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哇……”渡永天父子已如断线风筝往崖下跌去,长鸣哀叫的往下坠,结束其罪恶一生。
小邪正想要知道谁帮助他壮大“神武门”,谁知道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他想拦已是不及,只好苦笑的望着来人。
只见来人年约七旬,瘦小身材,白发,蓝衫,细眼,厚唇,左腮有颗黑痣,不怎么像武林中人,他正气愤的往深崖望去。
小邪叫道:“死老头,你杀人灭口!”
那老头突然惊醒,转过身来笑着道:“这位一定是杨少侠了,老夫姓张,单名一个胜,家住在赵家集,就离此不远,世代以走江湖卖艺为生。”
小那看他老态龙钟,一时也狠不下心来,他问道:“那你也不用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张胜惊道:“杨少侠,这两个不是‘神武门’门主渡永天和他儿子渡飞吗?”
小邪道:“是他们没错。”
张胜这才放心笑道:“这就对啦!我可没杀错人,这两个贼人,人人得而诛之,何况老夫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今天能手刃敌人,也算是替英儿报仇了。”说到伤心处,神色转为悲伤,眼泪也跟着流出来。
小邪叫道:“老头你少装神弄鬼,今天要是你不说个理由来,我连你也作了,搞什么嘛!”他有点生气。
老头见到小邪生气,心中有点害怕,讷讷道:“杨少侠,我可不知道什么叫杀人灭口,我刚才从山下经过,看见好几俱尸体死在荒郊野外,我于心不忍就将他们埋了,但走不到几里路又发现死尸,正要动手埋尸体时,突然有一位很漂亮的白衣姑娘问我到这里来干什么。我说是要回赵家集路过这里,看到有死尸,想积点阴德,埋了他们,后来我又问那位姑娘为什么会在这荒郊野外,结果小姐说出是为了追杀渡永天,我一听到渡永天这名字,不禁气愤填膺。”他停了一下喘口气继续道:“那位姑娘问我是什么原因,我就一五一十告诉她,后来姑娘要我上山来找一位杨小邪杨大侠,希望能将仇人留给我,结果我一上山就看到渡永天,一气之下就将他俩个人打到崖底,替英儿报仇了。”
小邪闻言原来是小丁要他上来,这么说是巧合而不是杀人灭口,心情也放松不少,他问道:“你到底和渡永天有什么仇恨?”
老头想到伤心事又长叹起来:“三年前我和小女英儿在南平镇摆地摊卖艺,结果渡永天他看到小女颇具姿色,就将小女蹂躏了,后来小女想不开就跳河自尽……”说到此,他已哽咽困顿,无法再说下去。
小邪一听又是可怜老人,他安慰道:“老头你别伤心,人死了就死了,反正渡永天也死在你手中,你的仇也报了,不必太伤心。”
“多谢杨少侠。”说着老头就要跪下去。
小邪马上将他托住笑道:“老头你何必如此呢?都一样是人,不必如此!”
老头叹道:“要不是杨少侠,老头我的仇不知何时才能报,老头我又没有东西可报答杨少侠,只能颔首叩拜来谢您的大恩,没想到杨少侠竟不愿接受,老头我……”说着眼泪又流出来。
小邪觉得啼笑皆非,他念道:“好好好!你拜,你拜就是。”他也很干脆,要拜就来拜,怕什么,他已将老头放开。
老头大喜的跪在地上三叩九拜道:“多谢杨少侠替老夫报此大仇,多谢,多谢……”
他拜够了才站起来,心里好受多了。
小邪笑道:“现在你没事可以回去了吧?”
老头感激道:“多谢恩公,有空到赵家集来玩,小老头我一定好好招待恩公,就此告别了。”
小邪被这么一搞,真是莫名其妙,也只能打哈哈的笑道:“你走吧!有时间我们碰上了再说。”
千谢万谢,终于老头才消失在山道上。
小邪苦笑叫道:“黑皮奶奶的,小丁在搞什么嘛!弄个老头上来,害我以为还是杀人灭口呢!”说着已往阿四走去。
小七见到小邪走过来,他勉强站起来道:“渡永天父子死了?”
小邪道:“差不多啦!不死也得等上几年才能危害武林,你的伤怎么样?”
小七淡淡笑道:“内伤,有点疼。”
小邪扶着他道:“走,回头有小丁给你‘金针渡|茓’,保证你一个星期就好了。”
阿四也一起扶着小七,三人同行往山下走去。
盏茶功夫他们已回到小丁藏身处。
小丁见状立时迎上去急叫道:“小七要不要紧?”
小七笑道:“没关系,有小丁在保证死不了。”
小丁娇笑道:“少贫嘴,来,和阿三躺在一起,我替你看看伤势。”
小邪将小七放在阿三身边草地上。
小丁详细为小七检查伤势,认为没什么危险,拿出一颗疗伤圣药给小七服下,然后道:“此间事已了,我们找家客栈,也好让他们养伤。”
小邪点头道:“那里比较近就往那里去。”
说着他已背负起阿三,小丁和阿四扶着小七往官道走去。不到傍晚他们已来到田家镇,住进乐宾客栈。
小丁很快替小七“金针渡|茓”,小邪也行功替他疗伤。而阿三毒性已退,伤口亦敷上金创药也慢慢好转。
小邪见一切都弄好了,才想到自己身上伤口也该料理一下,他脱去上衣,大大小小有十几道伤痕,尤其是背后那刀,虽然伤口已结血疤,但还是有点火辣辣。
小丁一看惊叫道:“小邪你干嘛?自己身上也挂了彩还闷声不响,我看你不出声,以为是皮肉之伤,我看看!”她急忙着小邪清洗伤口,但没敷上药,因为小邪身上的血,很快就会自动凝结,这已是最好的药,等血疤脱落了,伤痕还会消失。而小邪左腿被铁莲子打中,已肿起一大块。小丁也用金针将瘀血逼出来,红肿稍退,才算大功告成。
一切都治疗妥当,小丁才嘘了一口气道:“这可是通吃帮损失最惨重的一次,差点就要了好几条命。”
小邪笑道:“西域杀手武功果然吓人,连阿三这么高的身手都只能和他们战个平手,如果多来几个那还得了?”
小丁笑道:“还好有一位邪功天下第一的帮主,否则这些徒子徒孙可吃不完兜着走哩!”
小邪哧哧笑道:“那家伙真准,将我衣服写的字劈成两半,原来他早已看不顺眼我那几个字啦!呵呵……”
阿四也笑道:“他劈了马上就中邪,只好死翘翘啦!你的邪功果然所向无敌。”他的马屁拍得很够劲。
小邪轻轻一笑道:“死了也罢,省得危害武林。”
小丁娇笑道:“这样一来只剩下黑巾杀手,我们什么时候找他们算账?”
小邪一听到黑巾杀手,突然问道:“小丁你在西梁山可有叫一个老头上山?你叫他上山干什么?”
小丁浅颦一笑道:“那老人怪可怜,我想让个机会给他,怎么,出事了?”
小邪听到真的是小丁叫老头上山,也放心不少,他嘘口气道:“我还以为他是杀人灭口,差点作了他!”
小丁呵呵笑道:“你当时在审问渡永天什么?”
小邪道:“我在问是谁在主使他,使他能在短短十几年内壮大,几乎凌驾整个武林,谁知道他刚说到一半,就被那老人推到崖底,扫兴得很。”
“一半?”小丁奇道:“那一半?”
小邪叹道:“渡永天先是狂笑,后来说出黑巾使者,再一个‘武’字,就没啦!”
小丁闻言娇笑道:“这很简单,黑巾使者江振武嘛!那个‘武’字,就是江振武的武,看你急成这个样子。”
小那有点纳闷道:“我也是这样想,可是江振武和他早有勾结,到头来却是他的主使人,而他临死前还要拉江振武来垫底,这有点说不过去。”
小丁笑道:“他当然要拉人了,因为‘神武门’被挑,而江振武是他主使人,却坐在老巢享受,他不狂笑又能怎么样?”
小邪沉思半晌道:“渡永天临死时也曾经如此疯狂的讲过,但他怎么不多拉一个背叛的韦亦玄?”
小丁娇笑道:“小邪你今天是怎么了?笨头笨脑的,真的韦亦玄不是被关在神仙岛,而假的韦亦玄也是江振武的手下,他死了,想必渡永天也知道,他这么一拉,不是白拉了?”
小邪轻笑道:“也是有道理,不过还有一个难题还没解开。”
小丁问道:“什么难题?”
小邪道:“就是去救他们那七位黑巾杀手,他们不是和江振武一路,很明显那七人是去救渡永天,而渡永天又和江振武有勾结,这么一来不就矛盾了吗?”
小丁想了想道:“也许渡永天想脚踏两条船,多一份力量,多一份希望。”
“对!”小邪拍着桌子点头道:“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想通了,渡永天不愧是老狐狸,呵呵……”
小丁道:“你想到了什么?说说看!”她也很想明白其中原因。
小邪道:“这几天来,江振武不时吃了我们不少败仗,所以江振武有意收敛部下,准备东山再起,我们不是曾劫下他们的信鵨,信上写有‘化整为零,等候通知’这几个字?”他望了小丁一眼继续又道:“这表示江振武已有这个决心躲起来,后来江振武又杀了韦亦玄,从此不再出现江湖,这样一来,渡永天已经失去一位得力的主使人,也就是助手,他不得不四处寻找帮手,结果他们找到了西域杀手,在重利之下谈成条件,所以事情一发生,渡永天立刻会想到这七名西域杀手,而不直奔太行山找江振武。”
小丁又问道:“可是这七名杀手为什么不会乘渡永天逃亡之时,来个不理不睬?他们原来都是无恶不作之徒。”她茫然的望着小邪。
小邪想了想道:“这点我有其它的解释,这七名西域杀手,他们虽是敌人,但他们对生意一向很讲信用,从江振武将他们聘请来中原,就可以看得出来。”
小丁问道:“怎么说?”
小邪道:“西域杀手是从西域被江振武请到中原来,当时他们一定谈好条件,例如说多少银子,给予什么东西,或两边合作称霸武林等等条件,也因此西域杀手替江振武做了不少事,但后来江振武竟然不履行所开出来的条件,包括那尊‘玉观音’,所以西域杀手才反叛江振武,这就表示西域杀手在江振武的一句话或只交付一部份订金之下,就很讲信用的替江振武卖命,由此可知这些坏人还有这么一点点好处。”
小丁闻言不时点头道:“难怪渡永天在逃亡之时,他们不会临时毁约;不谈这些,说说我干爹倒是真的。”她无时都在惦记着被关在神仙岛的朱陵。
小邪轻笑道:“他一定还在捉山猪,说不定现在变成猪王了呢!呵呵……”
突然,阿三已有了反应,他扭动一下身躯,张开无力的眼睛望着大家。
小丁忙道:“阿三你醒了?疼不疼?”
阿三淡然一笑道:“他妈的!挂彩啦!”
他这一笑使众人心情也轻松不少。
小邪似笑非笑道:“阿三这次可轮到你了,听说你失血过多,要补一下吗?”
阿三急道:“当然,我失血可多啦!要补上三只乌龟狗才会复原,你们准备了没有?”
小邪立即回答道:“马上,马上,别急,别急,我给你找纯种的。”
“哈哈……”众人又恢复先前开朗的笑着。
小邪拿出“太上魔经”给阿三看,他问道:“这本是不是‘太上魔经’?”
阿三觉得好笑的道:“小邪帮主你可闹笑话了,我不明阿三识字和你差不多,而这魔经我也没见过,呵呵,你拿来问我,可真的问对人啦!哈哈……”
小邪尴尬笑道:“我以为你见闻多,尤其是武林事故,所以我才拿来问你,谁知道咱们是同一行,只好让小丁鉴定啦!”他将书本丢给小丁。
小丁接过来看看封面,又翻开书本看了许久,突然地红着脸道:“可能是吧!表皮上是写着‘太上魔经’,而里面练功方法都是怪异非常,也有些骯脏污秽不堪入目的练功方法,我想错不了。”
小邪点头道:“是就好,快把它烧掉。”
小丁马上点燃火折子,引燃魔经,不久火势增强,已将整本魔经烧成灰烬,她才放心道:“从此再也没有这本魔经啦!对了!你是在那里找到的?”
小邪道:“是在渡飞身上找到的,起初我也不晓得,但他出掌对付阿四时,竟然使阿四楞在当场,这不是邪功是什么?所以他注定要倒霉。”
阿四恍然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又醉了呢?呵呵……”
小邪哑然一笑道:“后来我逼问渡飞,他憋不住气就说了实话,更好笑的还在后头哪!”
小丁紧张道:“是什么?”
小邪笑道:“渡飞干了劫魔经这档事,他老头竟然被蒙在鼓里,这一说出来,渡永天直叫着儿子害死老子啦!哈哈……”
小丁也觉得好笑的问道:“为什么渡永天会如此说?”
小邪解释道:“因为渡永天得到了这本魔经,就会躲起来练功,这样我们就逮他不到了。”
小丁惊奇道:“渡永天会为了这部魔经而放弃整个‘神武门’?”
小邪点头道:“他会的,渡永天生性狡诈,他想如果自己武功天下第一,那又何必倚靠别人?虽然暂时放弃‘神武门’基业,但只要他武功练成,‘神武门’一样会回到他的手中,可惜他却被儿子害得连死都死得心不甘、情不愿。”
小丁轻叹道:“渡飞也真是,为什么不告诉他爹?”
小邪道:“这个小混蛋要比他爹狠毒得多,他练功都是用上毒,最可怕的是,他宁愿自己武功高过他爹,也不愿他爹高过他,这种人连父亲都勾心斗角,什么事他不能做出来?”
小丁感慨道:“还好他们都死了。”
小邪道:“死了就好,怕的是好人不长命,坏人死不掉,他跌不死,将来又是大混蛋一个,那时候可有戏唱了!”
小丁娇笑道:“算啦!人都死了,你还在找些什么理由,我们是否赶回少林寺?”
小邪看看阿三道:“等两天再说,反正少林寺离此不到三天路程,不必这么急,倒是乌龟狗急了一点。”他望着阿三窃笑不已。
阿三叹道:“早知道受伤有这么多的好处,我可愿意天天受伤。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多惬意啊!”
小邪很赞成的道:“好哇!这样也可以,等你伤好了以后,我再打断你的腿,然后让它肿上十天半月,每天十斤狗肉如何?”
“不不不不……”阿三连忙苦笑道:“这种事情有待商量,有待商量!”
“哈哈……”众人轻笑着。
小邪转向阿四道:“阿四你就到附近买些香肉回来,免得阿三闷出病来,我们休息两天再回少林寺。”
阿四望着阿三笑骂道:“你这家伙可是因祸得福,奶奶的躺在床上吃香肉,那门子的皇帝嘛?”
阿三哧哧笑道:“要不是我这么一躺,你那有狗肉吃?你这是沾了我的福,你嫌烦那就不要去好了,反正我不吃也不会怎么样,补血的东西很多,也不一定要乌龟狗才行!
呵呵!“他在挖苦阿四,不买狗肉,到时侯换上别的补品,阿四可连边都摸不着。
阿四可不在意,他笑道:“算啦!少假正经,我要是不去买,你不吵个没完,我才输给你,说不定三更半夜你还带伤赴战场哪!”
“哈哈……”众人又是一笑,阿四才去买香肉。
两天后阿三伤势已好了一大半,众人收拾东西就往少林寺出发,不到三天路程,他们已回到嵩山少林寺。
一进门,明心掌门已迎上来,他那皱纹较深之脸颊也露出难得之光彩,这几天来,他精神显得特别好。“阿弥陀佛”明心大师施个佛号道:“杨少侠你可回来了,老衲还以为杨少侠被事情耽搁不能如期归来,正想向大家宣布,没想到杨少侠还是如期归来,老衲也放心了。”
小邪笑道:“多谢大师关心,渡永天已被人打下万丈深渊,如果没意外应该是死了,我们的任务也可以说完成一半啦!”
明心喜道:“如此甚好,恶魔已除,武林将太平,苍生亦免除劫难,杨少侠你可是功德无量。”
小邪笑道:“别客气,对于进攻神仙岛之事,你们可有准备?”
明心道:“老衲已准备妥善,只等杨少侠带路。”
小邪点头道:“如此甚好,一共有多少人?”
明心道:“武当、泰山、黄山派三位掌门人都来了,其它各派因为太远,行动不便,只好放弃此次机会。”
小邪笑道:“这样恰恰好,太多人也不方便,他们在那里?”
明心道:“在客房,杨少侠请到罗汉堂稍候,老衲这就去请他们。”
小邪道:“好,掌门大师有劳你了。”
明心慈祥笑道:“这是应该的。”说完他施个佛礼,反身往客房走去。
小邪他们在少林寺也混得很熟,三两个转弯已到罗汉堂。这里一样没变,十八尊罗汉塑得比人还要高,足足有一丈高,或笑、或哭、或张牙咧嘴、或瞠目皱眉,皆栩栩如生,传神非常。
他们随便坐在椅子上,松弛一下这几天奔波劳累的心情。
小邪巡视大家一眼笑道:“这次任务阿三和小七留下来。”
“哇卡!”阿三叫道:“小邪帮主你算那门弟兄?俺‘三撇老蛋’可是堂堂通吃帮老………五,你神经有毛病不成?”他反倒问起小邪,也不看看自己胁间那一刀,差点将小腹给贯穿了。
小邪一副庄严道:“你才有毛病,本帮主现在规定,通吃帮弟兄每次休假两名,第一批阿三和小七,马上开始执行。”
“这算什么嘛?”阿三啼笑皆非,混江湖还有放假?他叫道:“他妈的小邪帮主,你要放我假也要找时候,我挂了彩你才放我假?这不是存心开我玩笑?换换换!”他头手晃个不停,“换阿四如何?妈的,什么玩二(意)嘛?我受伤才放我假,你叫我到那里玩?”
众人都哧哧笑着。
小邪笑道:“阿三放你假你不要?呆会见我就把你关在茅坑里,让你唱七天七夜的梁山伯与祝英台,这两样随你选﹗”
阿三叫道:“我要控告你虐待员工﹗”他瞠目切齿甚是不甘。
小邪头一摥叫道:“你敢?”
阿三瞪大双口叫道:“怎么不敢?我就是出这口怨气,你以为老板就可以乱来?告定了!”
小邪突然哧哧笑道:“好吧你去控告,等我回来了再跟你打官司。”转向小丁道:“小丁你替他写状纸,省得他去敲鼓伸冤,还没告成就先挨了二十个板子。”
小丁笑道:“没问题,回头我替他写写就是。呵呵……”她也觉得甚是好笑。
阿三一看硬的不行,只好哀求道:“小邪帮主你就改天再放我假吧,现在快到春天,要忙着播种啊﹗你怎么可以让你的员工闲下来呢?这样的老板一定聊鸡(亏本)啊﹗”
小邪轻笑道:“不亏,不亏,我老人家早就有安排,我不用你播种,我想卖菜也是一样,你回白马寺种几样菜,我回来也好挑到洛阳城卖,这不就成了?”
阿三苦笑道:“种菜赚不多,你不后悔?我要种白萝葡,让你卖个没完。”
小邪笑道:“不管你种什么,你的假是休定了,还有小七你也一样。”
阿三再次瞪了他一眼叫道:“你等着卖萝卜吧﹗”他见再争也没有用,只好闷下心来,谁叫自已受伤得不是时候。
小七也明白小邪心意,何况自已有伤在身,难免会给人添麻烦,不如留在这里也好让小邪放心前去救人,他轻笑的答应留下来。
闹归闹,他们心灵之中都洋溢一片欢笑,也只有如此才能将他们内心无比感情表现出来,这无以言喻的金石之情,正是他们所需求的。
不久明心大师已领着三位掌门人到达罗汉堂。
小邪见众掌门人已到,立即起身拱手迎向大家道:“各位掌门大家好﹗”
“杨少侠好﹗”三位掌门人也拱手答礼,随即临椅而坐。
武当一真子道:“杨少侠真是神人天生,一计定天下,老夫甚是佩服、佩服﹗”他一连说了两个佩服,可见他真是由衷的佩服小邪。
小邪轻笑道:“别客气啦,如果不是大家通力合作,还不晓得要弄到什么时候呢?
这叫众人同心其……其力断金对不对?“他望了小丁一眼,深怕将成语弄错了有失帮主身份。
他想和这些一派之尊在一起,总得表现一下自已也有点墨水,故而他也咬起文,嚼起字来。
只见小丁轻轻颔首对他笑,他才心花怒放的转向一真子,神釆飞扬得很。
一真子可不知道小邪在耍这一招,也陪笑道:“杨少侠你说得不错,众人同心其力断金,那让我们永远合作下去,杨少侠以为如何?”他想交小邪这位朋友,故而有此一言。
小邪立时高兴叫道:“很好,祝我俩功力强,合作愉快,诗口口﹗”他直竖大姆指,可惜他的“江湖话”也只有通吃帮弟听得懂,别人可是难以了解其中含意。
“对,对﹗”一真子直叫道:“让我俩功力强,哈哈……”他昂头大笑,已恢复到年轻时之豪迈,一扫掌门人之高高在上作风。
泰山与黄山两位掌门人亦直笑不已,他们早就对小邪深具好感,否则他们也不会一办完事就马上往少林寺奔,其目的除了想解救被困在神仙岛的人外,最主要是想早一日能和小邪聊天说道,因为他们发现这位年轻人不但绝顶聪明、鬼计多端,而且甚是风趣,如果和他在一起,至少会聪明一倍,年轻三十岁。当然这也要他们有一颗尚未失去的稚子之心才行。
小邪见大家无羁束的“乱来”他更是眉飞目舞的扯个不停。扯来扯去还是要谈正事,他道:“各位大掌门人,明天我们就放洋出海救人,你们都会游泳吧?”
“这……”明心大师第一个有反应,他苦笑道:“杨少侠,老衲可不谙水功,一落水就不成了。”
一真子也笑道:“和尚和道士通常都有这个毛病,贫道也不行,要是有人在船底凿个洞,那就不妙了。”
小邪笑道:“没关系,船沉了,抱着木头也可以,不过我想明心大师你还是留下来比较好,换明渡大师去向何?”
明心不解道:“杨少侠这是为何?”
小邪道:“其实也没什么,一来少林和武当为中原两大派,而俩个掌门人连在一起未免太吓人了。第二、我觉得还是要留大师在中原,兔得有突发事情。第三、在神仙岛的人都是庸手,实在没有必要派出这么多高手去侍候他们,大师以为如何?”
明心沉思一会儿道:“好,老衲就留下来,改由师弟明渡去解救大师伯。”他也知道小邪留他在中原是为了第二件事。遇到突发事件,虽然明渡也一样具有高深武功和权力,但这只是对少林派自已,如果对外面各派的话,是矮了一截,故而只有留下掌门人才算妥当。
小邪轻笑道:“这样就差不多啦﹗省得还没到就吓死敌人了。”
泰山掌门人朱天云道:“杨少侠,我的水功不差,必要时我可以派上用场,来个混水捉虾。”
小邪甚是喜悦道:“朱掌门人这下你可找对人了,我看到时咱们就不必坐船,一直游到神仙岛怎么样?”他曾经游过一次,觉得甚是好玩,故而想邀朱天云参加。
朱天云笑道:“我只说水功不差,可没有说很精,我可没有在水中游过这么远,浸过这么久,所以只好你自已独享啦﹗”
小邪无奈道:“也好,你高兴下水就下水,不高兴下水就回到船上,反正神仙岛不远,一天一夜就可以到达了。”
黄山掌门叔祭如道:“这项行动杨少侠你想准备带多少人比较适合?老夫带二十名弟兄,不知用不用得上?”
小邪道:“叔掌门人请你等一下。”转向阿三问道:“阿三你说说看一条船可以载多少人?普通大的。”
阿三看了他一眼冷冷道:“咱们官司还没打完,你少来这一套。”他存心要整整小邪。
小邪暧昧笑道:“官司要打也要看时候,那天你打输了,你就知道我的重要。”
阿三牢骚似的叫道:“你有多重要?说穿了也没有我三撇,奶奶的,不要我时就放我假,要我时就像拜土地公一样,什么玩二(意)嘛﹗”
众掌门人可不知道他俩在谈些什么,听得满头雾水,好奇的看着两位。
小邪哧哳笑着心想:“阿三你给我来这一套?差多﹗”他笑道:“阿三,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你是在放假阶段,打搅你了,为了表示歉意,就特准你多放几个月,你好好休息啊﹗”他转头已要问小丁。
“不必啦﹗”阿三急道:“假放大多也很难受,普通大的可以戴上两佰人,包括水手及打杂的;妈的﹗这官司不大好打﹗”他苦笑着,小邪不吃他这一套。
小丁娇笑道:“阿三你的状子要不要写精神虐待呢?呵呵﹗”
阿三实在够憋了,他叫道:“有什么就写什么,那天我找张大人喝酒去。”敢情他想打人情官司。
小邪笑得很开心,因为阿三赖得实在很可爱,他道:“张大人才不会因为你话他喝酒就说你对,你还是省有吧﹗”
阿三瞪了他一眼道:“我一定要控告到底,直到我胜利为止。”他抿着嘴,一副大义凛小邪不理他,转向叔祭如掌门人道:“叔掌门人,我这位弟兄”武后乱性“,请你多多包涵,多多包涵﹗”他施个大礼,窃笑不已。真意思是说阿三在练武以后牲子就乱了,前几天他和黑巾杀手比斗,也算是练武。人说酒后乱性就胡来,小邪临时来一个“武后乱性”也未尝不可。
“那里,那里,都是自已人,杨少侠别放在心上。”叔祭如也拱手还礼,他对小邪的话感到莫名其妙,他想:“什么武后乱性?难道这名小和尚真的练武以后就会语无伦次吗﹖”
想至此,不禁多看阿三两眼,只见阿三呆傻的坐在椅子上,不由得更相信小邪所言。
而这些“秘语”也只有通吃帮弟只能听得懂,阿三心里直骂着:“死杨小邪你吃了甜头还卖乖,他妈的破坏我的形象﹗”他瞪了小邪两眼,恨不得这里没有人,和小邪斗嘴一番,遇过干瘾也罢。
小邪笑了一阵才谈到正事道:“既然船只能载两百人,那咱们就带一百五十名去就可以了。”
明心道:“如此吵人,届时能否应付得过来?老衲深怕到达神仙乌有特殊意外发生,这样一来可真危险。”他吃重的望着小邪。
小邪轻轻笑道:“明心大师您不必太担心,守在那里的人虽有千名,但却武功平平,最高也只是坛主阶级,故而我们也不必带太多人,一条船好照应,两条船打起仗来难免碍手碍脚,要逃还真不好逃哩。”
明心见小邪说的亦甚有理,几日以来,他知道小邪有小邪的一套,就是瞎干死干也能弄出点成绩来,所以他不便再坚持已见,只要能达成任务,多少人倒在其次,他道:“既然杨少侠如此说,老衲亦不坚持已见,呆会见会议结束后,老衲亲挑几名经验较丰之弟子随杨少侠前去。”
“不用呆会儿啦﹗”小邪瞇着眼微微轻笑望着明心。
“这……”明心及众人对小邪如此突然之举动甚是诧异,皆不解的望着小邪,想知道是出原因。
小邪对大家的反应很满意,他笑道:“不用等,会议到此结束不就成了?”
“哈哈……”众人恍然大悟,对于小邪此种快刀斩乱麻之作风,不由得又对他多加几分亲近感,个个昂头直笑,既舒畅又爽朗。
会议真的在此话中结束,其实也无什好说,敌人是庸手,对付起来易如反掌,小邪最主要的目的是想看看来了些什么人,至于如何攻神仙岛,他可想都没想,海岛战术他精得很,围也要围死他们,说不定敌人还跑了呢﹗“哇卡﹗”小邪突然大叫起来,有如喝了厚油热汤烫了舌头般舌头直伸着。
在众掌门离去后,小邪此种举动,弄得通吃帮弟兄不解而神情痴然的望着小邪。
小丁问道:“你干嘛?吃错药啦?”
小邪摇头苦笑几许道:“黑度奶奶,我老人家怎么没想到他们会逃呢?妈的﹗这一逃,要玩捉迷藏的机会就大了。”
“逃﹖”小丁急道:“你是说神仙岛的人会逃?”
小邪点头道:“可能性很大,因为神仙岛是”神武门“所属,现在”神武门“灭了,他们失去依靠,说不定就此逃啦﹗”
小丁疑道:“消息可能没传这么快吧?”
小邪道:“神仙岛离内陆要一天一夜的航程,现在已经过了七天,他们多多少少会知道一点,所以找说他们逃走的机会很大。”
小丁这一听着急道:“那我义父他们……”想到此,眼眶已红,晶莹泪珠一颗颗流了出来。
“好了啦,小丁﹗”小邪叫道:“动不动就哭,长了快十六`七、九、二十岁了,也不想想事情怎么来怎么去?我只是猜想,准不准还不晓得,你哭个什么劲?”
“人家难过嘛﹗”小丁哽咽而言,看来是真伤心。
小邪叫不成只好安慰了,他道:“小丁你义父会没事的,他是猪王,那些人要绊倒他还真不容易,何况他们如果想逃,一定会想到把你义父捉起来当人质,放心啦﹗没有危险的。小丁还是没有回话,独自的哭着,这也难怪,她从小和寒竹皆为孤儿,好不容易才被朱陵收养,此种恩倩、此种亲情,当然深系在小丁心里,千盼万盼即将会面,那晓得又出了此事,虽然只是小邪的判断,但她早已先入为主,认为小邪所判断的事一定正确,由不得她不能不耽心,尤其她又是在呵护下长大,感情未免脆弱些。小邪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女人哭,这一哭,他可就昏了头,吹嘘了老半天,并不时偷瞒小丁,眼看”无法收拾“,长江之水浩瀚不绝,小丁的眼泪也好象流不完,最后小邪无奈叫道:”别哭,别哭,咱们现在就去,你要是再哭,那就放你休假啦,哭的人是不能工作的。“
“好吧﹗好吧﹗”阿三一听到有人和他一样要放假,拍着手直叫好,神情甚是得意。
小丁闻言现在就要去,心情好了些,行动总比期待来得令人兴奋,她点头幽幽道:“那我们快走。”
说走就走,小邪也不含糊,一拉小丁柔荑,往阿三吹个口哨,已奔出罗汉堂。
阿四向两位“安慰”一番道:“两位好好休假啊﹗回头我给你们带萝葡种子,保证纯种大萝葡,拜拜﹗”他挥挥手,昂头阔步扬长而去,有如状元回乡,神气已极。
“他妈的﹗”阿三吼叫道:“你们这些”重事轻友“我……我……”他转向小七叹道:“也罢﹗种萝卜去,小七……哈哈……”说到这里他也觉得好笑。
小七苦笑道:“我挑水,你挑肥。”
“去你的﹗”
“哈哈……”两人苦中作乐,笑得也甚大声。
小邪向明心大师说明原因,明心亦认为事不宜迟,立即选调人手,连夜出发,一行百余人,包括三位掌门人,声势浩大直往杭州钱塘江口出发。
严冬刚过,春雪初溶,清溜溜滑下枝头,官道泥泞,满身欲污,马啼纷飞,过客四处躲护,深怕被污泥沾湿衣衫。
春夜亦寒,明月高悬,薄云轻飞,映雪山峦,如幻似真,大地山川徜徉宁静夜,滴流水声蜿蜓潺潺,小草柔姿摇曳舞春风,好一幅如诗如画之春夜美景,“喝喝……”、“得啦,得啦……”、“啪啪……”、“唏聿聿……”
一阵急促声音已从远处传来,数辆马车已不顾寒夜佳景,急燥喧嚣狂奔而过,不必说他们必有急事。
车行辊辊,为首驾驱者正是杨小邪,只见他威武如天神的站在车轩上,左手挽缰绳不时抖动,右手执马鞭,有若灵蛇般咻咻直往马身抽,口中喝喝直叫,筋肌涌现,豪气逼人,十足英勇气概。为了小丁,他可是马不停蹄直奔钱塘江。
次日午时,他们已抵达钱塘江畔,小邪很快找到一艘大船,谈妥价钱,立时放洋往神仙岛驶去。
阳光普照,万里晴空,碧波荡漾,一望无灵,柔浪轻拍,舞首弄姿。船身亦随着小浪轻摆身躯,缓缓前行,忽高忽低,甚有节奏,韵律十足,更令人觉得如喝陈年老酒飘飘然。海鸟飞掠,悠闲展翅,亚亚嬉戏,令人遐想其生活恬淡安详,可惜这群人无此心情去欣赏如此佳境,真可谓:“一日入江湖,三餐皆辣椒。”那有清纯数十年的老酒好享用呢?
驾船者是一名乩髯状汉,四十来岁,浓眉大眼凸唇,貌似张飞,他光着上身,露出古铜色结实肌肉。
船夫三十余名,皆是人高马大,健壮如牛,一见即知是干粗活者。
入夜时分,一片宁静,明月皎洁,海风吹面,舒畅无比,此时此境,最易勾起人们怀念过去。
想着故乡友人……想着昔日趣事……想着种种耐人寻味的人生旅程……想着……想着。
小邪他想着这些年来种种事情,从被捉到“莫塔湖”开始,他就命中注定要踏入江湖,这诡谲变化莫测、危险万分的江湖,虽然他曾经想逃开,但却如羔羊般被困在栏栅里,他本可以脱逃离,可是老头的苦心,小丁的柔情及朋友的友情,他都不能拋弃,因为拋弃了这些,他就失去了一切,所以他又回到江湖,他希望有一天能带着友人过一段常人的生活,这是相当惬意的事。
几次的死里求生,使他觉得江湖虽脸,但本领才是最重要,他很高兴能练成一身不赖的武功。
他也想到真韦亦玄和假韦亦玄,真正派及假正派,这些问题使他觉得,人实在是无奇不有,假韦亦玄虽然是恶徒,但他做的事却是正派中的正派,可惜他壮志未酬身先死,否则以他所作正派之事,该是值得原谅他以前的过失。而渡永天却是不这么来,他干脆来黑的,只要能达成目的,那管人家如何批评,十足野兽行为“胜为王、败为寇”然而他却得不到好下场,难道坏人一定会有不好的下场吗?
小邪不由得笑了起来,他随手漫不经心的拍打船边扶手,想着这件奇怪的事“”坏人的下场是不是真的都是悲惨的。
船头、船尾信步踱来踱去,终于他想这了。
不错,坏人的下场都是悲惨的,小邪的理由是:“好人要有好的下场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何况坏人?”就算坏人有善终者,而他的一生必定活在勾心斗角,惧怕惶恐之下,这已是最好的惩罚。因为这种人过得已不是人生,他赔上了整个人生,不就是对他的最好惩罚?
此刻小邪也想到好人和坏人的差别在那里,他发现好人的定义不大好解释,因为并没有实质的东西可以比较,水果完美无缺就是好的,如果烂了一个洞就是壤的,而人呢?
好人?
心是好的吗﹖……,肉是上等料吗﹖……。小邪只好将好人归类为能控制自已私欲,不犯法,能知足的就是好人,再多一些同情心就更完美了。而坏人呢?作奸犯科,危害到别人的就是坏人,不当好人的就是接人。
“他妈的﹗”小邪轻叫道:“什么好人壤人?弄得我头昏脑胀﹗”他有点恼怒竟然想不通这问题,他叫道:“妈的﹗不想啦﹗原来好人和坏人差别不多,除了好人就是坏人,好人也可以变坏人,坏人也可以变好人……谁要去想好人和坏人的结果,就像我一样,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怎么通,这些好人和坏人就由张大人他们有学问的人去想吧﹗”他终于找到良好的借口“”由比较有学问的人去想。所以心情又快乐起来。
小邪心中感到不安,他想:“才到初更,怎么大家都熟睡了?……莫非……”
心中一急立时往船舱冲去,就在此时“”“哈哈……”一阵夜叉般的鸟叫声已传来,这声音是如此狂妄和得意,刺耳难听。
小邪知道已出事了,他倒不再想,静了下来,等待事情到来。
由船舱下走出两个人,一名是乩髯船主,他手拿一捆粗绳,另一名则身着青衣,一头斑白散发、眼眸深陷、门牙外突,一脸奸诈像的老人。
小邪一看这名老人脱口叫道:“”幽灵鬼王“季三笑?”这老人正是天下二毒之一的“幽灵鬼王”季三笑。
“嘿嘿……”季三笑阴恻恻道:“杨小邪你没想到我没死吧?”
小邪左手摸了摸嘴唇笑了笑道:“季三笑你还真会找时间赶来凑热闹,可惜你马上就要死了。”
季三笑冷笑道:“”浪子不归,飞刀无痕“我老人家早有耳闻,既然我敢在你面前出现,我就不怕你了,哈哈……”说完他仰头大笑,音如厉鬼哭泣,入耳难听。
小邪那有不知道他已将所有人毒倒之理?他笑道:“老儿你不要笑了好不好?你的声音不怎么好听,说说看,当时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季三笑阴恻恻道:“你作梦也没想到有人会救老夫出来吧﹗”
“他是谁?”
“不知道,蒙着脸,全身是黑色劲装。”
小邪一听立即笑道:“我可以告诉你,他就是黑巾杀手的首领,中原三秀之一的”
美髯秀士“江振武。”
“嵥嵥……”季三笑叫道:“谁救我已没有关系,最主要的是我还活在这世上而且已经在这船上。”
小邪轻轻笑道:“季三笑你是否还想再尝试一下洗热水澡的滋味?”
季三笑一想到上次在回回谷之事,心头就有恨,他厉道:“杨小邪你少逞口舌之利,今天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语气之间,充满恨意。
小邪哑然一笑道:“你别生这么大的气,我又没说过不让你报仇,我是想知道是不是救你的那位黑衣人要你来船上等我们﹖”
“不错,”季三笑得意道:“天下事没有一样能瞒过他,你准备受死吧﹗”
小邪想的不是人质问题,他想的是为什么黑巾杀手会Сhā手这件事情?这一想,他倒忘了回答季三笑的问话。
季三笑见小邪低头沉思,以为他又在想歪主意,对于小邪,他可真有点怕,一见到此状心头更怕,他吼道:“杨小邪你少打歪点子,只要你敢动我一下,船下那些人一个也活不成,不信你试试看﹗”
小邪被他一叫,也醒了过来,他道:“我朋友在你手中,你要我如何做,你才能放了他们?”
季三笑嘿嘿叫道:“你束手就缚,我就放了他们。”
“来呵﹗”小邪很干脆伸出双手,含笑的站在那里。
“你……”季三笑惊愕不已,他对小邪这么直爽的事动,深怕他又施诡计,迟迟不敢走向前。
小邪笑道:“季三笑你怕什么?反正人质在你手中,你还怕我要花招不成?”
季三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眼睁睁的盯着小邪,不久他才向船主道:“童英你上去将你捆起来。”
“是﹗”他当真勇气十足的向前走去。
“啪啦”两声急响,小邪已不客气的打了他两个耳光,打得童英口角挂血满面怒容吼道:“臭小子你不要活命了?”话未落他已扬拳击向小邪腹部,这只蛮牛武功虽平平,但全身蛮方可不小,他这愤怒一拳,普通人可禁不起他这么一打。
“死来﹗”小邪沉吼一声,右手探出匕首,奇快无比的砍向童英那只右手。
“哇﹗”童英惨叫一声,右手已像甘蔗披切成两半一样,齐肘由手掌切到尺骨,痛得他在地上打滚,有若伤犬般扭曲着。
小邪不理他,反身走向季三笑,口中不断发出笑声。
季三笑见状不由得心中起了毛,疙瘩一个个如鸡皮,惊骇万分的往后退去,他是真的怕了,没想到小邪不吃这一套,傻眼楞楞的一点办法也没有道:“杨小邪你再走上前一步,我就下令杀了他们。”语气已甚软弱,没有先前那样凌厉逼人。
小邪耍耍刀子笑道:“你如果不要命的话你就试试看,只要你说话声太大,我的飞刀可不长眼睛:季三笑你本不该来找我,这是你自投罗网,怪不了谁。”
小邪他虽然如此作,他已是在拼命,他将小丁他们的命押下去了,因为他觉得现在是在船上,自已如果失去自由,那大家根本就没机会逃出魔掌,倒不如来个攻心为上。
人都是想活命,季三笑更想,小邪就是利用这一点,来打个赌,押个庄,也只有如此才有机会救出大家。再则小邪认为季三笑一定是用了迷|药或毒药将他们迷倒,小丁和阿四服过蟒蛇内丹,恐怕不久就会醒过来,尤其是小丁一身医术已尽得欧阳不空真传,相信她一定会安然无恙。小邪不愿太逼人,也不愿太放松,他在拖时间,多一点时间多一分胜算。
季三笑对小邪的话半信半疑,但他老奸巨滑,没有十分把握,他可不敢拿自已生命开玩笑,他叫道:“杨小邪你的同伴中了我的”九阴断魂散“,如果不在三个小时内治疗,等毒性一发作,他们就没命了,我看你还是束手就缚的好,觉得你朋友死不瞑目。”
小邪道:“我本来是想束手就缚,但我想了想,我一失去自由就不能干涉你的行动,这样一来你如果不替他们解毒,我不是死得很冤枉?世上都有这样傻的人?你逼急了我,我可六亲不认和你拼个你死我活。”他先在形态感觉上,使季三笑觉得自已占在上风,还有一点控制的能力,这样一来季三笑才不会硬拼。
果然季三笑闻言军心大定,他道:“杨小邪你原来是为了这种事?你别忘了你是占在下风,凡事都得将就点,老夫保证在你束手就缚后就给他们解毒。”
小邪道:“你的保证我能相信吗?虽然你是占了上风,我也不含糊,至少你这条命我一定能够解决,你还是赶快想办法吧﹗他们活不到三小时,你也一样,或许会更早一点。”
现在季三笑可绞尽脑汁;他没想到小邪会来这么一招,本是小邪要想的方法,却丢在他身上,他是够倒霉了。
在双方互不相信之下,就这样干耗下去。
时间一分分过去。
季三笑已有点紧张,他还是没想到良好的计策。
小邪也差不多,他不知道船舱里僧形如何,为什么小下到现在还没醒过来,他也不怎么好受,心中忐忑不安。
月亮依旧明亮照人,海风依样轻拂脸颊,大船依样轻晃而沉静,人却不再舒畅,而是充满杀机。
一条船上出现了死敌,双方又握了王牌,没有人敢先动手,也没有人敢先放弃,而他们之间的时间已剩下一刻钟就满三个时辰,很急了。
季三笑额前已冒出冷汗来,双目不时往船舱门口望夫,身形也慢慢往船边移,他想趁着小邪不注意时,跳入海中逃遁。
小邪那有不明白之理,他叫道:“季三笑你再走一步,以后就不必再走路了。”说着右手已捏起匕首,煞有一触却发之势。
季三笑果然僵住不敢再往旁边走去,怒瞪小邪一眼他厉道:“杨小邪你当真不顾他们死活吗?”
小邪平静道:“我想顾也顾不了,这样好了,我们到下面看看,只要你替他们解了毒,我就跟你走。”他发觉季三笑的毒药不简单,竟能毒倒小丁,这么一来他不得不改变方针了季三笑叫道:“谁信得过你?”
小邪道:“你可以让我也服下毒药不就成了﹗”
季三笑嘿嘿直笑,上次他可是记忆犹新,他有点得意道:“谁不知道你练过邪功,不怕任何毒药,我将毒药放在水中毐倒他们,就是毐不倒你,在回回谷我可是感触良多,你以为老夫是呆子,会再上你的当?这方法行不通﹗”
小邪想了想,叹口气道:“好吧,我看看大家如果平安无事,我就让你绑起来,你再替他们解毒如何?”
“哈哈……”季三笑得意狂笑不已,这一仗他打胜了,他阴笑道:“好,快点走,慢了恐怕救不活。”
小邪点头道:“你先走,我走在后面。”
说着季三笑已反身走入船舱,小邪随即跟进去。
只见船舱内七横八竖躺着不少和尚,而小丁和阿四在左舱底,样子像是熟睡。
三十几名船夫现在都变成凶神恶煞,手持短刀指向人质要害,形状甚是嚣张。
小邪看了看这些船夫,立即有个打算,他打算突击,因为他已想到只要一有突发事件发生,这些船夫会楞住,甚至于会惊惶失措,再则他认为自已的吼声是足以吓倒任何人,从出道以来,他的吼功可从来没失败过,这次当然也不会。
季三笑向四周人群看看,觉得无甚变化,才安心的转向小邪道:“他们都还在,而且都好好的,你可以束手就缚了吧﹖”
小邪道:“我还要先看看你的解药。”
季三笑一怔,但随却笑着拿出一红色小药瓶道:“这就是解药……”
“呵”“”一声大吼传来,有若晴天霹雳,万钟齐鸣山崩地裂般震耳欲聋。就在这一吼,众人身躯颤抖而楞在当场,小邪已趁机双手尽展,数十道寒光射向数十名船夫,身如脱弦之箭,奇快无比的冲向众人,冷芒过处,哀叫之声不绝于耳。
季三笑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见大势已去,心存逃走念头,但船舱只有一个出口,他不得不举招向小邪攻去,以便从空隙中脱逃。“纳命来﹗”他狂吼一声,又如出山猛虎直扑小邪小邪势在救人,对于季三笑的攻势不理不睬,视若无睹,匕首猛挥猛砍,存心将这些船夫一一砍死。
“哇……”惨叫之声连绵不绝,众人对小邪那种无坚不摧之攻势,嘱得冷汗直流,楞了又楞已忘记如何迎敌。可惜他们一个也没逃过小邪刀下,被砍得七零八落,大卸八块,一一横死当场,只一眨眼小邪已完成突击工作。
“砰”一声传来,小邪在攻击敌人时,被偷袭而来的季三笑在背心打了一掌,往前摔,口角已渗出血迹。季三笑见机不可失,举掌欺身,又往小邪罩去。
“哇”“”惨叫声再度传来,季三笑已如青蛙般往船舱壁上撞去,当场死在地上,他左眼流出几滴鲜血,很明显,他是死在小邪第二把飞刀之下,还被补了两掌才往后摔去。
小邪见强敌已除,立即欺身上前,在季三笑怀中搜出红蓝线三瓶药,打开瓶子,用食指掏出少许,放在舌尖舔了舔,终于他选择了蓝色瓶子,将药粉倒在水缸,再用水瓢取水,一个个灌到昏迷者嘴中,随即将那些尸体,一俱俱的搬出船舱丢入海中。尸体一搬完,小丁和阿四已悠悠醒了过来。
小邪见到他们无恙,心情才放松下来,他道:“小丁你没事吧﹖”
小丁一看他身上全是血迹,心知出了事,她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血腥味如此之重?”说完她巡视一下四周,露出骇然之色,敢情在中毐前她并没有感觉惰况有所不对。
小邪轻笑道:“没事了,我们搭上贼船,我将他们放倒啦!”
“贼船?”小丁惊讶道:“你是说他们想谋财害命?”
小邪笑道:“害命是真的,谋财倒是未必,他们是江振武的手下,可笑的是来的人竟是季三笑。”
小丁更是愕然道:“是他?他不是死在蛇谷了吗?”
小邪道:“他本来是应该死了,但江振武又将他救活,这档事就是江振武所设计。
你先别问,看看大家怎么样,还好都是些庸手,否则这次筋斗可栽大了。“他想如果来几位像西域杀手的话,自己人至少要死掉一半以上,对于这次行动,他不得不佩服江振武的高明。
小丁轻轻点头,随即往大家巡去,看看有无需要治疗者。
小邪转向阿四道:“阿四走!到上面去。”说完他反身登上梯子。
阿四大梦初醒直笑道:“怎么,还有热闹?”他笑嘻嘻而很有兴趣的跟上去。
小邪边走边笑道:“本判官要审人啦﹗”他坐在扶手上,手比船尾道:“把人犯带上来﹗”
“是﹗”阿四已看到船尾童英窝在那里,三个箭步已把他拉过来。童英脸色苍白,惶恐不已的望着小邪,状甚可怜。
小邪左脚尖勾着他下巴笑道:“船主啊﹗我们本来就没什么恩怨,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放了你如何?别指望黑巾杀手或江振武来救你啦﹗不出一个月,我就要毁了他,你还是老实当你的船主吧﹗”他不但提醒要放童英一条生路,也提醒他,黑巾杀手已靠不住,他们自已都保不了那有时间来保护别人,小邪要斩掉童英的希圣,让他在无可依靠下说出实话。至于说出江振武,那是怕童英不明白江振武就是黑市使者的缘故。
果然这招见效了,童英楞了一下点头道:“好吧,我告诉你就是。”
小邪满意笑道:“很好,我问你,你们怎么知道我要从钱塘江上船到神仙岛?”
“我不晓得原因,我只是接到命令在此等候你们,然后在中途除掉你们,其它的我都不清楚。”
“你所说的命令是谁所下﹖”
“我不知道他是谁,每次看到他,他都蒙着黑巾。”
小邪心想这些草包那会知道黑巾杀手的事情,沉思一会儿又道:“季三笑是何时上船?”是你们来找我谈租船时,他随后就上来。“小邪喃喃道:”这么说他倒并不是一定知道我要坐这艘船了……“他问道:”你们同行约有多少人?我是说受黑巾人控制的船有几艘?“
“有五艘,但都在前天分散。”
“为什么要分散?”
“不晓得,本来我们一直都在钱塘江合伙捕鱼,而前天接到通知,他们就转到别处了。”
小邪沉思半晌心想:“是了,江振武知道我们要到神仙岛,必定要坐船,他将所属船只分配在各处码头,不论我从那里坐船,都是逃不掉他的手掌心;而季三笑则是盯在我们四周,只要我们坐那艘船,他也潜上那艘。”望着童英:他笑了一下道:“你可知道运补神仙岛的船只又是在那里运补?”
“很多地方,我也曾经运补过两次,没有一定地点和船只。”
小邪自言自语道。:“原来渡永天将人关在神仙岛还是要经过江振武控制,难怪渡永天在临死之前还要反咬江振武一口,这分明是有难自已当嘛﹗”突然他感到不妙道:“童英你可知道最近开往神仙岛的船在什么时候?”
“四天前的晚上,从台州湾开出,现在可能已经回来了。”
小邪喃喃念道:“四天……四天可以做很多事倩。”他向阿四道:“阿四你带他去给小丁治疗。”
“没问题。”阿四笑笑对童英道:“大狗熊算你老实合作,否则剃刀之下无”完卵“,跟我来﹗”话音一落,他领着童英往船舱走去。
小邪站起来望着天空寒星,心想着:“渡永天将人关在神仙岛,如果是江振武授意的话,那江振武就不简单了,他表面上看来是不想统治武林当盟主,而暗地却为这些事情在铺路,我以前认为他和”神武门“只是利害关系,金钱往来,现在倒不能这么说:也只有黑巾杀手能让渡永天在十年之间驾凌各派之上,这点渡永天临死之前也曾说过,现在更加可以肯定;果真如此的话,他们的目标就是”飞龙堡“,所以江振武才将真的韦亦玄捉起来,而捉真的韦亦玄并不是渡永天的主意。江振武捉了真的韦亦玄,再弄个假的韦亦玄。而第一位假韦亦玄的死,是因为他在众人的逼迫下,不得已才允许”飞龙堡“的人攻打”神武门“,谁知道他还来不及向江振武解释就被杀了,然后又换起第二个假韦亦玄。以前这些事我都以为是渡永天,但现在得转移到江振武身上,连假丐帮帮主朱陵也是江振武搞的鬼,可惜朱陵却一直以为是渡永天在指使。……第二名假韦亦玄在飞云岭中被江振武杀了,这是因为他本是江振武手下,后来却有反叛之意,这一点假韦亦玄也承认。江振武当时也说过能造就他也能毁了他,原因就在于韦亦玄根本就是他部下,并不是两个炉子塑出来的。那他的东山再起又是什么计划?……”小邪背负双手,踱来踱去,甚是不解,不久他喃喃道:“”神武门“灭了,江振武已失去一只手臂,”
飞龙堡“又不再受其控制,他只好再舍去一条手臂,而他自已也大受创伤已剩下一只脚,如果现在还不收手,他就不是枭雄了。那么他控制神仙岛上的人质,是想将来必要时用来要胁大家……这点解释还算可以。他先前我们四天出发,现在必定在神仙岛上,然后将人质藏到别处……妈的,还要费功夫找﹗”他跺了一脚,震得舱板砰砰作响。
“小邪你干嘛?!”小丁一听到有声音,立即奔出船舱,紧张的巡视四周。
“我在这儿﹗”小邪笑笑向她招手,信步走了过去。
小丁娇笑道:“小邪你干嘛好端端的跺了一脚,害人家吓了一跳。”她抚掠着秀发,含情脉脤的望着小邪。
小邪轻笑道:“没事,里面的人没有问题了吧?”
小丁道:“毒性已过、不久他们就会醒来,经过这次折腾,我看义父是凶多吉少了。”
话声中又转伤感,不由得往小邪怀中靠去。只有依托在小邪怀中,她心灵才感到有希望,几天来,小丁一直惦念着她义父的生死,本以为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却又出现如此突发事件,使她觉得要救人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她整个人、整个心都在飘浮着,现在她是多么需要人家安慰和照顾。
小邪就像一座出的站在那里,不论有多大的风浪,他都毫无惧色的面对困难,他多次想放弃小丁这种多愁善感的性情,但却无甚收到效果,只能说世间之人,个个皆不相同。
小邪轻抚她秀发安慰道:“小丁,不会有麻烦的,过了明天,我们就可以看对你义父,你要相信我,别难过。明天,明天一定还你一个活生生的义父。”
小丁轻泣道:“谢谢你小邪,我不是想要难过,可是我一想到义父就会控制不住自已,你别怪我好不好?”
小丁知道小邪甚是不喜欢人家哭哭啼啼,她自已也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惜天不从人愿,在这种情况下,她感到对不起小邪,只好道歉了。
小邪笑道:“你道什么默?要哭尽量哭,以前你就喜欢哭,我已经习惯啦,最好哭到明天,明天一过,保证你笑得合不了口,来,哭﹗哭得有节奏,好听一点。”他想一个人哭已是很不幸,如果另外一个再心情不好,这岂不是哭上加哭,心里就更酸了。小邪只好轻微的逗逗小丁,如果逗得太过火也不好,也许小丁会一气之下躲到角落去哭,这不就更惨了?这并不是小邪所愿意,这种事只能轻轻的,重一点都不行。
被小邪一逗,果然小丁已不再出声,心情也好了许多她抹去泪痕低声抽搐道:“小邪你真的能救回我义父?”
小邪很有信心道:“这还别说,我什么时候吹过牛?而且现在也不是吹牛的时候。”
依现在的情势来看,只有五五的机会,但在别人手中五分,小邪就有八分,别人六分,小邪已经有十成把握,他的信心和冲劲就得加三分胜算,这其中奥妙只有他自已知道。所以这次行动,他还是有八成的把握。
就在此时,武当一真子、泰山朱天云、黄山叔祭如、少林明渡大师已走出船舱迎向小邪小邪见到有人来到,他轻声道:“小丁有人来了。”
小丁闻言也不好意思再俯在小邪怀中,立时轻抹泪痕,轻步走到一旁。
小邪向三位掌门人及明渡大师道:“你们还好吧?”
三位掌门人及明渡大师,那有看不出刚才出事的道理,只是自已以一派之尊,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着了人家的道,脸上有点挂不住,还好小邪早已和他们混熟了,而且他们又比自已属下先醒来一步,到时候也有个说词,故而难为之情已冲淡不少。
一真子拱手笑道:“多谢杨少侠搭救,否则贫道脸上可挂不住了。”
朱天云、叔祭如亦是拱手答谢小邪解了他们危难。
小邪轻轻一笑道:“别客气啦﹗我们都是混江湖的,如果我受伤,你们也会解救我对不对?”
“阿弥陀佛”明渡道:“昔日有欧阳先生,果然他的传人杨少侠亦是慈悲胸怀,老衲真为武林庆幸。”
叔祭如正色道:“大恩不言谢,只要有黄山派的地方就有杨少侠的恩情,只要黄山派不满,杨少侠恩情永在。”这种话在武林中已是最重的了,只要有黄山派一天,那么黄山派就要报恩,永无止摬永无代价的报恩,这种话说有多重就有多重。
朱天云庄严道:“泰山派也愿将生死荣辱交予场少侠,山高水长、永生不息。”他拱手一揖,神色吃重,表示他说出这些话是何等慎重。
小邪看了看他们轻笑道:“多谢啦,我杨小邪是个混混可不懂得礼数,你们都是名门正派、雄霸一方,有时候还要起带头作用,所以你们不能够说这种话,这样好了,我们私底下乱来,不是私底下你们也不必对我客气如何?”
众人听得都会心一笑,他们知道小邪是愿意交他们为朋友,但不愿牵连到各派之事,只有私交而不扯上派别,这么一来,有什么不妥之处,也不会去了各派名声,这是最好不过了。论感情大家可以无话不谈、不羁礼数,论交情只要有困难,大家必全力以赴。
一真子笑道:“没想到贫道七老八十了还交了一位小好友,呵呵……”他哭得甚开心小邪笑道:“我跟你们交朋友可是乱七八糟的,因为我还年轻,想快快乐乐的过他几年,所以你们可要多多包涵啦﹗”
一真子笑道:“那里,朋友就是朋友,还分什么彼此?没有酒,否则贫道要喝他一个三大坛哪﹗”他豪气万丈,一扫掌门人的架子。
小邪笑道:“如果你们退休了那才好玩哩﹗”
“阿弥陀佛”明渡含笑道:“老衲是出家人,七情六欲早已断除,但有一棋友,亦算不错矣﹗呵呵……”他虽没看过小邪下棋,但对其计谋决策却有深刻了解,故而猜小邪棋艺必定不错。
小邪闻言不由得童心大发,他低声道:“你们可知道我爷爷每次和我下棋,结果都是如何?”
明渡道:“欧阳先生棋力之强武林少有敌手,杨少侠经过其调教,必定是青出于蓝,杀得欧阳先生抱头鼠窜,溃不成军,对否?”
小邪得意笑道:“差不多是这种情况,但我觉得每次下围棋,我用的白子都少了好几颗,你们知道为什么吗?”他神秘的望着大家。
朱天云好奇问道:“为什么?”
小邪很认真而吃重道:“我每次要占颌地盘时,但一不小心棋子就不见,我起初也不晓得为什么会如此,后来有一天我从茅坑经过,突然听到喀喀的声音,我才发现这个原因。”
“什么原因?”叔祭如急问道。
小邪无奈道:“原来我爷爷每次和我下棋,都要偷吃几颗棋子,难怪他上茅坑会喀喀叫﹗”
“哈哈……”众掌门听得忍不住想捧腹大笑,这是那门的新鲜事?上茅坑会卡卡叫?
小邪倒很镇定只稍微的笑着,他又道:“后来我在棋子上涂上泻药,他拉了几次以后才不敢再偷吃棋子。”
“阿弥陀佛”“”明渡大师长喧佛号,笑红着脸道:“杨少侠棋力真是超人一等,连欧阳先生都不敌,何况是老衲?甘拜下风,甘拜下风﹗呵呵……”
大家笑了一阵,紧张气氛已减轻不少。
小邪这才道:“今天晚上之事,是黑巾使者开的玩笑,还好有惊无险,我们明天中午就可以抵达神仙岛,到时候可能还有一些小麻烦。”
朱天云问道:“杨少侠你所说的小麻烦是否指他们可能逃难神仙岛?”
小邪点头道:“是的,我本以为是”神武门“单方面的事,那晓得半路突然冒出黑巾杀手来,他们早我们四天出发,可能已经将岛上人质押到别个地方去了。”
小邪道:“我想不会,因为那些人质武功已被禁住如同废人,对他们没有伤害作用,而一真子急道:”人质不会有危险?“
“这些人质对各派来说可是大大的有用,在权衡之下,黑巾使者会留下他们的。”
明渡道:“这么说来人质方面应无问题,那他们是否会将人质押往内陆?”
小邪道:“这机会很少,内陆人多,押上一、二十名恐怕不容易保密,我想他们是换一个小岛,可惜这地方小岛很多,不容易找。”
叔祭如有点担心道:“我们之间没有一个知道方向,如果乱闯恐怕不怎么妥当。”
小邪笑道:“有一个人他知道方向。”
朱天云道:“休是说船主?”
小邪点头道:“正是他,他在海面上航行已有数十年想必这些岛屿他都知道才对。”
明渡问道:“要是他也没办法找到呢﹖”
小邪轻笑道:“那我只好下水去寻找啦﹗”
朱天云不解道:“在水中如何寻找?”他甚是不解,因为他也时常下水,对于水中追踪他也甚有心得,可是要追一样已消失的东西就相当不容易了。
小邪道:“方法是有,可是不容易,我们一定要先找出他们行走方向才有办法追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如何追,到时候没办法时,只好打鸭子上架,摸摸虾啦﹗呵呵……”说到后来他已笑了起来,好象这件事很平凡而不值得过于担心,这就是他,不成就是不成,担心也无什用处,倒不如快乐些好。
众人不禁对小邪如此开朗之心情报以莞尔一笑,此种天知之事,亦只能用这未知之方法来解释,难能可贵的是小邪他能够有所准备,不论结果如何,总得试上一试,这样至少有几分机会,如果不试,那连一分都没了。
海风掠过衣角,夜更深沉,凉意已生,天边星夜正为浓雾笼罩,明天想必又是个晴朗的好天气吧?
不久阿四和童英也走上船舱,小邪示意童英观察船行方向,以防止偏差。
船一顺风,其快如梭,迎着白浪啪啪之声不断传来,像是生命乐章,一声声、一曲曲、扣人心弦,无止无尽。
终于——天亮了、雾散了,人醒了、船也到了。
“哗——好美好美的海祥、好美好美的小岛﹗”小丁洋溢无比欢欣迎向大自然之美景,不知不觉中已脱口而出,有若初醒黄莺,细歌晨景无限美。
众人亦带着兴奋心情,接受这即将来临之喜悦,他们很是希望能立刻明白神仙岛的一切状况。
小邪远眺小岛,观望良久,他转向童英道:“童英你确定对面那座小岛就是神仙岛吗?”因为离小岛还有一段距离,故而小邪未能看清那小岛。
童英笑道:“我行海数十年,如果不行的话,早就死在海上了,错不了,前面那座就是神仙岛。”他很有信心的回答小邪的话。
小邪侧头沉思良久,又向小岛看去,似乎在寻找什么似的。
这时许多人都涌向船头,争相看着令武林闻之而丧胆的神仙岛,但这一看他们有点失望,因为神仙岛和平常小岛差不多,如果说有差别,那只能说树木多了点,丛林密了些,其它就很难分辨差异了。
小丁举起柔皙玉手,齐眉遮住阳光,想看得更远、更仔细,但她也有点失望的向着小邪道:“这神仙岛简直就像一座荒岛,连个人影也没有,会不会弄错方向了?”她有点心急。
小邪笑着回答道:“不会错,就是这里,我也感到奇怪,怎么没看到半个人影,也许他童英道:”本来是无路可走,后来动用了不少人,将礁石炸开,才弄出一条甚小的航道,危险万分,就在左前方。“他指着小岛左侧。
一真子道:“这小岛四周礁石密布,白浪滔天,船只如何行得过去?”
们真的搬走了。“小邪道:”反正已经到了,好歹总得上去看看,童英你掌舵往前驶。“
童英立即换下少林和尚,掌起舵来。
船一靠近小岛,立即感到巨浪的威力,浪声澎湃,挟以且大。无比的力量击向船身,震得大船摇见不已,弄得许多人头昏欲吐。
童英凭着熟练技巧,在海浪与暗礁之间,七拐八弯的驶向岛屿,终于他已将船只开进小滩渡头,而他额前已冒出豆大汗珠,气喘如牛,够他惊心和疲累。
只见岛上空无一人,连那些平常住人的营房都已被拆除,地上乱成一片。
小丁见状焦急道:“他们走了?”
小邪点头道:“是的,走了﹗”他并不感到意外。
一真子叹口气道:“果然不出杨少侠所料,如今是否要下去看看?”
小邪颔首道:“我们几个下去就可以了。”说完他已腾空一招“飞凤投林”“长虹贯日”在空中划起一道优美的弧形蓝影,人已飘然上岸。
随即又有几倏人影直掠上岸,分别是小丁、阿四、一真子、朱天云、叔祭如及明渡大师神仙岛依样三面被营房包围,一面临海峭壁,外围与内面是被荆棘围住,只留三处缺口,这些对小邪都不陌生。外面披索完毕,小邪又领着大家往里边窜。
里边一样都没变,古老小茅屋更显得苍老破旧,里面家具亦是旧了许多,只有屋檐前的小菜圃依样长着青翠小白菜、韭菜……映托着这座小岛,让人不至于觉得此处是一座荒岛。
小邪分别带他们到各处走走,结果他们从住屋里面所遗留下来的东西,发现关在这里的人,都是各派掌门人,尤其是虚元和尚及丐帮帮主朱陵住处更是明显,最后他们停留在朱陵所住的小茅屋。
小丁幽出道:“这就是我义父的住所吗?”她伤感的望着小邪。
小邪点头道:“是的,不过他活得很好,你看左边那些树木。”他指着茅屋左侧不到十丈远的丛密小树林,状似椭圆:“那是你干爹养山猪用的猪舍,想当年我还偷过他的猪哪﹗呵呵……”他想到当年情景,不由得已呵呵笑了起来。
小丁可没心情笑,她伤感道:“现在他们会被押到那里,我们快点去找好不好?”
小邪笑道:“没问题,我们走吧﹗”说着他已往回路走去。
众人也跟在他后面,有点伤神和失望的走下山。
一真子边走边向小邪道:“没想到我师父星木子也被关在这里,看样子,这里除了峨嵋及恒山掌门人外,其它都被困于此了。”
朱天云苦笑道:“本派第七代掌门人”一剑擎天“关傲天一样被困在这里。”
叔祭如也表示他大师伯“紫衣剑客”太叔无回也在这里。
明渡问道:“杨少侠你认为他们走了多久?”
小邪答道:“一天多一点,最快不会超过两天。”他很有把握的望着明渡。
明渡又问道:“杨少侠是如何看出敌人只离开一、两天?老衲实在无法找出一点蛛丝马迹。”他语气十分诚恳,不耻下问,不愧是得道高僧。
阿四得意笑道,师伯啊﹗这种事难不倒小邪帮主的,如果您想学这些本领,我算你半价如何?“他可真会做生意,神探馆还没开,他倒先拉起生意来,而且还是位七十上下的老和尚。明渡慈祥笑道:”这种本顿要是学得到那就好,别说是半价,就是多一倍价钱,师伯也要偷偷学他一学,呵呵……“他对阿四赤子之心报以微笑。
阿四得意笑道:“师伯可以学的,以后小邪要开一家武功大杂馆,里面就有这一项追人的功夫,等开班后,您来报名,第一个优先录取,半价优待。”他说得挺认真,听得众人不由得亚然失笑。
小邪也很正常而不否定的道:“这种事还早,至少要等到灭了黑巾杀手以后,阿四你急什么﹖”
阿四笑道:“我是在拉生意,兔得以后开班,连个毛毛头都没有,那多不好意思?
嘻嘻﹗“他拉生意是真,但可不是为了小邪,而是想沾沾小邪的光,所以一有机会就吹上几句,搞高自已有看头,因为他已将自已当作小邪的替身,小邪的光荣就是他的骄傲,甚至于他自已还要比小邪更感到高兴。
小邪拱手笑道:“阿四谢啦﹗到时候可要请你替我宣传宣传,省得我三餮不继,连老婆都够了。”
阿四猛点头道:“没问题,我不但替你拉生意,我也会拉住老板娘的,呵呵……”
“哈哈……”众人笑不已。
小邪言归正传向明渡道:“大师,我之所以认为他们走得不久,那是因为我看了海滩的沙,和菜圃的菜,才敢作此答复。”
“海滩的沙……菜圃的菜……”明渡喃喃念着,倒希望能想出一些眉目来,结果他还是失望了,他道:“老衲愚昧,不能从这里得到答案。”
一真子`朱天云、叔祭如一样以不懂的眼光注视着小邪。小丁和阿四一点也不去想,因为他们俩认为有小邪在,他们又何必花这“不值得”的脑筋,马上不就有了答案吗?
小邪轻笑一声道:“大师您太谦虚啦,其实理由是相当简单,您看海上的风浪是否相当大﹖”
众人往海弯望去,朱天云道:“海岛吹的海风一向都很大的。”
小邪按着道:“既然海风很大,那么带起来的风沙也就相当多对不对?”
明渡道:“不错﹗”
小邪轻笑一声道:“这就对了,我们来时可以看到海边沙滩不是平的,而是凹凸不平,还留下不少足迹,在这么大的海风下,要留下足迹是很不容易,由此可见他们走得并不很久。”
“原来如此”明渡恍然道:“杨少侠果然机智过人,观察入微。”
小邪道:“那里,看多了就会啦﹗”他也感到得意。
一真子问道:“那第二个原因又作何解释?”
小邪道:“第二个问题较简单,只是你们没有注意到,否则你们也能明白;我刚才在菜圃上看了一下,发现菜圃泥土是湿的,这表示泥土刚浇水不久,如此而已。”他说得很简单,但要是没点破,还是一个难题,众人可没有小邪有这么一颗玲珑心,当然只有佩服了。
阿四很是得意的对明渡道:“师伯你看,这些事要到那里学?除了我家帮主以外,谁还能够想出这些道理来?我想你不如早点缴订金,现在就可以慢慢学了。”
他的生意可愈做愈大,马上就开班授徒。
明渡呵呵直笑没有回答,因为这问题实在不好回答,如果答应了,他身上可没带银子,而且这些奇怪的功课,将来要如何上,他可不晓得,弄个不好,摔了个大元宝不笑掉大牙牙怪,如果拒绝了,自已实在不愿意失去这些难得的机会,在进退两难之下,只好以笑声来回答阿四了。
一真子、朱天云、叔祭如虽然心中跃跃欲试,但基于掌门人之尊,也不好意思开口,如果以一派掌门人还到武功补习班去上课,这种事要传出武林,奶奶的,他们也不用再混,所以对于阿四的好意只好“爱莫能助”。也以笑来答复。
小丁焦急道:“小邪别谈这些,快找人嘛﹗”她一直挂念朱陵生死,也没心情听小邪在胡扯。
小邪轻笑道:“别担心,我这就去﹗”话音一落,他已领头奔向滩头,三个起落,身形一跃已翻上船头。
众人也不敢怠慢,立即追赶上船。
等到众人全部上船,小邪才叫童英开出港口,离开神仙岛。
小邪问道:“童英你知不知道前几天有多少船开向神仙岛?”
童英答道:“我不太清楚,也许别的地方也有开往神仙岛的船。”他说的也有道理,只要有船就可以开到神仙岛,靠一个地方来猜是不准确。
小邪沉思半晌道:“那这附近可有一些小岛离这里只有半天的时间?”
童英道:“有三座、一座在东方,一座在东南方、一座在东北北方向,我们是要往那一个方向﹖”
小邪心想:“东方就在神仙岛后面,如果再航行到那边去,那么他们就离内陆更远………
他们是有可能逃得远远的;东南方……就是我上次被捉去那座无名小岛,他们既然有意换地方,那么一定不会往东南方行去,如果往无名岛是等于自走一段路,因为我很容易就可以找到那里……而东北北呢?机会很大,至少要比东南方大。“他道:”往东北北方向行去。“
“好﹗”童英立即调整船只,往东北北方向行去。
小丁问道:“他们会往东北北方向逃吗?”
小邪道:“我想这机会很大,因为东南方有座无名岛就是”神武门“的监狱,人犯要经遇那弯才转送到神仙岛来,他们可能不会再走旧路。”
小丁不解道:“为什么﹖有人支持不是更好﹖”
小邪回答道:“如果时间很充足他们可以为所欲为的往那边走,而无名岛上的都是一些庸手,根本帮不上什么忙,最主要一点就是我们找不到他们时,必定会折回无名岛,这不正好追上他们?”
小丁道:“也许他们早就安排好撤退路线了。”
小邪轻笑道:“如果黑巾使者早有安排路线,以他的智能一定不会将三座岛屿放在一条直线上,而将无名岛这么不重要的岛屿放在中央,这点很不合道理;他们可能呈三角型排列,也可能成北斗七星型排列,就是不会成扁担型排列。”小邪是将神仙岛当作第一座岛屿,而将离神仙岛半天航程的岛屿当成第二座岛屿,再推至更远的岛屿为第三座岛屿,这座就是要追踪的那一座,也是敌人躲藏的那座。
小丁也觉得甚有道理,但她又习愤性的问道:“好吧,就算你有理,那你怎么又选择半天航程的岛屿作为目标?他们会躲在这些岛上?”
小邪道:“可能不会躲得这么近,但是我想了许久,也想出一点眉目来,你看看我们进入神仙岛那条航线。”他指着神仙岛继续道:“这条航线是用人工凿成,它的四周都是礁石,而又巨浪翻腾,要是一个不小心,船就会撞沉,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明白,只有像我们这种船才能进入港口,再大一点的就没办法。”
小丁不解道:“这些似乎和逃亡没什么关系吧?”
小邪轻笑一声道:“当然有关系,我们这条船可载两百人,如果挤一站可加上一倍,就可载四百人,他们用来撤退的船一定不会大过我们这条船,否则他们就无法入港口,所以我说他们必须有两条到三条以上这种船,如果他们真的有三条这种船的话,每条船驶进去,装货载人,再驶出来,起码要三小时,一条船三小时,三条船就九小时,这当儿,我们就知道他们走得很匆忙,我们追踪的方向就不一样了,我现在要谈的就是如果他们是一条船的话呢﹖……小丁你想想,他们会如何做?”
小丁沉思一会儿道:“先开到另一个小岛再回来载人。”
小邪点头道:“这就是啦﹗我们在不知道他们有几条船以前,只好从附近小岛开始找起。”
小下道:“要是他们来了三条船呢?”
小邪很有自信的道:“这也没关系,我们现在已划分为四个方向,以神仙鸟为中心,从内路来的那一个方向不用管,神仙岛的南方是无名岛,它是我们最后追逐的目标,往东方去的话,我来追逐,这条舶则直放东北北方向,这不就成了?”
众人一听到小邪之分析,真是佩服万分,也亏是他,若是别人,早就神智昏迷在海上兜圈子了。
小邪笑了笑又道:“我之所以有把握追到他们也有另外一个理由。”
小丁马上道:“你快说。”
小邪颔首道:“很简单,如果他们来了一条船,他们必定在附近小岛有转脚站,只要在附近,我们很快就可以找到他们,如果他们来了三条船,那么一千多人在船上,你想他们会如何?”
小丁道:“他们很挤,其它的就想不出来。”
小邪笑道:“很挤就差不多啦!人一挤心就烦,心一烦,也许会打架,也许会乱甩东西,至少人多屎尿多,这样一来,他们一定会在沿途留下一些纸屑、酒瓶、杂物等东西,而这些杂物正好给我们带来最好的信息。”
朱天云一听恍然大悟道:“原来杨少侠你所说的海上追踪就是这个原因,老夫佩服,佩服。”他拱手拜个不停,也轻轻笑了起来。
小邪笑道:“事不宜迟,我先走一步,你们直放东北北方向,在一天后你们没有发现情况,我又还没回来,那么你们就改道往东边行去,知道吗?”他反身往童英看去。
童英点头笑道:“杨少侠你放心,我省得。”从小邪不记前仇的替他治伤以后,他就开始对小邪有好感,再加上这两天的谈笑声中,他心情也甚开朗,已有点将小邪当成朋友。
“那我走啦!”语音一落,小邪已幻起一道优美之弧形姿势,随手将外衣拋向小丁,人也如灵蛇般窜入水中,连一滴水花也没溅起来就消失在水面上。
众人不由得佩服他水功之高,实属天下第一。
小丁接下外衣,若有所失的望看水面,怅然已极。
“拜拜!甲个来!”阿四则拚命向海面招手吶喊,兴奋得很,好象小邪正在和他说话一样。
童英亦遵照小邪指示,将船直放东北北,船行顺风甚为快捷,渐渐远离神仙岛,终于消失在远雾中。
小邪一下水,等于回到老家,他那身水功,可说前无古人,可能后继也无人,只三两下他已游了数十里,这速度要比船只快上三倍,连水中的鱼儿恐怕也难与他相比拟。
只花一个时辰,他巳发现一座小岛,不大,约一平方里,但都悬崖高耸,礁石遍地,海浪滔天,凶险万分。虽是如此,小邪也不愿放弃搜索,几个拨浪划水,他已游到岸上,四处观望一番,随即进入山区搜索,不久他失望的走出来,最后他开始沿看海边找寻飘流物,终于,他蹲身拾起一块木片。这木片约一寸厚,三尺长,四寸宽,外表非常光滑,横宽看来有点弧型,一看即知是人工改造。
小邪摸看木片,再看看四周痕迹,心想:“这木片两边要比正反面新得多,而且看起来好象是造木桶用的……”想到此,他又再搜寻水边,不久他嘴角一翘,满意的笑起来,因为他又拾到一片相同形状的木片,比对之下,他证明是同一个木桶的木片,接着他又找到一些烂布和酒杯、葫芦碎片……等遗弃物,他确定那些人是经往东方逃走。
吸口气,大喝一声,小邪立即腾身再跃人水中,往东方附近小岛,一个个搜寻而去。
海岛如山丘,青葱也多,矗立在海面上,将单调之海洋点缀得有声有色,尤以海岛四周之白浪花,海涛声“哗-啦啦啦……哗-啦啦啦……”一进一退,生生不息,永无终止。
又如生命之写照,浪涛来自浩瀚海洋,亦归至无垠世界,激荡、澎湃、袅袅、潺潺、荡气回肠,抑扬起伏,永不终止。
斜阳飞逝,夜神已临,举目一片茫茫清冷淡光,海风萧萧,归鸟哑哑长鸣,白昼就这样消失了。
小邪已找了五座小岛,仍未发现敌踪,但他并不感到沮丧,因为他已知道自己追来的方向是正确的,只要方向正确就一定会找到敌踪。聪明的他,利用夜晚爬上一座小岛之最顶端,往四处看去,这一看他突然露出习惯之笑容,“呵呵……果然有眉目了。”
他高兴的脱口说由来。
四周茫然一片墨绿阴冷之海洋,突然出现一道豆大火光,忽明忽灭,闪闪不定,又如天上星星若有若无令人眼花,但豆大火花对小邪来说已足够了。
“噢呜——噢呜——噢——”小邪昂头狼嗥数声,音力充沛无比,浩大的传向四方,震得空岛回鸣,海涛失色,夜神为之一醒,已将小邪整天郁闷之气消除殆尽。
高兴之余,小邪再度下水,往发光处游去。
两个时辰一过,火花越来越大,接着喧嚣之声亦傅了出来,终于小邪看到船只了,也看到停在岛上之人影。
“奶奶的!果然是三条船!”他望着那些船,他在考虑是否要凿沉它们,最后他泱定保住这些船,毕竟坏的只是那些领头之人,其它的仍是无辜,罪不足死。
他慢慢游近岸边,已发现那道火花是煮茶水之火堆发出来的,再往前看,则有许多士卒躺在地上休息,也许是几天劳累,使他们体力不足,一有机会则呼呼入睡。这海岛和神仙岛有些相似,呈梯形式,三边平坦另一边则高耸,其间则如小山丘般起伏不定。
不久他已从士兵放哨之左边海滩摸上岸,看看四周地形,发现这里在很早以前就经过人工种植树木,现在虽然杂草丛生,但只要稍加整理,就和神仙岛差不多。他并不需要了解地形,他只想找到人质到底关在那里。
火堆四周都躺满了兵卒,而火堆左方则有七、八人围坐在那里谈笑风生,饮酒作乐,肆无忌僤,想必是头目之流。
小邪看好左方有名哨兵,慢慢摸上去,这名哨兵名虽是放哨,其实已在打盹,小邪窃笑一声,抽出匕首走上前去,拍拍哨兵肩膀叫道:“老兄醒醒,该换班啦!”
“哦……”这名哨兵伸伸懒腰喃喃道:“你自己站吧!我就在这里休息。”说着他连眼睛也不张开就倒在地上睡觉。
小邪觉得好笑,蹲下去,右手一挥“拍”一声脆响,已打了这名哨兵一个巴掌。
哨兵被这一打,睡神已失,紧张的想爬起来,嘴巴想叫,却被小邪接住,这时他才发现敌人摸上来,不由得瞪大眼睛,惊惶的望看小邪,神情甚是可怜。
小邪挥挥匕首笑道:“老兄你别怕,只要你跟我合作,保证你活到一百零一岁知道吗?”
哨兵早已吓破胆了,他栗道:“我说!我说!只要我知道的,我都说!”
小邪点头道:“很好!我问你,你们为什么搬家?”
“四天前来了三条船,船上下来三、四名长官,后来我们就搬家了。”
“那些人还在吗?”
“都还在。”
小邪闻言,心情也轻松不少,他问道:“你们看管的人质现在在那里?”
“在山区里面。”
“有多少人在看守?”
“大约二十名弟兄。”
“你们是想要在这里扎营呢?还是想要住在这里?”
“我不清楚。”
“你知不知道‘神武门’已灭亡了?”
“我听大伙谈过。”
“除了你们原来的部队外,又来了些什么人?”
“船上下来大约十名新伙伴。”
小邪点头道:“很好,你很合作,你现在一样的好好站你的卫兵,如果你告秘的话,那就是你失职,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我也不会放过你,只要你像平常一样,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下了卫兵就去睡觉,我也不会说出你来,知道吗?”他亲切的望着这名哨兵。
哨兵栗道:“我知道。”
“好!”小邪收起匕首,反身往林中窜去,只一闪身已消失在草丛中。
哨兵也是明白人,依样若无其事的望着四周,可是他的心早掉了魂,失了魄。
小邪依照哨兵所指,已摸到山区里面。果然山区里面有一块经过人工整理过约十丈方圆的大草地,其方圆外都是齐肩杂草,中央有一小火坑,四周正坐了许多名花甲老人,不用说他们就是人质了。围着他们的是几名黑巾杀手,为数不少。
“一……二……三……四……五……”小邪数着一共有多少名黑巾杀手,不久他喃喃道:“一共有十八名……十八名要一次收拾,恐怕会惊动大家……只好先偷袭几个再说。”心一想定,已慢慢潜近一名杀手,一探头,他算好距离和方向,突然他丢出一颗石头在左边杂草上,“刷”一声,黑巾杀手已经往那地方走去,小邪见敌人已上当,立时快如电闪的腾身冲向杀手。他翻身、挥刀、封口都非常干净俐落,不发出一点声息的将这名杀手刺死当地。他很快的脱下黑巾杀手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拾起东洋刀,很快的走回原位站岗,前后不超过一分钟。
他见并没有引起其它人怀疑,这才往另一名黑巾杀手走去。他招招手,那名黑巾杀手已走过来,小邪笑看迎上去,两人身形一错,匕首已刺进杀手小腹。
这名杀手连哼都来不及哼出口,就一命呜呼。小邪将他倚在树干,不让他摔在地上,随后又走向另外一名黑市杀手,他这模样就像逛古董店般惄哉而又有点认真的走看。没多久,他已用同样的方法杀了十一名黑巾杀手,成绩甚是良好,他竟然得意忘形嘻嘻笑了起来,但只笑出一声,想收口已来不及了。
“三号,你怎么会笑?”一名领头干部已走过来。
小邪一看,心中直叫着:“黑皮奶奶!这个节骨眼里,还有心情发笑,真憋!”不过他觉得只剩下六名,好办多了,他也昂着头迎向那名头领。
“你……”这名头领还未说出口,小邪已奇快无比的掠过去,匕首猛挥,己将他头颅砍下。这一砍,已惊动其它黑巾杀手,还好这些杀手都被割了舌头叫不出来,否则小邪形迹就得败露。
只见这五个黑巾杀手长刀齐出,分别以不同方位攻向小邪,个个刀势凶猛,想一刀砍下小邪脑袋。
小邪心知不能拖,速战速决为上策,只见他左手丢掉东洋刀,反手一挥,两道寒光已电闪般的射向左边两名黑巾杀手咽喉,乘此往地上滚去,杀招已出,在五把长刀齐攻之下,他以不可能的可能避过长刀,闪入黑巾杀手小腹,匕首有如灵蛇一吞一吐,再吞再吐,已截倒两名黑巾杀手。
只见第三把长刀已划过自己腰部,不得已只好抽回匕首,架开长刀,寒芒再闪,这名杀手咽喉已Сhā看一把寒光闪闪的柳叶飞刀。而先前左边那两名杀手也挨了飞刀当场死亡。五名杀手就这样无声无息的丧掉性命。
小邪翻身直立起来,检查一下死者,然后往那些老人走去。
虽然这里发生打斗,可是这些老人好象一点都没感觉,他们仍然坐着、躺着、沉思着……
……风声、野草、孤夜、小火花,映在老人四周,更令人觉得这些老人是如此无奈和绝望。
小邪第一个就是找朱陵,他走上前去已在左边草地上,发现朱陵躺在那里,敢情是睡着了。
“老乞丐头,我来啦!”小邪走上前去,轻轻推看朱陵身躯,神情甚是欣慰,因为他已看到这些人质都是完好如初,一点损伤也没有。
朱陵闻言立即惊醒过来,上次小邪替他恢复了两成功力,所以他很快的翻身击掌,习惯的击向小邪。
小邪轻轻挥出左手将其手掌握住笑道:“老乞丐头,我是杨小邪,您不认得啦?”
“你是……”朱陵惊奇的叫着,因为小邪脸上此刻还被黑巾蒙着,故而朱陵未能看出他是小邪。
小邪被他一问,才发现自己还蒙着黑市,他很快的扯下黑巾高兴叫道:“是我,杨小邪!”
“哈——”朱陵瞪大眼睛,喜出望外的瞪着小邪,半晌说不出话来。
众人一见到是几年前去而复返的杨小邪,都不由自主的瞪眼呆傻的望看小邪,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邪深怕他们叫出来,食指堵嘴“嘘”了一下才道:“我来救你们啦!别声张,等一下我替你们恢复功力!”
众人这才想到逃走有望,不禁喜上眉梢,有的甚至忍不住心头欣喜而流下泪来,不过他们不愧为武林前辈,此时此刻还能自制,不发出一点声音。
小邪知道时间不多,他抽出金针先替朱陵打通|茓道,因为小邪上次就已知道朱陵被制|茓道,所以这一用起金针,可快速无比,小邪凭着服过九叶灵芝及在瀑布下锻炼之深厚内力,立即为朱陵恢复功力。
朱陵本身已有两成内力,这几年来已有所增加,现在加上小邪这江河不绝,浩大无比的内力一带过身体各处经脉|茓道。再加上金针渡|茓,他已觉得丹田之气已升起来,翻腾不已,这一喜使他更加用心的将内力运转十二重楼,三十六周天,盏茶功夫一过,朱陵已脱口叫道:“成了!老夫功力已复了!”他欣喜若狂,热泪不禁一涌而出。
小邪道:“成了就好,等一下再哭,换人啦!”他倒快人快语,竟叫朱陵等一下再哭,如果这种哭能等一下,这才算是天下第一门功夫了。
朱陵闻言也楞了一下,咽口口水,才破涕为笑道:“杨小邪他妈的,说好五年,真的就是五年,憋死我老人家了!”
小邪轻笑道:“五年才行,少一年都不成,别啰苏!还有这么多人等待恢复功力,快点帮我的忙!”他找到虚元和尚,三两下就替他Сhā好金针,在朱陵和小邪内力推动之下,虚元和尚复原得更快。
接着是天池老人,星木子、韦亦玄、关傲天、太叔无回……小邪先替他们金针渡|茓,然后两个帮一个,不到三个时辰,已恢复十余名的功力。
就在此时已有不少黑巾杀手换班,他们见状,大愕惊骇,马上抽出长刀围了上来。
“哈哈……”小邪已替他们打|茓完毕,而恢复功力倒不必用到他,这下他可有的是时间长笑了,“喂喂喂!”他耸耸肩,趾高气扬的叫道:“你们这些黑巾杀手快点收手吧!你没看到这些掌门人都恢复功力了吗?不怕死的就尽管上来,也好让老乞丐头活动一下筋骨!”他往朱陵望去。
“喝!喝!”朱陵舞动双手,得意的走向前头叫道:“他妈的,我老人家憋了十几、二十年了,我倒要试试看功力有没有退步?”这位游戏风尘的大侠,已恢复昔日玩世不恭的神情。
黑巾杀手之中有一名叫道:“上!”语音一落,数条人影已冲向朱陵,长刀直挥,泛起一阵阵银光煞是好看。
朱陵有意发泄一下憋了十几年的苦闷,“哈哈……”他狂笑数声:“来得好!”他已如大鹏展翅的扑向这几名黑巾杀手,一手“降龙十八掌”舞得狂风大作,拨水不进,连一丈开外的小邪都感到压力直往身上逼,丐帮武功果然名不虚传。
接看星木子也以树枝代剑加入战圈。
双方立时杀得难分难解,但很明显可以看得出来,黑巾杀手落了下风。
这一阵打斗声立即惊动山下众人,只见火影幢幢,不少人已围上来。
朱陵见有敌人再来,也顾不得再练身手,怒喝一声,杀招已出,“死来!”他有如舞空狂龙,灵狐挥爪,刮起一阵强风,有如江河决堤,千军万马般的击向四周黑巾杀手,“哇………”只见他掌影过处,惨叫之声应口不绝,不到几下,他已击毙七、八名黑巾杀手,神不慌、气不喘的站在当地。
星木子也不甘示弱,树枝猛挥,身形腾高一丈二、三,反身往下冲去,一挑,一挂,一刺,招招精纯狠辣,他用的正是武当七星剑法之“星幻北斗”,在这种无坚不摧的招式下,虽然星木子用的是树枝,但威力并未因此而减弱。“哇……呃……”几声悲鸣传来,已有七名杀手被他刺中心窝,立时倒地毙命,其余之人再也不敢战下去,纷纷掠到一旁,空舞长刀,怯意心生的望看星木子。
“桀桀……”一阵怪叫声传来,刺耳难听,叫音一落,三条黑影临空而下,飘落在朱陵前面,是两名黑巾杀手及一名独臂白发老人,这叫声是这位老人所发。
小邪一看,淡淡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鹰爪神魔“顾见愁,怎么,你想死啦?”
朱陵一听是九魔之一,心头微震,但随即平息,他厉道:“顾见愁,老夫与你无冤无仇,你他妈的竟敢惹我老人家,今天要不讨个公道回来,老夫就跟你同姓。”他认为顾见愁就算不是囚禁他的人,也脱不了干系。
顾见愁嘿嘿冷笑道:“朱陵别以为你功力恢复后就有什么了不起,今天你们一个也走不了,不信你们可以试试看!”
“放你妈的猪屁!”朱陵狂骂出口,双掌齐扬,电射顾见愁,存心想一掌击毙他。
倏地,顾见愁身后那两名黑巾杀手奇快无比的掠向前方,一上一下将朱陵攻势封住。
朱陵没想到自己在一招之内就被对方封了下来,心有不甘,扬掌又往两名杀手攻去,此次他已运起十成功力,其势快逾电闪,含有摧枯拉朽之力,黑巾杀手不闪不避,硬接了朱陵这两掌,“砰、砰”两声,这两名杀手被震退五、六步,但身形晃了几下又走回原地,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朱陵骇然,双手抖颤着,他不相信这无坚不摧的掌力,竟打不倒敌人,甚而对方还是硬接,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哈哈……”顾见愁狂态毕现,目中无人阴笑道:“朱帮主你省省力气吧!我这两名手下可是金刚不坏之身,只要你敢上前一步,我就令他们好好修理你,哈哈……”说完他又昂头大笑。
朱陵脸色一变,一咬牙又要往前攻,但他掌势方出,已被小邪拦下来,小邪道:“老乞丐头,你别费事,这两名杀手他们已不是人,而是杀人的工具,你只管对付顾见愁就可以了。”
朱陵收掌奇道:“小兄弟,他们不是人是什么?”
小邪答道:“他们是木乃伊‘尸魂人’,没有血、没有魂,不吃饭,光吃药,不怎么好对付。”
“尸魂人?”众人骇然脱口而出,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微有惧意的望着眼前这两名尸魂人。他们都是武林名宿,自然知道这尸魂人的来历,难怪会惧怕成如此模样。
“哈哈……”顾见愁又是狂笑道:“杨小邪,你也知道这两名杀手的来历,不错!
不错!今天我就让你死得痛快些!“
小邪深深吸口气,轻轻而慢慢的呼出来,笑瞇瞇的道:“死老儿,你等一下再死,我有话向你部下说,你敢不敢闪一边去?”
“有何不敢?”顾见愁敢情还不知道小邪以前在太行山总坛,有杀过尸魂人的记录,他还以为尸魂人制得住小邪,他狂妄道:“就让你交代一下遗言也好。”
“谢啦!”小邪微微拱手,立即转向那些“神武门”弟兄笑道:“各位兄弟,你们‘神武门’早就被我毁了,犯不看再在这里磨菇,大家好回去内陆,如果你们想来硬的,那我可管不了这么多,风石宫,你想怎么样?”
站在顾见愁后面不远处之一名紫衣汉子正是指挥官之一的风石宫,他厉道:“呸!
杨小邪,老夫恨不得想喝你血寝你皮,以报当年之仇!“
小邪轻轻笑道:“好,很好,指挥官你算上一个,还有没有想死的,大笨牛,你想不想报仇呢?”他望着上次被他砍下一只右臂的彪形大汉,他也是指挥者之一。
大笨牛吼道:“废话少说!俺要砸了你!”其声如雷,真不愧是笨重如牛。
小邪点头道:“好吧,你也算上,其它的我想你们对我的冤仇就比较少,这样好了,我先对付顾见愁这老不死,如果他不幸输给我,你们就举手投降,如果他嬴了,你们就倒向他们那边,这样的路是最好走啦!放心,我会将风石宫及大笨牛杀掉,如此一来,再也没有人会找你们麻烦,你们也就不必担心什么了。”
小邪这番话倒是说到他们心坎里面去,要不是为了上面的淫威,他们早就树倒猢狲散,没想到“神武门”一倒,又来一批更可恨的黑巾杀手,现在有这种机会,大家都抱着观望心理,甚至如果有人领头,他们还想倒打风石宫他们一把,他们已暗自决定-谁嬴了就听谁。
小邪也明白这些人名义上虽是看人犯,而自己何尝不是像人犯一样被困在岛上。不管谁,只要关个十年、八年,那有不想出去的道埋,所以他会说出这些话,一方面可以减少伤亡,一方面也可以省去自己不少功夫。
小邪见大家有所反应,随即转向那些掌门人,现在只剩下两个功力未恢复,他走向朱陵细语一番,朱陵会意点头,小邪他是在分配人力,以使伤亡减至最少。
顾见愁已等得不耐烦,他叫道:“杨小邪话也说完了,商量也商量好了,你到底投不投降?”
小邪笑了一下道:“不投降!”语音一落,他已抽出匕首冲向两名尸魂人,口中并叫道:“乞丐头上!”
朱陵他们只留下六名保护两名功力未复者,其它十余人在小邪一声令下,化作十余道光芒,尽展所学的扑向黑巾杀手及风石宫和大笨牛等人。
霎时杀声震天,刀光剑影,风云变色,日月无光,两军交锋,处处死亡陷阱,稍不留意则身首异处。
小邪拦下两名尸魂人,战得热汗淋漓。无可否认的,因为他拦下两名尸魂人,剩下那些黑巾杀手已不是众武林高手的敌手,且战且退,包括顾见愁在内,都心生畏怯,想一逃了之,可惜他已无力脱身,只得硬撑。
小邪见大势已定,才用起心来,慢慢修理这两名尸魂人。只见这两名尸魂人忽上忽下,又前又后,漫不经心,空门大露的围攻着小邪。他们刀刃要命,刀刃火辣,几分钟下来,小邪也受了不少刀伤,衣服已破烂不堪。
“奶奶的!真狠!”小邪怒吼一声,匕首架开左边之长刀,反身往前冲去,匕首一送,想切下尸魂人左大腿,但背部已感到剑气逼人,不得已往前一带翻滚落地,一个欺身避开背部那刀,“金龙盘柱”身形猛扭,笔直抖了起来,右脚踢向左边那名尸魂人胸口,身体平飞左侧三尺,恰好避开挥刀直下的尸魂人,人未落地,腰身一扭,不可思议的如虾子般的倒弹,闪向一名尸魂人背后,匕首狠狠往其头上劈“刷”一声,尸魂人头部已被劈出一道刀痕,从后脑裂向前额。
小邪以为他脑袋已裂活不成了,那知这名尸魂人一点反应也没有,长刀猛力一挥,“哧-”已划破小邪胸口,刀伤长达半尺,深及白骨。“哇佳住!”小邪苦笑不已,忍住伤口疼痛,“他妈的!”他怒吼一声,腾高七、八尺,脚上头下,匕首点开一把长刀,身形往下直冲,劈出一掌封掉左方尸魂人之攻势,身形滚落地上,匕首再度挥出,“卡-”狠狠切下一名尸魂人左足。这名尸魂人立足不稳往前捧,小邪见机不可失,一腾身,奇快无比的冲到他背后,对准他脑袋,猛力直砍“卡”一声脆响,这名尸魂人头颅已断。
就在此时,另一名尸魂人长刀已扫向小邪背部,不得已之下,小邪翻身落地,抓地上那具尸魂人尸体去挡那把长刀,“拍”一声,这具尸体已被长刀切成三块,小邪见对方力道已竭,大喝一声往前冲去,其势之快有如电光石火,只见寒光一闪,小邪已切下那名尸魂人左手,反身双脚已踢向他胸口,“砰!”一声巨响,尸魂人已倒飞一丈一、二,摔在地上,刚要翻身之际,小邪已大吼:“死来!”人如流星追月般的射过去,匕首再砍,“卡卡……”一连七刀,也将尸魂人切成七块,当场死亡。
“呼——”小邪呼出一口长气,跪在地上叫道:“他妈的!这些要命家伙真不好对付!”
只停留一会儿,他马上反身向四周看去,只见地上尸横遍野,血洒满地,腥味扑鼻,前面只剩下三对在打斗,依稀可见是顾见愁和朱陵,两名黑巾杀手及两位掌门人。
“哇!”又有一名黑巾杀手栽倒在地,不久另一个杀手也倒在地上。
朱陵见大家都收拾敌人,他心一急,顾不得再和顾见愁拖下去,猛咬牙,掌化千百条幻影,挟看一阵劲风,直扫顾见愁胸口。顾见愁见朱陵来势凶凶,不敢硬接,一错步,翻身掠向左后方避开这一掌,随即出手抓向朱陵肩头。
“他妈的!”朱陵打出火来,不闪不避,右手使出十成功力吼道:“给老夫躺下!”
声音未落,右掌已如万斤利锥直捣顾见愁胸口。顾见愁没想到朱陵不避自己这一爪,来个硬碰硬,自己又少了一只手,想换招已是不行。两人一触,“砰”、“哇”,只见顾见愁有如断线风筝往后摔出一丈余,口中连吐三口鲜血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朱陵左肩已被抓出五道血痕,血流如注,他并不放在心上,“哈哈……”他已昂头大笑,似乎想将十数年之怨气在此笑声中一次扫尽。
小邪见大敌已除,转向众喽啰道:“各位得救啦!就这么简单,现在你们各自回去睡觉,不用站卫兵。”他大吼道:“爽不爽!”
众人被他这一吼,吓得楞住了,但随即高兴叫起来:“爽!”“哗……”众人喜出望外直叫看,也将这几年所受的怨气发泄出来,霋时人声震天,十里之外皆可闻。个个相拥抱的直跳起来。
小邪看他们如此高兴,自己亦沾上一点喜气,走向朱陵,他笑道:“老乞丐头,宝刀未老嘛!”
“啪!”朱陵挥手打小邪肩头乐笑道:“小兄弟,有你的!”
“哈哈……”两人狂笑起来。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传来,虚元大师也走上来,他慈祥微带喜意道:“杨施主您果真回来了,老衲以为再也无法看到杨施主,没想到我佛慈悲,竟将老衲囹圄之身解去桎梏,多谢杨施主。”他躬身一折,以表谢意。
“鹅米豆腐——”小邪也手置于胸前施了一个佛礼道:“老和尚头不必谢啦,下次再陪我捉猪就行了,如何?”他欺身用左肩去碰虚元肩头,真像把兄弟,哥儿们。
虚元大师苦笑道:“人生如梦,过眼云烟,老衲早已忘去此事,小施主恕老衲不能陪你玩了。”
小邪轻叹道:“也罢!今后我只有自己玩啦!”
朱陵豪迈道:“小兄弟他妈的真有你的!现在咱们已和他们和解,去要点酒喝如何?”
“好哇!”小邪说到酒,兴趣就来,他转向众掌门人道:“各位掌门人,告别啦!
要喝酒的跟我来!“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山下掠去。
“哈哈……”一声狂笑,朱陵也大步往山下奔去。
在山下。
一阵喧嚣吵杂划破宁静夜空,众人心神已沸腾,狂欢又狂舞,有勾肩搭背者,有促膝长谈者,有蹦跳杂耍者,有舞枪弄刀者……空中不时有东西在飞,酒瓶、碗筷、毛巾、衣服、鞋子、帽子……。有若元宵烟火大会,热闹、奔放、疏狂,酒大口大口喝,话大声大声谈,似乎想将今夜缠入人生记忆中。
“干!”小邪与朱陵面对面,各捧一坛酒,畅怀无比的猛喝猛灌。
朱陵醉眼瞇瞇大叫道:“小兄弟他妈有你的!你再晚来几天,老头我就翘啦!我敬你!”酒坛一举“咕噜……”他喝了一大口:“哈——好酒!”
“哈哈……噢呜!”小邪本想大笑数声,但一动真气,胸前伤口已绷裂流出血来,痛得他语气中断,低头直往伤口看去。
朱陵见状大惊道:“小兄弟,你没关系吧!”
小邪看看伤口笑道:“黑皮奶奶,伤口发黑,没想到尸魂人刀上还煨了毒。”反手探出匕首切往身上大小十余处伤口,像切猪肉一样的将伤口泛黑处一一刮掉。他气不喘,身不抖,好象刀是刮在别人身上似的,但从他额前流出之豆大汗珠,有如急雨般掉落一地,可知此刮骨割肉是何等剧痛,端的小邪一气不吭,这种忍耐功夫真叫人惊心动魄直叫寒。
朱陵瞪大双眼,机伶伶打了一个冷颤,他纵横江湖数十年,而见到切自身骨肉,气不喘口不吭者,这可是第一回,难怪他如此吃惊。
不久,小邪将伤口烂肉已切除,只见殷红鲜血已流出伤口,脸才露出笑容道:“好啦!”随即拿出金针,一针针的缝向胸前那道五、六寸长的伤口,比大闺女缝衣服还自然,也只有他才有这种耐力。不久他终于缝好,啜口酒才往朱陵望丢,见到朱陵如此吃惊,他笑道:“乞丐头,你干嘛?疗伤也让你吃惊?”
朱陵叹道:“小兄弟,你伤口是不是麻痹了?”
“没有。”
“那你……不感到痛?”
“很痛,我痛得汗都流出来了。”
朱陵不知要说什么,两只眼睛瞪得如牛眼般大的望着小邪,良久他才叹道:“老弟你真是一条硬汉,昔日三国有位关公,他能割骨看书面不改色,没想到你竟是自已割骨切肉,不喘不吭怡然自得,这种功夫和关公比起来,可以算是旗鼓相当了。”
小邪笑道:“老乞丐头,不瞒你说,我这套功夫就是跟关帝爷学的。”
“跟关公学的?”朱陵奇道:“他妈的﹗这门功夫还要学?怎么学?”
小邪轻轻一笑道:“以前小时候听说书讲到关公刮骨疗伤安闲若定,我也想学学看,回去以后就拿把刀往手背扎,他奶奶的,呵呵,我可痛得像猪叫,但我就是不相信,多扎了几次,终于悟出其中奥妙来。”
朱陵好奇道:“什么奥妙?说来听听看。”
小邪点头笑道:“人体本来就有神经,有神经就一定会痛,我想到关公当时也一定会痛,但他为什么不叫呢,其中理由我也想通,因为人遭受到痛苦,通常都会以叫声来发泄减少痛苦,而关公他不是以叫声来减少痛苦,而是分散痛苦。”
朱陵更是不解道:“痛苦也可以分散?怎么分散?”
小邪道:“有人说关公刮骨的时候在下棋,有人说他在看书,这就是他分散痛苦的方法,他将受伤的地方放在一边,尽量不去想它,所以他才会悠闲若定,而我的方法是看着伤口,心中不停的叫着:”很痛,很痛,但马上就会过去了。“我不停的叫着,只是没像别人一样叫出口罢了。还有一点,有人受了伤就会拚命的用力去忍耐,例如说他的手受伤,他就不停的将手按得紧紧,或者整只手臂出尽全力的去减少痛苦,但我认为如果能练到不用出力去忍耐,那么这痛苦就更能减少。”朱陵叹口气笑道:“老弟台你他妈的真是邪门,连这些道理你都想去尝试,我真是服了你,来,干了它!”抱起酒坛已仰头大喝。
“哈哈……”小邪纵声长笑,拿起酒坛,豪气万千的咕噜咕噜直往嘴里灌。
海风依样轻吹,浪涛翻腾不息。
日已西沉,浓雾飘来,笼罩海岛,笼罩人群。
火熄了,人醉了,语声也竭了,而他们的梦是美好甜蜜的。
阳光普照,晴空万里,海鸥戏浪。
“天亮了……”小邪揉着惺忪醉眼,这才发现他睡在人堆上面,轻笑一声,他已翻身落地,耸耸双肩,伸伸懒膢,海风迎面吹来甚是舒服,望着众人都还在梦乡,习惯的轻笑几声,也不愿破坏人家美梦,信步走着,侧头一想,忽而他已往山上奔去。
不久山顶出现一团白烟袅袅上升,原来他是想让船只发现白烟而驶向这边。
燃了木柴,小邪又自奔回原地,这时已有不少人醒过来,尤其是众掌门可以说全醒了。
小邪见到大家,立即招手奔过来笑道:“各位老前辈你们醒啦﹗昨天怎么样?爽不爽?”爽!“朱陵神采奕奕笑道:”小兄弟,他们现在是老前辈,可不能胡言乱语,这句话只有我乞丐来回答啦﹗呵呵……“
众掌门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小邪的话,真如朱陵所说,他们已是一派之尊,不能有失风度。小邘对这些根本不在意,他笑道:“没关系,我说我的,你们用听的就可以,现在有船,大家可以搭船回去,也好让中原武林恢复一些元气。”
“阿弥陀佛”虚元大师施个佛号道:“老衲感谢少侠再造之恩,来日当街草结环以报。小邪呵呵笑道:”大和尚你也不用衔草结环,捉捉猪就可以啦﹗“他很喜欢强调这种得意事。
处元大师笑道:“小施主爱说笑,老衲年事已高,不适合作此游戏,还请小施主原谅,敢问小施主何时要启程?”
小邪笑了一下道:“愈快愈好,现在就启程,不过大和尚你可要留下来。”
“我?”虚元大师吃惊笑道:“老衲不懂杨少侠留下老衲是为何事?”
小邪笑道:“大和尚,你家徒弟将要来接你,总不能你先跑了嘛﹗”
虚元不解道:“恕老衲愚昧,不解杨少侠所言。”
小邪解释道:“你家少林和尚开一条船来接你啦﹗你要是走了,他们接什么?你生的虚元蛋?”
虚元大师惊道:“没想到杨少侠还邀了少林弟子,老衲真是感慨万千。”不禁他已轻叹般的施个佛号。
小邪又道:“不只是大和尚,里木子老前蜚以及关傲天,太叔无回两位掌门人也得留下来。”
里木子、关傲天及太叔无回闻言皆拱手向小邪致谢,心中也泛起安慰之感受。
小邪笑道:“各位别客气啦﹗这样好了,有人来接应的就留在这里,没人接应的就先回去,各位以为如何?”
众人点头表示同意。
朱陵干笑几声道:“我也留下来陪陪小老弟啦﹗”
小邪眨眨明亮的大眼睛笑道:“你嘛……也好,等一下你女儿来了,你就装病,要她背你上船如何?”
“我女儿?”朱陵惊讶道:“寒玲?”
小邪答道:“对呀,你以为你有几个女儿?”
“哇哈﹗悠呼……”朱陵像疯了一样的乱转乱奔,乱叫,高与得不比寻常。
众人也莞尔一笑,对于朱陵这性情中人,也深具有好感。
小邪笑了笑已走向群众,迎面而来是一位瘦高中年汉子,他拱手笑道:“杨少侠可还记得老夫?”
小邪点头轻笑道:“当然记得,王冲你现在是指挥官啦,怎么样,还好吧?”
王冲苦笑道:“够憋,还好有你这么一搅局,让我们大家能平平安安的回去。”
小邪笑道:“你回去后,有空到太原,我想开家镖局,你来当总管如何?”
王冲笑道:“当然好﹗当然好﹗咱们可是不打不相识,哈哈……”两人把臂言欢,笑不合口。
不久小邪道:“你分配一下,让他们各自上船直放中原,我们回中原再见面。”
王冲奇道:“杨少侠你不跟我们一起走?”
小邪道:“我们还有一条船,不久将会到达此岛,我怕一走,他们又扑个空,所以只好请你们先行一步。”
王冲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先走了。”
小邪笑道:“请便,别忘了我交代你的事喔﹗”
“一定﹗告辞了。”王冲一拱手已往群众走去。
在他指挥下,众人井然有序的回到三只船上,兴高采烈的准备回中原。
一切就绪,小邪走回众掌门人那边,望着韦亦玄,他笑道:“韦亦玄你的记忆恢复了没有?”
韦亦玄叹道:“老夫仍是昏昏沉沉,有时想起过去,但有时又忘得一乾二净,现在回去不知能否处理事情。”神情之间,有点伤感。
小邪注视他良久才笑道:“韦亦玄你是天下第一大堡的堡主,手中能操武林兴衰,你可不能再和黑巾杀手合作喔,否则天下就要再大乱,我的武馆镖局也甭开啦﹗”
韦亦玄笑道:“老夫恨不得能将黑巾杀手碎尸万段,为武林除害,那有与他们合作之道理?”
小邪轻笑一声道:“韦堡主,我是觉得自从你被捉来这里以后,你那个堡主职位,可是人人觊觎的目标,一弄个不好,你又被黑巾使者控制,我是说弄不好,不是想看轻你。”他有点担心黑巾使者会再动“飞龙堡”的脑筋。
韦亦玄笑道:“多谢杨少侠关心,老夫此次回去,当特别留意黑巾杀手,以防止重蹈覆辙。”
小邪道:“那我祝福你啦﹗”
韦亦玄轻笑道:“那里,这是我的职务。”
不多时,众掌门人也一一上船,在告别声中,船已出航往内陆驶去,只留下虚元大师及丐帮、武当、泰山、黄山等老前辈。
他们闲着没事,顺手将这些死尸给埋了,然后坐在树荫下天南地北的聊着。
晌午时分一周,“来了,他们来了﹗”小邪指着海平面上如豆大之一点黑影。
众人举目看去,说不出之喜悦已露出来,笑容再也掩不尽,不知是梦是真?这些来得太突然,使他们有点无法接受。
“喔呜喔呜喔呜……”小邪仰头高吭,音传千里,映得小岛回音不绝。
“喔呜——”从远方亦飘来若有若无之狼嗅声。
小邪很满意喃喃道:“阿四听到了。”颔首轻笑几声,转向朱陵道:“老乞丐头,你女儿要来啦﹗快点装死,这家伙吵得我足足四、五天吃不下狗肉,你说该不该修理一顿?”
“该﹗该﹗”朱陵猛点头笑道:“该修理,呃——”他搂着肚子,躺在地上不动了,说死就死,真快。
小邪笑着将朱陵抬到草堆上,反身走回来准备唱戏。
只见船只越来越大,终于抵达岸边。
“喂﹗小邪帮主,怎么样啦﹖拔毛剃刀来啦﹗”阿四在船上已嚷着不停。
小邪挥手笑道:“成啦——快下来吧——”不久众人纷纷跃下船只往岸边奔去﹗“小邪,我干爹呢?”小丁一跌一撞的跑了过来。
小邪看到她如此紧张,暗自好笑,但他装作欲语还休;怅然若失之样子,令人一见却知不妙。
小丁霎时脸色泛白急叫道:“小邪,我干爹他……”音未完,泪已流,无助的望着小小邪微微点点头,装作甚是情苦状,他天生就是有演戏的本领,整个心已笑烂了,外表却一点也不露痕迹。
“他……他在那里﹖”小丁此时已虚痪无力的倚在小邪怀中,悲伤过度,泪也忘了流出来。
小邪轻轻带她走向朱陵躺身处,不时摸着小丁秀发道:“你要节哀顺变,顺变……
别太难过了。“他拚命的咬舌,不使笑声发出来,那样子倒比真哭还难受。
“爹……爹……”小丁痴痪无力的叫着,两眼无神,状若白痴,“爹﹗呜……”她终于看到朱陵“尸体”欺身往前扑,泪如涌泉,语音哽咽,甚是可怜。
“鸣……爹……爹……”小丁哭尽亲情悲哀之眼泪,不停摇着朱陵,哭得梨花带雨,杜鶄泣血,令人闻之而不忍,“干什么?女儿你怎么可以吵你爹睡觉呢?”朱陵傻楞楞的爬起来。
“哈哈……”小邪与朱陵四目相对已狂笑起来。
“爹……”小丁瞪大明眸,先是一怔,吃惊异常,但随却明白是小邪在作怪,粉腮霎时泛红,破涕为笑嗔叫道:“小邪你……”反身小手已打向小邪。
“哎呀,死人怎么活过来了?”小邪闪身逃开,故作吃惊状,但随即哈哈大笑。
“女儿呀﹗算啦﹗谁叫你要让人家三天吃不下狗肉呢?哈哈……”他拍拍下丁肩头又笑道:“没想到我女儿这么漂亮哪﹗小邪这次死定了。”
“爹﹗”小丁红着脸嘟着嘴娇叹道:“人家好想您,没想到您还装死来骗人。”
“嘿﹗”小邪笑道:“小丁你活该,叫你别哭,你不听,我可没说老乞丐头死了,是你自已这么认为的,呵呵……”
小丁瞪着他嗔叫道:“那你为什么要装作如此模样,一句话也不说?”
小邪斜睨叫道:“哟哟哟,我老人家受了伤,面颊抽了筋,难道不能愁眉苦脸吗?
这算那门世界嘛﹗“
“但你……”小丁倒没话说了,她明明知道小邪有意要整自已,可是小邪并没有说出朱陵已经死了,受伤本来就是要痛苦,小邪装作痛苦样也没错,只可惜她自已太冲动,这一场可是白哭了,想看,想着,脸不禁又红起来。
阿四笑道:“小邪帮主脸部是时常抽筋的,想必小丁你刚才的哭声也是喉咙抽筋吧﹗”
“哈哈……”除了小丁以外,三人都大笑不已。
朱陵笑道:“好啦﹗女儿呀,你跟小邪吵,那才叫冤枉呢?寒竹还好吧?”他有意解开小丁尴尬场面,故而岔开话题。
小丁深吸口气,将这些使人困窘的事暂且淡忘,她轻声道:“爹,哥哥很好,但他也很想念爹,现在爹回去,哥哥一定会很高与。”
朱陵仰天长叹道:“这么多年来,也苦了寒竹这孩子。”不久他再注视小丁道:“来,让爹看看我的女儿有多漂亮?”他按着小丁双肩,呵呵直笑着。
小丁头已低下,脸已红透耳根困窘道:“爹……你怎么可以这样看人呢?”
朱陵笑道:“怎么不可以?我女儿这么漂亮,我不看清楚不行,迟早要落入人家手中,那可就没机会啦﹗”
小邪笑道:“老乞丐头你放心,你女儿呀,除了我,才没人敢娶,可惜她就是不肯将绣球拋给我,你说气不气人?”
朱陵奇道:“有这种事?女儿,真的吗?”
小丁恨不得有个地洞可钻,她羞涩道:“爹您别听小邪胡扯。”
小邪叫道:“我怎么胡扯,如果我胡扯,那就表示你已将绣球丢给我了,可是我就不晓得你的绣球放在那里,呵呵……”
“小邪——”小丁直跺着脚,又羞又窘,不知如何是好。
小邪哧哧笑道:“跺脚也不能跺出一个绣球来,还好我老人家早有防范,老乞丐头,你知不知道我怎么解决这趟事?”
朱陵好奇道:“怎么解决?难道你将绣球拋给他不成?”
“对﹗”小邪拍手神气道:“我情急之下,只好做一个大绣球拋给他啦﹗”
朱陵低声道:“她有没有接?”
“有,还跑第一哪﹗”
阿四加油添醋道:“不但如此,她还撒了渔网,连小邪的人也给网走了,害我追了三天三夜才将人追回来。”
“哈哈……”三人又昂头大笑,笑得很开心,小丁也想笑,但她再笑就惨了,只好憋在心里又急又窘。
小丁急叫道:“爹!您别听小邪胡扯,那是上次在长安他弄个什么乱七八糟大会,他将好几斤重的绣球往台后丢,女儿是替他将绣球放在一旁,我才没接他的绣球哪﹗那有男人拋绣球?笑死人了。”
小邪叫道:“小丁你懂是不懂规矩?谁规定绣球只准女人拋?谁规定绣球不准丢到台后去?反正你当看大家面前接下来,就表示你想嫁给我,对不对﹖老乞丐头?”他轻笑的问着朱陵。
“对﹗对﹗”朱陵点头直叫道:“公平,公平﹗”眼睛笑瞇瞇的直往小丁看去。
“爹﹗”小丁再吹跟脚嘟着声叫道:“爹你怎么可以帮助……外人呢?我……”
她也不知如何才好,困窘的站在当头,玉手直搓着衣角。
小邪得意道:“小丁你就承认吧﹗不然我可要到外面告诉那些人,要他们来评评理,呵呵……”
小丁可很清楚他的脾气,他说的,差不多都会去做,自已也尝过他不少那种羞窘的滋味,虽然事后心理仍是泛起甜蜜回忆,但当时的困窘还真够她怕呢,果然她狠狠的瞪了小邪一眼,憋住不再反驳,默认了。
朱陵笑道:“此事已成定局,咱们也得出去,人家可能在等我们了。”说完他又对小丁深深一笑,才迈开大步向岸边走去。
小邪也轻轻俏皮的抚了一下小丁粉腮笑道:“怎么样,还没娶到手就砸了我的脚,算啦﹗你老公硬得很哪﹗哈哈……”他又偷亲了小丁一个香唇摥长而去。
“小邪——”小丁羞窘的追了下去。
阿四急叫道:“喂喂喂﹗你们不能重色轻友啊﹗呵呵重色轻友……呵呵……”他也笑呵呵的跟上去。
在岸边。
众人一见小邪走出来,皆笑着向他问好。
小邪也一一答礼,随后也寒喧一番,他们再次登上船往内陆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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