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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七杀手 > 第三章

第三章

小邪瞧向龙袍,无奈一笑,道:“也罢只有龙就行了!”

他开始学着皇上步伐,在牢中来回踱着,开始沉思,想到达了那位长了胡子的小公主。

以及还在等自己,或已吓得魂飞魄散的小顺子,还有王蜂被挨了数个巴掌,想必肿得如发包了吧?

他也想到第一个来“观见”的是何人“一定是七层这个小家伙!”小邪喃喃叫道,“这小子极大脸盆也不绑好?害得我摇到恰查某那里还睡得不醒人事?哼想学习功夫?呵呵──”他已想到了一百多报的方法,呵呵直笑。随即转向狱卒,叫道:“喂离去看看王爷那小子来了没有?”

狱卒正想嘲笑,突地牢外已有人喊出“王爷驾到──”

小邪登时戏谑道:“看这是我的第一项幻想成真,你要小心脑袋了,以免我幻想它落地,又成真了!”

狱卒这一种非同小可,一个小小太监竟会有王爷探监?其身份、地位或交情自是相当深厚,嘴脸已从嚣张而转为惧。不容他再思考,门口狱卒已传出“王爷千岁”,四人马上分两边靠墙拱手揖身,头部不敢抬高,再一声“王爷千岁”,祁钰已惊惶的走下石梯。

“免礼方才那位小太监关在何处?”

狱卒道:“二号房。”

小邪装出威严样,悠哉自得,道:“本王在此!”

祁钰见他全身血迹斑斑,却又怡然自在,实搞不懂他到底是痛苦,还是装出来的?急步向前,道:“怎会弄成这个样子?”

小邪官味十足,道:“你是在和本王说话吗?”

祁钰啼笑皆非,道:“你──”他怕自己失态,转向狱卒,“到外面去没有命令,不准进来。”

“是!”狱卒纷纷奔出牢外。

祁钰苦笑道:“凉鞋你到底又惹了何事?”对小邪的惹事人成就,他感刊十分无奈。

小邪瞄向他,叫道:“我还没怪你,你反而先教训起我了?”

“你──”祁钰苦笑,“我使你变成如此?”

小邪叫道:“难道是我自己找麻烦不成?”他瞪眼,“若不是你家大脸盆乱来,趁我熟睡时晃到疯女院,那疯子硬要认我做哥哥,我也不会落难!”

祁钰倏然明白是画舫飘错地方,不是他所划走。早上一起身,看不见画舫,就知道又要出事,没想到小邪速度如此人,马上就已传出被关入大牢的消息。错误出自画舫,祁钰一阵愧疚,道:“对不起,都怪我没拴好,我妹妹她──”

“长了胡子里抱着我恸哭!”小邪得意道,“外加楼栏全毁,花园也平了,够她哭上三个月!”

祁钰哭笑不得,道:“你当真──世上怎会有你这里人?”

他想不透一向任­性­的妹妹,为问会抱着他的脚恸哭?这秘密恐怕除了他们三者,任谁也想不通。

小邪更形得意,道:“若再拆了红楼,就更出­色­了!”他有点后悔没如此做,得不到最佳破坏效果。

祁钰叹道:“既然弄成那样,你又何必再留下?而且被伤成这个样子?”

小邪斩钉截铁,道:“目的未完成,誓死达成任务!”

祁钰苦笑道:“你惹了这里事,王振恐怕不会放过你,而皇上又叫他百般相信,你又能如何完成?”

小邪神秘道:“我终于想出一个好办法,对别人可能无效,对王振?嘿嘿比他娘的什么宝贝都有效!”

祁钰被他天花乱坠的语气,说得有些相信,道:“你能告诉我,是何方法?”

“不行!”小邪神秘而狡黠,“天气不可泄露泄露了就不灵了,反正对付那­奸­臣要用非常的手法哼他­奸­?我比他还诈呢!”

祁钰心知小邪一肚子鬼主意,问不出,只好拭日以待。转开话题,道:“你的伤──你不是说跑功天下第一,怎会被逮了?”

小邪暧昧一笑道:“这叫兵不厌诈,懂吗?我的伤?嘿嘿!”小邪耍两掌,得意道,“再别一百刀也不碍事想杀我呵呵葡萄成熟──还早得很哪里”

“我──我──”

“怎么?”小邪狡黠笑道,“你又想学了是不是?”

祁钰俊脸微红。

“我看你还是打屁不响──放(弃)吧!”小邪得意道,“这不是每个人都能学,要煮上十几年哪里你有这个能耐?不过──”他笑得很邪,“王振就有这个能耐。”

“王振?!”祁钰愕道,“他真的能?”

小邪狡黠笑道:“不久你就会明白了!”

祁钰正想再问,牢外又已传出呼声“王公公驾到──”

祁钰愕然:“他怎么也来了?”

小邪道:“这点我倒可以告诉你,他看上我了!”

话未说完,王振伛偻身躯已出现石梯,突见祁钰,老脸微抽,拱手道:“奴才拜见祁王千岁!”语气中,仍十分托大。

祁钰对他这里态度也已十分习惯,道:“王公公免礼!”

“谢王爷!”王振走下石梯,冷道,“王爷来此,可是为了凉鞋这位小奴才?”

“正是!”祁钰道,“他因本王而被捕,本王自当来此明了一切。”“王爷和他有瓜葛?”王振之狡黠口吻,早已出了尊卑之分。

祁钰不怕他搬弄是非,道:“善爱臣子,理所当然。”小邪拍手道:“好光凭你这句话,本王就交定你这位朋友了。”

王振狡诈瞄向小邪,冷笑一声,转向祁钰,道:“王爷可知此人可能是叛徒!”

祁钰冷冷道:“本王只知他是御膳房小太监。”

王振冷冷一笑,道:“王爷若不信,可否让奴才审问他?”

祁钰凝目望向小邪,心巾忐忑不安,他素知王振之­阴­狡毒辣,受他之害者不计其数,现在又开口要审问小邪,想必早就有备而来,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小邪笑道:“王公公有话快问,本王是有问必答,决不让你失望。”

他如此说,祁钰也无奈道:“公公你问吧!”

“谢王爷!”王振再次拱手,已走向小邪,冷笑道,“凉鞋你骗得我好苦终究仍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里”

小邪轻笑道:“有呆子可以骗,不骗的才叫呆子。”

王振黠笑道:“你还是老实说,混进宫中的目的为何?”他冷笑,“小小年纪,可做太监也要混入宫,你的目的一定不小吧?”

小邪反问:“你怎知我没卵蛋?是太监?”

王振­奸­笑:“一切王统领都说了,我也问过常周,你刚进宫不到几天,还在路上戏弄过公主,和我孙侄王峰,哼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小邪听其所言,知道常公公为了保命,不得不硬撑到底,而自己被验过身子也得到王振相信,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笑得甚为轻松。

“我有什么目的?王公公不也是太监?作太监又有什么不好?”小邪纯真道,“还可以当皇上的‘先生’,我好羡慕!”

他的话本是尖酸刻薄,语气却如小孩在幻想一般认真,让人好生发作不了。

纵是如此,王振老脸仍显不自在,冷道:“恐怕你另有目的吧?既然羡慕,又何来胡作非为?”

小邪怅然道:“公公只知我犯下大错,却不问事从何处起?他妈的要不是他们先惹我,我又怎会找他们出──”

“这么说,皇上惹了你,你也要找他出?”王振以为此话可以套牢小邪,­奸­狡直笑。

小邪应付自如道:“可惜皇上永远不会惹我。”他暧昧笑道,“皇上是很有修养的!”

他又补了一句,“这都是公公教导有方!”

他反而以此话反套王振,套得更紧,王振想反驳都无法自贬自己。冷笑几声,道:“皇上,你也惹不起你还是老老实实说出目的,没有任何事情能瞒过我,你最好识相点,免受皮­肉­之痛!”

小邪瞄向他:“真没任何事能瞒你?”

王振冷笑:“不错!”

“牛皮别吹得太大机会破的!”小邪戏谑道,“连我是谁,你都搞不清楚,还吹得有声有­色­?”

王振老脸一红,冷叱:“你明明是凉鞋──”

“凉你的头!”小邪截断他的话,叫道,“大冷天里,还穿凉鞋?听着!”一声大喝,王振已被吓住,小邪满意笑道,“本王外号‘通吃小霸王’,姓杨,法号小邪大先生,比你那个‘小先生’要大得多了!”

王振冷笑道:“不管你是谁,终究难逃一死尸”

小邪嘿嘿笑道:“王公公你记­性­忘得真快,可知我就是劫走张克正张大人的钦犯?”

“你──”

“想到了没有,在两三年前的开封城──”

王振蓦然想通,厉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小鬼?哈哈──”狂笑一阵,狡黠道,“你死定了,大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祁钰闻言,脸­色­已大变,此罪万万无法赦免,他已为小邪担心起来。

然而小邪却胸有成竹,轻笑不已,道:“王公公现在该知道我进宫的目的了吧?”

“你想脱罪?”

“对呀!”小邪道,“张大人是好官,杀不得,我救他,也罪不足死,所以才混进宫来,想向王公公说明原因!”

“为此事,你可当太监?”

“总比在外面被官兵追杀要好得多。”

王振冷笑不已:“恐怕难了你我势同水火,而且你又犯下滔天罪行,死了倒也­干­脆。”

“凡事都有例外的嘛!”

“此事没有例外泄”

小邪邪笑道:“王公公话别说得太早,你又不是皇上,怎知没有例外?”

王振厉道:“畜生,你三番两次侮辱本官及皇上,早该诛九族,如今又口出狂言,本官必定奏明皇上,明日午时三刻把你问斩以正法,看你如何再作怪。”

祁钰光着急,却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小邪更是捉狎,脖子伸得长长,戏谑道:“脖子在这里,要斩快来呀来呀!”

王振得七窍生烟,厉道:“死到临头,还不知觉悟,本官马上禀明皇上,斩立决!”

“快去快去不要耽误我的时间!”小邪像在鸭子般催促他,端的是不要命了。

王振怒而笑:“好只有──本官──”

小邪截口道:“当然有,谁像你?连‘振’都振不起来,还叫‘王振’”

王振突如发癫般抽搐而抖,呼吸混浊而急促,整张脸已扭了样,皱如赭黑牛胃,十分骇人。他一生最大自卑,莫过于百人揭发此事,纵他自己已承认太监之身,却也不能接受此事实,尤其他几乎可以完全取代了皇上若能生儿育女,变为正常人,那王位不就能手到夺来?

小邪似有点要挖若他:“别抖了啦再抖也‘振’不起来,认命吧这对你有好处!”

“你──你──”王振已快疯狂,几乎将失去理智。

小邪笑声更狂,一个­奸­臣在他面前却如此不济?他有点失望。

蓦地“皇上驾到──”

牢外巳传出声音,王振掉了魂的心肝也被唤醒,抹去额上冷汗,忙奔向石梯,准备迎接。

祁钰瞧向小邪,感伤叹道:“你的祸惹得太大了!”

小邪笑道:“再大的祸,我都闯了,后悔也来不及啦快去迎接皇上老大,万事诗口口,错不了──”

祁钰无奈,也出牢门迎接。

“恭迎皇上大驾,万岁万岁、万万岁──”

几声礼数宣辞,皇上已步入地牢,祁钰和王振紧跟其后,另两名贴身侍卫也已跟入。

小邪仍足潇洒地向皇上打招呼:“嗨皇上老大,我们又见面了不幸得很,你输给我的龙袍不到两天就被人给凿了洞!”

“大胆!”王振跨前,厉道,“见到皇上,还不下跪?”

小邪捉狎道:“好好好,跪就跪!”装模作样想跪下,又道,“你挡在皇上前面,我怎么跪?”

王振这才发现自己冒犯了皇上,快回身拱手:“奴才该死尸请皇上恕罪”说着就要下跪。

皇上忧心忡忡,没心情去机会小邪的捉狎,挥手道:“先生请起,何罪之有?”

“谢皇上!”王振三叩头,方自默立一旁。

小邪为了大赦令,就勉强跪他一下又有何妨?皇上却道:“你也不必下跪,起来回话!”

“谢皇上!”小邪顿得相当有力,似如吧戏般,已起身,含笑的默立该处。

皇上问道:“凉鞋你为何连连犯错?枉费朕对你的苦心?”

听他语气,已有责备意味。事实小邪所闹之事,若换了别人,早就死上百次了,难怪祁钰会头大,想替他说句好话都不得。

王振拱手道:“禀皇上,此人不姓凉,乃姓杨,名小邪,为一钦犯!”

皇上闻言,忧心更重,他本以为王振尚未知晓此事,现在更是无法赦免小邪死罪了。

他冷森道:“可有此事?”

小邪认真颔首笑道:“全对,可以得分尸”他又笑,“答案还是我告诉他的!”

王振­阴­狡眼神闪烁,道:“禀皇上,此人混入宫中,不但欺君犯上,还盗窃龙袍,早存叛乱之心──”他说了一大堆,足足可斩死小邪百次的罪行。

皇上和祁钰已完全绝望,长叹不已。

小邪笑道:“还差一样!”

王振冷笑道:“那些罪已够诛你九族,这一样你自己保留吧!”

小邪暧昧道:“这一样对你很重要!”

王振登时又紧张,小邪的难缠,他可记忆犹新,冷道,“你再胡言乱语,将会自食恶果。”喝道,“还差那一样?”

小邪轻笑道:“那些银子,是公公赏给他们的足足两大箱吧?”

王振霎时又抽了筋,全身绷紧而发抖。

小邪笑得更开心,道:“我还有个秘密,不知王公公要不要听?”

王振快疯狂喝道:“你说全说出来!”

小邪悠哉道:“说是可以,但这是你的私事,还是别让别人听到比较好!”

王振厉道:“天子脚下无秘密可言,你敢侮辱皇上?”

小邪道:“这不算侮辱若是说些不好听的话而被皇上听见,那才叫侮辱”

“大胆!”王振厉叱。

皇上叹道:“先生你过去吧朕不想知道你们的私事。”

“谢皇上!”王振事实仍不愿让皇上知晓,因为小邪──,够让人担心,弄个不好,说不定有某些把柄落在他手中,若当众说出,事情就不好办了。他已往小邪走去,一双眼晴­射­出恶毒眼神,足以绞死小邪。

“过来一点嘛!”小邪已变得真快,已如发嗲的小孩在撒娇,要他爹耳朵凑近些。

王振竟也十分合作,凑上耳朵。两人就在皇上面前说起悄悄话。

小邪细声说得笑容不断,王振则从愤怒,转为冷森,转为平静而喜悦又疑惑。尝到底小邪说了些什么?竟然能让­奸­狡如毒狐欲置小邪于死地的王振有了喜悦神­色­?

这到底是什么法宝?

祁钰早就想知道,只是小邪没告诉他,现在他更想知道。

皇上对他那股古怪邪气,以及那身能耐,早就爱煞心头,突如其来的转变,他已露出笑意,他在想,只要公公态度不太坚硬,如此奇特的朋友,怎好活生生的处死他呢?尤其他又和自己年龄相仿。偏袒之心人皆有之,况且此事之对错仍有衡量之必要。

静静而露笑意地看着事情发展,皇上也在揣测小邪到底和王振说了些什么?

“当真?”王振半信半疑的问。

“当然!”小邪邪笑道,“不信,我可以证明给公公看!”

“怎么证明?”

“多的是机会!”小邪低声道,“公公可知我的武功怎会忽高忽低?”

王振早已怀疑,就是找不出合理答案。

小邪拿出一颗丹丸,神情认真道:“秘密全在这里这是‘太上老老君’的回生丸,服下去后,二十四个时辰,功力自可通神,您要不要试试?”

王振接过丹药,嗅闻结果,只觉一陈香味扑鼻,不由得更信一分。

小邪装出受尽委屈模样,道:“其实奴才都是万不得已,才会如此,公公您一定要替奴才雪冤。”

王振稍带喜悦的脸容已然恢复冷森:“如果你所言属实,我一定禀公处理”

小邪急忙下跪,啜泣道:“公公救命奴才说的句句实言!”

王振再次瞄向他,想做最后决定,终于他还是禁不起小邪那项“秘密”的诱惑,叹道:“看你年幼无知,本官就为你查明此事。”

皇上道:“先生,莫非杨小邪也是受害者?”

王振回身拱手道:“禀皇上,方才他同奴才言及内臣有人欺瞒事实,以致于张克正遭受其害,而沦为叛国之贼,凉鞋他为此事,甘受去势之苦,想入宫查明真象,没想到遇不佳,碰上刺客行刺,因而发生──是非,皇上英明,凉鞋可能蒙上不白之冤!”

皇上和祁钰心中暗喜,瞄向一副可同样的小邪,眼神都有了笑意。

“或许张克正受冤,但他如此大闹宫廷──”皇上看小邪如此神奇,有意为难。

小邪则笃定如泰山,一切有“泰山老头”──王振代劳,他根本无须担心,睨眼瞧人,更形惹人。

果然王振马上替他解说,道:“凉鞋他并无此意,只是迫不得已,他说冒充王爷之事,乃是王爷要他上船饮酒,结果他不酒力而倒睡画舫,谁知画舫却飘向公主殿下红楼,因而引起一连串误会。”

祁钰拱手道:“皇上,公公所言,一切属实。凉鞋斗篷还是微臣亲手交予他的!”

皇上稍加点头,瞧同小邪身上龙袍,有心捉弄,道:“可是朕的衣服怎会在他身上?”

“这──”王振一时也答不上口,谁穿了龙袍,都可扣上造反罪名,自己方才也以此来威胁小邪,此事不可谓不重。

皇上露出刁钻一笑,倒要看看小邪如何解释,如若说是赌博所获,他将不予承认,让小邪困上几天,想杀杀他的锐。

然而他碰上的是天下独无偶有,不小心生出来的杨小邪,什么疑难杂症,只要他想治,总会想出一些歪理,以让人口服心服。

很简单,他站起身躯,服装表演般转一圈,道:“不晓得历代皇帝有谁以此为龙袍?”

双手拳头不停钻向破烂不堪的衣袍,老毛病又犯了,“妈的这像龙袍吗?怎么见不到龙头?”找了一阵,瞧向皇上,“奴才实不敢相信皇上会觉得这件是您的衣服?”暧昧一笑,“皇上乃一国之君,怎会穿这里服装?这会被敌人拿去作宣传的啊!”

皇上闻言,真想大笑,脸庞已憋红,他不得不佩服小邪的智。沾了血,穿了洞的龙袍,再也不是龙袍,何况龙头已不见了?而那句“会被敌人拿去作宣传”尤其惹人──皇上穿此,不就等于乞丐头?

“此袍虽损,但完好时,一定是龙袍!”皇上仍不死心,又刁难。

小邪道:“奴才只穿破袍,不穿新抱;皇上虽弃旧袍,但奴才觉得可惜,总想留着,奴才只是小太监,并不富有。”

捡旧袍穿的大监并非没有,皇上一时也找不出其他理由,只好放弃再为难小邪,轻笑道:“你如此节俭,将来必定会富有;不过,千万别赌博,那不好!”他暗中开小邪玩笑,能得一两句妙语也好。

小邪回答得很恰当,“皇上不赌,奴才哪敢赌?”

皇上一时耍起­性­子:“朕就只跟你赌朕也想蠃你银两!”

小邪正想说,“先找好赌本再来”,王振已然开口,谏言:“皇上乃一国之君,行为将是人民表率,自不能染上恶习,否则国将沉沦万劫之中。”

皇上淡然道:“朕只是说说而已。”

“君无戏言。”

皇上不敢再轻言,严肃道:“先生所言只是凉鞋一事就由你负责查清,务必做到勿枉勿纵。”

“遵旨!”王振拱手回答。

皇上转向小邪,道:“朕希望你是无辜的这几天你就委屈些,有何需要朕帮忙吗?”

小邪道:“能不能换间牢房?这里──好臭──”

皇上此时亦闻到一股酸腐味,眉头一皱,道:“传旨下去,派人洗刷牢房,不准再有怪味,同时替凉鞋换­干­净牢房,寝食不得马虎咽”

侍卫马上应“是”,一名已奔出牢外,大嚷旨。

皇上转向祁钰,道:“二弟,你还有事?”

祈钰拱手道:“皇兄,小弟亦为凉鞋而来,如今误会已解,也无他事了。”

“那,我们一起回宫如何?”

“恭送皇上大驾!”祁钰和王振已施大礼。

皇上再次瞥向小邪,已含笑离去。

祁钰道:“凉鞋本王的船,下次不会再飘了你敢不敢再坐?”

小邪有无力道:“你自己坐吧飘不动,说不定就沉了奴才还要命呐”

祁钰轻轻一笑,道:“本王哪会要你的命?”

“你不会,你妹妹──小公主她会。”小邪无奈道,“前生结了仇,今世还都还不了!”

祁钰轻笑,不敢让皇上等久,道声“好自为之”也已离去。

剩下王振,口气就托大了,他冷笑:“杨小邪,我能救你,就能杀你,你说的话,最好是真的否则一样难逃一死尸”

小邪笑道:“我有自知之明,只要你三天内准备好药物,我就亲自做给你看?”

“当真在沸水中浸?”

“当真!”小邪暧昧笑道,“治疗非常之伤,当然要非常之法。”

王振冷笑道:“若你敢耍诈,我会煮熟你!”

“试试就知道了!”小邪道,“快去准备药材吧听着!”他念道:“千年蟒蛇血,南海状元香一尾,千叶白灵芝,龙涎红果,玉线熊猫,千腿黑蜈蚣──”

他连续念了数十药材,正是他用来洗涤伤口的秘方,王振听得眉头直皱,有些药味,他听都没听过。

小邪只是想骗骗他,根本不想以此疗伤,遂道:“能找多少就找多少,愈多效果愈好你看着办吧!”

王振冷通:“我会尽量想办法,这几天你好好呆在此,若再乱搞,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小邪道:“你以为我想出去?公主不剥了我的皮才怪快走吧迟了就来不及了!”

王振不再噜嗦,匆忙离去。

狱卒前后脚之差,已走入牢内,见了小邪,有如见鬼般,立时替他换牢房。不久,什么山珍海味都送上来,皇上旨意,他们岂敢不遵?

有好的享受,小邪已乐不恩蜀,甘心呆在牢里保平安,想起王振的行径,也会笑得闪了腰。

看王振如此紧张,不用说,这方法必定相当有效。

王振已坐于锦衣卫统领府的森严大厅,最里边墙上悬有几乎将墙壁罩满题着“功不可没”皇上御赐金匾,其下方红桧雕龙神案般长桌,置摆不少令旗,令牌和红布包裹之金印,简直可­操­天下生杀大权者,就是从此处发出。

王山磔招待大伯坐于右墙专为迎宾用之豪华桌椅前,两人平坐,啜饮前方长条桌上之香茗,瓷杯碰撞声传起回音,宛若一条条重铅,压得心头沉甸甸。

王山磔道:“大伯,我不赞成,杨小邪本就是钦犯,而且还侮辱了峰儿,说什么也要将他杀了,您怎么又突然要放他一条生路。”

王振似有难言之隐,张张口,又啜香茗,不久道:“我自有主张,日后你就会明白,我来告诉你,是希望你有个心埋准备!”

王山磔道:“大怕,杨小邪定非易之辈,他不但受尽剑伤,而且还挨了任师父一掌,照理来说,他该重伤不治,而他现在却能谈笑风生,好像任何事都没发生过,显然武功比寻常。”

王振道:“这个我了解他武功乃忽高忽低──”

王山磔抢口道:“不可能以前他胆敢众目睽睽劫走人犯,可见他所恃甚高,而且又将禁宫视若无睹,这里人,天下可找不出几个!”

王振轻轻一笑,道:“山磔你不必大过于担心,我早问明此事!”拿出小邪给他之丹丸,狡黠一笑,道,“他之所以会如此,全靠此丹。”

王山磔迷惑接过丹药,仔细审瞧,除了药­色­较红,清香扑鼻外,并无其他独特之处,道:“那小子服下它,功力就能大进?”

“不错!”王振黠笑道,“此药得自一位神人,服下之后,功力将无敌天下,但药­性­一退,就恢复常人,所以杨小邪武功才安忽高忽低。”

“大伯试过了?”

“没有但我相信它绝对有效!”

王山磔残黠而笑:“我认为试试较好省得上了当还不自知。”

王振并没多大反应:“那你就试吧最好是叫峰儿,免得那人趁对你我不利!”

王山磔稍加考虑,点头道:“好!”转向厅门,“传令下去,传副统领上堂!”

厅外有人应“是”。不到几分钟,王峰一身白衣已奔入厅堂,昨日狼狈样已一扫而空,拱手道:“峰儿拜见伯公,父亲大人。”

王振笑道:“免礼、免礼,峰儿你过来!”

王峰走前,不解道:“不知伯公招见峰儿,有何重要事情?”

王振笑道:“你爹会告诉你!”

王山磔含笑道:“峰儿,爹得到了一伙神丹妙药,功可起死回生,你可要服用!”

王峰迷惑往他爹手中看去,问道:“这摇…ぉさ您得自何处?”

“就是杨小邪之手里”

“杨小邪?!”王峰不懂。

王山磔笑道:“杨小邪也就是凉鞋,你没见过他功夫忽高忽低?全是此药之作用,若你愿意尝试,不妨将它服下,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他也不愿逼迫儿子,终究此药药­性­还未知,要是有个意外,后果就不堪设想。但是见王振如此有把握,不试它一试,心又有不甘,只好冒险,若有意外,杨小邪还在牢里,威胁迫害之下,还怕他不从?

王峰乍闻此事,已冷笑不已:“原来那小子的武功是这么回事,他终于明白其中原因,对自己两次吃亏,大呼冤枉。好奇心驱使下,他也想服此摇…ぉさ总不会害儿子吧?

“爹孩儿愿意试试!”

“很好!”王山磔起身,交予他丹药,道,“服下后,若有不正常反应,快告诉爹,以防万一。”

王振笑道:“峰儿放心,杨小邪并不是英雄烈士,他还想活命,决不敢使诈!”

“峰儿明白!”

王峰甚潇洒地服下此丹药,只觉一阵清香润喉,舒服已,入腹后,升起淡淡热,一切和正常养神助功药物反应相同。

王山磔急问:“感觉如何?”

王峰催功运化药­性­,含笑道:“还好!”

王振道:“用劲是否已较充沛?”

王峰笑道:“有一点,但感觉不大!”他开始带动药­性­运行全身。

王振及王山磔虽对药物稍具信心,但总难免提心吊胆,毕竟作实验者,是自己亲人。

药­性­运流至丹田,忽然转为强烈,有若火药般炸开,王峰闷“呃”脸­色­已显急促,突然间药力再扩大,已非王峰内力所能控制,霎时如山崩地裂,千刀万剐般冲向其五脏六腑。王峰“啊──”惨叫哀嚎,整个人抽搐摔于地面,癫疯狗般挣扎抽搐。

“峰儿──峰儿──来人啊快来人啊──任师父──你快点来啊”

王山磔亦如疯子般欺身向前,想急救王峰,父见子伤,泪也夺眶而出。

王振脸­色­急变灰黑,肃立而起,咬牙切齿,厉道:“杨小邪,本官饶不了你!”

王峰依然滚地挣扎,中了毒的小狗,就如他此般模样。

王山磔哀恸心碎,方罩过去,想戳王峰|­茓­通,岂知指劲方出,已被一股力量振得食指大痛,人也往后倒退,整个人煞身不及已倒坐于地,心中那股骇然,搅碎心肝,他都不信。

突地一道劲风掠至,任豹庞大身躯已罩向王峰,双掌就想封住他。然而掌劲过处,王峰身躯不可抗拒的将他反震,任豹措手不及,也已倒撞,右墙那排兵刃架,哔啦啦,架倒刃折,摔得他余悸犹存。

王峰却在接他两掌之后,情况较为好转,唾沫已不再呕吐,人立而起,一掌就已攻向任豹,出招之快,实非任豹所能相信。

眼见王峰掌势已临,任豹不得不运功抵抗,双掌猛抖,已泛出淡红掌影,避无可避的封向王峰,希望能一击奏效。

“任豹不可──”王山磔见任豹使出独门功夫,心中大骇,急忙喝止,人已冲前,想拦下两人接触。

然而王峰此时身形实非常人所及,王山磔根本拦阻不了。就在一喝之际,他双掌已结实劈向任豹,“轰”地巨响,出人意料,平时过王峰甚多的任豹,此时却如摔蛤蟆般撞退右墙,砸碎腕粗窗棂,倒摔厅外。

王峰疯狂般吼叫,“啊──”人已冲上,双掌再吐,硬生生将窗口再开大一半,震碎尺厚石块,哔然巨响,碎石纷飞,人也窜出。霎时之间,唉叫连天,至少有十数名锦衣卫遭了殃。

王山磔老泪纵横,以为儿子发疯了,急追而出,“峰儿──”声音都变为沙哑了。

若小邪在场一定笑不绝口──“峰”不就是“疯”?必大呼王山磔叫的并没错。

王振此时已露出得意笑容,先前怒一扫而尽,他担心的只是小邪有无骗他,而对于孙侄之结果,他并无多大心情想知道。

“凉鞋果然没骗我,那药果真能增加功力──”

心头泛起那阵笑意,连被震得乱七八糟之窗口,看起来都十分完美而漂亮。

几声唉叫过后,王峰疯狂叫声也已停顿,传出的已改为欢呼声:“我成功了我的功力竟会如此之高?”他不信地看着双手──将任豹击得无以还手的双手。抽搐的喜悦,让他爹又为之紧张。

王山磔急道:“峰儿你现在觉得如何?”

王峰欣喜若狂,道:“爹孩儿简直不敢相信”见着一片桂花园凌乱不堪,躺了不少伤兵,尤其是任豹已嘴角挂血,脸­色­苍白的立于花园末端那排漆红雕栏边。这些都是他的杰作,更形得意道:“孩儿曾幻想数年,没想到花几分钟之内就应验了!”

王山磔见他虽衣襟沾了不少唾沫,但终究恢复正常,一颗悬在口中心肝也放宽不少:“没事就好方才实在把爹给吓坏了!”

王峰又劈出一道掌风,震碎在前方腿粗桂花,心喜道:“爹这丹药十分有效,若能多些,那孩儿再也不怕别人了!”

他指的是小邪,却不想此药就是小邪所有,服他的药,还能制住他?

王山磔含笑道:“一切你伯公会替你设法,我们进去吧!”

任豹此时也走前,愕道:“统领,这是怎么回事?副统领他──”

王山磔笑道:“他服了药,没想到却有如此有效。”

任豹道:“不仅如此,副统领竟连属下掌毒都不怕──”

王峰得意道:“任师父,此丹可以解百毒,你的独门掌法已奈何不了我了”

任豹苦笑一声,道:“难怪那人(小邪)中了我的掌劲,仍能不死?”

说话之间,他们已从厅门走回大厅。

“如何?山磔你该相信了吧?”

王山磔拱手道:“大伯,虽然药物证实有此功效,但如此一来,更证明杨小邪非易之辈,小弟认为仍留他不得!”

任豹愕然道:“统领所说──那小太监名叫杨小邪?!”

王山磔点头:“任师父你知道他的来历?”

任豹点头道:“颇知一二,其人在江湖中甚为有名,曾经闹过江湖翻了天,武功更是高强!”

王山磔满意道:“大伯您可听到了?”

王振道:“我不以为然,一来,他还不是将宫廷闹得乱七八糟,那只是他童心过重,胡来罢了。再则他武功之高强,现在已证明他是服用药物所致,若不让他服药,就如清在,他又能耍出何花招?和普通小孩差不多并不足虑。”

“大伯──”王山磔仍然反对。

王振道:“不必多说,暂时留下他,我认为有些必要。”

王峰道:“伯公说的甚有道理,侄孙以为不妨先将他所拥有的丹药或秘方弄到手,再处置他不迟!”

他仍想谋得丹药,以能脾睨大下。

王振道:“他已将秘方告诉伯公,峰儿不必担心里至于处置他,伯公另有打算。”

王峰霎时又变了样:“伯公,既然秘方已到手,就留他不得了!”

王山磔道:“大伯,养虎为患!”

王振森森冷笑:“可惜他是虎,我就是武松,你们不必再说,有些事,比放不放他更重要,只是不便对你们说而已。山磔你去计算一下,找个替死鬼,准备替他开罪。”

对于王振的一反常态,王山磔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在于他一味坚持之下,自己也无法改变其心意,只有暂时顺从,日后再另想办法。

他道:“以兵部侍郎于谦代罪如何?这眼中钉不拨,对我们十分不利。”

王振摇头:“不行,于谦常我们作对,如今若拿他下监,莫说将引起­骚­动,可能杨小邪也不肯接受。”他提醒道,“别忘了他曾经劫走张克正。”

王山磔道:“为何要对他如此顾虑?”

王振心头所担心者,也是如此而已,要是小邪一个不高兴,自己愿望可能就落空,然他却有难言之处。道:“既是要替他脱罪,就该做得漂亮些,省得后患无穷。”

王山无奈道:“悉听大伯您的发落。”

王振冷笑半晌,道:“只要不是对立者即可,事情不能做得太明显,最好能在三天之内完成。”

王山磔拱手应“是”,内心已有了盘算。

王峰道:“伯公──对于那秘方──”

“不急!”王振笑道,“伯公正想要你去搜集,也是在三天内最好能找着,愈多愈好!”

王峰一阵欣喜,当真想要制此丹,以后永远可以独霸天下。

一阵详言后,他们已各自离去,而王山磔对此事,仍然耿耿于,总觉得就这样放了小邪,实在太便宜他了,然而王振心意如此坚定,总想从中找出原委,以能了解真像,也只有暂时便宜小邪了。

不必三天,王振已拉了一位老太监垫底,奏明皇上,得以“洗清”小邪罪状,还待别招告文武百官说明此事,清官得知张克正已无罪开释,自是欣喜。而倒向王振者,都知此是王振一手造成,更是百依百顺而落了个皆大欢喜。

三天内、王振最担心药物是否找齐?在王峰千方百计中,也找了七成多,小邪一句,“勉强可以”已然安了王振不少心。

丹阳宫后面,王振住处左前方一座花园,派了不少卫兵,交互巡逻。

花园呈长方形,左边为丹阳宫背墙,直对面是一座两楼高之小山,怪石嶙峋,青松挺拨,宛若庐山缩形,煞是高峻孤雅。顺着长有青苔石缝中,渗出少许泛白泉水,潺流向湖面,延伸婉绕过右边王振居住楼阁,隐隐衬出山林深居之风味。卫兵就绕着假山前清湖四周巡逻,像在守着囚犯一般,不敢丝毫松懈,就连楼阁正对面和另一座宅院分隔的白壁青瓦,植有不少青竹之高墙,也派守十余名弓箭手镇守,全然如临大敌样。

假山里,是座挖空青石砌成之方形秘室,双边墙上灯火闪闪,直往里摆,每隔八尺一盏,至少有二十余盏,不可谓不大。

靠近里边三分之一处,置有大矮脚铜鼎,鼎上大如圆桌之铁桶,火焰暗红如蛇信不停从鼎中窜烧桶底,一阵阵吓吓声沉闷传出,不知是桶中物被烧,还是燃料被燃而发出的声音?

空气中夹带阵阵药香味,混合了令人昏沉之油烟味,汇流成炼丹房应有之混浊气息。

室中只有小邪高大身形和王振一副欣喜的模样。两人站立鼎边,各鬼胎。

王振道:“药已备妥,你开始练吧?”

小邪笑眼帘向他,心中不停笑道:“老不死?你其他妈的造孽?活该是要洗一趟热水澡想生什么卵蛋?来生吧?”

他频频点头,笑道:“公公可要小心了尸首先要注意时辰,午时三刻,阳最盛时,再进行练功我的功力较高,可以熬到开水,是以三天之后就能接生卵蛋,您可能要数月,不过有志则死立成(事竟成),终有那么一天,你会如愿以偿的!”

王振喜悦道:“最好如此,只要有那么一天,本官一定不会亏待你!”

小邪千谢万谢后,又道:“公公是要再验明正身?我是真的没卵蛋!”

王振犹豫半晌,仍走向小邪,仔细地检查,然后笑道:“你没有!”

小邪暗笑不已,一个练功之人,只要到达一个火候,很容易练成“­阴­”这门功夫,小邪早就以这门功夫而躲过任豹验身,以冒充太监,王振不明就理,活该要吃亏上当。

他笑道:“只要点上三天,卵蛋立时长出来尝到时公公就会相信,太上老老君乃是神仙下凡无所不能了!”

王振急道:“你快试试本官想早点见识此功夫!”

看他一副着急喜悦模样,可猜出他是何等对此寄予厚望。

是了,又有何事能使太监如此紧张而欣喜若狂?尤其像王振这位几乎可­操­天下大权的人。若他恢复正常人,再有生殖能力,无于再世为人,雄风顿生,所有的耻辱都可一抛殆尽,甚至可以废去皇上,自立为王坐拥所有后宫佳丽三千人,那足何等风光?

而这些马上就要实现了。

他本不甚相信世上还会有此方法,但以前许许多多仙人般的传言,似有似无,自己也曾经祈求过,然而总是不得其门而入。如今杨小邪来到,如此神奇之说,排山倒海般涌至,又以亲身作为实验,若为真实,那这一切的一切,又就足以收回代?

又有任何事情能比此更重要?又有任何实物能比得过此之珍贵?

赦免小邪,保他无罪,这又算得了什么?被他偷去几箱金银财宝,又算什么?没有任何事情、实物能再有如此吸引力的打动他。这期待已久,感伤的,而又不敢想的事情马上就要应验了。在那一堆火,一桶药中,他将获得重生。

小邪心头笑出血来。他早有准备,没有任何太监可以接受此事实,所以他事先敢大吼大骂以激怒王振,然后又轻言一语,就将一切给改观,这也是他想过,唯一能“和平”解决的方法。

他笑道:“公公请看清,算准时间,但若是练久了,仍无效果,还叫以引用另一种方法!”

王振立时追问:“还有何方法?你快说!”

小邪吹牛道:“用手术,将动物的卵蛋移植你身上,然后再浸此药一星期,就能见效,到时候──呵呵”他神秘笑道,“你要虎卵就虎卵,要龙蛋就龙蛋,包准错不了,生的又是龙──可以做皇帝呐!”

王振此时不想强迫自己相信都不行,这方法比“无中生有”更要让人得以相信,心头不禁希望更浓,只差点想抱住小邪,以发泄激动情绪。

他有些后悔:“要是早些碰上你,也不必受此无谓的煎熬了!”

小邪睨眼而笑:“真是相见恨晚了对不对?”

王振哈哈小笑:“没错要是你能留在我身边,本官必定不会亏待你。”他问,“你可愿意?”

“当然愿意,不过──”小邪笑道,“要是能来个里应外合,不就更好?公公别忘了我可是江湖人,生意作得很大的!”

“随你你爱如何就如何!”王振高兴笑道,“只要你有困难就来找我,保证万事迎刃而解;这是本官对你的一份补偿!”

“谢公公!”小邪神秘笑道,“以后就不能叫您‘公公’了!”

“哈哈──”王振笑得更是狂妄。

小邪暗骂:“‘公公’当不成,当‘母母’也是差不多?笑?你以为我是你妈?可以改造你?”

陪笑一阵,他道:“公公,我可要开始喽!”

说着已褪去淡青衣衫,带有伤口之肌­肉­已一条条清楚结实呈现眼前,一条短黑水靠永远不尸身,搂得他修长身材更形出­色­。

王振犹豫道:“你当真要跳下滚烫的药水?”

小邪颔首道:“不下去,怎能‘再生’,我走啦小心火势,别熄了,那我可就前功尽弃了!”

王振频频点头:“我自会小心,此炉引用煤油,不易熄灭,你放心吧不会有差错!”

小邪邪笑一声,双手一合,已然跃入水中,只听吓隆隆一声,人已没入滚烫开水中。

王振不敢相信的趋前,只见水泡咕噜噜直冒,小邪当真沉入药水中?前所未见,傻愣了眼,又怎能不相信此事属实妮?

醒过来,他已情不自禁,想抓、想捶、想咬、想吞,想找出任何发泄心情悦的情绪。

“他妈的!”他已学小邪骂出口,登时如小孩般蹦起,“我成了!”

几十岁老头已如此失态,可想而知压抑其心灵年年岁岁之耻辱,是何等痛苦?

发泄过后,他已热泪盈眶,期待之一刻,竟让人如此无法接受和相信。

这三天小邪寸步未此秘室,王振则除了觐见皇上祁镇以外,也都呆在秘室,一天天看着小邪身上伤口逐渐密合,已快痊愈。

这三天祁钰不知找了小邪多少次,总是不得其门而入,失望而返,他甚至以为小邪已经遇害,若再找不着,他准备和王振翻脸,以寻小邪下落。

小公主祁倩也听着小邪开释之消息,千方百计想偷瞧小邪现在模样又已变成如何?结果一样甚为失望,躲在红楼,也不知该如何发泄情绪,作啥都没兴趣,和宫女绿柳光发呆。

不但是她,连皇太后都想见见小邪。如此一来可就急坏了皇上,已下令要找出小邪,然而王振一手遮天,想找他,谈何容易?

这三天王山磔和子王峰也四处打探小邪下落,一方面想窃取更多秘密,另一方面则想知道王振如何处置小邪,尤其是玉峰,更对丹药之追求,不择手段,然仍不能从王振身上探知一丝半缕,只有空着急。

三天很快就过去。

小邪已从药桶中掠出,全身毛细孔张得针头宽,热白直冒,红润肌肤找不出一丝疤痕,仿佛一块透明红水晶,闪闪照人。他仍双手合十,马步横跨,闭目调息,作最后之散功工作。

王振­精­神大振,急叫:“凉鞋啊你可出来了,成功了没?”

情不自禁,已趋前去检查小邪是否“长出东西”来?因小邪仍在散功,并未注意他会使出此着,被摸个正着,而且空空如也。

王振大骇:“凉鞋你──你──”急得说不出话来。

被他一搅,小邪也醒,愕然道:“公公你想­干­什么?”

王振骇然直往小邪下腹比去:“你──你──没有──”

小邪登时明白,轻轻一笑,道:“这不是来了吗?喃呒喃呒嘿!”一声大喝,腹部一用力,笑道:“成了就像母­鸡­下蛋一样。”

王振急忙又验身,这才放心里激动直叫:“果然有效果然有效!”

“当然有效,我还敢拿公公来开玩笑?要掉头的啊!”,小邪轻笑,“该换你啦愈早煮,愈快亨受成果!”

“不行了皇上已找了三天气先见见他再说!”王振抓起挂在壁上一套太监服装,道,“快穿上!”

小邪皱眉:“­干­嘛还要穿这衣服?我已不是太监了!”

王振道:“见过皇上、皇太后再说这里事,一时也和他们扯不清,你就将就些,几小时就成了。”

小邪无奈道:“好吧当一天太监,娘的一辈子都脱不了衣服。”

勉强穿上衣服,两人已步向出口,王振心事已定,早将小邪视为心腹,对他更如对亲生儿般亲切,此着倒使小邪大感吃不消。

假山剑般嶙峋古石已裂出两人宽缝隙、王振和小邪已步出。冬阳艳丽洒向小邪眼中,自有一阵醒眼,景­色­感到特别清晰。

王振道:“传令下去,说已找着凉鞋!”

卫兵马上传下命令。

王振边走向右前方楼阁,边道:“我已替你想好藉口,就说你出宫找神秘大夫疗伤,切此一来,则可阻止所有人的追问。”

小邪装傻道:“神秘大夫又是谁?”

王振黠笑道:“随便说一个,反正他们也不知江湖事,而且你又有神奇丹药,皇上必定不会怀疑。”他­奸­笑,“怀疑也没关系我当替你解说。”

小邪心想此行已达到目的,不须再在此鬼混,太原城弟兄可急得很,也不罗嗦,找机会脱身方为上策。已随着王振走往东方“仁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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