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弈晨长呼一口气,推开电脑时顺手将扎了一天的头发解开,旁若无人地仰头枕在椅背上,闭目休息。
陆宁将她需要的数据用笔记好,抬头时看到她仰起的下颔,白皙的颈项,以及那头十分眼熟的乌黑长发。
原来那天在图书馆的人是她!陆宁好笑地摘下眼镜,单手撑在桌面上,好整以睱地观察着触手可及的人。
冥冥之中他们已经重逢,这算是有缘吗?
陆宁觉得“有缘”这个词颇有意趣,唇边和煦的笑容越发的光彩夺目,直要闪瞎人眼般,缘已经有了,差的那个“份”他自然要用心去补上。
陆宁抬手看了下腕上的表,时间已经接近晚八点,窗外风雪交加,整栋实验楼只他们这一间亮着灯,路上早已没了行人,想来学校后面的小饭馆都已经关门歇业了。
收拾好实验台上的物品,陆宁摘下大衣,对着似乎累的睡过去的人道。“走吧。”
忙了一天,的确累的有点迷糊的人蓦然听到说话声,不禁吓了一跳,坐起身时带的椅子发出几声响动,而慕弈晨本人则睁着不甚清醒的大眼睛傻傻地问。“去哪?”
看她这种似睡非醒的状态,陆宁微微有些诧异,但下一瞬又露出抹意味深长的笑,声音也柔和了几分。“去吃饭。”
“哦,好。”不耐饿的慕弈晨摸着听到吃饭二字就发出悲鸣的肚子,乖乖巧巧的收好的东西去穿大衣,全程没对听到她肚子叫的陆宁表示出丝毫不好意思的神情。
将自己裹的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慕弈晨走到门前,已经清醒过来的脑筋转了转,看着俊气却衣衫单薄的陆宁,有些坏心眼的想,耍帅不看天气预报是要付出发烧感冒的代价的!
“天冷记得穿羽绒服,女孩子不能因为漂亮而忽略了健康。”陆宁叮嘱着,抬手极自然地帮她理理了围巾、帽子,将人裹的更严实些。
“啊?”慕弈晨被他突来的举动吓住,脑中刹时一片空白,连带的他说的话传入耳中都变的模糊起来。
似没注意到她呆怔的表情,陆宁顺手牵过她的手,将人带出来,然后关灯、锁门,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任何疑迟。
慕弈晨僵硬地低下头,看着刚刚被他握住又放开的手,指尖似还能感觉到那一瞬传来的温度,让她的心跳不小心漏掉了一拍,随后才疑惑地想,自己怎么没在第一时间反射性的使出一记擒拿,将人压到地上去。
继而又松了口气,觉得自己肯定是被陆宁突来的关怀和过于亲昵的举动吓住了,才没能立即反应过来,也幸亏没有立即做出反应,否则此刻她将人压在地上,保不准会被陆宁误以为她意图不轨,想趁着此刻四下无人,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风雪夜,吃他的老豆腐!
还好,还好,她被吓的愣住了,要不然被陆宁误会她色胆包天事小,老豆腐没吃成却被说成犯罪已遂,要她赔偿或是衬偿点什么,那就真真是吃大亏了。
不知道她的小脑袋里仅瞬间便转过这么多念头,陆宁拿过她手中的电脑包,“走吧。”
“嗯。”看了眼不知怎么转到他手里的电脑包,慕弈晨双手Сhā在大衣口袋里,似乎想到什么,又有点想不明白什么。
眼中的那点迷惑,须臾间,被迎面吹来的寒风打散,然后滴溜溜地跟着风消失在茫茫风雪中。
陆宁走在她左前方,与身后的人隔着一步的距离,提着电脑包的手,祼露在空气中,被冻的通红。
这场风雪像老天酝酿了很久的一场阴谋,待陆宁与慕弈晨出了实验楼才真正体会到雪有多大,风有多寒,大风夹着鹅毛般的雪花直扑人脸,吹的人连眼睛都睁不开。
昏黄的路灯灯光在这样的风雪天里显得越发黯淡,学校早就放假,实验楼更是没什么人来,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平坦素净。
一阵寒风吹过,借着不甚明亮的光线可以看到地上的细雪随风打着旋滚出好远。
出了实验楼的大门,慕弈晨被迎面的狂风吹的身形不稳,向后退了一步,人也晃晃悠悠的,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从旁一只手伸来,稳稳的扶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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