全掌握住李贵祺,这个棋子也许没有什么用,如果有用的话就不用临时再想办法,二王爷称之为有备无患。
二百九十王 黄鼠狼送礼
贵祺回府刚刚坐下,总管便来报说:“钱府的钱编修大人刚刚来拜访过,知道老爷不在府中便回去了;小人问过钱大人有什么事儿,钱大人说老爷知道便走了。”
贵祺一想便知道钱编修是来借抄本儿的,眼下他正是心烦的时候,哪里有心里应付这样的事情?贵祺话都懒得说,他对着总管摆了摆手,便让总管退了下去。
总管独自在书房里想二王爷说过的话,越想越生气,越生气越想,最后气得他又拍了一次桌子。他咬着牙坐了很久才把火气勉强硬压了下去:他本来是想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或是踢翻了桌椅出口气儿,可是不知道怎么想起了红衣淡然的面容,他才强忍住了冲动没有动手。
红衣,红衣,贵祺想起了红衣不觉有些痴了:为什么红衣一个女子可以那样从容不迫呢?什么样的事情她都可以不恼不怒呢?红衣,她倒底是人,应该会伤心的吧?没有表露出来,是因为她把伤心藏得很深吗?
不过,既然红衣一个女子能够做到的事情,他贵祺为什么做不到?不就是喜怒不形于色吗,他也可以的。
贵祺心知自己不可能一两日内就能做到红衣那样的淡定从容,但是只要他想做,那么剩下的就只是时间的问题了。贵祺打定了主意,便拿起了书来看,虽然一开始根本满脑子不是红衣就是二王爷,书上的字他是一个也没有看到眼中去,但是慢慢的他便沉下了气儿,勉强能够看进去了。
贵祺完全静下心来后,便开始处理府中的事情,等他忙完所有的事情就已经到了下午;贵祺终于感觉到肚子饿了,中午总管亲自送来的饭菜,贵祺一口没有动,他看了看凉的饭菜,饿得难受便没有让人再去做。将就着胡乱用了一些东西,他便想出去到铺子里转转。
贵祺整理一下衣服,也没有更衣便起身吩咐笔儿去备车。他这里刚刚走出书房,便有下人来报,说是有客人求见,一面把名刺奉给了贵祺。
贵祺看了一眼那名刺,倒是十分讲究的样子,这样正式过府拜访他总不能不见的。铺子的事儿也不急在这两日,便伸手接过了名刺看看是谁竟然是魏明。
贵祺同魏明可说不上是朋友来。不过既然人家已经来了,而且还是如此正式地拜访,贵祺怎么着也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只能请他进来。
贵祺想了想。便让人去请魏明到厅上先坐,他去换身衣服再去见客。贵祺实在想不明白,昨日才刚刚认识的魏明,今日来找自己能有什么事儿,转念间贵祺想到:他不会也是为了手抄本儿来的吧?
魏明进厅坐下后只是同一旁地总管闲聊着。看似不经意地话。其实都是在打探李府现在地情形。好在李府地总管还算是个伶俐地人。倒也没有让魏明打探到什么有用地东西。
魏明看过李府地现在地情形。他更有把握能让贵祺对他有好感:李府缺钱。可是他魏明最不缺地就是银子了。
贵祺更衣进来抱拳笑道:“魏兄。”魏明站起还礼:“李兄。”两个人亲热地寒暄过。贵祺请魏明重新坐下。魏明又道:“在下冒昧来访。实在是多有打扰。还望李兄莫怪。”
魏明不是空手来地。他身前地桌子上摆放上着一个锦盒。贵祺看到他带了礼物来。便猜测可以不是为了手抄本儿而来。那么魏明会有什么事儿要让自己帮忙。而且还需要送礼给自己呢?贵祺想到这里更是打起了精神:二王爷今儿刚刚同自己大大地解释了一番。然后这个魏明就携了礼物上门。不会他们又设什么计来陷害自己吧。
贵祺实在有些一朝被蛇咬地后怕。虽然二王爷地解释听上去合情合理。可是贵祺还是感觉到不太安心二王爷地心计可不是他李贵祺能够看得透。
贵祺一笑作答:“朋友之间不必如此客气。只是不知道魏兄今日到访倒底有什么事情?”打扰已经打扰了。难不成现在还能把人赶出去吗?贵祺直接问起了魏明地来意。如果有什么事情也快刀斩乱麻。一概都不答应也就是了。早早打发了魏明走。他还有时间可以去铺子里转上一圈。
魏明先没有答贵祺的话,他起身自身前的桌子上拿起那个锦盒:“昨日在下不知道深浅,言语无知得罪了李兄,今日特来请罪。请李兄看在我不过刚刚进京,是个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什么规矩也不懂地乡下人,就原谅在下这一次地无心之过。”说着魏明深施一礼后接着说道:“这区区薄礼便是在下向李兄赔罪了,还请李兄笑纳,日后还望李兄能继续视在下为友。”
魏明一面说着话,一面打开了锦盒,里面盛放的是一套七彩地琉璃碗盏琉璃这东西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十分贵重,但是对于魏明来说却是不值几个大钱儿,他当然在有事儿地时候大送而特送了。
贵祺看到魏明手中捧着的琉璃碗盏有些发愣,他不是没有看到过珍宝,贵为侯爷地他见过的珍宝极多,当然大多数并不是为他所有;虽然这套七彩琉璃非常难得,但也不足以让他震惊,让贵祺感到吃惊的是,魏明居然会拿出这样的珍贵宝物来赔礼。不过是小小的言语之过,需要如此吗?
而且魏明的来意与贵祺所猜想的一点儿也不相符,所以他才会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是不是错怪魏明了呢?贵祺心中闪过了一丝念头。
贵祺也不是贪图魏明的宝物,只是此人如此郑重其事的登门认错,又拿出这样的稀世珍宝来陪罪,这个诚意绝不是作假吧?贵祺最起码有一点儿自知之明:二王爷不会为了对付自己而下如此大的本钱。
魏明看到贵祺现在的样子他非常满意:只要他拿出他所做出的琉璃来,就还没有一个人能不吃惊、不认为此物贵重至极。他要得也就是这个效果,就是要让贵祺认为他的诚意十足十。
魏明把琉璃盏往前送了一送:“还请李兄笑纳。”
贵祺反应了过来,连忙推辞道:“如此贵重的东西在下是不敢收,也不能收的。再说魏兄昨日根本没有做错什么,何来赔罪一说?魏兄还是快快收起此物,不要再提什么赔罪的言语。”
魏明看贵祺不收,他故意在脸上显现出一丝尴尬,好似被迫无奈才说出了心中的话:“那个,李兄,在下有说就直说了。我只是仰慕李兄的风采,再加上在下有个只要不明白的事情,就非要弄个清楚的毛病,所以昨日才会对李兄刨根问底,后来经钱兄说了以后,我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回到家中思量到现在,感觉不亲来赔罪,在下心中实在难安,便冒昧前来打扰李兄了。还请李兄念在我是不知者,不要在怪罪于我,就原谅在下一二。区区薄礼不成敬意,李兄如果原谅了在下,就请李兄收下。”
贵祺被魏明这样一说反而更加的不自在起来:听他这样一说,钱编修是不是把他的事情都同魏明说了,那他还有什么体面可言?魏明又来同自己赔得什么罪,背后耻笑自己才是应该的吧?
贵祺抬头看了看魏明,魏明是满脸诚恳的看着他,希望可以得到他的谅解。贵祺便想到,钱编修对魏明所说看来有所保留了才对。
贵祺想起自己原来的所为,非常的不自在,便不再去想了:不管了,反正看魏明的神色,不像是看不起他或是来讥讽于他。
贵祺咳了一声才道:“没有什么,我的荒唐事情京中无人不知,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魏兄不必为了这个同我赔罪。”
魏明摇头道:“李兄此言不对,何必对在下还如此自谦呢?虽然对方是天家的郡主,可是也不能把错事都推到李兄身上。俗语说得好啊,一个巴掌拍不响不是?”
魏明扫了一眼贵祺的神色才继续说了下去:“昨日李兄走后,我与钱兄谈起了李兄,我们二人都认为传言有误啊,以李兄的人品风采,不可能会是传言中所说的那种人,这里面要么是有误会,要么就是有人故意要抹黑了李兄啊。唉,罢了,不要再提了,自古以来驸马与郡马都不好做啊。”
贵祺脸上一红,他不知道该如何说是好,总不能对魏明说自己就是传言所说的那样一个人吧?贵祺忍不住又干咳了两声:“魏兄,传言的真假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事情早已经过去了,在下都已经忘记。好了,我们不谈这些了,但是,这个礼物我是万万不能收的,还请魏兄一定收回。”
魏明万分诚恳的道:“李兄,那些传言当然不用再提,我和钱兄都相信李兄的人品,绝不会被传言所误;只是昨日在下无知,多有冲撞李兄,怎么也要让在下聊表歉意才可以。如果李兄真得不怪罪于我,还请李兄收下这区区薄礼。”
晚了几分钟,对不起,亲们。
二百九十六 试探不成便相激
贵祺摇头:“这哪里是薄礼?这套琉璃物件就说它是价值连城也不算为过,在下如何能收魏兄如此大礼?朋友之间谈笑当然没有那么多的忌讳,所以根本用不到赔什么罪,还请魏兄收回此物,我们做个君子之交岂不是更好?”
魏明就是坚决要送,贵祺便是再三推辞,二人相争不下时,厅外下人来报:“钱编修钱大人来访。”
贵祺对魏明一抱拳:“魏兄少坐,我去迎了钱兄进来。”
魏明放下手中的琉璃碗盏笑道:“在下与李兄同往迎接钱兄如何?不想昨日我们聚首在钱府,今日又相会在李兄府上,我们三人还真真是有缘啊。”
贵祺一笑:“魏兄说得风趣,那好,你我二人同迎一下钱兄,魏兄先请。”两个人向外行去,走到大门处,钱编修正负手等在门外。
钱编修看到魏明以后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认为魏明也是来找贵祺借手抄本儿的,也就不以为意了在钱编修的眼中,魏明可是一个君子,君子爱书不是很正常吗?
钱编修先同贵祺与魏明互相见了礼,然后才指着魏明笑道:“居然被你抢先了一步,不过我上午已经来过一次,只是李兄不在府中我才回转,要论爱书与心急你还是差我一着的。”
魏明大笑:“比起看书来,哪个也要在你面前甘拜下风,只要有好书,你钱兄眼中就再也看到其它了。我与李兄在你眼中最好是能变成两本孤本才好,是也不是?”
钱编修点头:“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魏兄也。”说完三人一起大笑,贵祺伸手肃客,请钱编修二人向府中走去。
钱编修坐下以后听到魏明是来给贵祺赔罪,他看向魏明一叹:“如此说来,我的心胸见识反而小家子气了,倒是魏兄真真是有古人之风啊。错与对都能明明白白说出来。在下不如啊不如。”
钱编修倒真有些书呆子气儿,他认定魏明是好人,就从来没有想到魏明会做坏事儿,所以不论魏明做了什么事儿,他总是向好的一面儿发展。
说完。钱编修又对着贵祺一抱拳:“李兄。说起来我也要向李兄赔罪才是。原来我也被传言所误。因不知道李兄地为人。对李兄多有误会啊。不过。自今以后。那些传言必不会再为我所听了。而且再有人同我说李兄地不是。我一定要与他分辩一二才是。”
魏明道:“有道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李兄地为人当然是我们兄弟见过之后才知道地。那些传言就让它见鬼去吧。我们兄弟三人不必理会于它。李兄也不用为此而伤神。”
贵祺连连拱手相谢。不过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大错已经铸下。说与不说又有什么不同呢?更何况听了二王爷地话后。贵祺心中还是另有了想法。更不会同人自承己错了。
三个寒暄过后。魏明又是旧话重提:“钱兄。我昨日被你点醒后。知道言语无状冲撞了李兄。今日便带着十分诚意地前来给李兄赔罪。可是李兄却坚不受礼。让在下心中实在不安;钱兄来给评评理。这礼李兄应该不应该收下。”
钱编修看到那一套琉璃时也是心中一惊。这样地礼物用来赔罪实在是贵重了些。不过他转念一想。这样做倒也能看出魏明赔罪地心诚。他想了一想对贵祺道:“物地贵重不能以银钱来衡量。要以朋友地情义来衡量才对。所以今日无论是魏兄送了纸笔过来。还是琉璃过来。在李兄看来应该都是一样地。李兄以为如何?”
贵祺听到后看向钱编修起身一礼:“高论。足见钱兄学识在我之上啊。虽然话是如此说。但是此物”
魏明打断了贵祺的话:“钱兄说得极为有道理,李兄就不必再执着于此物价值几何银钱,如果李兄还当我是朋友就收下此物,让在下也能心安。”
贵祺在钱编修二人的再三劝说下终于收下了那琉璃碗盏:不收就显得过于矫情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贵祺也实在不好再推辞。
魏明这才满意的大笑:“李兄就当如此,那些流言我们兄弟日后权当它是耳旁风。李兄原谅了在下这次,在下谢过李兄。”说着魏明对着贵祺又施了一礼。
贵祺勉强一笑,以话含混了过去:无论如何,他听到红衣或是先前所做的事情,总是十分地不自在。
钱编修看魏明的事情已了,便急不可耐地提出要借手抄本儿回去看一看,贵祺笑道:“书呢,不是不可以借给你,但是有一个条件,不知道钱兄可否答应在下。”
钱编修立时正色说道:“李兄放心,手抄我借去后一定会好好爱惜,绝不会让它损伤哪怕是一点儿。”
贵祺笑着摇头:“我当然信得过钱兄会爱惜那些手抄本儿,我要说得条件却不是这个。”
魏明也奇怪的道:“李兄的条件是什么?我也想向李兄借手抄儿的,这个条件不要太高才好。”
贵祺笑道:“条件嘛,就是在下在府中摆了宴席,两位今晚就在我府中痛饮一场如何?”
钱编修一下子放松下来:“李兄你居然开这样地玩笑,倒真真是吓了我一跳。李兄你要知道我对你府中的手抄是极喜爱的,正自担心李兄的条件我能不能做到呢,李兄说出来的竟然是这样的小事儿。”一面说着话,钱编修一面还不停的摇着头。
魏明也笑道:“就是,把在下也是吓了一跳,所以才郑重其事的问李兄,没有想到李兄与我们二人开了一个玩笑。”
贵祺拱手:“二位不要见怪,在下是实心想请两位在府中小聚,两位不要推辞才好。魏兄那是一见如故,正要多多娶聚聚才是。而钱兄不仅仅是在下地近邻,而且在下还欠着钱兄两顿酒筵呢,这次正好借这个机会,就算是还钱兄昨日地酒了。”
魏明道:“我倒是真的想与李兄多多亲近,留下来吃酒正是求之不得,只是钱兄有官职在身,而且太太也有了身孕,不知道方便与否了?”
钱编修笑道:“魏兄,你休想先挑选那些珍本手抄,我也是无事地人,一定要留下来吃酒,不要说李兄已经请我留下来了,就算是想赶我走我也是绝对不走的。”
三人一齐放声大笑,就如同是很久地朋友了一般。可是三人中,只有钱编修是真没有想太多,只为了手抄儿本而来;其它二人却各怀心思:贵祺对魏明的戒心并没有完全解除,而魏明则是有算计在内。
贵祺三人这一晚真真是宾主尽欢,宴席之上尽是开心地谈笑,没有人再说一言半语让贵祺难堪的话。贵祺也是极尽地主之谊,与魏明和钱编修当真是做到了把酒言欢送二人出府时,二人已经醉得东倒西歪。
自此后,魏明隔三岔五就宴请贵祺,或是到贵祺府上饮酒,与贵祺越来越熟后便开始打听起了红衣的事情。可是贵祺却每每都以不愿提及红衣而回避了,魏明的连番打探都没有得到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魏明无事便与贵祺厮混在一起,倒是远了原来可交心的钱编修,好在钱编修公事缠身,再加上他原本就不是个多心的人,倒没有疑魏明什么。
魏明接连数次的打探无果,有时候他不禁要怀疑贵祺是不是故意在耍他,可是看贵祺的言谈举止与资料并无不符,这是一个人人都认定极为偏激而且好骗的人,他怎么可能有心计来骗自己呢?
魏明最后只能认为贵祺是被平郡主打击太过,恨郡主太甚所以不想再提及这个人了。
贵祺也在魏明向他打探红衣的事时,便对魏明接近自己的用意明白了十成十。只是贵祺不知道魏明倒底要做些什么,而且这个人所说与二王爷说红衣的话有好些地方相似:比如,红衣与楚一白在山庄上时已经暗渡陈仓了等语。
这时魏明又请了贵祺出来饮茶,魏明吃了几杯茶后叹了一口气:“李兄,我知道你不想提平郡主,可是我昨日却因为李兄同人生了好大的气呢。”
贵祺听到魏明两句话前后不搭,抬头看了魏明一眼:“同人生气?生什么气了?”贵祺却没有提红衣只字,他对于红衣的事情那是问也不问。
魏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李兄,小弟知道你现在不想听到与平郡主有关的事情,可是平郡主所做的事情却时时给李兄抹黑啊。昨日有就一个同僚就拿平郡主说事儿,因为有几句牵涉到了李兄,被我听到后一时忍不住说了他两句,他居然说人家戴绿帽子的人不生气,你跟着起什么哄!把我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李兄,你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委屈而不说一句话?那个妇人你不应该就这样放任她不管,让她去逍遥快乐啊。”
贵祺听完魏明的话后,他握着茶盏的手,指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有些发白了,他低头盯着茶盏中的水出神,却没有答魏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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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七 起杀心
魏明道:“李兄,说实在的,你真的不想出口气?就由得那个楚一白这样给你难堪吗?男人做什么都行,乌龟是绝不能做的。”
魏明这话说得极为不像读书人,却把贵祺撩拨的更加生气:他手抖得杯中的茶水都溅了一桌子。
魏明却像没有看到贵祺的激动一样,他认真的看着贵祺道:“李兄,在下知道你生气,也为你感觉到不平,可是有多少人知道李兄你的人品?楚一白做得事情太绝了,抢了人ℚi也就罢了,还要在京中坏李兄的声誉,这让人如何能忍?当然,最最可恶的就是那妇人了,她怎么可以做那出墙的红杏呢,如果她守妇道李兄也不会有今日之辱。”
贵祺一掌拍在桌子上:“不要再说了!”
贵祺的一声大喝把魏明吓了一大跳,贵祺双目通红的道:“我不想听到那个女人的半点事情,不要在我面前提她,我听不得她的名字,我实在是受不了那个女人。”
魏明松了一口气儿:他差点认为贵祺同他翻脸了。
魏明道:“李兄,你如果想出气,在下可以帮你的忙。”贵祺听到这里,抬头看了过去:“你要如何帮我?”
魏明一笑:“如何帮你报仇要好好想一想才行,因为我对平郡主一无所知,就算是在下有心助李兄一臂之力,可是也不知道从何出手啊。所以要替李兄出口气儿,李兄就要把那个女人的事情告诉我才行,比如她有什么爱好什么习惯,如此我才能为李兄想到办法啊。”
这个才是魏明今日激贵祺的目的。
贵祺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魏明:“不是我不想说,实在是我不想提那个女人半个字儿,我恨不得、恨不得我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女人。”
魏明一叹:“那就说一说她的性子什么样儿,她总有些什么特别的地方吧?”
贵祺没有答话。魏明在一旁总是相激。最后贵祺咬着牙道:“平郡主没有什么特别地。只是从来不于人着恼发怒。”
魏明听到这一句暗暗叹了一口气儿。贵祺所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圣王他们手中地消息不就有平郡主这样平常地事情。哪还用贵祺来说。
魏时再三套问下也没有问出什么有用地东西来。魏明也就失去了耐心:他已经打定主意要除去红衣了。不过在杀掉红衣以前。要看看她倒底在这个世上做过什么。可有什么是他能利用地。如果红衣有什么是他可以利用地。那么利用完红衣以后再杀掉她才是最好地办法。但是。现在他决定不管那么多了:夫妻生活多年。贵祺居然不知道红衣是什么女人一个心思如此深沉地女人。天知道她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
在魏明看来。红衣也在做同他一样地事情。而且比他进行地顺利:大将军就是红衣挂名地父亲。有五个做将军地哥哥。红衣又同靖安与楚一白交好。她身边地势力已经形成了雏形。这个女人不除日后一定会成为心腹之患!
二夫人看到钱编修越来越同贵祺要好起来。而且对于钱太太更是关怀备至。甚至正在同钱太太商议。哪日去郡主府谢平郡主给他们保得大媒;更是盼着钱太太能一举得男。让他们钱府后继有人。
二夫人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如果钱编修倒向了郡主府。那自己不可能会除得掉钱太太;只有让钱编修一心跟着王爷走。她才有机会除去钱太太。并且不会让钱编修怪罪于她或者说是不敢怪罪于她。
二夫人想来想去还是没有什么法子能夺得钱编修的欢心。便决定去一趟王府讨计。
二王妃听完二夫人的话后,先指着二夫人的鼻子骂了一顿:“你怎么这么蠢。有我给你撑腰,你都弄不过一个夫子地女儿?你都握不住你男人的心?你真真是同猪一样蠢。不,猪也比你聪明些。枉费我在你身上花费了那么多的心思。你居然把事情给我搞得一团糟。”
二夫人不敢回话,只能唯唯喏喏的听着。二王妃又骂了一阵感觉累了才罢休,她吃了一盏茶后道:“嗯,我给你想个法子,如果你再给我把事情弄砸了,你也就不用来见了我。”
说着话,二王妃让人写了一封信给钱编修,把信放在桌子上对二夫人道:“你们家那个男人倒算得上是知恩图报之人,我让人写得这信应该会让他对你回心转意,不过能不能留得住他的心全要看你了。你也要争气些,人不争气怎么肚子也不争气呢?回头我让人给你送些药材与秘方给你,早些怀上才是正经。”
二夫人大喜拜了下去:“谢谢王妃。”
二王妃撇了撇嘴:“你的嘴快,这也算是好事儿,但是嘴太快或是快得不是地方就会讨人嫌了,你要记着些。你把你的那些贪心都收起来,我原来就嘱咐过你,你按我的话去做才可以抓住你家男人地心,如果由着你自己地性子来,你就等着被冷落到死吧。还有,你给我想明白---银子嘛,只要你办好了我交待的事情,本王妃会亏待你吗?你自己去作兴惦记你们钱府地那点子东西,有王妃我给你的东西好?什么轻什么重自己掂量清楚。”
二夫人一一都答应了下来,听到二王妃说她贪钱,脸上禁不住有了羞愧之色。二王妃看她一眼:“你这些日子以来做得事情太过荒唐,你就算是假装,也要假装出十二分地热情与亲热相待你的眼中钉,不然怎么可能除得去她?就要让她当你是姐妹,是亲人才好下得去手,才能除掉她也不会让人疑心到你。像你这样泾渭分明,又露出了贪钱地样子,你家男人会喜你才怪;再说,你如此针对那个女人,只要前头你除掉了眼中钉,后头便会被你们家的男人给送官。缺心少肺就是说你这种笨女人。”
二夫人满脸通红的低下了头,二王妃就算不想多教她,可是还指着她做事儿,只能耐下性子教她应该如何如何做;教了很久后,二王爷回府了,听说有女客便要避到前面去,二夫人急忙同二王爷见礼:她还是王爷的侄女儿呢,原也不用避的。
二王妃便把钱府的事情同二王爷说了一遍,二王爷看着王妃写得信一笑,然后便同二夫人如此这般的交待了一番,听得二王妃与二夫人都是眉开眼笑。
二夫人是笑那个钱太太就要倒霉了,自己这次说什么不会也容她在钱府再占一席之地了。
二王妃笑的是:日后再见到红衣有的话说了,她要好好看红衣尴尬万分的神色是如何的精彩。
二夫人领命回来了钱府,并没有直接去巴结钱编修,而是先巴结钱太太去了。每日问安那是不在话下,只要钱太太胃口不好,二夫人就会亲自盯在厨房里,给钱太太做了这个菜色就做那个汤羹,非要看着钱太太吃得心满意足了才罢手。
二夫人如此做了几日,真真就博得了钱编修的好感:二夫人还是明理的人啊,看来前些日子是被自己姨母来闹那一场给气糊涂了吧?人家怎么说也是大家的小姐,想来不曾受过什么气儿的人。
钱编修当晚便歇到了二夫人的房里,就算他没有这个意思,钱太太也不干:钱太太心里很过意不去,二夫人如此待自己,自己怎么能不替二夫人多想想呢?自己有了孩子,可是二夫人还没有啊。好姐妹就要有福同享才是,看二夫人偶尔露出的羡慕神情,钱太太也就知道二夫人也想有个孩子。
钱编修对二夫人一好,二夫人待钱太太更是好上加好,好得不得了。不只吃食,就连钱太太与未出世孩子的衣服,她也必要亲自过问,事事都打点的妥妥贴贴,让人怎么也挑不出一点儿错。那仔细劲儿就算她自己的孩子也不过如此,钱太太看在眼里,是暖以心中啊如果府中能有一个这样的姐妹做伴儿,真真是极好的。
尤其让钱太太感动的是,即使钱编修歇到了二夫人的房中时,二夫人也必会起早来伺候自己起床梳洗一应事情,这些事情本不该是二夫人做,但是二夫人说:“那些丫头婆子粗手粗脚的,太太现在可是有身子的人,出得半点差错;她们做事儿,哪有我们姐妹贴心?还是我来照顾太太,我这里心里才踏实。”
钱编修看到眼中,更是敬了二夫人三分,就是二夫人那相貌,现在看到钱编修的眼中也不是那么的难以入眼了。
这一日二夫人早早去伺候钱太太了,钱编修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她回来伺候自己起床,便自己起身穿衣,可是左找右找怎么也找不到腰带,在衣架各处都找不到,便到床上去找。
腰带钱编修没有找到,却找到了一封信二王妃让人写给钱编修的那封信。信上言道钱编修就算是看到王妃的面儿上,也不能这样苛待二夫人等语;言下之意,颇有些怪钱编修忘恩负义。
信上还说道,二夫人近日言语举止失常,不过是想子心切罢了。她样貌本就不好,不得丈夫欢心后,更是想有个孩子云们支持小女人,把手中的票票投给女人吧,谢谢亲们吧。
二百九十八 危机在即
钱编修看完信后脸上一红,前些日子的确是待二夫人过于不好了,实实是对不起恩人就算看在恩人的面子上,也不该如此相待二夫人。而且,这信一看就是前些日子写来的了,二夫人就是不想让他看到后难堪,所以才把信藏了起来也只字未同他提。
钱编修忽然感觉到: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想到二夫人在自己冷落她很久之后居然如此为自己着想,钱编修心中更是感动,而且羞愧。当下钱编修便决定要一碗水端平,要好好的待二夫人,不能再让二夫人伤心了,如果夫妻三人能够相携一生,白发时相伴含饴弄孙,那该是什么样儿的幸福日子。钱编修想到这里,有此痴了,沉浸在自己的想像中不能自拔。
直到钱编修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才醒过来,把信又匆匆塞在下了枕下,然后继续假装还在找腰带既然二夫人不想让自己难堪,那么自己就成全二夫人的心意吧。
二夫人进来看到钱编修已经起身,非常不好意思的福了一福才道:“姐姐那里胃口闹得厉害了,一早上就吐了四次,所以才耽搁了一些时间,倒让老爷自己收拾,妾身实在是羞为人ℚi。”
说着二夫人又福了一福,钱编修连忙上前扶起了二夫人来:“夫人莫要如此说话,近日照顾太太你已经很累了,我有手有脚的自己穿衣有什么大不了的?来,快坐下休息一会儿。”
二夫人没有听钱编修的话,自行帮钱编修收拾妥当了衣服---腰带嘛,二夫人收起放在了衣橱内,钱编修当然是找不到的。
钱编修心中一动:“我说找不到它呢,原来被夫人藏到了衣橱中。”
二夫人微笑:“老爷,您说什么呢?一个腰带也值得藏起?不过是因为腰带细小些,挂在衣架之上常常溜到了地上,而放在床上又怕不好找,也怕压皱。妾身也把它收到衣橱中。妾身日日如此,老爷没有注意吧?”
钱编修想了想,好像这几日二夫人还真得是自衣橱那面取来的腰带,不过他一直没有怎么注意过,也就把心中的那丝疑惑放下了。二夫人看钱编修不再追问,心下偷偷松了一口气儿---好在听王妃的话,这几日都是把腰带放到了衣橱中,不然还真被老爷看出破绽了。
二夫人伺候钱编修梳洗完毕后。便催他去看看钱太太:“老爷,姐姐闹口今天好似闹得更厉害了些。老爷快过去看看,有老爷在,姐姐心里才踏实一些。我略略收拾一下也会快快过去,姐姐跟前离不了人的。”
钱编修听到二夫人的话更是感动莫名。伸手轻轻拥二夫人到怀中:“等太太不闹胃口了,你也给为夫生个娃娃吧,为我们钱家开枝散叶。”
二夫人脸色微红:“老爷。人家同您说正经地呢。您偏偏同妾身说些不正经地;您还是快去吧。姐姐地确是很不舒服。”
钱编修大笑道:“我说得也是极正经地子嗣事情啊。哪里有什么不正经?”说完便出去去了。他也是十分担心钱太太地身子。只是今日被二夫人感动地太过了。才多与她说了两句话。
二夫人直到钱编修走了以后。站在原地也没有动。她地脸上显出一丝笑意。只是有些深沉。有些可怕。
过了一会儿。二夫人才过去自枕下取出了那封信。仔细一看便知道钱编修已经打开看过了。她脸上地笑意更加地深沉起来:二王爷都料对了呢。
这一日。红衣把双姨娘呣子三人连同雁儿、双儿都接到了楚府。
英儿和雁儿逗得鹂儿、杰儿笑个不停。四个孩子由布儿几个陪着在一旁玩闹着。双姨娘同红衣等人说话。
双姨娘有些担心:“郡主,你现在还好吗?不行还是回我们郡主府住吧,人家府中哪有我们自己府住着安心。而且我听人说,楚府的姨娘们可都是极厉害地,郡主莫要受了气才好。”
红衣笑道:“我也想回去的呢,不过现在不行,还要过些日子才可以。”
双姨娘道:“那郡主可要小心在意,也不要同什么人置气儿,不行我们就回府。”
红衣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就是。不过双儿越来越像是一个老婆婆般罗嗦呢,有些日子不见,双儿的罗嗦便又厉害了一分。”
花嬷嬷等人都笑了起来,双儿也笑了起来:“郡主也说我们有些日子不见了,这么久不见郡主,我自然是攒下了许多的话儿要说。你们说我罗嗦,我可是半分也没有觉出来,我这里还有些话儿没有说出来呢。”
众人大笑,然后又说笑了一阵子,双儿又道:“郡主,可想出去走走?我想过几日给小侯爷和小县主,还有杰儿和鹂儿去求个平安符来,郡主要不要一起去?”
红衣想了想,便转头问布儿和花嬷嬷:“布儿,嬷嬷,这几日可有什么事情吗?”
布儿摇头:“没有什么事儿,正好可趁天真冷下来之前出去走走。”
花嬷嬷也道:“就是,郡主,再过些日子天儿可就真得要冷了,趁现在还不是真冷地时候出去走走吧。”
红衣转回头来对双儿道:“也罢,那我们就出去走走吧。双儿可想好去哪个寺院?”
双儿笑道:“我哪里有什么相熟的寺院,正打算问问郡主该去哪里上香求符。”
红衣略作思索:“现在毕竟天凉了,还是不要走得太远,不然回来的路上就会冷了。不如就去城南五里外的佛光寺吧,听闻那里的菩萨一直都是极灵验的,众位王妃们也常常去那里,寺中也有待女眷的房舍,双儿你看如何?”
双儿哪里有什么主意,听到红衣的话当然就是答应了。布儿几个拍手:“好啊,到时我们可以好好去耍一耍。”
花嬷嬷笑道:“布儿,我就知道你说让郡主去散心是假,实实在在自己要去耍是真啊。”
屋里地人再一次说说笑笑起来,红衣又把杰儿和鹂儿都搂在怀中亲热了好一阵子,天便黑了下来。红衣留双儿等人用过了饭,便让人送她们回郡主府了。
时间说慢地时候虽然感觉日子过起来极慢,可是说快就过得极快,转间眼就过去了五六日。
魏明每天一大早便起来出去,他连日来忙得很,非常非常的忙。二王爷看到这个情形倒是有些高兴,认为是火药地事情有希望了。
这日魏明找二王爷要了调人的令牌,说是他需要人手。二王爷听到他说需要高手,便留意起来:“你要做什么?”
魏明一笑:“也不是做什么大事儿,只是一点儿私事儿,并且绝对不会对圣王地大事儿有碍,王爷有什么不放心的?而且,圣王那时说过,只要我要人要物都让王爷第一时间给地,王爷莫不是忘了?”
二王爷看了魏明一眼:“高手难得,你要这么多人万一有个差错,让小王同圣王如何交待?私事儿?你要同什么寻仇吗?”
魏明不以为然:“高手难得?不就是训练人手需要银子嘛,到时我给王爷在指条财路如何?一条可以赚得大钱的财路可以抵得上几个刺客了吧?私事就是不太方便说与王爷听,还请王爷恕罪则个。”
二王爷狐疑了好久,还是把人手给了魏明,魏明一笑拿起调令便走了。二王爷立刻便使了人去通知圣王,圣王不过半个时辰便来了信儿:让魏明去折腾就好,他折腾得越欢,自己这些人越安全一些只要让人认为他是清风山庄的幕后主子就可以了;当然,在火药没有成功之前能保还是要保他的,不过他如果一直不交出火药的配方来,那么就舍了他也不是不行,有神火油器已经可以让朝廷忌惮三分了,威慑的作用已经有了。如果能有火药当然是最好了,魏明就是不交出来那也就只好先杀了他再说。
红衣带着萧云飞等人先到了郡主府,英儿和雁儿早已经自靖安王府回来在等她,众人到齐后便开始向城外而去。
来喜儿多少有些不放心:“郡主,大将军与楚家父子都不在,是不是请靖安王爷一起去?这样路上多少有些照应,万一有什么变故也多几分胜算。”
红衣想了想道:“不必了,总是麻烦靖安王兄也不好。本来路途就不远,也不过五六里地儿的样子,而且有云飞与来总管在,应该没有什么大事儿。就算是那些人要对付我们哪个人,他们的目标也不会是我。”
来喜儿想想也有道理,只是他一大早起来就心惊肉跳的,总感觉有什么事儿会发生一样。虽然他也同意红衣的话,可是他因为心中难安,还是让萧云飞多带了一倍的侍卫。
红衣看到来喜儿的安排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小心无大错不是。终于一切准备妥当,一行人浩浩浩荡荡的向城外而去。
今日的太阳很好,再加上有丝丝的微风儿,坐在马车上十分的清爽。田地早已经收完了,人们正在整理田地,景色倒是远不及春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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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九 来得及吗?
虽然已经没有了什么景色,不过对于英儿和雁儿来说,还是极为兴奋的,两个人不时的向车窗外看去,英儿甚至兴奋的伸出头去对着后面车子里的双儿呣子挥手,唬了花嬷嬷一跳,赶紧把英儿拉了回来:“我的小祖宗,你想要了嬷嬷的命吗?真真是吓死我了。”英儿咯咯笑着浑不在意。
行到山下时,车子上不了山,便寄放在了茶铺中。红衣她们改换了软兜轿上山,山上还是苍松翠柏一片,放眼看去让人心神一振。不过山上的风凉的很了,红衣等人都加了衣衫。
英儿和雁儿总想着要去林子里跑一跑,红衣拗不过孩子的软语相求,再加上时辰还早便停下了轿子,在路旁稍作休息,让侍卫们带着英儿和雁儿进了林子中玩耍。
这时节的林子里哪里还有什么果子,英儿和雁儿当然一无所获,在侍卫们的劝说下,英儿雁儿答应不在寻找,准备回去了。
而此时红衣与双儿等人正在饮水,大家说说笑笑的各自散落的坐在石上,能够休息一会儿大家当然很高兴。这时有人看到山下远远的好似赶上来了一行人,萧云飞向山下看了看,便叫了两名侍卫过去拦人,让他们直接上山就是,莫要过来扰了郡主休息他们当然不会在山路上休息。
上来的一行人只有六个,人人累得满头是汗,看到这里休息着这么多人倒是吓了一跳,然后听到侍卫们的话本打算要直接上山的,可是其中一人走了两步又回身说道:“兄台。可否借些水喝。”
侍卫们当下便取了水与他们,几个人就是一顿牛饮。几个侍卫还笑着让他们慢些喝,这些不够还有呢,小心喝得太急对身子不好。
那几个人也笑着倒了谢,同侍卫们说笑了几句,又赞了一声附近的风景,然后才把水袋递还给侍卫们。还水袋地时候,其中两个人还同侍卫说笑着,但是忽然间接水的两个侍卫都倒在了地上,身上流出的血立时就染红了黄土。
另外几个人几乎在同时也袭击了另外两个侍卫。他们在没有防备的情形下也立时躺倒在地上没有了声息。六个人杀了几名侍卫后就想脱身,已经纵身向后逃去,不过早已经有侍卫过去拦下了他们。
突然发生的变故。让所有的人纷纷扔下了手中的水袋,侍卫们都拔出了武器把红衣等女眷围在了中间。来喜儿的眼睛眯了眯。然后转头向山上看去:不可能刺客只有这么几个人吧?山上应该还有埋伏才对。来喜儿一面四下观望着,一面吩咐着侍卫们迎敌。
红衣倒不见慌乱,她只是极为心痛倒在地上的两名侍卫。红衣极镇定的安抚着双儿呣子及不会武地众人,然后转头吩咐萧云飞:“云飞,你马上带一些人去寻英儿和雁儿,莫让他们落单遇上匪人。”
萧云飞还没有答话。来喜儿拦住了萧云飞:“不可妄动。对方绝不可能只有这么几名刺客。英儿和雁儿在密林深处。对方不可能会知道;如果我们现在去寻找孩子们。这些刺客立时就会警觉。到时英儿雁儿反而更危险。”
红衣一愣。她心头天人交战起来:来喜儿说得极有道理。可是不去找两个孩子。万一他们遇到刺客怎么办?但是只要去找就是等于把刺客引去了孩子那边。岂不是更危险?
正在红衣拿不定主意时。山上与山下都有幢幛人影出现---人人都是手握兵器。看来不是来进香地普通人。和那几个刺客应该是一路。
红衣看到现在这个情形一咬牙道:“好。一切听来总管地。我们就赌上天地安排吧。”现在不要说去找英儿雁儿不可能了。就算能去找也不要去找了:现在刺客如此之多。把孩子们找来不是让他们深陷险地吗?
来喜儿地脸色阴沉地可怕。他看了看远处地不停晃动奔过来地人影沉声道:“现在要有人去京中送信才行。不然我们哪个也逃脱不出去。谁去送信儿?”萧云飞没有答话。这个时候他是不会离开红衣地。来喜儿也不可以离开。那么只能是柳家兄弟们了:柳大和柳二领命瞅准机会突围去求救。
来喜儿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心神不宁了。但是现在明白地有些太晚了。不要说没有请靖安一起来。就算是请了靖安来也抵不了多大地事儿:他想来也不会带太多地人在身边。
这一次虽然多带了一倍的人手,可是侍卫们加一起也不过四五十人,其余的三四十人都是不会功夫的仆从。对方的人一眼看过去不到百人也差不多吧?
来喜儿眉头紧锁的向对方的人扫了过去,其中有一些人地装束一样,而且行动起来相互也知道配合,一看就是经过训练地人。不过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却是衣衫各异,并且也是各行其事,看来与那些人不似一路。
来喜儿明白这绝非是一伙人:训练有素地人应该是一路的,其余应该就是江湖上请来地乌合之众。倒底是什么人会来刺杀郡主呢,而且是一副必要奏功的安排。二王爷那些人应该不会如此做,因为如此做对他们没有半分好处,他们也压根没有这个心思来杀一个无关紧要的郡主。
萧云飞早已经命侍卫们掩上前去,把前来挑衅的几个人杀了两个,其余四个人的身手不错,居然被他们逃了回去。
来喜儿看到这里更是皱紧了眉头:这一次看来真的是凶多吉少了,自己已经年纪一大把了,就算今日难以逃出生天他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他这一生杀得人多了去,不得善终很正常;但是郡主怎么办?
萧云飞闪身来到了来喜儿的身旁:“师父,你看,是由我先带人去袭杀他们,还是我们只是紧紧防守等待援军。”
来喜儿四下看了看,这个地方太过敞亮了,防是不好防的,他们人只要一过来,便会四下合围起来,他们根本抵挡不了多久时间。但是上前去袭杀,对手人手倍于已方,这也决不是什么好主意。
萧云飞当然也知道不是好主意,但是这样束手待毙绝对不行。萧云飞道:“我带人袭杀他们,先乱了他们阵脚,趁他们还没有赶过来,师父你带人护着郡主等人到那边的大石上,那里好防守一些,最起码可以多拖延一些时间,也许京中的援兵可以及时赶到。”
来喜儿看了一眼萧云飞所指的大石,再看看那些人只能点头同意,如果等在此地,他们支持不了多久。
萧云飞回头深深的看了红衣一眼,对来喜儿道:“师父,您护好郡主,也要保重自己。”说完没有再回头看一眼,挥手带了十几名侍卫便向着山上的人扑了过去。
这一战能不能生还萧云飞没有一点底儿:如果只有他同来喜儿两个人,这些人休想留得下他们师徒,但是现在他们却走不得,他也一定不会走。
就算是救不下郡主,他也要尽最大的力量,在他倒在地上之前决不容人伤害到红衣一点儿。
山上的人不防萧云飞等人会来突袭,一下子就被砍倒了三人,一时间就乱了,有人喊话但是也没有人会听,当下便同萧云飞等人战成了一团。来喜儿让柳家兄弟带着十几个人扑向了山下的人,他自己带着所余的侍卫护着红衣等人移向了大石。
红衣看到萧云飞扑向山上时便明白了他同来喜儿的用意,虽然不忍心看着侍卫们为自己送命,可是眼下却没有好办法:就算她自杀,那些人也不会放过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因为那些人不论衣着如何,几乎人人都是黑巾蒙面,可是带头的人却没有蒙着脸那就是决心不放过了一个人了。
红衣现在能做的就是镇定,然后再设法让众人的情绪稳定下来,和来喜儿一起带着众人向那块儿大石走过去。大石还真得极大,不但它的地势要高一些,而且它的后面就是山体,自己这些人过去后至少不会腹背受敌。
山上与山下的人先开始没有注意到红衣等人的动作,等有人看到喊了出来时,山上和山下的人便都有人甩开了萧云飞与柳家兄弟等人,向红衣这些人奔了过来。
来喜儿对红衣躬了躬身子,便带着侍卫迎了上去。他相信红衣可以把人带到那大石上,只要他把这些人挡上一挡。
众侍卫们的拼命缠斗,终于让红衣等人爬上了大石。来喜儿便发出了暗号,萧云飞与柳家兄弟各自带着侍卫边打边退,聚集到了来喜儿身旁,然后众人慢慢的退到了大石旁,紧紧的盯着对方。
对方的人也停了下来,双方的死伤都极重,不过对方死得人要多一些。
就在红衣她们遇袭的同时,楚家父子与大将军都在急急在向佛光寺赶去:他们得到了消息,魏明以大笔的银钱聚集了一批武林人氏,今日城门一开他们便向城南而去。大将军当时听到就急了:“红儿今日要去城南上香!快走,希望来得及!”
三百 生命不堪承受之重
楚一白父子闻言哪里还能坐得住,立刻扔下了手中正在做的事情,匆匆交待了帐中几位将军几句话,三人就纵马就直奔城南而来,都希望还来得及赶上救下红衣。
楚一白与大将军都自责不已:为了加快布置,他们下令,不是二王爷那些人的消息,让手下的人十天送上一次来,这一次送来的消息却让三个人都急红了眼!
魏明一早就约了贵祺吃茶,贵祺到了后魏明就急不可待、又神秘兮兮的道:“今日就给李兄报得大仇!”
贵祺听到后心里就是一惊,连忙追问,魏明得意之下便告诉了贵祺,今日要在城南的佛光寺刺杀红衣。贵祺听到后胡乱应付了魏明几句话,找了一个理由便自茶楼中出来直奔了靖安王府:他一介平民想去救平郡主岂不是笑话?
靖安王府的总管倒底是识得轻重的人,看到贵祺满头大汗、双目通红,便知道他是真得有紧急的事情,没有刁难他直接带了他去见靖安郡王这个人原来可是个侯爷,又是平郡主的前夫,他的话总要听一听再做处置。
靖安根本没有听完贵祺的话,就拉着他奔向了马厩,直接把贵祺扔到了一匹马上,对着紧紧跟在身上的总管喝道:“所有侍卫再加会身手的人都随我去,你不要跟来,立时拿我的贴子与信物去宫中送信,希望皇上能派兵马前来城南佛光寺救平郡主。”
总管还没有答应呢,那里靖安已经同贵祺直接骑马冲出了府门。
而这个时候柳大兄弟二人正在赶回京城的路上,他们不过刚刚赶了三分之一的路。
虽然刺客的伤亡要重一些,可是对方人数众多,红衣所带的侍卫现在已经倒下了一大半儿,现在他们只有防守之力,哪还有能力再杀刺客。
又倒下了两名侍卫后,有一个刺客杀上了大石,他直奔红衣而去。萧云飞看到后大急,返身就要扑过去就是扑过去也已经来不及了。来喜儿在一旁抖手把剑当作暗器射了过来,杀了那名刺客。
刺客倒下的时候,他手中的刀尖距红衣不过半寸的距离。布儿四个人及花嬷嬷的惊呼已经响起,不过好在她们惊呼完,倒在地上的人不是红衣。
来喜儿没有了兵器。不过几招便自对方手中夺了一把刀过来。但是他功力再高也不可能一时就杀尽眼下所有地敌人。他看到不时有侍卫倒下。心中越来越急:这样根本不可能支撑到有救兵前来。
身周地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萧云飞、来喜儿、柳家地两个兄弟和十几个侍卫了。红衣看到躺在地上地侍卫们。她地泪再也止不住。她历经千百世。还不曾让这么多地人为了自己付出生命!
红衣这一刻非常地后悔答应了皇上牵制清风山庄。不然自己也不会陷入绝境。不会累这么多地人因自己而送了性命。
刺客们终于把他们包围了。花嬷嬷地眼睛瞪地几乎可以滴出血来:“大家听我说。郡主平日待大家如何。大家是知道地。现在郡主有了危险。我们应该怎么做。大家也明白。对不对?”
花嬷嬷地话让来清醒地仆从们地背挺了挺。男人们自动地跨了一步出去。把女人们都围在了中间。刺客们哪里管这些。他们早已经杀红了眼。举刀就攻了上来。
为了保护红衣。一个一个不会武功地仆从们倒在了地上。永远地闭起了眼睛。又一个刺客向红衣掷过来了飞刀时。花嬷嬷扑倒了红衣。那飞刀就Сhā在了花嬷嬷地后心上!
花嬷嬷慢慢的倒在了红衣地身上,不过她的脸上却没有多少痛苦之色,看上去倒有一丝欣慰:“郡主,还好,你没有事儿,还好,还好。”
红衣已经没有泪可以流出来,她现在流得血!她抱着花嬷嬷地身体说不出一句话来,花嬷嬷用尽全身的力气,举起了手臂摸了摸红衣地脸,她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了:“郡主,不要难过,老奴遇上郡主很幸运,真地。郡主,老奴一直有一句话想说,再不说可能就没有机会了,郡主,你日后一定要开心些,放开心头的那些事情,不要再想得太多,一定要开心些,只要郡主开开心心的,老奴就没有牵挂了。”
花嬷嬷相信红衣可以得救:因为郡主是好人,好人不可能如此短命的。而她自己在宫中时的所作所为总是伤了阴德的,如果能以自己一条贱命救下郡主,她死而无憾。
红衣开口只喊了一声:“嬷嬷!”便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她的声音嘶哑的已经不成样子。花嬷嬷自宫出来跟随她不过半年的光景儿,原不过是想借她的府邸养老,却为了救自己而丢了性命,她可曾在自己身边享过一日的福?没有,没有!
花嬷嬷操心孩子与红衣的一日三餐,操心孩子与红衣的衣衫厚薄,可是红衣在心中喊声道:她为花嬷嬷做过什么,什么也没有做过!她什么还没有来得及做!红衣原来打算日后过太平日子的时候,让花嬷嬷和来喜儿两个人不用再管事儿好好休息,安享晚年,可是现在嬷嬷就要死了,根本不会等红衣给她安排享福的日子了。
红衣想大哭,可是她却找不到声音;红衣的心在痛,不,她感觉她看到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不断的消失着,她的心已经碎了!
让红衣心碎的就是,这些人,包括出宫来自己身边养老的花嬷嬷,自己并没有为她们做过什么,花嬷嬷甚至一日忙到晚,这些人现在却都为了她而舍弃了自己的生命。
红衣感觉自己已经承受不住,真得已经承受不住了:宁可死得人是自己,也不要这些人死啊!
花嬷嬷的血染红了红衣的衣服,也染红了她与红衣身下的黄土,她的生命也随着鲜血在一滴一滴的消失:“郡主,说句大不敬的话”花嬷嬷的话已经断断续续:“我一直当您是我的女儿,一直在心中这样偷偷的认定。所以,郡主,不要为我伤心,我能救下郡主就是我最大的心愿,我是得偿所愿,也死得其所。郡主,我实在不想看到郡主整日愁眉不展,你是好人,一定可以化险为夷,以后要开心,郡主,要记得开心。”花嬷嬷说到这里喘了一喘才接道说道:“我现在唯一的遗憾就是,日后不能再陪着您,不能再伺候您了。”
红衣的泪水混乱着血水流了下来,一滴一滴落在了花嬷嬷的脸上,花嬷嬷想抬头为红衣擦去泪水,可是怎么也抬不起手臂来:“郡主,不要、不要流泪,您这样老奴去得也不安心。郡主,您日后不要再伤心,不要再委屈了自己,不要再流”那个泪字没有吐出来,花嬷嬷就没有了呼吸。
红衣抱着花嬷嬷她想痛哭,她想大喊,可是她最后什么也没有做,因为布儿倒在了她的身旁,红衣还没有来得及喊布儿一声,绸儿、纱儿、缎儿一个接一个倒在了她的面前。最后就,双儿都站到了红衣的前面:虽然她也怕,怕得要命,怕得要死,怕得双腿发软,可是她不能容许有人伤害到郡主!
够了,够了!已经够了!红衣在心中大喊声着,她轻轻的把花嬷嬷放下,然后又看了看布儿几个人,轻轻的抚了抚她们年青的脸,接着她抱起杰儿和鹂儿,把他们交到双儿手上:“你,好好的照看好他们。”
双儿伸手出手去拉住了红衣,她手上抱着两个孩子,哪里有力气能拉得住呢?
红衣轻轻的,但却非常坚决的瓣开了双儿的手:“我不能看着你们一个一个倒在我的面前。”
红衣嘶哑的声音刚刚响起,身边就有两个丫头拉着了红衣的衣衫:“郡主”两个小丫头吓得声音颤得不成样子,但是就是不肯放开红衣的衣服,她们不能让郡主受到伤害。她们两个人已经是胆子大的,胆子子小的早已经吓晕了过去,人事不省。
红衣回身正想挣脱两个小丫头的手,就看到了一片血光,然后就感觉脸上一热,两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就倒在了红衣的面前。红衣的脸上滴下来的那是血,两个小丫头的血!红衣以袖子擦了一把脸:不然血糊住了她的眼睛,她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她看了一眼脚下的小丫头,抬头正想说什么时,刺客又砍倒了一个以身来救红衣的仆从。
红衣浑身颤动着,她早已经失去了一贯的从容,早已经不知道淡定是何物,她指着刺客喝道:“住手!住手!”刺客哪里会听红衣的话,看到红衣就在眼前,他心下大喜,砍下红衣的头来那可是万两黄金啊!
刺客举刀就向红衣砍了下来,红衣没有退,她反而迎了一步上去:如果她死了,至少萧云飞、来喜儿和柳家兄弟可以逃出生天,她不要再看到有人倒在她的面前。
红衣承认自己是懦弱,她是承受不了,她无法漠视这些鲜活的生命。吧,小女人顶着铁锅上来喊完就爬下了,亲们只砸粉票就可以,不要用石头什么的,嘿嘿,爬下爬下。
三百零一 惨烈无比,萧云飞生死难料
来喜儿和萧云飞几乎同时都发现了红衣的危险,两个人没有犹豫半分,舍下对手纵身扑了过来。但不同的是,来喜儿闪过了劈向他的一刀,而萧云飞距红衣较远一些,他没有时间闪躲:他怕晚上一霎间就来不及救下红衣,他以后背硬接了对手的一刀,那一刀就这样砍在萧云飞的身子上,血光一片!好在萧云飞利用身形消掉了大半儿的力道,伤得还不算太重如果能够立时救治的话。
萧云飞如同未觉自己受伤一样纵身飞过来,虽然他已经很拼命他功力比来喜儿要差,而且距红衣要远,但是他和来喜儿几乎同时扑到了红衣跟前。可是他和来喜儿毕竟距红衣都远一些,而那个刺客就立在红衣的面前。萧云飞二人扑到近前时,刺客的刀已经就要砍到了红衣的身上。
萧云飞知道杀了刺客也不能阻止他杀红衣,当下根本没有时间给他考虑,而他想也没有想,直接飞身扑了过去以自己的身子挡下了那一刀:他的后背上又重重挨了一下,他的血立时就浸透了身下红衣的衣服这一刀比刚刚那一刀要重得多,因为萧云飞不但不能避,也没有时间卸掉力道:就算有时间,他怕伤到红衣也一样会硬接下来。
来喜儿看到萧云飞背上溅起的血光,心中立时感觉到悲痛交加,他砍倒了那个刺客后护在红衣身旁,他因为要抵挡刺客不能看向萧云飞,可是他还是急声喊道:“云飞,云飞!”
可是萧云飞却没有回答他,萧云飞现在所余的力气已经不多,就算他想说话,在这个嘈乱的战场上,来喜儿也不可能会听得到他的回答。所以,萧云飞没有答来喜儿,反而正在做一件他认为非常重要的事情他正提聚起全身的力气想自红衣的身上翻下来:红衣是搬不动他这么重的身子。可是男女授受不亲,他不能坏了郡主的名节!
萧云飞知道自己伤得有多重,他不想因自己而让红衣受到哪怕一丝非议:他要保护红衣,不让她受一点伤害。这是萧云飞的信念,也是他活着地目的。
萧云飞实在是伤得太重了,他提了又提力气,也只是动了一动;红衣被萧云飞扑倒在石头上时摔得有些重。头有些发晕,所以她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倒是萧云飞的身子一动,让红衣清醒起来。
萧云飞还在继续用力,他希望自己能在红衣的身上翻下去。萧云飞不是铁人,他也知道痛。他现在感觉到背上很痛、他地头也是一阵一阵的眩晕。萧云飞知道他就要不行了,所以他现在的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能死在郡主地身上,让别有居心的人拿来伤害郡主。
萧云飞知道这是他最后还能为红衣做的事情了,日后。他再也不能保护红衣不过,大将军以后会好好的把郡主保护起来吧?对了。还有师父,师父会好好保护郡主的。师父也会也为郡主找到或是训练死士保护郡主。萧云飞即时在这个时候所想地,依然还是红衣现在以及将来的安危。至于他自己他根本没有想到一分。
萧云飞心中升起的唯一遗憾就是,日后不能继续护在郡主的身旁。不能再为她挡去刀剑伤害。
来喜儿听不到萧云飞地回答,他便知道萧云飞一定是凶多吉少。心痛万分的来喜儿,手中地刀挥舞的更急,一连杀了两名刺客!但是来喜儿他只是人,就算功力再高又如何:他会累,毕竟已经是六十岁左右地老人了。
就是因为来喜儿感觉到自己快要力尽。所以他更是怒气横发:他本来就打算拼掉自己地老命。也要护得郡主地周全。而现在他更不能容郡主有半分差池---自己如果保不住郡主。那徒儿岂不是白白死掉了?!他心痛。他狂怒。可是他也无奈。所以他更感觉到悲凉。
萧云飞终于自红衣地身上翻到了地下。他松了一口气:他可以放心了。不会因他而让郡主地声誉受到伤害;而且郡主以后也会有人保护她。只希望郡主以后可以找到让她幸福地人就更好了。
萧云飞地意识在模糊。他现在忽然很想看一眼红衣。只一眼就足够了。他知道以后再也不能看到红衣了。可是他地力气已经全部用尽。现在不要说转过头去。就是动一下眼珠也要他用尽全身地力气才可以他勉强睁开眼睛。就已经要耗尽他身体内所剩余地全部力气了。
萧云飞感觉到自己地无力后想叹息一声:他居然连看郡主一眼也不可能了。不过萧云飞已经叹息不出来。他哪里还有力气能够叹息。
红衣急忙爬起伸手扶住了萧云飞。她嘶哑地声音更加地不像人声儿:“云飞!”
可是萧云飞只是对着红衣微微一笑:上天侍他萧云飞何其厚。他终于能在最后关头看到郡主。虽然已经看不清楚郡主地面容。可是萧云飞还是很高兴。只要能看到郡主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萧云飞的笑容凝在了脸上,他的笑容还没有来得及完全展开,便头一歪失去了全部的知觉。他救下了郡主,他救下了郡主!并且,他也看到了郡主!萧云飞最后的一个想法便是这些,他已经虚弱的听不到声音,所以他认为战斗已经结束了,他终于可以安心的闭上眼睛。
萧云飞只要能救下红衣,他就无怨也无悔,哪怕红衣最终不能脱险,他也不能容忍红衣倒在他的前面:这么多次红衣遇险,阴差阳错他都不在红衣的身边,这一次他做到了他对自己的承诺,他就心满意足了,至少郡主没有受伤。
至于红衣会不会脱险,萧云飞根本没有怀疑:郡主是好人,不可能会死在此地。他与花嬷嬷一样,坚信上天不会让红衣这样的一个好人死在这里。
红衣不相信萧云飞也会死,她想起了初见萧云飞时的情景,想起了有萧云飞保护的日日夜夜,她与孩子们能够睡得安稳,就源于她们对萧云飞的信任;这个冷冰冰的男人,没有多余的话语,却从来都是不辞劳苦的保护着自己与孩子,没有过一句怨言;在他的保护下,自己与孩子一次又一次的脱险;而萧云飞也永远看上去是那么的挺拔,让她与孩子感觉到安心,并且一直以来萧云飞的功夫都是大家公认的高强,他怎么会、怎么可能躺倒在地上呢?
红衣不敢相信,不愿相信,可是萧云飞带着那丝笑容就躺在她的身边,任凭经红衣怎么呼唤,萧云飞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平平稳稳的答她一声:郡主,属下在。
红衣愣愣的看着萧云飞脸上的笑容,她不知道哭也不知道笑,她看了好一会儿,又转着已经有些僵硬的脖子向周围看了看,自己的身周除了双儿还有两个婆子、一个长随还活着,其它的人都倒在了地上不知生死,血把这块大石已经染红了。双儿这些人还是紧紧的护在她的身边,吓得浑身颤抖得如同树技上残留的那片叶子,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退缩。
现在只剩下来喜儿和柳家两个兄弟,他们三个人都是一身的血,有敌人的也有他们自己的。
惨啊,极其惨烈,红衣咬着唇,她的血就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她不觉得痛,她现只有心痛,除了心以外,她哪里也感觉不到痛她心头的痛已经让她全身麻木起来。
红衣真想仰天大哭: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如此待她?给了自己直心相待的朋友,却让自己看着她们一个一个为了救自己,在自己的面前死去。
杰儿和鹂儿的哭声让红衣清醒了几分,她看了看立在自己身前的双儿,伸手抱起了被双儿放在地上的两个孩子双儿怕抱着他们,让他们更危险吧?
靖安奔上来的时候,来喜儿正和两个侍卫抵挡刺客,到他奔到近前时,两个侍卫已经倒地不起了。靖安上前先接下了刺客们,让来喜儿的压力一松。
来喜儿看到靖安精神也是一振:援兵就快要到了,他只要现坚持一会儿,只要一会儿就不会让徒弟不能瞑目,就不会让自己再有遗憾。
双儿还有婆子、长随都倒在了地上,来喜儿为了保护红衣已经受了两处重伤。靖安到了,靖安终于到了!可是红衣这一方加一起却只有四个人:来喜儿、靖安,还有柳家的两个兄弟,但是对方还有几十个人!
而且柳家兄弟已经摇摇欲坠:布儿四个人的倒地,让这两个铁汉发了狂她们死了吗?死了吗?这个想法一直纠缠着他们,而布儿几个人倒下之前喊得那一句:保住郡主,一定要保住郡主,就是这两个兄弟重伤之下还能互相依靠着拼命的动力:是啊,要保住郡主,这是他们所有的唯一的想法。
刺客们看到有人赶了过来,更加疯狂的攻击起来:平郡主的援兵看来已经不远了,他们一定要杀了红衣,不然他们死了这么多人却不会拿到一文钱,那他们岂不是太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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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二 修罗地狱
红衣在模糊的视线中看到有人奔了过来,来喜儿与柳家兄弟却都没有惊呼出声、也没有见他们紧张,她便知道来人应该不是敌人。可是她的心头并没有放松,反而一紧:为什么只有一个人?是不是求援的柳家兄弟其中一个呢?那么他们遇袭了不成?她充血的眼睛根本已经无法看清楚来人的面目,所以不知道来得人是谁。
靖安一面抵挡刺客,一面扫视了一眼血人一样的红衣,认为她已经受伤,忍不住痛呼了一声:“王妹!”
因为心痛红衣的受伤,靖安恨不能杀尽眼前的刺客,好过去看红衣的伤势倒底如何。所以他下手尽是杀着,一连被他放倒了三四个刺客。
刺客们一看到靖安如此勇猛,便过来了几个高手对付靖安,靖安的压力一下子大起来,不再能轻松应对。事实上,论近身搏斗的功夫,靖安要较萧云飞与楚一白等人差一筹,所以应付几个高手,他便有些捉襟见肘了。
红衣听到靖安的痛呼才知道是靖安王爷到了,她同时也知道援军应该就要到了。红衣先答了靖安的话:“王兄,小妹无事儿,王兄安心。”靖安听到红衣的话虽然安心不少,但是听到她嘶哑的嗓音心下还是一痛:郡主受了多大的刺激?她可曾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以靖安对红衣的了解与认识,红衣能变成这个样子真真是不可思议,红衣应该永远是那样的云淡风轻,永远那样的不食人间烟火一样。可是现在她居然也会惊,也会怒,那她要受了多大的刺激才会如此啊。
靖安一时间便痛得心缩成了一团:这些人都该死,该死一万次也不足惜!他宁愿红衣还是原来那个样子,虽然不见她有多么快乐,但至少不会让她心痛到这种地步。
红衣说完话后便站了起来,她现在不想死。她也不能死:倒在地上的这些人都是她的至亲好友,这一笔血债她如何能不理不睬的一心去求死呢?她要活下去,她一定要活下去,她要报仇。报仇!
红衣不愿在跪坐在地上,她要站起来,如果万一今日不能脱脸,她也要站着死!而且她要站着看清楚眼前这些刺客。这些仇人是如何死的,她要替躺倒在地上,已经在黄昏路上的人们看清楚这些坏人是如何死的!红衣努力睁大了眼睛,不时地擦试一下她的眼睛,希望可以看得更远、更清楚。
红衣明白。她的背后可是站着几十条冤魂啊!她怎么能不看清楚,她还要找出幕后主使者来,让他到这个地方来忏悔他所犯下和罪过!
红衣的眼睛都红了,眼珠都变成了暗红色。她瞪视着近在眼前地刺客不惧不怕,狠狠的瞪着他们。和红衣目光相对的刺客都是心头一惊。这目光中的仇恨与愤怒似乎如同火一样灼伤了他们地眼睛。
红衣恨不能亲手杀了他们。她现在恨自己为什么是一个弱女子。为什么当初没有随大将军学一点点防身之技。如果她能保护自己。那么今日就不会因为保护她而死掉这么多地人。
红衣痛恨刺客。红衣更痛恨自己。就是她连累得花嬷嬷丧生。就是她连累得布儿四个人现在生死不知。就是她连累得武功高强地萧云飞也倒地不起。
红衣胸中地恨意熊熊燃烧着。她恨不能化作一把利剑斩杀光所有地刺客。以平自己心中地仇恨。她不能不恨啊。她再也做不到淡看一切:眼前地人流得那是血。眼前倒下地那都是一条条地性命!
红衣地心境发生了变化。她已经不能再回到原来。她已经做不到不在意一切。
靖安以余光扫到红衣站了起来。他心头大安。至少郡主看起来没有大碍。红衣再一次镇静地开口说道:“王兄。我没有受伤。身上地血都是、都是嬷嬷与云飞、布儿等人地。他们、他们可能是去了。”
红衣说到这里咬着牙。咬得咯嘣嘣直响。她握紧了双拳让自己不颤抖:她地指甲深深得刺入了她地手心。血自她地手中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与花嬷嬷等人地血混在了一起。再分不出来这些血倒底是哪人地。
手上的血淌个没完没了,可是红衣却感觉不到疼痛,她只是用力的握紧再握紧双拳:她不能在这些坏人面前示弱!这是红衣眼下唯一的信念。
要先安靖安的心才可以,不然靖安的心一乱便不能好好对敌了,而援军还有一会儿才能到吧?所以靖安不能倒下,所以红衣才先后两次开口告知靖安她没有事儿。
红衣的声音虽然嘶哑,但是她能开口条理分明的说话,让来喜儿与柳家兄弟心头都是一轻。他们刚刚应付刺客已经非常吃力,虽然非常担心郡主受不了这么多人死去的刺激,可是他们也抽不出时间来安慰郡主哪怕是一句话。
红衣一一盯视着那些刺客,心里知道,只有杀了这些刺客,才可以让倒在地上的人不含冤而去,这也是自己眼下所能为他们能做的唯一事情了。只要援军到了,红衣已经打定主意:一个人也不放他们走!红衣第一次生起了如此血腥的念头,她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红衣历世磨练的心性在这一霎间破裂了,她不再后退,不再让步,她要争,她要报仇!
靖安现在已经来不及再答红衣的话了,因为刺客已经疯狂的杀上来。刺客们也知道他们所剩余的时间不多了,如果现在不斩杀了这些人,那么这些人的援军一到,他们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贵祺爬上山来时,已经累得摇摇欲坠;他在马上颠簸了一路,又一路跑上山来他只是一介书生,哪里能同靖安相比。
贵祺本来还在大口大口的喘气儿,可是看到那一片血红时他完全的愣住了。
面前的血色场面,让贵祺只感觉一阵晕眩,天啊,这是什么地方,修罗场吗?贵祺终于忍不住哇一下子吐了一地:这就是魏明所说的为他报仇?贵祺心中大惊:不,不,他不要红衣死,不要红衣死!
终于,红衣会死的念头钻进了贵祺的脑中,他顾不得自己正吐的狼籍,抬头仔细搜寻起红衣的身影,然后他在重重人影中看到了红衣现在,红衣真真成了红衣。已经看不出红衣原本身上衣服的颜色了,她浑身上下全都是血,一身的血,就是头上也都是血!
贵祺看到血人儿一样的红衣,第一个念头就是红衣要死了吗?他心中一阵大痛:不,不!贵祺想狂呼,不,他不要红衣死,他从来没有想过让红衣死啊!
贵祺虽然不会武功,虽然他也怕得要命,可是他还是向那修罗场中接近:其实贵祺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正确来说他不知道过去可以做什么,他只是想距红衣近一些,再近一些,他想要确定红衣是不是已经重伤。
靖安听到红衣的话后安下心来专心对敌,可是刺客太多、身手也极不错,带给他的压力极大,他本来还打算自己或是让来喜儿带着红衣冲出去,可是现在才知道不可能刺客们中的棘手人物不是一两个人,而且来喜儿他们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不要说冲出去了,就是抵挡怕也抵挡了不了多久。
靖安心中焦虑万分:如何能救出红衣?怎么样才能救出红衣,他说什么也不能让红衣受到伤害啊。正在靖安苦思的时候,左侧一个刺客趁靖安正面的刺客缠住他的时候,一刀劈向了红衣。靖安想也没想,移转了身子挡住了那一刀,而面前的刺客也被靖安给打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靖安这一刻终于知道为什么以萧云飞的功夫会倒地生死不知,以来喜儿的身手居然深身上下伤痕累累,累得如同一头老牛:这些人都以性命为代价来保护郡主。
靖安只感觉到左侧的背上火辣辣的痛,他哼也没有哼一声:红衣就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他如果痛呼一声,怕会让红衣担心吧?他咬牙挺了下来:战场上也不是没有负过伤,这些不算什么,靖安这样对自己说。
可是战场他受了伤,有极多的士兵会拼死互送他回去自己的营盘,可是这里却没有人拼命在保护他,而是他在带着重伤在保护着他人,一个他不用犹豫就会拼了怀命也要保护的人。
红衣只看到眼前不断闪过,一片又一片的血光,有敌人的,也有自己人的,她不知道是麻木了,还是被仇恨刺激过甚,她就是这样直直的看着,一眨不眨的看着刺客倒下去。
靖安受伤了,不过红衣没有看到,靖安身上本来已经血污,所以受伤后流出的血反而并不明显。
刺客们的攻击更加的疯狂,靖安又用腿挡下了袭向红衣的一剑,他身上的重伤现在已经有三处,他也感觉有些吃力起来,来喜儿的喘气声大得如此风箱。但是就连眼看着要倒地的柳家兄弟都在坚持,他们知道不能后退,不能放弃,否则红衣只有死路一条。
靖安腿上的伤很重,他几乎已经不能站立,但是靖安咬着牙在坚持:他怎么可以倒下,不能倒下。在他带来的人赶到前,他一定不可以倒下。
痛吗?靖安还是能感觉到痛,可是他的身后就是红衣,所以他只能挺立,只能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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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三 总算来得及
红衣这一次刚好看到了靖安为她所挡下的那一刀,那一刀重重砍在了靖安的腿上,红衣看到了那艳红艳红的血自靖安的腿上涌了出来,四处飞溅,那红色灼疼了红衣的眼,也灼疼了红衣的心: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要这样对她?红衣在这一刻十分想大喊一声,就让这些人都背叛她,也不要让她睁睁睁看着他们为了自己受伤、倒地不起!
红衣虽然十分想大喊大叫,可是她却死死咬着牙没有惊叫出来:她不能让靖安等人分神,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禁声,再禁声。靖安与来喜儿,还有柳家兄弟不是在打斗,他们是在同人拼命!红衣知道自己的一声尖叫也许就会让他们其中一个人受伤,甚至于倒下,她已经是众人的负累,怎么能再加重他们的负担?
就连有个刺客冲过了柳家兄弟,刺中了红衣的肩膀时才倒在了柳家兄弟的剑下,可是红衣都没有哼一声:她不感觉痛,这里已经为她死了这么多人,这么一点儿伤她就会痛吗?不,她不痛,红衣咬着牙握紧了双拳,她要坚持,不呼痛、不惊叫、不摔倒,她就算要倒也是没有神智之后,绝不会是她清醒之时。
柳三郎用惊恐的眼神看过来时,红衣镇定的看向他:“他没有刺中我,快助四郎一臂之力!”柳三郎便又回身同弟弟并肩作战,他能相信红衣一来是因为红衣的神情,二来也是因为红衣身上的血已经太多了,压根就无法分得清哪些是她自己流出来的,哪些是他人的血浸透了她的衣衫。
众人再拼命也是无奈,因为刺客太多了虽然众侍卫拼了性命,但是也不过杀了他们一半儿的人,现在加上死伤在来喜儿和柳家兄弟及靖安手中的人,刺客还有三分之一多呢。而且所余地人多数都是高手了。
靖安等人拼了命也不能完全挡住这些亡命之徒,又一个刺客冲到了红衣的面前,靖安和来喜儿都抽身攻向那个刺客。而来喜儿与靖安身后刺客们的刀剑,就狠狠的招呼在了他们的背上,来喜儿的刀斩入冲到红衣面前刺客的后背时,他也被刺客所伤,终于再也坚持不住倒在了地上,他不甘心的挣扎着想站起来:郡主不能出事儿!尤其他看到萧云飞躺在不远地地方。来喜儿更是悲愤异常:他不能让郡主出事儿!绝不能!
可是已经力尽、浑身是伤的来喜儿,又受了如此重地一刀。哪里还能再动得了半分?!来喜儿几番挣扎都不能站起后,张开嘴发出了狼嚎一样的声音:他不甘心,不甘心啊!
来喜儿的声音里有着绝望的不甘,有着对萧云飞地愧疚。他的声音让柳家兄弟的心都快要碎了:来总管不行了!可是柳家兄弟却没有回过头来看,现在他们更不能倒下,他们活着郡主才能活着!
来喜儿就如同重伤濒死的狼王一样绝望却又满怀着斗志,那样的悲凉的声音喊出来,就算是刺客中有几人听到都手下缓了一缓。
红衣听到了来喜儿地叫声,她也看到了来喜儿的倒下。她地心却已经没有感觉:心已经碎得不能再碎,已经痛得不能再痛。心头的血也已经流干了!
来总管对于红衣来说就如同是另外一个父亲,又一个至亲地人倒在了红衣的面前。让红衣地眼睛几乎瞪出了血来她已经没有泪了!她只有满腔的愤怒,满腔地仇恨;她再也流不出泪来。她要流只有血!
红衣只是恨恨地瞪向了砍倒来喜儿地刺客。那个刺客被红衣血红地眼睛与狠狠地目光吓了一跳那还是人类地眼睛么。那还是人类地眼神么?那简直就是修罗地眼睛。那原本就是属于修罗地眼神!
刺客在分神间被靖安一刀砍倒在地上没有了呼吸。红衣这才看向地上地来喜儿。她张了张口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来喜儿地绝望就那样明显地摆在脸上。因为绝望形成地仇恨如烈火般在来喜儿地胸腹间熊熊燃烧着。致使他地脸已经扭曲变形。
红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让来喜儿平静下来。她也不知道来喜儿地生命还能坚持多久。她今天看到了太多地死亡。她已经非常非常怕再面对来喜儿地死亡。可是红衣又放心不下来喜儿。她向来喜儿挪动了两步。
靖安看到来喜儿倒了下去。他知道自己更加地、绝对地不可以倒下。不然红衣必死无疑。红衣走到了来喜儿身边。想了想低头开口道:“来总管。你歇一歇。现在让我来保护你。有人要杀你。他就要踏过我地尸体才可以。”红衣地语声不重。说得也不急。如果不是嗓子嘶哑地厉害。听起来就如同她平日地语声。
但是来喜儿知道。红衣绝不是在说着玩儿。他更加地心急起来。可是他却连动一动手指地力气也没有了。怎么可以有阻止得了红衣。
红衣说完话自地上捡起了一把剑红衣不知道这把剑是自己人地。还是刺客地;但是那把剑对于红衣来说过于沉重。她用双手也举不过头顶;红衣不再勉强自己。她以剑拄地盯着刺客们:就算她死也要拉个垫背地。否则如何对得起为她付出性命地人们?!就算她死。也要死在来喜儿之前。不然如何对得起这些忠心为主地仆从侍卫们?!
虽然发生了这多的事情,事实上靖安也不过刚刚来到大石上一会儿。但是他早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儿。靖安听到了红衣所说的话,再看了看四周的刺客,他知道自己和柳家兄弟也抵挡不了多时了。
在绝境之中,靖安的豪气却升了起来,他大喝道:“王妹,黄泉路上有小兄及忠仆义士相伴,必不会寂寞,你怕也不怕?!”
红衣嘶哑的喊道:“不怕,只是不能喝一口这些贼子的血,我死也不甘心!”
靖安大笑着砍翻了一个刺客:“好,好,王妹,我们兄妹就饮尽这些贼子的血再安心上路!就算是死也要咬他们一口,不饮贼子的血如同上得黄泉路!柳家兄弟,我在黄泉路上一定要同你们结拜为兄弟,王妹能得以你们相护到底,我能与你们联手抗敌至今,真真是让我感动不已,英雄,你们不愧这两个字。”说话间,靖安因为分神又被刺客刺伤,他身上已经因伤口太多痛得麻木了。
柳三郎的伤还要重一些,已经答不出来话来,只是勉力的抵挡着刺客。柳四郎答道:“王爷,黄泉路上有我们的兄弟陪你必不让王爷寂寞,而且先行一步的兄弟们也会等我们,想来一路上必定热闹。不过,一定多杀几个贼子,也好同先走一步的兄弟们有个交待!”
靖安又砍倒了一个刺客,大大喘了一口气儿道:“好,好,说得好啊。”
刺客们却前仆后继:他们当然看出来这几个人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哪里还会放弃。他们攻得更急、更猜毒了。
柳三郎终于不甘心的倒在了地上,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躺在地上看向来喜儿。他看到来喜儿充血的眼睛,喘着气道:“来总管,不要紧,我们歇一歇,只要歇一歇我们就会生出力气来,我们一攒起力气就能站起来再痛快杀他一场。”
这么一句话,柳三郎喘了三四口气儿才说完。
来喜儿闻言自愤恨中醒悟了过来:红衣还没有受伤!他再歇一歇就可以站起来了,对,再歇一歇就可以站起来。
来喜儿的眼睛恢复了清明,他对着柳家兄弟一笑,两个没有再说话:说话也是要费力气的,现在他们每一分力气都要留着用来杀敌才对。
来喜儿和柳三郎没有站起来,因为楚家父子与大将军终于赶到了,他们二人终于放心的晕了过去。
大将军看到拄剑立在中央的红衣,看到躺倒在地上不知道生死的家仆与侍卫,他的眼睛立时就红了,大吼一声:“红儿---!”就纵身跃起杀了过去。
楚一白看到红衣一身血衣,看到靖安摇摇欲坠,他落地两招便下狠手杀了两名刺客他哪里还有半分潇洒?分明就是一个夺命的阎罗。他能不急不痛吗?一个是心头之爱,一个生平挚友,哪个人伤亡都会让他无法接受。
楚一白一手扶住靖安,一面打倒了一个刺客,一面急急喊了一声:“郡主!”
楚一白与大将军先生发声,也不过是一眨眼间的事情,而红衣也几乎是同时喊道:“我没有事儿,杀了这些贼子,杀光了这些贼子!”
大将军听到红衣还能说话,虽然声音已经嘶哑的不成样子,但是看来没有受到什么重伤。而他扫视一番,才发现来喜儿已经浴血倒在地上,他的心中的怒火又能翻腾了起来。
楚一白听到红衣的话后也放下了大半儿的心事儿,还好,还好,他们来得还算及时,虽然已方死伤惨重,可是郡主没有出事儿,这可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靖安看到楚一白等人来了,精神更是大振,他推开了楚一白:“不用管我,我还能杀他几个贼子,你杀敌救郡主要紧,莫要费神理会我。”余人等的死活嘛,小女顶着加厚的铁锅喊一句:亲们,用粉票砸小女人吧,小女人明儿给大家一个交待好不啦?赶紧爬下,不想被拍晕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三百零四 危险!谁救了红衣?
靖安郡王带来的人终于到了,刺客们发现不妙想逃时已经来不及,被楚家父子与大将军截杀了一个干干净净:红衣已经说了,一个也不能放过,他们本来就已经怒火冲天,哪有道理会让他逃掉一个呢?
刺客们面对大将军三人时并不害怕,就算他们三个人武功高强又能怎么样?不过就是三个人而已,可是靖安郡王的家将们赶到了,刺客们这才有些惊慌:官兵们想来也快了。于是有人便想趁乱溜走,一个人想走,那么人人都会想走,不一会儿,紧紧围在红衣四周的刺客们便四散逃命去了。红衣,终于安全了。
贵祺看到红衣身边终于没有刺客,他急急的跑了过去他原本就在附近,可是却因为有刺客包围着红衣,而他又不会武功,所以急得跳脚也无法可施。刺客们当然看到了贵祺,不过没有人理会他;这个书生形不成威胁,他们要抓紧时间杀掉红衣才是正经。
再后来场面更乱,刺客急着逃命,更加没有理会贵祺,贵祺就这样拣了一条小命儿。
贵祺奔过来,只为了要确定红衣是不是真得没有受伤红衣的坚忍他可是看到过,并且非常了解,所以红衣说她自己没有事儿,但是贵祺认为她的话并不能做准儿。
就算这个时候大将军要打断贵祺的腿,他也要确定红衣身上的血不是红衣自身流出来的。红衣会死的想法一直盘踞在贵祺的脑海中,让他恐惧的全身战栗,这种恐惧压倒了一切甚至压倒了贵祺对刺客们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
危险两个字反而没有出现在贵祺地脑海中,现在红衣在他的眼中不再是他的妻、他的女人,或是他人的妻、他人的女人;红衣就是红衣,他只想知道红衣可以好好的活下去就可以,就会安
红衣看到刺客们都倒在了地上。终于心头一松。红衣这才悲呼了一声父亲,看到大将军转身要过来,看到大将军心焦而关心的神色,红衣心头地痛苦好似终于找到了出口,她放声哭了出来。
心力交瘁的红衣,也在她放声痛哭地同时,也终于不支的倒在了地上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可以硬撑到现在是因为一个信念:她不能因已而拖累众人受伤或是死掉。红衣能够始终站立不倒。的确是让来喜儿等人安心不少,也让他们能够坚持到最后:红衣的镇静让他们有了一线生机。
就在红衣倒地地一霎间突生变故:早已经倒地不动的一名刺客。忽然手握匕首刺向了红衣,大将军等人看到都是惊怒喝骂出声,但是那刺客看来一心要置红衣于死地,根本不理会众人的喝骂。依然使尽了全力向红衣刺去,而红衣晕迷的躺在地上,根本不知道要闪避,她根本不知道危险已经临近。
靖安、楚一白、大将军想也没有想就扑向了红衣,希望可以为她挡下那一剑。众人的心痛可想而知:死伤了如此多的人,这么惨烈地击败了刺客们的埋伏后。却在最后红衣还是会在他们面前,让他们如何能面对?如何对忍受呢?
可是楚一白与大将军距红衣太远。而靖安伤势太重又已经力竭。致使他地动作已经慢了很多。那刺客地匕首就听噗一声刺入了人身。血光一下子飞溅开来。
刺客地突然发难到他地匕首刺入人地身子。不过是电光石火间。众人还没有看清楚。那血光就已经闪了出来。
靖安只看到有人影晃动。同时便闪现出了血光。他地心中立时大痛。身子便直直摔了下去。当场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就此晕了过去他实在承受不住红衣地身亡。
楚一白也是大叫了一声:“郡主!”身子一凝自半空中掉了下来。一个踉跄后也吐出一口鲜血。楚老先生抢到楚一白身旁:“一白!”扶住了楚一白。他才没有倒在地上。
楚老先生把掌贴在楚一白地后心。因为有楚老先生地相扶。楚一白才避过了走火入魔或是散功地危险。
大将军在空中就吐了一口鲜血:“红儿!”他到底要比年轻人沉稳。虽然心痛是一样地。可是他却没有乱分寸。大将军落地后第一眼就看向了红衣。他要确定红衣倒底如何了。他有心惊、他有恐惧。他真怕看到红衣已经闭目不起。可是他还是看了过去。
红衣没有事儿,她手中的剑已经Сhā在了那个刺客的身上,而那个刺客的匕首却没有刺到红衣,却Сhā在扑倒红衣的贵祺身上。
是贵祺在急要关头救了红衣,大家看到的人影晃动便是贵祺飞扑了过去。他本来就已经走到了红衣的左近,因为忽然的心怯而没有再上前,只是站在那里观察着红衣看她身上是不是有伤,他是不敢开口相询的,虽然他很想问上一问。
红衣没有看到贵祺,她已经很痛很苦,她已经达到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在发现刺客们都倒在地上后,她已经对周围的环境失去了感知她晕了。
大将军他们倒是早已经看到了贵祺,但是靖安王府的人说就是贵祺送信儿他们才会来的,大将军他们也就没有再理会贵祺:虽然他这次有意要救红衣,但是大将军对他的恶感并没有减少多少。
贵祺现在感觉很痛,非常痛,非常非常的痛;可是他的心却感觉到轻松、很轻松,甚至可以说他的心是高兴的,是快活的,因为红衣没有受伤!
贵祺只是一介书生,他距红衣最近,而且在那个刺客举起手臂时他已经发现了刺客的意图,可是他却没有能力阻止刺客!如果是他人,即使是靖安重伤在身,处在贵祺站立的位置也能来得及杀了这个刺客,不让他行
但贵祺什么也做不到,他当时也没有想到这么多,他的脑海中只闪过了一个念头:不能让红衣受伤!他便飞身扑了过去---红衣与他之间的恩恩怨怨似乎都不存在了,贵祺只想红衣活着,只要红衣活着就足够了。
所以,现在贵祺痛得要死,可是他却并不后悔。是的,贵祺不后悔,他自己非常清楚现在的感觉,他终于为红衣做了一点事儿,他终于保护了红衣一次而不是伤害她虽然红衣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妻子,不过这个已经不重要的,重要的是,红衣可以幸福就好。
贵祺在柴房中痛悔就是因为知道他与红衣已经真得成为陌路,今生今世再也不可以同红衣执手相望;而让他最悔最能的就是,他错得那样多,那样离谱,可是却没有机会弥补红衣了。
所以二王爷找贵祺的时候,贵祺没有坚拒,他知道二王爷要对付的人绝不是他,而是红衣。魏明的意思贵祺明了后,才会同他交往贵祺听到二王爷辱骂红衣的话时就差点儿没有忍住,好在他骂一声该死,二王爷认为他是在骂红衣。魏明也误会他的失控是因为过于恨红衣,不然他早早就被二王爷他们识破了。当然,这要全赖他以前所做的事情让二王爷和魏明都认定,贵祺是恨定了红衣。
贵祺感觉到自己的血流了出来,流到身下红衣的身上,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随着鲜血的流失而渐渐模糊起来。
贵祺直到这时才想起来:自己伤得好似很重,那他是不是要死了?是不是要死了呢?嗯,自己要死了啊,贵祺似乎在自己心中叹息了一声,他发现,死其实也不是那可怕。
贵祺在这个时候唯一的心愿只有一件事了他认为他就要死了,可是他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那么他现在一定要做,必须得做,不然他死也不能瞑目。
贵祺想到这里,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抬起了头来,他模糊的目光已经看不清楚红衣,便是他很认真的在看着红衣。红衣也在愣愣的看着他,发现救她的人是贵祺后,红衣就一直在愣愣的看着贵祺,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
贵祺用力了力气,对着红衣坚难的说出了三个字:“对不起。”,这三个字几乎耗尽了他的力气,也似乎是耗尽了他的生命贵祺说完后再也没有力气支撑他抬着头,他的头又垂了回去。贵祺喘了一口气后,又说了一遍:“红衣,对不---起……”他的起字都没有说清楚就人事不省了。
贵祺的话红衣都听到了,她的手有些颤抖,但是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也许是因为哽咽说不出话?总之,红衣没有开口,她等了一会儿贵祺还是一动不动,也没有再说话。
红衣感觉到了一丝恐惧:他不是死了吧?不会是死掉了吧?红衣在心中狂呼道:不!为什么连这个男人都要这样死在她的面前,他不能这样就死了,怎么能这样就死掉!
红衣伸出双手轻轻推了推贵祺,她不敢置信,也不愿意相信:一个伤了她半生的男人,一个曾经似乎根本不顾她生死的男人,怎么可能也会做出这样的举止来,这让她如何面对,让她如何能想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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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五 不只是纠结
贵祺只有半个身子搭在红衣的身上,全无知觉的他便随着红衣的轻推而翻落到了地上。
红衣呆呆的看着已经昏死的贵祺,愣愣的看着他,红衣的心中一片混乱。他说“对不起”,他用性命救了自己,可是为什么当初他会负心于前,侮辱自己在后呢。为什么?他不是一直在利用自己吗,利用难道可以用性命做代价的吗?
红衣想大笑,但是她又想大哭,她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安排:不爱一个人很容易,不恨也一个也不是有多难,但是一个应该痛恨的人却做出了这样的举止,让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楚一白定住心神后也看清楚了红衣的情形,他急忙走过去扶住了大将军大将军毕竟受惊有些过度,再加上看到爱女无事时的惊喜,现在他的脸上神情非常的古怪。楚一白轻轻唤了一声大将军,大将军这才如梦中惊醒一般的回头看着楚一白:“红儿没有死?”
楚一白点头:“郡主没有事
大将军当下完全的清醒了过来,他转头又看了过去:贵祺救了他的女儿,这笔帐,唉!
楚老先生去救治贵祺、靖安:楚一白的医术当然较楚老先生差得极多,所以楚老先生去救治贵祺、靖安最为合适。
大将军虽然看到红衣没有事情,可是余怒难消,他对靖安的部属们喝道:“把那些刺客都给我重重刺上一剑!一个人都不许放过。”
对于古人来说,人死为大。就算是有深仇一般也不会对人的尸首做什么,尤其是正人君子。大将军从来没有这样做过,但是今日他已经气得恼怒异常,所以才下了这样地命令。
楚一白本想阻止的,可是想了想刚刚红衣遇险时的情景,他发誓他不想再经历一次,所以他不但没有阻止,反而把靖安王府的人分了组。然后仔细的嘱咐他们应该如何如何做。
楚老先生看了看楚一白与大将军,再看了看躺倒一地的侍卫与仆从们,最后只是长叹了一声没有说话他如何阻止呢?他又能以什么话来阻止呢?
楚一白看大将军开口说话便知道他没有受极大地内伤。便同父亲一起开始救治大石上地人们。检视他们是不是已经死掉。大将军颤微微地伸手探到来喜儿地鼻端。心下松了一口气儿:还好。还好。来喜儿还活着。
大将军吩咐人过来把来喜儿抬走。他看到来喜儿地全身上下地伤。就愤怒地难以名状:他们未来之前。这里惨烈到何种情形才得以保住红衣啊。大将军不用想像。只看倒地之人都是倒在红衣地身周他便明白了这些人以性命来换取了他女儿地一线生机。
也正是因为这样。虽然大将军非常想去看看红衣倒底如何了。可是他还是克制住了他过去不如楚老先生过去。楚老先生地医术要比他强太多。
大将军地救治人地法子。都是战场上惯用地手法。他现在就是想:能多救活一个人是一个人地。他们如果都围在红衣身旁安慰她。反而让这些有一丝生机地忠义之人死去。那才真真是对不起他们。每多活一个人都能减轻红衣地一点儿负担。不然依红衣地性子。这样重地枷锁背负上。她一生也不会放得下来。
真真是知女莫若父啊!大将军始终是懂得自己女儿地。就算他不能看得透红衣所有地心事儿。可是这样地事情却是大将军第一个想到地。
楚老先生喊了人打了清水过来为众人先冲洗了一下伤口。然后为他们止了血便要安排人赶快送他们回京他手边哪里有药。要救人就要赶快回京才行。
正这时,山下涌上来了大批地御林军,带队的将领看到大将军等人也在,急忙过来行礼请罪:“末将救郡主来迟,还请郡主降罪。”
让带队将领松一口气儿地是:平郡主还活着,而且四肢俱全。红衣这才自贵祺的身上收回了目光,可是她看了一眼将领却什么说。大将军过来打了圆场:“林将军不必多礼,平郡主受惊过度,还没有恢复过来。”
那林将军看了一眼苍白脸色地红衣,再看到她的一身血衣,当然相信大将军的话:就是男儿怕也要失神了吧?更何况只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家呢?他便同大将军、还有楚家父子见过了礼。
大将军与林将军当然是熟识的,当下也没有多说什么,林将军便领命指挥着御林军开始救治受伤的人等。
众人都没有看清楚贵祺是如何救下红衣的,只看到红衣没有受伤,而受伤的人是贵祺。
红衣晕倒在地的时候,那刺客的匕首刺过来她并不知道,倒是贵祺扑上来压倒在她的身上,贵祺的冲力加上他的体重,反而把红衣痛得醒了过来。
红衣一睁开眼睛,入眼又是一片血光!红衣一惊,她以为又来了刺客,大家又陷了入苦战。然后她看清楚那刺客手中的匕首已经Сhā在了贵祺的一侧,而刺客正在奋力想把匕首收回他已经重伤了,刚刚不过是他用尽了凝聚起来的所有力气,才能把匕首刺入人的身体,现在想取回却已经极费力了。
这名刺客的兄弟、朋友都死在这里,而这些人的死在他看来,都是这个什么该死的平郡主所害,所以他才会想致红衣于死地为此,他都放弃了自己逃生的机会。
刺客很明白:一个郡主可不是他一个人所能对付的,如果他放过了今日的机会,那么日后他必不会再有机会报仇血恨了。
红衣所有的仇恨与愤怒在看到刺客的匕首时都爆发了:她一把抓起手边的剑来,双手用力对着刺客就刺了过去,虽然刺入的不深即使红衣在盛怒之下,可是她的力气也不足以把剑深深刺入人的体内,不过,却也让刺客放弃了他手中的那把匕首。
楚老先生先过来检视了贵祺的伤口,顺手一掌拍死了那个还有半口气儿的刺客。一面同红衣说道:“郡主可有受伤?”
红衣愣愣的道:“没有。”她刚刚杀了人,这个念头抓住了红衣,让她的思维迟顿了起来,她说不清心中的感受,似乎有着一丝快感,可是最多的反尔是害怕,是不敢置信。
红衣历世如此之多,却没有亲手杀过一个人。就算她是看到死人,也是被人毒杀或是谋害的某个人,而不是一些人。
而且这次救她的人居然是贵祺!红衣有些呆呆的,她不明白,她不懂:一个伤她如此之重,在侯爷府中她命悬一线时,这个男人都不曾来看她一眼,为什么现在会舍命救自己?为什么?!这倒底是为了什么?!
红衣的脑中、心中都是一片混乱,她的头有些痛,她的视线更加模糊起来。
所以面对楚老先生时,红衣第一次失去了她应该有的礼仪。楚老先生当然知道红衣为何失神,他轻轻一叹道:“李官人没有死,他只是受了重伤。”说完后,他上前拍了红衣一下,红衣终于倒在地上睡了过去。
红衣受得刺激太大,楚老先生知道不能再任她思索下去,否则她会如何还真难说:红衣能够挺到现在还是清醒的已经非常了不起。就算是男人,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也会受不住的倒在地上的都是人啊,那流出来的血都汇成了血泊薄薄的黄土下面就是大石,根本渗不下去都积在了上面,更加让人触目惊
一般的人经历这些很有可能会失心疯,女子们大多会受不了晕死过去或是立时就心志失常了,而红衣显然不是这些人中的一个。她虽然看上去有些不对劲儿,可是她开口说话的时候还是清醒的、有条理的。
死掉的人还是太多了,几十名侍卫除了柳家兄弟外,只活着六名!仆从们活着的倒是多一些:他们身上只有一个伤口,刺客们不会愿意为了这些人而浪费时间,所以没有伤在要害的都还活着。
萧云飞居然还有脉搏,只是太过微弱了!布儿、纱、缎儿伤得虽重,却不致命,倒是绸儿被伤到了要害,虽然还有呼吸却已经断断续续,随时都有可能会停止呼吸。楚老先生看到绸儿这个样子,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大将军。大将军皱眉道:“尽力吧,老友,这个丫头如果真得救不活,我那个红儿一生也不会快活了。”
楚老先生略作思索,便在绸儿身上接连拍了几掌,绸儿的呼吸总算稳了一些了,她的眉头也皱了皱,似乎有了知觉。楚老无生附耳对绸儿说道:“你们郡主重伤,不知道生死,需要人好好照料她才可以,如果照料不好,那郡主的情形就很难说了,可是现在只有你还活着。”
说完楚老先生直起身来,摆手让人抬了绸儿走。绸儿的眉头皱得更急,虽然呼吸急促起来,可是却不再若断若续的样子。双儿也还活着,英儿和鹂儿除了满身血污外没有受到伤害这是万幸中的万幸了。
三百零六 脱险
花嬷嬷已经去了,没有谁能再救得活她。所有的人看着地上已经冰冷的尸体,心下都是一片凄然。就连御林军中的人,也是不忍多看两眼:这些人是怎么死的,只看他们身上的伤就知道了。
林将军一声令下,御林军们以军中之礼,向地上的已经长眠的人奉上了他们的敬意。御林军的人都是极为心高气傲之人,可是这一次他们都极为认真的行了一礼:这些人不论身份如何,都值得他们的敬意。
把一息尚存的人的伤势略作收拾后,留下了一半儿的御林军善后,其它的人护送着伤重的众人与红衣回城了。
一路上没有一个人作声儿:那些还活着的人是不是能够活下去,就连楚老先生也没有把握。大将军的眉头紧锁,这样的情形如何让女儿面对呢?红衣醒来能不能接受得了,他要如何劝解女儿呢?
红衣等人被直接送回了郡主府,大将军一面使了人进宫报平安,一面安顿伤员请大夫们过来照料。
靖安已经醒了过来:“郡主倒底如何了?”这是他醒来的第一句话。
楚一白道:“你放心,郡主很好,是、是贵祺替郡主挡下了那一刀。”
靖安听到楚一白的话后松了一口气儿的同时,又皱起了眉头:“那个贵祺如何了?”如果他死了,郡主这一生也不要想心安了。
楚一白拍了拍靖安的手:“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至少他现在还是活着的。”
靖安地心一沉:也就是说会伤重难治,有可能会死掉了?那让郡主如何接受。怎么接受的了?
靖安抬头:“此人死不得。”楚一白点头:“我知道他死不得,可是”
靖安咬牙:“没有可是。他就是死不得。”
楚一白看向靖安:“好吧。我好好同我们家老爷子说说看。就算去皇宫里偷药也要医他。可是药医不死人啊。他如果……。那我们也没有办法。”
靖安看着楚一白地眼睛:“你真明白了吗?此人什么时候死、怎么死都可以。只是不能为了救郡主而死。不然郡主这一生都不会再开心。你懂不懂?”
楚一白看着靖安慢慢地道:“郡主地心结会打死。对吗?”
靖安没有看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楚一白。楚一白最后一叹:“我知道。我明白。我懂!但是”
靖安打断了楚一白地话:“没有但是。没有如果。没有可是。什么也没有。此人一定要活着。而且要活蹦乱跳地活着!”
楚一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透过窗子看向了远处红衣所在的屋子:“我说过了我知道,可是你也知道人力有时候是无法胜天的。”
靖安忽然一拍大腿:“对了,我有药。我有药啊!”
楚一白转头看向他,不过一霎间便明白了靖安的话:“那个跛脚道人地给你的药?”
靖安点头:“对。死马权当活马医吧如果你和楚伯父真得无法救活此人,那便用丹药一试又何妨?”
楚一白认真的看向靖安:“你的那个药是否真得有用我们先不论。就当它是神药,可是你能救得几人?云飞与来总管是一定要救的。柳家兄弟我们父子倒可以设法,不用你地药来疗伤;可是你的伤。你不要看你现在能说话,我告诉你,你的伤也极重,最好也要用一颗丹药。再有,郡主身旁的四个丫头也重伤垂危了,那些还活着的侍卫也要用神药也能救得。”
楚一白顿了顿:“你有几粒药,我没有记错的话,是三粒吧?你算一算有多少人需要你的神丹来救命?此人用掉一粒,那我们可对得起那些拼命到底,一心只知道护主地人?”
靖安愣了愣后道:“我的一粒我不用了,用来救那几个丫头或是侍卫们吧;”说到这里靖安想了想,二粒丹药也救了那多地人啊,他瞪着楚一白道:“我不相信你们父子一点法子也没有,总有些人是你们父子能救的吧?还有宫中地御医也可以请来啊,就以我伤重的名义请来不就可以了,以他们地能力救不活内个人吗?”
楚一白瞪了他一眼:“那人死不得,难道你就残废的?如果你残了,你想过郡主会如何想吗?郡主就能接受地了你因她而致残?”
靖安虽然知道自己伤得极重,但是没有想到会这样严重,他吸了一口凉气,想了想红衣知道贵祺死后的情景,他咬一咬牙:“还是先救了那人再说吧,我不能为王妹做其它事儿,但我不想王妹因为那人的死去而---,嗯,过多的消沉起来,这不应该是她承受的。”
靖安知道红衣知道贵祺重伤死去不是消沉,可是有些话不是他现在的身份能说的。
楚一白长长叹了一声儿:“你就不能自私一些,你就不能替自己想一想?”
靖安看向楚一白:“换作今日的重伤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你会怎么做?救自己亦或是救那人?”
楚一白愣了,他想了又想,最后一叹:“不要现说此事儿,总之,现在伤的人是你,不是我。”
大将军推开进来:“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楚小子,叙话等靖安上完了药再说,现在还是让他多歇一歇的好。他,实在伤得不轻,不易多费神的。”
大将军看向靖安:“我们将军府欠你一条命啊,王爷。”说完大将军一叹:如果不是靖安死命相护,那么他也就不会再见到红衣了。
靖安认真的答道:“我也欠你们将军府一条命呢,大将
大将军深深的看了一眼靖安,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楚一白若有所思的看着大将军的背影儿,然后他对靖安道:“我说,你觉不觉得你我的心思已经被大将军知悉了呢?”
靖安伤重没有费力去看大将军,他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是不在乎的,我只是想,郡主能够快乐而已。”
楚一白叹了一口气:“我的心已经乱作一团,算了,不说了。大将军说得极对,你需要休息。那些大夫们要来还要一时,御医想来也会随太后或是皇上的旨意而来,只是怕还要等上一时。总之,离上药还有一会儿,你闭上眼睛歇一会儿吧,我不管怎么说也不能失去你这个朋友。”
靖安没有再说话,他闭上了眼睛:他已经很累,因为他流失了太多的血。
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喊杀人,可是刀刀都不向红衣砍过来,每一刀都会砍向她身旁的人。红衣大声呼喊可是却喊不出一点儿声音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去。
红衣终于惊呼出声儿:“住手!这一声大喝把红衣自己叫醒了,她睁开眼睛才知道原来是一场梦,一场恶梦。丫头婆子们涌进了屋子,红衣的大嫂伸手握住了她:“妹妹?”
大嫂的声音极轻、极轻,生怕吓到了红衣:“妹妹,你是不是梦魇了?”
红衣看着嫂嫂,轻轻点了点头:“是的,我做了一个恶梦,极可怕的恶梦。”红衣头上的冷汗已经把她的头发湿透了,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湿透贴在了身上。
然后红衣看向了屋里的人,是的,站在屋子中的都是熟面孔,都是郡主府的人,可是却没有了花嬷嬷,没有了布儿四个人。
红衣的眼圈一红,城南的事情是真的发生了,真真切切的发生了!人都死了,都死了,只余下她一个人了。
这屋子里虽然挤满了人,可是红衣依然感觉空落落的:没有了花嬷嬷,没有了布儿、纱儿、绸儿和缎儿,这屋子就像少了很多的人一样冷清。
红衣的心也少了一半儿,也空了一半儿,怎么也填不满,也补不回去了。
红衣红着眼睛叹了一声儿:“你们出去吧,我,想静一静。”红衣看到府中的仆从更是勾起了她的伤心。
红衣的大嫂嫂挥了挥手,屋子里的人都退了出去,人人都轻手轻脚的,这么多的人退出去,居然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
红衣闭上了眼睛,但她还是分明能看到花嬷嬷的笑容,能听到布儿几个人清脆的笑声。泪,悄悄的自红衣的眼睛中渗了出来,顺着她的脸滴落到了枕头上。无声无息的伤心,无声无息的哭泣,这种哭不出来的痛才是最难以自心中去掉的。
大嫂嫂叹了一口气儿:“妹妹,嬷嬷的事情我们也很伤心,太后也知道了,有旨意下来封了嬷嬷一个三品的诰命。嬷嬷她,她死后能得荣光也会高兴些的。”
红衣听到这里泪水更是止也止不住:嬷嬷从来要得就不是什么诰命,她要得只是一份安乐的日子。三品的诰命,就是一品的诰命也换不来嬷嬷的重生啊!
红衣十分想像一个孩子似的哭闹一场:我不要太后封什么诰命给嬷嬷,我只要嬷嬷活着!可是她做不出来,她只会默默的流泪:多世的磨练,已经让红衣忘记了什么叫任性,什么叫尽情了。
红衣受伤了,受伤了!会怎么样?明天大家就知道了,我顶着铁锅呢,亲们只管拿粉票与推荐票砸过来就是,爬下,爬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三百零七 醒来
红衣的伤与痛都是默默的,她已经习惯于独自一个人面对自己的伤口,一点一点的舔舐,看着伤口化脓,看着伤口结疤,看着伤口隐到了心底。她不会因为痛而哭,不会因为伤而喊,她已经不会向人哭诉了。
多世的磨难,让红衣深深的记住,伤痛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除了自己以外,无人可以帮助自己减轻或是消除这些伤痛。
红衣这一世虽然有了真心待她的亲人,可是隐藏起伤痛、自己一个人面对已经成为了一种红衣的本能,她只会默默的流泪,一个人心碎。而对关心自己的人,她知道可以相信,但是她不会、也不知道该如何诉说自己的心痛。
大嫂嫂看着红衣的泪水在她的脸上肆意纵横,知道她心伤在何处,一直以话语来安慰劝解红衣,后来看红衣没有反应,她才想起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同红衣说呢,大嫂嫂懊恼的想打自己两下:楚先生等人嘱咐自己,只要妹妹醒了过来就要先告诉她的,为什么一急便忘了呢?
大嫂嫂轻轻拍了拍红衣手:“妹妹,虽然嬷嬷去了,可是她也不希望看到你伤心,而且布儿几个人伤得极重,难道妹妹不去看看她们几个人吗?妹妹只是这样伤心,坏了身子,让布儿几个人知道了,岂不是让她们在病床上也难已心安?嬷嬷去是去了,可是妹妹因此而病倒,妹妹让嬷嬷在天下也不安心啊。”
红衣只是流泪,一直对于大嫂嫂劝慰的话没有反应人已经死了。不管说什么嬷嬷她们也不会再活回来了。当红衣听到大嫂嫂说到布儿几个人的时候,才有了反应:她地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她抓着大嫂嫂的手一下子借力坐了起来,瞪圆了眼睛:“嫂嫂,你说什么?你是不是说布儿几个人还活着?是不是?”
大嫂嫂被红衣抓得生疼,可是她知道红衣是过于紧张激动所至,所以没有挣脱红衣的手,先安抚她道:“是的。布儿几个人还活着。就连萧护卫,来总管,柳家兄弟都活着,还有六个侍卫也生还了。仆从们活着回来了大半儿。”
不过有些人落得了终生的残疾,大嫂嫂却没有说出口来---红衣现在不能再受刺激了,这可是楚老先生再三嘱咐的。
红衣听到这里,直直的看着大嫂嫂,看到嫂嫂真挚的目光。她终于相信了。红衣笑着流了一脸地泪水,她合什闭眼向上天诚心诚意的感谢,感谢上天的仁慈。
大嫂嫂看到红衣的样子,知道她地伤痛已经减轻了不少,便不失时机的道:“妹妹,你穿着这么一身衣服不舒服不说,我们看着也吓人。不如现在去洗一洗更衣,然后再多少用些东西好不好?”
红衣这才注意到自己还穿着着那被血浸透的衣服。只是外衣已经脱掉了。红衣愣了一愣:自己睡了,就没有人为自己换衣服吗?看到血衣想起花嬷嬷死在自己怀中。嬷嬷的血就那样浸透了自己的衣衫,红衣地心就是一阵巨痛。随即眼神一黯。
红衣看了看外面地天色。她地眼睛还是有些模糊不清:“嫂嫂。我昏睡了很久吗?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大嫂嫂道:“没有。妹妹你们不过是刚刚进府。到现在外面还没有安排妥当吧?楚老先生一进府就拍开了妹妹地睡|茓。说让妹妹自己醒过来。不让我们叫醒妹妹。你就不要管是什么时辰了。好好收拾一下自己。清清爽爽地再出来用些东西是正经。”
红衣听到嫂嫂地话。知道自己收拾完了还来得及去看那些受伤地人。便唤了丫头们进来。
有没有人给红衣更衣让她睡到床上并不重要。重要地是她地确应该把衣服换下来才是。红衣已经坐了起来。在嫂嫂与丫头们地搀扶下穿上鞋子站了起来。
红衣静下了心来一活动。便不小心扯到了伤口。感觉到肩膀疼得厉害。不过她咬了咬牙没有呼痛也没有说话。
红衣想。就算要看大夫上药。也要收拾妥当后比较好吧?现在自己这副样子会吓坏了人地。而且又不是什么重伤。
红衣在丫头婆子们地扶持下到了浴间,她转头对身后的丫头们道:“你们出去吧,我自己来就成。”
丫头们听到红衣地话没有出去,反而想劝解红衣让她们留下侍候着:郡主现在的样子还是有人在身边比较好,那脸色苍白地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
在红衣的坚持下,浴间只余她一个人了。她脱衣服的时候,那已经凝结了的伤口被她扯得又裂了开来。红衣闷哼了一声,咬牙忍痛把衣服脱下扔在了地上,她痛得已经出了一头的冷汗。
红衣看了看浴桶,又看了看自己被血污的身子,虽然伤口又在流血,不过红衣决定还是洗一洗再叫大夫来好了身子上满是血迹她实在是受不了。不过,也没有几个人可以受得了满身的血污。
红衣自己进了浴桶坐好后,连连喘了几口气儿才把丫头们喊进来。浴桶中的水已经变成了粉红色。
丫头看到吓了一跳,红衣只是淡淡的道:“身上沾的血太多了些,你们如果害怕那我自己来就好。”
丫头们连连摇头,镇定下心神给红衣擦洗。不过红衣没有让她们洗后背,那里有一个伤口。但是澡还没有洗完,就被一个丫头发现了红衣的异样,她指着一缕缕不断自红衣飘散出来的血惊叫:“郡主,郡主,你、你受伤了!”
红衣苦笑了一下:“小伤而已,你们快帮我洗净,我也好去看大夫不是?”
小丫头们急急忙忙草草的帮红衣洗了洗,已经有小丫头出去报信儿了:郡主受伤了!
红衣在这时忽然惊叫起来:“英儿雁儿呢?他们在哪里?”
小丫头连忙回道:“小侯爷与小县主已经回府了,因为怕她们吓道,所以慧儿姐姐一直在哄他们在屋里,没有让他们过来看郡主。”
红衣终于拍了拍胸口放下了心来:如果英儿和雁儿受到了什么伤,那她真得再也不用活下去了死了那么多的人,再没有了孩子,就算红衣再坚强,她也承受不住了。
英儿和雁儿被侍卫带着回休息之处时,远远听到喊杀声,侍卫们便警觉的停了下来,然后有一个侍卫悄悄潜了过去察看:看到了那惨烈无比的拼杀。
英儿和雁儿身边不过只有四个侍卫,他们并没有冲上去同刺客们拼个你死我活,倒不是他们四人怕死,只是因为他们知道就算他们上前去拼杀也于事无补,而且还会让那些刺客们注意到小侯爷与小县主的存在。最后四个侍卫咬着牙带着英儿和雁儿悄悄潜退,自另一边下山飞奔向京城去搬救兵。
他们到了城中的时候,御林军已经要整军待发了他们带着两个孩子,又只靠双腿奔跑,早已经跑得要脱力了才赶到京城。
红衣听完后,对这四个侍卫非常的感激:遇事的时候最需要的不是热血而是冷静只有冷静才能审时度势来做事,这四个侍卫做得不错。红衣立时想到,这也是来喜儿同萧云飞对这些侍卫的训练得法所致,可是来喜儿和萧云飞虽然一息尚存,但吉凶现在还难料吧?
虽然大嫂嫂没有同她说得很仔细,但是红衣就在大石上眼看着这些人拼命,她哪里能不知道他们就算还活着,那也是伤得极重了。
虽然布儿几个及来喜儿和萧云飞活了下来,靖安郡王据说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可是那些死了人还是永远的去了。只要想到这里,红衣的心便是一痛她要如何面对这些人的家眷啊。
大将军听到以后差点没有蹦起三丈来:“红儿受伤了?伤在何处、重不重?”
小丫头被大将军一吼哪里还说得出话来,楚一白想过去问问吧,可是红衣伤在何处这句话他是问不得的与礼法不合啊。
楚一白只能轻声细语安慰了小丫头两句,小丫头才乍着胆子对大将军道:“大将军,您还是过去看看吧,郡主伤在后背,重与不重奴婢却是不知道的,因为郡主根本不让奴婢们看。”
大将军听完小丫头的话哪里还能坐得住?他一个箭步便向外冲了出去,楚一白就是再担心他也只能等在这里,只急得他在椅子上有些坐不住,不时站起来就走两步。
楚老先生一叹道:“一白,坐下,把心静下来。大将军已经关心则乱了,如果你也乱了,怎么能真正做到为郡主着想呢?那些受伤躺倒在床上的人,你现在要替郡主好好看顾,让郡主日后能少些内疚才对。”
楚一白明白他父亲的话,可是他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郡主倒底伤得如何?为什么一直没有人发现呢?
楚老先生看到儿子的样子有什么不明白的:“说起来倒是我的小心与郡主的坚忍,让大家一直没有发现郡主受伤了。”求票!明日给亲们四更好不好?今日的粉票支持小女人吧。
三百零八 红衣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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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九 点醒红衣
红衣对于贵祺的所作所为她感到十分不解,想的她头都痛了也是无果。红衣轻轻摇了摇头,决定暂时不再想贵祺的事情,她看向大将军道:“父亲,嬷嬷与那些阵亡的侍卫仆从们的后事,由哪个来操办?”这句话说出口来,红衣心如刀割般的疼痛:花嬷嬷他们成为了红衣心头上的一块疤,即使再过许多年,它也不会消退半分。
大将军想了想道:“现在你的府中可用之人不多,我想不如由你的嫂嫂们打理这些吧。这也是给花嬷嬷等人的身后荣光吧,除此之外我们也不能给他们什么了。”
红衣点了点头,那泪水就似流也流不干一样,她一提到这些人就会酸涩难忍。
大将军安慰了红衣几句,红衣又抬头说道:“我一会儿想去看看来总管与云飞等人,再有,父亲,你让嫂嫂们安排伤亡侍卫与仆从们的家眷来见见我吧,我想为他们尽一份心力。”
大将军答应红衣所说的第一件事儿那些义仆与侍卫们的家眷是应该见见的,不只是红衣要见见,大将军自己也要见见他们,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到他们的。
不过,大将军对于红衣要出去探视来喜儿等人他却不同意:“你现在也有伤在身怎么可以如此劳累?你不如好好将养一下,然后再去探视也不晚。”
红衣抬起了泪眼看向了大将军:“父亲,我伤得并不重,您不必为我担忧;而且。我怕---,我怕再过两日就见不到他们了。”红衣的泪水随着话声,扑籁籁的往下直掉,那些人伤到了如何程度,她地心里是有数儿的。
大将军听到红衣的话心下也是一酸:来喜儿现在的样子哪还是一代高手?如果以他的身手,不要说是由这些人的包围中逃生,就算是再多一些人他也不会伤到这样重。
来喜儿的情形也是吉凶难料,大将军看他为了自己的女儿如此拼命。心下不仅仅是感动了:来喜儿非常对得起他这个老朋友,可是他却对不起来喜儿啊。
大将军想到来喜儿心里也是一沉,不过他还是先安抚红衣:“红儿,有楚家父子在。而且皇上一定会安排御医过来,他们不会有什么事儿,一定可以化险为夷,你放心好了。”这话不只是说给红衣,也说给大将军自己听啊。
红衣轻轻摇头:“父亲。他们伤得如何我心中有数儿,而且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去看看才能安心。”
大将军看了一眼红衣。知道拗不过她也就没有再说什么。门外有婆子来报:“楚老先生与楚先生使了人来问。郡主地伤势没什么吧?”
大将军让婆子去回话说郡主还好。让他们放心。然后大将军回过头来看了红衣一眼。虽然现在不是谈其它事情地时候。但是红衣却需要有其它地事情来转移她地注意力。总让她为花嬷嬷等人地事情伤神。她地身子可就真得坏了。
大将军仔细想了想便对红衣道:“红儿。你看楚先生与靖王郡主为人如何?”毕竟是些不合时宜地话。所以大将军还是说得极为迂回;再者大将军也不知道该如何同女儿谈这些话。这样地话都应该是做母亲地来说比较合适便是红衣没有了母亲。大将军想到发妻更是心中一痛。不是他当年地偏爱。哪里会让发妻客死异地。
红衣奇怪地看了一眼大将军。她轻轻拭了拭面上地泪水:“两位兄长对女儿都很好。他们地人品。当然是极好地。父亲问这个有什么事情吗?”
大将军这个时候问起靖安二人。红衣地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两个人难道有什么问题?父亲是不是怀疑二人同二王爷等人有勾结啊。红衣没有心思仔细想。不过她直觉靖安二人不会有问题。他们不是那样地人。
大将军咳了一下:“那个。红儿。你认为楚先生与靖安郡王都是把你当作妹妹看待么?”
红衣看向大将军:“女儿同他们本来就是义兄义妹啊,兄长们当然是把女儿看作是妹妹了。父亲放心,兄长们待女儿极不错地,同哥哥们相比,嗯,也相差无几了。”
正所谓当局者迷了,红衣是认定了不会有男人会对她一个和离还带着两个孩子的女人动心,所以从来没有把靖安二人往其它方面想过。
大将军听了轻轻摇头:哪里是同哥哥们一样?根本不一样地好不好。这个女儿,唉!
大将军看了看红衣,沉吟了一下:虽然权势地位是他们这样的人家一般会衡量地条件,但是那些没有女儿的幸福重要吧?而且女儿经历过贵祺给她地伤害打击,她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可以给她温暖地男人,而不是门当户对的条件。
大将军做了决定后凝视着红衣:“那你认为萧护卫如何?”
红衣看向大将军:“萧护卫,唉!他现在生死不知,为了护女儿拼命到如此地步,女儿还能说什么呢?”
红衣更加的奇怪起来:这次如果不是萧云飞拼死相护,自己早已经死在当场了,他怎么可能有问题呢?
大将军看了看红衣,他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为什么凭女儿的聪明,靖安他们的心思,她一点儿也没有看出来呢?
红衣被大将军摸不着头脑的话给搅得没有再想那些伤心的事情,她只是奇怪的思索着大将军倒底想问得是什么听大将军问到萧云飞后,红衣认为,父亲应该不是在怀疑靖安三个人。
大将军思索良久后开口:“红儿,萧护卫是你的侍卫长,拼死护你是他的本份,但是,一个人能连想不想,只凭本能便以性命来救你,这就不能说仅仅是因为他忠勇护主了吧?”
红衣看着大将军:“父亲的意思是”
大将军叹道:“以你的聪慧真得看不出来?还是你根本不想再面对了呢?”
红衣闻言苦笑:“父亲,我真是不知道啊,您倒底想同女儿说什么?女儿现在还混乱的很,哪里能想到什么呢,父亲还是直说了吧。”
大将军无奈的看着红衣:“红儿,你真得就想如此孤独终老吗?”
红衣这下子明白了大将军的意思,她的苍白的脸上终于染上了一丝红晕:“父亲,您说什么呢?现在这个时候,您还有心思同女儿说这种话?父亲就是想逗女儿开心,也不能开这样的玩笑啊。”
大将军认真的看向红衣:“你认为父亲在同你开玩笑吗?”
红衣被大将军的认真弄得一愣,有些不知道所措起来:他们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吧?就算大家以死来相护自己,可是那些倒地的侍卫不是一样也付出了性命?总不能人人都是对自己有意思吧?
红衣苦苦的一笑:也只有父亲会把自己看得如此宝贝,认为全天下的好男儿不会看不上他的女儿吧?
红衣想到此处看向大将军:“父亲,那是不可能的。不要说靖安王兄与楚义兄的条件,就是云飞的条件求一个大家闺秀也不是不能得,女儿呢?女儿只有在您的眼中才是宝贝吧?”
大将军长长叹了一声:“痴儿啊,我想,不只是一白与靖安、以及云飞知道你的好,而动了心,就是那个害你至深的贵祺,也是对你有着难以想像的感情吧?只是他表达感情的方式与常人有些不同吧。”
红衣听到这里头又痛了起来:这个李贵祺倒底是怎么回事儿?就连父亲也认为他深爱着自己吗?
大将军也不想逼红衣面对什么,只是想提点她一下,也让她有些其它的事情费神,莫要只想着花嬷嬷等人日日伤感。
所以看到红衣紧皱着眉头,大将军便没有再往下说,靖安三个人哪一个会同红衣在一起,大将军都无所谓,只要能给红衣幸福就可以。他已经老了,再也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想儿女们能过得顺心如意就好,至于世人如何看、如何说,大将军根本不放在心上。
虽然以现在的情形来看,大将军属意于楚一白要多一些:因为同楚一白在一起的话,那么就不必再公诸于世什么假成亲,对于女儿的伤害就会少一些。但是,同楚一白在一起的不利之处也是极多的:就算大将军他日辞官,皇上也会真心的祝福这两个人,可是他们想要离开朝堂去过红衣属意的日子却是不可能了。那,红衣还会开心快活么?
靖安郡王相比来说阻力说大就是极大的,说小就可以说没有,全要看太后的意思了:靖安与红衣可是兄妹啊,事关天家的体面,皇上与太后会赞同吗?
而萧云飞却是没有什么阻力的,如果太后与皇上不同意,那没有什么好说的,诈死好了。不过,萧云飞能打动红衣的心吗?他实在是太不爱说话了,只知道做,却从来不知道说,就连一句关心的话也没有对红衣说过。而且自从来喜儿提点过他以后,他更是沉默了。不过,这也是他难能可贵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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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十 要么全救,要么全部不救?
所以,大将军想来想去,这三个人半斤八两,哪个也没有比哪个强多少,当然,也差不到哪里去。并且最后做决定的人不是大将军,而是红衣。只要是红衣选的人,那么大将军都不会反大将军巴不得女儿能开窍真心想再嫁呢。
红衣的想法完全不同,她不认为楚一白等人对她的感情是男女之情,大将军的想法在红衣看来匪夷所思了一些。
大嫂嫂正好取了药回来,父女俩人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要给红衣上药,大将军避了出去,大嫂嫂先帮红衣清理伤口。看到红衣肩上那一剑的伤口如此深,怕是骨头也受了伤吧?大嫂嫂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红衣的背上,红衣感觉到后轻轻的道:“嫂嫂,我不疼。”
大嫂嫂气道:“你不疼?你是铁人不成,还不疼!你不疼我心还疼呢!妹妹,你日后不为自己想,也要为父亲想一想,为我们想一想是不是?父亲年纪已经大了,我们也是不禁吓的,你受了伤吃了苦就要说出来,不要再默不作声的一个人抗着好不好?妹妹这个样子的,让嫂嫂实在是难过,也让父亲心中不好受啊。”
红衣伏在床上不能扭头看大嫂嫂,她伸出手去握住了大嫂嫂的手:“嫂嫂,我记下了,日后我痛了就会找嫂嫂大哭一场,好不好?”
红衣会因为忍受不了疼痛而大哭?大嫂嫂当然不会相信,但是有些话她却不能不说,再不说。红衣早晚会闷出病来。
大嫂嫂一面极轻极轻的为红衣敷药,一面叹了一口气:“妹妹,你有父亲、有哥哥、有嫂嫂啊,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什么不说一声儿呢?就知道自己咬着牙默默忍受着,这不是要了我们地命吗?嫂嫂只要一想这心就缩成了一团。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非要一个人忍受着呢?”
说着话敷完了药,大嫂嫂轻轻的给红衣包起来。一面继续说道:“妹妹,嫂嫂晓得你心里苦,也晓得你是怕我们担心、着急上火的,但是你这样不言不语的只会让我们更担心。更着急知道吗?让我们放心的话,就要什么事情都要同我们说一声儿,我们也就会再猜来想去的瞎着急了不是?”
红衣的泪水悄悄地、轻轻的滑了下来,她轻轻的嗯了一声没有说话,她怕她一开口就会哭出来倒不是因为大嫂嫂训斥她。而是因为被关心着。
大嫂嫂又给红衣穿上了衣服,然后道:“妹妹还是伏在床上的好,这肩上地伤口可是极重,一会儿一定要让大夫过来看看才成”
红衣乖乖的点头:“是的,嫂嫂。”
“妹妹。我知道你一向是个要强地人儿。但是我们是女儿家不是?女儿家就是要哭上一哭。就是要说上一说。然后这心里啊才会舒服。你不能什么事儿都想自己抗下来。这也不可能。你毕竟只有一个人不是?我们一大家子地人呢。人多了。办法也多不是?日后把那要强地心性收起那二三分。就做一个撒娇撒痴地女儿家吧。这样你才会活得快活些。”
红衣低低地答应了一声儿:她不是要强。只是习惯成自然了而已。她只是不习惯麻烦人了而已。
大嫂嫂叹了一口气儿。又劝说了红衣很多地话儿。红衣就在大嫂嫂地罗嗦中渐渐闭上了眼睛她感觉有些晕晕沉沉地。
因为红衣是伏着地。所以大嫂嫂并不知道红衣地反常。直到她问红衣想吃些什么东西时。没有得到红衣地回答。才知道红衣昏睡了过去。
大嫂嫂观红衣脸上有了红色。只是红地不太正常。她心里有些不安。便伸出手去试了试红衣地额头:是烫地!大嫂嫂就是一惊。这可怎么得了。马上使了人去请大将军过来。
红衣本来就受了剑伤。再加上失血过多而又惊怒交加。后来又逞强非要淋浴。所以现在她发起了热来。
大将军过来后瞧了瞧红衣道:“这是一定的,红儿受了这么重地伤,不可能不发热的。只是这热如果不退下去就麻烦了,一会儿我还是叫楚老先生过来瞧瞧红儿地好。”
大将军看到红衣的热度是很大的,不是低低的有些热,他的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儿:受了伤以后高热反而好治,如果是低热反而情形有些难料了。
大嫂嫂担忧的看着红衣,只能以冷毛巾搭在红衣的额头给她降温。郡主府中不只是红衣在发热,所有受了伤的人都在发热。
大将军使了人去取冰来给红衣敷上,不过他嘱咐人要小心些,仔细看护着,冰也不要用得太多了,否则对红衣的身子也是不好。
用冰敷上后,红衣的热度好了很多,这让大将军与她的嫂嫂放心了不少。
皇上与太后的旨意先后到了,随旨来的还有四名御医。大将军心里却没有轻松一下,要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军中也不可一日无帅,他总不能待在郡主府中。
大将军思索再三,红衣他是万万放不下的,可是军中的事情他也不能置之不理,最后他决定晚上去军中处置事情,白日就待在郡主府中。虽然这样难免劳累一些,可是大将军却能放心些。
御医们先瞧了瞧红衣,然后开了方子后才去看其余的众人;大嫂嫂仔细看了看御医们的方子,与楚老先生开得方子相差不多,她便知道红衣不会有大的危险了。
红衣被御医们搅扰的又醒了过来,在吃过了楚老先生使人给她熬得药之后,她坚持要去看看靖安、来喜儿等人,但被大嫂嫂给训斥了几句只能作罢了红衣倒是不敢大嫂嫂的,不是真关心她的人哪里会骂她。
红衣又稍稍睡了一会儿,她吃下去的药终于有了效果,她开始慢慢的退热了。大嫂嫂悬在半空的心儿终于放下了,她也疲累非常,红衣的二嫂嫂来接替她,大嫂嫂便去厢房歇息了。
这还是大将军的意思:郡主府除了一个李贵和一个福总管,再也没有可以主事儿的人,可是需要处置的事情却极多,所以他让媳妇们分开,有人去照看郡主府里的琐事儿,有人来照顾红衣;并且安排让她们交替着来,不要一起上,这样顶不了几天的,可是郡主府的事情却不是一两日能了解的。
府中仆从们的伤势倒都控制住了,但伤得极重的几个人却高热不退,这样下去就真的危险了。无奈之下,楚一白便同楚老先生提出试一试靖安的神丹。楚老先生看看来喜儿等人的情形,也只能同意死马要当活马死了总强过眼睁睁看着他们咽下最后一口气儿吧?
大将军听完楚一白关于靖安那三粒丹药的事情后,他也被难住了:这要给谁或是不给谁呢?这就等同于要救谁而又要放弃谁的意思,这些人哪个于红衣都有救命之恩,怎么可以不救哪一个人呢?
楚老先生在一旁道:“大将军,如果你不能做主,那么,此事儿只能让郡主做主了。”虽然郡主现在的情形最好不要让她知道,但是如果真要放弃哪个人不救治的话,那么此事就真要让郡主知道才可以,就算大将军是她的父亲也不能代她做主。
大将军听了以后也明白楚老先生的意思,他为难至极的又想了想:“有没有哪个人可以不需要这些丹药的?”
楚老先生长长一叹:“不需要的那些人我们没有给你提,给你说得都是需要丹药救命的人。”而这些人要放弃哪个呢?
来喜儿?大将军第一个就不会同意!不是来喜儿的浴血拼命,靖安到的时候,红衣也许已经死去多时了,就不用说大将军他们到了之后还能看到活生生的红衣。
萧云飞?他以自己的性命换了红衣的暂时安全,这样的人不救治他,让红衣日后如何做人?
绸儿与布儿几人?大将军叹息,她们同萧云飞不是一样吗,不救她们,红衣会良心难安一辈子吧?
至于靖安,大将军想也没有想不救治他这可是王爷!不说靖安拼死相护红衣,单论他的身份,大将军等人就不能作他想,更何况不是靖安拼了命护住红衣,大将军一样也不会再看到活生生的红衣。
贵祺,没有人愿意提到他,可是这个人却不提不行。而且红衣的话言犹在耳啊,让大将军漠视红衣的话放弃此人,大将军是万万做不到的此人一死,那他的女儿岂不是会赔上她一生的幸福快乐?
大将军想来想去哪个人都要救,没有哪个人可以不救,他咬咬牙:“那就随便用吧,反正这丹药是不是有用也极难说。”
楚老先生苦笑着摇头:此法如果可行,那他们父子也就不会来烦大将军了。
楚一白道:“如果它真得有效,那郡主”
大将军站起身来在厅上踱开了步,他烦燥异常:“真真是难办,可是红儿现在也在发热,再拿此事烦她怎么能行。”更,绝对四更,亲们原谅小女人发晚了吧。昨天我们这里雷雨,家中网络坏了,现在刚刚修好。对不起了,亲们。
三百一十一 不再做兄妹
在厅上走来走去,走了两圈大将军也没有想到什么法子,最重要的是,他不可能有太多的时间用来思索应该怎么办才好:这已经过去了一盏茶的时间了,来喜儿那些人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等下去了,他们的生命正随着沙漏中沙子的流动而一点一点的在消失。
大将军心中的焦急可想而知,他没有时间了,最后站定他重重一击掌:“好了,此事就由我来拿主意吧,不要去问红衣,害她伤神。”
以红衣现在的情形,如果让她知道了来喜儿等人的状况,而且丹药不足以全部救回他们的性命,她一定会焦虑不安,一样也会难以下决断,她的伤势也就会更加的恶化。这决不是大将军愿意看到的,所以他宁可日后被红衣怨他、甚至于有可能会恨他一生,也不愿意红衣现在会因此而伤到身子。
大将军抚额,他实在想呻吟两声,老天为什么总是这样难为人呢?但是他必须要拿个主意才可以:“我看,不如将那三粒丹药化开,绸儿伤重用少半粒,布儿三人要轻一些吧?贵祺同来总管和萧护卫相比也伤得轻得多不是?那布儿三人同贵祺分那多半粒丹药好了;来总管同萧护卫一粒,靖安王爷一粒,正好三粒。既然是神丹,那么就算用得少些,不能够药到病除,但是保住人的性命想来还是可以的,剩下的就要看你们父子了。如果这丹药不是神丹,没有什么作用,那给人服一粒与服半粒更没有什么分别了。我看,就这样吧。”
大将军最后说的一句话,有着十二分的无奈:如果他做的安排是正确地话。那么来喜儿这些人就会全部被救转,如果他所想得法子是错的,那就是救不了任何一个人来喜儿等人全部都会死去!这样的结果。不管是对于红衣来说,还是对于大将军来说,都会让他们终其一生也难以释怀。
大将军现在也不知道他做得对不对,他一句话便下了他这一生中唯一地、也是最大的赌注---他要同老天赌一赌这些人的性命,他认为这些人命不该绝。
楚老先生点点头:“我也有此意,只是不好代你们父女做决定。”用三粒丹药只救三人。而不救其他人,是对其他人的不公平。大将军的法子虽然公平了,但是每个人的生还机会也降低了一半或还要多一些。
大将军听楚老先生地话后摆了摆手:“如果日后真得有什么遗憾,也由我同红儿解释就是了。现在也没有其它的法子不是?就这么办吧。”现在大将军不愿意深想,也不敢深想。一切全要看老天的意思了。
屋子里的人沉默了一会儿,楚老先生一叹:“我去救治人,你们随我去看看吗?”
大将军当然不想面对,但是他却不是懦夫,所以他沉声道:“我去,我做的决定,我要亲眼看到结果才行。”
楚一白迟疑了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了:“父亲,我想。有你和御医已经足够了,我就不过去了。义父。我、我、我想去看看妹妹,我这心里总是忐忑不安。也静不下来做事
楚老先生没有说话。他只是深深看了一眼大将军。便先行一步去救人了。
大将军看了看楚一白:“去吧。你是红儿地义兄。也是红儿地名义上地丈夫。你不去反而显得不太正常。”顿了顿:“现下这种情形。我们不宜让二王爷那些人起疑心地。你去看看更好。”
大将军与楚一白当然知道此事虽然不能说是二王爷他们所做。但是他们所为地可能性要小地多。他们都认为是其他人所为地可能性要大一些。大将军这样说话不过是给楚一白找一个可以说得过去地理由罢了。
当然。楚一白对此心知肚明。所以他对大将军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没有多说什么便出去了。大将军看着楚一白走得远了才又叹了一口气自屋中出来。让他没有想到地是。楚老先生就在厅外不远地地方站着。大将军有些着急:“你不是去救人了吗?”如果晚上一时半刻却死掉了一个人。让他如何能心安呢。
楚老先生瞪了大将军一眼:“我能没有轻重吗?那丹药已经分开化上了。由御医们看着正给靖安他们服药。”
大将军不好意思地咳了一下。他今日实在是有些觉不气儿了。好在同楚老先生是老朋友了。也不会怪他就是了。
楚老先生看着远处儿子地背影儿,不觉叹了一口气,对大将军道:“你这只老狐狸是否已经看出来了?”
大将军和楚老先生又回到了厅上现在正在服药,过一时再过去看看就是了,现在过去也不过是添乱。他坐倒在椅子上:“当日我们同来喜儿一起谋算我女儿的亲事时,本来不知道一白与靖安对我家红儿有意,啊,还有一个萧护卫,虽然他地身份低了些,如果是当日我是不会同意的,但是现在,唉,只要我家红儿能好好地,我什么也无所谓了。”
楚老先生也是一叹,然后又道:“我对一白的事情向来放任,不过,如果他真要迎娶郡主,我倒是极为乐意地,当日我也同你说过。只是,你的意思呢?我想我们老友,你也会放心把女儿交给我吧?我定会像疼女儿一样疼你们家红儿的,不会再容她受半点儿委屈。”大将军拧紧了眉头:“都是老友,你就不用绕圈子了。我知道你是在为儿子说话,可是实话实说,此事不是我们能决定的,这要看一白他们几人同红儿的缘份了。”
楚老先生一叹:“罢了,一切随缘吧,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楚一白到了红衣房外求见,大嫂嫂听到后便起身要避开:红衣是假成亲。嫂嫂却是不知道。大嫂嫂正在喂红衣吃东西,只好把没有吃完的食物放在了床头地小几上,对着红衣一笑便转身自一旁的去了侧面的花厅。
红衣看到楚一白进屋勉强一笑:“兄长坐下说话吧。身子没有受伤吧?”
楚一白坐在床头地椅子上:“没有,我很好。倒是郡主感觉身子如何?伤得可重吗?”
“还好,倒累兄长挂心。我这里只能算是小伤了,兄长不必担心。不知道靖安王兄、来总管、云飞,还有布儿等人如何了?我原想去探一探,但是父亲与嫂嫂不许。可是我这心里总是放不下的。唉,如果他们再有个万一,那我”红衣说着长长叹了一口气儿,余下的话却没有再往下说。
“他们,他们还好。靖安今日回来后还同我说了一会子话呢。至于发热嘛,都同郡主一样,这是受伤的人必会有的,郡主可放心了。”
楚一白本来有千言万语要说,可是见到了红衣之后,却喃喃的说不出什么来。除了客套以外,便只有他人地事情可说,原本想说的话却是一句也想不起来了。
佛光寺外,楚一白在认为红衣会死的那一霎间心痛如绞。他的担心,他后来的庆幸。他都想告诉红衣,但是同红衣说了几句话后。这些心中地话语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不过,看到红衣言谈已经恢复了常态。他总算放下了大半儿的心事儿:他原本还担心郡主会受惊过度或是伤心过度,现在看来。他还是小看了郡主。
红衣叹道:“我倒真心的盼望着,嗯,希望大家都可以平平安安的。”楚一白话中的犹豫她不是听不出来。
楚一白看到红衣担心,便劝解到:“靖安同来总管等人有御医与我父亲的照顾,郡主可以放心的;而且郡主现在也有伤在身,将养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其它的事情就交由我们来做,你还是不要太伤神才好。”
“谢谢兄长地关心,我知道的,只是这心里却怎么也静不下来。有兄长与楚伯父在,我当然是放心地。”
“郡主可以看看书,莫要总想今日发生的事情,身子将养好了才能说其他不是?还有,郡主”什么事儿,兄长?”
“那个,这个,算了,也没有什么。”
“兄长,你我兄妹有什么不能说地?有话尽管说出来就是。”
“郡主,你能,算了,真得没有什么,郡主静心将养就是。”
“兄长,有话就说,我们虽然血亲手足,可是也相差无几,兄长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听着红衣口口声声地兄长,楚一白实在有些忍不住了。
“郡主,我、我,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再称我、称我为兄长。”楚一白的这一话说得极为不顺,他莫名地紧张起来。
红衣在他面前经历了一次生死后,楚一白实在无法再容忍红衣口中的那一声兄长了。他不想做红衣的兄长啊,尤其是现在。
红衣有些张口结舌,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作答:她做错了什么事儿吗?为什么楚一白不想认她做义妹了呢?而且还是在她受伤的时候就提了出来。
楚一白看着红衣不明所以的神情,又急忙说道:“我没有其它的意思,只是感觉郡主这样唤我,被有心人听去就是一场麻烦。以郡主的遇刺来说,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了。”
楚一白虽然不想让红衣再视他为兄,可是却更见不得红衣有烦恼她现在有伤在身,正在生病呢。红衣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静养,静养嘛,当然是不能胡思乱想的。
三百一十二 爱我?不爱我?
楚一白把自己的话同二王爷等人的事情扯到了一起,算做是解释,是因为不想让红衣多想其它而有了什么其它的误会。当然,最重要的是现在不是他表明心意的时候,他要先让红衣好好休息才可以。
楚一白非常后悔刚刚的冲动,他怎么可以冲口说了出来呢?现在看起来,郡主好似想到别处,反而增加了她的烦恼。
红衣却已经自失措中恢复过来,她也不是愚笨的人,而且大将军刚刚又能提点过她。红衣看着楚一白有些紧张,且有些悔意的神色,心下一动:难道,真如父亲所说,他对自己不是兄妹之情吗?不过,这怎么可能?
红衣想到这里扫过楚一白,看他好似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便没有再深想:一来她现在没有这个心思,花嬷嬷等人尸骨未寒;二来她也不想面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红衣点点头:“小妹明白了,只是长幼有序怎么可以不称呼兄长呢?我在有人的时候会在意的,不会给兄长添麻烦。”
楚一白只能点头同意,接下来他便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原来他对红衣没有动心的时候,同红衣在一起高谈阔论,感觉有许多的事情要谈,根本就是有说不完的话似的。但是,现在他见不到红衣的时候,总感觉有很多话要同红衣说,可是一看到红衣便一句话也没有了。
虽然没有话要说了,可是楚一白又不想就此告辞,他想来想去又实在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低头不经意间看到了床头案几上,放着大嫂嫂喂红衣吃到一半儿的粥与小菜。他便极自然的取了粥道:“郡主,你吃得这样少怎么可以?还要多吃一些才好。”
红衣看到楚一白亲自为她端起了粥碗,非常的不好意思:楚一白这一辈子可曾服侍过人么?她急忙说道:“我已经很饱了。”
楚一白道:“郡主。身子骨要紧,再不吃一时就要凉了。现在用刚刚好,不烫也不冷,郡主还是多吃一些吧,不为了自己,也为了大将军不是?郡主的身子早些好了。大将军也能早日放下心。”
楚一白一面说着话,一面取了小勺子在粥里面搅了搅,看样子似乎想要喂红衣用饭。
红衣地脸上红晕更甚,她急忙伸手道:“好吧,小妹听兄长的话。现在就用饭总可以了。”但是楚一白只是把小勺子放在了碗中,一只手举着碗伸到了红衣的面前:“郡主,你地一只手因伤不能受力,大夫想来已经同郡主说过了,还是由我来代劳吧,莫要逞强再让伤势更重。郡主,请。”
红衣看了看那碗。想想楚一白说得有道理。大夫是嘱咐她不可以再用那只手。但是这样就楚一白地手用饭是不是太过亲蜜了些?
楚一白却催促道:“郡主。请啊。莫要让粥凉了。”
红衣看了看那碗终于还是推辞道:“谢谢兄长地好意。只是这等粗事儿还是由丫头来做好了。怎么可以让兄长屈就。”
楚一白却阻止了红衣唤丫头过来地话语:“郡主。你何必同我客气呢?你句句都称我为兄长。这么一点儿小事儿也同我计较地如此清楚。还不是同我见外?”
红衣扫了一眼楚一白。看他没有什么特别地神情。如果自己再坚持就有些矫情不说。而且也伤了楚一白地好意。
红衣地灵魂毕竟不是一个古人。对于在一个男人手上吃一碗粥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她笑了一笑:“那就有劳兄长了。”
红衣说完,伸手取了小勺子开始用粥。楚一白换了一个姿势与红衣对面而坐,一手举着碗任红衣取用,一手用筷子取了小菜放在红衣的小勺子里。
红衣每一次取了一勺粥,楚一白的小菜也正好挟取了过来放在粥上。
楚一白做得极其自然,就好似他这样做已经很多年的样子。他地自然不一会儿也让红衣放松了下来:看来父亲是看错了,楚先生对她只有兄妹之情才对。两个人交谈的话语也不多,一个人专心吃粥,一个专心挟取小菜儿,只不过偶尔说一句这个菜吃不吃,或是粥还热吗之类的话语。这样简简单单的事情,却让红衣有了一种温馨的感觉---浪漫对于红衣来说远不如这些细微的举止更让她感动。
红衣用过了饭后,楚一白叫了丫头进来把饭菜收了下去,现在他更加的不想立时就走了---他感觉能这样伺候红衣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虽然被人看到天下闻名的楚先生会亲自为女子奉羹汤而吃惊,但是楚一白硬是感觉比做任何事情都让他快乐。
楚一白对丫头道:“厨下可煮了汤品给郡主?现在取来给郡主用吧。”
丫头答应着退了下去,楚一白又把热茶端给了红衣:“郡主先吃两口茶吧,不过莫要吃得太多,一会儿还要吃些补品才是,茶吃多了怕郡主就吃不下补品了。”
红衣点头轻声答应了,然后吃了两口茶便又把茶盏递还给了楚一白。红衣现在好似不敢过多地说话: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是又不知道应该如何赶人走。
楚一白又取了一旁的毛巾给红衣净手:“郡主可有些乏了?这样坐着有些累吧?只是伤在背部却不能依靠呢。”
红衣答道:“不算累,还好了。”红衣怎么都感觉屋子里地气氛变得有些怪异起来:虽然她不太相信楚一白对她会有男女之情,可是楚一白的所为却让红衣怎么都有一丝丝地尴尬,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
楚一白却对自己现在的所为非常满意:郡主已经有些不安了,脸色也红得有些可疑,是不是她有些查觉了呢?
小丫头送了一盅汤品进来,楚一白接过了汤品挥手让小丫头出去了。小丫头行礼后若无其事地走了:对于众人来说,楚一白是郡马,他要亲自服侍郡主用汤也好,用饭也罢,那就是他们夫妻的事情,他们做奴婢地当然还是避开的好。
红衣也不好叫住小丫头,那她岂不是露了行迹,让楚一白知道自己不好意思了?那她与他日后再假扮夫妻岂不是要尴尬死。
楚一白把汤品端到了红衣面前:“郡主,用些补品吧,你身子早日好起来,才可以出去探视来总管等人啊。”
红衣看了看汤品,再看了看楚一白,他非常坚持的看着她。红衣本来不想再用汤,可是楚一白不是奴婢,也不是自己的家人,人家如此服侍自己,自己总要给三分面子的吧?红衣只能乖乖的取了汤匙用起了汤来。
楚一白看红衣喝下了一口汤,轻轻的道:“郡主,小心烫,慢慢的用。”话呢,也没有问题,楚一白的神情也极为正常,但是他说得那样轻,轻得让红衣听到耳中便有了一丝丝的不同,红衣的脸在汤品的热气中又红了一分。
楚一白一直到红衣吃下了所有补品才把汤盅放了回去,然后道:“郡主,我喊丫头进来服侍你卧下休息一会儿吧。府中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除了有大将军与大将军府的几位夫人外,我同父亲这几日也会住在这里帮助料理来总管等人的伤势。郡主好好调养身子就好,其他不要想得太多。”
楚一白知道什么叫做见好就收,事情不可以做得太过,否则便会取得相反的效果。
楚一白说完起身后就要走,行到门口又回身道:“郡主,我明日再来瞧你,你好好睡一会儿吧,莫要再胡思乱想。”
楚一白说完又深深的看了一眼红衣这才真得告辞走了。
红衣直到楚一白出了屋子她也没有说话:楚先生今儿是不是做得事情太过奇怪了一些?那他真得对自己有了其他的意思?可是怎么看也不像啊,他一直没有娶过亲,这样的男子眼界会高到什么程度,哪里会看上自己呢。一准儿是父亲乱想,害得自己也差点误会了楚先生的好意。
红衣摇了摇头,想甩开这些想法。小丫头们进来服侍红衣又伏倒在床上,红衣轻轻合上了眼睛,她也想睡一会儿,可是她闭上眼睛一会儿便伤心起来:她又忍不住想起了花嬷嬷等人。可是她的伤感却被人打断了有个小丫头坐在床边的脚踏上,正轻轻的为红衣读书,红衣听了两句,她读得居然是一本杂记。
红衣睁开了眼睛,她看了一眼小丫头,奇怪的道:“我没有吩咐你读书给我听啊,不过这书倒选得极不错,读就读吧,我也许能睡一下也说不定。是不是嫂嫂让你读给我听的啊?”
小丫头道:“回郡主的话,不是大夫人的吩咐,是郡马吩咐奴婢选杂记读给郡主听,还特意嘱咐奴婢要轻轻的读。”
红衣听了更是奇怪,她问道:“郡马,怎么会知道你识得字?”
小丫头道:“郡马刚刚在外面细细问过了我们几人,还同我们几个识字较多的丫头们多说了几句话,然后说我的语声比较容易让人入睡,才吩咐了奴婢给郡主读书,以助郡主入眠。”可行吗?小女人只会加更求票啊,亲们,你们就当是可怜可怜小女人的辛苦好了,可怜的小女人爬下码8:30分的第四更去了。
三百一十三 神丹是真的!疑云再起
红衣这才注意到小丫头说话的声音不是常见的清清脆脆的那一种,她的声音有些特别,嗯,听上去有些懒懒的意思。
红衣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楚一白出去了有一会儿,小丫头们才进来服侍。
红衣叹了一口气儿,楚一白是不是太仔细了些对一个义妹而言;可是硬要说他对自己动了心,那也太难以让人接受了。
红衣被小丫头一搅把刚刚升起的伤心弄没了,反而多了一份心思:父亲说得难道是真的?
红衣想了一会儿也没有想出什么结果来,便放开不再想了。她实在是有些累了,慢慢的合上了有些沉重的眼皮,她想睡一小会儿。
可是屋中的寂静让她如何也不能睡过去,她总是不自禁的会想起佛光寺外大石上发生的一切,她的眉头刚刚皱起,那小丫头的读书声便响了起来。
红衣再次睁开眼睛:“郡马是不是还吩咐你,我只要一合上眼睛,就让你读书给我听。”
小丫头有些吃惊:“郡主,您听到了郡马说得话吗?”不过一时小丫头便醒过了味儿来,她有些不好意思郡主不可能会听得到,距离太远了。
小丫头又道:“郡主,你是猜到的对不对?您同郡马一样厉害呢。”不用小丫头说什么,红衣已经确定是楚一白细心的安排了。
红衣又一次慢慢合上了眼睛,不过她还是说了一句:“郡马是很厉害的,不过你家主子我却不能同郡马相比,我可是一点儿也不厉害。
小丫头看红衣没有再说话,便低头看着书又轻轻读了起来。红衣没有等到小丫头再接话。本想再问问小丫头,可是眼皮却越来越沉,她终于在小丫头低低的读书声中睡了过去。
红衣这一觉倒没有做恶梦。她睡得还算是安稳。
大将军同楚老先生闲话了几句。便起身去看服过药地众人情形如何。说实话。大将军是很紧张地:如果万一此法不行。那来喜儿等人地性命不保。那他该如何向女儿交待呢?
楚老先生安抚大将军:“放心好了。服药之前御医们会先弄醒他们。如果我们过去地时候他们睡着了。并且呼吸沉稳便是过了难关。性命一定是无碍地了。”
大将军道:“为什么要弄醒了他们?”
楚老先生道:“此药珍贵异常。如果在他们昏迷地时候灌药。容易出事儿不说。而且浪废了药物再到哪里去寻?我同御医们商议过。以针灸弄醒他们以便于服药。”
大将军有丝不放心:“如此弄醒了他们。对他们地身子没有害处吧?”
楚老先生瞪向大将军:“有害处的话,我会这样做吗?”
大将军嘿嘿一笑:“我不过是有些紧张罢了,唉!比我自己的儿子受伤还紧张呢,我们大将军府欠这些人的啊。”
楚老先生拍了拍大将军地后背:“老友,你为什么只想坏事儿不想好事儿呢?”
大将军瞪眼:“有什么好事儿,死了这么多的人,还好事儿呢。”
楚老先生叹道:“你就是死脑筋啊。有这么多人的为了保护郡主而舍了自己的性命,这只能说是郡主非常得人心啊。这不是好事儿吗?你有这样一个女儿不值得你骄傲?”
大将军听了以后半晌没有说话,过了一时才道:“说得有道理。不过,如果没有那么多人死去。才真得是好事儿。现在,唉!”
大将军二人说着话已经到了靖安郡王的房外。御医看上去脸色有些不太对劲儿,大将军心下一揪:“王爷怎么了?那药不管用吗?”
御医道:“回大将军地话,那倒不是,是因为那药王爷根本没有吃。”
大将军向楚老先生都是一愣,然后二人对望一眼没有说话,推门进去看到靖安躺在床上还没有昏睡过去。
大将军看了一眼几案上的那粒药问靖安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这药为什么不服下去?”
靖安虚弱的道:“我一人用一粒药,而那些多人却合用一粒药,这怎么可以?而且,我听闻郡主也受了伤,为什么没有人为郡主准备一份药呢?”
这些话靖安说得极为吃力,他停了几停才说完的。
大将军取了那粒药道:“郡主伤得根本不重,你当时就在大石上,郡主如果伤得重哪里还能站着?这药呢都是王爷的,本来硬分了王爷的东西,我们心下就不忍,怎么还能让王爷与他人合用一粒药呢?”
靖安轻轻摇头,他看向大将军:“是不是因为我是王爷,所以我才独享了一粒药?”
这当然是原因之一,可是大将军不能直承此事:“救命的事情还能看身份吗?靖安,我何时何地把你当过王爷看待过?好了,听我的话,把药先服下去再说。”
靖安硬是不同意,大将军劝说无果,楚老先生上前道:“王爷,不如您先服半粒如果?他人都是有半粒药可用的,这样总是公平地吧?”
靖安想了想不同意:“这粒药如果真得没有其他人等着用,那么就给郡主用了吧。她是女子,不管她受了什么伤也算不得是轻伤,在那大石上活下来的人,又哪来地轻伤呢?”
楚老先生过去为靖安又请了一次脉,知道他已经糟糕透了,不可以再拖下去便对一旁的御医道:“先取三分之一给王爷服下。”然后回头对靖安认真地道:“如果你有个万一,你让郡主如何心安?你想让她内疚一生不得欢乐吗?这三分之一的药你先服下,如果郡主需要用药,三分二地药足足有余了。”
靖安听到楚老先生这话终于没有再坚持不服药,服了三分之一的药下去后。大将军吩咐御医好好看护着,便同楚老先生去看来喜儿。
来喜儿地药也没有喝:郡主受伤的事情他也知道了。大将军没有同来喜儿多说,也不同他客气。直接上去抱住来喜儿强灌了下去,然后对来喜儿道:“老货儿,你要活着,不活着,我女儿哪里能对付得了那么多的牛鬼蛇神?我能来看你,就表示红儿地伤的确不重。如果伤重我哪里还有空闲来看你呢?这点子道理不用我多说,你也明白的,是不是?”
来喜儿想想大将军说得也有道理,而且药也已经吃了下去,他除了好好将养也没有其他的法子了。
到了萧云飞的房中。看到他的药也没有用,楚老先生与大将军地眉头都皱了一下:郡主受伤的事情是谁告诉了这些重伤在身的人?
萧云飞的伤是几人中最重的,他现在已经又陷入了昏迷中,楚老先生亲自施针,不给他说话地机会,把药也给他灌了下去,然后大将军看着他道:“我的女儿,你的主子,虽然有伤但却不重。你还是好好将养身子,日后才能好好保护郡主不是?”
萧云飞看着大将军:“郡主的伤真得不重?”他看上去不太相信红衣的伤势没有性命之忧。
大将军点头:“郡主的伤如果极重。我今日哪还会出现在你的房中?”
萧云飞终于放心的睡了过去:他现在没有一丝遗憾他还能继续保护郡主,还能守卫在郡主的身边。老天待他何其厚也。
李贵祺也没有服药倒让大将军和楚老先生颇有些意外,虽然他救了红衣。但是当时情形紧急,他根本没有考虑;但是现在却又一次舍了性命。倒真真是不像贵祺所为。
贵祺倒是这几人当中伤得最轻地一个,他看到大将军焦急的道:“郡主如何了?郡主她、她没有事儿吧?”
大将军皱着眉头,他实在是对贵祺没有好印象:“我地女儿没有事儿,她现在挺好的。”
贵祺急道:“郡主不是受伤了吗?怎么会挺好地呢?”
大将军道:“是受了伤,不过不重,你先把药吃下去再说话不迟。”
贵祺摇头:“这药拿去给郡主服下吧,我没有什么大事儿,不需要这药的。”
贵祺伤得虽然看上去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他地伤在内中,那一剑刺穿了他的内脏,如果不设法,他也不过是多活几日罢了。
大将军皱眉:怎么好似人人都知道郡主受伤了,而且还认为她伤得极重?并且还都知道这药有奇效地样子?
大将军又看向了楚老先生,楚老先生也正在看他,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便若无其事的分开了,楚老先生劝说了几句贵祺,贵祺相信红衣没有什么事儿以后就把药服了下去。
大将军走出屋门后看了一眼楚老先生,楚老先生向他眨了一下眼睛,两个人背负着双手走了。
两个人又到了布儿四人的房外,向服侍她们的几个丫头问了问布儿几人的情形,这里倒是没有人知道红衣受伤了,布儿几个人早已经服下药,现在睡得正香。
大将军看向楚老先生,一副不太放心的样子:“我们再去看看王爷吧,看他服下药后如何了?”
楚老先生点点头跟了上去。神丹是真的,所有服过药的人都呼吸平稳的睡着了,看来只要好好调养一下,很快都会好起来的。
剩下的那多半粒丹药还放在桌子上,靖安已经睡得很熟了,看他的样子也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大将军上前将丹药拿起交给了楚老先生:“收着吧,不定哪天还可以救几个人的性命呢。”
两个人便先生自靖安房中出来了,直接回了大厅。不一会儿,郡主府内的虫鸣声好似叫得欢了些,不,应该说是虫儿好似多了一些。只是没有人注意到这些,所有的大夫与御医终于也可以休息一会儿了郡主府里安排了酒宴请他们过去用酒菜。
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
三百一十四 恶报
在外院的厨房中,一排排的药罐正“噗噗”的冒个热气。一个人影儿过来左看右看,把侍药的童子都支使开了,他掏出药来刚想往药罐中投放,便被人一把捉住了手腕。
郡主府的侍卫把这人一名御医抓了起来送到大将军面前,大将军与楚老先生不过三言两语便得知了他的意图:不过是想让这些人死掉罢了。
不过,郡主他们今日刚刚回府,谁能如此快的安排人下手呢?问到最后大将军叹了一口气儿,没有说话起身走了。楚老先生看着那御医很久,然后叫了侍卫进来把这个御医送官完事儿,幕后的人?幕后的人居然是望秋不用说,这个御医也就是二王爷他们的人了。
望秋就算楚老先生不治她的罪,这一次二王爷他们也不会放过她宫中安排个人很容易吗?居然就这样被发现了。
因为事关楚府内宅的事情,所以在大将军什么也没有说避开了老友一定会有交待的,不可能再这样放任下去了吧?事情就快要解决了,他们楚家一家老小要远离京城的日子也不远了,楚府中的内奸现在没有理由再任她们放肆下去了。
楚老先生当晚没有在郡主府歇下,他去了城外的竹林,去见那个曾进宫查看贵妃怪病的人,她就住在竹林中,是楚老先生的妻子,楚一白的母亲。
对于楚老先生入朝侍君,她一直不同意,便没有住到楚府中,而是另居在竹林;楚老先生至今未能辞了所有的事情,同她去过逍遥的日子。所以时时不给楚老先生好脸色看。
楚夫人没有等楚老先生开口便道:“罢了,你不用开口了。望秋,我们这些年所为。完全对得起她与她的母亲了。这么许多年,我们暗示、明示让她改过自新,莫要再替贼子卖命,可是她就是要一条路走到黑,无可奈何啊。她这些年来做过多少事情让你们父子为难,甚至于有过危险我都知道。现在事情到了紧要关头,我也明白。你想如何做就如何做吧,望秋,这个外甥女儿,我是无福消受地。”
楚老先生看着楚夫人有些不敢置信:“夫人”不是自己夫人的回护。望秋能在楚府猖狂这么多年吗?楚家父子可能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
楚夫人转头看了过来:“没有什么,她再亲还能亲过我地儿子、我的丈夫吗?而且,她不同于她的母亲,她现在已经变成了一条蛇,而且想要她再做回人已经不可能了我已经试着纠正她多年,现在知道她是不可能会变好了。只她对一白的那份痴狂,不只会害了她自己,再任她下去,就是毁了我们楚家也不是不可能。”
楚老先生想了想道:“我看。也许可以让她到庵中去静修。”
楚夫人长叹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丈夫这样说不过是看在自己地面子上给了她一条生路。她哪里能不知道。楚夫人转身:“我们是不是要离开了?”
楚老先生坐在了她地身旁。轻轻拥着她:“让你等得太久了。对不起。”
楚夫人看向窗外那一轮明月:“久。没有关系。只要我们能离开就好。”
夫妻二人相依没有再说话。窗外地月儿分外地明亮。照得两个人心情都好不了少。
朝廷地事情太让人累心了。楚夫人虽然好似避居了。但是她能不心系丈夫与儿子吗?她这些年也累坏了。
楚老先生要走地时候。楚夫人叫住了她:“关于莲儿。唉。当初真真是看错了她。你也不必再看到我地面子容忍于她。她现在哪里还把我放在心里?恨不得我死才是真吧。”
楚老先生拍了拍楚夫人地肩膀:“夫人,我们快要离开了,这些人与事儿都将与我们无关,还为些烦心做甚?”
楚夫人一笑:“也罢,不想它了。你也去吧,那个平郡主,倒真是个好孩子。”
楚老先生也笑了:“是啊,只是大将军不吐口啊。一切顺其自然吧。”
望秋在次日就被捉了起来,她不敢置信,不愿意相信。她大哭大闹着非要见楚一白,可是楚一白现在真真是分身乏术,就算是有那个空闲,他也不会来见望秋的。
楚老先生把望秋捉了起来,其实也是对她的一种保护不然,依她所为,二王爷等人定不会放过她的。
而那个莲姨娘也被牵扯了进来:让人去害伤病中的红衣,便是她给望秋出的主意。如此做,正是莲姨娘的借刀杀人之计,她认为就算有什么事情也不会牵连到自己身上。可是事情却败露在望秋已经不够聪明了---深陷单恋中的女人哪里还有聪明可言;望秋所找到的那个御医更不够聪明,贪财贪色地男人是最靠不住的。这两个人所为还有个不败露?
莲姨娘只能自叹:自己看错了人,把一个这样地事情托给一个被爱烧坏了脑子的人去做,败露了也是活该。只是,她自己也是因爱而成狂地人,她却不知道。
莲姨娘虽然被人关了起来,她还是认为事情不大,只要抵赖一下也就算了。可是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一向对她容让的楚家父子这次铁了心,把她与望秋两个人都送到了庵中落发,名为修行实为监禁起来了。
直到落发完毕,不管是莲姨娘,还是望秋,她们都没有再见到楚家父子。
莲姨娘又哪里是安份认命之人?她千方百计地设法送出现信儿给侍儿,可是侍儿却早已经卷了她的金银之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逍遥快活了,压根就没有顾她这个主子死活地意思。
望秋和莲姨娘再也没有想出其它的法子来,庵中的老师太倒是很有法子对付不安心修行地年青尼姑们。望秋与莲姨娘吃过几次苦头后,终于不敢再兴其它念头。老老实实的开始每日里吃斋念佛了。
莲姨娘的绝对风华也不见了踪影:她现在就是一个半老地尼姑,除此之外,她什么也不是。
但最最让人奇怪的是。莲姨娘二人已经落发有两日了,可是圣王等人却一直没有动静。楚家父子与大将军议了又议,都猜到事情可能就要水落石出的时候了。
魏明的所做所为让圣王等人还真吓了一跳:不是因为他要去杀红衣,而是因为他没有杀死红衣一干人让他们大大的吃了一惊郡主身旁看来不只是有死士,而且还有高手相护才对。只是,一个郡主。还是一个半路得封的郡主,为什么皇上和太后会派了高手相随其左右呢?这个平郡主八成参与了清风山庄地事情,而且一直再与他们做对,但是他们却没有看出来,这个女子岂不是心计太深了?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大事儿,被楚家父子与平郡主父女知晓了没有?
圣王等人心中非常的不安起来,而且魏明这一次胡闹得有些太大了,大将军找他的麻烦是一定地,问题就是救他还是不救?火药一直没有拿到手,到现在魏明也抵死不承认火药做出来了。但是,圣王接连几日接到的消息都不太好,好似朝廷的兵马在不知不觉中有了调度,但是朝中之人却无人知晓。是不是皇上已经知道了他要做得事呢?
现在起兵把握不足,而且魏明已经不能再保。那火药怎么办?思来想去,圣王决定让人去好好搜一搜魏明的家。看看他是不是把配方弄完了藏在什么地方。
最后,圣王等人决定什么不做什么不做就已经是他们的一种做法了。没有他们保魏明,那魏明就是死定了。圣王考虑的始终是自己的大事儿。现在不是保不保魏明的问题,而是他要不要从速出京的问题了:如果楚家父子知晓了自己地身份,那么还会容自己活着走出京城吗?
现在虽然还没有万事齐备,但是已经就绪大半儿,只要出了京,朝廷再想捉拿他,那就不可能了。所以,圣王为了自身的安全,起意想要出京了。
圣王与二王爷等人便加急秘密准备起来,如果再探到消息不好,他们就要立即动身出城了。借口也找好了,以打猎或是游玩地说法出城,儿子是要带上的,女儿与老婆吗?打猎带女人怎么可能?所以只好舍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也。
二王爷心中有数后,接连两日都宿到了二王妃地房中,待她也是好了很多:他们这一走,这些妇孺就死定了。二王爷这样做,也算是因愧疚而做得补偿吧。
楚家父子更是忙得不可开交,楚老先生还好,楚一白与大将军一样,他们二人忙得已经就要分不清楚东西南北了累的啊。楚一白与大将军白日里在郡主府中照看众人处理一些琐事儿,晚上大将军就会忙军中地事务,而楚一白与楚老先生要忙着布置京中的眼线与收集消息,在这个时候当然是要小心二王爷等人会逃离京中。
红衣地伤倒也没有大碍了,只过了一天热便全退了下去;贵祺也在服下丹药熟睡以后把魏明同他说过的话,同大将军等人述说了一遍,众人都有心怨他,可是他拼死救下了郡主,众人只好把怨气都出到魏明身上去。票!谢谢亲们的支持!
倒底红衣花落谁家?亲们发贴子吧,我想看看大家的意见,不要到时候又拍我是后妈,嘿嘿,笔者有笔者的想法,不过亲们的想法可以做做参考。
三百一十五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看到红衣的伤势不会有什么大事儿,大将军放下心来,便与楚老先生设计去捉魏明。原本大将军他们打算不给魏明说话的机会怕他死到临头乱开口说话,毁了他自己无所谓,如果有什么只言片语传到了皇帝的耳朵中,那可是要死人的!
大将军和楚老先生打定主意,要当场让人刺杀了他;可是并没有用大将军他们动手,魏明自己在惊慌逃命时,不小心引爆了他埋在地下的火药,被炸了一个粉身碎骨就如同他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一样,除了地上有一个惊人的大坑外,魏明什么也没有留下。
大将军与楚老先生商议过后,只是回报皇上说魏明顽抗以至于被杀。皇上虽然对此人有极大的兴趣,但是人已经死了还能怎么样呢?至于那一声儿巨响与地上的大坑,在楚老先生的有意引导下,便成了魏明获罪于上天的证据仙人也容不得他。
又过了两日,红衣的伤势真的好了很多,创口已经开始要结疤了。红衣身子一好,便再也忍受不住,坚持要去探视众人,大将军等人拗不过她,只能同意。
红衣一看到靖安,就又想起了大将军的话,又想起了楚一白这两日来的细心体贴举动,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
躺在床上的靖安看到红衣来探望他极为高兴,红衣再三留意,感觉他谈笑间与往日也无不同。而萧云飞依然还是那个老样子,对红衣谨守礼节,一口一个属下,没有逾越本份的举止。
红衣探视过众人后。终于认定大将军是多心了,这几个人怎么可能对自己动了心呢?
时间过得极快,众人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萧云飞与来喜儿已经上差了,而靖安与贵祺也早早各自回自己的府中调养了,郡主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就连红衣没有回楚府去住,二王爷等人也没有什么明显地表示。
红衣与楚一白之间有些不自然起来只是红衣一个人不自然了,所以她没有再去楚府中做客。而经过这一段时间,军中也已经准备妥当。随时都可以把二王爷等人拿下了。
现在,大将军与楚家父子就等皇上的旨意,或是二王爷等人的举动了如果他们敢反,那么立时就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京中平静了起来,文武百官之间好似也融洽了很多。朝堂之上议事也没有再发生过,一定要争个脸红脖子粗才能罢休地事儿。看起来京中是一片祥和,但是平静的表面下暗涛正自汹涌。
倒是李府出了新鲜事儿。贵祺地两名妾室居然红杏出墙了!一时间这倒成了贵族间地笑料---贵祺虽然已经贬了。可是他们李家地侯爷爵位还是保留了下来。李氏宗亲依然认可英儿地身份。所以高门大阀地贵族们闲聊间。有时也会提及李府地事情:这可是绝好地反面例子。用来教育子侄再好不过。
李府地两名妾室地名字。贵族们都打听了出来:一个名香。一个名秀。香、秀二人一时间在京中名声大噪。
明秀身子早早好了。可是她想哄贵祺能够回心转意。可是贵祺却日日不在家中;后来。贵祺受伤后回家了。却是要人日日药啊、汤啊地伺候着。她哪里有这个耐烦地心思?再者。她得知贵祺是为了红衣差点儿把命搭了进去。她更是心里不痛快。
钱府地二夫人同明秀交情越来越好。不时地走动走动。三来两去。在二夫人地有意为之下。明秀同二夫人地一个表哥好上了。两个甚至有意要私奔逃到外地去过夫妻地日子。
香姨娘昏迷了许久后。在贵祺嘱咐了要延医诊治下。她也醒了过来。调养好了身子后日日无所事事。也是无聊地紧。想找说话地人也没有二夫人同明秀交好。香姨娘当然也就和二夫人不冷不热了。
香姨娘也听说了贵祺受伤地缘由。再加上现在李府地情形。她自好了以后。对贵祺地心少了大半儿。李府地事情也不怎么上心了。
也因为如此,香姨娘身子大好后日日都懒懒地,看上去倒像是真的老实了,老夫人看她似乎踏实了一些,便让她帮忙处置一下铺子地帐目银钱当然不过她的手,老夫人实在是忙不过来。贵祺原本说不用老夫人再费心,可是没有几日贵祺便常常被魏明拉出去,家中地事情还得由老夫人拿主意。
谁知道,香姨娘就这样和铺子里的大掌柜好上了,而且好得蜜里调油,那大掌柜的已经闹着要休妻了虽然他不能明娶明秀,但这也是表示一把忠诚不是?
香、秀二人的所为把老夫人气得病倒在床上好几日,她实实在在是没有想到这两个人最后连妇道都不过守了:香、秀二人让她把老脸丢尽了。是她做主为儿子娶得亲,可是儿子却因她们把家败光了不说,而且还把男人的脸面也丢了一个干干净净。
贵祺现在的想法与原来有些不同了,他原本不想送香、秀二人进官府毕竟不是自己糊涂也不会迎娶这两个女人,如果她们不嫁自己,也许她们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
但是,贵祺在查香、秀两个人的事情时,她们原来对红衣以及孩子们所做的事情都浮出了水面,并且,贵祺发现香姨娘身上还背负着一条人命!
贵祺想起了很久以前红衣说过的话,他不只是悔啊,他更加的恨,不是恨旁人,而是恨他自己。
贵祺最后只能决定把她们交与官府处置:如此做,她们是必死无生了。
老夫人没有回护明秀二人,还冷冷的道:“平白被你们污了我们府的清白名声儿!”
明秀听到老夫人的话后急怒攻心,她指着老夫人与贵祺就骂了起来:“我们污了你们府的清白?你真当你们府还是干净的不成?你以为你是什么尊贵的夫人不成?你真以为你当年的所为没有人知道吗?老侯爷为什么只有这么一个不成气的儿子?为什么?你说啊,你敢说吗?”
老夫人听到明秀说出来的话后脸色大变,急急喝骂着婆子们把明秀拖出去。但是明秀哪里肯乖乖的就这样去死?她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才行,她的叫骂使贵祺还是听到了诸如下药之类的话。
明秀二人还没有来得及送官呢,便有人打上了门来:香姨娘的母亲带着人哭闹着就闯进字李府。
香姨娘的母亲早就到了京城,她接到了自己表姐(老夫人)的信儿后便亲自上京了:还有一个女儿在宫中呢,她也不只是为了一个香姨娘而来。
表姨太太气冲冲的进了李府大闹了一场,指着老夫人道:“如果你敢把我女儿送上绝路,那我们也就没有了什么姐妹情份儿,我就要好好同你儿子说一说你当年的事儿,看看他要如何处置你这个老太婆!”
老夫人心虚不敢应表姨太太的话,只是气得脸色发青,不一会儿便被气得背过了气儿去。
老夫人被表姨太太一闹,病情越发的重了,贵祺的伤势刚刚大好,便日日在老夫人的床前伺候汤药,也就没有顾得上把香、秀二人送官:当然是老夫人不敢送了,她还真怕她的表妹会同她来个鱼死网破:当年的事情如果抖落了出来,那她还有什么面目见自己的儿子?
不过,最让他们难堪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把香、秀二人关了快一个月时,两个人几乎同时生病了,不得已请了大夫来瞧,大夫告诉贵祺与老夫人;她们二人居然都有了身孕!老夫人一听眼一黑又晕了过去:这孩子,绝不是贵祺的。
事情到了这个份儿,就算老夫人想不追究都不行了:再让贵祺咽下这口气儿去,是不是太窝囊儿子了?老夫人实在无法再拦着贵祺处置明秀二人了。
贵祺却没有处置她们,只是把她们自柴房中放了出来,关到了下人房里看管,一日三餐也不曾少了她们一顿,就是不说会怎么发落她们二人。
钱二夫人的表哥听闻明秀出了事情,早早就吓得躲到了乡下亲戚家,居然在那里经亲戚介绍与人定了亲后匆匆完婚了。当然,明秀现在还不知道这些。
贵祺得知了钱二夫人表哥的消息后,亲自抓了他来问他收不收明秀,钱二夫人的表哥被逼无奈,只能表示收了明秀不然明秀会没命,就是他也会背个罪名且一生不得入仕了。不过,钱二夫人的表哥也有条件:明秀虽然能入门,但也只能为妾。
明秀现在只想逃出李府---日日被关在柴房中她哪里受过这些?虽然为妾她极为不愿,可是她认为凭自己的手段把那个嫡妻弄死、或是弄走不成问题,便答应了下来。
贵祺没有难为明秀,让她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后,使了个一乘小轿就送她去了钱二夫人的表哥府上。钱二夫人的表哥虽然同贵祺说好了,却不在府中,接了明秀进府的是他的大妇。在明秀的眼中,这个女人就是个乡下婆子,她哪里会惧怕大妇呢?
三百一十六 不是不报,只因时候未到
自角门儿进了府中,明秀因为不满做妾,而且大妇见面儿就给了她难堪让她在府门前就下了轿,还让她自角门儿进府,她哪里能服?所以她只是草草的同大妇见了礼。
大妇虽是村妇,可是家中却是当地的望族,明秀不把她放在眼中她又如何看不出来?只是她没有作声儿,使人带了明秀下去便做罢了时间长着呢,何必同她争这一日这短长呢?
于是,让明秀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发生了:这个嫡妻居然是个悍妇,对于丈夫婚前就与有夫之妇有染,气得大病在床,连日来茶饭不思,而且非要同钱二夫人的表哥和离不可。钱夫二夫的表哥千方百计的设法,最后都给自己的妻子跪下认错,才留下了这位夫人他可是看上了人家的家财才迎娶了这位小姐:他的大妇,娘家中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并无子嗣。
不过,自此后钱二夫人的表哥却被管束得一点儿大气儿都不敢喘,更不要说去明秀房里了,就是看到她也假作没有看到;明秀同他见礼或是说话,钱二夫人的表哥哪里敢答?避明秀如蛇蝎,恨不能见不到她。
明秀呢?她哪里斗得过这个悍妇,不要说全府上下都是人家的人,最重要的是没有了男人的支持,她哪里还能翻得起风浪?她想要哄男人开心,可是在那男人的眼中,她比不上一堆白花花的银子更让他动心,所以,明秀只有被欺压的份儿了。
明秀日日要做足了妾室的本份才可以,少做了一样或是做错了什么。就少不得被罚。她入门三个多月后,终于“不小心”踩到了地上其他人“不小心”泼到地上的水已经天气已经很冷,水在地上凝结成了冰;就这样明秀滑倒跌了一跤。她地孩子便这样没了。
钱二夫人的表哥却到房中去看明秀一眼也不敢,他只能假作不知道,而且还怕明秀找他哭闹而避出了府去。大妇看丈夫如此心下更是如明镜一样儿,她还能好好待明秀?所以,明秀将养了三天后便被支使到了下人房中住,并且马上就被安排了差事儿。她完全被当成了粗妇使唤。
如果大妇只做到这样,明秀还真要感谢大妇的大恩大德。但是,明秀要受得苦远不止是这样,只要大妇一有不如意地事儿,就会叫了明秀过去。轻则骂一顿,重则就是鞭笞。
明秀哪里还有这样或是那样的骄气儿,她现在只盼着能平平安安的当一天差,不会被大妇叫过去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苦些?累些?这些她已经不再计较了。
可是就算如此,那大妇也容不得她,最终还是找了个她个错处把她卖了出去才作罢。
明秀被卖作了丫头大妇如此折磨她半年有余,她哪里还有什么花容月貌?她现在就是一个粗使娘子了,就算大妇想多卖一钱银子也是卖不出来的。
范姨太太与儿子听说了明秀地事情。并没有像表姨太太那样到李府去闹将一场:贵祺所做非常对得起明秀。他们还有什么话能说?明澈只能打听着找到了钱二夫人地表哥地府上。表明想要把明秀赎回去地意思后。却被对方告知明秀已经卖出府去了。
明秀因为一年流了两个孩子。而且第二次没有好好将养。身子已经坏了。三天两头地就要病一场。主家哪里会喜?便连连被转卖。卖得次数多了。明澈哪里能找到得她?而且明澈还要读书地。不能日日只为了找姐姐什么也不做了啊。日时一长。明澈只能放弃回转了庄子。
范姨太太虽然常常挂心明秀。但是也没有什么法子可想了。再说了。今日地一切都是源自于她自取。
明月已经嫁了。就嫁到了庄子旁地一户殷实人家为妻。虽然没有仆妇成群。但是小日子过得却有滋有味儿。比起明秀现在境况来。那可真是一个天下。一个地下了。
再说香姨娘。
同香姨娘有染地那个大掌柜是李府地奴才。是他看来李府一日不如一日。哪里还会把主子放在眼中?同香姨娘有染后虽然怕了一阵子。可是后来看贵祺因救郡主而重伤在床。但是郡主府除了送贵祺回府地那一次外。再也没有使人来探过贵祺。他地胆子便越来越大了。压根儿就不怕被贵祺知道了他已经失势。有什么好怕地?
贵祺也没有同大掌柜的多话,让人把他直接送官了如此欺主的奴才那还能留得?香姨娘听说后倒是流了两日泪,随后也就放开作罢了。那大掌柜左不过就是一个平常的男人,又不是香姨娘眼中地贵主儿,她哪里会对此人有几分真心意呢?
倒是大掌柜的发妻听说后,日日到牢中于他送饭且哭得双目通红,甚至于卖了家中地房产想要赎大掌柜的一命。大掌柜这才有了丝悔意,妻还是极好地人啊。
贵祺对香姨娘这事儿却犯了难:不治她的罪?那么对得起被她打死地丫头吗?治她的罪,可是她有身孕在身,而且她地罪过都是自己纵容所为,自己有什么面目来治她的罪呢?也是因为贵祺有这种想法,才放了明秀一条生路,他当然也就不会对香姨娘赶尽杀绝了。
对于明秀与香姨娘的所作所为,贵祺统统认为是自己的错,是他自己对不起红衣,如果不是他糊涂,红衣与孩子又哪里会受到伤害。与其追究香、秀二人的错,不如自己去领罪更合适一些。
最后,贵祺想来想去,把香姨娘被卖作了丫头。表姨太太这次没有打上门来闹,她自去找人牙子赎回了她的女儿。香姨娘被接回她母亲在京中赁的房子时,一心以为自己可以高枕无忧了,但是她不知道她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香姨娘赎是赎了回来,可是总不能让她在家生个没有父亲的孩子吧?那家风还要不要了?所以,表姨太太又犯了愁。这日,表姨太太给宫中的文贵人写信时便把香姨娘的事情写上了,想问文贵人拿个主意。
文贵人看到信后便低头思索起来:这个妹妹真的一无用处了吗?当初让她嫁入侯爷府,原指望着有个帮衬,哪里想到她如此没有用呢。怎么能让她为自己在宫中的地位尽份力呢?
想来想去,文贵人还真就想到了让香姨娘有用处的法子---她居然给香姨娘做了一个大媒:让她嫁给一个内监总管做嫡妻!
表姨太太看到回信也有几分不愿意,不过这个女儿还能嫁谁呢?嫁给太监虽然过守活寡苦了些,却也比嫁给个屠夫强吧?一个屠夫不能给他们家带来什么好处,一个内监总管却是有些用处的。想到这里,表姨太太便拿了文贵人的信去找香姨娘。
香姨娘听说后死活不同意:这不是让她守活寡吗?她的哭闹只换来她母亲的一记耳光:“你不去?你还能嫁给谁?你自己做下的丢人事情你自己不知道吗?你要么嫁人,要么就自取一根绳子做了断吧,也省得活着丢我们家的脸,也省得我日日为你操
香姨娘被她的母亲打了以后,闹得更厉害,先是不吃不喝,后来看这样做也无用,便真得取了一根绳子假作要上吊---当然是被人发现了,她的头都没有套上去就被救了下来。
表姨太太想来想去,真得逼死了这个女儿也不行,活着的女儿总会有些用处的,死了的女儿只会花费她的银子:就是草草葬了她,不也要买一口薄木棺吗?
表姨太太便又写了信送进了宫中。文贵人的回信却措词极为严厉,并且把利害关系也同表姨太太说了个清楚明白:嫁,那么她的地位得保,他们家在当地的声望也得保;不嫁,那这个妹妹还能嫁给什么?还能为家中做什么事儿、争取到什么利益?
表姨太太并不是文贵人的生身之母,对于文贵人的话也不敢太过相强:她的丈夫还要看这个女儿的脸色,她又哪里敢说些什么?
而且文贵人所说,在表姨太太看来也是极为有道理的,想来想去就决心一定要让香姨娘嫁给那个太监总管:女儿反正也不是只有这一个!而且这一个已经臭名在外,就像文贵人所说,那内监能娶香姨娘,也是看在文贵人的面子上,否则哪个会愿意娶一个这样的女人回家?不把香姨娘嫁给太监,难道要养她一辈子吗?
香姨娘如果嫁给那个内监,至少文贵人会在宫中好过一些,说不定能得皇上多宠幸两次得了胎,那他们一家人便可以鸡犬升天了。
表姨太太拿定了主意后,便让人置办香姨娘的嫁妆,她对香姨娘言道:“我打发了你便可以回家了,出来这么久家中那几个狐媚子会不会勾引你爹我还不知道呢,不是因为你,我哪里能离开家。唉,希望你爹没有让那几个狐媚子给迷住了心窍才好。”
香姨娘依然就是咬口不同意嫁给一个太监,最后又使出了那一招求死的把戏,可是表姨太太救下她后却说:“想死?可以啊,只是也要嫁过去才能让你死!你死也要死在那人家中,你死了以后也是人家的妻!”们!今天晚上8:30分还有一更,请亲们支持小女人吧!要不,明儿再四更?
三百一十七 香姨娘的下场
香姨娘听到母亲的话,终于知道母亲是铁了心,不会再替她多考虑了,她没有办法只好乖乖嫁了那个内监。
这个内监总管会娶香姨娘,却不是为了面子,看中香姨娘却是因为她肚中的孩子:太监不会有子嗣的,他却是家中的独子,当年迫不得已净身进了宫,现在却想有个孩子可以继承他家的香火。
话又说回来,太监的身子不全,其中有不少人的心思也歪曲了。这个太监便是当中的一个人,不然又哪里会想到这样的法子来继承香火?能同文贵人做这种交易的又能是什么好人呢?文贵人为了在宫中可以再爬一步,便把妹妹送入了魔掌中这些太监迎高踩低是习惯了的,又哪里会把文贵人看到眼中。
香姨娘刚刚嫁过门来,太监待她还是极不错的,要吃有吃是要喝有喝,穿衣用度哪个也没有少了她的。而且太监同她说话那也是轻声细语,时时问她可有不舒服,倒也让香姨娘有了那么一丝丝安份下来过日子的心思。
时日一长,香姨娘便不再这样想了,她以为这太监好欺便有了别样的心思,只是她挺着一个大肚子,倒也做不出什么来了。
香姨娘不安于室,太监当然看在了眼中:太监可都是人精儿,能混上总管的,哪个不是惯会看人眼色、脸色行事的人儿?不过太监却什么也没有说、没有做,还是如往常一般待香姨娘。
香姨娘更加的不把太监放在眼中,行事越来越放肆无礼,不过好她的好日子要尽了:因为就要临盆了。
自她生下了孩子后,太监一下子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对着香姨娘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了。而且孩子也不许香姨娘见,不要说让她抱了。
香姨娘当然不同意,她哭闹不休。但是太监一句话就堵了她的嘴:“女人家的妇道你都不守了,我能放心把孩子交给教养?好好一个女孩儿被你教成什么样儿地还真是难说呢。”
太监先是不再让香姨娘处置家中的事情,然后便不再给她银钱花用,最后甚至开始打骂香姨娘。香姨娘当然要反抗,没有想到这个太监虽然瘦,但是力气却大得很。看到香姨娘不服,便把她打了一个遍体鳞伤才罢休。
同太监比起来,当日贵祺打人的时候,那只能算作是给她们挠痒痒。自打了香姨娘一次之后,太监大人只要回家。除了同孩子亲热一番、逗孩子玩玩之外,就是以折磨香姨娘为乐。而且他所想、所用地法子都匪夷所思,让人根本难以承受。
香姨娘不堪受辱也反抗过。可是太监打起人来没有半点儿怜惜。不。打她得时候要说那太监是很兴奋地。不过三个月。香姨娘便已经不成|人形了。
香姨娘实在受不过了。便设法给宫中地姐姐文贵人写了信。也给她地母亲写了信。但是文贵人压根儿就没有收到她地信:她地丈夫是宫中地太监。她地信儿又怎么会到得了文贵人手中呢?
太监得了香姨娘地信后大怒。回家就暴打了香姨娘一顿。然后当晚还再三地折辱于她。这样地日子又过了一个月。香姨娘终于疯掉了而这个时候。香姨娘地母亲为了她给文贵人写得信才刚刚到京。当然也被太监给拦下了。
即使这样太监也没有放过香姨娘。平日就把香姨娘关起来。想起来就使人带了出来取乐。而她所生地女儿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疯女人是她地母亲。她只认这个太监为父。
贵祺这些日子也没有闲着。明秀与香姨娘后来落得了什么下场他根本不知道。因为他已经不在京中了。他去了那边老夫人当然不知道。她认为儿子是出去谈生意了。
钱府地二夫人对于表哥地事情并不知情。就算知道她也不会放在心上:她只关心她自身地事情。
钱太太的肚子一日日见大,转眼间便已经七个月大了。钱太太更是感觉累得很,常常一动也不愿动。她的手脚已经肿了起来,大夫来了看过说这是正常的,是因为有孩子所致,生下孩子后就会好起来。
钱太太现今哪里还能料理府中地事情,钱编修也怕累到了钱太太,再加上对二夫人非常的信任,便把府中地事情又一次交到了二夫人手上。
而二夫人也在准备第二步了:她要弄掉了钱太太肚子里的孩子才能真正安乐。
二夫人当着钱编修地面儿时,更加小心在意的伺候钱太太,更是在钱编修跟前说尽了钱太太地好话:姐姐如何如何的待她好,姐姐如何如何地心善等等。
可是在钱编修看不到的时候,二夫人却开始给钱太太脸子看了钱太太身边的丫头婆子,她当然已经全部换过了,只余一个环儿是她换不了的。
二夫人还趁人不在时候对钱太太冷言冷语,说些极难听的话儿给钱太太听。
钱太太当然受不住,便时常会掉泪,有了几次后,钱太太便忍不住把这几日二夫人的所作所为说给了钱编修听。钱编修听了之后并不以为然:“太太,你一定是累到了,多休息一下便不会这样乱疑心了。”
钱太太听到后心里更是难受,便不再同钱编修说了。而二夫人却越发的变本加厉起来,钱太太除了自己伤心忍受之外,没有其它的法子可想。
环儿看到钱太太落泪后,便再三的劝钱太太把事情同老爷好好说一说,然后不要再让二夫人当家的好她不当家的时候还是极不错的。
钱太太前思后想,认为这是个好法子,如果再任二夫人如此下去,不要说自己在钱府如何过活,就是孩子也不会有个地方立脚儿吧?
钱太太当晚便同钱编修又说了一遍二夫人近日的所为,然后道:“老爷,还是收回了妹妹手中的钥匙吧,在这样下去,妾身又快要无处容身了。”
钱编修听得却有些厌烦起来:说到底还不是争权?就为了自己当家,就把一个对自己那么好的人说成了一个阴险小人,太太实实在在是太过份了。
钱编修看了看钱太太的肚子,他也没有说什么重话儿,只道:“你现在不方便,我去二夫人房中歇下了,你也早些睡吧。”
说完,钱编修就要起身走,钱太太叫住了他:“老爷,我说得都是实情,老爷为什么不相信妾身呢?妾身也不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肚中的孩子罢了。”
钱编修一听眉头更是皱了起来:现在已经要上演夺家产的戏码吗?孩子还没有出生呢,就已经为他在打算他的将来了?
钱编修气闷之下也不答话,拂袖就要走了。钱太太双目盈泪:“老爷,你为什么只相信她的话,却不相信妾身的话呢?”
钱编修转过头来恨恨的道:“相信你?让我如何相信你。你口口声声说二夫人对你不好,非要编排她要害你。可是你知道二夫人是如何说你的吗?她说你是世上最好的人了,是她最亲最亲的姐姐。而且二夫人还同我说,如果太太生得是个女儿,那她还是先不要孩子好,怎么也要你生个嫡长子给我,也好续我们钱家的香火!你自己听听,你自己说,你对得起她吗?她日日为你费心操劳,你却在背后为了争宠争权而说她坏话,我也不过是让她管两日家中的事情,以免你累倒;也不过是在她房中多宿了两日,也是因为你身子沉了,我在屋中怕扰了你休息。可是,哼!”
说完也不待钱太太说话,钱编修已经拂袖而去了。
环儿与钱太太一样,非常震惊的呆呆的站着不知道反应,过了一会儿钱太太才啜泣出声儿:她如何斗得过那么一个心机深沉的二夫人呢?那她的孩子该怎么办才好呢?
二夫人看到钱编修面上忿忿的进了屋子,便轻声细语的服侍他更了衣,又以话语逗他开心,可是钱编修的依然是不太高兴。
二夫人转了一下眼珠:钱编修原本说好今晚不来她这儿了,那么他就应该自钱太太那里来,他同钱太太生气了?
二夫人便又开始说钱太太的好话,听得钱编修更是窝火,他摆手道:“你不要再说了,你真心待人,可是人家不是真心待你啊。”
二夫人听了便追问个不休,钱编修终于把事情都说了一遍,二夫人便哭着跪了下去:“都是我的错,我原不该接钥匙让姐姐多心的,现在姐姐身子重怎么可以生气呢?都是我的不是。”
钱编修双手扶起了二夫人:“夫人,哪里是你的错了?倒是她错了十分!你不用理会她,我们睡下吧,时辰不早了呢,明儿我还要早朝呢。”
二夫人满面委屈的服侍钱编修睡下了,可是她的心里却乐开了花:现在看来是时候除去钱太太了。
次日一早,二夫人便携了钥匙到了钱太太的房中,当着钱编修的面儿,她委委屈屈的跪下把钥匙递给了钱太太:“姐姐,都是妹妹的不是,让姐姐受委屈了。”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三百一十八 计败
一面说着话,一面二夫人的泪水便流了下来,她还低着头偷偷的擦拭,似乎是不想让钱编修看到。可是她跪得地方正正让钱编修能看清楚她的一举一动。
钱太太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二夫人,二夫人却不理会钱太太如何反应,她还要继续把戏唱下去才可以。
二夫人低低的啜泣着道:“太太,您不能原谅妹妹一次吗?妹妹真得知道错了,再也不敢掌管钥匙,不敢再违了太太的意,就请太太息怒,饶了我这一次吧。”
钱太太听到二夫人的话,又看了看那钥匙道:“哪个说我为了此事生你的气儿了?我就算生了些气也不是因为钥匙。”钱太太说到到这里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钱编修,钱编修满脸的不高兴,钱太太知道丈夫现在又开始偏听偏信,她长长叹了一口气儿:“钥匙,还是你收起来吧,这钥匙是老爷给你的,我怎好收回?再说,我现在也不能理事儿,还是多劳累你些日子吧。”
二夫人又推让了几次,钱编修过去扶起了她,把钥匙亲自放在了她的手中,轻声细语的安抚了她几句此事才作罢。
钱编修看家中已经没有事儿,便起身吩咐人备车。他有事儿要出府,钱太太身子已经不便,只有二夫人相送。二夫人委委屈屈的送钱编修到了二门处,然后又怯怯的道:“老爷,您、您什么时候回来?您可要早些回来,您不在府中,我、我、我有些怕。”
二夫人又加了一句:“我原来有些对不住姐姐。所以现在尽力在弥补,可是姐姐看来不太谅解我的样子;姐姐现在的身子也生不得气,也着不得急,只能事事顺着她。所以,所以。我才想老爷如果在府中,姐姐也会对我好一些些儿。”
钱编修拍了拍二夫人的手:“我知道,我会早些回来地,你也回去吧。嗯,我看,你今儿回自己的房中吧,莫要去太太那边。等我回来了,你再过来就是了。”
二夫人答应着依依不舍的送走了钱编修,然后转脸便不是那一张可怜兮兮的小脸了,她得意洋洋地回到上房。她也不给钱太太见礼。就大模大样的坐了下去,对着一旁地丫头们摆:“看杯好茶上来。”
小丫头上了茶,二夫人端着茶盏打量起了屋子。然后对钱太太一笑:“你说,这屋子是不是又要换个主人了?不该是你的。就算你抢走了又能如何?不是还一样要还回来。而且要还给我的,不只是这间屋子。还有男人、还有名份!”
钱太太被二夫人两句话气得连喘了两口气儿才喝她:“我身子重,现在不与你一般计较。你现在立时给我出去回房!”
二夫人端坐不动。看着钱太太慢慢悠悠地说道:“我不出去你能拿我如何?”
钱太太气得站了起来。指着二夫人道:“你如此欺我。不怕老爷知道吗?”
二夫人鄙夷地看向钱太太:“老爷?哼哼。老爷听你地还是听我地。难道到了今时今日。你心里还没有数儿吗?你不是已经把我怎么对你地讲给老爷听了吗?可是。你瞧瞧。这钥匙可还是在我地手中呢!”
钱太太气得眼前一发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环儿急急上前扶住了她:“太太。您仔细身子!莫要生气。万一气坏了身子。伤到了孩子。有个万一那可就不好了。”
钱太太还没有说话。二夫人冷冷地道:“你还想生下这个孩子?哼哼。你问过我了么。我赞成你生孩子吗?你想生孩子?下一辈子吧!”
然后又喝环儿道:“哪个让你多张一双手地。居然让你出来献这个殷勤。你以为你扶住了她。她这一下不跌跤。一会就不会再跌倒吗?”
环儿怒目瞪着二夫人:“夫人,太太身子重了受不得气儿,还请您回房吧。”二夫人是主,环儿是仆,环儿不能对二夫人语出不敬。
二夫人慢慢地站了起来:“要我走?行啊。”说着话就走到了钱太太身前,看着她道:“你说你是自己跌一跤呢?还是让我推一把好呢?”
钱太太吸了一口凉气,环儿立时上前把钱太太护在了身后,她看向房中其它的丫头婆子:“你们是死的吗?还不来护着太太!”不过环儿下一句话变显出了她没有底气儿:“要不、要不,你们请二夫人回房也可以啊。”
可是满屋子地丫头婆子俱是低着头不言不动,好似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
二夫人大笑起来:“我今儿就要除去你肚中的这颗眼中钉,钱家地长子嫡孙只能出自我的肚皮!你听清楚了吗?”
二夫人说完,一手要扯开环儿,一手就要狠狠地推向钱太太,眼见她就要得逞时,却传来了一声断喝:“住手!”然后她的手在快打到钱太在时被人一把拿住了。
二夫人心下恼怒: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敢不知死活地拦下她,她一面转身,一面举手打了过去:“敢拦老”下面的“娘”却没有说出口,因为拿住她手臂的人是钱编修。
钱编修气得声音都变了,他怒视着二夫人道:“你想做什么?”
二夫人看到钱编修一下子不知道反应,她呆呆的道:“老爷,你、你不是出府了吗?”
钱编修咬着牙:“我是出府了,我如果不是出府了,怎么会看到你的真面目!你就是这样对待太太的?你就是这样欺瞒我的?”
钱编修一大早上同钱太太生了气,出府上了车子才想起忘记把李府的手抄本儿带上还给人家再借新的。所以他急急赶了回来那手抄本儿就在上房的小书房中放着,所以他才直奔上房来了。于是,便被他看到一出好戏,气得他全身抖个不停。
二夫人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了:钱编修听到了多少?如果听了个差不多,自己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吧?
钱编修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如此歹毒的心肠,我们钱家容不得你。来人!”
房里房外的丫头婆子都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听到钱编修的话后还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好:二夫人早已经把她们买得言听计从了;但是眼下的事情却让这些贪财的奴才们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仆从们中间心眼活泛的,是这样想的:听二夫人的话好似不太明智了,她明显是要被发落,再想翻身恐怕已经极难了;可是,听钱编修的?她们刚刚的举止已经让钱编修恼怒了吧?这个时候倒戈也是不管用了吧?
而那些愚笨的丫头婆子不知道反应纯粹是吓傻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
钱编修看到没有人答他更是恼怒,他转头对环儿道:“好好的看顾着太太,我马上让人去请大夫来。”然后拉着二夫人一面向外走,一面对屋里屋外的丫头婆子们喝道:“跟我来,哪个不跟上来,我今儿就杖毙了她!”
丫头婆子们这下子不敢不听了,乖乖的跟着钱编修出了屋子。
钱太太被环儿扶着坐了下去,环儿流着泪道:“太太,好了,这下子好了。”
钱太太轻轻一叹:“这是老爷亲见了,如果不是亲见,老爷哪里会相信我们?那么我肚子里的孩子,唉!”至此后钱太太多了一个心眼,对于钱编修不再只知道痴恋。
钱编修拉了二夫人出门,二夫人终于反应过来连连求饶,钱编修哪里理会她,只管拉扯着她往二门处走去。
二夫人不知道钱编修会怎么发落她,心下虽然有些惧意,可是她一直依伏着二王爷府的权势,认定钱编修不敢拿她怎么样,看到求饶不成她也恼了。
二夫人开始挣扎谩骂起来:“你充什么老爷,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小书生,不是我的王爷伯父能有你的今日!居然还敢对我打骂,没有我,王爷会给你这顶乌纱帽吗?!”
钱编修听到这里更是恼怒,他瞪着二夫人半晌,然后狠狠把她掼到地上:“我就是不做这个官儿了又能如何?!”
二夫人听得一阵狂笑:“你舍得吗?你莫要逞强了,你不是因为要做官儿,你会对我这般好?你还是好好的与我赔罪,然后把那个钱氏给我打出府去,由我做了你的嫡妻,保你一路做到一品大员才是正经。”
钱编修没有说话,他只是站在那里呆呆得看着二夫人:这个女人为什么如此嚣张?看来是他错了,而且是大错而特错。
二夫人看钱编修的样子,认为他已经被自己说动:“老爷,我可以原谅你刚刚对我的粗暴,只要你今日让大夫给钱氏一碗药汤打下她肚中的孩子,然后再把她立时逐出府去,那我不会同我的王爷伯父说一声儿你的不好,反而会央王爷王妃再保你高升。”
钱编修看着二夫人开开合合的嘴巴,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变了,不是那个只想着为乡亲父老们做得事儿的那个书生了。自己是不是太着意于官位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执着,那么二夫人这么恶毒的女人又哪里会骗得了自己?小女人求票,求票,继续求票中。
三百一十九 责问老夫人
钱编修想起了父母在自己小时候就常挂在嘴边儿的教诲,想起了自己胸中的抱负,所有的一切其实都与官位没有太大的关系,就算是有也不能以不正的手段取得啊。自己官得的不正,又哪里来的底气儿同那些不正之人相斗,也没有了立场去教训他人不是?
钱编修一下子想通了所有的事情,他心头一下明朗起来:“这个编修,我今儿还真得不做了!你,我们钱府庙小也容不下!”说完,钱编修再次拖起二夫人行到了二门处,他喝道:“来人!”
立时过了三四个小厮,钱编修先遣了人去请大夫,然后才让人取了文房四宝过来,当着众丫头仆从的面儿,写了一纸休书掷给了二夫人,然后立时吩咐人备了一顶小轿送她回娘家。
二夫人这才真得愣住了,她实在没有想到钱编修居然连官也不要,还一定要休了她!
二夫人趴在地上大哭起来,她现在真得怕了:她原本就一直嫁不出去同,现在被休后岂不是更嫁不出去了。在娘家所受的白眼与苦楚都涌上了心头,她不要再过那样的日子!二夫人开始哀哀求饶,可是钱编修根本不为所动:这个女子他是看得太清楚了,她的本性就是一个恶毒之人,哪里会真得悔过甚至于改过呢?
钱编修看了看身后跟来的丫头婆子这些人用不得!他转头又看向了二门处的几个婆子才道:“你们两个,把这个女人送上轿子。”
二门上的婆子麻利至极地拖起二夫人就把她塞进了轿子,等了一会儿的轿夫抬起二夫人就走了他们做完了这个生意。还要赶下一趟生意呢。
钱编修冷冷看着那些丫头婆子:“你们吃得是我钱家的米,拿得是我钱家的钱,居然眼看着太太受辱受气,甚至受伤有可能堕胎都无动于衷,留你们何用!”
说完,扫了一眼那些丫头婆子。那些丫头婆子不为所动,还是静静的站着,并无一人求饶。钱编修对一旁的小厮道:“立时去给我叫人牙子来,把这些欺主的奴才统统卖作贱奴!”
这下子,那些丫头婆子才真得惊慌起来。刚刚听到钱编修说不留她们。她们也没有非常害怕:卖出去就卖出去,这钱府又不是高门大院儿,再另卖到一家府邸也许会更好也说不定。
但是听到钱编修要把她们卖作贱奴便慌作了一团。纷纷跪地求饶。原本钱编修只是想打发了她们走也就算了,可是看到她们漠然、压根不知道错的神情,甚至对于他的话作出了诸如撇嘴、冷笑等等样子,他能不怒吗?
书生一怒虽然不会流血千里。但是卖个把人却是不成问题地。钱编修转身就走。他现在很担心钱太太地胎儿。根本不理会这起子刁奴地哭喊声儿:她们这样是活该。就是卖到他人府上。一样也是助纣为虐地人。不如由他做个坏人也算是做了一点儿好事儿。
钱编修一面走一面后怕不已:如果不是自己凑巧忘记了带手抄儿。那今儿出去再回来。自己地孩子就会这样轻轻易易地不见了。而他还会蒙在鼓里。认为贤惠地太太是罪人。那真真是对不起钱家地列祖列宗。也对不起自己地太太啊。
钱编修回到上屋看到钱太太。多少总有些不好意思:他因二夫人已经两次对不起钱太太了。他踌躇着上前。实在不知道应该对钱太太怎么开口解释。想来想去对着钱太太先行了一个大礼:“为夫地又错了。在这里给太太赔罪。还请太太原谅为夫地这一次吧?”
钱太太身子不便。急急让环儿上前扶住了钱编修。夫妻二人坐下说话。钱编修有些担心地把自己地想法一股脑地告诉了钱太太。没有想到钱太太对于钱编修要辞官并没有反对。她只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懂得这些?只要老爷认为好就去做吧。官儿做不做地不要紧。要紧地是要对得起自己地良心。”
钱编修羞愧地点了点头。
后来钱太太地儿子满月。钱编修没有请其他人。只请了贵祺过府饮酒以示庆祝。贵祺看上去似乎老了十岁一样。眉头始终郁郁地。
钱编修两个吃了几杯酒后话都有些多,钱编修把对于钱太太的愧疚说了出来,贵祺听了以后终于再也忍不住,也把心中的苦闷说了一个痛快。
最后两个大男人都失声痛哭起来:做个男人咋就这样难呢?自己后院关起门来的一家人还要小心的分辩对错是非,否则一个不小心不只是会冤了谁,说不定就会出人命。
贵祺说到最后叹道:“说到底,男人只娶一个妻子,不要妾也莫要什么通房,只有这样家中才能真得和乐啊。”
钱编修连连点头:“李兄说的对,说的对啊!如果早日能听到李兄此话,小弟也万不会娶了那么一个恶毒心肠的女人。”
贵祺听得直摇头:“早些时候?早些时候我怕是正在犯混吧?哪里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想起红衣来贵祺就是一阵心痛,他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可是红衣的面容非但没有自他面前消失,反而更加清楚起来。
钱编修也是长长一叹:“我已经辞官了,正在想是回乡呢,还是在这里等朝廷的公文。”
贵祺拍了拍钱编修:“人生一世,首先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自己的家人,至于功名利禄这些,要与不要也没有什么打紧的。”
钱编修点头同意:“李兄言之有理,人生在世就是要好好孝敬父母,好好爱护妻儿啊,自己家人都不能好好关爱,又何谈去爱护百姓?”
钱编修说到底还是个有良心的读书人,时时刻刻都记得他的抱负,只是书呆气儿有些重了。
贵祺听到父母二字确是一愣,此话勾到了他的伤心处,他再也不顾什么礼仪了,拿起桌上的酒壶来就是一阵牛饮,然后起身对着钱编修一抱拳:“谢谢钱兄的盛意,在下先告辞了。”
贵祺说完话,也不等钱编修答话,他便向自己府中走去。钱编修连呼了两次,贵祺只是摆手,钱编修无奈,只能使了人跟上去送贵祺回府。
钱府的角门儿距老夫人的院子很近,贵祺摇摇晃晃的进了府中,便有人报于了老夫人知道。老夫人在云娘的搀扶下出来迎贵祺,看到他醉成这个样子劈头责备了他几声,然后让人扶了他进自己的院子,让他吃些醒酒汤再去睡下。
贵祺进了屋子后,指着老夫人道:“母亲,您还说我做得不对,您又做对了什么?您说,您都做了些什么啊,您真不怕见李家的列祖列宗吗?”
老夫人一面让云娘把屋子里的丫头婆子都赶了出去,一面喝斥贵祺不让他说下去。老夫人也是不想面对这些事情,更不想听到自她的儿子口中说出来。
云娘倒底是机灵的,知道什么能听什么不能听,她不但把丫头婆子都带了出去,而且自己也出去没有再进屋。
贵祺听到老夫人的喝斥,他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母亲,你真认为儿子说得话是酒后胡言?是胡言你为什么着急呢?前些日子,你知道我去了哪里吗,知道吗?我去了那边,到了老府中问了很多人,母亲,你说,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啊?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贵祺身子一晃差点儿摔倒,他扶住桌子站稳后哭喊道:“我宁可什么也不知道,我真得后悔我为什么要去,我为什么非要弄个清楚明白!我什么都不知道多好,为什么要知道呢?”
老夫人已经跌坐在椅子上,面色苍白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的儿子知道了,该怎么办?怎么办?
贵祺转身看着老夫人道:“我扶灵回到那边您不让我回京,居然为了留住我,不惜给自己的亲生儿子下药,还骗儿子说我是得了什么怪病!您可是我母亲,我亲生的母亲啊!”
老夫人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只是呆呆的看着贵祺,贵社说得每一句话都如同是雷声一样响在她的耳边。
贵祺却并不放过他,他已经忍得太久了,自那边回来后这些事情日日夜夜折磨着他,可是他又不好直接去找老夫人那是他的母亲,长者为尊啊;再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可是圣人之言,他怎么可以去质问自己的母亲呢。
可是老夫人的所作所为让贵祺又太难以接受,郁结的在胸中日久再加上喝醉了酒,终于全部发泄了出来。
老夫人哆嗦着道:“祺儿,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么?这就是你孝敬母亲的样子吗?”
贵祺看着老夫人,盯得老夫人心虚起来。贵祺还是盯着老夫人不放,他几乎一字一顿的说道:“孝敬?谈到孝敬,哪个有郡主孝敬您呢?什么事儿没有替您打点到?您需要什么没有替您想到?可是您呢?您看她顺眼过吗?为什么,哈哈,只为了她是我另一个母亲,你的死对头给我做主娶下的!所以,您才一直要把她除之而后快。”厚颜求票了!
三百二十 老夫人当年所为是为谁?
贵祺把老夫的的心事儿挑破后,忽然又摇了摇头道:“不,你错了,母亲,红衣不是你认为的那个她替儿子做主娶的,红衣是儿子愿意娶回家的。”
老夫人指着贵祺勉强说出了一句话:“你居然要为了一个女人同母亲如此大吵大闹个不休吗?”
贵祺听到老夫人的这句话,看着老夫人点点头:“对了,对了,原来母亲讨厌红衣还有一个缘故因为她是我看中的女人,母亲怕我同她一条心是不是?你想让儿子心中只有你,除了母亲什么女人也不放在儿子眼中、心中,是不是?我的父亲当年没有做到的,他没有把你放在心上,你便想让我做到是不是?可是”
贵祺盯着老夫人的眼睛:“我是你的儿子,我不是父亲,母亲对我来说永远都是唯一的,同我的妻子没有什么可比的,您知道吗?我就是再疼爱我的女人,我也不会不孝敬母亲了。”
老夫人被贵祺的话说得完全愣住了,她只知道呆呆得看着儿子,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
老夫人似乎现在才明白,她是贵祺的母亲,而贵祺待她与待妻子的感情是不同的!
不过,老夫人这样想了不一会儿便又转过了念头:如果贵祺用全部的心思去疼爱一个女人,那么他的眼中、心中哪里还会有她这个母亲,还不是样样要听那个女人的话?当年儿子就是为了那个红衣,不顾自己的泪眼挽留执意要回京。他地心里哪里为自己想过半分?
想到这里,老夫人看向贵祺:“母亲在你的心中不如你的一个女人吗?我生养你经历了什么样的疼痛,这些年又为你操碎了心,你一点儿也不为母亲着想吗?如果没有我,这个世上哪会有你,更不会有什么你的女人了!你居然如此待你的亲生母亲,你不怕天下人笑你吗?”
贵祺满脸是泪的大笑起来:“怕天下人笑我?笑我什么,笑我有你这样一位母亲吗?不论我的妻做得如何好,不,你压根就没有给过红衣机会。你见都没见她的时候。你就已经想把她自我的身边除去了!香儿可是母亲在回京地路上,做主要儿子娶地吧?您那个时候就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当红衣是你的媳妇了。”
老夫人气得一拍桌子:“祺儿。你喝醉了,胡言乱语些什么!我今日不同你计较,你现在立时去睡吧,有什么话儿明日我们呣子再说。”
贵祺看着老夫人:“您生气?我想我父亲应该更生气吧?您居然为了一已之私绝了李家的香火,我父亲会不生气吗?”
老夫人听得一哆嗦。但是这样地话她如何能承认:“你胡说什么。不理会你。你却越发胡说起来。还不出去好好睡下是正经。”
贵祺看着老夫人道:“你以为你做得事情没有人知道吗?表姨太太知道。明秀也知道。想来姨母也是知道地。而且那边老府上地许多老人儿都知道。如果母亲不承认。我们可以叫云娘进来问一问。儿子想。她也一定是知道地。母亲。你认为你做得极为隐秘。可是你没有想到。有这么多地人知道吧?”
老夫人又气又急又难堪。她抚着胸口急道:“你难道要逼死自己地亲生母亲才能甘心吗?”
贵祺闻言跪了下去:“是儿子地错。儿子不该把母亲地所作所为说出来是不是?您是不是要骗儿子一辈子才开心呢?”
老夫人看着贵祺好久。忽然她也哭了起来:“就算我当年做了什么也是为了你好。如果不是我当年做下了那样地事情。今儿候爷府中会是你做主吗?这候爷地爵位会是你地吗?你认为那个女人养了你这么多年是甘心情愿吗?她是没有办法才没有加害于你!不是母亲地安排。你早早就死掉了。哪里还能口出不孝之言来忤逆亲生地母亲!”
贵祺看着老夫人。一字一字地言道:“没有出生或是根本没有来得及投胎到我们李府地兄弟也就罢了。那几个已经出生地。不论是嫡是庶都是李氏地血脉吧?您居然在老府那里也没有放过他们。您这样做、这样做不是太过没有天良了吗?就算他们在也不可能影响到我地地位。他们可都是庶出啊!就算我死了他们也掌不了侯爷府。袭不了侯爷地爵!他们地死也是母亲为了我地安危吗?”
老夫人扭过脸去只是轻泣却没有答话。
贵祺接着说道:“母亲是怕他们会给他们的母亲多争一份宠爱过去吧?您其实一直都在设法回京,认为在老府中除去她们不会让父亲怀疑到你是不是?不,你是用他们来陷害那个她是不是?只是没有想到那个她也是心计极深之人,居然躲过了母亲的算计不说,而且这些年一阵被我父亲宠爱着,一直霸着侯爷府让你在父亲的有生之年没有回到京中!所以你恨、你恼,所以你把所有的怨毒都出在了红衣的身上,是不是?”
老夫人咬着牙还是没有说话,与贵祺分辩这些做什么呢,明儿只要贵祺清醒了,谅他也不敢再说一遍。
贵祺却继续大吵大闹着:“母亲把恨意转到了红衣的身上,不能看她有好日子过。我没有到京呢就设计我娶了香儿,后来香儿不如母亲心意了,便又一力促成了明秀同儿子的亲事,总之,你就是想要压住红衣,就是不想让她好过,是不是这样?”
老夫人转头过来:“祺儿,你胡闹够了没有?那个明秀是怎么回事儿你全忘了吗?不是你做下了糊涂事儿,我能让她进门吗?”
贵祺看向老夫人,他的头有些晕,跪在地上总是摇来晃去的,便干脆坐倒在地上:“母亲,那个、那个明秀的酒菜中下了东西您真得不知道吗?不要说您不知道啊,母亲。”
老夫人吱唔了几句也没有说出什么,最后又一次扭过了脸去。
贵祺最后哭得伏倒在地上:“母亲,其实说起来,我不该怪你,也没有怪你。有些事情,我自郡主府中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了,可是儿子却一直没有同母亲说过什么。我要怪的人是我自己,要恨得人也是我自己。我同红衣七八年的夫妻,一直安安乐乐的过我们的日子,可是却因为我不好意思认错,因为我要面子,因为母亲说男人不能同女人说对不起,然后我的家没有了,我的孩子没有了。都是我的错啊我的错,如果我相信红衣,如果我就是坚持不娶其他的女人,我和红衣现在还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啊。”
老夫人不作声只是默默的听着,以为贵祺还会继续责骂她,可是贵祺没有再同她说一句话,只是不停的忏悔着自己的过错,哭得如同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
听着听着老夫人有些动容了:自己是不是真得错了,儿子落得今日是不是都是因为自己的执着呢?
老夫人看着地上痛哭流涕的儿子,心下一酸她也哭了起来---这次是真正的哭了,她能看出来贵祺有多么的痛苦。
呣子二人的哭声终于惊动了门外的云娘,她犹豫了很久才推门进来:她还是担心老夫人的身子受不了。
云娘一进来看到老夫人和贵祺的样儿吓了一大跳:这两个主子在做什么?她想了想绕过了贵祺过来轻轻劝老夫人道:“老夫人,仔细身子。累了一天,哪里还能再这样伤神?”
老夫人摇了摇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现在也没有个完全信得过的人儿了,就算心里有再多的话儿,能同哪个说呢?
云娘再三的劝解,老夫人才止住了哭声儿。可是贵祺却还在一面哭一面喃喃的说着话,云娘也听不清楚他倒底在说些什么,只是断断续续的听到贵祺提到郡主的名字。
云娘取了水给老夫人净了面,老夫人才对云娘道:“叫几个丫头送你们老爷回房歇下吧。”云娘终于等到了老太太的话儿,急急出去叫了丫头进来弄了贵祺出去。
老夫人在云娘的服侍下睡到了床上,可是她却睡得极不安稳,总是不停的做着恶梦。
次日老夫人起得极晚,她梳洗完后还没有听到贵祺前来请安的话儿,就问云娘道:“你们老爷难道早早来过了?”
云娘吱吱唔唔的不说话,老夫人瞪她:“我问你话儿,你就不能利索点痛快回上来?”
云娘没有法子只能回道:“老爷没有过来。”
老夫人眉头皱了一下:“难不成还没有起?”她想了一想,眉头便舒展开了:“也是,昨日醉得那样厉害,想来是睡过了。打发个人过去叫你们老爷起吧,怎么也要用过饭再睡。”
云娘领命去了。
贵祺到了上房后对着老夫人一礼,然后就坐在了椅子什么也没有说。
老夫人看他来得这样快,再看贵祺已经梳洗得极为利落,知道他早就起来了:“你今儿怎么没有过来?用过饭了没有。”儿,今天晚上的第四更没有了。明日小女人一定四更好不好?请亲们还是把粉票投给小女人吧,谢谢了。
三百二十一 红衣探靖安
贵祺听到老夫人的询问,淡淡的答道:“已经用过了。因昨天晚上看母亲歇下的晚,所以今日一早便没有过来扰母亲的清梦,想母亲也要多睡一会儿的。”贵祺虽然就便把没有过来请安的事情解释了一下,但是他的语气却稍稍有些不同——冷淡而客气。
老夫人听到贵祺已经用过了早饭,便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好久以来,一直是他们呣子一起用早饭的,今儿他不但没有过来请安用饭,而且连话儿都没有让人带过来一句,老夫人的心里怎么也有些不安。
也因为不安,所以老夫人没有责备贵祺什么,只是轻轻说道:“用过饭了?也罢,今日倒实在是我起得晚了些,让你等我也要饿坏了。只是,祺儿,你日后还是莫要多饮酒,伤身不说,做了错事儿让下人们也看笑话不是?”
昨天晚上的事情让老夫人耿耿于怀,她要看看儿子今日会不会恢复常态,只要恢复了常态那么她也就可以放心了——就算儿子知道了又怎么样呢?子不言父过,他想来也不能再提起了。
贵祺淡淡的应道:“母亲,儿子做错的事情儿子自然记得清楚,不过和醉不醉酒倒没有关系。就是许久前那次酒后所为之事,儿子记得清清楚楚不说,还且已经记住了教训,决不会再犯——一次已经足够了,再来一次岂不是要了儿子的命?儿子做事日后自会有分寸,母亲放心就是。”贵祺的每句话几乎都是话中带话,让老太太听到耳中自然极不是滋味儿。
而且。让老夫人更加吃惊地是,贵祺酒醒后待她的态度:居然同昨天醉酒前一个天下一个地下!儿子难道还没有醒过酒来。或是生病发热在说胡话呢?
贵祺当然已经醒了酒,不过他没有忘记自己昨天晚上说过什么做什么:既然事情已经挑破了。那也就没有必要再遮掩下去。虽然她是自己地母亲长辈,他一定要奉养尊敬于她,可是她做得事儿还是寒了贵祺的心,让贵祺无论如何再也对她亲热不起来。
如果老侯爷在世,老夫人一定会被父亲一怒打死吧?贵祺想了想。如果对母亲还是事事依从,那便是对父亲地不孝,对祖宗的不孝;可是,如果对母亲不敬,那也有违人伦天性!所以贵祺最后折中了,不再听老夫人的话做事儿。但是还是会好好奉养她,甚至于礼节也会尽量都做到。
老夫人一时间惊得不知道说话,而贵祺看她无话却已经站了起来:“母亲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出去了。前面还有很多事儿要忙呢,母亲如何有事儿尽管使个人来传话就是。”
也就是说。晨昏定省都没有了吗?老夫人更是心中一惊,儿子这是同自己翻脸了其冷淡。
老夫人的心一下子掉到了冰窟中:她最怕地事情还是发生了!
老夫人一直怕儿子有一日会只听他女人地话。而不理会她这个母亲。让她万万没有想到地是。她地儿子在已经没有了女人地时候。却对她不再言听计从。不。已经不再当她是母亲了。那份客气疏远一点也不掩饰地。在贵祺地言语及行止上表现了出来。儿子这是想做什么?
老夫人有了一丝恐惧——她要失去了儿子了!但是。老夫人已经悔之晚矣。贵祺在失望至极再加寒心。对母亲最后地一份亲情也没有了。老夫人待他虽然一直极好。可是却没有付出过真正地呣子亲情。只是把他当做一个工具:老候爷在地时候。是巩固地位地工具;老候爷不在了。就是把握侯爷府地工具。
贵祺行了一礼后也不理会老夫人是否答应。转身便自去
红衣带着英儿和雁儿今日来探靖安郡王。大将军有要事在身。一会儿才能过来。
英儿和雁儿早几日便闹着要来看他们地靖安王叔。红衣拗不过他们。再说靖安也是为了自己受伤。回府修养多日了。怎么能不去瞧上一瞧呢。
红衣也就答应了两个孩子地要求。又着人准备了礼品药物;但是靖安府上没有女眷。自己一人前去多有不便。这才同大将军说了一声儿。让父亲一同前来。
靖安听人来报平郡主一家人到了府门外,靖安喜得亲自迎了出来。
红衣下车看到靖安还未来得及同他见礼,靖安已经急行到她面前,一手一个抱起了英儿和雁儿:“你们两个小乖乖可想死王叔了,说,有没有想王叔,如果说没有想,王叔就要大刑伺候了。”
英儿和雁儿笑得咯咯的:“没有,没有想王叔,我们一日也没有想王叔。”
靖安瞪眼:“没有想王叔?你们不怕王叔地大刑伺候
英儿雁儿摇头:“不怕,王叔现在没有手来搔我们的痒,我们才不怕。”一面说,两个孩子一面还对着靖安做鬼脸。
靖安忍不住得笑出了声,然后在孩子们的脸上一人亲了一下:“小坏蛋,居然敢欺负王叔了,一会儿看王叔怎么找你们算帐。现在你们是要走进去,还是要让王叔我抱你们进去?”
英儿和雁儿都大嚷:“要王叔抱!”
红衣在一旁一直看他们亲热,听到这里连忙阻止:“你们还不下来,忘了你们王叔有伤在身了?哪里能这样劳累
看到靖安一下子抱起两个孩子毫不费力,红衣便知道靖安的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所以也就没有阻止两个孩子和靖安的亲热,但是靖安要抱两个孩子进府,那可就不行了——府门距厅堂距离实在是不近,靖安大病初愈还是不宜如此劳累。
两个孩子一听,立时急张起来,说什么也要下地不让靖安抱了,雁儿还一个劲儿的说:“都是我们不好,我们一看到王叔太高兴了,居然忘记王叔有伤在身了。”
靖安却抱着英儿雁儿不放手:“王叔的伤已经好了,不要紧的,咱们不听你们娘亲的话;嘘,这样叫,我们三人立时逃跑,你们娘亲再说话我们也听不到了,你们也不算建背了娘亲的吩咐,对不对?你们说王叔聪明不聪明?”
说完靖安对着红衣一笑,居然真得抱起英儿和雁儿就向府中跑去。
靖安如此做倒是把红衣吓了一跳:这不过刚刚两个多月,那伤还不太好吧?伤筋动骨一百天啊,更何况靖安的伤何止是伤筋动骨了呢?
红衣连连呼唤着跟进了府中,可是靖安他们早已经跑进了大厅。
布儿几个丫头笑得打跌,红衣也不禁莞尔,这样的靖安王爷还真真是少见。红衣主仆自花嬷嬷去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露出了真心的笑容。萧云飞与来喜儿看到红衣笑了出来,终于都大大的吐了一口气儿:他们放心了,真真是怕郡主会憋闷出病来。
红衣原不想让萧云飞与来喜儿、以及布儿几人跟来:他们还在养伤期间呢,虽然他们总是偷偷的出来理事儿,可是红衣还是担心他们的身子吃不消。这些活下来的人,对于红衣来说那真真是珍惜到了骨子里。但是这些人哪个也不依,一定要跟着,红衣最后也没有拧过萧云飞等人,只能让他们随行了——反正也是到靖安府上,不是外人儿,他们到了那里可以坐也可以去厢房中休息,也不会累到他们。
靖安已经在唤人去准备吃食:当然不是他们府上做的,而是使人出去到京中最好的店里,给两个孩子买他们的最爱。
靖安连喊了两声儿,常常如影随形跟着靖安的王府总管却出没有出现,靖安皱了皱眉头嘟囔道:“一准儿是自己已经去了,居然还是要同我抢,嗯,看来是要好好想一想,要不要明儿就打发他到庄子上去。”
红衣一进门就听到靖安的最后一句话:“王兄要把谁打发到庄子上去呢?你现在身子不好,千万动不得气儿。”
靖安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只是随口说说,随口说说。郡主请坐,请坐,到了我这里不用客气,不必拘礼随便坐就是。”
然后还掩饰得叫来喜儿与萧云飞进屋来坐,可是萧云飞与来喜儿都推辞了,他们还有事情要安排呢。
可是英儿却在一旁掀了靖安的底儿:“娘亲,王叔是要把总管叔叔打发到庄子上去。”
雁儿咯咯笑道:“因为总管叔叔总是和王叔抢他想要对我们做的事情,王叔原来输了好多次给总管叔叔,所以他现在要耍赖了。”
靖安有些发窘,他不好意思得看看红衣,挠了挠头,然后瞪向英儿和雁儿:“好啊,居然敢揭你王叔的老底儿,看现在我怎么对付你们。”说着长手一伸便去捉英儿和雁儿。
两个孩子习武日久,比一般孩子要灵活的多,哪里一下子就会被靖安捉到?再加上两个孩子的心眼鬼灵精鬼灵精的,一下子没有捉到,那靖安就再也捉不到了——他们都跑到了红衣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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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二 总管泄心事儿
靖安对孩子的机灵非常无奈,他对着两个孩子做了一个鬼脸:“你们等着,一会儿捉到了非让你们求饶不可。”
红衣笑着看他们玩闹:两个孩子在王府住得那些日子,看来不只是同靖安相处的不错,而且同王府里的侍从也相处的不错——刚刚进府时,一路上都有惊喜的声音同英儿和雁儿打着招呼“小侯爷小县主,你们终于又来了!想死我们了!”倒把他们正经的主子晾到一旁,甚至都忘了同他见礼。
红衣轻笑:“两个孩子甚是调皮,前些日子住在王府中,怕是没有少让王兄累心
靖安王爷道:“郡主客气了,那里累什么心了?啊,倒是费了我一些心思——我总要考虑早上起来莫要被管家啊、或是其它什么人,抢先去叫英儿雁儿起床出去用早饭,这个还真真是费了我不少的心
英儿笑得小脸都如同一朵花了:“王叔赢得时候还是很多的,虽然输得时候也不少。”
红衣拍了拍英儿的头:“你还调皮。”然后转头向靖安道:“王兄太宠爱他们了,瞧这两个孩子同王兄皮儿的,真真是不懂事儿。”
靖安摇头道:“没有,没有,没有太宠爱他们。这两个孩子实实是让人爱到心里去,而且极为懂事儿,我们英儿和雁儿可不是被宠坏了的孩子,也不是会被宠坏的孩子,是不是?”说完。靖安还同英儿和雁儿挤了挤眼睛。
两个孩子都眨了眨眼:“当然——,不是!”然后说完哈哈大笑。红衣轻轻拍打了英儿和雁儿一下:“你们还同王叔贫。”两个孩子都吐了一下舌头。然后乖乖的应了一声儿坐下不闹了。
其实红衣心中非常高兴,也非常感激靖安:两个孩子终于又恢复了三年前地样子。这才是个孩子啊,知道打闹,知道撒娇耍赖。孩子能这样放开,让红衣心中的一块大石落地儿了。不过她也很好奇两个孩子怎么对靖安放下心防?他们待楚一白也是极好地,也是无拘无束。真真是奇事儿呢。
红衣微笑:“小妹谢谢王兄对两个孩子的关爱,一直未能来得及向王兄道谢呢。对了,王兄地伤势如何了?”
靖安先是摇头道:“都说过了,王妹不必同我客气的。”然后又举起手臂来互击了一下:“我已经大好了,王妹不必再挂心,现在比原来还有力气一些。独自拿住一头熊都不成问题。”
听得英儿和雁儿咯儿咯儿地直笑。因为有红衣地吩咐。两个孩子都没有再调皮地说什么。只是一径儿笑靖安。
红衣也知道靖安是再宽自己地心。受伤后哪里会比原来还要好地?就算是真地。也不可能好得这样快。她关心地道:“王兄莫要大意。伤筋动骨地大伤如何能这样轻易见好?你还是要好好调养为重。打拳啊什么地。也不要打地时间太久了。你现在还不能累到了。切莫心急才是。”
靖安心头大乐。红衣能如此关心他。让他心头暖洋洋地。于是连连点头一一答应下来:“谢谢王妹地关心。我会小心在意地。一定会按时用药、吃些补品。打拳也只打一套拳。王妹自管放心就是。”正说着话。王府地总管冲了进来:“小侯爷。小县主。你们看我给你们买了什么来?”
两个孩子转头看去。然后又看向了母亲。红衣轻轻一点头。他们欢呼着扑了过去。一人一口亲到了总管地脸上:“总管叔叔!”可把总管乐开了花。手上有东西不方便抱孩子。一下子就把东西扔给了一旁地小厮。然后抱起两个孩子就转了一圈:“可想死我
靖安已经离座。待总管站定便上前敲了总管地头一下子:“你居然还不死心。非要同本王抢是不是?我明儿就打发你到庄子上去。”
总管根本不理会靖安地威胁。自拉了英儿和雁儿到一旁吃点心。然后过来同红衣见礼:“见过郡主。”
红衣轻轻抬手:“免礼,免礼,还有多谢你对……;”红衣忽然收住了话尾,对总管道::“你们王爷要——”话还没有说完,靖安已经一脚踹到了总管地ρi股上:“我还治不了你了!”
一下子把总管踹趴在地上,红衣看靖安那个样子,如果有胡子的话就真真是吹胡子瞪眼睛了,实实在在是太逗人了。红衣以袖掩了掩口,咳了两声把笑意强按了下去。而布儿几人早已经笑得弯下了
总管一个鲤鱼打挺儿自地上爬起来,然后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土,对着红衣郑重的又是一礼:“让郡主见笑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靖安听到此话,又是一脚踹了过去,总管这次躲开了。总管对着红衣说道:“郡主,实在是见笑、见笑啊。说起来,我们王爷就是缺少一位王妃的管教,不然哪里会没有个王爷的样子?王爷出去真真是丢我们这些侍从兄弟们的脸面
靖安听得这个气:“你今儿的话儿倒是不少啊,你信不信我立时打发你走。”
总管总算回身给靖安行了一礼,不过话却不服软儿:“王爷,小的还真是不信。”这些侍从们大多都是同靖安在战场上死人堆里不知道滚过几次了,平日里就同靖安打闹惯了的——当然靖安也是他们忠于一生的主子,发自于他们内心的敬着爱着。
靖安气得要命,刚想说什么呢,总管又来了一句话:“小的不是看王爷您总不敢说,或者是总不知道说,所以小的才替您多说几句吗?这是小的一片忠心,王爷居然不夸奖小的两句,还要打发我走?我走了哪个代替王爷您向郡主说话?王爷,您自己说,你自回府中一日要念叨郡主几次?如果不是急着要出府去看郡主,您哪里会好好的、乖乖的养伤?这次是您伤好的最快的一次,而且居然一次也没有让伤口再裂开,搁原来,哼哼,那伤不重发个几次能好吗?这还不是您念着要去郡主那里所以才忍下没有动吗。”
靖安的脸一下子红了,上前又是一脚踹了过去:“你胡说什么呢?本王我今儿、今儿——”靖安倒底也没有今儿出什么来。
总管有持无恐的站着:他真真是替自家主子着急,不,是整个王府的侍从们都在替自家主子在着急——这主子的心思他们都看出来了,可是他偏偏一见到正主儿就是一本正经,半句多余的话儿,一丝逾越兄妹的言语举止也无,急得他们这起子侍从差点上房。
等来等去,众位侍从算是明白了,指着他们王爷自己开口把郡主求回府中,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儿了。所以总管才替靖安把心意说了出来,靖安的脸红得像一块红布,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立在那儿,看也不敢看红衣,可是不敢看却又想知道红衣现在的反应:是着恼呢还是害羞?他当然是希望红衣害羞了。
总管最后还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来了一句:“虽然您在战场上也不是没有拼死救过兄弟们,可是兄弟们不能陪您一辈子不是?再说了,王爷您虽然不畏生死的救我们兄弟,可是却不曾像救郡主这次一样,带着重伤还能拼命这么久啊。到这地步了您还什么都不说,您真想和郡主做一辈子兄妹不成?真真是急死我们一旁这些不相干的人了,您!”
说完总管若无其事的同红衣行了一礼,然后摇头晃脑的带着两孩子出去了:“走,我带你们去练武场玩儿,怎么样?”
英儿和雁儿一下子跳了一个老高:“好啊,好啊。”然后对满脸绯色的红衣打了一声儿招呼:“娘亲,我们和总管叔叔去玩会儿,一会儿就回来。”这次,英儿和雁儿都没有问红衣“好不好”,不等红衣答应他们便同总管风一样的走了个没影儿。
英儿和雁儿那是人小鬼大,对于靖安、楚一白的心思知道的那是一清二楚,并且两个孩子还怀疑师父是不是也喜欢娘亲。至于谁来做他们的父亲,两个孩子倒是真真犯了难:三个人都做他们的父亲才好,不过他们也知道是不可能的。
最后两个孩子只能看母亲的意思了,不过贪心的两个孩子想了另外一个法子可以有三个父亲:哪一个人娶了母亲,那当然就是他们父亲了,那么另外两个人,他们认作是义父不就好了!两个孩子自以得计,偷偷的在心中乐得不行。
英儿雁儿再机灵也是孩子,想法未免天真了一些,不过,就是因为孩子的纯真所以这个世界才会如此美好。
红衣听到总管替靖安说出心里话时已经羞得面若桃花了,她有些无措:楚一白的举止已经让她迷惑了,靖安郡王难道真如他的总管所说吗?那父亲的话是真的了?那就是连云飞也是了?
红衣越想脸上越红,她倒是没有着恼:这些人为了她连性命都不顾了,无论是出于什么的情感,三个人都没对她有过逾礼的行为举止,都恰如其分的表达着他们对她的关爱。这就是尊重了,因爱而生来的敬重。红衣千世为人如何会连这一点也不懂?所以恼是恼不起来的。只是,因什么爱而生来的敬重就让红衣烦恼个不休:亲人之间的爱,还是男女之间的爱呢?小女人谢过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
三百二十三 游园
但也是千世的历练也让红衣的心门紧锁:亲情与友情都可以让她安心,让她暖心,让她感动,让她放心的接受并且也付出相等的、或是更多的感情出去。但是——,男女之情?红衣还是不敢相信的。
她甚至于怀疑世上还有爱情这种东西吗?不,应该说爱情能保留多久?一年,半年,或是更短?谁会为了谁而一生不变?红衣也不是没有遇到对她极好的人,可是好得日子似乎都太短了些,再长的人也在她年华渐老时而移情了。爱情?红衣宁可相信友情的坚贞,相信亲们的永固,绝不可能会相信爱情。
红衣其实宁可楚一白与靖安对自己的是兄妹之情,宁可萧云飞对自己的感情是侍卫的忠诚热血,她不相信男女之情,这让她忐忑,让她不敢碰触,甚至于让她害怕。
红衣自纷乱的思绪强自找到了一句话:“总管、总管他是不是误会了王兄?居然开主子这样的玩笑,实在是应该打发到庄子上去。”
靖安看着红衣,他也再挣扎,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怎么做才好:说出来,还是再继续粉饰以兄妹呢?
靖安听到红衣的话后心中一叹,知道红衣还没有准备好,不然以她的聪慧怎么会看不出来,总管所言是真还是假?自己的反应已经足够明显,她是还不想接受吧。靖安知道此事急不得,不只是红衣这里不会很快的接受他,就是皇上与太后那里也不会轻易接受他同红衣的事情。
这个事情急不得啊。要一步一步地来才可以。而且红衣心伤极深,一定要一点一点的温暖她。让她感受到自己地爱意,让她对自己放心。相信自己一生都不会伤害她。
靖安不想逼红衣面对,她是一个极为有主见,永远知道在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的人,所以,靖安决定还是慢慢来。
靖安没有答红衣地话。他走到一旁推开了窗子说道:“王妹,你还是第一次到我王府中呢,让我来陪你在王府中走动一下如何?虽然天气寒冷,不过园中倒还有一二景可赏;布儿,你们快给你们主子准备大毛的衣服,有了大毛的衣服。王妹,就是再冷些也是无妨的。怎么样,要不要看看小兄府中的景致?”
红衣听到靖安地话。心下一松,虽然靖安没有明确答话。但是他这举动无疑让两个人都自尴尬中解脱了出来。
红衣起身:“那好,小妹就随王兄观赏一下府内佳景。”她如果推脱岂不是不洒脱了。而且刚刚如此尴尬过,再呆在房中岂不是不太好
布儿几个人已经答应着进来了。手上捧着红衣地大毛衣服。靖安轻施一礼先出去了——红衣即便就是加一件衣服。他认为当着自己地面儿。红衣多少会有些不自在吧?
靖安地长随也自取了大毛衣服来。在厅外地抱厦中给靖安穿戴上。
窗外地萧云飞神色间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他地眼中闪过了一丝丝伤感:楚一白与靖安地心思。虽然郡主现在还没有看清或是她不想面对。但是他已经了若指掌了。
这样两个优秀男人当然配得上郡主。只是萧云飞地心中还是有了一点点儿地不舒服。虽然只有一点点。依然也是酸楚啊。郡主嫁给了他们。也许就不会需要自己了吧?想到这里萧云飞地心就是一缩;他痛了。
萧云飞地身子忽然一紧——有人!他全身力道骤然提起就要暴发。来喜儿出现在了他地身侧。并且开口说话了。他听到来喜儿地声音才松懈了下来。
来喜儿先是长长一声叹息。然后才道:“云飞。你地心神乱了。我近到了你地身侧。你才发觉。这本是不应该地。”
萧云飞看了看远方的红衣与靖安,他们两个肩并肩得走在雪地上,真真是一对璧人:男的英武,女的淡雅,就算是他心中有些许不舒服,也不能不赞一声儿很般配。靖安不自禁的叹了一口气儿,好似老了几岁一样。
来喜儿当然也看到了红衣与靖安,他长长一叹:“云飞,你有了心魔吗?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忘记了不成?”
萧云飞看向来喜儿:“师父——”
来喜儿摆手:“云飞,我们已经进了鬼门关,又被人以丹药硬拉了回来,你还有什么看不开的?而且,我还告诉你,大将军的意思并不在意你的身份,只要郡主同意就成。但是——,我现在问得是你的心,你的心呢?”
萧云飞道:“师父,大将军、大将军他——”来喜儿的这一句话,让萧云飞莫明的激动起来:他、他也有机会能长伴郡主左右吗?
来喜儿转头看着萧云飞:“大将军如何很重要吗?在你看来,最重要的是这个吗?你是经历过生死的人,难道现在居然不如原来清醒了吗?云飞,不只是你一人拼死保护了郡主,我们师徒不可以挟恩以求报啊。”
萧云飞听到来喜儿的话就是一震:是啊,大将军会如何看待他,是不是会接受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郡主,是郡主会不会幸福!他怎么能忘记呢?他又能怎么可能会忘记求报,萧云飞却从来没有想过:在他看来,以他的性命来保住红衣的一丝生机都是极为值得的;他这样做只是应当应份的,又哪里是什么恩情?
只是一时间看到其他男人对郡主表达出了心意,他的雄性本能还是起了作用。萧云飞的心静了下来,他的眼神复又清澈了:现在,不,将来,他永远也不会再作那样的想法
靖安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他只要郡主能够幸福快乐。
萧云飞看着远处的红衣,她笑了呢,她好久没有这样笑过了,自到了靖安王府,她已经是笑了两次了吧?
在红衣的笑声中,萧云飞的心情越发开朗起来,他的心也明亮了:只要郡主快乐、幸福就好,他?他只要在郡主需要的时候保护她的安危,只要能看到郡主的笑颜就已经很满足了,至于郡主是为了谁而展开的笑颜,这根本不重要。
有什么比郡主能够幸福更重要呢?假使郡主和楚一白或是靖安郡王在一起后,不再需要的他的保护,只要他们能给郡主真正的幸福,就算让他离开又能算得了什么?
只要他发觉郡主的幸福不再需要他的守卫,他一定会默默的离开——不过,他不会离开京城,因为只有在京城中,郡主有需要的时候他才会第一时间出现在郡主的身旁。
萧云飞眼神澄清的看向来喜儿:“师父,我知道了。我,只要郡主能够幸福快乐就好。”
来喜儿眯着眼睛点点头:“云飞,师父不是在阻止你,而是在帮你。因为——,比其他两个人强就只强在这一点儿上,如果你的心不静了,不清了,那么也就不配守在郡主身边,更加的不配给郡主幸福快乐。”
如果其它两个人不能给红衣快乐,那么萧云飞所能给红衣的便只有自由与无限的、无尽的、无悔的爱。来喜儿能看透,所以他才点醒萧云飞——如果郡主不选那二人其中之一,那么郡主所需要的就是萧云飞所能给予的了。
萧云飞点头:“师父,我没有怪你。我的心我知道,相守一生虽然很好,但是能让所喜爱的人得到最大的幸福快乐更好——这才是真得爱护她。”
来喜儿点点头,他放心了,这个徒儿一直没有让他太过操心。郡主和萧云飞,他并不是不看好,而是在他的心中,他更想让红衣得到她最大的幸福快乐,因为郡主的幸福就是萧云飞的幸福。这两个年青人是他最亲近的人之一,他不想看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有缺憾。
最重要的是此事要看红衣的意思,如果红衣不喜欢,那么她就不会真正的快乐。
靖安的爽朗让红衣的心境慢慢欢快起来,她随着靖安在园中漫步,靖安总是会站在风吹过来的方向,为她挡掉了大半儿的寒风,这些细微的举动红衣当然感觉到了:王府的总管也许并不是在开玩笑或是在恶整靖安?
红衣又想起了楚一白连日来的仔细体贴,也远远超过了兄长应有的关爱;云飞?云飞不是吧?红衣终于找到了一个她认为不太可能的人,萧云飞同她说话也从无多一句,甚至于没有多说过一句关心的话语。
那么这两个人是不是自己受了父亲话的影响而多想了呢?想到此处,红衣的俏脸又是一红:这实在是太羞人了,幸好只是自己想想,如果被人知道,哪还能活吗?
靖安看到红衣的脸红了,认为她被冻到了关心的问道:“王妹是不是感觉到冷了?我们现在立时回去吧。”说着,靖安解下了身上的毛裘给红衣搭在了身上:“这样会不会暖和些,不要冻坏了。”
靖安的长随看自家主子没有大毛衣服,一面使了人去取,一面把自己身上的解下给靖安披上了:靖安刚刚大病,他哪里能禁得住冻?也知道亲们手中票也不多,只求亲们手中有票的把票投给小女人吧。谢谢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三百二十四 自悲伤解脱
披上了靖安的衣服,红衣的脸上更红了,她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她并不冷,而且看到靖安如此关爱自己,她心下还是十分感动的:“王兄,使不得,你还是快快穿上,刚刚好了一些,你哪里能受得了风寒?我不冷,真得不冷。”
靖安紧了紧身上长随的衣服:“我不冷,而且我已经大好了,身子也较你要强壮得多。再说,这是我的府上,少时他们就会再取我的衣服过来,王妹既然不冷可是累了?出来的时候不短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红衣披着靖安的衣服倒是真真暖和了,衣服即大又长,连她的脚都盖了起来,而且衣服上的男人气味儿让红衣的红色更娇艳了三分——她已经许久没有接触过男人的东西了。
红衣还是想把衣服还给靖安:“王兄,这衣服披在我身上着了地儿,这个样子在园中走一圈,好好的衣服岂不是糟踏了?”
靖安摆手:“王妹这是说的什么话?身子难道不比一件衣服重要?衣服再贵重也是为了御寒,王妹只要不被冻到了,它便尽了用处,有什么可惜的?王妹是聪慧之人,怎么也说这样轻人而重衣的话呢?快快穿好,自家人不用这样客气。”
红衣只能点头同意了靖安的话,她来做客,身边原本就不会多带大毛的衣服。
靖安又道:“来,王妹,小兄陪你回屋中。真要累坏了你或是冻到了你,小兄便是罪人了。”
红衣轻笑起来:“王兄说得太重了。不要说绝没有冻到我,就算是冻到了我。哪里就能算是罪过了?不过,我们不要回屋,我想还是多走走吧,这两个月我也太过消沉了。虽然我也知道应该振作,让大家可以放心。不必总替我担心,可就是总也提不起精神来。今儿在兄长的府上,倒是让我心情好了许多,正好趁机多多走动一下。”
靖安如兄长般的关怀让她非常踏实——哥哥们当然爱她,可是哥哥们永远不会像靖安这样细心。
靖安不欲她想起花嬷嬷等人地去世再伤心,便开玩笑道:“王妹不是看上了小兄的宅子吧?嗯。我想想,郡主府也不小,如果要换也是可以地。不过却要赔我一些什么才好。”
红衣闻言笑了起来:“王兄惯会说笑,小妹本无此意。不过。就算要换的话,我那个府邸可是新整修过地。怎么也要王兄赔我一些什么才对,哪有我来赔王兄的道
靖安摇头:“王妹说错了。我们地交换府邸不能以宅子地价值来论断。是因为王妹喜爱我地宅子。所以我地宅子便贵重了许多。所以还要是王妹赔给什么给我才是。”
说到这里。靖安转头看着红衣道:“不若。王妹就把英儿和雁儿赔给我吧?”
红衣听到这里脸上又是一红。靖安这话说得有些大胆逾礼了:这不是等于在求婚了么?孩子赔给了他就是认他做父亲了。那她与他之间成了什么关系?
靖安看到红衣娇羞。不忍看她纠结于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便替她解了围:“让他们认我做义父如何?我实在是爱极了那两个孩子。”
那样一句暗示意味极强地话已经是靖安最大地底限了。以他地性子哪里还会再继续说下去呢?更何况。靖安最不愿意做得事情就是让红衣为难。所以靖安又把话圆了回去。
其实靖安说那么一句玩笑话。他也紧张地要命。心跳加速、血流加速:不好意思啊。
红衣听到这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儿,她在心中暗暗啐了自己一口:偏自己想左了,还好没有接口说什么,不然岂不是要羞死?
红衣笑着抬头:“好啊,怎么不可以,只是孩子调皮,怕是会惹王兄厌。”
靖安大笑:“不厌,不厌,只是让我头疼地却不是两个孩子,而是我府中的这些人儿,每每都与我来争宠,嗯,我要好好想个法子才好。”
靖安说得煞有介事,把红衣笑得打跌,她的风帽便自头上滑落了下来。布儿四人带着丫头婆子倒是跟着身后,不过也是远远地跟着,红衣的风帽掉了她们要赶过了也要十几步。
靖安上前为红衣整理了风帽,不过他没有过余地举止,就如同是兄长给小妹妹带上帽子一般——靖安是君子,当然不会趁人危行事。所以,红衣虽然有些害羞,但是也不好说什么——就算她要推辞也来不及了,靖安已经把风帽给红衣戴上了。
红衣忽然心中一动:楚一白也是极自然的为自己做着一些有些亲密地事情,现在靖安也是,也许他们的举止并不是出于兄妹之情,而是因为单单地出于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关心?
红衣抬头向靖安看过去,靖安感觉到红衣的目光转头迎视过去:“怎么了,王妹?”
红衣没有想到靖安会看过来,她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就好似被靖安看透了她的心事儿,也好似她做了什么坏事儿被靖安捉了个正着。
只是心中的想法如何能说出来呢?红衣的眼光扫过了远处的上房,不觉便想起了靖安的王妃,急急的转口说了句:“王兄真是个长情的人啊。”是啊,靖安对自己应该没有什么,他这些年为了过世的王妃不娶,哪里会对自己动心呢?能让他动心只有过了世的王妃才对。红衣这样想着,倒真真放下了心来。
靖安似乎知道红衣在想些什么似的,他转头看向了远处的上房:“王妹是指我的王妃过世后,我没有再迎娶新王妃过世时我已经在朝中有了影响力,而且深得太后与皇上地信任与欢心。当时来说亲的人哪个不是别有居心想攀个高枝?原来迎娶地王妃是我还没有上过战场,在朝中也没有经历过什么。太后给做主迎娶的,相比大家只是为了结亲而结亲。没有其它地想法在其中要单纯的多。”
靖安长长叹了一口气儿:“王妃是个——,嗯,很好的女子,一个很贤良的大家闺秀,知道什么话该说。知道什么事儿该做;从来不多说一句话,也不从管一件事儿。所以,我与王妃能说得话儿也不多,即使就算我说,王妃也只是听着从来不多说一句话,久而久之我也就不说了。我虽然同王妃不能议事。确也能说上几句话,想一想,在朝中退下来后。就是同王妃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可算地是安乐的日子,虽然。嗯,有些沉闷。”
红衣轻轻道:“对不起。王兄,让你想起了伤心事儿。”
靖安摇头:“没有什么。已经很多年了。说长情倒也不是,实话实说,我与王妃就是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我的心事王妃不问似乎也不关心似的,而王妃的心事儿我也没有想起来问过,但是我们也没有吵闹过,就是一对极平常不过地夫妻。”
靖安对于过世王妃不是说没有感情,只是没有动过男女之情吧?不过就是两个人在一起生活日久,互相间生出来了的类似于亲情的东西。王妃是个性子温良地人,柔柔的极知分寸,这样地女人虽然不会找靖安的麻烦,也不会兴起各种心机算计哪个人,但是却也拨动不了靖安地心弦——靖安是上过战场,历过生死的人,不是一个养在深闺中地女子,她的心可以了解的人。
红衣低下头:“再怎么说,小妹也不该提及的,王兄虽然不见怪,也是小妹唐突了。”红衣也不明白,为什么忽然间会说出那么一句话来,这非常的失礼呢。
事实上红衣一直想说服自己,靖安也罢、楚一白也好,还有一个萧云飞,大家待她绝非男女之情。可是她的每一次的说服都让自己更迷惑了。
靖安看出红衣的窘境,便把话题带开了。两个人在王府的园子中转了一圈后便回到了厅上,宴席已经摆好了,靖安请了红衣等人入席,说说笑笑间用过了一顿饭。
楚一白知道今日红衣会到靖安府上探视,他倒是把靖安的王府当成了第二个家,原本就常来走动,陪躺在床上养伤的靖安闲聊,以免他忍不住寂寞起床活动而扯到了伤口。
楚一白忙完所有事情后,便也来到了靖安王府。他刚下马,大将军的马也到了王府门前:“咦?楚小子,靖安那小子让你来的吗?”
楚一白一笑:“他不叫我来,我就不能自己来了?我是常常不请自来的人。”
大将军大笑,携了楚一白进了王府。靖安已经迎了出来,三个人一路说笑中进了厅。孩子用过午饭已经去厢房中小睡了,厅上只有红衣主仆。
大家互相见过了礼坐下说笑了一会儿,大将军便出去看英儿和雁儿了。
楚一白和靖安陪着红衣聊得甚为投机,厅上不时有笑声传出。红衣感受得到二人待自己的关爱,她在转头时也总能看到萧云飞的身影儿,他总是尽职尽责的为她的安危而忙碌着。
红衣的心是暖的,是满的。她决定才不想了,一切让时间来证实好了。至于证实了她要如何做,红衣却没有想。她对这三个人倒底是种什么感情,她也没有深想过。
红衣是忘记了这最重要的事情呢,还是她根本不敢想,不愿意去想呢?至少,红衣不想改变眼下的境况,她感觉现在已经极好,非常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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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
作者:一个女人
三百二十五 贵妃脱难
红衣的心境在那日之后,终于开朗了许多:嬷嬷等人就是为了让她活着,为了让她活得快乐才以性命相佑,她岂能辜负了嬷嬷等人的心意。
想通了的红衣打起了所有的精神认真的开始生活,原来的她不过是一个过客,现在的她才真真是一个活着的人。
圣王终于有了动静,楚一白与大将军都连日忙得焦头烂额,就等着圣王等人出京呢。
圣王及几个心腹之人以打猎的名义出了京城,走了不出十里便转向南方而去:距京城最近的、奉圣王为主的军队就在那里。
可是他们行了三十多里后,忽听到一声金锣之声,然后四下里涌出了无数的士兵。带队便是大将军与楚一白,楚老先生做镇京中没有出来。
大将军一抱拳:“圣王殿下这是要去哪里,容老将我送上一送如何?”
圣王与几个心腹之人的面色惨白一片:事败了!
当然,垂死的挣扎还是要的,圣王等人束手待毙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战事极短的时间便结束了,圣王等人一个也没有漏网,全部被擒。
而就在擒下圣王后不久,大将军等人布置好的军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了圣王暗控制的城池,砍掉了对圣王效忠的部将的头颅。因为圣王的人没有得到半点消息,所以大将军与楚家父子的布置以极小的伤亡取得了战事地最大成果:神火油器大部分还在仓库中,根本没有来得及使用。
二王爷并不知道圣王已经出城,他还呆在府中就被人擒了下来。二王爷万万没有想到圣王会扔下他不管:圣王的出逃地计划没有什么是避着他的。就因为如此二王爷才大意地相信了圣王,认为他会带自己一同走。
雁儿被圣王送回郡主府的用意也不过是。引楚一白父子把注意力都放到二王爷身上:他绝不想日后他得到天时下,还要给二王爷一个国中国。所以。他如果要出京的时候,那么二王爷的利用价值也就没有了。
不。二王爷地最后利用价值就是。用他来代替圣王留在京中吸引楚家人地注意:二王爷地身份来谋反。当然是主谋不会是附逆了!而圣王等人便可以安安然然地逃出京城了。至于二王爷会不会死。圣王巴不得二王爷会被皇上砍头呢——那他就可以用此事来起兵。
只是。没有想到楚一白父子居然已经知道了圣王才是主谋。他地这一步棋压根就没有起作用。
刚刚得了昭容封号不久地女子正躺在榻上想着心事儿:这已经十天左右没有接到宫外地消息了。不会是事情有了什么变化吧?
只听门外宫娥娇呼了一声:“贵妃驾到——!”宋昭容立时自榻上坐了起来。她地近身女官儿过来:“娘娘?”
宋昭容道:“哪个报贵妃到了?贵妃?我们皇宫中还有贵妃吗。那么一个躺在床上人事儿不省地贵妃娘娘也就比死多一口气儿了。她如果能来。我就——”
“你就怎么样?”这声音也不大。也不急。也不躁。就是这样平平淡淡地说了出来。可是宋昭容看到说话地人时。惊得完全呆住了。
惠贵妃轻移莲步走了进来,而且她面色红润。虽然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一样可以听出来她是中气十足啊——这会是那个日日躺在床上地人吗?
宋昭容的神色看上去,就如同是看到鬼了一样。
但是惠贵妃收拾打扮地极为利落,虽然并不是如何的华贵,但是她地娇美容颜却更胜未病之前。
惠贵妃又问了一句:“本宫来了,你要怎么样呢?”
宋昭容这才省起应该跪拜的,她急急起身拜了下去:“臣妾见过娘娘。”一面心念电转:看来事情是有变化,不然惠贵妃——太子的母亲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她的宫中?她应该在这两日里就要死了才对。
当然,这对于是宋昭容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谋逆之事儿败露了,那她应该怎么办?她迅速的回想着,然后稍稍放下了一部分的心:她所做事情并没有留下一点儿把柄给人,就算是皇上要治她的罪也不能空口白牙吧?
宋昭容认为皇上不会平空定她的罪过,但是她错了。这样的事情,不论真假帝王都不会让它流传出去,更不要说记于史籍了。
所以,今日她是死定了。
惠贵妃自顾自得走上前坐在了主位上,然后轻轻叩了叩桌几:“你就怎么样啊,宋昭容,宋妹妹?”
宋昭容定了定心神,叩首道:“臣妾先恭喜姐姐病体康复,这是万千之喜,应该先报皇上知道。”
惠贵妃一笑:“我身子好了自然皇上是知道的,我只是问你——,如果我来了,你就什么啊?把我刚刚进门时的话说完它吧,不要说一句留一句的,让人听得难受。”
宋昭容已经稳定了不少的心神:“回贵妃的话,臣妾刚刚想说,如果贵妃娘娘凤体安康能来到臣妾宫中,臣妾自当该焚香淋浴感谢上天。”
惠贵妃一直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宋昭容,也不说话,也不发怒。但是宋江昭容的语声儿却越来越小,最后几不可闻了。
惠贵妃又等了半晌才开口轻轻问道:“说完了?”
宋昭容道:“臣妾说完了。”她的心下非常的不安:她总感觉自己今日有些不妙。
惠贵妃以指理袖,整理完了左袖,整理右袖,都整理妥当后才开口道:“你说完了,嗯,很好,我正有话要说
宋昭容一直跪在地上,因为贵妃自进来坐下后就没有叫她起来回话,她只能跪着不动了。成为皇帝的新宠后,这还是第一次宋昭容感到了恐惧。
惠贵妃轻轻抬头,宝蓝色的指套点了点宋昭容:“来人啊,给宋昭容赐酒、白绫。”然后惠贵妃和颜悦色的对面色苍白的宋昭容道:“酒与白绫都是皇上赐给你的恩遇,不过皇上也有言,你可以取其一。昭容妹子,你要取哪一样呢?”
宋昭容终于反应了过来,她大喝:“不,不,我一样也不要,皇上不会这样待我,皇上绝不会这样待我!”
惠贵妃还是轻言慢语,一点儿也没有因为宋昭容的大声喊叫而动容:“要不,姐姐我来替你选择?”
宋昭容大叫:“不!我没有犯错,为什么要赐我这些东西?我不是罪人,我是皇上的心头爱。”
惠贵妃轻轻弹了弹长长的指套,指套发出了轻微的响声,惠贵妃似乎对于指套非常满意,她弹完又举起来手仔细观看:“你是不是罪人,你我心知肚明,你以为还能抵赖吗?”说完,惠贵妃扫了一眼昭容:“哦,你认为没有什么证据可以定你的罪,你便有持无恐是不是?”
宋昭容连连点头:“我没有做错事情,并且我现在不再是位份低下的宫妃,是你一个贵妃就能定我罪名的吗?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后!”
惠贵妃不理会宋昭容,她自说完那句话后便长长叹了一口气儿,也没有理会宋昭容的喊叫,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是第一日进宫吗?这宫里自来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什么时候这里要置人予死地时需要理由了呢?你还真真是天真,以你所为,不论怎么样也不可能让真相大白于天下的,所以,你,死、定、
惠贵妃的话也不多,只是一个字一个字这样说出来,让宋昭容如同被寒风吹过一样打了一个冷颤。
惠贵妃直接对唤道:“来人啊,把皇上赐给昭容娘娘的东西拿进来,好好伺候昭容娘娘上路吧。”
宋昭容想再吵闹时,已经被太监们捺住了手脚,而惠贵妃已经要向外行去了,走到殿门时转身道:“对了,最后一句话,你这样上路还有死后哀荣可享,对于你所做得事情来说,还能保留住位份真真是皇上天大的恩典,你应该好好谢恩后再上路。”
说完,惠贵妃不等宋昭容说什么话,只是对太监们轻轻道:“动手吧,黄泉路上不好走,早些走晚上也许能过得了奈何桥也说不定。”
说完,惠贵妃带着宫娥们自去了,宋昭容也没有再喊叫——她还能挣得脱几个太监的力气儿?
不过半个时辰,皇上便接到了宫中总管的禀报:宋昭容娘娘因病暴毙,病因不明。
史书上记载:皇上哀痛不已,命人以妃之礼葬之。
惠贵妃料理的宋昭容的后事儿,她站在宋昭容的灵前喃喃的道:“你奇怪我会活着吧?你认为我是死了的对不对?可惜,床上的躺着的那个人不是我,我早已经醒了过来。我没有死呢,让你吃惊真是不好意思呢。不过,还要告诉你,你的那个总管也下去伺候你了,而且你也不用担心,你没有害死任何一个人,床上躺得人啊,那也是几天就会换一个人的。这样,你是不是就可以安心上路了呢?来生,唉,来生,你莫要再做女子,莫要再来这皇宫吧。”
六点的一更要晚些了,对不起,亲们。小女人终于不支病倒了,输完液回来后更第三章,晚上8:30分左右更新,亲们见谅。
三百二十六 太后对红衣动杀机
不管是朝廷的事情,还是宫中的事情,红衣都没有再参与:宫中的事情随着圣王等人的被擒,姐姐惠贵妃以太子之母的身份有什么不能解决的?而且姐姐入宫多年,宫中的争斗她早已经熟得如同自己的手指儿,没有什么需要自己去操心的。而朝廷的事情自有大将军与楚家父子、还有靖安郡王打点,她一个女子还是静静呆在府中逗逗孩子们,赏赏雪绣绣花儿更好。
红衣现在开始着手整理郡主府,她要按照自己的喜好与孩子们的需求,把园子好好的打理一下:她要好好的、认真的生活,这当然是需要做的——她原来住进任何一座府邸只要干净就好,喜爱与不喜爱她从来没有想过、也没有在意过;在红衣看来,再好的府邸也不过是一时的驻足之地罢了,不必要费心打理。
柳家兄弟的伤已经好了很多,而且布儿几个人终于同意下嫁于他们兄弟,并且也把婚事回了红衣。红衣当然乐见其成,不过倒是把英儿和雁儿乐坏了,总嚷着要吃喜糖不可,每每闹的布儿几个人脸红如布才作罢。
靖安与楚一白常常到郡主府来,红衣也在同楚一白商议什么时候向世人坦承假成亲的事情,但楚一白虽然没有说不同意,但也没有一口应承下来。
楚一白当然不是想要以此来让红衣认同他的感情,而是红衣现在有了新的危险,大将军与楚家父子为了保护红衣,所以才把顶着皇上的压力不把事情地真相告知世人。楚家太太的身份保得红衣暂时地安全再继续设法相救红衣。
靖安当然也是知情的,所以他对于红衣现在还是楚家太太一事没有丝毫怨言。
红衣却还不知道自己又被卷进了是非圈。她一心都扑在了如何好好生活下去地事情上,根本就没有理会朝廷中的暗潮汹涌。
不过。红衣的平静日子依然被打破了:太后的懿旨到了,宣红衣进宫。
红衣接到旨意想了想,的确是有三五日没有进宫给太后请安了,便收拾妥当后领旨进宫,她认为太后只是宣她话家常呢。
红衣对着太后拜了下去:“儿臣见过太后。”平日里太后早已经叫起了。可是这次太后却一声也没有吭,红衣只能跪在地上不动。
整座宫殿静得连个呼吸声儿也不闻,红衣地心头沉重起来:太后这是怎么了?太后今日叫自己进宫仿佛有要问罪的意思。
红衣仔细想了又想她最近地所为。并无什么错处啊——红衣为人谨慎地很。她又是一个极为良善之人。不可能会做出什么错事来。
太后终于开口了。却并不是叫起:“红丫头。你地本事儿不小啊——!”
太后这一句话就让红衣心头大惊:看来太后真真是要问罪。可是自己倒底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让太后生气了呢?红衣想破了头也没有想出所以然来。
红衣以诚惶诚恐地语气答道:“太后。儿臣哪有什么本事儿。左不过就是些女子们都会地东西。”这个时候还是放低了身段儿地好。就算红衣再不怕也要装出一怕得要死地样子来。
太后淡淡地道:“女子都会地东西?神火油原来是女子们都会地东西。只是哀家身为女子怎么却不知道呢?还有什么火药。那也是女儿家都该会地东西吗?真真是奇了怪。难道说哀家不是女子不成?为什么你红丫头会地这些哀家都不会呢?”
红衣听得大惊。她地脸上速迅没有了血色:太后为什么如此确定这两样东西与自己有关呢?是谁、是谁出卖了她!
红衣虽然震惊,但是也知道现在如果不答话只会让太后更加地怀疑她:“太后,儿臣不明白太后的意思,神火油儿臣也是在清风山庄事件中听楚先生提起才知道的,不过也只知有此物而已;那个什么火药,儿臣却是闻所未闻。”
太后取了茶盏,轻轻的以杯盖划着茶沫,她沉默了一会冷冷一笑道:“闻所未闻?好一个闻所未闻啊,你倒是推了一个干干净净。好,好,倒是哀家一直错看你了,你只做哀家的义女实实在在是太屈才了,皇帝说得对啊,你应该来做哀家的儿媳妇才对!”
红衣看到这里吓得全身一震,她身子都摇了一摇:“太后,儿臣、儿臣——”
太后打断了红衣的话:“你不要误会了哀家的意思,是皇上想要纳你为妃,这却不是哀家的意思;并且——,哀家也不同意,只是皇上一直坚持,哀家也没有办法不是?所以召了你来问问有什么法子
红衣刚一张口,太后便挥手阻止了她说话:“你且听哀家说完,你说,有没有法子即不会伤了哀家同皇帝的呣子之情,而且你也不用进宫呢?不,最重要的一点儿就是,你要如何才能保证,你不进宫,而神火油与火药的事情也不会再外传呢?”
红衣霎间便湿透了衣衫:太后已经起了杀意!
就在红衣准备好好生活的时候,就在红衣放下了大半心防,想要好好享受亲情与友情的时候,太后却要杀了她!
红衣有了不舍,她不再如其它世的时候一样,面对死亡没有什么感觉:反正还会重生的,这一世与下一世又能什么区别呢?这一世没有什么值得她珍惜与留连的人与事,死便了,她有了牵挂的人,有了放下不下的人,她不想死,她至少不想现在就死!
红衣哑口道:“太后如果认定了是儿臣所为,儿臣也无可辩驳,但是儿臣对我朝的忠贞可表苍天!对皇上以及太后的忠心也是一世不变的,还请太后相信儿臣。”红衣说着话,连连叩头,只望太后能想起平日里自己的好来,让她有一丝生机,也好拖延一些时间让人来救她。
红衣现在不能一口咬定神火油与火药同自己无关,因为她不知道太后是如何得知的,所以她更加不能直承此事与自己有关。
太后看着红衣良久终于叹了一口气儿:“哀家当然知道你的心意,只是家国大事儿哪能儿女情长便作罢?皇上一定要纳你为妃,而且还是为皇贵妃,位份居然还要在你姐姐之上!当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哀家不是不喜欢,而是因为你一来是哀家的义女,与皇帝有兄妹之名岂可婚配?二来,你和离已经再嫁,不论真假,又怎能入宫,这不是让天下人都会耻笑我天家?就算前两样哀家都不计较,但你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你现在入宫为妃,他们算什么?真会笑掉了天下人的大牙!哀家岂能容这等事情发生!”
太后的话就如同滚雷一样一下又一下的滚过了红衣的耳边:怎么办?怎么办?她要怎么办?发了八百字左右,因为小女人实在是头晕的要命:我正在发烧。本来要质量不要数量的原则就对不起亲们了。
我们家的人让我请假,但我已经答应亲们更新,所以无论如何也要更。谢谢亲们对小女人一直以来的支持。支持作者,支持正
三百二十七 皇上来了
红衣虽然震惊至极,但是却不敢抬头看一眼太后:皇上执意要纳她为妃,与太后想要杀掉她从而一了百了,其实目的是差不多的吧?只不过皇上的雄心要大一些——他要利用自己做出更多的武器出来?
红衣现在也明白皇上和太后已经确定她就是神火油与火药的制作者,魏明的死让皇上直接把目光转向了自己——皇上要做什么?天下霸主不成?
可是自己已经不知道其它了,所知道的可以造成大伤害的也就是这两样东西,而且神火油器也不是她制作出来的,是大将军他们商讨后,又参照了魏明所做的神火油器。
皇上想纳她为妃,不过是想把她囚禁在身边,以便随时可以询问她事情。太后起了杀机却没有动手,怕是顾忌到父亲与楚家父子吧?
红衣一霎时把事情想明白了,她也同时知道了楚一白为什么迟迟不把假成亲的事情昭告世人了:为了让她的身份再多一重保护。
红衣轻轻的答道:“太后,儿臣哪里能入宫?残花败柳之身岂可以事君。至于太后所说的神火油器与火药,如果太后真得知道详情,便应该知道儿臣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那两样东西一样是父亲与楚先生商议出来的,一个是靖安王兄找到的配方。儿臣?儿臣只是知道魏明手里有这两样东西,所以才提醒父亲与楚先生要小心防备。”
太后沉默着,没有说话。红衣说得话倒也可以算是实情。只是把一些重点的事情模糊掉了。红衣知道现在再不承认神火油器与火药与自己有关,只怕会让太后更想下辣手。就算今日不除去她。他日也必不会放过她——一个心机如此深沉的女子,必会让太后与皇上一起深为忌惮;更何况她还有一个为大将军地父亲。五个为将军的哥哥。
红衣说完话后只是静静地跪在地上等待,她没有再急于争辩,虽然不分辩一下不可以,但是分辩的太过了也会让太后起疑:红衣地性子太后知之甚详,不是一个遇事便会乱了手脚之人;而红衣也对太后的脾性了解甚深。太后的性子一向多疑——宫妃们的通病
所以红衣才能做得恰如其分,没有让太后立时发难——当然,只要红衣不太过份,太后今日也不可能直接杀了她:有个做大将军的父亲,就是红衣暂时地保命符。
太后这次的深默足足有盏茶功夫,然后她才开口。可是话语中的森森杀意并无减少半分:“在你的指点下,大将军与楚一白、还有靖安可以做出那样前所未之物,那么你也可以指点他人做出来了?而且这两样东西闻所未闻。几千年来有过多少人,但却从来无人做出这等妖物。事有所常必为妖啊。你一介养在深闺的女儿家,怎么会知道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妖孽。太后地意思直直白白的告诉红衣:你是妖孽!而妖孽的下场,红衣可是非常非常明白地。
红衣轻轻叩首:“太后。神火油与石脂水都不是莫名其妙地东西。也不是我们今人做出来地。而是古已有之。只是应用不多。所以大多地人都不知道罢了。神火油就是石脂水。在当地人们就是用它来照明取火。有水泼而不灭地神奇之处。这个书上很久很久以前便有记载。儿臣不过是喜欢读一些杂记。不止几次地在书上看到过石脂水地记载。后来在大山居时得到了消息。清风山庄地人在各地大肆收购石脂水。儿臣以石脂水地神奇之处想到了它如果沾到人身上着了火。那可是无救地!因怕清风山庄地人会以此来对付楚先生等人。所以才提醒了楚先生。神火油器后来地事情便与儿臣无关了。儿臣也不懂武器制作地事情啊。”
说到这里红衣顿了一顿。没有听到太后地喝斥。听她地呼吸也还算平稳。知道自己地说辞看来可以取信太后一部分。红衣便接着说了下去:“至于火药。那是因为收集到二王爷与魏明地消息。知道他们在做一种极厉害地东西。听他们地言谈。此物会发出巨大地响声儿——”说到这里红衣心中一动:莫不是就因为魏明试探自己地那一个爆竹。让皇上怀疑到了什么。使了人搜查自己情形吗?
红衣虽然心中动着念头。不过她口中地话并没有停下。太后甚至并没有听到红衣地语声有什么异样:“有火光出现。而且灼热异常。这种东西不论是儿臣、还是楚先生等人都闻所未闻。只是听着倒像是什么东西爆裂后会伤到人。后来魏明弄了一个小小地纸棒来惊吓儿臣。儿臣当晚与楚先生、靖安王兄一起闲谈时。说到了道士地练丹——他们丹炉便时有爆裂地事情发生。毁了丹房不说。而且伤人更是不少见。而且丹炉发生这种情形时。也是有巨响。有火光。异常灼人可致人于死。我们几人便想到二王爷他们所做地东西是不是同道士练丹有关。靖安王兄这才使人搜集道士们地炼丹方子。最后还是试了很多次。又伤了不少地人吧?才把火药这种东西弄出来。直到现在。儿臣也不知道火药地配方倒底是如何地。并且。火药这个词还是得自于圣王等人地口中。并不是儿臣所创。”
太后又开始沉吟了。她真真是想杀了红衣。这才是最佳地解决法子。但是——惹恼了大将军府。这个。嗯。也不是什么好事儿。而且楚家父子已经表明了要力保红衣。也让太后不敢轻易下旨杀了红衣。
但是也因此。太后对于红衣地杀机更盛:大将军手握天下兵马。楚家父子又智冠天下。他们都力保红衣。会不会有什么其他地企图呢?如果真有。太后与皇上还真真是危险
也因此皇上才要把红衣收入宫中。一来可以得到他想要地东西:他还想要更多神奇之物——这也是太后要杀红衣地原因之一。在太后看来。不管是神火油还是火药。都是有干天和地妖物。本就不该使用。更何况皇上还想要更多?皇上不听她地话。那么她就动了斩杀源头地意思:当然。自她得知了此事与红衣有关后。她便打定主意要除去红衣了。
皇上的第二个考虑便是:红衣入宫为妃,其实就是成了人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让大将军与楚家父子投鼠忌器——如果他们真有什么异心的话。不过皇上的这层意思太后依然不同意,一个女子怎么可能会让有了异心的臣子轻易伏首称臣呢?皇上却坚持如此做一定可以,太后更是恼怒三分:她极少过问政事儿,但是皇帝也从无如此违拗过自己。
皇上的第三个想法,却没有给太后说,皇上没有给任何一个人提起过:皇上再很早以前便对红衣有些动心了,只是碍于红衣侯府嫡妻的身份而压住了没有多想。但是后来嘛——,既然有了这样的机会,为什么不能把红衣据为自己所有呢?要知道,红衣那种淡定从容的性子,非常非常吸引皇上啊。
太后正自为难,不知道该拿红衣如何时,宫外传来太监公鸭嗓子的叫声:“皇上驾到——!”
太后听到后更是看了一眼红衣:皇上不是正在议政殿同重臣们商议蛮族的事情吗?为了这么一个女子居然扔下了国家大事不顾,朝廷重臣不理会,就只为保她一条性命,照这样看来此女更是留不得!
太后骤然多出来的杀意,红衣当然感受到了,她虽然身子一紧,但心中也松了小小的一口气儿:至少今日她可以回府了,不会死在宫中。
这么久惠贵妃没有来此求情,看来太后是瞒着她,不然就是太后用什么事儿绊住了贵妃,否则惠贵妃不会不理会自己妹妹的生死。红衣当然知道,太后的杀意如此明显就是没有打算让自己活多久,贵妃姐姐的安危也堪虞啊。
皇上进来同太后请了安,然后看着红衣道:“咦,平郡主今儿也进宫了?只是,你还跪着做什么?平身吧,一家人说话不用守这么多规矩的。”
依皇上的话,红衣这样长跪不起只不过是同太后应对的规矩而已:皇上是有意大事化小了。
太后没有说话,红衣当然不敢、也不能起身。皇上便看向了太后,他还没有开口,太后便道:“你还不起来?皇上说得话你没有听到吗?”
红衣只感觉遍体生寒:最是无情帝王家啊!此话真真是一句也不假,往日太后待自己温言暖语,可是却因自己在太后的眼中成为了有碍他们皇朝的存在,一夕之间便翻了脸,往日的那些情份是一点点儿也不剩了。
红衣谢恩后站了起来,皇上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赶红衣出宫了——这样才能好好同太后谈一谈保住红衣的性命:“你进宫来是陪太后话家常的吧?进宫来的时辰也不短了,今日就先回去吧,贵妃那里你改日再去探,朕让她做事儿呢,你莫要去扰了她。告退吧,朕与太后正好有事要说。”高烧退了居然又涨回来了!小女人直想骂人,不过,今天总是好多了,并且不用去陪床了,所以今天至少可以保证三更。谢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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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个女人
三百二十八 功高震主
虽然太后没有开口说话,她对红衣出宫回府不置可否,但红衣哪里敢对皇上说不行——再说她是巴不得能出宫呢。听到皇上的话后,红衣便起身向着太后与皇上一拜后告退了。太后至始至终没有再对红衣开口,红衣也明白太后要杀自己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儿:面子上的客套太后一概全免了,这是多么大的决心?
一般而言,太后待人不会如此直接,就算要杀红衣,也不会让她知道才对。但是太后如此做,就是为了给红衣施加压力:就算皇上她拦不住,可是红衣如果不答应,皇上不是也不能强纳她为妃不是?如果不顾红衣的意愿,皇上这个名声儿可就真真太难听了。
太后再来就是有威慑的意思:让红衣老老实实的呆着,不要想些有的没有。至于红衣逃跑?太后还真真就想让红衣逃路,这不是给了太后杀红衣的机会吗?
太后明明知道红衣背后有大将军、有楚家父子,可是太后就是要杀了她一个小小的女子,又什么不可能的——只要有缘故可以交待给大将军听就可以,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太后要给大将军一个交待那不是太容易了。
逼反了大将军?太后当然不会做这样的傻事儿。大将军虽然让太后与皇上有所忌惮,但是廉颇老矣!还能保得了红衣几时?
并且太后还再想,大将军一家的兵权是不是该让皇上早些收回了呢?他们一家人建立的功勋已经大得不能再大,这样下去封无可封。赏无可赏岂不是坏事儿?只要大将军没有了兵权,不论红衣入不入宫。太后都会立时除之而后快:妖孽岂能久留。
太后看着红衣远去了,她闭起了眼睛来。不言不动。皇上道:“母后——!此女杀不得啊。”
太后冷冷一哼:“皇帝地心思不要认为哀家不知道,她要入宫?万万不可!”
皇上道:“母后,儿臣让她进宫也只是为了江山社稷,还请母后想长远一些。”
太后终于睁开了眼睛,她看了一眼皇上:“只为了江山?皇帝不是早早看上了红丫头?不要以为你的母后已经老糊涂了。哀家有什么不知道或是不明白地?不说罢道:“母后,就算儿臣有份私心,可是儿臣依然是以江山为重啊。”
太后哼了一声:“你现在当然是如此说,日后红丫头进了宫怕就难说了。再说,哀家决不会允许红丫头进宫。她——,是个妖孽!不要说让她进宫了,就算是让她活着都会祸乱天下!”
皇上听到这里不觉失笑:“她哪里是什么妖孽了?只不过此女胸学所学有些惊人而已。正好助儿臣建一个不世地王朝。母后。您还允了儿臣所请吧。”
太后又闭上了眼睛:“前面朝廷地事情哀家是不闻不问地。只是这后廷吗?皇帝也不用过问了。”
皇上有些不太高兴。他沉默了半晌又道:“母后。此女万万杀不得啊。只说她地父亲。现今我们也杀不得。”
太后眯着眼睛:“她地父亲?现在四海升平。边境安静。那个老将军已经辛苦了半生。你这个做皇帝地不该让人家休息一下。好好享享福?”
皇上听得一震:“母后——。现在还不到时候啊。没有了他对蛮夷地威慑。边境根本不可能安静地了。”
太后大怒。她一拍桌子:“皇帝真以哀家是无知地妇孺吗?我们王朝除了他已经别无大将可有用了吗?”
皇上点头道:“将军是有,但是,母后,帅才难遇啊,大将军此位现在还动不得。”
太后猛然睁开了眼睛:“皇帝,你是不是决意要保她性命,还要纳她为妃?”
皇上想了想点头:“还请母后体谅儿臣的本意,儿臣也是为了霸业,不是为了儿女情长啊。”
太后盯着皇上瞧了半日道:“皇帝,御林军的兵符可带在身上,取来哀家瞧瞧。”
红衣回府后先更了衣:她的衣服已经被汗浸透了,贴在身上非常难受。红衣刚刚换完了衣服,还没有来得及重新梳洗,大将军与楚家父子、靖安王爷就到了。
听到父亲等人地到来,红衣安心了不少。但是事情实实是宜急不宜缓,她看看镜中的自己,对布儿道:“挽起来用钗定住就好了,越简单越快越好,我有要紧事儿要出去见父亲等人。”
布儿不知道主子出了什么事情,但看那湿透的衣服也知道事情不小:自家主子地性子她还有个不知道?什么事儿能让自己的主子汗湿重衣呢?
布儿手脚麻利地替红衣挽起了头发,然后红衣便急匆匆奔花厅而去:她已经吩咐人请大将军等人到花厅中相等——现在真真是事急从权了,而且内宅相对也安全些。
大将军在厅中焦躁的搓着大手,楚家父子也是眉头深锁,靖安地脸色较往日里苍白了三分:太后这个时候忽然宣了红衣进宫,而且几个同时被事情绊住,并且一点儿也没有得到消息,这就表明太后有意一言不和就会杀人了。
大将军等人在得到消息后,都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虽然同时得知红衣回府了,可是想来惊险至极吧?大将军和楚家父子、靖安郡王这才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郡主府——看来已经不用再瞒红衣什么了,现在红衣想必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人匆匆见了礼,便想唤来喜儿同萧云飞进来吩咐些事情:她想让他们在外面看紧些。莫要让人接近花厅周围——皇上既然能得到消息,就表明侍卫中有皇上的人。能信得过的人也只有萧云飞、来喜儿与柳家兄弟了。
但是红衣还没有唤人,萧云飞已经闪身进来了。他地神色是从未有过的担忧:“郡主,我们——郡主府被御林军给包围了!”
萧云飞地声音听上去并不如何惊恐,只是低沉的很,一个字一个字咬得极重。他并不是害怕,他只是在担忧郡主一家人地安危。
大将军闻言大怒。一掌下去就拍碎了一张桌子:“我们一门为朝廷卖命几十年,忠心耿耿从无差错,今日居然疑我等到如此地步,这、这——说道:“兔死狗烹啊,奈何奈何。”
靖安是皇族的人,他的面色一红:不管是太后还是皇上。此事做得都无义至——圣王那些人可是刚刚伏诛不久啊。没有大将军,当日的皇帝就不可能会坐得稳皇痊,没有大将军。边境哪里会安静了这几年?
最重要的是,大将军一家人忠心可鉴日月:虽然功劳慎高。可是从来没有对朝廷要求过什么,他们认为他们所做都是应该地。这样的臣子怎么可以如此对待?
靖安也明白太后与皇上敢如此做得原因:圣王等人的事情,楚家父子一直是暗中行事。朝中根本就无人知道,更不要说世人了;而大将军这次参与平叛也是极为秘密的,各将领虽然接到了命令,但是却是不知道要对付的人是圣王,也不知道是平叛。
这样天大的功劳,只要太后与皇上不承认、不昭告天下,那么大将军这些人虽然出生入死但是一样寸功未有!
靖安握了握拳头:人掌有权势后便会变了吗?变得如此地不堪?皇上也不过刚刚解决了所有的隐忧,一向看着英明果敢的皇帝,居然也能做出这样地糊涂事儿来?
大将军听到楚先生的话后,忽然收了怒气也是一叹:“无他,不过是——”
楚一白淡淡地接口道:“功高震主!”
一时间屋中再无人说话,就是这四个字,因为大将军与楚家父子已经劳高震主,朝臣与世人对皇上的赞誉,远不如对楚家父子及大将军地赞誉要多。
红衣忍不住也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儿,过去扶大将军坐下,也没有叫人进来收拾那一地桌子碎屑:他们时间已经不多了,还是商议正事儿比较重
靖安看了看屋内地人,想了想后一叹:“也许我不该来,我来,让你们更不敢畅所欲言!我还、还是走吧。我去求求太后与皇上,怎么可以这样待有功之忠臣。”说着靖安站了起来,楚一白一把拉住他:“说什么混话呢?我来问你,你要看着郡主人头落地,还是要看着郡主入宫为妃?!”
靖安咬牙,再咬牙,然后道:“但是——”
大将军道:“没有但是,你就是靖安,你也只是靖安。我们相信你,莫要再废话了,快说怎么办才是正经。”
楚老先生一笑——他现在还有心思在笑:“王爷,你要去求太后与皇上开恩,能救得下来吗?太后与皇上听到有功之臣四个字,怕是会让我们死得更快些吧?快快坐下吧,大将军说得对,我们商议正事儿要紧。”
靖安听到众人的话后依然有些迟疑,因为最重要的那个人没有开口说话,他不自禁的看向了红衣。红衣轻轻点头:“你是我的兄长,我有什么信不过自己的兄长?而且,小妹现在有危机,兄长难道要撒手不顾?”
红衣知道靖安以命相护自己,现在求去不过是怕大家因他的身份而尴尬,所以说此话只是安慰他罢了。
小女人还是有些晕晕的,大夫说有些炎症,先输三天液再说。唉——!可怜的我。幸好看到了亲们的体贴与祝福,小女人感觉很幸福。谢谢亲们!
三百二十九 自此得逍遥
红衣说话表示自己相信靖安后,又想到了靖安同自己这些人在一起的危险,便道:“天家身份让兄长为难小妹知道,不过小妹更加知道兄长不是一个看重名利的人,但是每个人都不只是为自己而活着,王府中还有许多的人需要王兄负责,所以,王兄,你是去是留,我都相信兄长待小妹的一片赤诚,我们厅上的人也不会疑心王兄。”
大将军点点头:“红儿这话也是,我们几个人已经成为了朝廷的几根刺,但是靖安不同。靖安,你是去是留都无所谓,你是你,天家是天家。”
靖安摇头:“我哪里有这么多的想法?我只是担心因我在,大家商议事情不能尽性而误了事情。既然现在大家没有顾忌,我们还是先商量事情再说吧。”
红衣迟疑了一下:“王兄,你府上的人——”
靖安道:“王妹不必担心,我府上的人都是随我出生入死多次的兄弟们,他们如果知道我今日因担心他们的性命回去了,他们会为了救回郡主而拼命的。所以,我在这里,不管最后皇上同太后会不会生气,要怎么处置我们,他们都不会有半句怨言。”
厅上的人都经历过大风浪,但是今日之局与往日不同:原来一直是和朝廷的仇敌做战,现在——?众人心里都他们每呼吸一口都感到很费力。
大将军先开口:“太后宣你是不是为了让你入宫的事情?”
红衣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是为入宫的事情不假,不过太后不同意我入宫为妃,而且、而且太后与皇上已经确认神火油器与火药同我有关,皇上因此而要纳我这皇贵妃,太后却因此视我为妖孽起了杀意。”
大将军皱了皱眉头:“云飞,你出去看着御林军有什么动作,如果带军将领求见你就让带他过来,如果他们想攻府,那——”
萧云飞道:“那我们会抵挡一阵子。以大将军与诸位的身手,护着郡主一家人逃出去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大将军一叹,他一摆手让萧云飞去了:逃出去?逃出了郡主府还有京城呢?想这样逃怕是极难的。当然,萧云飞所说的法子,是在御林军要攻打郡主府的情形下,最好,他们不会这样做。
大将军这才回头对红衣道:“皇上还没有同我们说。不过我们已经得到了消息。所以迟迟没有对世人公诸你同一白地假成亲。没有想到——
楚老先生拍拍大将军:“说这些已经无益。我们还是想想如何能逃出生天吧?”
大将军长叹了一声:“想来我那可怜地儿媳们也被围在了府中吧?还有什么法子能—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如若不死岂不是不为忠?那皇上真要杀我们。不就是有了借那里没有动。沉思起来。
红衣轻轻地道:“我有一个法子。”
大将军看向她:“红儿。不可。你不用说了。你说了我也不允许地。”
红衣急道:“父亲。不能因女儿一人。因累大家性命
楚一白道:“郡主,不是你一人的事情,而是我们被杀被囚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楚老先生一叹:“当今不似先皇,先皇有仁义有二字,断不会做出这等鸟弓藏的事情;所以,郡主不必难过,即使眼下不杀我们,明日我们也难逃一死。”
大将军一拍桌子:“我们要怎么办?怎么办?!”
楚一白轻轻吐了一口气儿:“逼宫!”
大将军听得一跳。楚老先生也忍不住动容,红衣听了以后也变了脸色:“那不是同皇上撕破了面皮?”
大将军跳完后坐了回去:“现在不是已经撕破了面皮吗?”说着转头看向楚一白:“那我们同圣王等人不是一样了?乱臣贼子的名声儿——,唉!”
楚一白淡淡的道:“我们怎么会同圣王等人一样?绝不一样。圣王是为了金銮殿上我们是为了保得性命。”
楚老先生一叹:“此计险之,不过如果到了万不得已之间时,也就顾不得许多了。正可趁此去过那闲云野鹤地日
红衣摇头:“不可,我们不是会背负一生的追杀?”
楚老先生与梦一白一笑:“既然是逼宫,就要让皇上知道我们的心意,让他不会追杀我们。”
说什么让皇上知道他们的心意,怕是他们父子有什么可以要胁皇上的吧?楚家父子一直都想隐退。想来不会没有什么准备。今日这事就算不发生在郡主府,他日也难保不发生在楚府中。
众人又商讨了多时,对于太后的杀意众人都认为她是不会收回了。至于皇上吗?皇上纳红衣的本意就不纯,日后会不会再做一次兔死狗烹的事情也难说的很:帝王眼中除了天下。哪里还有地方容得下情字?
府外地御林军并没有什么异动,围了郡主府以后便安安静静的呆着了。将领也没有来求见或是叫骂:他根本就是缩起来不想与大将军等人打照面:虽然君命不可违,但是这些人却绝不是什么乱臣贼子。太后以一介妇人干政硬要他们做这样丢人现眼的事儿,实实让御林军们感到丢人。
因为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老百姓,哪个不瞪他们两眼才过原来,老百姓看到他们那可是敬畏有加的。
大将军众人看府外没有动静,这样围而不动虽然没有到最坏的情形,可是也强不到哪里去。众人决定晚上由楚家父子夜深皇宫,大将军与来喜儿按排府中的事情——看能不能找机会偷偷溜出城去。
靖安悄悄回府安排王府人的去留:他也想随楚家父子一去不返了,这个王爷做与不做实在没有什么打紧的——皇上已经与原来地皇上大不相同
红衣对着大将军轻轻一叹:“父亲,是女儿累了你们。”
大将军拍拍红衣:“盛极必衰而已,同你没有什么关系。我们大将军威盛至极,已经达几十年了,如果皇上再容我们大将军继续威盛下去。对于天威便真是一种威胁了吧?至少在皇上看来是如此。罢了,不要提了。父亲只是担心你的几哥哥,他们还在边关啊。”
红衣想了想:“哥哥们在边关才是最好的,至少皇帝有所顾忌,不敢对我们下狠手。而边关地将士必也不会遵他的圣旨,想来哥哥们在边关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大将军长长一叹:“你所说极是,但也正因如此,所以我们父子已经成为了皇帝的眼中钉了。唉——,正当归去时啊。”。父女二人便开始安排事情。双儿呣子是一定要跟着的,布儿几个人也是生死不离,点点人数,父女二人又沉默了:这样的人数,想要逃脱出京城去逍遥快活怕是不能的。
如果抛下众人,只红衣呣子三人走脱当然极易,但是红衣不能如此做:这些人都以性命相护自己,自己哪里能为了留得性命而舍下众人呢?
自己等人走脱,皇上与太后震怒之下。这些人不只是性命不保,必也会遭受一番酷刑:太后与皇上一定会逼问这些人一些事情,有地和没有的,都要自他们口中得到——红衣等人谋反地事情,出逃地事情等等,然后就可以天下追捕红衣等人了。
大将军的眉头深锁起来,红衣也是沉默不语:这要如何才能保得大家性命?
直到天快亮时,楚家父子与靖安先后回来了,大将军和红衣依然没有睡。还在想法地眉头笑道:“义父,不必烦心了,少时御林军便回撤退了。郡主,我们还是快快准备一下,争取在今日关城门之前能够出城。”
大将军抚头:“皇上同意让我们走了?”
楚老先生道:“你的大将军之位皇上已经收回了,你把印什么地留在大将军府中就可以了。你现在快快回府吧,夫人速速收拾打点好了过来汇合。对了,不必偷偷摸摸,你就大张旗鼓的做就对
红衣吃惊:“太后也同意
楚一白撇嘴:“她原来是不同意地,不过后来还是同意了。好了。不要说了,我们快快收拾东西准备上路为好。靖安,你却走不得。太后与皇上说你是皇家的子孙,这王位是去不得地。不过。我认为你还是同我们一起走的好,不然——”
靖安冷冷一笑:“他们要留下我做什么?唉——!都到了这种地步。还提什么骨肉之情。走,当然是要走的。我们王府中的人已经准备好了,城门一开他们便会出城了。我现今是一个人,正好同大家一同出城去逍遥快活,懒得理会这些家国天事儿!”
红衣急急吩咐了下去,细软与银钱等物多带些,其余值钱物什都弃之不要,所以很快就收拾妥当了。而楚家父子也把铺子里的银钱都提了一个空,然后交给人先行去了。
楚老先生道:“我早年寻得一处佳境可住人,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愿一同前往,正可以相互做伴儿,有个照应。”
众人自然没有异议,一行人也不过只要了七八两车子便直行出了城。城门的兵士没有加于阻拦,众人很快的就扬医生让小女人多休息几日,而本文也快要结文,所以小女人每日两更吧,如果身体康复就会继续加更,我也知道亲们心急知道结局。谢谢亲们对小女人的关心,非常感动。
三百三十 再见梦中老人
来到此地已经月余,山中无岁月,而且每日都有许多事情要忙,红衣等人反而没有感觉时间过得极快。
红衣等人初来乍到,房舍的搭建,、屋内的收拾,着着实实让众人忙得日日不得闲。不过倒是极快活的,众人每日都是笑着醒来,又笑着睡去。
红衣连日都感觉自己胖了一些:“布儿,你说我是不是胖了?”
布儿摇头:“我的小姐,你哪里有胖?您要真得胖了一分,我们都要去酬神的。”
红衣拍了布儿一下:“瞧你说得,什么时候这张嘴像绸儿似的那么利了?”
双儿一旁正给杰儿二人喂早饭,听到红衣的话笑道:“可能要成亲了,所以乐得忘乎所以了吧?”
“开饭了没有?”靖安人没有进门,他的笑声就传了进来,身后跟着他原来王府的总管。
红衣笑道:“可以了,只等我父亲与楚伯父过来就可以开饭了。王兄已经饿了?那你先用一些垫垫底儿吧。”
红衣的嫂嫂们笑道:“靖安,说起来你也是做过王爷的人,不能每次一开饭你总第一个到吧?好似没有用过饭似的。”
靖安笑道:“饭是用过,不过没有嫂夫人做得好吃啊。我们原来王府的饭菜——,啧啧,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总管一旁小声道:“我感觉那包子还是极不错地。”
楚一白父子到了。也是极远就听到人说:“开饭了。开饭了。饿死了。饿死一同来了。众人入座。满满当当坐了两桌子地人。大家开始说说笑笑地用起了早饭。
这一日终于把最后一间房舍也搭建完了——他们没有用外人。全部都是自己与跟来地侍卫仆从们一齐动手完成地。
红衣看着眼前地一大片房舍:虽然看上去十分粗陋。但是却很结实也很实用。她心里一片澄明:这样地生活才叫做生活吧?
红衣没有想到今世地自己居然真得能自富贵之中跳出来。这在她千百世来还是第一次。以往不管她怎么努力。她也只能在繁华中挣扎不得解脱。至于楚一白与靖安。还有萧云飞地感情。红衣也感觉到了:那还真真不是兄妹或是主仆之情。
他们能以性命来相护自己。让红衣感动之余。也终于让她知道、并相信了世上有真情。只是她总是所遇非人罢未嫁时啊。不论是楚一白。还是靖安。都是一时之选。但是今时今日地自己。唉——!红衣轻轻一叹。还是莫要误人一生地好。
就算是萧云飞又如何?现在地身份差异已经不存在了。所以他也是一个大好男儿。自己岂能因一己之私而误人呢?
红衣也不是不想追求幸福,只是她要如何嫁人?自己的两个孩子到时怎么办?就算楚一白或靖安再喜爱他们,再疼爱他们的。可是他们毕竟不是他们的亲骨肉,不能算作是他们的子嗣啊。
再生养孩子吗?红衣轻轻叹了一口气:再生养孩子怕是会让两个敏感地孩子多心吧?红衣实实在在是不想伤到孩子一分,而且她也不想再生养了。可是,不生养岂不是害人家断了香火?所以,不论是楚一白的明示,还是靖安总管的代为表白,红衣现在都没有想要接受的意思。
好在萧云飞只是默默守护,相比而言,反而是他给红衣的压力最小。
红衣的哥哥们也终于赶了回来,他们自然也是无官一身轻了。红衣十分好奇楚家父子如何让皇上和太后放过了自己等人。尤其是自己。但是楚家父子却总是一笑带过就是不说。
当晚大家欢聚一堂,大将军道:“我们终于团聚了!来,痛痛快快吃一大杯酒。今天晚上我们不醉不归,尽情欢闹他一场。”
众人也因红衣的哥哥们到处放下了心头最后一块石头。当然是人人高兴,当晚都吃得酩酊大醉。
红衣也吃了一些酒。回去睡下的时候头还晕晕的。刚刚睡着,她便又开始了在长廊中漫步。长廊地尽头便是那座她已经来两次的亭子,亭子中端坐的还是那位老人。
老人抬头看着红衣笑容满面:“你这次来得倒不晚啊,快快过来坐下吧。”
红衣过去同老人见了礼,然后在老人对面的石凳上坐下:“老人家好。”
老人笑着点头:“我还好,只是等你等得太心急了些。”
红衣疑惑的看向老人:“老人家,您此话是什么意
老人没有答红衣的话,却问红衣道:“上次让你选镜中一人你没有选,现在可有答案给我?”
红衣脸色微红:“老人家,不论是哪个人都是不可能同我过一生的。我与他们,有得有份而无缘,有的便是有缘而无份,不提也罢。”
老人依然还在笑,他知道红衣心结已经要打开了,最终的明悟已经不远了:“痴儿,莫要想太多,问你的心,你要选哪个。”
红衣地面前又出现了那面镜子,镜中依然还是四个人。红衣看着四个人有些呆呆愣愣的,大石上的惊险一幕一幕在眼前晃过:这些人似乎待自己都不错呢,就连贵祺似乎也是付出了真心,对她也是有极厚地感情。
红衣抬起头来看向老人:“老人家,您说为什么我生生世世都会遇人不淑呢?是不是、是不是错的人那个人反而是我?”
老人微一沉吟道:“现在告诉你一些也无妨了。你每世总会重生于富贵之中,是为了历练那些大家族中地纠葛,这个嘛,你可以看作是上天的意思;至于你所说地每世都会遇人不淑,你又怎么能断定那些人都是无心无肺,从而心中无你呢?”
红衣吃惊的道:“我、我被人逼死,被火烧死,被小妾害死……等等,不一而足,怎么能说他们心中有我?有我岂能让我受苦?”
老人一叹:“人性之中不可能只善不恶,也不可能只恶不善。善多于恶地为好人,恶多于善的为坏人,但并不是恶人就没有了善念。你所认为的坏人,也是一样的。”
红衣有些不相信的看着老人,她的经历不是一次,也不是两次,而是千百次了,让她如何相信她曾经的那些丈夫,其实心中还是有她的呢?
老人一叹,然后道:“你心海中怨念最深的便是火烧死的那一世吧?来,你来看。”说完老人一拂袖,镜中云雾一阵翻腾,靖安四个人的影像不见了,取而代之是另外一个男人,他是红衣多世以前的丈夫。
他在红衣的卧室内对着她那一世的肖像正自流泪,红衣仔细看时才发现,他已经哭得双目出血!
红衣震惊至极:在那一世,就是她的婆母叫了她那一世的娘亲,两个人密议后,同她的丈夫——也就是镜中的这个男人说了,他们亲自把她送到了族中,以妖孽的罪名把把活活烧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伤心?而且伤心到如此地步呢。这个男人似乎失明了吧?已经流不出泪来,只能流出血来了
红衣居然听到了那个男人在说话,他喃喃的不停的诉说着:“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就算你是妖,就算你是怪,可是我应该深知你绝不会害人,我为什么鬼迷了心窍!你在天上看着吧,看我们这些害死你的、没有良心的人,最后会得到什么报应,我一定不会好死的,我如果有了好下场,如何对得起你冤死的魂魄!我现在只求老天垂怜,让我入十八层地狱去受苦,以来偿还我欠你的……”
红衣与镜中的男人相识是在她的第一世重生,因为不小心——因为红衣当时没有穿越的经验,说话做事儿总与那个时候的人有些不同,开始的时候不同之处要多一些,后来虽然已经极少,也并不是一点儿破绽也无。并且,她还以她所知所识,她也让自己的夫婿不但在族中立住了脚,而且家族都积累下了万千的财富;这样她的所作所为都会让人感觉到匪夷所思,这样便应了那句事有反常必为妖的话
红衣那一世的与众不同不见容于婆婆——老人家总是固执的,老人家认为这样一个干涉家中外务的媳妇就是不守妇道,而且还居然能弄出那么多新巧的玩意,还提倡什么平等,不让下人们对她下跪等等;这些在老人家的眼中都是不能容忍的,都是在做怪。
婆母忍了很多年,终于再也忍不下去了:她有了心仪的儿媳妇!然婆母就逼着那一世的红衣,答应丈夫纳妾娶妻,红衣那时可是自二十二世纪刚刚穿越的第一世,她哪里会容得下其他妻妾!最后当然是无论如何红衣都没有答应,虽然她也用了心力没有同婆母撕破了脸,但是她的婆母已经再也无法容忍她了。
婆母最终就以红衣的不同之处发难,说她是妖怪才会知道一些稀奇的东西,然后又同红衣的母亲互相印证了一番,更加是认定此红衣非原来的那个本尊!红衣那世的母亲也认为,女儿的身子里住着一个妖怪!
后来便发生了火药味烧至此那样的惨剧,让红衣生生世世都记在心间不敢忘记:那火舌舔食身体的滋味儿可不是人想领受的。
三百三十一 再见贵祺,让众人无措
镜面又是一阵云雾翻滚,这次出现了一个老夫人装扮的人——是红衣那一世的母亲,她已经双目都瞎了!呆呆得坐在床上不言不动,满头的白发,形容枯槁。可是观她身边的丫头及屋中的摆设,这应该是红衣刚被烧死不久,可那夫人哪里像四十许妇人,足足有六十的样子。。
丫头喂老夫人用饭,老夫人吃了两口后不再吃了,丫头道:“老夫人,您还是多用一些吧。”
老夫人却看着丫头非常冷静的道:“我害死了我的女儿,知道吗?我亲手害死了我的女儿!她是妖孽?不,不,她很孝顺的,非常孝顺我。家中也因为她才过上了好日子,可是我这个做母亲,却听人家三两句话便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丫头点点头:“我们都知道了,你多用一些吧。”
老夫人一把抓住了丫头的手把她扯到跟前,又瞪着圆滚滚的眼睛看着她:“你们都知道了?啊?都知道了?”
丫头吓得大声尖叫,老夫人一把放开了丫头,趴下就钻进了床底也不停的尖叫着:“火啊,火——!求求你们了,不要啊,不要用火烧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很乖的,很孝顺的,她不是妖孽,不是啊——!都是我的错——”
凄厉的叫声让红衣流了满脸的泪水,镜面一阵云雾翻腾后什么也没有了,它恢复成了镜子的模样。
她受尽磨难而死,对于她来说那一世已经结束了,不论是幸福还是伤痛,所以有的一切在她咽下最后一口气儿的时候,便全部都没有意义了。
红衣哭得泣不成声:原来,她死了以后。才是其他人苦难的开始——他们知道犯下了什么错,知道悔之晚矣,所以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人背叛出卖了她,却又因此而伤心痛苦至些呢?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可是红衣却心痛得无想再想下去:那一世的苦痛与现在那一世亲人们的忏每、愧疚纠缠在一起,把她地心搅成了两半儿。
老人把一盏茶放在了红衣的面前:“你的心中可有了答案?”
红衣抬起泪眼看向老人:“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害我。却又在事后追悔?”
老人没有答红衣地话。他只是看着红衣。红衣在老人沉静地目光中神奇般地平静了下来。她地脸色微红:“老人家。不好意思。”
老人一笑:“没有什么。你是一个人。所以这些反应都是人之常情罢了。”
红衣似乎是若有所误。她喃喃地道:“人之常情。人之常情……”老人当然听到了。他忍不住长叹了一声儿:难道至此红衣还没有解开心结。还没有悟到她应该悟通地道理到现在正同老人说话呢。她怎么可以自己去沉思起来。不理会老人呢?红衣非常地不好意思。她欠了欠身子:“失礼了。老人家。莫怪莫怪。”
老人摇摇头示意红衣没有什么。然后他对红衣道:“你可要想明白。四人之中选哪一个?”
红衣微微一愣。老人几次三番地问自己。这是为什么呢?没有等她把话问出来。就听到一声鸡鸣。老人长长一叹:“你要回去了。看来只能下次再说。只是。你要好好想一想了。下次告诉我答案如何?”
红衣还没有来得及答话,老人一挥长袖,红衣便感觉眼前一黑,再睁开眼睛时,她看到的便是自己床上的帐顶。
红衣现在当然不会再认为这样奇怪的梦是什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一连三次梦到老人,这怎么也有些不同寻常。
红衣愣愣的躺在床上,回想着梦中地一切,她想:也许梦中有什么事情是自己总做这个怪梦的原因吧?她还没有想明白,布儿几个已经涌了进来:“小姐,你睡醒了吗?外面又下雪了呢,倒还算不上极冷。”
红衣被布儿几人一搅便放下了心中所思,开始起床好好享受这一天的生活了。
光阴似剑,转眼间又是一年地春红柳绿,红衣真得胖了一分——不只是红衣,就连布儿几个也胖了一点点儿。不过大将军等人还是老样子:他们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哪里会胖得起来?倒是身子越发的健朗了是真的。
红衣他们所住地地方,已经建成一个庄子的样儿了。并且,今天一开春,在他们庄子周围就来了几户人家。
这几户人家是本份老实地人,只是看这大山中不但有人烟,有些土地又不错还足够他们耕种,而且此山上本身就出产不少东西可以用来换钱,几家人一商议便上门拜访了红衣他们。
楚老先生与大将军接待了他们后,认为这些人本性纯朴,便同意让他们举家迁来为邻。
楚一白、靖安如同以往一样关心着红衣,明示暗示着对红衣的爱意,而且楚一白在听到英儿雁儿唤靖安为义父后,居然也哄得两个孩子开心,也认了两个孩子做义子义女。
英儿和雁儿鬼灵精地,他们知道师父萧云飞的性子,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同母亲说什么地;所以两个孩子一商量,不能让师父太过吃亏是不是?英儿和雁儿便去找红衣,主动说要认萧云飞做父,认来喜儿做爷爷。
红衣当然不会不同意,她这一点头,倒真是差点儿没有把萧云飞爷俩乐得晕过去:自此后待英儿和雁儿更加的上心,恨不能把天上的月亮都摘下来送给两个孩子,倒把红衣还往后放了一放。萧云飞对两个孩子那真真是爱到心坎里:他感动于两个孩子待他的好。
最后接连几日都在下雨,春天本是极难下雨的天儿,今年居然一连下了几日,喜得搬来居住的几家人直道:老天有眼,地里今年肯定会有好收成。
就在雨天,却来了一个僧人化缘。门房里坐着的是柳家兄弟与靖安王府的总管及原王府地一些侍卫——他们不当差。来门房里说话玩耍的。
说是门房,也不过是在大门旁建了两处耳房,平日里住得有当值的侍卫——山中无歹人,但却是有猛兽的。
“阿弥陀佛——,打扰贵府,贫僧云游至此,可否行个方便。”僧人站在角门处大声说道。那大门倒是关着的。不过角门却开着。
柳大郎闻言抬头看去,他看到那个僧人后却吃了一惊,指着僧人叫几个弟弟一起看:“你们,你们看看,那个是谁,是不是我眼花了?”
柳家兄弟一齐看过去,然后也愣住了:“不会吧?怎么会做了和尚!”
王府的总管看他们兄弟如此,心下惊奇:这深山中也不是没有采药的僧人来过。有什么好吃惊地?他便放下了手中地杯盏,起身看了过去,然后也是“啊”了一声儿:“怎么会。怎么会呢?”
门外站得僧人居然是贵祺!
柳大郎想了想便起身迎了过去,他还没有开口,贵祺已经认出了他来,他激动万分的道:“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走近了一些柳大郎才看出来贵祺已经改变了太多:脸上有了风霜之色。而且也瘦了很多,一身宽大的僧衣被打湿了。贴在他的身体上,更是显得他身子骨单薄。
柳大郎张开嘴。却不知道如何称呼,只好模糊掉了称呼:“您怎么在这样的天儿到这荒山野外来了?而且、而
贵祺压抑住了激动。他合什为礼:“贫僧自号悔悟,柳施主别来无恙?”
柳大郎被贵祺也就是悔悟这样一说话一行礼,弄得更是手足有些无措起来:“那个,那个,大师,您先进来吧。我去让人给你取些干净的衣物来换下。”
贵祺这次单掌坚到胸前为礼:“谢谢施主的好意,只是出家之人不能着世俗之衣,贫僧这里还有换洗衣物,只劳施主给间屋子,让贫僧收拾一下
柳大郎看他连这样小小的戒律都守得如此严格,看来不像是装扮成僧人,而是真真正正地出了家。柳大郎想起了侯爷府原来的兴盛富贵,再看看眼前的布衣僧人悔悟,他心下一片凄凉。
柳大郎一面使了人带悔悟去厢房更衣,一面使了人报进去。大将军父子、靖安及楚一白父子听得也是一愣:贵祺出家了,还化缘化到他们门前!大将军略一沉吟,摆手让人去后院给红衣等人送个信儿,至于女儿见与不见全在于她了。
靖安看着大将军:“您要见他一见?”
大将军叹了一口气儿:“毕竟是翁婿一场,怎么也不可能看到了却不过问地。再说,我也想知道他落得今日,是不是与我们离开京城有关,如果有关,那我更加不能置之不理了。”
自己家的人,包括惠贵妃在内都安排的妥妥当当,贵妃虽然身处宫中,却因为楚家父子的安排,可保她一生无虞——自家人都没有事儿,如果连累了他人,让大将军心中如何能够安静。
楚老先生笑道:“都道红丫头地软心肠哪里来的,原来是由你这个老头儿传下去地。”
大将军摇头一笑:“罢了,就连这个你也要说笑一番。我不过是山中居住了多半年,心境嘛也宽了许多,那京中的许多事情与人已经都不在意,怨恨也不在存于心间。但是这个人却是同我们家纠葛甚深,要置之不理当作完全地路人,又谈何容易?再说了,只看在英儿和雁儿的面儿上,我也不能对此人不作理会两章,那个可不可以要张票票呢?汗之,小女人顶着锅盖爬下了。
悔悟更衣极快,不过一时便随人来到了厅上。大将军他们虽然已经得知贵祺出家了,可是看到贵祺一身的僧衣光头,还是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大家静默着没有开口: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悔悟倒是极为坦然,他上前双手合什与众人见礼:“贫僧悔悟见过众位施主,众位施主——,别来无恙?”
大将军摸了摸头:“无恙无恙,那个,悔悟大、大师是吧?请、请坐下说话吧。”大将军被悔悟的一本正经弄得更是无措:这个还是那个鲜衣怒马的侯爷吗?还是那个蛮不讲理的混帐男儿吗?看上去真真是一副修行至深的僧人样子,没有一丝烟火气儿。
这样的贵祺不要说让大将军恨了,根本就是想恨也恨不起来,相反,他在心中还升起了一片哀伤——人啊,一辈子会走到什么地儿,还真是不好说呢。
悔悟自然的答了礼后在坐到了末座,楚老先生眯了眯眼睛:“大师还请上座吧。”
悔悟道:“施主不必客气,贫僧坐在这里正合适。”
楚老先生笑了笑:“大师的眼中还有放不下的尘俗之事,又何必出家呢?”
悔悟平平静静的答道:“施主因何出此言?”
楚老先生看悔悟进门便是一副平静的样子,便知道他是真得皈依了佛门,不过他还是要试一式他的“佛心”。
楚老先生道:“在大师眼中座有上下之分,这还不是俗事儿?大师因何认为自己只配做于末首呢?还不是因为心中有牵挂放不下。”
悔悟单掌竖在胸前欠了欠身子:“施主,在佛祖眼中天下众生平等,人类畜生,本无差别;贫僧虽然侍奉佛祖时日不多,但在小僧的眼中也已经没有什么上下之分。没有了尊卑之别;所以我坐的这张座儿也可以称之为上座,也可以称之为末座,当然,这全在于施主一念间,而不是取决于贫僧。”
楚老先生听到后倒是有了一分动容:一个脑筋不过一般、口才更是一般地男人。居然能答出这样地机锋。当真是悟了佛道。
楚老先生合什一礼:“恭喜大师。多有得罪还请勿怪。”
悔悟还了一礼:“施主客气了。”
大将军看他们两个人说完了。才道:“啊。那个。悔悟。啊。你为什么出家了呢?”大将军无论如何都有些不习惯称呼贵祺地法号。
悔悟合什:“贫僧自知罪孽深重。对不起施主地千金、当年俗家地妻儿。所以这才遁入空门以残身来求佛祖保佑施主地千金与我地子女们可以自此后平平安安、无病无难。”
大将军听了半晌没有答出话来。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摸了摸头:“其实只要知道错了就好。日后好好待两个孩子也就是了。为什么一定要出家呢?不至于要出家地吧。”
悔悟淡淡一笑,他有着十二分的感激:“施主居然能够原谅贫僧原来的所为。让贫僧更是无地自容。出家也好,在家也罢,只要心向善,原也无所谓地。既然无所谓了。出不出家施主也就不必在意了。只要施主与贫僧关心地人儿都平平安安就好,施主您说呢?”
大将军听到贵祺的话。知道他是真的认错了:“罢了,我也不说了。只是看到你这个样子。——”
悔悟看了看楚一白,又看了看靖安。然后微笑着说道:“我原本是考虑只有我出家了,才可以去了郡主的一块心病,可以让她无所顾虑;但是出家以后,日日读佛经后才更加知道我出家是多么对的选择。”
楚一白与靖安听到悔悟的话心头一震:他居然为了让红衣放下,他曾不顾自身性命救下红衣的事情而再次接纳他人,而毅然出家了!
让楚一白与靖安震惊的是,他们根本没有想过,伤害红衣地贵祺会受红衣到如此地步——只一心盼着她好了;原本他的爱可是极为自私的。
红衣早已经到了外殿外,听出家后地贵祺与众人对话,她心中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贵祺居然只为让她了无牵挂的嫁人,便出家了!红衣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她眼中已经有了泪。
红衣迈步进了大厅,她的泪眼已经看不清楚现在悔悟。楚老先生咳了一下,然后拉起大将军,挥手带走了厅上所有地人——此时还是让悔悟同红衣把话讲清楚,红衣的心结还要此人才能解开啊。
楚老先生现在当然知道了红衣地真实身份,不过他也很自然的接受了红衣:这有什么,他熟识红衣地时候就是现在的这个红衣,只要这是个好人,其他地东西楚老先生根本不放在心上。
悔悟站起,他虽然已经向佛有半年之多,可是看到红衣依然激动的难以自已:“红、红——,女施主,有礼
红衣没有答礼,只是问道:“为什么?”
悔悟直起身来:“女施主,请坐下来说吧。”
红衣摇了摇头,她执意的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舍命来救我?为什么又因我而出家?”
悔悟低下了头,他的语气深沉了起来:“这些事情应该同我这个出家人没有了关系,我、啊,不对,贫僧应该把所有的俗事尘缘一甘抛弃。但是、但是,每次午夜梦回,总是会因为梦到你醒来,至此再也无眠。就算是佛经能化去我的愚昧,却化不去我的这份执念。贫、贫僧对不起佛祖。”
红衣听得不太相信:“你是说,你是说,你一直挂怀着我?你的意思是——?”
悔悟抬头看向了窗外,那里往外看去是白茫茫的一片,他的语声似乎也同那雨花一样飘摇起来:“不管我做过什么,只是因为、因为,我一直爱着你。自我同你逃难开始,我便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你,我爱你胜过爱英儿和雁儿,是的,就是如此。可是我错就错在不知道该如何爱你!做了那么多,只以为我是恨你,最后才发觉错了,可是一切都已经太晚,我已经不配再继续陪着你,我不能让你笑,只会弄哭、弄痛了你。”
红衣揪着自己的前胸的衣服,她的眼前出现了被火烧死的那一世的丈夫与娘亲——他们,他们都说爱着自己!
也的确是爱着自己,不然那一世的丈夫与娘亲也不会疯傻掉,而贵祺也不会以命相救自己,更不会为了让自己能够无牵挂的再嫁而出家!
红衣哽声道:“那为什么,为什么要那样伤害我们呣子?你都可以不要性命救我,为什么还要娶那些女人,为什么还会偏听偏信她们的话?”
悔悟收回了目光,但是也只是扫了一眼红衣:他不敢久看——他太思念这张脸庞了,可是他却不可以再逾礼给红衣造成伤害或是给她造成困扰。
悔悟低低的回道:“人之常情啊,因为我被迫娶香姨娘的时候,便知道错了,而且她还有了身孕才回府,我、我不敢面对你,可是又放不下面子,所以、所以——”
悔悟即使出了家,即使已经有了佛心,但是他对于当年的所为还是愧疚万分:“所有的错事儿都是因此而做出来的,我不想承认我错了,我怕我认错以后,会在你的心目中失去了份量,一直在找理由,拼命的找理由,就是要证明是你错了,错的那个人不是我。而且我心底深处知道你的为人如何,所以我一直认为,你不会离开我的,我才会如此胡闹下去。直至,直至听到了你同楚先生的假成亲,当时认为是真的,在那一刻我才真得悔不当初!”
说到这里悔悟的眼中也见了泪:“红衣,让我最后一次这样唤你吧,我一生中唯一爱过的人就是你,从来没有变过。只是我爱你用错了方法,只是我爱得太过自私,没有替你着想,只想着要留着你,只想着不能让你看不起我——你在我的心目太过完美,你知道吗,红衣,我真得有压力,我怕你会发现我根本配不上你。”
悔悟抬头,这一次他鼓起了所有的勇气看着红衣:这是他最后一次这样看红衣了,以后就算是有机会,他也不会这样做:他这样任性只会让红衣更难下决心再嫁,红衣是个好女子,她应该有个好男人陪着她,给她快乐才对。
悔悟道:“后来,我知道错了,再后来学了佛经后知道是自己太过自私,根本就不算是爱你。要爱你,就应该让你幸福才对。所以,我自京中听说了你们的事情以后,一直再找你们,在各深山中找你们,终于让我找到了。”
悔悟激动之下,哪里还记得自称为贫僧?
红衣听得神摇心晃,感觉天也在转,地也在转,她身子摇晃了一下,伸手抓住了椅子定住了身子:“你言出自肺腑?”
悔悟郑重点头:“我已经出家,出家人不打诳语,我每一句话都是出自心中,决无虚假。”
红衣现在要好好想一想,她现在心中乱成了一团。她一面对外面招了招手叫小丫头进来,一面走到一旁坐下了:她的腿因为紧张或是激动已经有些发木了。
输液回来一看,居然多出了这么多的粉红,感动啊!谢谢亲们。虽然只有两更,但小女人厚颜求票中。
正文 三百三十三 大结局
小丫头进来后红衣吩咐她请大将军等人回来,便又对悔悟说话,不过她随口把话题带开了——再继续下去,她不知道她会不会大哭一场:“你在京中出得家?”
悔悟道:“是的,不过贫僧只是做了一个行脚僧,四方游走也好寻访诸位施主,每每不过是到各寺院中挂单。贫僧也没有拜师,修行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儿,佛存在心间比什么都强。阿弥陀——了,情绪也不再过于激动,便又注意到了自己的言行。
红衣听到这里奇怪的问:“法号是哪个大师给你取的?”
悔悟舍什:“贫僧自取的法号,有悔才有悟啊,阿弥陀佛——!。”
红衣听得心中一动:有悔有悟,为什么会后悔,因为他们心中都对自己有情吗?那一世的娘亲,那一世的丈夫,他们因为悔悟后承受不起自己已经被烧死的事实,便疯傻了没有开口说话。悔悟等了半晌后抬头,扫了一眼红衣,知道她有烦恼在心间,便低低的诵起了佛经。
红衣居然在悔悟低低的诵经声中心情平复了下来,悔悟停下了诵经声儿:“施主,往事已矣,来事可追,施主何必常把旧事萦心间呢?”
是啊,过去的便过去了,总是想它。他们其实,其实只不过是因为猛然间听到人说自己是妖孽,感到害怕也是人之常情,他们后半世的凄惨让红衣如何还能再继续怨恨下去。
相反,红衣现在反而希望他们能忘了她这个人,能好好的、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
红衣点点头:“大师说得极对,人非神贤孰能无过?过去的便让它过去吧。”红衣说得是自己千百世的记忆。
悔悟合什为礼:“施主有慧根啊。”
悔悟说得却是眼前事儿。
红衣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又开口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出事儿了?”
悔悟道:“三王爷与五王爷使人请了我去问话,问我可知道你们的行踪。然后我才知道大将军你们所有的人等已经不在京中。”
红衣十分挂念贵妃姐姐,虽然楚家父子做了安排。但她还是不放心的:“我姐姐、姐姐没有什么事儿吧?”
悔悟道:“没有事儿,贵妃娘娘在你们走了以后次日便去皇上面前请辞贵妃的位份。自愿连降三级,皇上没有允许,而且再三抚慰。”
红衣明白楚家父子说得、与自己所料地都对了:皇上与太后忌惮的是楚家父子与自己地父亲。他们请辞离开对于皇上来说是求之不得,而他们几乎撕破了脸的事情,朝中也无人知道;太子之位不动。那贵妃娘娘的安危与恩宠想来不会有事儿——皇上也会打算万一日后有什么用得着楚家父子或是大将军地时候,贵妃娘娘将是最好的借口。
英儿和雁儿也被大将军带了过来。看到贵祺的僧人装扮,两个孩子虽然心中对贵祺还是极为不满。但是还是忍不住双眼一红见了泪花。
悔悟宣了一声佛号也是有泪光:“英、英——,小施主别来无恙否?”
这一句话。让雁儿终于扑到在大将军地怀中放了声儿:她宁可恨父亲一生,也不想看他如此落拓!
英儿看着悔悟:“你。你为什么——?”
悔悟道:“知悔而悟,贫僧因为知道自身罪孽深重。所以遁入空门为贫僧曾经的妻儿祈福,求佛祖保佑他们日日安康。”
英儿看了悔悟良久,然后道:“我原谅你了。”
悔悟合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谢谢小施主
英儿终于再也忍不住,扑到一旁来喜儿地怀中也哭开了。他恨他的父亲,可是不表示他真得不希望有一个真正爱他们地父亲,所以看到贵祺现在的僧人装扮,听他一口一个小施主称呼自己,英儿和雁儿又哪里能忍得住伤心?心酸,倒是红衣强笑着劝解了几句,众人才抛开伤感坐下。
当即备下素筵请悔悟入席,众人尽诉离情。当听到悔悟不过是一个人在修行时,大将军看了看红着眼睛地两个孩子:“悔悟大师,你可以常常来走动一下。”
悔悟合什答应了,他也不会再走远。这里有他的儿女们,有他地即使出了家也放不下的人。
当晚红衣睡得极安稳,她解开了所有地心结:每个害她的人也不仅仅是因为心中无爱,有许多其它的原因让他们一时间做了错误的选择罢了。
又是那座小亭,还是那个老人。
老人笑道:“恭喜你啊,你终于了悟。”
红衣点点头:“人性中不可能只有恨没有爱,每个人做事做决定的时候总不会只依这两样行止,还有其他很多因素干扰他们,所以错便错了,但不表示不再爱或没有爱。”
老人抚掌:“好,很好——!”挥手间镜子又出现在红衣面前,里面是红衣历世的亲人们,他们在红衣去世后或多或少都感觉到了悔痛,每个人都自省了自己所犯下的错事儿。
老人叹道:“如果你每一世不是还存有那么一丝丝对人性的希望,对情的希冀,也许早已经魂飞魄散了。”
原来红衣是被地府寻到的魂,因为原本性子就淡定而性格又坚毅才被阎罗看中,想让她执掌苦情苑。
苦情苑中都是伤在情之一字的人,想要他们解脱才可以自这里超脱再次进入轮回。可是执掌苦情苑的人要为情伤过,并且还要相信人间自有真情在的人才可以。
凡俗间伤人最重的莫过于富贵场中,所以红衣才会千百世的重生穿越于富贵之家,所以才会每每要面对丈夫的变心。
红衣听到这里,张大了嘴巴:这些都是人为操控的,居然不是天意,也不是她的错,也不是那些人的错!
红衣哭笑不得。有股怒气升了起来:“老人家,如果我不被地府看中。是不是我会如常人般进入轮回,不会有这些伤痛,也不会带着每一世地记忆重生?”
老人没有想红衣会问出这样的话来。能成鬼仙也是一种殊荣啊。他看了看红衣:“得仙位并不易,这只是历练罢了!”
红衣大叫:“我有同意过
老人奇怪地看着她:“你当然同意了,不然怎么会让你带着记忆重生多世呢?”
啊?红衣的下巴差点儿掉地上。她想了又想: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曾经答应过这么乌龙的一件事儿呢?
老人看着红衣地迷惑,一拍额头:“唉。神仙也会忘记你被封了一部分记忆。其实你每世的记忆都被抹掉了大部分。不然一介凡人哪里会承受的起这么多地伤害?不过,你的确很好。做得非常好。”
红衣急道:“我地记忆封了起来?”红衣对于千百世重生的事情已经不关心了,她现在只关心两件事儿:她真得答应过这件乌龙事吗?还有就是她被地府选中了。而且看来历练已经结束地样子,那么大将军那些人。还有她的儿女们怎么办?红衣不可能会放得下他们。
老人对着红衣一弹手指,一道白光隐入了红衣地脑中,然后红衣就真的感觉脑海中多了很多东西:还真地是她答应的这件乌龙事儿——她在第一世重生穿越前就知道了苦情苑地事情。
红衣哀叹一声儿:怨不得旁人,更不要说怨仙人了。唉——!
老人指了指镜子:“这四个人你选哪一个?”
红衣看向镜子,镜中的人影儿已经换作了贵祺四个人。
红衣没有想到老人还要纠缠这个事儿,她看向老人:“您不是说历练已经完成了
老人点头:“是完了,但这个问题的答案很重要,你必须要答的。”
红衣没有想,她已经想过太多次了,淡淡的答道:“一个也不选。”千百世以后,换作是你,你会再想与哪个纠缠不清吗?我虽然相信了他们的情意,可是却不想再次投入——他们只有一世,而我呢?我如果这一世历练不成,还有个千百世在等我吧?被人伤害已经足够痛了,爱着他,但却在人海中再也找不到他岂不是更痛杀?罢了,罢了,情存心间足矣。”
老人又一次抚掌大笑:“好,好,不愧是阎罗看上的人啊,居然能看得到情,也相信情,却只在心间留情!苦情、苦情,正是此解!”
红衣轻轻问道:“我能不能不做执掌什么苦情苑的人?”
老人不急不恼:“为什么?”
红衣道:“有情在心间的人,又怎么可能了无牵挂的去做劳什子鬼仙呢?”
老人明白了红衣的意思,他看着红衣道:“你想留在人世间?”
红衣低下了头:“至少这一世吧?我受了生生世世的苦,这一世的安乐能不能让我享完?”红衣不太知道是不是可以让地府的人通融,所以才提出了千百世的轮回来,想让老人能法外开恩。
老人笑道:“可以啊,这没有什么不可以。只是你不会再有下一世了,能留在人世间的也只有这一世而已。你可明白?”
红衣吃惊抬头:“啊?”,只得这一世得安乐足矣。”
老人笑道:“你身旁的人,有很多都会陪你来地府的。再说,如果他日有你的亲人来了,你也可以让他们到苦情苑中领差,这全在于你的意思。不过,你的父亲大将军不行,他是将星下凡,有他在一日,那个皇帝就会安稳一日。他归位的时候,就会回到天上去了。”
红衣迟疑的道:“我、我日后不可能再见到他了吗?”
老人摇头:“当然可以见到啊,只是你和他不能朝夕相处罢了。可是不论是鬼仙,还是仙人,那就有无尽的岁月,能不能日日在一起也无所谓了吧?”
红衣没有再说什么,只得一世之缘份已经是意外之喜,人,应该知足常乐不是吗?
红衣沉思中被老人挥袖间送了回来,她一睁开眼睛看到熟翻的帐顶:终于回来了!她还在人世间。
自此后,大山中的岁月,真得就是看花开花落,无一丝烦恼萦绕心间。靖安三人依然痴心不改,陪伴红衣左右一直终老。
(全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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