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冷月睁大了她的双眼的时候,每一次她都会下意识的想起云一飞或是黎剑愁,可是这次,她竟然想到了对一直对自己不闻不问的爹来,可能是因为她看到端木龙手中端着杯水,正用很关心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缘故吧。
自冷月记事以来,冷月就没有体会过家的温暖,更严重讲地讲,她感觉自己的家还没有云一飞,黎剑愁两人所整日厮杀的江湖温暖。而今日竟看到父亲那存有亲情的眸子,对自己体贴的眼神,这种体贴也许冷月等待了好久好久……她真的以为自己沉浸于梦中,可她现在所触摸到的确是实实在在父亲的手臂。
冷月觉得很温暖,不同于与云一飞在一起的温暖。
冷月觉得很感动,更不同于被黎剑愁相救时的感动。
在这个世上,我们最亲近,对我们最关心的人往往会被我们所忽视,但一个对我们平常很冷淡,但突然之间,又变得象很在乎我们的人,我们却会把那样的爱永埋于心。
冷月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那分激动,泪水涓涌般地夺眶而出,不禁大声道:“阿爹!”
象是骨肉分离多年蓦然相见的场面,但在冷月心中,此刻又何尝不是那般情境。冷月期待于这种父爱不知期待了多少年,当端木龙抱着自己的那一瞬间,冷月那冰冻甚久的心在骤然之间融化。
冷月不再计较从前端木龙到底对自己有多么冷淡,她只想能够保留着这永恒的一瞬。象孤帆找到了港湾,永远能逗留在父亲的怀中,享受那种温暖,感受那般体贴。
冷月是单纯的,但端木龙却是谙达世情的老江湖。他若想笑,可以不明不白,无所顾忌地狂笑,他若想哭,也同样能瞬间哭的撕心裂肺。
冷月泣声不绝,道:“阿爹,您怎么会在这儿?”
端木龙轻抚着冷月,看着她那苍如白纸的面容,显出几分哀伤,道:“女儿,你怎么样了?”
由于冷月并不知道端木龙已经发现自己偷拿了残刀图的事情,所以在面对端木龙刚才的问题时,她显得有些犹豫。她怕端木龙知道自己擅自闯入了藏书阁后,顿时又会勃然大怒,对自己呵斥厉骂。
冷月看着端木龙那从未有过的慈祥,体会着他给予自己的那分未曾有过的体贴,陡然之间,她后悔当初的抉择,她甚至感到有种罪恶感,瞒着阿爹去偷残刀图是对端木龙的一种背叛。
端木龙看到冷月那慌慌张张,话到嘴边又止,关心地问道:“好女儿,怎么了,有什么委屈就对阿爹讲。”
冷月对端木龙这种温情显得有些不适应,更确切地来讲,端木龙越是这样,冷月越觉得自己心里越不是滋味。她更害怕说出实情等同于蹂躏了这分亲情,把此刻这享和的氛围弄得百孔千疮。但冷月却不会说谎,目前,冷月的内心如烧开的沸水,起起荡荡,矛盾重重。
冷月道:“阿爹,对不起。”
端木龙故作疑惑,问道:“怎么?”
冷月还是迟迟不语,也许,这般场景已是端木龙所预料之中的了,他并没有强逼着冷月说出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向自己说对不起。
端木龙露出淡淡微笑,亲切和蔼。
冷月闪动着泛泛泪花,一筹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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