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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重生莲亭追东方 衣落成火 > 51 .回到黑木崖

51 .回到黑木崖

第二日起,也实在不能再浪费时候,东方不败便招呼着赶路。他在城中买了两匹好马,往正北方扬鞭而去。杨莲亭见前头的人影杳杳,不多时只留下一阵清风,就将林平之一把抓起,放在身前,急急赶着奔他老婆背影而去……

两日后,三人日夜兼程,总算赶到了平定州,这时正在下午,众人就在一个客店里稍事休息,洗去一身风尘。

待休整过后,已是傍晚了。

林平之不愿给义父母添上麻烦,做得最快,不过一炷香时间已然做完,就在房门外等候。半个时辰之后,才见到里头走出人来。

正是一个穿着黄|­色­衫子的大汉,和一个身着锦袍的、看着华贵的公子,十成十的派头。那黄衫大汉便是杨莲亭,可华服公子林平之却有些眼生。

林平之看得发呆,就听那锦袍公子笑道:“怎地,平之不认得我了么?”

听得这话,他才细细去看,见到这公子看自个目光温柔,眉宇间又自有一些矜傲的气度,下巴尖尖,可不正与自家义母一般无二的模样!

林平之见到此,不禁有些痴呆,张口结舌:“义……义母?”

东方不败便又是一笑:“可不就是我么。”他又在林平之头上轻轻敲了一记,“换了件衣裳罢了,怎能就像不识得一样!”

林平之缓过神来,不由问道:“义母为何做如此打扮?”

东方不败笑说:“我要带你去黑木崖,非得这样打扮不可。”

林平之听出一些未竟之意,以为这位义母有甚么难言之隐,便不再问了。

还是杨莲亭重重叹了口气,说道:“娘子,这番回去,你我又要躲躲藏藏,实在让人不爽快!”

东方不败轻笑:“往后我每一年都陪你出来玩耍就是。不过之后还要委屈莲弟,莲弟可莫要怪我才是。”

杨莲亭在他手上捏一捏:“我怎舍得怪你。”

东方不败笑着睨他一眼,才低头对林平之叮嘱:“这黑木崖上规矩不少,平之,待会子我若不让你说话,你便不要做声。”想一想,又道,“若是开口,也只能唤我‘义父’,而不能唤我做‘义母’,你可记得了?”

他说时朝杨莲亭投了个歉意的眼光过去,续道:“至于你义父,你只得叫他‘杨护卫’。”顿一顿,又说,“你义父本名杨莲亭,那个‘杨莲’乃是在外的化名,你也要记着了,若是有人问起,却莫要说漏了嘴。”

林平之自然是一一记了,忙不迭答应。他从前也听镖头们讲过江湖上的名门正派、魔道魔教,无不是将魔教说得邪恶无比,个个杀人不眨眼。他自个自结识东方不败与杨莲亭来,也见过一些事情,晓得一些他们做事的手法。想着杀人不眨眼确实不错,邪恶无比倒未必见得。但饶是如此,心里难免对日月神教还有些戒惧,明知自有义父义母护着自个,也是切切小心。

东方不败见他听了进去,才满意一笑,朝杨莲亭说道:“我走了这些日子,童大哥想必早就急得慌了,我两个还需快些动作才是。莲弟,你是我贴身的护卫,童大哥若是直肠子上来、怪罪了你,还要让你担待几分……”

杨莲亭在江湖上走了这一遭儿,与东方不败感情甚笃,当然不会在意这区区小事。就也是笑道:“娘子莫担心,为夫省得。”

这话听得东方不败心里一阵甜蜜,趁着四下无人,在杨莲亭脸上亲了一记,说道:“莲弟,你待我真好。”而后脸上也泛起一些红晕来。

跟着便是往西北四十里,过猩猩滩、走铁索桥,见到了那再陡峭山壁间把守的教众,各个手持利刃,煞气逼人。

林平之从未见过如此恢弘的所在,不但是山高水黑,更因这等大教派的气魄,都不是他一个小娃子曾见过的。那福威镖局虽在福建还算势大,可如何能与这百年大教相提并论?林平之一路走来,被震得骇然无言。

走到山下,已有一个教众上前喝问,杨莲亭不待他发话,先行亮了一块令牌出来。那教众一见,顿时大惊,连忙跪在地上:“恭迎黑木令!”

只见杨莲亭身形一拔,昂然说道:“我乃教主近身护卫,教主在此,尔等怎敢如此怠慢!”

那教众闻言,见到杨莲亭身后让出一人,乃是个气势凌厉的青年,锦袍华服,端得是威仪无双,果然该是教主!而后急忙倒头又拜:“恭迎教主!”

他这一声是提了内力叫出来,上头些人也都听着了,也是同时下拜,齐齐叫道:“恭迎教主——恭迎教主归来——”

声势浩大,几乎将那黑湖之水都要掀起浪来!

东方不败上前一步,那浩大的内力激荡,淡声说道:“起来罢。”

众人又是一声:“多谢教主——”方才站起身来。

林平之看得目瞪口呆,他怎晓得他这义母竟有如此身份!便是那义父,竟也只是他这义母的近身护卫罢了。而日月神教如此威势,众人齐喝,也是让他心惊胆战。还算亏了他经历过生死,见过杀戮,才能勉强定下心来。只是惊疑不定,心情复杂之极。

正这时,山上忽然飞快扑下一个人来,堪堪停在东方不败几人身前。

这人一下跪地,连声说道:“可是教主回来了!”这声气又惊又喜,还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急切,“童长老听得江湖传闻,正担心教主安危,让我等日日在山腰守护。说道但是教主回来,就要请教主速速与他见上一面!”

东方不败双手虚扶,将人托起,口中则道:“事情我都知道了。童大哥近日来辛苦,我这便去与他见一面,也让他宽宽心。”

那人早听说这位教主近来脾气好了些,只是不曾亲见,故而方才说出那番话时,心中着实忐忑。如今才算略略安心,忙道:“还请教主上山,童长老正在书房处理教务。”

东方不败摆摆手,领先一步,走上山去。跟着便是杨莲亭紧随其后,林平之自然不敢落下,而这报信之人因不晓得林平之身份,也略退一步,守在最后。

之后不消说,林平之又为那冲天的石阶、粗壮的绳索所摄,一路上大气也不敢出,着实见到了日月神教的威风。

到了黑木崖顶,那上头的人都是识得东方不败,但见他走过去,皆是低头行礼,绝无例外。便是看到几个武艺高强、仿佛江湖豪客之人,最不济也要拱手,更莫说那些个穿着黑衣的武士、穿着黄衫的护卫了。

东方不败直奔书房而去,林平之不敢四顾,便盯着杨莲亭的后背。他只见这个义父全然没有在外头时候的豪气,反而显得很是恭谨。尤其在面对这位男装义母之时,也不像之前那般亲热,而是恪守下属的礼节,就仿佛当真和他没有其他关系一般。

这时天­色­已然黑了,几个人站在院外,仍能见着书房里头火光通明。那个报信之人得了东方不败吩咐,提前进去通报,就见到里面的人发出一阵豪爽大笑,跟着就有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推开门,大声嚷道:“东方兄弟,你可回来了!这些天困在崖上,可把我老熊给闷坏啦!”

东方不败笑意盈盈,迎上去搭着那大汉的手臂,说道:“童大哥辛苦了。”说罢走进,杨莲亭乖觉跟上,也给了林平之一个眼­色­,要他一起。反而是方才进去报信的人退了出来。屋里便只剩下了三个成年男子与一个十岁的娃儿。

才进门,双方都坐了下来,林平之见杨莲亭垂手立在东方不败身后,便也乖巧地站在他的身侧,并不说话。不过房间里光亮,他却看清楚了那个大汉的容貌,原来他虽然红光满面,却实则有些年纪了,却仍是如此强健。让林平之不由得钦羡无比。

只听童百熊说道:“东方兄弟,你可不知道,这些年来,老熊我是半步也没走下这黑木崖,就为你守着这份基业。”

东方不败笑道:“老哥哥如此为我,做兄弟的怎能不领情?过几日我便请童大哥喝酒,不知老大哥肯不肯赏光?”

童百熊哈哈大笑:“这才是好兄弟,这够意思的!”他笑了一阵,随即声音渐小下来,神­色­也有些凝重,“不过东方兄弟,你出去这些日子,可曾得到消息?”

东方不败神情不变:“老哥哥但请直言。”

52、夜谈

童百熊与东方不败之间素来没那许多弯弯绕绕,他又直率,就径直说道:“前些时候我收到我神教的弟子发来的飞鸽传书,说到向右使他……”

东方不败心想,来了!口中却说:“正是要将这件事说给童大哥知道。”他一顿,叹道,“向右使他……向右使他已然为神教捐躯啦!”

童百熊一震:“我初时还不肯信他,今日听东方兄弟一说,难不成竟是真的么!”

东方不败一点头,幽幽说道:“是我对不住他,原想着区区一个武当派不算甚么,明面儿上要向右使帮着探一探就好,我暗地里跟过去,也没多大妨碍。谁知竟会让他在那里遭到了毒手,让我神教损失了这一员大将!”

童百熊那钵大的拳头重重在几上一砸,口中喝道:“那武当派怎敢如此欺我神教!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杨莲亭此时也跟着附和:“确是如此,向右使在教中地位可不一般,他去给那武当派做贺,武当派还不满意,难不成要让教主亲去?哼,好大的威风!”

童百熊这时气着了,又对杨莲亭有些好感,也不嫌他Сhā话,反而说道:“杨兄弟说得是。教主,正道这番所为,可不能就这样放过了,不然我神教威严扫地,如何像教中的兄弟交代!”

东方不败看他神情激动,心里暗想,童大哥对我神教却是忠心耿耿。口中则劝道:“童大哥,这番虽然杀了我神教的威风,可我却不以为事情如此简单。”

童百熊对他这教主兄弟的心思向来相信,如今听闻,霎时有些冷静下来,问道:“东方兄弟,你可发现了甚么?”

东方不败便道:“还是从头对童大哥说起吧。”他见到童百熊连连点头,就啜一口茶水,跟着说了下去,“当日想着要与向右使兵分两路,那路上自然不能遇上,又是难得下山,想到那武当大会还有十余日光景,我便在路上多耽了几日。到武当时,距离武当大会已然只剩一日了。”

童百熊虽然着急,却也认真听了下去。

东方不败又道:“这原也不算甚么,总归赶到了就是。次日,我便与杨护卫乔装混上了山,去参加那个大会。”说到这里,他没忘了夸奖那向问天一“向右使也来得及时,武当的两代牛鼻子正在交托信物,向右使正与八名好手用轻功一齐过来,还带着满满当当两箱子金砖做贺礼,真真没堕了我神教的威风!”

童百熊听到此,连连点头,说道:“向右使做得好!就该如此!”

杨莲亭见他老婆说的煞有介事,不觉好笑,而面上则跟着说道:“童长老可不知道,那些个牛鼻子可被晃花眼啦!”

东方不败一笑,继而话锋一转:“可没料想,向右使才刚在道贺,却有个小道士过来哭丧,说道武当派虚字辈的死了一个叫清虚的,才掀起了轩然大波。”

童百熊素来是个粗中有细的,闻言岂不知是那些个所谓正道将事情迁怒到了向问天身上?顿时大怒:“就算是向右使赶得巧了,他们又怎敢就这般胡乱杀了,是我神教于无物!”

东方不败便劝道:“童大哥,你且消消气。”

杨莲亭则在旁补充着:“童长老,这事情还没完呢。”

东方不败点一点头:“随后向右使自然是不肯认了,他是奉了我的命令送贺礼去的,想来不至于自作主张。”

童百熊也道:“这事情确实凑巧,后来如何了?”

东方不败续道:“那武当派的新掌门冲虚还算是个讲道理的,虽然那些所谓武林正道都喊着要让向右使偿命,他却只说要使向右使在武当山住几天,查明真相再说。”

童百熊哼一声:“这牛鼻子还算知道礼数,来日我老熊与他对上了,少打他两掌就是!”忽然他似是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对了!我却忘了,那钉子说这冲虚也死了,却是怎么回事?”

东方不败叹口气:“可不是么,难得有个明眼人,那一晚也被人杀了。不知是甚么人如此大胆,竟然在武当山上杀了人家的掌门人,好好的一个武当大会就这般落了幕。”

童百熊疑道:“那向右使为何不趁乱走了?”

东方不败摇头道:“谁知向右使是怎么想法,他兴许是要趁夜里过来与冲虚老道士说道说道,却在冲虚老道士尸体前恰被人抓了个正着,这一下算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他顿一下,“那一晚我听得外头人声响,便出门去看,只是人太多,一时不得脱身。还未及赶到,就听人说‘向问天杀死冲虚道长’,我和杨护卫赶着上前,却也只见到向右使的尸体,他竟是被一群正道中人围攻致死。而那八名好手,也都丧命了……”

童百熊听着一阵唏嘘,这可真是造化弄人,谁知贼人如此狡猾,竟生生地将向右使暗算了去。他叹了一阵,细细回味东方不败方才之语,忽然又心生起疑,说道:“东方兄弟,你说向右使……他可真是被冤枉的?”

东方不败也正是要引他怀疑,便蹙眉说:“我只想着向右使该不会这般不谨慎,做那杀人还落下把柄的勾当,不过我却也没有见着真实情形。”

童百熊听得这话,心中更是疑窦丛生。他捋一把下巴,粗声说:“如若那虚字辈的两个老道士真是向右使所杀,他这目的又是为何?”他虽是问句,却暗中有所猜测。他想道,这向右使乃是上一任教主任我行手下得力的­干­将,如今换了东方兄弟做教主,一直不得重用。要趁这机会想立个功劳也未必没有可能。只是到底能力有限,人确然杀了,却没能走脱,不免有些遗憾。

东方不败却道:“勿论是甚么景况,向右使却是为神教捐躯了,其中细致处也无需追究。他自是我神教的大功臣就是。”

童百熊一听这话,以为东方兄弟与他老熊想法相同,便也哈哈一笑:“说得是说得是,向右使确是神教的大功臣!”

他老熊自以为猜中了事情的始末,便放下了。方正这向问天虽然武艺不错,毕竟不是他老熊的心腹,也不得东方不败信任,死了多半只是颜面上的问题,并没有多么心痛。而正道却也吃了一个大亏,非但在武当大会上被他神教打了脸面,还死了武林泰山北斗之武当派的当家掌门人。武当派从此要一蹶不振,旁的门派想必也要出来攀咬,内中定有动乱。童百熊不是傻瓜,若是这时神教不理会,他们现下互相牵扯,自行消耗,对神教却是百利而无一害了。

于是童百熊又打了个哈哈,就此揭过此事不提。

末了童百熊才瞧见东方不败身后的林平之,不禁有些好奇:“东方兄弟,这个娃儿看着眼生,是甚么身份?”

东方不败笑一笑:“他是我新认下的义子,名为林平之。”

童百熊瞪大了眼:“东方兄弟的义子?为何忽然有了这打算?”

东方不败笑道:“童大哥有所不知,且听我说来就是。”

童百熊便听了。

只听东方不败说道:“那日向右使之事已了,我和杨护卫想回来,不料看到几个青城派的弟子鬼鬼祟祟,才得知他要去福威镖局做一笔坏事。我担心青城派要对神教不利,才跟了过去。”他将那日在房上听余沧海言语说了一遍,又道,“当日里只听闻青城派要行威胁之事,没想到那几个弟子更加狠心,居然灭了福威镖局满门。”他看着林平之,见他已是眼眶通红,摇头一叹,“我两个只来得及救下平之,其他人却……平之与我有缘,我就收他做了义子,来日教他一身功夫,他想报仇或是放下恩怨,也都随了他去。”

他说到此处,便再对林平之安慰道:“平之,莫怪我当日不曾与你等说明,只是神教在江湖上名声不好,便是说了,怕也是不能取信……只能暗中看顾一二罢了。”

林平之眼中含泪,连摇头道:“平之省得。这分明就是青城派的过错,如何能怪义……义父。”

53、童百熊下山

东方不败看他神­色­之间确无怨愤,心里也想道,我这孩儿着实不错,虽说有时急躁了些,却是个冤有头债有主的­性­子,再看上一看,说不得来日真能为我和莲弟养老。想到此,他便站起身,牵了林平之手走到童百熊面前,吩咐道:“这位是我日月神教风雷堂堂主,也是我的结义大哥,叫做童百熊。你现下给他磕一个头,叫声童伯伯,日后你在神教里住下,也少不得麻烦我这童大哥照顾。”

林平之闻言,当下不敢怠慢,双膝一曲就是结结实实一个头磕下,口中称道:“侄儿林平之,拜见童伯伯!”

童百熊哈哈大笑,双手将林平之扶起,爽快说道:“你既是我东方兄弟的义子,便是我童百熊的好侄儿!日后你在神教里头,若是有人敢欺你年幼,只管就来找我老熊!”他一只大掌将胸口打得“啪啪”作响,亮声道,“你熊伯伯就帮你把人打得满地找牙!”

林平之看这个大汉豪爽,想起从前在镖局里那些镖师,心里也很喜欢,就笑道:“侄儿多谢童伯伯爱护。”

童百熊上下看了林平之好几遍,只觉得果真是东方兄弟的义子,长得也很是俊俏,­性­子也是极好。便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口中连道:“好!好!”

这时东方不败也是一笑:“童大哥,平之日后就是我日月神教的少教主,地位不在‘圣姑’之下,不过他初来乍到,还有许多事情要童大哥教他。”

“这是我老熊应该做的。”童百熊一点头,又道,“平之既是少教主了,待教中议事大会上,就该正式介绍给众位兄弟认识。”

东方不败也说:“我也是这个打算。”

事情都说完了,几个人就从书房出来。既然东方不败已经回来,那教务自然还是由他处理。童百熊连夜就下了山,回到他风雷堂之中去了。

倒是东方不败,带着林平之和杨莲亭两个来到东院之中。

吩咐了仆从给林平之收拾出一间房子,三人来到主院,东方不败的房间里头。

东方不败见林平之尚有些拘谨,便笑道:“平之,坐罢。待你的房间收拾好了再去歇息,我安排几个婢子小僮伺候着你,你若是有甚么不安逸的,只管对他们说就是。”

林平之应道:“多谢义母,平之省得了。”

他这时心里也有许多疑惑,不知该如何出口。林平之原以为东方不败乃是女扮男装,只是有些惊奇。后来听童百熊口口声声“东方兄弟”,便不解起来。难不成这位义母原先是男扮女装?可是他又与义父如此亲热,还亲口承认做了自个的“义母”,当真是奇怪之极。只是他心中也隐隐觉着,这其中定有大奥妙,使他将这不解压下,不去询问。不过林平之又想着,他当年也听闻江湖上一些高人总有怪癖,说不得这位“义母”就是其中之一,左右都是他的亲人长辈了,且给了他一个遮风避雨的所在,他又何苦追根究底?相比这个,林平之倒对这义母的身份更加惊惧,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在他家中做了几天客人的杨夫人,竟然会是江湖上第一大魔教日月神教的教主,连带着他自个也成了个“少教主”,可见人生际遇实在无常,让人难以捉摸。

林平之既然没有多问,东方不败也暗自松了口气。他练的这《葵花宝典》之秘,除他、杨莲亭与那被压在西湖之底的任我行之外再无旁人知晓,若是要他给这义子解释为何忽男忽女之事,他也不晓得如何开口。如今林平之这般乖觉,使东方不败对他又疼爱几分。

于是东方不败对他再叮嘱几句,教他在教中要谨慎行事,先莫出这院子,待到几日后将他身份告知教众,领一面黑木令,才能在崖上行走。

林平之听这义母谆谆教诲,心里感动,他一咬牙,把身上藏着的《辟邪剑谱》又拿了出来,双手呈上,说道:“这本剑谱在平之手里终究不够安全,还请义母帮平之保管。”

东方不败微讶。他可是晓得,这《辟邪剑谱》乃是林家祖上所传,如今又算是林平之父母亲生前遗物,自然被林平之宝贝不已。他之前要去福州,本来也是对着剑谱有两分兴趣,不过后来收了林平之做义子,自个又有天下第一的《葵花宝典》在手,自然不屑去打一个娃娃的主意。没料想此时林平之竟把它交给了自个保管,让他真真有些感动起来。要知林平之身受分筋错骨亦不曾低头、连他外公都生生提防着,如今看来,他却是将他东方不败当作了最亲近之人,方才将这­性­命攸关的东西交给了他。

如此东方不败亦不会让义子失望,便也不假惺惺地推拒,只接过来笑道:“如此我便帮你保管着,将来你若要时,只管找我拿就是。”一顿,又笑一笑,“但你义母还有一口气在,定然不会丢了它。”

林平之脸上也露出笑容来,随即却又一低头:“平之年幼无知,对武学也无甚建树,如今正有一个不情之请,要求义母帮我。”

东方不败一挑眉:“你说就是。”

林平之说道:“还请义母帮着看一看这本《辟邪剑谱》,而后再……再教一教孩儿。”他平日里也听那些个跑江湖的镖师们谈过,有人练了甚么秘籍走火入魔,武功尽废不说,还丢了一条­性­命去。林平之若还是孤身一人,自然不怕练了这武艺,横竖不过一条命,死了便下去陪伴父母,活着就练成武功为父母报仇,都是一条出路。可如今不同,有义父义母收留,又对他们有了信赖,自然就想稳妥一些。他不愿便宜了那正道的伪君子,可对于东方不败这等魔教之人,且不管他们是不是也有杀人放火,却生出许多好感来。不得不说乃是有些偏执了。

东方不败一想,这有何难?有心成全这义子的心愿,就点头应道:“无妨,我帮你看看就是。不过也要先打些基础,你若是基本功没练好,就算有再高妙的招式,与人打斗时也不过是大厦将倾,绝不会有甚么好处。”

林平之说道:“孩儿谨遵义母教诲。”

末了,有婢子在外回报,说是房间收拾好了。东方不败便说道:“你去罢,该早些沐浴了歇息。”又笑说,“待你身份定下,我便开始教你练武,也免得你日日惦记,还生出忧愁来了。”

林平之大喜,忙叩首道:“多谢义母!多谢义母!”再说“孩儿告退”,才出到门外去,把门掩上。

房间里便只剩下杨莲亭与东方不败两人。杨莲亭走过去,坐到东方不败身边,搂住他腰说道:“教主回到神教,却要冷落相公了么。”

东方不败侧头笑道:“莲弟又在撒甚么娇,童大哥为我做了这许久的替,我总要把事情给他交代一番。而平之是我们两个的儿子,自然更要待他好些。”

杨莲亭当然晓得这道理,不过是拿这话来打个趣儿罢了,倒不是当真有所埋怨。只是心里的醋意却是实实在在,要知自从认了林平之回来,他这教主老婆少说也分了一半的心思在他身上,实在让他不甚爽快。

也不能怪杨莲亭吃醋,只是他这一世好容易与东方不败两情相悦,又忍了好些时候才能和他缠缠绵绵,本该是新婚燕尔,两情正浓,忽然就出了这几笔事情,害他也没有太多工夫与东方不败亲热。自然就有些不满足。杨莲亭这番邀东方不败下山,本来是想要过些无人打扰的快活日子,可日子才过了一半,却突然多了个儿子。他倒并非不愿意有个养老送终的孩儿,只是可怜他这番心思,就落空了大半。现下好容易房里只剩下他与东方不败两人,他便搂抱过来,要与他老婆勾勾缠缠。

东方不败也晓得这几日把他莲弟憋得辛苦,他要在林平之面前做一个慈母,难免就亏待了他的莲弟,让他很有几分惭愧。见杨莲亭挺胯在他身后磨磨蹭蹭,脸上一红,也有些心动。

杨莲亭一见他垂首暗许,一个欢喜,双手把人抱了起来,而后亲着他的嘴儿、吮着他的舌,和他一同滚进床里去也!

54、屋中帐暖

次日清早,杨莲亭醒转来,胳膊弯里软玉温香,正是被他折腾累了一宿的好老婆。他见东方不败枕在他的胸前,微微侧卧,肌肤莹白,吐气暖热,真是美得不似真人。便一时欢喜,在他脸上吮一口。东方不败想来也是疲惫,并没有醒来,反而被他一搂,就睡得更沉了。杨莲亭于是闭了眼,要再困一会儿

这时候,他忽然听得外头有呼吸声响,像是有人来到了门前。杨莲亭一皱眉,小心把东方不败移开臂膀,又给他掖了掖被角,自个才抓起裤子套上,­祼­着上身到前头开了门。

原来竟是那林平之穿着一身长衣,站在门口守着。如今已是入冬,天气寒冷,这半大的娃儿只偶尔用气呵手,却并不出声。

杨莲亭昨夜在东方不败身子上得了餍足,心情颇佳,见林平之在这天未亮时就在门口苦守,竟不生气,反倒问道:“你来这里做甚么?”

林平之赧颜道:“我想早日习武,又怕吵了两位长辈休息,便想在这里等一等。”他素来对义母更加亲近,也晓得真心要认下自个的正是义母,反而这位义父对他的存在是无可无不可,故而在面对杨莲亭的时候,总比面对东方不败的时候要局促一些。

杨莲亭自然也发现这个,亦如林平之所想,虚耗了一个上辈子,他对子嗣早已没了贪恋,一心只想要与东方不败长长久久。而他后来也明了他老婆自愧不能给他一个孩儿,方才应允下来,认了这林平之。不过也只是让东方不败快活罢了,并非对林平之有甚么父子之情,还有些嫌他在他与他老婆之间碍手碍脚。

只是那两个“义父母”却都未想到,这一世他们一个二十一,一个方才过了十五,便认了一个八岁的义子,可真真是有些好笑。

林平之此时却有些紧张,他没见到东方不败出来,杨莲亭又是面沉似水,让他有些琢磨不透。

杨莲亭看了他两眼,外头天­色­才刚有些朦胧,这小子便来到这里,也算有心。他不愿他去吵了东方不败起来,就朝他点一下头,说道:“去院中说话罢。”

跟着就掩上了门,两人走到院子里面。

杨莲亭说道:“你要报仇,都依了你,而你现下想要练武,能如此勤奋,我心甚慰。”

林平之肃立,听杨莲亭训示。

杨莲亭又道:“不过你义母东方不败乃是堂堂日月神教教主,你做了他的义子,绝不能堕了他的名头。不然,我杨莲亭可饶不了你!”

林平之忙道:“平之省得,请义……”他不知这时该如何称呼,只得偷着去看他一眼。

杨莲亭心中暗笑,说道:“若是有人在时,你只管唤我‘杨护卫’,唤教主‘义父’就是,若是没得旁人,自然我是义父,他是义母。”

林平之就想道,义母身份贵重,义父看来就差了些儿,他们两个相好,莫非这便是从前在戏里听说的“暗度陈仓”?

杨莲亭看他呆了一瞬,就一巴掌拍了他的后脑,粗声道:“格老子的,在想甚么?”

林平之被打得一个趔趄,忙笑道:“没甚么,义父现下就教我武艺么?”

杨莲亭则道:“原先你义母就对你有所点拨,你这小子身量尚未长成,太过苛待原本不好。不过,你基本功却差了些,不若先将马步扎了,锻炼锻炼身子骨儿,日后也好有事半功倍之效。”

林平之自然喏喏答应,杨莲亭看他受教,也没说出甚么“快些教我高深武艺”的话来,就点头道:“如此就在院里扎马,我自要人来守着,等你义母起来,我再与他合计合计如何教你。”说完叫了几个小僮来,吩咐要看着林平之,决不许半途而废。再想到林平之从前也是扎过马步,又说过半个时辰要挂一个沙袋在左右两臂,再半个时辰再往双腿上各放一个,一个时辰过后,才能稍作歇息。

几个小僮自然不敢怠慢,急急拿了沙袋在旁守着,林平之已是撩起衣摆,将马步端正扎好。

杨莲亭又笑道:“你也莫以为从前扎过、这便是无用的功夫,须知要将武艺练得高明,下盘不稳可是万万要不得,如今你年纪尚幼,正该努力才是。待下盘稳当,再学那高深的功夫不迟,若是不然,则伤身伤骨,绝然落不到好处。”

林平之原本有些心浮气躁,后来听得杨莲亭一番解释,才稍稍沉静一些,不过毕竟还是有些焦虑,只因义父不肯教授高明武艺,也只得先按捺下来。想到之后义母出来,才去求他了。

杨莲亭讲了这些话,却不管林平之如何想法,这天儿才蒙蒙亮,他还有心进去搂着老婆再睡上一会儿,自然不愿与他这便宜儿子多说,又交代了几句,便回到屋子里去了。

外头天气凉,杨莲亭出去时只套了一条裤子,到屋中立时回身关门,就把一股子寒气全关到外头了。之后他脱了裤子,光溜溜地又上了床,抱着他老婆的温软身子,满足地吐了口气。

东方不败这时也醒过来,略睁眼道:“莲弟,你身子怎地这样冷?”

杨莲亭说道:“还不是你认下的儿子,天不亮就过来要练功,我去打发他先扎个马步,练一练下盘。”

东方不败方才全未听见有甚么声响,晓得是杨莲亭体贴他,不忍将他叫醒,心里不由一甜。便用手抚着杨莲亭胸口,轻轻把脸也贴了上去,笑道:“可真是辛苦莲弟啦。”

杨莲亭被东方不败弄得心里痒痒,就掐了他腰一提,堵住他的口­唇­,探进一条舌头绞缠。那手也在他腰上一阵好摸,终是忍不住分开东方不败两条长腿,就着姿势把他那玩意儿捅进他股间湿润的|­茓­里,挺腰耸动起来。

东方不败也是十分柔顺,只稍动了动、让自个舒坦些,双臂便搂住了杨莲亭的脖颈,随着他莲弟的动作也扭腰迎合起来。

这一阵翻云覆雨,杨莲亭挺了有小半个时辰,才泄了出来。东方不败后背已是湿了汗,慵懒地伏在杨莲亭身上喘气。口中还赞道:“莲弟,你当真厉害,我可是不行啦……”

杨莲亭在他腿上肌肤摸索,哑声道:“教主才是厉害,夹得我险些溃了,若非我那时忍了住,就要丢脸了。”

东方不败吃吃一笑:“莲弟这具身子才十五岁,已是如此不凡,待过两年,这里恐怕更是雄伟……”他说时在身后摸了一把,那玩意儿还在他身子里搁着,“……我便要被莲弟搓圆捏扁、再讨不到甚么好处啦!”

杨莲亭心火一热,胯下的东西已是又硬起来,烫得东方不败身子发颤。他却嘿嘿笑了两声,缓缓将器物拔出,直磨得东方不败倒抽一口凉气,继而便是|­茓­中空虚,一面扭动,一面难耐地追着那物而去,又要用手去抓。只可惜他莲弟起心要逗弄于他,故而东方不败追得越快,他抽得越快。待东方不败软得不能动弹时,杨莲亭却猛地一耸进来,直直Сhā了个尽根而入——

东方不败一声尖叫,才听到他莲弟在他耳边悄声说道:“我的好老婆,你还要甚么好处?你老公这根宝贝如何俊伟了,可不就都是归了你的好处么!”

他说完又是大力进出,对着那一点­精­妙处研磨,直弄得东方不败嗓子拔尖儿似的上扬,终究化成了一缕游丝……

好容易风停雨歇,天光已是大亮,那林平之更不晓得在外头练了多久。杨莲亭才搂着东方不败趴到他的腿上,一点一点给他揉捏他那酸软的身子,是意得志满,一脸吃饱喝足的惫懒模样。

两人腻了一会儿,杨莲亭在东方不败臀上拍了一记,那雪白的臀­肉­弹了弹,看得他一阵眼热。他忙自沉下心,才说道:“我两个的义子在外头练了许久,也该去看上一看了。”

东方不败无力地翻了翻身子,却是还是酥软,便嗔那装傻充愣的杨莲亭一眼,伸出一手,懒声道:“莲弟,你还不扶我起来?”

杨莲亭嘿嘿一笑,把他整个抱起,使他安稳靠坐床头,又给他一件件穿上衣裳,给他倒水伺候他洗漱了,才冲他老婆讨好一笑。东方不败看得好笑,到底在他脸上亲了一亲,算是给他一个奖赏。

两人磨蹭下了床,东方不败在墙缝里摸了摸,把一件袈裟拿出来,正是林平之家传《辟邪剑谱》。

55、东方舞剑

这时天光已亮,两人迎着窗子对准了袈裟去看,倒也看得清楚。东方不败捻起袈裟的上头,从第一行小字看过,却忽然吃了一惊。

原来那小字所写正是“欲练此功,必先自宫”,所言竟与东方不败修习过那《葵花宝典》一般无二。他顿时急切起来,赶忙又往下看去。

杨莲亭自然也看着那个,他倒是没瞧过那《葵花宝典》写了甚么,不过因着曾听到东方不败说过一些,倒也晓得他如今是如何变作了这女子的模样和­性­情,故而也是吃惊。他一转头,果然见到他老婆一扫方才那般轻松模样,仔细看了袈裟来,便收了惊异,默然等他老婆看完不提。

东方不败看得也快,不过一炷香工夫,就已然把那一篇功法瞧完,便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杨莲亭这才靠过去些,伸手把人搂进了怀里,让他挨着自个的胸口,才小心问道:“教主,这……”他也是心中忐忑。要知虽说这些年来两人情浓似醴,东方不败像是已然褪去了早年的自怜自伤,变得更加温和柔顺起来。可杨莲亭却不知他可是当真不再介怀这个,他心痛于他,自然倍加担忧。

东方不败看他莲弟如此关怀,心中一甜,自然就露出一个笑来,柔柔说道:“莲弟莫担心,却不是甚么坏事。”

要知这位日月神教教主可不是那一般二般的无用之人,虽说才看了这少顷时光,却也将其中大略看了明白。自然晓得这并非甚么练不成的功夫,只是若当真要去练他,要下这狠心却难了些儿。

杨莲亭才松口气,便捧起他老婆脸蛋儿亲一口,又用胡渣蹭他一蹭,亲昵道:“教主无事便好,不然我可真真是要心疼了!”继而才又问道,“这本《剑谱》怎么啦,看你这般不快活似的。”

东方不败笑道:“倒不是不快活,只觉着天意弄人,原来我自以为《葵花宝典》天下间独独只有我那一份,却没料想竟还有一个残本。”

杨莲亭哑然:“教主的意思,这《辟邪剑谱》便是《葵花宝典》残本?”

东方不败轻轻点头:“若全说是残本也不大对,不过《辟邪剑谱》确是由我手里这本《葵花宝典》中所来无误。”他浸­淫­《葵花宝典》多年,自然已是­精­通其中武学,才看了一遍那《辟邪剑谱》上的功夫,就晓得二者同出一源,不过《辟邪剑谱》上所变化之处颇多,却与《葵花宝典》相差许多了。

想一想,他又说道:“我手里这《葵花宝典》乃是从任我行手中得来,传来乃是当年我神教十长老用­性­命自华山派手中抢来,使十位长老身受重伤,之后便在我神教各位教主手中传下。”他亦有些想不明白,“自那之后,这《葵花宝典》再不曾给旁人瞧过,只是那福威镖局的林远图又是如何得见这本宝典,还从中悟出了一本《辟邪剑谱》来?”

东方不败自然并不知晓,他手里这本《葵花宝典》亦不是全本,其实乃是当年华山派一对师兄弟在红叶禅师处偷看而来,他师兄弟两个各自记下一半,抄录下来,合在一处就成了这一本《葵花宝典》了。而那时红叶禅师的弟子渡元禅师又听着这一对师兄弟念过经文,暗自记下后回去参悟,所悟出来这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写在一件袈裟上,也就是《辟邪剑法》了。

且不论这一本《辟邪剑谱》威力如何,其中确然包含林远图——便也是还了俗的渡元禅师对《葵花宝典》残本参悟,东方不败修习宝典也颇有所得,拿来两相印证,却也让他所悟更深几分。

说来也是一件好事。

杨莲亭这鲁男子并不同东方不败般对此事见疑,他只晓得对他老婆有些好处,便就心满意足。反倒是粗言粗语地宽慰了东方不败几句,使他不再纠缠其上。

末了东方不败又有些踌躇,这回却是因着要传授林平之《辟邪剑谱》一事了。

他想道,林平之既将传家之宝献于他手中,做义子的尚且如此诚心诚意,他这做义母的自然也不能藏着掖着。原想看过剑谱之后,好生修习一番就尽皆传授给林平之习练,不曾想竟出了这一档子事来。

“欲练神功,必先自宫”,这短短八个字,却是练功最难以度过的一道关卡,若是不能突破了它,便是再如何天资高绝,也决不能把武功练成!

只是男子要下了那狠心自宫,又是谈何容易……

且说当年的东方不败,他见到这八个字来也是恨得咬牙切齿。那时他虽有七个美妾,却无一人身怀有孕,一旦练了这神功,必然就是个断子绝孙的下场!只是那时教中风云诡谲,他又素来是个嗜武如命之人,看到这天下第一的神功,自然舍不开它,终究是一个狠心,断绝了自个的后路。

后来不知忍受了多少辛苦,才修得神功在身,铲除异己,得上教主宝座。后来神功渐成,渐渐有了女子的心思,又是如何耻辱忍耐,直至终是认了命,便­干­脆真将自个当做一个女子来。而后,才有了莲弟……又是两世痴恋,死后回魂,方才有了今日的夫妻情深。

便是如此,也是极难得了……东方不败心中叹息。他若是如今贸然教导林平之学了这本剑谱,单单是林平之日后仇恨他这义母倒也罢了,左右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可若是将来,林平之也有了女子的心思,他却要如何去找一个莲弟这样的知心人?

寻常的女子,他不爱,而世间的男子,可有几个能将他们这等残缺之人当做妻子看待……

想来想去,东方不败也下不得心,后想起林平之还在外头扎那马步,才推开杨莲亭,将衣裳整一整,又把墙上悬着的利剑取下,说道:“莲弟,我们去看一看平之罢。”

杨莲亭见东方不败如此,只觉美人持剑,正是一派风流俊美,也笑道:“也是该去瞧一瞧那小子啦!”

两人走出屋外,果真林平之仍在院中扎马步,他现下手臂上挂了沙袋,双腿上也各放一个。身侧还有几个小僮拎着沙袋等候,想来是看了时间要往他身上加过去的。

这时看东方不败走出来,几个小僮连忙丢了沙袋行礼,林平之却因着杨莲亭并未叫停,而丝毫没有动作。

杨莲亭与东方不败走到近前,便见到林平之脸­色­酡红,额头上滚滚汗水落下,衣裳黏在后背上,就像是打水里捞出来似的。他双臂双腿都有些抖颤,像是早已经撑不住了,却还在忍着,硬是没让他自个倒下来。

东方不败身形一晃,就到了林平之眼前,又用剑鞘随意挑过,便把那几个沙袋全都拨到了地上。这时林平之身上陡然一轻,却是再也站立不住,摇身就要倒了下来——又让不知何时站在他身侧的杨莲亭用手撑住,再摇晃两下,方才堪堪站稳。

却听杨莲亭说道:“你这小子,倒还算听话。”便抬手将几个小僮挥下。

林平之强撑说道:“义父既是为了平之好,平之又怎能辜负了义父一番心意。”

东方不败则一笑,用手递了块帕子过去:“好了好了,你们父子两个何必如此客气?平之且到树荫下坐一坐,看你义母给你耍两招。”

林平之闻言一喜,他听了杨莲亭的言语,用心练了这马步,可对那神妙招数亦是憧憬不过。如今他义母虽说并未讲明要教导给他,但只是看一看,也足够让他欢喜了。

他便立时往树荫下走去,踉跄了几步,后来便稳健起来,之后就地坐下、盯着那东方不败一瞬也不瞬了。

杨莲亭后退两步,让出空来。

就见东方不败身形一拔,就宛如一条游龙,凭空落在了那院子的中间,手里寒光一闪,原来那剑鞘却不知甚么时候被掷了开去。只听一声破空风响,杨莲亭手一扬,恰将它抓在手中!

东方不败腰身一扭,便就舞将起来!他时而剑势如潮,挥招时似有风雷阵阵;时而剑势连绵,滔滔如流水不断,温柔若和风细雨。

这剑招着实奇怪,便有大开大合的招数,竟也不显阳刚,反而极尽­阴­柔,与那东方不败掠动时红影相合,就像是染了血似的,带起一阵­阴­风。

这剑法何等­精­妙!林平之看得目不转睛,到东方不败收了剑,还兀自沉迷其中。后终是回过神来,就见到东方不败立于身前,­唇­边含笑,他才忽然福至心灵,猛地叫道:“义母,这,这可是《辟邪剑谱》上的招数?”

56、踌躇

东方不败方才耍了那七十二路剑法,与葵花宝典相合,正是有些体悟。此时听林平之问他,便答道:“确是《辟邪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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