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镇,位于潼关以北约八十里。
镇外近郊一大片芦苇高过人头,荒芜不堪。
傍晚时分。
小邪已来到此处,正信步走在草原中,欣赏这一片白茫茫的藘苇花。
微风轻吹,白花摇曳,银波起伏连绵不断,汐阳西垂幻起彩霞满天,使人见之则心旷神怡,舒适坦然。
小邪可看不懂这天赐美景,哼着小调,不时传出杀鸡似的叫声,有点煞风情,也许他欣赏美景时,都要来这么两下子吧﹗阿三、阿四更绝了,他们俩正在比赛砍蔖苇,一路杀到底,那种卖劲表情,就像想求功名的武者在皇帝面前耍刀枪,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真是我见犹叹弗如。
小丁虽有心情,可惜无人与共,只好孤芳自赏,陶醉在美景之中。
倏地“哇——小邪快来呀﹗死了人哪﹗这裹死了好多人﹗快来﹗快来﹗”
阿四一阵大叫,他砍芦苇,砍到死人堆了。
小邪大惊,立即腾身电射阿四。一到地头,阿四已拉着他往前走去,不到三丈,前面已躺着一大片死人,有老有少,但都是练家子,个个身体强壮,虎臂熊腰。
阿三赶过来一看,叫道:“这是”飞龙堡“的人,你们看尸体左胸绣有一只龙头。”
小邪点头逜:“不错,但他们怎么会躺在这裹,好象连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小丁也走过来,她道:“也许是敌人杀了他们,再将尸体运到这裹来。”
小邪怀疑道:“可是这裹最少有两百具尸首,他们搬动的话,一定会惊动别人的。”
小丁道:“这么说他们是被引到这裹才被杀掉的?”
小邪道:“有这个可能,小丁你帮忙检查他们是怎么死的。”
小丁立即走上前去翻着尸体,一一检查,但过了许久她摇头道:“我看不出来。”
她有点失望。
小邪奇道:“不可能﹗我看看。”他也欺身下去,看了老半天才道:“身上一点伤也没右,也不像中毒,倒有点像死在”黑血神针“之下。”
小丁道:“看来只有”黑面神针“能够在短短时间之内,将这些人杀掉。”
小邪道:“为什么”黑面神针“会找到”飞龙堡“头上?奇怪……”他满头雾水。
阿三道:“小邪帮主你不是说过拿走神针的是黑巾杀手的叛徒吗?他也是杀手,当然可以随便杀人了。”
小邪道:“话是不错,可是这些人对付一个江振武,已经有点力不从心而躲躲藏藏,他们又何必再找麻烦,难道他们想拿下”飞龙堡“?”
小丁道:“我也不清楚,你自已想吧﹗”
小邪坐下来沉思许久,他道:“以前我们在开封灵感塔前和”神武门“打斗,不久这些杀手也出现过,但后来韦亦玄出现,那十名杀手立即想撤退,最后他们还死了一名,他们临走前还砍下那名杀手的头,当时韦亦玄也相当吃惊。如此看来,韦亦玄可能认识那些杀手,只是没看到真面目罢了。”
阿三道:“杀手为何要砍下同伴的人头?”
小邪道:“这可能是怕韦亦玄从尸体中认出他们来历。”
小下道:“这么说来,韦亦玄应该知道他们是谁了?”
小邪道:“不错,在正常情形下,韦亦玄应该知道他们来历,可惜他没办法看到杀手的真面目,所以他当时感到吃惊。”
阿四问道:“他为什么要吃惊?”
小邪道:“因为敌人有意隐瞒他,那表示敌人就在韦亦玄四周,很可能就是他的手下,也就是内奸,你说韦亦玄能不吃惊?”
阿四点头道:“很有道理,但这些事和现在又扯上什么关系?”
小邪道:“如果那些黑市杀手真是”飞龙堡“内奸,这些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小丁道:“你是说黑巾杀手自已本身就是”飞龙堡“的人,他们将自己人引到这里来,再将他们杀死。”
小邪道:“有此可能,你们看这些人连反抗的迹像都没有,那表示引他们来的人,不是他们上司就是他们很相信的人。”
小丁道:“如此说来,我们还得走一趟”飞龙堡“将叛徒捉出来?”
小邪道:“我想不必,这只是我们的推测,其实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小丁奇道:“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一种?”
小邪道:“以前韦亦玄和黑巾使者会经是朋友,而且是很要好的朋友,他曾经叫黑巾杀手追杀我,可见那时候他们真的很要好,这么一来韦亦玄当然也会对于黑巾杀手杀黑巾杀手的事情感到大惑不解,见到黑巾杀手砍下自已兄弟头颅时,难怪他会吃惊,也就是说黑巾杀手怕韦亦玄识破他们来历,而将这些告诉黑巾使者,这两种推断迥然不同,但却很合理。”
*小丁道:“如果是这样,他们杀”飞龙堡“的人就没道理了。”
小邪道:“可能是他们得到了”黑血神针“,再也不必躲躲藏藏,干脆来个通杀,不但是韦亦玄,连江振武也杀。”
阿三道:“可是这些人怎么解释?”他指着地上尸体。
小邪道:“这有很多解释,例如黑市杀手本身就是”飞龙堡“的人,这种事就容易办了,再困难一点,他们可以易容或者欺骗等,反正只要有计划的谋杀是令人防不胜防。”
阿三苦笑道:“我也迷糊啦﹗你作个结论,这样比较好记。”
小邪点头道:“第一,这些人可能死于”黑血神针“。第二,”黑面神针“是在另一批杀手手中。第三,黑巾杀手可能是”飞龙堡“的人,也可能是易容乔装。第四,杀人原因不明。有这四点就差不多了。”
阿三笑道:“我马上就记起来啦,呵呵﹗小邪帮主我们Сhā不Сhā手?”
小邪道:“原则上我们不Сhā手,但我们必须找到这九名黑巾杀手,将”黑面神针“拿回来,我们……”突然小邪苦笑道:“我们有戏唱了。”
小丁奇道:“我们唱什么戏?”
小邪笑道:“乌龟背黑锅。”
阿三小声道:“怎么?”飞龙堡“的人来了?”
小邪点头道:“不错,还不在少数。”
小丁嗔道:“怕什么?我们又不是真的凶手,他们要是乱来,我可不客气。”
小邪苦笑道:“更惨的还在后头。”
阿三吃惊道:“还有更惨的?”
小邪点头道:“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黑巾杀手要将这些人引诱到藘荁丛里面。”
阿三问道:“不是这里比较偏僻不易被发现?”
小邪道:“如果不想被人发现,埋了就是,他们是要用火攻,用火烧死第二批人马,我们也被困在其中,没想到我的专用武器也有人用上了,呵呵﹗”轻轻一笑,有点终日打雁到头来郄被雁啄瞎眼睛之味道。
阿三意犹未尽叫道:“要是有炸药就更加过瘾。”
小邪打了他一个响头笑骂道:“你他妈的光说风凉话,快点脱下他们衣服,越多越好。阿三纳闷道:”脱衣服?为什么?“
小邪想了一下道:“等一下再说好了,省得”飞龙堡“对我们误会更深。”
“这不是误会,而是事实?”话音一落,已有无数人群围了上来。发话者是一位大汉,高七尺余,年约四旬,浓眉细眼,塌鼻宽嘴,小耳方脸,粗壮有如摔角高手,着黑衣,以手大于常人一倍有余。
阿三道:“原来是”飞龙堡“黑旗坛主申强。”
申强怒道:“原来是你们这些人,好狠毒的手段,竟将本派门下毒杀,今天我要不讨个公道回来誓不为人﹗”音如洪钟,低沉而有力。
小邪看了他一眼笑道:“申大坛主你今天带多少人来?”
申强厉道:“足够捉你们就是,废话少说,快快束手就缚,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小邪叫道:“申强你他妈的也不问一问这些人怎么死的?鬼叫什么?我老人家怕你不成?”挺身前欺“啪啪”轻易的打了申强两个耳光,笑嘻嘻的站回原地。
申强那知这名年轻人出手如此之快,眼前一花,想躲都躲不掉,显是被打了两个耳光,不由得老羞成怒,大吼一声,就想出掌。
“站住﹗”声如洪钟,穿金凿石,震得申强楞在当地。
小邪很满意笑道:“申大坛主咱们有话说清楚再动手,你穷紧张什么,我保证不跑就是,别忘了你们”飞龙堡“是正派人物,应该给人有机会解释的机会,懂吗,大狗熊﹗”他这句“大狗熊”可说得很小声,他知道身材魁梧之人,人都不怎么喜欢人叫他大狗熊。
申强虽然气愤,但他觉得这小子有点邪门,自己身经百战何等场面没见过?没想到被他这么一吼,却也愣了半哃,他叫道:“小鬼你还有什么话说?”
小邪问淔:“我想知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死人?”
申强冷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作了事有人看见,他跑来通知我,果然你这小恶魔竟将本派弟子贱害,你还有人性吗?”说话之间极其愤怒。
小邪笑道:“别急,我们慢慢说﹗那个通知你的人是谁?”
“一个六旬庄稼汉。”
“他还在你分坛?”
“走了,他通知我们以后就躲起来了。”
小邪指着他骂道:“你这只大笨牛呀﹗连我的同党你也把他放走,搞啥嘛﹗”
申强被小邪这么一耍,立时满头雾水,他奇道:“那个老头是你同党?”
小邪叫道:“不是我同党,他那里知道我杀了人?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杀了人吗?”
申强道:“不晓得。”
小邪笑道:“说你笨你就笨,我是想引你来这里,然后用火将你烧死,懂吗,连这点都想不通?”
申强闻言大为吃惊,看看四周芦苇,如果一点燃,火势立刻不可收拾,他惊道:“小鬼你敢﹗”
小邪笑道:“我为什么不敢?”
有一名武士走到申强旁边向他耳语几句,申强立时哈哈大笑道:“小鬼你唬谁,如果这里着火你不是一样被烧死?哈哈……”他是后知后觉,便……一样高兴。
小邪悠哉道:“反正我要死了,多拉一个嫌一个,我告诉你,我是用”黑血神针“杀了你的部下,你要不要试试?”他抽出一枝金针,闪闪发光的在申强面前晃个不停,哧哧笑个不停。
申强大惊,立即避开,他厉道:“小鬼你好狠。'k手一挥,立即有几名壮汉攻向小邪阿三见状大叫一声,双手齐摥,掌风已扫向来人,只听哇哇数声,阿三已将他们击退,他笑道:”你们看到我胸前写的是什么?武功天下第十耶﹗那个有胆再上来试试我“三撇老蛋”的厉害﹗“语气之间甚是滑稽。
阿四也不甘示弱,拔出剃刀晃个不停,胸脯挺得高高叫道:“我”拔毛剃刀“也不赖,有人想剃光头吗,让你们当一次皇帝,不用钱。”
众人惧于阿三神功,也不敢贸然进攻,两边就这样僵持下去。
“失火啦﹗不好啦﹗四面都失火啦﹗我们被围住了﹗”
这一声吼叫传来,“飞龙堡”门徒个个手足无措,惊慌不已,忧虑不安。
只见四圆烟雾已连绵弥漫不绝,火星闪烁布满天空,芦苇霹雳啪啦烧了起来,越逼越近,越烧越大。
“哇……”惨叫之声也不时传来,已有不少人被火苗吞噬。
申强大惊叫道:“小鬼你当真玩火了?”他不敢相信天下有这种狂人。
小邪笑道:“玩了你又能怎么样?”
“我……”申强傻楞了眼。
小邪这时还有心情开玩笑,全然处之泰然,他笑道:“申大狗熊,人已经点燃了,你还鬼叫个什么劲?留点力气去对付阎罗王吧﹗阎罗王是很杀的。”
申强这下可一点主意也没有,又蹦又跳,急得加热锅上的蚂蚁。
小丁也有点着急,她叫道:“小邪别再开玩笑,火势已渐渐逼近,你快点想个法子﹗”
阿三也是很勇敢的一个亡命徒,他笑道:“小邪这一招要用那一招?等火再靠近一点再用。”
小邪道:“你慢慢等吧﹗呵呵……”
“哇……啊……”火势已越逼越近,猛不可当,已烧死不少人。
小丁急道:“小邪你快呀﹗”拉着小邪衣角,甚是紧张。
小邪见倩况也差不多,他才转向申强,他叫道:“申大坛主,我和你一样都是受害人,这火不是我放的。”接着他将经过说给申强听。
申强一听大叫道:“原来你就是杨小邪?小公主她找得你好苦,老夫刚才……”他觉得自已有点贸然行事。
小邪截口道:“申强这些以后再说,我们先逃命要紧。”
申强叹道:“四周火势这么大,我们……”
小邪道:“不急,听我的,你可愿意将部下交给我指挥?”
申强见情况甚急,他点头向大家吼道:“各位注意,这位杨小邪是小公主的好朋友,也是我们的朋友,现在情况危急,部队暂时交给他指挥,违者以帮规处置。”
众人眼看就要丧命于此,那管得谁指挥,只要有办法逃出火坑就行,他们齐道:“是﹗”
小邪笑道:“很好!不必心急,死不掉的,现在火势在四、五十丈左右,你们派出四十名,从我右手边,劈掉芦苇,纵深三十丈,横宽两丈,将砍下的芦苇草拋向两边,动作要快﹗”
申强叫道:“就由第一队第一、二班去砍,快点﹗”
“是﹗”立即有不少人奔去劈芦苇。
小邪又道:“各位尽量靠拢成一个圆圈,将圆圈外围劈开五丈,快﹗”
众人依照吩咐立即行动。
小丁问道:“为什么不现在冲出去?”
小邪道:“现在不行,因为外围火势很大,而且燃烧面积很广,冲不到一半就差不多翘啦﹗”
阿三道:“那我们何不劈大一点,等火势烧到圆圈外围就熄了?”
小邪道:“也行不通,因为火势是圆的烧,如果四面起火而圆圈不够大,像现在只有一、三十丈的话,圆圈里面的空气会被抽掉变成真空,我们还是非死不可。”
阿三奇道:“什么是真空?”
小邪道:“例如一个瓶子里面空空的,连空气也没有,以便再扯,我还要弄点东西。”
转向申强道:“申强,我们还必须用到那些尸体。”
申强面有难色道:“我兄弟已经死了这……”
小邪截口道:“申强,人死只能留躯体,如果在平时我们不能用,这是对死者的尊敬,现在情况紧急,人说万死不辞,也就是在这里,他们地下有如,也希望我们能活着出去替他们报仇的。”
申强没答应也没拒绝的楞在那里。
火势已追到三十女,炽热非常,火光冲天。
小邪等不及向大家叫道:“各位立刻将死者衣服脱下﹗”
众人立即脱下死人衣服。
小邪大叫道:“现在你们将衣服沾上血浆,将尸体割开,放出血来﹗”
“这……”许多人楞住了,这未免太贱忍一点。
小邪大吼道:“要逃命,他妈的就快﹗”
众人想还是命重要,立即将尸体割开取出血液,沾在衣服上。
小邪又叫道:“搬十具尸体放在劈开的芦苇路上,每具五尺。”
立时有人扛着尸体将它放置于那条路上。
小邪转向申强道:“申强,现在差不多还有一百多具尸体,等一下你命令弟兄拿着尸体并排的倒在道路两旁,这样大约可以阻上火势一、两分钟,我们就趁这时间踏着尸体冲到外面去。”
申强点头道:“好﹗”他马上吩咐三队人马扛着尸体等候命令。
小邪见火势已离不到二十丈,他叫道:“等一下我一下令,扛尸体的人立即往前奔,将尸体并排在道路两旁,我想可以支持一、两分钟,其它的人披上血衣就往外冲,知道吗?”
“知道了﹗”众人齐道。
阿三笑道:“咱们盖什么?”
小邪道:“芦苇。”
阿三苦笑道:“小邪帮主你没开玩笑吧﹗”
小邪道:“没有,快﹗”
他们四人立即砍了一大堆芦苇,用腰带捆在身上,像稻草人一样,连手也裹在襄面。
小邪道:“芦苇可以防止火花直接烧到皮肤,所以我一冲出去就不停的打滚,滚得越快越不容易着火。”
阿四奉承道:“小邪帮主你有一套嘛﹗”
小邪笑道:“那里,那里﹗”转向小丁问道:“小丁你怕不怕?”
小丁知道小邪在关心安慰自已,心中一甜,娇笑道:“小邪我不怕,这像烤蕃薯一样蛮好玩的﹗”
小邪笑道:“可惜你哥哥大蕃薯没来,不然就更像了。”
“哈哈……”这时候也只有通吃帮弟兄笑得出来。
火势渐渐逼近,给人家带来窒息之压迫感,令人血气翻腾坐立不安,热得个个脸红耳赤,汗如泉涌。
小邪注意看着劈开的路,只见路两旁已开始燃烧,但路尽头还是被火墙挡着,众人,已有的感到受不了,小邪叫道:“各位别急,等路的尽头火墙消失了,我们再冲出去。”
一分……两分……五分钟……
火舌呼呼吼叫,东窜西窜猛烈无比,霹霹啪啪之响声有若催命曲,众人已热得快要虚脱瘫痪,突地“冲——”小邪已脱口大吼﹗扛尸体者立即掠往路之两旁,将尸体并排挡住火舌,其余之人裹上血衣,有如逃命羔羊般往前急冲。
小邪叫道:“我们走﹗”四条人影电也似的冲向路尽头。
“快撤退﹗”小邪大叫一声,那些扛尸体者立时拋下尸体往缺口奔去。
“哇……”还是有几个人没逃掉,被火舌吞噬了。
“哇﹗哎唷﹗呃……”许多逃出来的人,衣服沾上火星已烧到皮肤,不断的悲叫着,有的踩到地上余人,脚也被烫伤。
小邪一落地,不管有无沾上火花就滚个不停,他是想滚离现场。
阿三、阿四、小丁也不廿示弱猛往地上滚。
只见他们像木桶般,电也似的滚向北方。
蓦地“上﹗”一声大喝传出,已有七、八名黑巾杀手攻向小邪他们四人。
小邪滚得正开心,没想到有敌人偷袭,立时大叫道:“小心有埋伏﹗”话未落已腾出右手解下腰带,散去裹身芦苇,掏出匕首,只身拦下这八名黑巾杀手。
阿三、阿四、小丁利用这一空档立刻解下身上芦苇,系好腰带,马上加入战圈。
八名黑巾杀手,武功甚是了得,忽上忽下,交互运用,攻得小邪他们大叫吃不消。
小邪只身力战五名黑巾杀手,他觉得这些杀手武功非常怪异,好象不是中原武学,他已知道这些就是江振武所说的叛徒。他大叫道:“叛徒﹗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我通吃帮的主意?想必是活得不耐烦了﹗”话音未落,七百猛挑左边那名黑巾杀手小腹,一翻身,左手震开前方来龑之长刀,盘腿一错,踢向右边那名杀手之膝盖,顺手抖出一把飞刀电光石火般击向左前方之长刀,“叮”一声轻响,他已震开长刀,他见敌人空门已露,大喝一声,一招“翻云覆雨”连人带身,举着匕首已朝那人砍去。
“哇——”惨叫声立时传来,那各黑巾杀手左胸已被戳了一刀,摔在地上滚了三圈才勉强站起来。
这时申强领着弟兄已冲向此地。
“退﹗”黑巾杀手见敌人又增加,顾不得再恋战,立时退开,奔向林中。
“那里逃﹗”阿三每次都出纰漏,这次他看几会来了,死缠活缠的将那名杀手缠在当地小邪看七名杀手已走远,心想在留下一名已足够,也没追上去,反身观看阿三,并防止此名杀手走脱。
阿三这下可风光多了,有小邪在看他杀敌,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大叫道:“蒙面杀手快快受降,否则嘿嘿……下面不用说你也知道﹗”掌势带起劲风,有若长江之水连绵不绝,直逼向黑巾杀手全身要害。
黑巾杀手知道这位光头和尚功夫出奇高强,也不敢大意,手中长刀攻少守多,随时注意阿三招式之空隙,以便出手反击。
两人拉拉扯扯已打了三十余招,互有胜负。
阿三见人攻不下,难免有失面子,大骂一句“他妈的”,嘴巴往下一拉,以腿微掠左方三尺,右手抖出层层幻影一招“佛门千里”立即展开,掌劲震得周身树叶刷刷直响。
“死来﹗”阿三腾身飞掠,两臂如万斤利锥挟以千军万马之力击向黑巾杀手头胸,如疯虎出栏,猛不可挡。
黑巾杀手见阿三掌风余劲将自已长刀震偏半尺,正感惊讶时,阿三掌势已到胸前,不得不施展“铁板桥”往后倒去,想避开阿三双掌,可惜慢了一步,闷哼一声,胸口已被扫中,倒在地上连滚四滚才停下来,心神震怒不已,右手往怀中一探,又攻向阿三左胁。
阿三此时正在得意,并没有立即换招,轻笑一声,潇洒已极的向小邪瞥了一眼,又自腾空往黑巾杀手罩去,他有意表现一下功夫,故而幻起之姿势非常优雅轻柔,想斯文的将敌人拿下,两人正来个面对面,掌碰掌。
“黑血神针?”小邪发现黑巾杀手手指之间有一乌黑淡光泛出,大惊之下已脱口叫出。
阿三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他那想到这家伙使诈,眼看左手就要挨上“黑血神针”
也无力换招。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问出一道寒光。
“哇——”一声惨叫,这名黑巾杀手结实挨了阿三一掌,左手被震断,拋向后方一丈开外滚个不停。
小邪立时掠身过去点了那人|茓道,这才向阿三走去。
阿三伸出手掌,检查了老半天,他叫道:“那有?没有嘛﹗小邪你吓我?”
小邪捡起一支乌黑亮丽,细如牛毛的小针,他笑道:“哪﹗这不是”黑血神针“是什么?”-阿三一看尴尬咋舌道:“乖乖,真的是这玩意儿,那刚才……”
阿四笑道:“小邪帮主刚才射出飞刀,切下黑巾杀手的手指,否则你早就翘啦﹗”
阿三惊道:,“就只这么一点时间?”
阿四叫道:“这些时间会比水线分开来的时间短吗?笨呢?”他指的是小邪练飞刀时用的水线。
阿三尴尬笑道:“小邪帮主,我以为这次可以好好表现,那知这小子竟藏有”黑血神针“,害得我吃瘪,妈的﹗我宰了他﹗”说完已气冲冲的走向黑巾杀手。
小邪知道阿三只是想教训一下杀手,也不阻止,笑着跟了过去。
阿三一到已啪啪的打了这名杀手两个耳光叫道:“喂﹗老兄,你他妈的暗算也不讲一声?你算那门江湖人物嘛﹗光天化日下戴什么面罩?”伸手一抓,拉开面罩立时惊叫道:“拉萨和尚?”
小邪一看是拉萨和尚,恍然道:“难怪这些人武功和中原不一样,原来是外地来的和尚,和阿三是同行哪﹗”
阿三叫道:“真虽(倒霉)我竟然和他同行,小邪帮主,我要申请改行﹗”他很坚决的望着小邪,一副慷慨激昂之样子。
小邪叫道:“申请不准,不合规定﹗”
阿三叫道:“怎么不准?这死和尚简直是在破坏我的形象,这理由很充分,否则人家会以为我阿三是黑巾杀手,这多危险?”
小邪无奈道:“好吧﹗你要改行,那你改当尼姑好了,这样你的形象就不会受损。”
“呵呵呵……”阿四轻笑道:“我想我还是当和尚好,我不怕形象被破坏,嘻嘻。”
阿三苦笑道:“行来行去还是本行好,形象损了一点也没关系,小邪帮主,我还是干本行好了,嘻嘻……”他尴尬笑着。
小邪笑道:“阿三你以后也开一家少林寺,建立你的形象,最好连慕容柔美也理个光头,嘿嘿,保证你名声大噪,武林第一,如何?”
阿三苦笑道:“小邪帮主这种事要从长计议,不能乱来,否则会走火入魔,永世不能超生,阿弥陀佛﹗”他施个佛号,好象很认真。
小邪道:“随便你啦﹗计划好了我帮你就是,你会不会说拉萨话?这和尚不知是否会讲中原话?看来我只有用比了。”反身走过去拍醒黑巾杀手,他叫道:“逆号(你好)
﹗逆会义纵显化骂(你会说中原话吗)?“小邪这么一问,大家都觉得好笑。
这名黑巾景手闻言也窃笑几声,他道:“回(会)﹗”说完又闭上口。
小邪点头很满意笑道:“他妈的,小七不在,否则这种怪兽话他最行了。说﹗你为什么要杀我们?我们就是代表”飞龙堡“。”
黑巾杀手看看小邪,不说话也没表情,呆呆坐在那里,像是鸭子听雷。
小邪见他呆头楞脑,叫道:“听不懂就听不懂,回?回个鸟?”伸起双手开始壆哑巴比手划脚,他指向黑巾杀手,口中叫一声“逆(你)”,然后划个“?”足足两人大的问号,用手掌切一下自已脖子叫声“我”,然后注视黑巾杀手希望他能会意。
众人看他比手划脚,状甚滑稽,不禁微笑起来。
黑巾杀手还是没有反应。
小邪又气又无奈叫道……“哇佳佳﹗妈的﹗蕃就是蕃﹗话言不通你也敢到中原混﹗”
他拿出“黑血神针”在黑巾杀手面前晃几下,然后将神针放在地上,再划个圈圈将神针圈住,然后右手食指和中指放在圆圈里面,手指相互交换,像行人走路般的走到黑衣人口袋,再划一个大问号,叫道:“懂吗?纳方赖(那里来)﹗”
小丁他们已忍不住笑了起来,小邪现在表情正像戏台上之小丑,人见人笑,但他却认真得不自觉。
黑巾杀手咬着舌头不愿发话,但神情已被小邪逗得笑态毕现。
小邪一连比了数次都没效果,他怒道:“黑皮奶奶﹗什么玩二嘛,没有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猪蹄、猪大便﹗你明明懂我的意思,就是不说,你以为我是小丑啊﹗说﹗否则有你好受。”
黑巾杀手白了小邪一眼,不再理他。
小邪道:“拉萨大和尚,你听不懂我的话是假的,你看到我的表情都强忍着不笑出来,我那有看不出的道理,你在中原少说也呆上好几年,那有一句中原话都不会说?骗鬼﹗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否则我就切下你的耳朵﹗”他抽出匕首,姆指直试着刀锋。
黑衣人神情甚是高傲,不理就是不理。
小邪笑道:“这是正常反应,小丁,第一步是不理,第二步是什么?”
小丁道:“惨叫一声,有点理了。”
小邪点头道:“正确﹗”匕首一挥,“哇-”黑巾杀手惨叫一声,左耳已被切下来,鲜血汹涌而出。小邪笑道:“你会叫嘛﹗说﹗你为什么要杀”飞龙堡“的人?”
黑巾杀手面露惧色,但没开口。
小邪叫道:“你也不是什么狠角色,我老人家切下你耳朵,你有种够狠的话,就不会大叫了,懂吗?说吧﹗我饶你一命。”
黑巾杀手欲吐还休,最后他讷讷道:“我要你保证我平安无事我才说。”
小邪道:“你当然会平安无事。”匕首一挥,“哇-”黑巾杀手右耳已不见了,痛得他老脸扯曲,眼泪直流。
小邪厉道:“他妈的你是什么东西,给我讨价还价?再不说一刀就切掉你的鼻子。”
黑巾杀手直打冷战哀叫道:“我说﹗我说﹗”
小邪点头道:“算你识相,我不在乎你是死是活,你想死就咬断舌根,还要什么?
快说!你为什么要杀“飞龙堡”的人?“
“因为”飞龙堡“和黑巾杀手都是我们的仇人。”
“为什么他们是你的仇人?”
“因为他们背叛我们。”
“哈哈……”小邪叫道:“妈的﹗江振武说你叛变他们,你却说他们背叛你?反正就是这么回事,我再问你”黑血神针“是从那里来的?”
黑巾杀手顿了顿道:“是从”飘花宫“偷出来的。”
小邪叫道:“你的话不老实,顿了好几十才说,不老实就得受处罚。”
“是真的﹗”黑巾杀手急道:“他们都说是从”飘花宫“伦的。”
“他们是谁?”
“黑巾杀手还有韦亦玄。”
小邪微现笑意道:“这还差不多,你们几个可全是拉萨和尚?”
“是的。”
“到底你们有几人?”
“十个,上次开封死了一个,太原城又死一个,只剩下八个。”
小邪道:“上次开封城那趟事,你们为什么切下自已同伴的头?”
“我们怕韦亦玄看出我们的来历。”
小邪喃喃道:“这些都是拉萨和尚,只要一脱下面罩就很容易被人看出来,这么说不是”飞龙堡“出了内奸。”他道:“你们起初是怎样跟黑巾杀手合作?”
“他们先收买我们替他们工作,但后来黑巾杀手不给银子,我们才找他们算账。”
小邪道:“原来你们在拆烂污……”想了一下又道:“”玉观音“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是黑巾使者答应要跟我们共享”玉观音“,可是后来他郄不给我们,所以我们才动手将它偷了出来。”
“很好,你说说看韦亦支和黑巾杀手的关系。”
“韦亦玄是……”
突然寒光一闪。
小邪大叫:“快躲﹗”伸手推开黑巾杀手,但已慢了一步,一把匕首直没黑巾杀手背部“命门”|茓,他连哼都没哼出来就一命归阴。
小邪叹道:“妈的﹗有人扯我后腿﹗”朝着射出匕首之方向望去,但一切如常,找不出有何异处,他才拔出匕首看了许久道:“这匕首没什么特别,随便那裹都可以买得到,,很难从上面查出一点蛛丝马迹。”
小丁奇道:“为何有人要灭口?”
小邪道:“可能是他们同党,也可能是黑巾使者,因为他们同党不愿意让被收买的事情传出来,另外他们也怕”飞龙堡“找他们算帐,如果是黑巾使者,那才真的叫灭口,可惜这家伙命不怎么长。”
阿三道:“下次逮到江振武再问也一样,天暗了,我们得快点走,肚子有点饿。”
小邪点头转向申张道:“申坛主这些话你也听见了吧﹗早点回去告诉你们少堡主,要他们及早作准备为是。”
申强抱拳道:“我省得,杨少侠不到敝堡作客?小公主甚是想见杨少侠。”
小邪笑道:“不必了,我还有事,你叫那丫头练好骰子,有一天我会去找她比比看,反正等灭了黑巾杀手,我们有的是时间。”
申强道:“那老夫就将杨少侠意思转达给小公主,希望杨少侠早日光临敝堡。”
小邪道:“有时间我一定去,你别忘了将那些死去弟兄好好埋葬,他们也够可怜了。”
申强苦笑道:“没想到我弟兄死了还能救我一命,唉﹗只隔这么一天就天上人间两分手,想起来有点悲哀。”
小邪道:“这就是江湖,还好我运气不错,所以活得久一点,我们走啦﹗”
申强一揖身道:“杨少侠咱们后会有期。”
小邪含笑挥手,已和小丁、阿三、阿四直奔白水镇。
申强命令部下一一将死去弟兄原地掩埋,事完之后也黯然离去,一场大谋杀方始落幕。
白水镇约有百来户,只有一条长街,一入夜已灯火通明,行人稀疏,还好有家小客栈——“如意客栈”。
小邪他们已住进客栈。
洗完澡,用完膳,四人坐在圆桌开始天南地北扯个没完。
小丁关心道:“小邪你的伤口如何,还疼不疼?”
小邪哧哧笑道:“不疼,有小丁这么一摸,比什么药都有效,哈哈……”
小丁玉颊泛起两朵红霞,笑骂道:“少贫嘴﹗那天闪了舌头还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呢?”
小邪笑道:“我那会不晓得?一定是学吻弄伤的。呵呵……”邪邪的笑着甚是得意。
小丁脸腮更红,羞窘的低下头不再说话。
阿三奇道:“学问也会弄伤舌头?这人不可思议了吧﹗”他没听清小邪所说“学吻”
两字。才会有此一问。
小邪哧哧笑道:“学问怎么不能弄伤舌头?有学问的人整天吱吱喳喳说个不停,到后来你们猜他的舌头变成怎么样?”他低下头故做神秘状。
阿三也甚是小声而好奇的问道:“变成怎么样?”
小邪轻轻道:“他们可以像青蛙一样伸出舌头,将盘子上的花生米卷入口中,不但如此,他的耳朵痒了,还可以用舌头去抓呢﹗”
阿四大惊叫道:“哇卡﹗这么神奇?好厉害呀﹗”
阿三叫道:“我不信,世上那有这种人?”
小邪瞟了他一眼叫道:“那里没有?你没听过长舌妇吗?笨哪﹗”啪啪两声,他打了阿三两个响头。
阿三摸着光头念道:“长舌妇……也对,他们应该可以用舌头搔痒。”
小丁娇嗔道:“小邪你又在胡说些什么?”
小邪道:“我说的可是实话。”转向阿三道:“阿三对不对?”
阿三点头道:“对呀﹗我听人家说过,有的好象还可以用来穿鞋子呢﹗”
“哈哈……”众人一阵大笑,不久小丁问道:“小邪今天那些事你觉得如何?
有无什么收获?“
小邪道:“当然有啦﹗至少我们已经知道那另外的杀手是拉萨和尚,这对我们来说有很人的好处,咱们不必再为这件事费心,他们纯粹是为了报仇才行动,我们可以丢开一边了。阿三道:”现在只剩下江振武还没除掉,而他又想收山,我们没事干啦﹗可以开始过快乐的生活了,呵呵……“一想到他就情不自禁的笑起来。
小邪叫道:“还不行,事情还多着呢?”
阿三奇道:“有什么事?不是一切都诗口口了吗?”(“诗口口”即美好之意,小邪之口头禅)。
小邪道:“那有?”黑面神针“的事,”太上魔经“的事,渡永天的事,攻神仙岛的事,够咱们烦了。”
阿三叹道:“真差,老是有这些鸟蛋事扯得我不能脱身,我这”三撇老蛋“就像在凉亭里放风筝一样,窜不起来。”
小邪笑道:“不急,不急!以后有你忙的,现在你好好运动准没错。”
小丁道:“那我们下一步要如何?”
小邪道:“我想先到”飘花宫“问问看到底”黑血神针“是否在那里。”
小丁道:“也好,老爷爷也可能回到”飘花宫“,我们去玩玩,顺便看看乔姑娘。”
阿三高兴道:“这还差不多,总不能每天打打杀杀,换点口味总是令人精神振奋,活力百倍。”他舞手弄足,顿时活力已来。
阿四道:“我地想见识一下神秘的”飘花宫“。”他神情也甚是喜悦。
小邪笑道:“别太激动,那里都是女的,弄不好咱们会栽在她们手中哪﹗呵呵……”
他又想起小雨和小星星那趟事。
阿三笑道:“我不怕,因为我是和尚。”
阿四笑道:“她们都是女的,我们是否要带些男装?说不定那里没有衣服换。”
小邪道:“有道理,我们准备一些衣服,省得到时候穿裙子,嘻嘻,那可不好玩啦﹗”
阿三笑道:“其实穿裙子就像袈裟一样没什么嘛﹗我穿了数十年啦﹗”
小丁看他们老是胡扯,也不好意思,她道:“好了啦﹗别老是斗嘴,我要回房睡觉了。”说完起身往屋外走。
小邪笑道:“拜拜﹗别忘了尿垫子哪﹗”
“哈哈……”众人一笑,小丁也红着脸走出房门。
长白山古名不咸山|终日被白雪所笼罩,一片银白终年不化故而被称为长白山。神秘而带有原始色彩,历年来均被视为灵山,不但山灵、物灵、人更灵。
七天后,小邪他们已出现在长白山山脚下。
只见雪花飘飘,轻柔飞舞,洁白晶莹拂脸舒畅,山山连绵不绝,冰雕玉凿,或尖耸入云,或陡峭似塔,飞崖断壑,比比皆是,壮观异常,临此地有若临仙境,令人忘却世俗之烦恼,直呼此景只应天上有。
“他妈的﹗”小邪已叫起来了,因为他们已经足足找遍两座山头,再也没有那种风花雪月的心情,直发牢骚。
小邪叫道:“什么”飘花宫“是人间仙境?弄得我头昏脑胀,真想不到小两她们为什么住在这种鬼地方,还说这里很好玩,差点我就上她的当﹗”
小丁幽幽道:“小邪怎么办﹖一片片白茫茫,连树都看不到,我看还是另外想办法吧﹗”
小邪叫道:“谁有办法?这种地方也只有你们女人才会住在这里,难怪老头子会受不了,逃走了,嘻嘻……。”他突然找到借口,很是得意。
阿三也抱怨道:“人说长白山有三宝,人参、貂皮、乌拉草,我看连一宝也没有,还好我们有带食物来,否则可真的会憋死在这里。”
阿四叫道:“我说要带点衣服,好处就在这里,老头也差,不说明白一点,这座长白山足足有一个中原这么大,积雪少说也有一丈厚,一不小心就得到地下找鞋子啦:真憋。”
小邪突然高兴叫道:“对了﹗我们大吼大叫,凭咱们数人的功力,一定可以将小两给叫出来,怎么样?”
阿三觉得也有道理,他道:“这里太矮了,高一点叫,声音传得较远。”
小邪看看四周,手往左前方指去,他叫道:“到那座山去叫,奶奶的,咄不出来咱们只好采些乌拉草回去啦﹗走吧﹗”
四人往那座山峰爬,不到半柱香已到达那座不高也不低的山峰。
小邪润润喉咙,猛吸真气,威风八面的叫道:“我先来,你们排队轮流。”耸耸双肩,双掌置嘴前作圆形状。
“小两——我来啦——你快点出来——”其声有若万钟齐鸣,黄河决堤,山洪爆发,万马奔腾般,震得整座长白山嗡嗡作响。
小邪得意瞟向众人道:“怎么样?有一套吧﹗”
小丁娇笑道:“我的耳朵都快被你震聋了。”
突地隆隆之声已然大作,响遍整座山。
小邪眼睛一亮,得意道:“哈哈﹗有反应了,你们听这声音分明是……”他转向背面一看,立时脸色大变:“哇佳佳﹗他妈的﹗”他大叫道:“快逃﹗快逃﹗山崩了﹗”
拉着小丁,拼老命的往前跑,敢清他还闭起眼睛死命疾奔。看来这是他跑得最快的一次。
阿三`阿四一急,猛咬牙关,也闭上眼睛,三丈做二丈的奔命。
只见山峰崩雪真如江河溃堤,山崩地裂,狂风骇雨,千军万马般。澎湃飞舞。
浩浩荡荡,滚滚滔滔,摧枯拉朽,雷霆万钧,磅礡气势,哗啦啦的吞向小邪他们。
“哇呜﹗”“哇呃……”“哇佳﹗”“哎唷﹗”“隆隆……”一阵急促惊叫声已被掩盖。
终于一切归于平静了。
山风袅袅,雪花片片,翩翩飞舞,好象这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依旧如此祥和安静。
杨小邪呢?他已被埋在雪堆里,小丁、阿三、阿四也通通没逃过被埋之命运。
过了半刻钟。
小邪抖动一下身躯,头昏脑胀的喃喃道:“妈的﹗这玩意不好玩﹗”拍拍怀中的小丁,他道:“小丁你还好吧?”
小丁在他怀里感到一片温馨,只嗯了一声,不愿失去这难得的机会。
可惜小邪没这种心情,他道:“阿三、阿四不知道怎么样了?”说完已开始挖开头上的一堆雪,他道﹕“小丁咱们出去吧﹗.”
小丁虽然不想动,但她知道危险还没过去,轻轻道:“好。”随手也帮忙挖开积雪。
足足挖了四、三丈,小邪才爬出雪面,小丁也跟随其后。
“不知道阿三、阿四他们在那里?”小邪现在讲话可很小心,轻得比猫叫还小声,有如一阵轻风般,看样子是吓坏了。
小丁也轻声道:“等一下看看,雪崩虽然厉害,但对阿三、阿四他们可能不会受到多大伤害。”
小邪点头苦笑道:“妈的,这玩意儿不大好玩!”目光向四处搜去,希望能发现阿三、阿四的光头。
果然他在左后方发现两个光头冒出雪面,分外刺眼。
小邪走过去叫道:“阿三、阿四你们没事吧?”
阿三苦笑不已,摸着光头道:“小邪帮主你这招好厉害哪!这招叫什么?”
小邪见两人没事,心情也放轻松,想了想他道:“这招叫……‘泰山压卵’,哈哈……”
他本已大笑出口,但一看到对面山巅,立时想到雪崩,马上以手摀口,憋住了。
阿四笑道:“小邪帮主,你这招‘泰山压卵’也算得上天下无敌了!”
小邪尴尬笑道:“那里,那里!这种事不多见,不多见!呵呵。”
阿三苦笑道:“我这颗老蛋差点就被压扁,还好只是长出几颗小蛋来。”他摸着头顶,果然长出几颗瘤,有点瘀血。
阿四也差不多,他问道:“这山怎么会偷袭我们呢?奇怪得很。”
小邪想不通,苦笑道:“也许有人开我们玩笑吧!”
小丁走过来笑道:“小邪这是你功力太强,震得积雪受不了,它才会使打你一把。”
小邪伸伸舌头苦笑道:“刚才被它追得好惨哪!阿三换你喊!”他推着阿三,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我?”阿三指着自己苦笑道:“这种事可不能乱来,谁知道下一次那座山要追我们?我看算了吧!”
小邪叫道:“不行,不行!我们说好一个一个来,我喊完了,当然换你啦!快点!
呵呵……“他一副认真而不怕死的样子。
小丁含怯叫道:“小邪你可不能乱来,被压一次还不够?真是!”她瞪了小邪一眼。
小邪眉笑目笑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多压几次也许就能找到小雨他们也说不定。”
阿三道:“我们挖个洞躲起来再喊比较安全,你看怎么样?”
小邪瞟了四周山峰骂道:“黑皮奶奶,我就不信斗不过这些雪堆!”
小丁惊道:“小邪你真的要喊?”
小邪叫道:“这还错得了?妈的!找不到小雨没关系,还被打落水狗,憋死了,最好能将这些雪山喊平,喔-”他高叫一声。
“轰隆隆……”山岳再次震动,尖峰已滚下雪来。
小邪霎时如乌龟般缩了起来,尴尬而小声道:“我看还是先挖洞比较好,这些无情杀手可不买我的帐。”
众人会心一笑。
小邪看看四周,选了一处较偏僻的小山腰,四人开始挖洞,看来他是有心和雪堆大战一场。
不到两柱香时间,他们已挖一个七尺宽六尺深的小洞。
阿三见洞|茓已完成,顿时豪气大发,拍拍胸脯叫道:“看我的!呵呵。”
小邪点头道:“叫大声点。”
阿三笑道:“没问题,”奔向前方数丈,昂起喉咙“喔鸣,喔鸣喔鸣喔——”声音穿金凿石,震耳欲聋。
只听-“轰隆隆……哗啦啦……”高山大雪再次崩塌,有如火山爆发之岩浆,狂风卷过树叶般的骇然气势,从高处往低处涌。
阿三见雪已崩塌,立即躲进洞里。哗啦啦般的雪堆已将洞口掩埋。
他们全力挖开,轮番上阵,如此喊了七、八趟,积雪已差不多崩完,他们才爬出洞外。
小邪见四周高山“干净”多了,也露出一点青绿之表面,这才放马后炮叫道:“嘿嘿,我就不信邪,有胆子再来呀!”
阿三笑道:“要压我这颗卵,可没都么容易,总得付出代价的。”他摸着光头直笑不已。
小丁道:“小邪别光说话,赶快找人要紧。”
小邪这才想起来,他笑道:“我差点忘了,好吧!咱们就一边喊一边找吧!早知长白山是这么一个混蛋地方,我也不来了。”
“小雨……我来啦——你们快点出来——”“老头——小邪来找你们啦——搞什么嘛——住这什么鬼地方——”“小星星——快出来呀——我憋死了——你们在那里——快出来——”小邪足足喊了一个时辰,也走过五个山头,心中直骂着,最后他也累了,他无奈道:“不找啦!什么‘飘花宫’?我看是乞丐寮,随便挖个洞就叫做‘飘花宫’?”
阿三笑道:“说不定‘飘花宫’会像雪花一样飘来飘去哪!”
“啪!”小邪打了他一个响头叫道:“飘你的头!那有房子会飘的,胡扯些什么?”
阿三摸摸头苦笑道:“我是说他们的房子是纸糊的,一不小心就不见了。”
小邪叫道:“算啦!不找了,我们来比赛滚雪球怎么样?”
阿三道:“好哇!反正人找不到,玩玩也好。”
小丁娇笑道:“还有堆雪人。”
小邪道:“不用堆了,等一下谁输谁就当雪人,让人家用雪团丢。”
小丁一听惧道:“我不要玩,要是我输了,好惨哪!”她真怕小邪硬要她玩。
小邪道:“好吧!你作裁判,要公平一点。”
小丁霎时得到解脱,娇笑道:“放心,我最公平的了!呵呵。”
小邪点头道:“最好如此,我们现在从这里往下滚,看谁先到下面凹处谁就赢。”
他指着两山之间的凹处。因为刚才雪崩,所以凹处也不很深,有如白色大锅子。
阿三道:“怎么滚?”
小邪道:“随便你,只要用身躯往下滚,横的直的都可以,小丁你先下去划一条线。”
小丁娇笑道:“好的。”说完已往凹处奔去。
小邪见小丁已到达谷底,他才叫道:“阿三、阿四你们准备好了没有?”他已经头顶雪面,准备妥善。
阿三、阿四也各自准备完毕,两人齐道:“准备好啦!”
三人如张弓之箭,随时可以出弦而冲。
小邪润润嘴唇叫道:“预备——开始!”
“哗!”三颗肉团已轰隆隆的往山下滚去。只见肉团带起雪片,越滚越大,最后足足有圆桌般大,速度越来越快,疾如奔雷,威不可当,他们已包在雪团里,可一点都不知道,比滚大酒桶还过瘾。
“砰,砰,砰,”一连三声巨响,三颗雪团都已撞在对面山底下之积雪,雪团立即被撞得如炸弹开花,这三名亡命徒已喷向空中,足足有四、五丈高,“叭……叭……叭……”
三人都摔在地上不动了。
“小邪你们怎么啦!”小丁见状大惊,立时冲过去直摇着三人,神情甚是紧张。
不久,小邪悠悠醒过来叫道:“这游戏不太好玩哪!”
阿三也醒过来马上叫道:“我第几名?嬴了没有?”他是死命也要嬴过小邪。
阿四摸着头苦笑道:“哇佳佳!这辆雪橇跑得比什么都快,差点被载到天国去,我第几名?”
小丁见三人已醒过来,担心一扫而空,她笑骂道:“这次呀……小邪输了!”她指小邪哧哧笑道:“谁叫他出这馊主意,拿自己生命开玩笑,活该!”
“哇!我嬴啦!”阿三、阿四高兴得跳起来!这要比他们撞昏头还要“严重”的多了。
小邪苦笑道:“真虽(倒霉)!撞得满头包,还替孔老夫子搬家(都是书-输),我那知道这游戏这么玩命法?想煞车都煞不住。”
阿三叫道:“小邪帮主你输啦!别装病,打起精神,再接再励,终有一次你一定会赢的,呵呵……”这次他可风光得很,尽说些风凉话。
小邪叫道:“好嘛,好嘛!丢小力一点,俺老人家龙体欠安。”耸耸肩,像喝酒醉般。
晃着走到前方七丈远才停下来。
阿三笑道:“小邪帮主你放心,我一定叫你骨头都酥了,嘻嘻!”他存心要丢死小邪。
阿四也笑道:“小邪帮主你准备让我们丢几颗?”
小邪道:“三颗好了,总不能丢不完。”
阿三挥手笑道:“不用,不用!一颗就够你受的,你可不能躲,也不能运功抵抗,这才公平。”
小邪叫道:“赌博者,输不赖赌!他妈的快点!等一下还有得拚!”
“好!”阿三叫道:“小邪帮主眼睛闭上,不准打开免得吓跑了。”
小邪还真老实,立刻闭上眼睛站在那里。
阿三哧哧笑着的往山顶爬去。
小丁奇道:“阿三你爬上山作什么?”
“嘘-”阿三食指置于嘴前嘘了一声叫道:“我要作一个大雪球丢他,你可不能让小邪知道啰!”
小丁想既然是雪球也没什么,她笑道:“都你去作吧,最好将小邪丢扁。”
阿三笑道:“一定,一定!”他迅速往山上爬去。
小丁作一个小雪球,娇笑道:“小邪小心啦!嘿!”她拋出雪球。
“啪!”雪球已打得小邪满脸雪花,小邪皱皱眉头叫道:“哇佳佳,你力气倒不小!”
小丁笑道:“等一下还有更大的,你等着享受吧!嘻嘻……”她轻笑着。
阿四拿着一团米斗大的雪球叫道:“小邪帮主看蛋!”他已甩出手。
“砰-”“哇呜!”小邪已被雪球砸得眼睛鼻子红,大呼受不了。
突然隆隆之声从山上传来,往上一看,一团大雪球已经如流星飞逝般的往山下冲。
小丁一看大惊失色叫道:“小邪快躲呀——”但雪球何等快速,话音未落,只听——“
砰!“”轰-“”哗啦啦……“
原来阿三跑到山顶,再次滚着雪球往下冲,存心要小邪好看。十足亡命徒一个。
小邪不见了,阿三被拋出三丈开外昏倒在地上。
阿四咋舌叫道:“阿三这家伙玩上瘾了,竟然使出这一招。”走过去“啪啪……”
打了七、八个巴掌,才将阿三打醒。
阿三迷糊叫着:“怎么样?小邪比我惨吧!”他已是鼻青眼肿,满头包,十足“花”
和尚一个。
阿四叫道:“我不晓得,小邪不见了。”
只见小丁在雪堆里拉出小邪左手,她急叫道:“小邪你还好吧!”她没停下来,继续挖着积雪。
小邪也被撞得昏过去,安安稳稳的睡在雪堆里面,也和阿三差不多,红一块青一块。
下久,小丁已将他挖出,直骂道:“你们这些男人都是不要命的,竟然将自己生命拿来开玩笑,像什么话嘛!”她又急又心疼又担心的抚着小邪前额。
阿三一见小邪比自己严重,到现在还没醒过来,他得意叫道:“这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哪!想打倒小邪可没这么容易,我等了二十几年,才等到今天,嘿嘿,我才不放弃这宝贵的一刻!”他已摇晃不已的走回来。受伤不轻,但心情竟说不出高兴。
小邪也慢慢醒过来,无力的叫道:“阿三你他妈的给我来这招,暗摃,害得我……
哎唷!“扭动一下身躯,发现已闪了腰,甚是疼痛。
小丁急道:“怎么啦?我看看!”拉开他衣襟,只见上次受伤之伤口已绷裂,渗出不少血迹,小丁焦急骂道:“看你!就是不会好好过着,老是喜欢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她立即拿出金针替小邪治伤。
阿三得意叫道:“小邪帮主怎么样?我‘三撇老蛋’有一套吧?下次看你还敢不敢?”
小邪笑道:“岂只一套?好几套哪!甘拜下风!”拱拱手,装出一副恭维的样子。
阿三神气道:“还好我没用全力,否则你只有吃不完兜着走啦!”
阿四叫道:“阿三你有完没完?只嬴了一次,好象全天下的人都要输给你一样?神气活现!”
阿三笑道:“阿四我们要找这种机会不多吧!现在不将话全部说完,以后就没得说啦!机会难得,过过瘾也好。”
小丁已替小邪治伤完毕,她叫道:“你们哪,没有一个是正经的,鬼点子特别多,尤其是小邪,真不知道天下那来你们这些神经病!”
小邪哧哧笑道:“这种游戏你要看还看不到哩!没给你收钱就好了,还想教训人家?
这种女孩谁敢要?“
小丁瞋道:“没人要也不会嫁给你这亡命大疯子。”
小邪挥手道:“学着点,光说违心话,不管用。”爬起来叫道:“死不掉,现在来点轻松的。”
阿三昂头叫道:“还有什么尽管使出来,俺接着就是。”
小邪道:“母鸡找小鸡,小丁当母鸡。”
小丁瞪了他一眼叫道:“我不玩,到时候……”
小邪截口道:“这没什么,找到就唱歌,随便玩嘛!不然呆在这里多无聊?好啦!
好啦!“他推着小丁双肩。
小丁也不愿拒绝小邪的要求,勉强点头道:“好吧,可是你们不能跑得太远。”
“哟呼!”小邪叫道:“好好好!我们不跑远,阿三、阿四咱们走!”
三条人影已分散向三个不同方向奔去,不久就消失在白雪中。
小丁朝小邪消失方向奔去。
“喔,噢噢……”小邪不时发出公鸡叫声。
“汪汪……”狗叫声已传来,听声音像是阿四所叫。
“哞——哞……”不用说这是大活宝阿三的牛、马、羊叫了。
声音此起彼落,甚有节奏,默契十足,有问必答。
小丁这下可茫然无绪,找公鸡?找小狗?还是找牛马羊?弄得她团团转。
“梁山伯、祝英台……一身摇摆……”,“我做皇帝比人强……今天不卖酒……”,“
我命苦呀命真苦……“
这些活宝叫完了就唱歌,可惜小丁就是找不到,她想:“好吧!你们叫,我慢慢闲逛着,谁要去找你们,谁就是特大号呆子。不找啦!”她开始慢步欣赏雪花,不再理这群疯子。
可惜小邪他们不知道小丁已放弃寻找,还拼命吼叫个不停。
突地,小邪发现有只全白小雪貂,他高兴叫道:“嘿嘿,终于有伴啦!”顾不得再唱歌,一步步潜往雪貂。
但雪貂是天生灵种,一感到有人靠近,立即奔窜逃命。
“别跑!”小邪边追边叫着,雪貂左闪右跳,很是如意,而且不时回过头来“吱吱”
乱叫,好象有意示威。
小邪最见不得人家向他示威,人也好,物也好,都是一样。他叫道:“你叫?你行?
等一下你就知道!“突地身形幻作一道飞影,有如苍鹰搏兔般,直扑雪貂。
雪貂也不甘示弱,四肢猛力一弹,往左方射去,“打!”小邪右手轻抖,寒光一闪,“
吱——“一声传来,雪貂已不再动,死了。
小邪走上前去,拾起雪貂,拔下Сhā在它头上之飞刀叫道:“你耍宝也要看人,在我面前你算老十八,排不上名哪!”他不时拔着雪貂小须,发泄一下心情。
这时阿三也跑过来,他叫道:“小邪帮主,我唱了老半天,怎么没听你回唱?你在干嘛?”
小邪扬起雪貂叫道:“哪!这不是?这家伙竟然挑逗我,太不象话,我只好将它引渡回来。”
阿三有点贪婪道:“还有没有?我也想引渡一只,总不能空手回中原嘛!”
突地一阵声音传来:“小白……小白快回来……小白……”声音轻淡,若有若无,是女人声。
小邪一听,心中叫道:“乖乖,原来这只雪貂还是人养的。”他笑道:“阿三,这只就送给你啦!”将雪貂拋给他,立即跑开:“别忘了小丁还在找我们哪!”话音一落,已不见人影。
阿三捉着雪貂,自言自语道:“也好,有带点东西回去就行了。”说完也腾身飞掠往东边奔去,他还不晓得小邪耍了他一招。
“小白……小白你在那里,快回来,小白!”声音越来越大,不久雪地已出现一位绿衣少女,绑有两条小辫子,瓜子脸,柳眉大眼,琼鼻朱唇,甚是清新可人,美丽中有点精灵,她不停叫着“小白,小白”四处奔走寻找。
蓦地“哇,大和尚你怎么杀了小白?”
“什么小白不小白?我那有你的小白?”
“你手上那只就是小白,哇……我要你赔,”“笑话,这只雪貂是我捉到的,赔个鸟?”
原来阿三和那绿衣女子碰上了。
绿衣女子叫道:“大和尚你好坏,怎么可以杀生?”
阿三叫道:“俺老人家就是喜欢杀害小动物,你管得着?死丫头!”
绿衣女子瞋道:“你怎么可以骂人?我要教训你!”
阿三叫道:“来呀!我还想教训你呢!随便说说就想把我这只雪貂骗走?葡萄成熟还早得很哪!”
“你……”绿衣女子一咬朱唇,右掌已快捷无比的掴向阿三脸颊。
阿三一见这小女孩武功不弱,也不敢大意,闪身往左跨两尺,右手掌微翻,“哇卡!”
他大叫一声,立即用尽全力翻身滚向后方,才避开绿衣女子这一掌,吃惊的望着这小女孩叫道:“果然有两下子。”
绿衣女子也甚吃惊不已,她没想到这掌竟然打不中阿三。娇叱一声,双掌齐出,已攻向阿三上三路。
阿三一惊,丢下手中雪貂,也尽展所学,迎向绿衣女子,他感到奇怪,自己力道要到这女孩身边,好象无形中就消失了,虽然如此,他还是不放松猛攻不已。
绿衣女子虽然武功神奇,但对敌经验不足,故而一时之间倒被阿三逼得有点手忙脚乱。
小邪本来就有心情看这出戏,他先跑远,等叫阿三斗上了才再潜回来想看个究竟,这一看,他叫道:“乖乖,该来的总是会来,他妈的,原来是小星星,我找得你们好苦哇!”
“住手!”他大吼一声,身形已掠向两人中间,拦住两人。
“杨小邪?”小星星一见是多日想念的杨小邪,立即蹦起来叫个不停。忘了再攻向阿三。
小邪叫道:“小星星你们搞什么嘛?开什么玩笑?”
小星星不懂道:“杨小邪,我没有开玩笑,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小邪嗔道:“到这里来?找你们可真难哪!差点老命都丢了。”
小星星闻言心中立时欣喜叫道:“杨小邪你是来找我们?嘻嘻……你怎么不早说?
我也好在外边接你。“
小邪白了她一眼叫道:“不必啦!少来这一套,看看这里也没什么神奇,你还想骗我说这里有多美多漂亮?差多,差多!”
小星星笑道:“我没骗你,等我打那和尚两个耳光。我就带你回宫。”
阿三这才知道上当了,他苦笑道:“小女孩,这只雪貂不是我杀的,是杨小邪杀的,我是冤枉啊!”
小星星嗔道:“明明在你手中,怎么会是小邪杀的呢?”
阿三叫道:“小邪帮主你可不能乱栽赃,谁是谁非要分清楚,这只雪貂我不想要啦!
你带回去吧!“
小邪道:“好好好!我收下就是!”拿起雪貂交给小星星,他道:“小星星雪貂还你!”他尴尬的笑着。
小星星接过雪貂道:“杨小邪,它……已经死了。”
小邪道:“死了也是东西,你放心的收下,明天我捉十只还你就是。”
小星星惊道:“这真是你杀的?”
小邪笑道:“是它跑来接我的飞刀,我也没办法,算啦,炖了它,很补喔!”
小星星叹道:“小邪你知不知道?小白是小姐最喜欢的小动物,你……”
小邪截口叫道:“喜欢有什么用?谁叫她要放这小家伙出来,也不在它背上写下‘乔小雨’三个字,我还想打她几个耳光,你知道我是谁吗?”他耸耸肩,摆出一副老大模样。
小星星道:“你是杨小邪嘛!”
小邪抿嘴叫道:“除了这个以外,我还是她老头的……什么年……什么交的?”转身想看看小丁来了没有,只见空山一片,他叫道:“反正她老头是和我一起混的就正确啦!”
小星星一见到小邪的表情就好笑,她笑道:“好嘛!你自己去跟小姐解释,我不管啦!这位是……”一看到阿三也是鼻青眼肿,禁不住已噗哧笑了起来。
阿三行个佛礼道:“贫僧师出名门正派少林寺,法号‘三撇老蛋’不明阿三,是小邪帮主座下两大和尚之一,武功天下第十,请多多指教!”他挺起胸膛让小星星看看袈裟上所写的字。
小星星笑道:“你好,我叫小星星,刚才很冒昧,对不起。”
阿三道:“出家人宽大为怀,逆来顺受,应该的,应该的!”双掌合十,倒像正经和尚。
小星星娇笑道:“杨小邪我们走吧!”
小邪道:“还有两个人没来,你等一下。”他昂头大叮:“小丁——阿四——不玩啦——快点出来!”
“来啦——”远处已响起阿四的叫声。
“知道啦——”小丁也回答了。
小星星笑道:“小邪,他们都是像你这么好玩吗?”她睁大眼睛,好奇的望着小邪。
小邪叫道:“什么好玩?乱讲,要说是不是很有……很有一套,懂吗?”
小星星点头笑道:“这下‘飘花宫’可热闹了!可是你不能乱来喔!”
小邪白了她一眼叫道:“我那有乱来过?你这是在破坏我的形象。”
“哈哈……”阿三闻言已笑不合口。
不久,阿四已跑过来,他大叫道:“怎么?换口味啦?小邪……”他发现小星星,楞了一下,人一到地头叫道:“小邪帮主,这位就是老头的女儿?”
小邪笑道:“她叫小星星,是小雨的朋友。”
阿四如鉴定珠宝般的看着小星星,突然他叫道:“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不赖嘛!小星星你今年几岁了?嫁了没有?”
小星星脸一红羞涩道:“十六岁,还没嫁。”
阿四笑笑的转向小邪道:“小邪帮主你准备将小星星分配给谁?”
小邪想了想道:“大蕃薯好了。”
小星星窘笑道:“杨小邪你怎么可以乱说呢?我要跟着小姐不嫁人的。”
阿四笑道:“时间还没到,时间一到我看你可会拉着人家不放喔!”
小星星娇羞道:“才不会哪!”
只见远处,小丁跚跚而来迟。
“哇卡!”小邪叫道:“小丁你满逍遥的嘛!给我逛街。”
小丁呵呵笑道:“我想走着找要比跑着找来得仔细,不对吗?”
小邪叫道:“那你慢慢走好了!”说完转身就要跑。
“小邪——”小丁急道:“开玩笑的啦!我找不到你们,只好放弃了。”
小邪叫道:“那有说放气就放气?吃饭的时候你敢乱放气?不饿死也得臭死!”
小丁叫道:“小邪,好了啦!”她看看小星星,问道:“她是……”
小邪道:“她是小星星,老头的女儿的朋友。”
小丁笑道:“小星星你好,我叫小丁。”
小星星笑道:“小丁姑娘你好漂亮。”
小邪叫道:“漂亮是漂亮,就是喜欢放气。”
“哈哈……”阿三、阿四已狂笑不已。
“小邪——”小丁脸泛红,直跺着脚。
小邪哧哧笑道:“好吧!小星星我们走,免得小丁她走不动,又放气了,呵呵……”
小星星可听不懂放气有什么好笑,她点头道:“跟我来!”说完纵身往左边山峰奔去。
小邪他们紧跟其后。
经过几座山头来到一处绝涧,绝涧对面是座陡峭高耸入天的山峰,涧宽约十丈左右,深不可测。他们站的地方是雪花轻瓢,但绝涧却狂风大作,雪如急雨般的打在峭壁上啪啪作响,风声狂号,扣人心弦,若有人不幸掉入绝涧,必定会被狂风卷去撞壁而死。
小邪问道:“‘飘花宫’就在对面?”
小星星点头道:“是的,我们只要越过绝涧,通过一个小山洞就到啦!”
小邪叫道:“你们这些人也真有毛病,别的她方不选偏偏选到这种鬼地方来装神弄鬼。”
阿三道:“怎么过去?对面都是峭壁,那有洞口?”
小星星笑道:“如果有洞就不稀奇了。”
“没洞?”阿三奇道:“你想要玩游戏是不是?呵呵!”他想到刚才玩雪球那种刺激性,不禁窃笑不已。
小星星道:“有洞口,但是被大石块封着,外边看是看不到,走,我带你们去!”
五人顺着洞边走了四十余丈。
小星星停下来指着对面峭壁道:“那边就是洞口,你们注意看这些狂风厉雪有什么不同?”
小邪看了看道:“这些雪花冲到这里,好象受到阻力,回旋一下就往下掉了。”
小星星笑道:“小邪你好厉害,一看就看出来,你也知道怎么过去了吧?”
小邪笑道:“很简单,从这里跃到对面就成了。”
阿三惊道:“你没开玩笑吧?这里雪花要比其它地方强劲多得多。”
小邪笑道:“这里是两道劲风的会合处,雪花也都密集在此往下掉,相对其劲道也互相抵消,我们从这里跃过去,就像从一阵轻风中走过去一样。”
小星星道:“不错,这是障眼法,也因为如此‘飘花宫’才不被人发现,我们过去吧!”说完柳腰轻扭。直射对面峭壁,只见她左手轻推石壁,立时出现一方圆不大,可容纳两人并行之洞口。
小邪拉着小丁柔荑叫道:“我来啦!”他俩已经快跃到洞口。
阿三伸手要抓阿四粗手。
阿四叫道:“干什么?”立刻将手收回来。
阿三笑道:“小邪帮主拉小丁的手,我也要拉你的手才象话。”
阿四叫道:“不必!我又不是女人,肉麻!”
阿三叫道:“不必就不必!”他已腾身射向洞口。
阿四大喝一声,威风凛凛的射向洞口,还故意耍花招,在空中翻了三个筋斗,懒洋洋而柔绵绵的飞掠而过,可惜失了准头,“啪”“哇鸣!”,惨叫一声,他已撞在洞口下方之石壁上。
“阿四!”阿三一急,连忙轻身出手往下探,抄住阿四左手,这时他已嘿嘿直笑道:“阿四你认为这是肉麻吗?如果肉麻我就放手了。”
阿四全身悬空,只要阿三一放手,他就跌入万丈深渊,他急道:“阿三有话好说,不肉麻!不肉麻!应该的!应该的!快拉我上来。”
阿三笑道:“不会耍就不要耍,摔死蛤蟆也得看时候!”这才将阿四拖上来。
阿四尴尬一笑道:“马有失蹄,人有失手,正常,正常!嘻嘻。”
小邪笑道:“阿四你再来一次让我看看,看你是否不会再失手?”
阿四猛摇手叫道:“使不得,使不得,我时常会失手的。”
“哈哈……”众人轻笑,阿四也跟着笑起来。
小星星道:“进了这里就算到了‘飘花宫’跟我来!”她走在前头。
小邪他们也跟下去,他们一离开洞口,石块马上恢复原状,洞内立即黑暗如漆,伸手不见五指。
也不知走了多久,突地阳光已射入小邪他们眼眸,“哇!好美的地方!”众人异口同声脱口叫了起来。
只见这美丽缤纷世界,青山绿水,曲桥韵石,琼楼玉宇,雕梁雅屋,古树老藤,芳草鲜绿,群花争妍,灵禽闲逛,异兽追逐嬉戏,白雾轻掩,好一副人间仙境,好一座“飘花宫”此地宁静安详,闻不出一丝人间烟火。正对面有座宫殿式建筑,是用白色玉石砌成,配以红色琥珀梁柱,瓦、窗户,显得高贵而幽雅。建筑之讲究,已无所比拟。
宫殿四周种满了各式各样奇花异草,尤以梅花和兰花为最多。梅花分布四周曲径两旁,现在正吐着香蕊,嫣红一遍,兰花则自然生长在奇石岩壁、桥边、水畔,株株轻吐淡淡香气。左边小山有一串小瀑布,承着襮布是一小湖,湖水清澈见底,顺着小湖是条小溪蜿蜓绕着宫殿。小溪上跨有几座曲桥,其它就是一些灵禽异兽,喜鹊、九冠、鸳鸯、鹦鹉、红鹤、白鸽、鹭鸶……黄莺……
……梅花鹿、小白兔、小绵羊……还有一些不知名者,应有尽有。
小邪已看傻了眼,他叫道:“这是什么鬼地方,这么漂亮法?”
小丁拍手高兴叫道:“你们看,好多小动物,好可爱喔!”
小星星也笑得甚开心道:“怎么样?还可以吧?”
阿三赞叹道:“这些肉吃不完啦!”他首先反应的就是吃。真是煞风情。
阿四叫道:“没想到冰天雪地之中,还有这么一个好地方,难怪老头会跑到这里来。”
小邪也想到吃,但他更绝,他叫道:“这么多动物,就是没看到黑狗,妈的!”他探头四处寻去,希望能发现奇迹。
小丁笑骂道:“小那你正经点好不好?现在还想到吃狗肉,真是!”
小星星笑道:“黑狗不好看,夫人不喜欢,所以就没养,小邪你不用找了,一定找不到的,呵呵……”
小邪失望道:“万物具备,只差乌龟狗,美中不足,小星星改天向夫人开导,开导。”
小星星笑道:“我不敢,你自己去。”
小邪叫道:“你不是说夫人很好吗?你怕什么?”
小星星道:“就是夫人太好了,所以我才不敢开夫人的玩笑,你们等一下,我去请小姐”小邪挥挥手道:“不必,看我的!”一昂头就叫起来:“喔呜喔呜喔——小雨我来啦!”小邪-“小星星想阻止,但已太慢了。这声音有如晴天霹震,震得鸟兽惊惶惧怕,到处乱窜、乱叫,霎时乱成一团。自有”飘花宫“以来,也没有出现这么大的响声,难怪这些灵禽异兽吓成这个样子。小邪见状,尴尬笑道:”想不到你家动物看到我竟然这么高与,嘻嘻。“
阿三叫道:“换我,换我!”昂头就要喊。
“啪!”小邪打了他一个嘴巴,叫道:“不必了,这种事不能多见,省省吧!”
小星星看小邪闯了祸,也不知如何是好。楞在那里手足无措。
小丁叫道:“小邪看你!一来就将人家养的小动物吓成这个样子,你看花围还像花园吗?我们如何向人交代?”她又好气又好笑的望着小邪。
小邪尴尬笑道:“我怎么知道效果这么好,别怕,听说这位夫人是好夫人,也是老头的妻子,怕什么?明天一样一样的弄好就是,别怕!”他挺着胸,信心十足的站在那里。
这时已有七、八名女婢大惊失色的跑出来,一名红衣女婢问道:“小星星这是怎么回事?夫人在后院吓着了!”
“我……我……”小星星望着小邪,半晌说不出话来,紧张万分。
小邪倒是很潇洒,挥挥手笑道:“嗨!你们好!我是来试验你们的劢物是否有毛病,我还带了一位医生。”他抓着小丁往前推又道:“不过我看你们的动物都很正常,医生不用也罢。”他又将小丁拉到后面,继续道:“你们有没有要看病的?趁现在医生有空赶快来看,不用钱啦!呵呵。”
小丁被拉了两下,粉腮已泛红,但也笑颦不止。
小星星闻言已忍不住笑了起来。
红衣少女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才好,尤其是小邪的举动言语,已弄得她差点笑出口,微一定神,她问道:“小星星,这些人是谁请来的?”
小星星道:“他们是小姐的朋友,也是和老爷一起混的。”她可不知道“一起混”
是什么意思,只好将小邪的话照说一遍。
小邪笑道:“不必客气,都是自己人,老头怎么没出来呢?”
“我爹不在!”应声而出的是一位身着白衣,美如天仙的小姑娘,她正轻盈含笑的走向小邪。
“小雨?”小邪叫道:“你搞什么嘛!到现在才出来?害我……嘻嘻,弄坏你的花园。”
小雨轻笑道:“没关系,你们快到大厅坐,小星星快去准备茶水,牡丹你们也下去。”
小星星道声“是”已高兴的走向后院。
八名女婢也蹲身答“是”一一离去。
小邪他们已走入大厅。
大厅十分宽敞,居中内壁前置有一琴桌,桌上摆着一具古筝,古筝通体雪白,琴弦透明亮丽,甚是高贵幽雅的琴桌两旁各有八张白玉雕成之太师椅,椅和椅之间夹有红色大理石茶几,茶几上置有兰花,花儿正轻展芳香。地上则一片红色羊毛地毯,四周窗口挂有轻柔白纱,令人觉得高雅不俗。
小邪坐到琴桌上拨着琴弦叫道:“好,好!真是好……好……小丁这叫什么?”
他连古筝都不懂,都还懂得琴的好坏,他只是见到那些爱琴之雅士,看到好琴时,都会来这么两下子,他也想来这么两下子,想当当雅土,派头倒是十足,可惜修为不够,只好装上一装,过过干瘾。
小丁笑道:“这叫古筝,咦?”她见到古筝是白玉所雕,而前头又有一只淡红色凤凰,她脱口叫道:“残月彩凤琴!”
小雨笑道:“这位姐姐,你眼光好高,一看就猜出来了。”
小丁娇笑道:“小雨,我叫小丁。”
小雨笑道:“小丁姐,你好漂亮。”
小丁脸一红道:“那里,小雨,你才是世上最美的姑娘,与你比起来,我就成了庸脂俗粉了。”
小邪一只眼睛看一个人,他叫道:“你们两个丫头美什么?一见面就美个没完,也不怕人家笑你们,王八看乌龟,自家人说自家人美,搞啥嘛!”
小雨和小丁,登时羞煞,本来是很好的一件事情,被小邪一说,全不像这么回事了。
阿三笑道:“小邪帮主,其实小丁和小雨都很漂亮,我分不出那个比较漂亮。”
阿四道:“两人一起美不就成了?反正我们两个头一样亮,不都是和尚?”
小邪叫道:“小丁是梅花,小雨是兰花,你们说不同一种花怎么比法?老是癞蛤蟆跳水,扑通,扑通(不懂)!差透了。”
阿三恍然道:“原来如此,梅花说兰花美,兰花说梅花美,她们是……”他又迷糊了。
小邪道:“她们是假惺惺,其实梅花和兰花都很美,何必客气呢?你们看我帅不帅?”
他挺起胸脯,一副神气活现之样子,可惜他刚才在雪地里弄得眼青鼻子肿,像刚被打过的落水狗一样。
“哈哈……”阿三直笑道:“帅!小邪帮主,你现在像教书的西席老师,戴眼镜啦!
丑死了,哈哈……“
小邪闻言摸摸眼眶,无奈:道“他妈的戴眼镜?也罢?俺只好喝汤啦!”摊摊手,很是无可奈何。
小丁娇笑道:“小邪,来人家这里规矩一点好妈?坐在琴桌上不大好看,下来好不好?”
小邪笑道:“我呀……要弹弹这‘残月彩凤’。”他拨着琴弦,“叮叮当当”有如在打铁,敲瓶子般,刺耳已极,不久他道:“弹罢一曲英堆叫,该换人啦!小雨你来吧!”
他这曲“英雄叫”赏在差透了。也只有他会这曲子吧!
小雨见这么多人,有点怯意,她笑道:“小邪,等吃完晚餐再弹好不好?”
小邪点头道:“也好,有酒,有琴,还有美人,不错,不错!你们说这叫什么‘残月彩凤琴’?很名贵是吗?说来听听看。”
小丁娇笑道:“小邪难得你对这穜事有兴趣。”
小邪轻笑道:“我刚才想装一下有学问的雅士,结果漏了气,总该问个明白,那天也好骗骗阿三、阿四那些呆子形象的人。”
阿三、阿四直笑着没有反驳。
小丁道:“这‘残月彩凤’,是在春秋战国时代孟姜女哭倒万里长城这段传说的一部份;相传孟姜女哭倒长城找到她丈夫骨骸以后,回到家中将他安葬之后,她每日抚琴以泪洗面,最后她眼泪化为鲜血滴在玉琴上,不久在一个孤月的晚上,她弹完一曲‘长相思’之后终于去逝,当她死后,化做一只凤凰飞到天宫,而玉琴中血迹也摲渐化成淡淡凤凰的形状;这把琴当时被一位王侯拾去,从此这把琴就消失多年。但后来它突然在江湖中出现,而那名女子以此琴打遍天下无敌手,江湖尊称为‘彩凤仙子’。过没多久她也从武林中消失,这把琴也不见了,没想到会在‘飘花宫’出现。”
小邪道:“满有意思的嘛!小雨你说说看这把琴怎还会在你家?”
小雨道:“我也不晓得,也许‘彩凤仙子’就是我的祖先。所以此琴才会在这里。”
小邪点头道:“有道理,这把琴真的会杀人?”
小雨颔首道:“这把琴很古怪,琴弦不知是什么所造。长年都是晶莹亮光,刀切不断,如果输入内功则会发出杀气,十丈之内可以穿金裂石。”
小邪道:“试试看如何?”
小雨道:“好,我就试一下让你们看。”她走上前去伸出白皙玉手,食指轻轻一勾琴弦,只听一声轻响“叮……”非常悦耳,只见五丈开外茶几上那盆兰花,已有一朵被震落。
小邪一看叫道:“哇佳佳!有一套哇!好厉害的‘残月彩凤’,果然是天下第一把好琴,要是它攻向人身,那就惨了!”
阿三道:“不知道能不能杀死小邪帮主?试试看如何?”他想见见那一边厉害,至于小邪安危他倒没考虑。
小邪道:“好哇!反正也没事。”说完已运起功力,准备试它一试。
小丁急道:“小邪你神经病!老是拿自己开玩笑,你不会找些正经事做做吗?要是你不幸……反正你不能试就对啦!”她见小邪又在玩不要命的把戏,心头一紧张已把他拉到椅子上。
小邪叫道:“扫兴!我只不过想尝尝那是什么滋味。你紧张个什么劲?神经兮兮的!”
他反而怪起小丁。
小丁笑骂道:“你要试,小雨可没有那份闲功夫陪你玩,你自个儿唱独脚戏。不管甪啦!”
小雨笑道:“我不知道如何用它来伤人,小邪你要试也没办法试呀!”她也真怕小邪使起性子,非要试上一试不可,只好说不知如何用琴来伤人了。
阿三忙道:“我来,我最近学问进步了很多,尤其是琴道。”他急速走到琴边,大有帝王气概。
小邪叫道:“阿三你算那棵葱?想要在我面前弹琴,你以为我是老牛?等你结婚时再躲到闺房弹给你娘子听吧!”
阿三摸摸琴弦,叮当拨了两三下,甚无奈道:“也罢!这几招不传之秘就让我那只大笨牛去享受,你们只有干瞪眼的份,嘻嘻,不传之秘!”他摇头摇手走回原位,有点失望。
小邪转向小雨叫道:“小雨你搞什么嘛?住在这鬼地方,害我们找了老半天找不到,你说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他在算老帐了。
小雨幽幽道:“我那知道你们要来找我?两年前我到君山找你们,结果他们说你们已失踪一年多,我好紧张的在江湖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找不到你们我好难过,后来小星星看我身体不大好,就将我带回来,没想到你竟找上门来,我好高与,真的我好高兴。”
她眉宇之间流露出欢欣与满足之神情,令人觉得她是如此纯真而可爱。
小丁道:“小邪算了啦,小雨又不知道我们要来,而且她还找了我们这么久,算一算还是我们不对呢!你就原谅她一次好不好?”她有点怕小邪神经病又发作乱来一通,那就惨了。可惜小邪已开始发作了。
小邪看看小丁,又看看小雨,“嘿嘿……”他装出一副奸臣狞笑叫道:“来人哪!”
阿三、阿四和小邪已有十数年之合作经验,他俩立即拱手齐叫:“在!”像极了戏台上之判官审案。
小丁和小雨同时惊叫道:“小邪你……”
“嘿嘿……”小邪冷笑道:“馒头两个侍候……两人都有!”他知道阿四身上带有好几个山东大馒头,这下可派上用场了。
“是!”阿三、阿四各拿出一个大馒头,阿三走向小雨,阿四则走到小丁身边,抿着嘴,一副庄严像。
小丁惊叫道:“小邪你想干嘛?这馒头……我……”她感到事态严重,紧张不已。
小雨则微微轻笑,好象在玩游戏一样不在意,她的经验要比小丁差一大截,到现在还笑得出来。
“行刑!”小邪手掌一拍太师椅,大吼一声,威风八面煞像包青天。他当这个包青天可有十几年之经验,从小听戏就开始学了,现在已演得入木三分。
“是!”阿三、阿四立即行刑,两人同时往目标扑去,一点也不留情。
“哇!小邪!”,“哇……呜……”,“哇……喔呜……”小丁和小雨已是惊叫不已,挣扎逃命。
阿三、阿四可真不客气,捉着小丁和小雨,馒头真往她们口中塞,并不时哈哈笑着。
“哇……哇鸣……”,“哇鸣……哇……”
等小丁和小雨挣脱“魔掌”时,已被塞下大半个馒头,两人不时躬身哈腰打嗝。
“哈哈……”小邪、阿三、阿四高兴直笑着。
“小姐你怎么了?”小星星已端着茶盘进入大厅,她惊奇的望着小邪。
小邪一看是她马上叫道:“差了一名,照旧啦!”
“是!”阿三、阿四立即冲上去,夺下茶盘,两人合作,三两下就将整个大馒头塞进小星星口中。
可怜小星星还来不及叫,已被大馒头猛塞得翻白眼的楞在地上。
小邪叫道:“奉上孩儿茶!呵呵……”
“是!”阿三、阿四端着茶,笑嘻嘻的交给小丁她们三人。
不久她们将茶喝下去,才喘口气,舒服多了。
小邪已笑得头下脚上的躺在太师椅上,眼泪直流。
“小雨出了什么事?”从后院传出一阵女人声音。
小邪听到有人来,他大叫道:“上馒头!”
阿三、阿四也玩得正起劲叫声“是”,立即掏出馒头迎了上去。
阿三叫道:“小邪!上不得啊!”
小邪躺得正舒服,他叫道:“那有上不得的?上大的!”
阿三、阿四跑回来,紧张又尴尬的拉起小邪,阿四叫道:“小邪帮主,上不得,真的上不得!”
小邪叫道:“岂有此理?我来上!”抢过阿三手中馒头,翻身一看,他也楞住了。
来人正是“飘花宫”宫主,乔小雨的母亲,他身着白色素罗衫,秀发挽髻,风姿绰约,温文优雅,美绝天下,比小雨多了一份成熟呣性之美,美得像天上瑶池仙子,令人不敢侵犯,美得令人见之则神往而不亵渎,她现在正惊奇的望着小邪。
小邪一看是宫主,心中暗道:“哇佳佳!老的怎么一声不响的就跑出来了?”他的表情正如小孩偷糖果而被人逮着一般,不知如何是好,他尴尬轻笑一声,双手捧着馒头笑道:“夫人吗?……我带来这馒头要孝敬您的,请您收下。”他反应倒是挺快。
众人见到小邪如此模样,都憋住气,咬着舌头,强忍住笑声。
小邪这个判官当不成,变成太监了。
乔夫人天生慈善心肠,她见到小邪眼青鼻肿,以为是宫里的人打伤的,一个不忍心,她接下馒头笑道:“小公子谢谢你的馒头,你的伤疼不疼?”
小星星有意报一箭之仇,她抢口道:“夫人是……”
小邪也不慢,立即截口道:“夫人哪!不疼!不疼!我的馒头差点就被小星星抢去吃掉,还好有留下一个,您一定要好好看住馒头,不然很危险的。”他倒是恶人先告状,反咬小星星一口。
乔夫人看看馒头道:“小星星你把人家打伤了?”
小星星急道:“夫人不是……是他……”她一急也说不出话来。
乔夫人安慰道:“小星星打伤了人家就向人家赔罪,以后不能再乱伤人,知道吗?”
小星星闻言知道解释已无望,她蹲身道声“是”,立即走向小邪面前瞪了他一眼,蹲身道:“杨公子请你原谅我的不是。”
小邪笑道:“以后少开口就没事,知道吗?站一边去。”
小星星又白了他一眼道:“是!多谢杨公子。”这才不是味道的走到小雨身边,恨得咬牙切齿。
“嘻嘻……”阿三、阿四已笑出声音来。
小邪笑道:“老夫人,其实我的伤是自己撞到的,您别怪小星星,我叫杨小邪,是和老头子一起混的。”
“老头子?”乔夫人不解道:“你说的老头子是谁呢?”
小邪道:“是您的丈夫,欧阳不空大侠,我们在一起混了好几年,其实我也该叫您老娘子才对,呵呵。”他也想不出要叫什么才对,反正老头子的另一半叫老娘子,也该算对吧?
乔夫人一听到自己丈夫,已有点伤神,幽幽道:“他还好吗?”
小邪道:“老娘子你放心,不久他就会回来,这几年他都和我住在一起活得很好,不过他有时候会理光头反省一下自己罢了,嘻嘻!”他想到老头这十几年来。已被自己理了十余次光头,禁不住已窃笑起来。
乔夫人喃喃道:“一晃就是十几年了,小雨出生到现在都没与他见过面,唉!”
“娘!”小雨走向前扶住乔夫人,她道:“娘,爹就快回来了,您别担心,您回房吧!女儿会招待小邪的。”
乔夫人颔首道:“好吧,让你们年轻人在一起玩玩,也好减轻一些娘对你的愧疚。”
她直抚着小雨秀发。
小雨道:“娘您别这么说,小雨活得很好,从来没有不快乐过,娘您别想得大多了。”
小邪安慰道:“老娘子你放心,我一定将他引渡回来,他怎么可以偷跑呢?乱来!”
小丁忙道,“小邪你怎么可以用‘引渡’两字呢?要说用请的,知道吗?”
乔夫人仍然将小邪当作小孩,也不在乎这些,她笑道:“小公子谢谢你,我感激你在这许多年来,替我照顾欧阳先生,否则他一个人在外面,一定饱受孤寂之苦的。”
小邪笑道:“老娘子,小恩不言谢,您上次也拿九叶灵芝救我一命,所以大恩也不言谢,我们都是一家,都是人。”这次他这“一家人”倒说对了。
乔夫人一听,心情也开朗了许多,她笑道:“小公子,欧阳先生有了你作伴,一定过得很快乐的。”
小雨见娘笑起来,她也很高兴道:“娘,杨小邪他好好玩,您看他一来就送给您一个大馒头,这种事也只有他做得出来,呵呵……”她本想说小邪是想用馒头塞她母亲嘴巴,这更是好玩,但有点不妥,只好改口。
乔夫人笑道:“难得他一份诚意,小雨你可要好好招待人家。”
小雨笑道:“娘您放心,小雨一定会好好招待这些朋友的。”
小邪道:“老娘子,我替您介绍,这是小丁、阿三、阿四。”他一一指人介绍。
乔夫人笑道:“你们好!”
小丁、阿三、阿四拱手齐道:“夫人好!”
乔夫人点头道:“你们聊吧!再几天我下厨房做几样菜给你们尝尝。”
小雨喜道:“好哇,娘!我最喜欢吃您做的冰糖燕窝了。”
小邪笑道:“老娘子,我最喜欢吃‘乌龟狗香香’了,嘻嘻。”
小丁扯他衣角叫道:“小邪你正经点。”
乔夫人愕然道:“乌龟狗香香?这是……”她从来没听过有这道菜。
小邪轻笑道:“这是老头子发明的,下次他回来时,夫人您可以问他怎么做,很好吃哪!”
乔夫人笑道:“好,我倒要学做这道菜,你们慢慢聊,我回房了。”说着莲步轻移已往后院走去。
“夫人慢走。”众人拱手揖身送乔夫人回后院。
小邪笑道:“老娘子拜拜!”他很潇洒的向乔夫人揖手。
乔夫人也回头向他招手轻笑几声,已消失在走道间。
“哗!”小邪喘口气叫道:“终于脱离魔手!”他好象三天没睡觉般的累在椅子上。
乔小雨奇道:“小邪你怎么这么累?”
小邪甩甩手臂道:“你娘真像呆头鹅,呆归呆,她偏偏长了一副菩萨模样,我碰上她,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好苦!”
阿三道:“我更惨,连气都憋住了,好苦哪!”
小丁哧哧笑道:“难得你有点像人样,否则你不闹翻天才怪!”
小邪若有所解的道:“我到现在才知道老头子为什么要走,原来他跟我一样憋不住了,只好只身潜逃啦!”
小星星瞪着小邪叫道:“小邪你真是,塞了我一个大馒头,还要我向你道歉,你不够意思。”
小邪还她一眼叫道:“喂、喂、喂!小星星!我们小孩子的事情可不以让大人知道,你为什么要告秘?你才不够意思,再吃一个!”他抢过阿四手中馒头丢向小星星叫道:“快点吃。”
小星星楞了一下,看看手中馒头幽幽道:“我不吃,我吃不下了。”她觉得自己也有错,所以不再争下去。
小邪道:“也好,等你饿了再吃,刚才……嘻嘻,好险哪!我差点就将馒头塞在夫人嘴里,如果塞进去,那……哈哈……”他幻想着夫人被寒时的情景,忍不住已哈哈笑了起来。
小雨也轻笑几声然后道:“我先带你们到寝室,然后再到四处走走。”
小邪道:“也好,你们这里满多鬼东西,我倒要好好的看。”
说着小雨领他们到后院小楼,替他们安置一番。
后院并不是四合院,而是在大花园中筑造了六座小楼,做不定形排置,楼与楼之间有白色大理石小道相连,小楼有双层,有单层,皆是白色墙垣配以不同颜色之琉璃玉石。
左边两栋小楼分别为红色六角双层提有“怜花”字样之小楼,及另一座同样形式但较为高耸之“秋归”楼。右边三楝分别为淡红色,碧绿色及青蓝色。正前方则是全白色之水晶塔,甚为尊贵,此塔是乔夫人起居之所,塔前题有“观月楼”三字。淡红色小楼题有“烟雨轩”,是小雨居住。小邪他们则住在青蓝色小楼,名曰:“醉星楼”,只要有个醉字,小邪就很满意,他识字不多,但对这个“醉”字,可内行得很,一看到就能朗朗上口,现在可谓醉鬼逢醉楼,两相宜。另外那坐碧线色小楼则为“水月楼”是婢女居住处所。每栋楼都有特别风貌,但全都不失高雅。
是夜小雨在后院“听泉小筑”设宴款待小邪他们。
酒过三巡。
小邪己有些醉意,他笑瞇瞇道:“各位好朋友,你们说我杨小邪没读书能不能念出好蛋来?”
小丁娇笑道:“小邪你知不知道你上次在‘寒玲苑’喝醉时,口中念念有词,倒也满好听,怎么?你兴趣又来了?”她知道小邪如果多读点书,那他的文思才气可能会和他的武功一样惊人,因为她曾尝过那种“醉醒寒夜尽蒙雨”的滋味。
阿三笑道:“小邪帮主没想到你还学起酒诗仙来啦?听说那位酒诗仙喝的是太白酒,所以他名字叫李太白,小邪帮主你喝的是玫瑰露,那么你得改名杨玫瑰了!嘻嘻,女人嘛!”
他也是醉眼惺忪,胡言乱语了。
“啪!”一声,小邪晃头晃手的打了他一个响头叫道:“阿三你他妈的什么名字不好改,把我改成女人?该打!该打!”“啪啪……”他打个不停。
阿三笑嘻嘻道:“我可是实话实说啊!”
小丁拉开小邪娇嗔道:“小邪你少席前常常耍酒疯,要作诗,作词就快点作,让我们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大才子,大雅士。”
小邪点头叫道:“好!那个诗仙李白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看!”
小雨笑道:“李白他一喝酒,文思不竭,李白和你一样爱酒,也和你差不多狂,他竟敢叫杨贵妃替他脱鞋子,真是狂放不羁,呵呵……”她直笑着,小邪现在不就是活生生的李白吗?
小邪叫道:“哇佳佳,李白果然有一套,俺可要向他多多学习,来!你快替我脱鞋子。”伸起双脚,等待小雨替他脱鞋子,有样学样。
小雨红着脸笑道:“我又不是杨贵妃,这样好了,等你醉倒在地,我再替你……”
她还是没说出口,头低着,有点困窘。
小丁叫道:“小邪你要作诗就作,怎么这么多毛病呢?”她在替小雨解危。
小邪看着她哧哧笑道:“小丁,你们才见面几个时辰就卯上了?哥俩好啦!”抓起酒樽“咕噜……咕噜……”将酒一饮而尽,叫道:“作就作,李白喝酒喝多少才能作诗?”
小星星笑道:“杜工部他有一首诗是这样的:”李白一斗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他喝一斗酒就能吟诗不绝,小邪你要不要喝三斗呢?“小邪闻言已抱起酒坛,猛往嘴里灌”咕噜……“喝个没完,存心喝上三斗再作诗。
阿三道:“小邪帮主你喝了这些酒,那位杜工部不知要怎么样形容你哪?”
“哈……”小邪晃了一下身躯道:“我想那位杜……杜……杜什么?小丁。”他反问小丁。
小丁笑道:“是诗圣杜甫,因为他做过官,所以人家又叫他‘杜工部’,唐朝人。”
小邪迷糊点头道:“原来是当差的,我想他看到我会说:”小邪三斗赛神仙,笑傲江湖称酒仙,浪涛捞月醉眼眩,自比李白是诗仙‘,怎么样?“他瞪大眼睛望着大家,甚是得意。”哇!“小星星拍手叫道:”小邪没想到你没念书,还会作出这种诗来!你好神奇!“
小邪也不客气的挺着胸得意道:“那里!那里!正常、正常!这种事不多见,不多见!哈哈……”他又喝两口酒,很是得意。
“好!好!”阿三、阿四听不懂也直拍手叫好。
小丁没话说,她知道小邪聪明绝顶,一点即通,这句诗连押韵都用上了,此诗正和李白一样的疏狂,在惊涛骇浪里,双目醉眩眩也敢下去捞月,这是狂到极点了,她笑道:“小邪你真狂,诗也作得很好。”她由衷佩服。
小雨笑道:“这首诗来形容你再恰好不过了,想不到你才思如此敏锐,该去考状元啦!”
小邪有点无奈道:“有这么想过,可惜凡事太多,能者多劳,否则我倒想考状元,弄个杨工部做做,好吧!李白谈完了,下一位谈词吧!”他也想作首词。
小雨美目带釆道:“说到词,可要归于南唐词圣李煜,李后主了,他的词冠绝天下,很少人能作得像他那样好的。”
阿三凑趣道:“小邪开始扯,摸到边也有奖,来!再喝三杯,三斗三啦!一代词人马上成立!”他将酒杯送往小邪,呵呵直笑。
“哈哈……”小邪接过手,狂饮而尽,他现在以为自己是李白了,要更狂才像,所以全是大动作,举手、哓舌、甩头,比关公手中那只青龙宝刀晃得还要厉害,他叫道:“好一个马上成立,我他妈的乱喝三斗三,乱凑四、五句也算数,来!”转向小丁,他道:“李后主最风骚的词是那些?念来让我听听看。”
小丁微抚秀发,风情万种娇笑道:“他有两首‘相见欢’不知道迷死了多少青年男女,我念给你听,第一首是:”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第二首是:“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这两首词好美,好伤感,好耐人寻味,我好喜欢,小邪你也作一首看看。”她很希望小邪能作一首“相见欢”,不管是好或不好,她都希望小邪能作出来。小雨也希望小邪能词兴大发,作出好词,她轻笑的望着小邪不说话,怕打断了他的思路。小星星也想看看小邪是否能扯出名词一首,目不转睛的望着小邪。阿四狂妄的挥手叫道:“这种事小意思,咱们小邪帮主早上还用过‘泰山压卵’,现在泰山压李后主,简单得很,小邪帮主快露一手。”他拉着小邪衣角,信心十足。
小邪叫道:“这些词怎么听起来都有点酸酸的?令人不怎么爽快。”他也觉得浑身不自在。
小丁道:“就是因为这词有点伤感,所以人家才会怀念,你就作作看,故意装做很悲哀的样子不就成了?”她知道小邪对一些伤感事很不习惯,只好要他装了。
阿三拍手叫道:“对!小邪帮主,我们以后要到京城演戏,总不能每天演笑剧,还得来点悲剧才成,你装哭呀!快点,最好哭出来,呵呵……”他一副幸灾乐祸之样子。
小邪无奈道:“好吧!哭就哭。”拿起酒杯啜口酒。晃到凉亭外,故意学古人一般唉声叹气,愁眉苦脸。
阿三叫道:“快呀!样子差不多够苦啦!狗嘴赶快吐象牙!快点,要不然就来不及了,人家曹植七步成诗,你已晃了五步,快吐呀!打破记录!”他很紧张的捏着双手,硬想把小邪逼出诗来。
“吐就吐!五步半!”小邪再跨出半步,已憋出话来:“流水落花……轻缠,逝漫漫。……踌躇晚亭欲归,秋雨拦。应不泣,离人泪,几回难。又是花开花谢朱颜残。”
一句通,句句通,小邪走五步半逼出一首词,念完他大叫道:“怎么样?”神气活现的奔回亭中直叫道:“五步半!呵呵……”狂妄中还带着点孩童之纯真,令人觉得他狂得可爱。
“好,好!”阿三大拍其手,不管懂不懂,他都大叫好。
阿四竖起大姆指叫道:“好!五步半词王,大词王!哈哈……”狂笑的拿起酒杯往小邪送去:“干!”
“哈哈……”他们三个乡巴佬,反正也不知道词作得好不好,逼出来就算数,只要能当上“五步半词王”,三个人是同样高兴,同样快乐,同样大喝其酒。
而小丁、小雨和小星星呢?她们是女孩人家,也读过不少书,她们被小邪的绝世奇才给震住了,只这么短短走出小亭,他就念完这首词,而且还是那么哀怨动人,她们已沉醉在这首词里面,忘了喝釆,可惜小邪并不知道他的词能这么吸引人。
“哈哈……”小邪已喝得酩酊大醉,迷糊叫着:“阿……三,你看……水中有……
有月……亮,咱们下去……捞……月!“他摇晃着身躯,手指着亭边小泉。
阿三也是醉猫一只,他晃过来往小泉看了看:“是……是月亮……而且……还有三个……走……捞月……”话未说完,“扑通”他已扑入小泉里。
小邪大叫:“阿三……等等……哇……”“扑通”一声,他也掉入水中捞月了。
“哗啦啦……”阿四慢了一步,紧张追了过来,已将酒菜打翻不少:“还有我……
还有我……“随后也跳下水,又是一声”扑通“”哈哈……“,”在……那里!“。
“在……咦!不见了?”,“哗啦……哗啦……”
他们在水中找月亮,也不时打起水仗,像小孩一般。
明月如钩,清风拂雾。
“叮叮当当……叮咚叮当……”
琴音已起,来自空山一角,蜿蜒幽美,轻卷夜空,绵绵飘来,忽高忽低,抑扬顿挫,悦耳动听,令人如沉醉东风之中,勾起美丽遐想,舒畅已极;忽而音韵一折,音如子规夜啼,巫山猿泣,凄厉哀怨,闻之则泪下,越来越急,琴弦越绷越紧,音韵再转,“叮叮当叮,叮咚叮……”音密如急雨,劲如狂风大浪,澎湃飞舞,势如江河溃堤,山崩地裂,骇浪击石,震撼人心,扣心张脉,无所不至,无所不达,震得庭院枝叶娑娑作响,摇晃不已。终于……
山回路转,琴音已从高空中折回来,飘潇柔美,有如慈母轻抚怀中婴儿,轻哼催眠曲,让人不知不觉中已进入梦乡。琴音不绝,轻歌已起……
“流水落花轻缠,逝漫漫,踌躇晚亭欲归,秋雨拦。应不泣,离人泪,几回难?又是花开花谢朱颜残。”
“欲言心,先掩泪,襟袖寒……红解笑,绿能颦,……到情深,俱是怨,犹似旧,奈人禁,寻思残梦时……”
琴声、歌声、捞月声、欢笑声……交织一片,不久捞月声不见了,笑声也消失了。
只剩下歌声及琴音犹不知足的弹唱着。
小邪、阿三、阿四终于捞到月亮,四平八稳满足的在水中睡着了。
夜,终于静下来。这一切似都已过去。
微风轻起,再次迎向天边疏星,再次倾诉昨日情衷,那么祥和、那么柔美……
“阿三,将那些花拔起来,重新种过,怎么长在青苔上,我看有点营养不良。”
这已是第二天中午,小邪他们正忙着整理昨天被灵禽异兽撞坏的花园。
阿三道:“那些花怎么不照规矩长?长脚了会跑不成?”
小邪道:“我想不是,一定是小雨她们偷懒,让花儿自生自灭,也不照顾一下,快把它种到土里,还好是遇到我,否则它还不知道要怎么活呢!”
“小邪!”小丁娇笑道:“小邪你不能乱来,青苔上种的是兰花,你一拔下来就会枯萎,它要生在那种地方才能活的。”
小邪看看那几株兰花叫道:“别的花都开了,只有这几株不开,我想它们大概营养不良,所以想替它们换个地方。”
小雨娇笑道:“那几株兰花名叫‘一品香’,开花季节和平常兰花不一样,也很不好种,所以我只好任由它长在那裹,我怕一动它,它就活不成了,你可别乱动喔!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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