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实验室等到最新的数据出来,慕弈晨在电脑中简单做了记录,便背着笔记本直接坐车回家。
也许是心态的关系,回来后,坐在地铁或是公交车上,看着周围熟悉的肤色,熟悉的乡音,即使拥挤也很安心。
在公交车上还会有心情去欣赏沿路的景物,看着干枯的枝丫上压着细雪,路边商铺的橱窗里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替换上喜庆的红色,明明圣诞节才过去不久,传统的新年还有段时间,但节日的气氛已经开始酝酿。
下了公交车,沿着马路走了一会儿,看到大门口笔直站着的警卫,慕弈晨恶作剧似的站直向卫兵行了个军礼,然后快速地冲进了大门,向里一溜小跑。
卫兵神圣,不可侵犯。
这句话她从小就知道,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觉得卫兵是这世界上最神气也最神圣的职业,所以她那时的梦想就是能给她爹站岗,当她爹的警卫员,这样即能天天看到她爹,还很有意义。
直到上初中时军训,知道她梦想的小叔叔说,以她站军姿的样子来看,这辈子是与卫兵无缘了,他一根手指戳一下她就晃两晃,哪里有什么飒爽英姿可言。
她听到后伤心的不行,而她小叔叔彼时又说了句。“要站岗也是给你爷爷,我家老头子站,你爹算个六,有什么好哭的,没出息。”
她自认不够格给她爷爷站岗,她爹又没她爷爷大,是她小叔叔嘴里的“六”,那不能当她爹的警卫员也着实没什么好哭的,一颗伤怀的心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推开自家大门,一楼客厅没人,厨房里也静悄悄的,慕弈晨皱眉,她爹不会喊她回来吃饭,却临时有事走人,留她娘独自一个,于是她娘心情不佳无心下厨吧!这样自己岂不是要饿肚子,虽然才吃过午饭两个多小时,但为自己的肚皮未雨绸缪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将大衣和围巾挂好,上了二楼将背包放回自己房间,慕弈晨先推开某扇房门,在里面没找到她娘的身影,心里有谱的她转身往书房走。
轻敲了两下门,得到应答后才规规矩矩地推门而入。
“爸。”慕弈晨恭敬地叫了一声。
慕父正在讲电话,看她进来点了点头,手指向小沙发让她先坐。
慕弈晨没立即坐下,眼睛在书桌上扫了一圈,见她爹的茶杯空了,便非常有眼力见的给满上,这才到小沙发上坐好,她爹也刚好挂了电话,视线不经意地扫了下茶杯,刚毅且棱角分明的脸上,威严的神色淡了淡。
“你妈出去买菜了,说是要做几样你爱吃的菜。”
“嘿嘿。”慕弈晨干笑,不敢说以她娘的手艺,就算是她爱吃的菜做出来也好吃不到哪去。
“不好吃也给我吃干净。”看出她的不以为然,慕父眼睛一瞪,命令道。
“是,绝对服从命令。”她又没说不吃,不好吃她不也从小吃到大,她爹真是生怕老婆有半点伤心,受半点委屈,大概是因为年轻时长期两地分居,觉得亏欠了她娘吧,所以能宠着的时候,就没边的宠着。
见她挺直了腰板,故作严肃地绷着脸,在沙发上坐的端正的过份,慕父有些好笑,其实他不仅觉得亏欠了妻子,还有这个唯一的女儿。
孩子小时没什么时间陪她,只是样样都要求的严格,盼着她不要因为家庭的原因太过娇纵。待正视到她的存在时,孩子已经长大成|人,不再依赖父母,独自远走异国他乡,去为自己的未来努力了。
时间太过匆匆,他没能过深的体味到为人父的喜悦和责任,女儿已经不再需要他了,仔细想来他与女儿间共同拥有的回忆真是太少太少了。
慕父一阵沉默,看向女儿的眼神也缓和下来,敛去不少锐利。“学校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意料之中的问话,慕弈晨没对她爹有所隐瞒。“指派的导师没什么资历,又因为突然出国开会而调换了下,论文的事现在只能靠自己。”其中发生的事,她不讲她爹也能明白,她也就略去不多说了。
慕父沉默,慕弈晨的情况是有些特殊的,她在校期间做为交换生去美国医学院那边呆过两个月,回来后觉得相比国内,那边更能锻炼自己,接触病患的机会更多,而且快节奏的步调也让她更有干劲,适合她有些懒散的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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