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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七杀手 > 第一章

第一章

阿四叫道:“少来!你上次还说有机会要陷害小邪帮主,你会最忠心?鬼才相信!”

阿三尴尬一笑道:“小邪帮主你别听他的,我最忠心了。”

“真的?”小邪揶揄道:“你真的这么忠心?那我问你,昨天盖大印时,你的脚怎么没洗?你差点误了我的大事,这该怎么算?”

阿三一楞,他那晓得小邪会问这个不是忠心的问题,他讷讷道:“这……扯不上嘛!”

“扯不上?”小邪叫道:“你如果很忠心,就要知道我要做什么事,要用到什么东西,懂吗?忠个屁!”

“嗯!好臭啊!”阿三笑道:“这回成了吧?你只要放屁,我就说好臭,总替你想到了吧?”

小邪笑道:“­奶­­奶­的!我老人家的屁是臭的?告诉你!我的屁是双重进口的,香得很。”

“进口?”阿三果然道:“什么是进口的?”

小邪得意笑道:“我的屁是用船运回来的,这叫进口屁,洋屁!懂吗?笨哪!”

“洋屁?”阿三喃喃:“羊还会放屁,好厉害!而且是香的?”他直摇头。

阿四问道:“那双重进口是什么意思?”

小邪轻笑道:“第一重就是用船运回来进港口,第二重就是进你们的口,这不是双重进口是什么?差呀!”他打了阿四一个响头。

阿四摸摸秃头苦笑道:“原来洋屁还可以进口,还可以吃,我想一定不错吧!”

“那里,那里!我以后会多进口一点给你们吃,哈哈……”小邪直笑着。

这时寒竹已经走进来闻言立即道:“你们在吃什么?分我一点如何?”

“哈哈……”三人立即大笑不已。

小邪笑道:“大蕃薯的(屁)一定是正宗的进口货,更是爽口了,哈哈……”说完又是大笑。

寒竹不解道:“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邪笑够了才正­色­道:“没什么,开开玩笑,事情结果如何?”

寒竹道:“幸亏有你帮忙,否则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你那招真是太好了,比富商摸马更来得刺激!”说完已赞佩得笑起来。

阿三道:“这还别说?小邪帮主那一次不是出奇招?不但东风都借了,连东西风也借来,这次这招叫……叫大小通吃,怎么样?招招包灵的。”

寒竹笑道:“其实昨天我们大可不必叫他们去摸马,直截了当的用这招不就可以了吗?”

小邪道:“可以是可以,但如果一开始就用这招,我只有五成把握。”

寒竹不解道:“为什么?方法不是一样吗?”

小邪笑道:“方法是一样没错,而是邵子乔的心灵不一样,我要他对我产生恐惧,我要他相信我是有办法的人,这样办起来就容易多了。”

寒竹道:“原来你第一次是在吓他。”

小邪摇头道:“不是,我第一次也是抱有希望,我希望那匹马一叫,他就直往湖边冲,但他没这么做,这表示他­阴­险狡诈,所以我再采取第二步行动。”

寒竹点头道:“这么说你第一次有两种目的,第一就是要逼他现出原形,第二就是要增加他的恐惧感,不管这两样如何,只要有一样成功,你就算得胜了,对不对?”

小邪笑道:“不错,这样一来我今天就有八成把握;其实方法很多,我只不过想捉弄他,而且也不让那富商专美于前,我想证明别人能做到的,我是否也能做到;这都是利用作贼心虚的道理。”

寒竹叹道:“我真的佩服你,要是我,想到死也想不出这个方法。”

小邪笑道:“人人都有用,也许你的想法也不错,我们不谈这些,秘笈找到了没有?”

寒竹道:“没有这么快,这叛贼诈得很,他不会很快的说出来。”

小邪笑了笑,并没有接口。

寒竹叹道:“可惜只捉到一位叛贼,不能将其他的人一网打尽。”

小邪笑道:“我有个好建议,你不妨试试看?”

寒竹急道:“什么方法?”

小邪道:“用诈的,将风声传出去,就说邵子乔已招出同党名单,你三天之内要将这些人拿下来,这一诈,最少有几个人会偷跑!”

寒竹霎时高兴叫道:“看!我又没想到这方法,我马上去办!”说完已想走。

小邪拉住他道:“现在还不行,等几天再说,太快传出去,人家不免会疑心,等各分舵舵主都回去以后再传,这不是更好吗?”

寒竹闻言苦笑道:“我差点又误了事,还是你想的周到。”

小邪轻笑着,不久他问道:“那本”太上魔经“你知道了吧?”

寒竹笑道:“果然什么事你都比我算得准,不错,我已问过马长老,这本秘笈是邪功,练的人武功虽强,但会丧失心智成为杀人魔王。”

小邪惊道:“这么厉害?留不得!留不得!那天真被人练成,都还得了?”

寒竹道:“我也要马长老毁了它,听说那是二百年前杀人魔王”血煞魔君“的遗物。”

阿三闻言惊叫道:“”血煞魔君“祖­阴­非?”

小邪道:“阿三有什么心得?说说看。”

阿三道:“这魔头是二百年前武林第一人,我师父说那时候没人制得了他,最后全武林不论黑白两道约定时间,围剿了十天七夜才将他累死,他的东西留不得,这好可怕;十天七夜耶!”他故意说得更可怕,像着了魔似的。

小邪瞪了他一眼叫道:“阿三你少来,再怎么可怕,你也没经历过,何必装成这副样子?”

阿三嘻嘻笑道:“小邪帮主,我师父怎么说,我也怎么说嘛!”

阿四道:“阿三你也不必吹了,师父好像也没有说得这么严重,你骗谁?”

突地小邪叫道:“大蕃薯你这乞丐寮可有一个地方叫石什么来的?”

寒竹奇道:“石什么?你说清楚点。”

小邪道:“我也只有知道一个石字,这样好了,你知道石字开头的地方全说出来。”

寒竹点头道:“我住的后面有一座小亭叫”石亭“,帮主楼上有一个”石香轩“,北面岛上有一座”石涛居“是看湖水用的,再来就是西港口有两只大石狮,其他就没有石字开头的了。”

小邪点头道:“大概够了,你别忘了要请我喝酒这趟事喔!”

寒竹大笑道:“我那会忘记?我这就去挖那陈年花雕!版辞了哈哈……”他高与的走出“寒玲苑”挖老酒去。

阿三奇道:“小邪帮主你问这些有啥用处!”

小丁已走出来,她笑道:“这个我知道。”她一副得意的样子。

小邪看着她笑道:“小丁一进去,再出来就变得聪明多了,一定是吃到我的舌头才会如此。”!

小丁叫道:“谁吃了你的舌……”霎时她脸红了起来跺脚道:“小邪你……你老是想占人家便宜,我不说了。”又往回走。

小邪拦住她笑道:“别急!说完了再走,反正舌头被你吃去了,你不说谁说,你再走,要是我不小心又跌倒了怎么办?”

小丁瞪了小邪一眼才转身向大家道:“小邪是在找那些武功秘笈的藏匿地点。”

阿三奇道:“你是说少帮主失窃的秘笈?”

小丁点头道:“正是,这是邵子乔自己说出来的。”

小邪笑道:“小丁现在是仙人放屁,不同凡响了,有一套哪!”

“那里!那里!”小丁娇笑道:“是你教导有方。”

“是吗?舌头吃多了果然有效,以后多多吃就能更上一层楼!”小邪微哂着。

“呵呵………”众人轻笑着。

小丁这才发现自己多生了两只手,因为她羞窘得不知如何安置她那两只手,刚才在屋里面想好要如何应付小邪的方法都不灵了。

一连三天,小邪都泡在酒缸里,不亦快哉,而“通吃帮”弟兄只要有小邪在,那里还知道月亮是圆还是扁的?乐得骨头都“酥”了。

这天寒竹忧心忡忡的走入“寒玲苑”。

小邪见状笑道:“大蕃薯有事吗?坐下来慢慢说。”他拉着寒竹要他坐下来。

寒竹斟了一杯酒,很沉闷的喝着。

小丁急道:“哥!有事就说出来,我们大伙也好商量,­干­嘛哭丧着脸?”

寒竹叹口气道:“都已三天了,这叛贼一点都不肯招,而且明天­干­爹就要回来,我拿什么向他老人家交代,真是!”他又喝了一口酒。

小丁道:“哥,你就照实说,反正­干­爹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何况他还是把我们养大的,他不为我们又会为谁呢?”

寒竹叹道:“妹妹你不晓得,我和­干­爹的关系……唉!这几年来我们难得说上两句话,感情也越来越淡薄了,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小丁道:“我呢,还不是一样,长大了,­干­爹总是不好意思再开我们玩笑,可是他内心一样是爱着我们的,哥你别太多心。”

寒竹叹道:“要是能找到秘笈什么事都没有了,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小丁又想到这位“万能”的心上人,她娇柔道:“小邪你帮个忙嘛!老是喝酒,一点正事也不­干­。”

小邪白了她一眼叫道:“你不拿酒来我喝什么?一只手掌拍不晌,没有两个铜钱不会叮当响,你管起我的事来啦?”

小丁撒娇道:“好好好!我输,我不该拿酒给你们喝,可是我哥哥的事你总不能不管吧?”

“管?一定管!”阿三道:“小邪不管,他那里找酒喝?”他竟拍着自己胸膛,以为自己是小邪了。

小邪笑道:“小丁你不是已经知道藏秘笈的地方吗?找出来交给你哥哥不就成了?”

小丁恍然大悟拍手叫道:“对呀!我真傻,哥!我们走!”拉着寒竹就要往外奔。

寒竹急道:“小丁等一下,事情总得说清楚再决定怎么做,你真的知道秘笈藏在那里?”

小丁娇笑道:“当然知道,你屋后的”石亭“,­干­爹的”石香轩“北的”石涛居“和西港口约两只大石狮,这几个地方一定有一处藏着秘笈。”

寒竹奇道:“这些地方是我三天前告诉小邪的,怎么秘笈就藏在这里。”

小丁笑道:“哥,你没听那天邵子乔情急之下说了一句:”我明明将秘笈藏在石……下面他就没说出来,但只这么。一个石字,已经瞒不过小邪了。“

寒竹这才露出笑容,他笑道:“是了,我怎么没想到;小邪你等一下我和寒玲去找找看马上就回来。”说完已和小丁往石亭方向奔去。

阿三笑道:“小邪帮主你好神气,随便一算就知道秘笈放在何处。”

小邪笑道:“可惜他们找不到。”

阿四奇道:“为什么?不是放在这些地方吗?为什么又找不到?”

小邪道:“是放在这些地方的其中一处,但他们一定找不到。”

小七拍手笑道:“恨号,恨号(很好)!”

小邪笑骂道:“好你的头!不好的事情又要来啦!大家小心一点。”

三人闻言,立时紧张起来。

阿三问道:“小邪帮主你发现了什么?”

小邪笑道:“我是有点发现,但现在不能说,因为那只是一个感觉,心灵上的感觉,我很相信,小七也很相信这玩意。”

小七笑道:“死­鸡­,死­鸡­(是极)!”

阿三叫道:“小邪别卖关子,告诉我们一点,一点点就好了。”他捏住尾指尾端,比出一点点之意思。

小邪道:“你们跟我来!”一翻身,纵出窗口,有如大鹏展翅般飞掠而起,在空中连翻五个斗,身形才慢慢飘向小桥,微一借力,右足点向小桥栏杆,身形又升起数丈高,他大笑一声,使出“长虹贯日”这招他最拿手的轻身功夫,咻一声传来,已连人带身窜往帮主所住的楼上。一气呵成,优美已极。

阿三双目直瞪叫道:“哇佳佳!小邪帮主好厉害的轻功,我也来!”他大喝一声,使出少林绝技“一苇渡江”之上乘轻功,可惜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啪”“一声脆响,他本想踩小桥栏杆,那知身形在半途,气势已竭,摔在花园跌了一个狗吃屎,还压坏了不少花卉。

他爬起来,苦笑道:“再差两丈就成了,嘻嘻…”尴尬一笑,走到对面“寒风楼”。

阿四笑道:“小七,我看我们用走的吧!小丁的花很名贵的,压破的话可就划不来!”

小七笑道:“恨号(很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寒风楼”。

小邪笑道:“阿三你这少林上乘武功怎么专门压人家的小花呢?”

阿三尴尬笑道:“有时候啦!祖师爷交代的,没办法!”

小邪轻笑道:“下次压点玫瑰花比较能让你的祖师爷赏赐。”

阿三笑道:“这……也要看时候,等他来了我再压不迟。呵呵……”他的祖师爷早就死了,再等也等不来。

小邪笑道:“好吧,我们这就进去”石香轩“找秘笈。”

阿四奇道:“小邪帮主你怎么知道秘笈藏在这里!”

小邪道:“这有很多种原因,例如说邵子乔在当时情况甚急迫,他来不及藏在别处,只好找最近的地方;还有,为什么邵子乔明明知道会死,而他却愿受酷刑也不愿将藏秘笈的地方说出来?更重要的是当我们逮着邵子乔时,在我们难开时,你们有没有听到邵子乔的吼声?”

阿三道:“我没注意听,他吼什么?”

小邪道:“当时我们已走向后院,我只听了几句,大概意思是说等帮主回来,他就能洗脱罪名,以及逮他的人都会倒楣等等。”

阿三道:“这很正常嘛,歹徒被逮总是喜欢胡乱叫,以减脱自己被杀的可能­性­,这和藏秘笈又有什么关系?”

小邪笑道:“这就是系所在,第一,邵子乔在临危的时候,不时叫着帮主,请问你们临危的时候又会叫谁呢?”

阿三毫不犹豫道:“你!”

“对!”小邪道:“这是人的正常反应,邵子乔别人不叫,只叫帮主,这表示帮主一定对他有偏爱的地方,甚至会赦免他的过失也说不定。第二点就是我们刚才说的,他明知会死,就是不肯招,无非是想等帮主回来,但帮主对于这种叛徒,你们说他能落个”放水“的罪名吗?”

阿三道:“他可能不会如此作,因为他放水以后,众人就会对他起反感,也可能他会因此而去了帮主这个职衔。”

小邪道:“这就表示帮主也不敢袒护他,邵子乔也一定想过这一点,所以他预先将秘笈藏在帮主的楼上,这样如果一出事,他是否可以保住­性­命?”

阿三惊讶不已:“这………”

小邪笑道:“很明显,邵子乔他可以说秘笈本来就是帮主的东西,少帮主也没权利保管,而且他曾说藏在帮主楼上是为了防上别人窥探等等好听的话,这样一来丐帮弟兄能说他是叛帮吗?”

阿三道:“不能;因为他并非偷盗出丐帮,他只是将秘笈换个地方而已,这地方又是帮主的楼房……好厉害的邵子乔,好高深的智谋!”

“呸!”阿四叫道:“好个鸟?有我小邪帮主在,他厉害个王八大乌龟!”

这时小丁和寒竹已汗流浃背的掠上“寒风楼”。

小丁一见小邪已在这里,她奇道:“小邪你在这里………你知道秘笈在这里………好哇|”她又要骂人了。

阿三笑道:“小丁谁叫你跑得这么快,慢一点不就得了?”

寒竹心中稍平道:“只要秘笈能找到就可以了。”

小邪笑道:“小丁你别急,我是有用意的,你去过西港口了吗?”

小丁擦掉额头香汗点显道:“去过了,但没找着。”

小邪问道:“有人看见吗?”

小丁道:“有,几位长老都在港口等候帮主回来。”

小邪笑道:“这样就好了。”他神秘的笑着。

小丁奇道:“这又有什么大事?看你神秘兮兮的样子?”

小邪轻笑道:“别急,小丁,这件事要比你出嫁,还要大得多了,你等着看好了。”

小丁娇嗔道:“小邪你再不说,我可要生气了。”其实她知道有些事小邪一定不会在事前说出来,但趁此撤撒娇也不错。

小邪笑道:“小丁你先进去”石香轩“找找看,我回”寒玲苑“等你们,记住,找仔细一点,尤其是墙壁中的墙壁,东西后面的东西,上次老偷儿教我们那一套拿出来一定管用。

小丁笑道:“你回去吧!我一定找得到。”说完已和寒竹进入“石香轩”。

小邪也领着阿三他们走回“寒玲苑”。

一刻…两刻…半小时……一小时………

足足过了将近两小时,小丁才和寒竹高兴的走回“寒玲苑”。

小丁在路上得意叫着:“小邪!找到啦!好难找喔!”语音一落地她奔到楼上,寒竹也跟上去。

寒竹笑道:“小邪你看!这就是我的秘笈,另外一本是”太上魔经“。”他手中拿着两本甚是古旧熏烟黄的书木。

小丁娇笑道:“小邪要不是你说过秘笈一定在那里,我们早就放弃寻找了,那小子好会藏,你猜他藏在那里?”她也觉得小邪不可能猜到。

小邪问道:“”石香轩“有无上锁?”

小丁道:“有。”

小邪喃喃道:“有的话这叛徒一定不敢进入,那他是将秘笈藏在屋外了。”

小丁笑道:“不错,不过这个地方你一定猜不出来,能猜出放在外面已经很行啦!”

小邪笑道:“我猜得出来,不信我们试试看。”小丁叫道:“我花了一个对时将老偷儿教我的方法都用出来,才将秘笈找到,你只听我说说就能找出来,我不信!”

寒竹道:“小邪你别这么吓人好不好?”

小邪笑道:“那屋外我看过,都是上竹片,而且已经很旧了,只有一样东西比较新。”

“那一样?”小丁和寒竹异口同声问道。

小邪笑道:“那块黑匾,你们不觉得它很新,很不相称吗?”

“悠呼——”阿三高兴吼叫起来:“万岁!万岁!小邪万岁!其实我也想到是在黑匾上小丁没话说,因为小邪猜对了,她虽然输了但即很高兴,小邪并没有让他失望,这不可能的事情小邪一想就想出来了,在小丁心目中,小邪已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不但是小丁,现在连寒竹也感到如此。寒竹叹道:”小邪你又猜对了,这秘笈是藏在“石香轩”那块横区的里面。“

阿三叫道:“在横匾里面?”他有些吃惊。

寒竹点头道:“不错,横匾是两层木板研制,中间是空的。”

小邪闻言惊愕的站起来大惊道:“横匾是空的?”

小丁眨眨眼睛道:“是啊!你不是猜到了吗?”

小邪摇头叹道:“不错,我是猜到了,当然若我摸到横匾时,一定会发现它是空的,但我心里想的是那横匾的后面有个小洞可以放东西,或者横匾后面的墙上有个秘|­茓­,但……这太可怕了。”

小丁惊道:“可怕什么?”

小邪摇头叹道:“我是说邵子乔太可怕了,恐怕你们扳不倒他。”

小丁见小邪神­色­吃重,她也知道有事情要发生,她急道:“小邪你说说看,我们为何扳不倒邵子乔?”

寒竹也奇道:“小邪,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邪轻轻苦笑一声道:“没什么,只要你们­干­爹回来,邵子乔就死不了啦!”

寒竹恨道:“任这叛徒再狡滑,­干­爹也不会袒护他的。”

小邪道:“问题他已经不是叛徒了。”

小丁奇道:“为什么?”

阿三道:“因为邵子乔将秘笈藏在”石香轩“的横匾上,对不对小邪?”

小邪点头道:“不错,我相信这横匾的秘密只有帮主一人知道,小丁、大蕃薯你们懂我的意思吗?”

小丁懂了,寒竹也知道,但他们不甘心如此就放过邵子乔。

小丁恨道:“这样像什么嘛!好好的一个叛徒,一下子又变好人了,我不服气。”

小邪笑道:“如果你们不服气,就来找我,保证有效。”

小丁眼睛一亮道:“小邪快说!什么方法?”

小邪笑道:“我叫你跑一趟西港口,就是要你们到那里让人家瞧瞧,然后你们就说秘笈是在石狮下面找到的,这不就成了?”

“哇!”小丁叫道:“换我们栽他的赃!”她很高与的笑着。

小邪点头直笑。

寒竹道:“这样行得通吗?”

小邪道:“不但行得通,也给那叛徒无所遁形,但你们两个力量很薄弱,你现在就去找马长老,将”太上魔经“交给他,还有毕执法也通知他,就说是在石狮下面找到的,多找一些人,多一份力量。”

寒竹点头道:“好,我马上去办!还要准备什么吗?”

小邪想了想道:“大蕃薯你不妨将”降龙十八掌“那最后三招九试拿起来,如果帮主要看,你就分两次拿给他,第一次拿平常那部份,第二次再加上这三招九试。”

寒竹奇道:“这有何用意?”

小邪笑道:“天机不可露,反正你相信我不会害你就好,如何?照着做不会为难吧?寒竹点头道:”不会,我就分两册,这样一来谁也无法知道那一本是真的,我先告辞,待会见。“说完已掠出门外,飞身消失在前厅。

小丁轻道:“小邪你发现了什么秘密,现在不能说吗?”

小邪望着她深深一笑道:“也没什么,我在扳倒邵子乔而已,喝酒吧!明天你­干­爹回来,我们就没办法这么舒服的喝酒了。”

今夜过得很清淡,因为小邪在想事情,只要他不闹,众人也闹不起来。

第二天中午一周,西港口已挤满了人。

蓦地——有人叫道:“帮主回来啦”“这一喊,丐帮弟子打狗­棒­又不时猛往地上敲,卡卡之声响彻云霄。

一艘小船渐渐靠岸,船头站着一位七旬老丐,他头发斑白虽有挽着但已有点散乱,高七尺余,脸形稍瘦但双目寒光闪闪,无形之中露出一般慑人心弦的威武形态,肌肤泛红虽皱但并不老态,手持青竹杖,胸挂九个小麻袋,他正是丐帮龙头帮主“青竹震八荒”朱陵。

“恭候帮主大驾。”群丐躬身拱手齐道。

朱陵登上岸,立即笑道:“各位弟兄别多礼。”

“谢帮主!”群丐齐道。

寒竹迎上去拱手道:“帮主你回来就好,寒竹无能,请帮主赐罪。”

朱陵拍拍寒竹肩头笑道:“寒竹别气,要是我在也未必好得了多少,我们回去再谈。”

转向众人道:“弟兄们,别太劳累,回去休息吧!有事我再通知你们。”说完已领着寒竹走向起居处。

“送帮主!”众人揖礼,等到帮主消失了,他们才各自解散。

在大厅集合了许多人,这些人都是八袋长老以上。

朱陵道:“听说邵子乔叛帮,盗走本帮镇山之宝”降龙十八掌“秘笈,可有此事?”

寒竹道:“是的帮主。但秘笈已找到。”按着将发生经过一一说出来。

朱陵叹道:“还真亏杨小邪替丐帮出了这么大的力,他人还在岛上吧?”

寒竹道:“在后院,孩儿这就去请他出来。”

朱陵笑道:“等一下再说,我先去看看邵子乔,他在那里?”

毕果荒道:“禀帮主,在三号牢房。”

朱陵点头道:“我们走吧!好歹他也跟了丐帮这么多年,也立了不少汗马功劳。”说完已起身往牢房走去。

众人跟着后面行去。

在牢房——“邵子乔,你为何叛帮呢?多可惜!”朱陵问着邵子乔。

邵子乔已经脱了一层皮,卷缩于一隅,他一看到帮主立即爬起来叫道:“帮……主……

我……没有……“

毕果荒大吼道:“罪证确你还说没有!”

朱陵道:“毕执法你稍安勿躁,让我问清楚再说,邵舵主你为何偷了本帮镇山之宝?”

邵子乔呻吟道:“我没…偷…是他们……相信…­奸­…人的…话……陷害……我。”

刑堂彦平怒道:“邵子乔纵然你舌翻莲花,也救不了你的狗命!”

邵子乔叫道:“我……没错……镇山之宝……只能由……由帮主……保管……少帮主……也……没有……权利……保管。”

经这一说,众人楞了半晌,因为邵子乔没有说错,但寒竹并不感到意外,小邪早就将这些告诉他了。

寒竹道:“我是没权利保管,但你也不该偷走秘笈啊!”

邵子乔强笑道:“嘿嘿……我…没偷走……我是放……在帮主的……石香轩……这不算…偷…只有帮主……有权保管。”

朱凌笑道:“你真的放在”石香轩田“?

邵子乔道:“是……真的。”

朱陵道:“你放在那里,快点说出来,只要你没说谎我就饶你不死。”

寒竹暗忖:“好险,要不是杨小邪,我还直拿他没办法。”

邵子乔道:“在……石香轩……匾额…后…面。”

朱陵道:“好,我马上去找。”说完就要往外走。

寒竹马上道:“爹不用去了,秘笈我已找到,不是在”石香轩“找到的。”

邵子乔大惊道:“不……可能…明明…在石香轩。”

朱陵勃然大怒道:“邵子乔你还敢骗我!你这狗养的!老夫杀了你!”说完要冲向牢房彦平立即拉住帮主道:“帮主稍息怒,这叛徒罪证确凿,自要处决在大家面前,以彰本帮法令森严,帮主不可太大意,以落人话柄。”

朱陆怒道:“邵子乔,老夫平日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我要将你五马分凌迟分割!”

邵子乔冷了半截,他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他咬牙道:“帮主你不信我的话……你会…后悔的!”

毕果荒道:“没什么好说,秘笈是在西港口石狮底下找到,你不承认也得承认,你只有三天的寿命,要吃什么我替你准备!”

邵子乔吼道:“朱陵……你敢……不管我…我……”

朱陵吼道:“邵子乔你只要犯了帮规,老夫爱莫能助,何况你又犯了叛帮之罪,老夫恨不得手刃你,我…”他又要冲上去。

寒竹道:“爹!别再和叛徒呕气,我们走吧!”

朱陵吞了几次口水才道:“好吧!毕执法你这几天好好招待他。”说完走出牢房往大厅冲去。

其余各长老也跟着走去。

“朱陵你敢杀我……我要……报仇……报仇…呜……”邵子乔狂吼不已,最后他忍不住居然哭了起来。

朱陵坐在太师椅上不时叹气,他喃喃道:“怎么会呢?怎么会是他呢?我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如此作,唉!平常我最看重他,没想到问题却出在他身上,叫我如何不难过呢?”

“疯丐”孙虹道:“帮主,这已经成为事实了,就不必再去想他,别忘了杨小邪还是丐帮的恩人。”

朱陵一听急道:“寒竹快点去请杨少侠来,我要当面谢谢他。”

寒竹高兴拱手道:“是!我这就去办。”说完已窜入后院。

不久寒竹已带着“通吃帮”弟兄回到大厅。

寒竹道:“爹,这位就是杨小邪。”他指着小邪。

小丁也叫道:“爹,你跑到那儿去?我想都快想疯了。”她跑到朱陵前面,拉着他的手,使出女­性­本能,大大撒娇一番。

朱陵呵呵笑道:“寒玲,有客人在,你得像样点,等一下爹送你一个小礼物。”他摸着小丁秀发。

“真的?是什么礼物?”小丁撒娇道:“爹你说嘛!我现在就要。”

朱陵笑了笑,从衣袋拿出一块白玉佩:“如何?漂不漂亮?”

“哇!好美的玉佩!”小丁赞叹不已,她接过来道:“谢谢爹!”

朱陵笑道:“好了吧!你先坐着,爹还要谢谢杨少侠呢!”

“是!爹!”小丁这才回到寒竹旁边坐下来,玩弄着玉佩。

朱陵这才转头往小邪看去。小邪一见他,大声叫道:“老乞丐头是你?你怎么会出来了?”他有点吃惊。

朱陵奇道:“杨少侠见过我?”

小邪心中一闪暗道:“这老乞丐头到底怎么回事?现在人多,等一下再问问他。”他笑道:“没什么,帮主你好,我好像在那里见过你,所以刚才才会失态,对不起,对不起!”

朱陵见小邪­性­情如此开朗,他也大笑道:“那里!我感谢你都来不及何来怪罪之有?哈哈…………”

小邪笑道:“帮主你太夸奖了,我只是为我自己开脱罪名……没什么值得一提的。”

寒竹道:“爹,要不是小邪帮忙,那丐帮可就惨了,请爹赐给杨小邪一些感恩之物。

“宝竹结”、“龙形玉结”,不知爹意下如何?“

朱陵笑道:“没有问题,等我与各长老洽商之后再作决定。”

小邪道:“不用啦!反正我要那些东西也没有用,不必太麻烦了,弄点酒菜来喝喝,比较实际一点。”他快人快语。

朱陵笑道:“这一定,等明儿我一定摆酒席为你谢恩,到时候你可别跑罗!”

小邪笑道:“我那会乱跑?想当年我在捉猪大会上还帮过你的忙,我那里会跑喔!呵呵”

朱陵奇道:“捉猪大会?小兄弟你开过捉猪大会?”

小邪笑道:“开是开过,但那个人却不是你,我是比喻罢了。”

朱陵大笑不已,不久他又问道:“小兄弟你觉得这次邵子乔是为了什么原因,而偷盗本帮镇山之宝”降龙十八掌“秘笈呢?”

小邪道:“这是你们丐帮的事,我知道的可不多。”

朱陵道:“没关系小兄弟你说说看,我们讨论讨论!”

小邪道:“好吧!要讨论我就乱讨论,邵子乔他很有能力,可惜帮主给他的职位太低,所以他才会叛帮。”

朱陵闻言怒道:“这畜牲!我那点对他不好?他竟然忘恩负义,作出人神共愤的事来。

小邪道:“我也只有知道这些,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寒竹笑道:“小邪你别客气,我们可没有把你当外人看。”

小邪笑道:“是这样吗?好,少帮主,我认为邵子乔他敢偷你身上秘笈是有借口的。”

朱陵急道:“什么借口?”

小邪哧哧笑道:“那就是镇山秘笈只有帮主可以保管,而现在却由少帮主保管,这不是落人话枘吗?”他只点到不说,而这些朱陵也早已知道,想必小邪另有用意。

朱陵闻言点头道:“杨少侠你说的也有道理,寒竹你将秘笈交还爹,以免别人藉口又生事端。”

小邪含笑望着寒竹,而寒竹也得到示意。

“是,爹!”寒竹拿出秘笈交给朱陵,反身退回。

朱陵接过秘笈翻了一下叹道:“其实这本秘笈和长老们的一样,真想不懂邵子乔为什么要偷,只不过祖师爷将它列入传帮之宝,否则和其他的还不是一样。”说完揣入怀中。

寒竹觉得还有话要说,叫了一声“爹”人也站起来。

小邪立即截口道:“少帮主,这东西要是你再保管,你不怕再出差错吗?这个安排已是最好的了。”

寒竹知道小邪有目的,也不再勉强道出还有那三招九式。他道:“好吧!反正都是一样。”

朱陵笑道:“老夫刚回来身心有点倦怠,不知各位还有事吗,如果没事老夫想早点休息,也好对这一连串的事情有所安排。”

“恭送帮主!”众人起身拱手齐道。

朱陵笑道:“那老夫先进去了,明天再行议论。”说完已走向后院。

“爹!我跟你去。”小丁追了过去。

寒竹转向大家道:“各位长老你们也请回,这件事也可告一段落了。”

“是!少帮主!”众长老也各自离去。

小邪他们则回“寒玲苑”,一路上小邪心事重重,一句话也没说。

一到“寒玲苑”阿三憋不住叫道:“小邪出事了?”

小邪喝口茶,深深吸口气点头道:“不但出事,而且是大事。”

寒竹道:“关于丐帮的事?”

小邪道:“在这里出事,不是丐帮的事又是谁的事呢?”

寒竹惊叫道:“我去找爹来!”

小邪摆着手道:“不必了,等小丁回来我就说给你们听。”

阿三急道:“现在说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等到小丁回来。”

小邪笑道:“不等她回来,等一下你自己再说一遍给他听吧!”

“我说?”阿三苦笑道:“她要我说我就说,问题是她不要听我说。”

小邪道:“那我又何必花两遍的时间去说一件事,而这件事小丁她一定要知道。”

“什么事一定要我知道?”小丁已走上楼,好像很高兴,因为小邪从来都没说过,有事情一定要她知道,而这次却说了。

小邪笑了笑道:“是大事,上次我不是说过这件大事比你结婚之事还要大吗?现在来啦!”

小丁急道:“什么大事快说:我不许你贫嘴。”

小邪点头道:“我不贫嘴,大家坐下来吧!”

众人围在桌前等待大事到来,个个神情紧张,尤其是局外人阿三。

小邪问道:“大蕃薯我问你,你爹什么时候开始才疏远你?或者你感到你爹开始不大一样?”

寒竹道:“我爹?我爹有问题?”

小邪道:“我没这么说,你就将你的感受说出来。”

寒竹想了想道:“在我八岁时,爹交给我”降龙十八掌“秘笈以后,他就走了好久,差不多我十岁的时候他才回来,从那时开始他就很少和我在一起,日子一久我也就习惯了。”

小丁道:“我可没有这种感觉,他一直对我很好。”

小邪问道:“大蕃薯那时小丁几岁?”

寒竹道:“他差我五岁,还是个小娃娃!”

“这就是了。”小邪望着小丁道:“难怪你觉得他没什么不一样。”

小丁奇道:“我爹那有什么不一样?你别胡扯!”

小邪道:“如果你们不吃惊,就告诉你们答案。”他慎重的望着小丁,他知道小丁一定会吃惊,但这答案也一定要说,这样说只能缓冲一下她的心情。

“我不会!”小丁、寒竹同声道。

小石注视他们半晌道:“你爹是假的!”

“假的!”众人吃惊的站起来,都楞住了。

小丁楞了好久才大叫道:“不可能!小邪你胡扯!你一定胡扯!”她急得快哭出来,因为她知道小邪从不在节骨眼里乱说话。

寒竹缓缓坐下来茫然道:“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吧!我爹和我生活在一起十几年,我…

小邪笑道:“当然你们不会相信我所说的话…”

“我相信!”阿三叫道:“我相信,我一看到他就知道他是假的了。”

啪一声,小邪打了他一个响头叫道:“你懂个鸟?没事坐着听,否则等一下我找个爹给你。”

阿三摸着头苦笑着,再也不多嘴。

小邪问道:。“大蕃薯,我问你,如果你们帮主有过错,必须受惩罚时,都是如何做?”

寒竹道:“众长老开会将帮主罢免再治罪,现在是由十袋长老洛卓野负责。”

小邪道:“有人就好。”

小丁大叫:“小邪你乱说,你胡扯,我不信!不信!不信!就是不信!”她猛捶桌子,有点疯狂。

“信信信信信!你一定要信!”小邪吼了起来,将小丁震住,他才叫道:“坐下!安静点,我说明原因。”

众人安静坐下来,等待知道真象。

小邪道:“你们有没有发现邵子乔要被关起来时,他所叫的话?”

寒竹道:“他说等帮主回来我们就会倒楣。”

小邪道:“你知道为什么?是不是帮主对他很好?”

寒竹道:“帮主对每个人都很好。”

小邪问道:“那帮主一回来为什么急着往牢里探?”

寒竹道:“这是本帮大事,他当然要先知道。”

小邪道:“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丐帮弟兄相继失踪?”

寒竹道:“这是有人在暗算本帮弟兄。”

小邪道:“有一位分舵主说过,他说遇害弟兄是在帮主去过之后,可有这回事?”

寒竹道:“这是北京分舵主所说。”

小邪道:“那为什么偏偏要在帮主去了以后才出现这些问题?”

寒竹道:“也许敌人跟踪帮主后面。”

小邪笑道:“你解释的都很有道理,乍听之下好像都对。”

寒竹道:“本来就是这样。”

小邪笑道:“这些小问题不提也罢,来点较深的;为什么邵子高知道帮主的”石香轩“

横匾里面有夹层?“

寒竹道:“也许是帮主告诉他。”

小邪:“本来就是帮主告诉他,但帮主为什么只告诉他一人?”

“这……”寒竹道:“也许帮主对他比较好。”

小邪道:“帮主是对他比较好,现在我问你,你拿给帮主的秘笈是不是我要你拆下来的那一部份?”

寒竹道:“不错。”

小邪笑道:“那他为什么没有发觉少了后面那三招九式?”

寒竹道:“………也许他在大厅前不便说。”

小邪哧哧笑道:“你等吧!等等看他会不会再来向你要。”

小丁叫道:“小邪这些都不能算证据,这只是可疑而已。”

“证据。”小邪耸着肩笑道:“我就是证据。”

阿三忍不住拍手叫道:“好­棒­哪!小邪帮主,会是证据!”

寒竹道:“怎么说?”

小邪笑道:“我见过真正的帮主,我也和他一起提过山猪,要不是那家伙不认得我,我也不敢保证他是假的帮主。”

寒竹奇道:“你和我爹一起捉过山猪?”

小丁叫道:“我不信!”这里面只有小丁最不愿意承认这是事实,因为现在这位帮主对她还相当不错。

小邪道:“不信也得信,你们看!”他拿出以前在“神仙岛”老乞丐送他的结,这只有老乞丐会打的结。

小丁和寒竹一看大叫道:“碧玉结?”

寒竹立即接过手看了良久才道:“不错,这正是本帮帮主才会打的”碧玉结“你那里拿的?”

小邪笑道:“是你­干­爹要我拿来送给你的,我差点忘了,现在刚好派上用场。”

寒竹楞住了,他不得不相信小邪的话,因为这结是千真万确的“碧玉结”,天下只有帮主一人会打,小邪如果会,那也是帮主教的,他呆呆的望着小邪,不知道要如何说才好。

“我不信!我不信”“”小丁深怕这是事实,因为这假帮主并没有亏待她。

小邪沉声道:“小丁,这已是事实,你不得不承认这件事情。”

“我……我好难过嘛……”小丁哭了起来。

小邪大声道:“没什么好难过,他是谋害你­干­爹的凶手,他照顾你是为了掩饰他的秘密,他一开始就存心不良,他一开始就是坏蛋,他还串通邵子乔来谋害你哥哥,他还不时暗杀你们丐帮的弟兄,他希望你们丐帮在江湖上消失,而你只为了一点点私情,哭哭啼啼的想放过他,我说完了,没事我想早点离开!”他有点气小丁。

“哇”小丁哭得更厉害,她叫道:“小邪你不能走,不能走。呜……”她已拉住小邪衣角。

“停”小邪又使出他的大喉咙功,果然奏效,将所有的人都震住了。

阿三掩耳笑叹道:“好大的喉咙啊!吓得我一跳又一跳!”

阿四笑道:“小邪帮主原来你还有这一招暗……对暗多一台,嘻嘻……”他猛点头小七拍拍胸膛笑道:“爬爬(怕怕)呀!”

小丁被吓住了,哭声已被煞住。

小邪很满意自己的吼声,他大叫道:“小丁你哭什么?玉佩拿来!”

小丁有点畏惧伸手将玉佩交给小邪。

小邪接过手骂道:“什么玉佩?鬼玉佩!烂玉佩!黑皮­奶­­奶­的,一块玉佩就要叫人同情你…可恶!”三两下他已将玉佩砸个稀烂,甩到水潭,他又对着小丁大叫道:“你哭什么?

你搞什么?认贼作父你还哭?气死我了,我就去将他宰了!“说完就要往窗外窜。

“小邪你不能……”小丁急忙拉住小邪不放。

小邪猛甩猛扭叫道:“拉什么?你还怕他死在我手上不成,还是怕我死在他手上?”

小丁急道:“小邪,我知道我错了,你别鲁莽,我不再同情坏人就是好不好?好不好?”“这还差不多!”小邪才转过身躯向阿三膘了一眼,表示他假装生气的鬼计又得逞了。

阿三笑道:“小邪帮主,这招又叫什么?”

阿四道:“暗!多一台!”他抿着嘴神气已极。

“哈哈……”小邪笑了,众人也跟着笑,只有小丁不好意思。

小丁幽幽道:“小邪不是我喜欢乱来,只是这件事来得太突然,我有一点受不了才会如此。”

小邪笑道:“原谅你啦!谁不知道你们女人就是喜欢哭?不过哭归哭,正经事还是要办。”

小丁道:“那我­干­爹还活着吗?”

小邪道:“当然,不过我们现在不能去找他。”

小丁奇道:“为什么?”

小邪道:“有很多原因,最重要的是丐帮现在被敌人渗透,已经是危机重重,不能再添任何麻烦,你放心,你­干­爹活得很好,天天有猪­肉­吃,呵呵………”他又想到在“神仙鸟”

捉猪一事已呵呵笑了起来。

寒竹叹道:“没想到这一切不如意的事情都是从帮主身上引起来的。”

小邪道:“天下事有很多都没办法想像,你不必再想那些,你要想的是如何逼出这冒牌货。”

寒竹道:“我如何做呢?我已经乱了方寸。”

小邪道:“我也没什么法子,因为这件事不只是他假冒你爹的问题,而是丐帮生死存亡的问题。”

寒竹叹道:“小邪你就替我拿点主意,我实在是束手无策。”

小丁急道:“小邪你不能见死不救,我……”

小邪截口道:“不是我不救,而是我没办法救,这要看你们长老相信的程度如何,他们要是不信,光是鬼叫也无啥鸟用,小丁你懂了吗?”

小丁抿着嘴叫道:“我不管,你一定要想办法!”她耍赖了,其实她不赖小邪又能赖谁呢?在她心目中,小邪不能,已经没有人能了。

寒竹道:“小邪你有办法吗?”

小邪道:“我已经说过,只要你们长老相信了就成,若他们不信我也没办法,这是你们丐帮家务事,我不便Сhā手。”

寒竹道:“你不便Сhā手,但替我想个法子如何?”

小邪轻轻笑道:“法子很多,要是我,我立刻就将他给剁了,什么鸟蛋事也没有,可是你就不能,你必须要让大家相信这件事,你们丐帮底细我又不清楚,你要我如何帮忙!”

寒竹又叹口气,一脸愁苦不知如何是好。

小丁已急得要哭出来,她急叫道:“小邪,你快想嘛!快嘛!鸣……”她扯着小邪衣角忍不住又哭了起末,她是急哭的。

“好好好!”小邪叫道:“别哭、别哭!你不哭我就想,我快想!”他擦掉小丁眼泪,自己却憋得要死。

小丁已破涕为笑道:“好,我不哭,你快想,我……”她已挽袖拭泪不再说话,因为小邪已经在想办法了。

小邪这次是有点憋,因为这事不好办,他实在不愿Сhā手,但被小丁这么一哭,他已乱了方寸,不时偷骂小丁老是弄些事给自己做。

想了半刻钟,小邪已心烦得很,他大叫道:“什么东西!他妈的,什么帮主,什么邵子乔,老是替我惹麻烦,陷害忠良,又栽我的赃!现在又……又……哇哈!”他突大叫起来,众人被他吓了一跳,他哧哧笑道:“有啦!有啦!想到啦!”

阿三也叫起来道:“想到啦!避人家的家务事,也是有辩法的,呵呵……”

小丁急道:“小邪你快说,急死人了,我要替声爹报仇!”

寒竹满足的笑道:“小邪真亏是你,要是我一个人,也只有眼巴巴看着他逍遥法外。”

小邪道:“大蕃薯你去请那位十袋长老,或者我去见他。”

寒竹道。:“洛长老已经将近十年没有出门,我看我们还是去见他。”

小邪点头道:“也好。”转向众弟兄道:“小丁、阿三、阿四、小七,这是大事,你们别乱闯,我和大蕃薯去去就回来。”

四人点头答应,他们也看得出来,没有比这件事更大了。

“走吧!”寒竹领着小邪往南方掠去。

不久他们来到一间甚是古旧之小茅屋,屋前有棵百年榆树,而树下正坐着一名年约百岁的老人。

那老人一身褪­色­淡蓝布衣,满头白发,肌肤尽皱,眉毛白且长过耳边,无胡须,气­色­很好。他正在打坐练功闭目养神,这位正是数十年前叱吒武林的“无影神乞”浴卓野。

“太师父。”寒竹叫着,人已奔上前,小邪也跟在其后。

洛卓野微微张开眼皮­射­出两道寒芒青光,他只动了一下嘴皮道:“寒竹有事吗?”声音甚小,但却有无上威严,令人生出敬畏之心。

寒竹拱手道:“太帅父,帮中出了大事,所以寒竹才恳请太师父出面。”

浴卓野道:“何事如此之急?”

寒竹道:“我­干­爹是假的!”

洛卓野一震,张开眼睛露出骇人光芒,他沉声道:“谁说的?”

“我!”小邪站上去。

洛卓野眼光扫向小邪,他目光可以噬人,但却无法使小邪畏惧,小邪仍然浅笑的望着他。看了良久他道:“你是谁?”

小邪道:“我叫杨小邪。”

洛卓野道:“你师承是谁?”

“师承?”小邪不解的问道:“什么师承?”

寒竹轻道:“就是说你师父是谁?”

小邪哦了一声道:“原来大老乞丐头你说的是这回事,我没有师父就没有师承了。”

洛卓野道:“没师承也敢来本帮乱中伤,未免太小看本帮了,娃儿你走吧!老夫不想为难你。”

寒竹急道:“太师父您不相信他的话?”

洛卓野闭上双目不再开口。

小邪一看火气就来,他指着洛卓野骂道:“臭老头!你这死老头连你们丐帮的安危你也不管,人说鸟巢翻了就掉落蛋,留你这颗臭蛋也没用,神气!寒竹我们走!不用他也行!稀罕!”拉着寒竹就要往回走。

“站住!”洛卓野叫道。

“斩猪?斩猪你就到神仙岛去吧!那里山猪多的是!”小邪并没有停下来。

寒竹急道:“小邪不可以如此对我太师父。”

小邪叫道:“你不走?我走!”甩掉寒竹已往回奔。

突地

“给老夫留下!”洛卓野一声大吼,身形拔高三丈,微一翻身一招“苍鹰猎免”十指如钓,带起一阵劲风已扑向小邪背后。

“杨小邪快闪!”寒竹急得脱口大叫。

小邪那知这老乞丐会突龚自己,心念未毕“哇”一声,背部已被洛卓野抓出一道血痕,踉跄脚步往前摔,他一个“懒驴打滚”往前滚了一圈立即站起来,他骂道:“臭乞丐你今天完了,有胆再来?”微一错步,已经摆好架势准备应付洛卓野的另一次攻击。

洛卓野呵呵笑了两声,突地八臂一挥,千百只掌影已将他全身罩住,掌影快得使人觉得有好几十只手同时排在一起,这正是丐帮成名绝技“降龙十八掌”之最后三招九式之一的“幻爪金龙”,寒光一闪,洛卓野已连人带身挟以雷霆万钧之力,电光石火之势攻住小邪全身要害。

小邪见洛卓野掌式厉害,他也不甘示弱,大喝一声,大悲掌之“佛法无边”已展开,他自服了乔小雨的九叶灵芝,再加上大蟒蛇内丹,虽然药力还没全部吸收,但已非同小可,他这一用真力,有如生龙活虎,灵鸠狡兔,狂野霸道已极,尤其那手掌竟幻化千朵花影,比洛卓野刚才之势更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双脚一蹬,身形已如流星追月,闪电霹雳般的印向洛卓野,来个硬碰硬。

“砰”有如百斤炸药同时爆炸,震耳欲聋,小邪和洛卓野在空中互对了一十九掌,才各自翻身退开。

小邪一落地跌了一跤马上站起来叫道:“老乞丐怎么样?­奶­­奶­的!你以为我是谁?”

洛卓野翻落地上大惊失­色­不已,虽然他占了上风,但这小表只有十几岁,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小邪怒叫道:“老乞丐怎么样?你以为你赢了?还早呢!再打下去,我一定可以把你累死,不信你试试看!”小邪存心累死他。

洛卓野注视小邪良久道:“小娃儿你刚才所使用的可是”大悲掌“?”

小邪咄道:“是又怎么样?”

洛卓野道:“欧阳不至是你什么人?”

小邪叫道:“我不认识他,你一定很想知道谁教我这掌法对不对?”

洛卓野道:“老夫的确很想知道。”

小邪道:“好吧:让你死明白一点,也算积了一些­阴­德,是我老头子教的,可惜我不晓得他的名字,不能告诉你啦!”

洛草野再次注视小邪良久才叹道:“也罢!小兄弟你说吧!帮主是怎么回事。”他已收招负手而立。

小邪倒有点不够劲,他道:“怎么?不打了?”

洛草野道:“不错,老夫不打了……一小邪吸口气无奈道:”好吧,不打就放过你,免得人家说我是小欺大。“他收掌撤招随即叫道:”大老乞丐头,你信是不信那个帮主是假的?“

洛卓野往小邪望去,不久他点头道:“老夫相信。”

小邪神气的笑起来,他想自己脸相一定“很老实”,才会使人家相信。其实他脸上洋溢的童真,和老实像又有何差别,甚至更能使人相信。

寒竹迎上来笑道:“太师父您相信了?那好极了!”

洛卓野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寒竹将经过都告诉洛卓野。

洛卓野反问小邪,他问道:“少兄弟你在那里看到朱帮主?”

小邪道:“在神仙岛,也只有我知道那地方,他交代你们不用去找他。”

寒竹拿出“碧玉结”遮上去,他道:“太师父,这是”碧玉结“。”

洛卓野注意着了良久才点头道:“不错,这正是帮主持有的”碧玉结“。”

小邪笑道:“它本来就是,我还会唬你们不成?”

洛卓野点头道:“少兄弟,你要老夫如何做?”

小邪道:“我要请你召集众长老,将这冒牌帮主杀了。”

洛草野道:“单凭这些还不足以扳倒他,还缺少直接证据。”

小邪笑道:“直接证据就要自己造了。”

洛卓野道:“如何造法?”

小邪道:“邵子乔和朱陵早就有勾结,我们先将邵子乔放出来,然后要邵子乔躲到朱陵的房子里,到时候朱陵一定会露出马脚,这不就是直接制造证攘?”

洛卓野道:“少兄弟你已经想好如何作,又来找老夫做什么?”

小邪道:“老乞丐头你要召集所有长老埋伏在”寒风楼“下,否则这证据一闪即失,朱陵也不是呆子。”

洛卓野奇道:“怎么说朱陵不是呆子?”

小邢道:“我们放走邵子乔,而邵子乔又去找朱陵,这一对上嘴不就全部都露出马脚?

洛卓野道:“既然会露出马脚,那此计又如何运用?”

小邪笑道:“能!我只要邵子乔和朱陵见面所说的第一句话就可以了,而这句话每个长老都要听到,也要趁他说出来之时当场将他逮住。”

洛卓野有点懂了,他道:“老夫依你计划行事。”

小邪见目的已达成,心头也高兴起来,他笑了一下又道:“你只要先埋伏好,别告诉那些长老是为了什么,等到邵子乔一到,你听见朱陵第一句话,认为是足够的证据,就立即翻身出现,这样万事东西南北风。”

洛卓野不解道:“万事东西南北风?这是什么意思?”他茫然望着小邪。

小邪笑道:“诸葛亮不是说过万事具备只欠东风?我把东西南北风都给你了,不就什么都不欠了?呵呵……”

浴草野见小邪鬼道理还真不少,他笑道:“小兄弟真有你的,我看除了欧阳不至,再也找不出谁可以教出你这样的徒弟了,寒竹你回去吧!准备好了再来通知我。”

“是,太师父!”寒竹深深一揖,随即拉着小邪往回路奔。

“老乞丐头祝我俩合作顺利!”小邪还得意的招着手才扬长而去。

洛卓野也向他招手,直到两人走远了,他才道:“看来苍生已有福,真不知世间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奇怪小孩?邪门,真有点邪门!”他直摇头,慢慢走进小屋。他觉得邪的是小邪的武功,小邪的­精­灵,以及智慧,还有他那浅浅一笑竟然那么有说服力,令人对他产生信赖与好感。

寒竹在路上叫道:“小邪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惹我那位太师父,就是我­干­爹看到他,也怕得要死,我可为你捏了一把冷汗!”

小邪得意道:“怕什么?有什么好怕?连”武痴“我都不怕了,还会怕乞丐?”

“武痴?”寒竹奇道:“”武痴“是谁?他真的这么可怕吗?”

小邪笑道:“我告诉你,”武痴“他已经不是人,而是一架机器,是练武的机器,他运炸药都炸不死,他­奶­­奶­的岂有此理!”

寒竹道:“你碰过?”

小邪道:“没碰过我还吹个鸟?连炸药都是我放的,嘻嘻!真虽(倒楣)哪!谁要是碰上他,保证落蛋啦!”他想到武痴,心中又害怕又好笑。

寒竹好奇道:“你说说看他有多厉害?”

小邪趾高气昂道:“我告诉你,你­干­爹就是被他捉走的,而且你­干­爹在他手下走不出三招,一、二、三,三招!”他手指弹得很用力,声音更是有力的数着。

寒竹大惊失­色­道:“世上真有这种人,可怕,人可怕了。”他不敢再想下去。

小邪得意道:“可怕的还在后头呢!他还是一位迷糊大杀手,呵呵……”

寒竹喃喃道:“那我看到他就赶快溜。”

小邪得意道:“溜?碰到他你还想溜?作梦!你看到他只有想准备怎么死快活一点才是正确方法,天下除了我,谁也别想在他面前溜走!”

寒竹真有点怕遇上武痴,他正在想遇到时擒如何。

小邪看他这畏惧模样,轻笑几声道:“不过你放心,他要捉的人,武功都很厉害,你再等几年看,现在快点想正事吧!武痴还看你不上眼。”

寒竹被这么一说才醒过来,他点头道:“正事要紧,下一步该如何?”

小邪笑道:“这两天你拿大鱼大­肉­给邵子乔吃,再替他里伤,使他有能力偷跑,等到第三天晚上,我们再去放人。”

寒竹道:“就这么简单?”

小邪道:“不然你还以为多难?走!喝酒去!”

他们一回到“寒玲苑”,小丁已等不急问东问西,小邪也一一说明白,然后大家高兴的围在桌沿,大谈得意事,时有笑声传来。

时光匆匆,很快第三天就到了。

这已是第三天晚上。

小邪问道:“大蕃薯都好了吗?”

寒竹道:“都好了。”

小邪道:“现在你蒙面侵入牢房,最好再来一些打斗,然后将看门的放倒,冲进去马上丢一件衣服给邵子乔,改变声音说是帮主派你来救他,要他出去时到帮主那边一趟,说完打开牢门,你就往外掠,事情就解决了,清楚了没有?”

寒竹点头道:“我省得,事情约定在三更,我回去准备。”说完已掠回“绿竹阁”。

小邪轻笑道:“阿三没事我们喝酒吧!”拿起酒狂饮起来。

阿三笑道:“小邪帮主­干­杯!等明天我们得出去透透空气,都是小丁把我们骗来,原来她早就预算好要弄些事给我们做。”

小邪笑道:“女人的话是不能听的,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这一听就忘了我是谁,按着什么都来啦!还是当和尚好!嘻嘻……”

小丁填叫道:“好!小邪你再乱说话,等一下就没狗­肉­吃!”

小邪嗤哧笑道:“没狗­肉­就没狗­肉­,反正你煮的狗­肉­差得很,你再这样下去,看你将来要嫁给谁?”

小丁嘟着嘴瞪了小邪一眼叫道:“就是没人要也不会嫁给你!”说完已跑进闺房里。

“哈哈……”众人笑个不停。

冷月清光,烛火如豆,秋虫残鸣。

一更天过两更天,三更天也过了。

西厢房屋顶上已出现一条黑衣蒙面人,这黑衣人正是寒竹所扮。只见他身手敏捷,几个起落已奔向第三号牢房,轻盈不带一点声音,有如狸猫。

“谁!”护卫大叫一声,长矛已刺向寒竹。

寒竹不退反进,左手抄住长矛一拖一拉,右手已点倒护卫,轻轻将护卫放在地上。突地又有四名护卫手持长剑冲上来,寒竹怕他们喊出来,左手顺势反挥长矛,震得四名护卫虎口发麻握剑不稳,叮叮当当已掉在地上,寒竹身形轻探,已点了他们昏|­茓­,微微顿足已闪人大牢。

邵子乔一听到有打斗声,已知有人来救他,心中霎时欣喜若狂,立时爬起来等待救星到来。

寒竹疾闪人大字立即抛件黑­色­外衣给邵子乔,沉声道:“邵子乔,帮主要我来救你他有事找你。”

邵子乔高兴道:“谢啦!我就知道帮主不敢放我在此!”他边说边穿衣服。

寒竹打开牢房道:“事情紧急,我走了!”反身窜出牢房躲入暗处。

邵子乔穿好衣服也顾不得伤势如何,立即奔往“寒风楼”,现在也只有朱陵能带他走。

一到“寒风楼”他很快登上楼,见到房里还有烛光,马上细声叫道:“朱陵我来了,快开门!”

朱陵在屋里写字,突然听到有声音传来,觉得奇怪,他问道:“你是谁?”

邵子乔道:“我是邵子乔,快开门。”

朱陵一听心头猛震,立即打开门,他紧张道:“你偷跑出来了?”他扶着邵子商住屋内走。

邵子乔笑道:“谢谢你救了我。”

“救了你?”朱陵杳道:“没有啊……”突地他大惊道:“不好了,我们中计了,你快走!”伸手推开邵子乔。

“不用走了!”

这时埋伏在“寒风楼”四周的长老们已经站出来。

洛卓野怒道:“朱陵你还有何话说?”

朱陵一急手掌疾扬大吼道:“叛贼你敢来刺杀我!”右掌已打向邵子乔脑袋,来个杀人灭口。

砰然一声巨晌,可怜邵子乔还来不及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已经脑迸四裂,当场死在地上。

朱陵转向洛卓野道:“洛长老,这么晚了你来这里有事吗?”

洛卓野冷道:“朱陵你串通敌人图谋不轨,其心可诛其罪不可逭,老夫是提你而来!”

毕果荒也冲上去,他吼道:“冒牌朱陵你装得很像,瞒得我们好苦,今天老夫不拿下你誓不为人。”

朱陵还在装佯,他叫道:“毕执法你疯了不成?我那是冒牌货?你已经蒙上了叛帮辱主之罪行你可知道?”

毕果荒不理他,转向洛卓野道:“洛长老,先拿下这家伙,明天再审问不迟。”

洛卓野点头应许道:“好!”

语音一出,洛卓野身形已撩起三丈高,怒喝一声使出成名绝技“无影手”电掣风驰般的罩向朱陵。

朱陵眼见无法瞒过众人,也不再装佯,冷笑数声以手猛扬看家本领“降罢十八掌”也迎向敌人,虽然他是冒牌货,但武功并不差,掌法练得招招沉猛有力,一时也显不出败迹来。

一连三十招过去,洛卓野见歹徒武功如此了得,不施杀手一时也制他不住,心意已定怒叱一声,肩头锁紧钢牙直咬,以手大力挥出杀着“无影鬼手”,突然狂风怒吼不已,震得整座楼房隆隆作晌,似要倒塌,猛然腾身,已单向朱陵项上人头。

朱陵见此掌势如此凌厉,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而心生畏惧,立生逃走念头,马上劈出三掌封掉其部份掌劲,反身往后窗掠去。

然而洛卓野掌力何等厉害,朱陵虽是对了三掌想逃避,但并没有阻缓他的攻势,大吼一声:“那里逃!”他已如一道黑夜流星般的­射­向朱陵,“无影鬼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连击向其背部。

只听“砰”“哇”两声连在一起,朱陵有如摔死狗般的跌在地上,张口又吐了三口鲜血昏倒在地不能动弹。

洛卓野收掌翻身下楼对长老们道:“恶徒已制,老夫回去了。”身形轻闪消失在夜空中。

毕果荒马上将朱陵抓起来道:“有事明天再说?”掠起身形往大牢奔去。

众长老叹口气也一一散去。

黎明已至。

倏地远方传来一声大叫。

“不好啦,冒牌帮主失踪了,快来人啊”

声音刚落,整座君山立时沸腾,个个丐帮弟子神­色­吃重往大牢方向逼进。

寒竹也被惊醒,他来不及整理衣服,套上一件外衫立刻奔向大牢。

他一到,毕果荒和刑堂长老彦平已脸­色­铁青的站在牢房外。

寒竹急道:“毕执法这是怎么回事?”

毕果荒道:“属下有失职责,请少帮主赐罪。”说完头已低下来。

寒竹道:“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快将经过告诉我。”

毕果荒道:“昨夜三更时分洛长老将叛徒拿下,属下立即将他押回牢房,并派四名弟兄看守,谁知道一到天亮已发现四名弟兄已断气多时,而叛徒也走得无影无踪,一切经过只有如此。”

寒竹道:“可有任何线索?”

毕果荒道:“除了四具体外,找不到一点线索。”

寒竹走进牢房,小心翼翼的往里探。

只见四具体倒在四个不同地点,一具在铁栅门前面向铁门,而半倚在栅铁杆上,胸口有一紫黑­色­掌印,另一名在左侧,手持长剑面朝地上的趴着,还有两名各别坐在门口两侧墙下,头已垂下。铁门已开着,除此之外别无任何迹象。

寒竹检查他们致命伤,都是一掌震断心脉而死,除此之外一点线索也没有。

彦平道:“这掌印有点像本帮的”降龙十八掌“所伤,但它呈紫黑­色­,分明含有剧毒。

寒竹点头道:“这点我看得出来,可惜除了这些体以外就没有任何其他线索留下了。”

他有点懊恼。

毕果荒又想到这位“万事通”的杨小邪,他轻声道:“少帮主何不请杨少侠来看看,他天生邪门也许可以看出一点端倪也说不定。”

寒竹苦笑道:“我知道杨小邪一定可以发现更多的线索,可是我有点不好意思再劳累人家,他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到最后我们连这事也要麻烦他,唉!为什么我就看不出其他端倪呢?”

彦平何尝不想再看看杨小邪是否真能找出线索,他道:“少帮主,杨小邪是­性­情中人,而且他又是小鲍主的朋友,人家并没有把我们当做外人,少帮主我们何必将这朋友放弃呢?

何况这件事也不小,弄到最后也许还得借重杨少侠。“

寒竹叹道:“好吧!你们等一下,我去请他来看看?”说完已掠向后院。

而在“寒玲苑”。

小邪昨晚醉得很厉害,正和阿三他们抱在一堆作春秋大美梦。

寒竹敲小丁彪房轻叫道:“小丁妹妹!快开门,又出事了,小丁快开门!”他现在也习惯叫妹妹为小丁。

小丁一听是哥哥的声音,立即起床开门,打了一个呵欠惺松而迷糊道:“哥,又有什么事?一大早就来敲门?”

寒竹急道:“那冒牌帮主逃了。”

小丁愣了一下惊叫道:“逃了?什么时候?”

寒竹道:“昨天。”

小丁叫道:“真快!可是……我也没办法啊!”

寒竹指指小邪的房间微微笑着。

小丁会心的一笑,她点头道:“没问题!看我的!”走到小邪房间,左脚一踢房门,及手Сhā腰气势凌人大叫:“起床”声音甚大。

“那只小狈在放屁……吵死了!”小邪有气无力的翻翻身,好像在说梦话般的叉睡着了小丁脸一红,轻轻走进房内,只见四人抱在一堆,阿三手里还抓着一瓶酒不时咕咕叫着小丁走到花瓶前,拿赴瓶子走到床前嘻嘻笑了两声,俏皮的扮了一个鬼脸,准备好动作大叫:“起床”立即将瓶中之冷水倒在小邪身上。

“哇呜”小邪大吼的惊跳起来叫道:“小丁你要死啦?大冷天你还浇我冷水?”他抖着身躯不时甩着头。

阿三他们也被吵醒正揉着惺忪睡眼。

小丁得意笑道:“活该!谁叫你们叫不醒?”

小邪望着她轻轻一笑道:“小丁你少神气,迟早有一天我要将你丢到冰窟里去洗澡,到时侯你就知道什么叫做凉了心。”

小丁叫道:“少贫嘴快起来,我哥哥有事找你!”

“有事?”小邪故意笑道:“天下都太平了我觉都还没睡醒,你那个方法没有效。”伸伸懒腰,打个呵欠又要往床上躺。

小丁急叫道:“小邪快起来嘛!真的有事啦!”她伸手去推小邪。

小邪喃喃道:“什么事?”

小丁道:“冒牌帮主逃走了!”

“逃走了?”小邪蹦起来叫道:“死小丁这种事也不早说,我还以为你在开我玩笑,该打!”啪一声,他已打了小丁一个ρi股,毫不留情。

“哇呜!”小丁跳起来手抚臀部叫道:“是你自己叫不醒,怎么可以打人呢?”

小邪叫道:“已经打了,你还能怎么样?快走!迟了就捉不到啦!”他已往外走。

阿三急笑道:“大神探还有我啊!”三个人也跟在后面走出房门。

寒竹见小邪出来,立即­干­笑道:“小邪,又有麻烦了!”

小邪道:“大蕃薯别客气啦!我们都是一家人,那混蛋在那里逃走的?”

“牢房。”

小邪道:“我们快去看看!”

众人已直奔牢房,不到三分钟已到达牢房。

小邪看到众长老,他笑道:“各位好哇!”

众长老拱手齐道:“杨少侠你也好!”

小邪笑道:“我是来凑热闹的!嘻嘻。”

毕果荒道:“有劳杨少侠多费心,丐帮没齿难忘!”

小邪笑道:“别客气啦!我来碰碰运气,那个人是坏人,他跑了,每个人都不高兴。”

说着他已进入牢房。

小邪很仔细的注意任何一样东西,就连地上所留下的灰尘也不放过,比老太婆在穿针引线还要用心。

寒竹走过来道:“可有眉目?”

小邪点头道:“没有外人冲进来,朱陵是自己逃走的。”

寒竹又高兴又惊讶,他奇道:“真的?但朱陵昨天己身受重伤寸步难行。”

小邪笑道:“大蕃薯你错了,我们人是和野兽一样,只要还没断气就具有危险­性­,何况是一条想逃命的野兽?像这种事我就能办到。寸步难行也能行的。”

寒竹不懂,他望着小邪,希望能得到更满意的答覆。

小邪道:“这理由很简单!人总是要活命,朱陵知道活不过今天,所以他会忍着伤痛做最后挣扎,结果他赢了,你再看看这些体!”他指着地上体。

寒竹道:“我看过了,都是一掌毙命。”

小邪道:“我不是要你看他们的致命伤,而是要你注意他们死时的姿势。”

“姿势?”寒竹奇道:“姿势也有关系?”

“当然有!”小邪道:“这些体都没有被移动过,因为他们仆卧于地,衣衫和地面接触就像一条丝巾飘落地面一样很融洽而自然,并没有被移动的迹象,再加上血迹及灰尘已能确定体是当时所留下,并无故布疑阵。”

寒竹在听,没有Сhā口。

小邪走进铁牢里笑道:“如果你从牢里往外看,你不难发现这些体都是有意无意的朝着铁牢。”

寒竹巡视一番道:“不错,这些体有点朝着里面,这又表示什么?”

小邪笑道:“这表示敌人来自里面而不是来自外面。”

寒竹一怔,他对小邪实在由佩服而转为崇拜了。

阿三得意笑道:“小邪帮主,他­奶­­奶­的有两把刷子,硬是要得。”

只要小邪的光荣就是阿三的光荣,也是“通吃帮”的光荣,因为小邪已是他们的化身了,难怪阿三会如此……

小邪笑道:“大蕃薯我们现在已知道敌人来自牢内,而牢内只有朱陵一人,再看看这具首。”他指着靠近铁栅门那具又道:“这具首为什么会靠近铁栅门呢?因为朱陵用计将他骗来,要他打开铁门,然后突然施煞手,就这样他得逞了。”

寒竹哑然无言。

小邪道:“这些首都死了很久,也表示朱陵逃了很久,他可能已经逃离君山,我之所以强调他是一个人逃走的原因就是这一点。”

寒竹道:“那一点。”

小邪笑道:“他并没有人接应,是在突发下逃走,这表示君山已可能没有敌人渗透,也表示他早已有准备好逃的路线,至少他能从众人之下逃离君山一定是事先有盘算过,有盘算过就不好抓,但千不该万不该他留了这么一个掌印,紫黑­色­的掌印。”

寒竹惊道:“这掌印的来历你知道?”

小邪摇头笑道:“我不知道它的来历,但我想这掌印一定是某一个人的独门功夫,只要是独门功夫就很容易查,阿三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掌印所伤?”

阿三走去看了良久他道:“好像是丐帮本身的”降龙十八掌“但掌­色­紫黑,应该属于”幽灵鬼王“李三笑的”灵蛇­阴­阳掌“,还有一点像”神武门“的”腾龙无极掌“,如果小邪你的”大悲掌“弄上毒也很像!”他尴尬的笑着,因为他不晓得到底是那一种才正确。

“黑皮­奶­­奶­的!”小邪笑骂道:“你这不是等于白说吗?”

阿三笑道:“只要是重手法加上毒,就差不多变成这个样子,我没办法判断。”

小邪点头向寒竹道:“大蕃薯你放心,我一定将这家伙捉来,你吩咐将体埋了!我们回去再说。”

寒竹照办,吩咐下去。

众人已奔回“寒玲苑”。

小丁急道:“小邪你看出来了吗?”

小邪笑眯眯的望着她笑道:“小丁交代的事,我那敢看不出来?”

阿四拍手叫道:“我就知道小邪帮主有一套!”

小邪得意笑道:“岂只一套?好几套哪!一套?”

寒竹问道:“小邪你说说看。”

小邪笑道:“我已知道朱陵躲在那里。”

“真的!”小丁斑兴叫着:“那你快说。”

小邪突然唱起歌来:“说,说,说说说,你说我也说,要说大家说。”边唱边舞着以手乐在其中。

小丁填道:“少不正经,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唱歌,快说嘛!”粉拳一捏已想捶过去。

“真扫兴!”瞪了小丁一眼,小邪才叫道:“阿三没说错,这掌法是”降龙十八掌“,那是因为朱陵早就有预谋当帮主,所以他会这玩意儿,那紫黑­色­掌印也是加上毒药练成的。

阿三闻言得意耸着双肩道:“怎么样?没有放屁不晌,漏气吧!”

小邪笑道:“因为我看过这种练功手法。”

“在那里?是谁?”小丁急道。

小邪道:“”神武门“少门主渡飞,在青阳镇他曾经用这种毒掌打我。”

寒竹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怒道:“”神武门“竟敢动到我丐帮头上来!”

小邪笑道:“我不当场说出来,就是为了你们丐帮,大蕃薯忍着点,在你们帮主还没回来以前,你还是少生事端。”

寒竹气道:“丐帮也不能让人家骑到头上来而不吭一声!”

小邪道:“话是没错,但你还没稳固本身力量以前你搞个鸟?放心!最多三年,我保证叫”神武门“叫我太上叔公,呵呵………”

小丁道:“哥,爹还在别人手中,如果我们轻举妄动,他们说不定会将爹杀了,这可不好,我们还是等爹救出来再谈。”

寒竹叹口气道:“丐帮真是多灾多难。”

小邪哧哧笑道:“谁叫你要当丐帮,当我通吃帮不是很好?有吃有喝,好舒服哇!”

小丁白了他一眼娇道:“通吃帮就是丐帮,丐帮就是通吃帮,你敢不管?”她Сhā着腰气势凌人。

小邪无奈叹口气道:“唉,交友不慎,真虽(倒楣)哪!”他直摇头。

阿三道:“小邪帮主我们少了煮饭的也不行,否则就将小丁开除,嘻嘻!”他偷瞄小丁一眼。

小丁叫道:“你敢!我就不信邪!”她瞪着小邪。

小邪笑道:“好啦!你本来就不姓邪,你姓寒,呵呵!走吧!捉人去!”

寒竹急道:“小邪你要走了?”

小邪笑道:“待得也差不多啦!我们现在去捉朱陵,你不用跟来,人说龙没有手就不行了,你还是留下吧!”

小丁找到话柄立即叫道:“那叫群龙无首,是一群龙没有领头的意思,那是龙没有长手?错啦!”

“错?”小邪瞪着她叫道:“谁说错?龙没有手那叫什么?错?乌龟龙?蚯蚓龙?一群龙没有领头的还会活!如果没有了手怎么混?那叫什么?你说?你说啊!”小邪明明知道是自己不懂成语胡乱用,但这一辩,却发现自己更有道理,反而沾沾自喜刮了小丁一顿。

小丁那知小邪“雄才大略”,本来不通的词语被他一说,自己一点反驳的办法也没有,急得“我我…”说个不停,“我”了老半天楞在那里。

小邪看她困窘像也有点不忍,遂转开话题道:“走啦!快捉贼去,免得贼人跑了。”

寒竹道:“我跟你去。”

小邪道:“大蕃薯不必啦!我负责将那老贼捉回来就是,你是真的不能走。要是你走了弄个不好,我下次来就找不到你了。”

小丁道:“哥你留下吧!我去就可以了。”

寒竹叹道:“好吧!你们现在就要走了?”

小邪笑道:“打铁趁热,越快越好。”望着小丁他道:“这句该用对了吧?”

小丁笑道:“不说,反正不对的到你嘴里都要变成对的,说也是白说。”

小邪得意笑道:“那我们走吧!大蕃薯反正你们丐帮弟子遍天下要找我很简单,有空我们再哈杀(拼酒)一下如何?”

小丁奇道:“”哈杀“是什么意思?”

阿三笑道:“就是喝酒的意思,黑话,黑话!”

寒竹笑道:“我随时欢迎你们回来。”

“那我们走了。”说着众人就要走。

“等一等小邪!”寒竹拿出一样东西递给小邪,他道:“这是本帮上下共同的意思。”

小邪接过那东西笑道:“只要是送我的,客气?照单全收啦!”

小丁惊叫道:“龙形玉结!”

寒竹点头笑道:“不错,长老们要我将这玉结送给小邪。”

小丁斑兴笑道:“好哇!现在小邪你可比帮主威风多了。”

小邪奇道:“为什么?”

阿三道:“这”龙形玉结“是丐帮至高无上的宝物,谁要是得到它,谁就能叫丐帮弟兄作任何事,包括自己的生命在内。”

小邪吃惊叫道:“乱来!般什么?开什么玩笑?要是我不小心丢掉了有多惨?我不要!”他将玉结丢还给小丁,省得惹麻烦。

小丁笑道:“小邪你放心,我们丐帮也不会笨到连这点也没想到,只有你或者你儿子及弟子才有资格,其他的人持有”龙形玉结“丐帮还是不会听他的。”

小邪摇头道:“这是麻烦事,这样好了,大蕃薯送我,我送你,反正都是你们丐帮的人,也省掉不少麻烦。”

小丁急道:“小邪不行这……”

“这,那什么?”小邪道:“说定了,你不要我就将它丢掉,免得睡不稳吃不饱。”

寒竹懂得小邪的意思,他是怕遗失了对丐帮有所不利,这本是可以避免的,寒竹道:“小丁你先收下,以后若要用到再说。”

小丁这才收下玉结。

寒竹笑道:“没事了,我送你们一程!”

众人在寒竹送行下已搭小船离开君山。

一到对岸,小邪嘘口气跳下地面,他喃喃道:“再世为人了,小丁的计谋好厉害,差点死在她手中。”

其余众人也相继下船。

小丁叫道:“小邪你在说什么?”

小邪哧哧笑道:“没什么,我只是说你这毒计差点害死通吃帮弟兄。”

“你胡扯!”小丁冲上去要“修理”小邪。

“哇!下船还不能饶人,救命啊!”小邪拔腿就跑。

众人一追一跑已来到彭家集,是一小镇。

小邪停下来道:“好啦!懊办点正事,我们先找家客栈吃饱了再说。”

小丁道:“这地方我来过,镇内有家饭馆不错,我带你们去。”

边走小邪边道:“小丁这小镇是否离你们丐帮比较远的一个小镇?”

小丁点头道:“这彭家集,本帮弟子很少来。”

小邪满意道:“等一下我们捉一名”神武门“弟子问问就知道朱陵的下落了。”

众人在小丁引导下已经进入一家名曰:“香香饭馆”。不大,只有十余张桌子,人也不多。

小丁点一些小菜和排骨饭。

阿三边吃边道:“小邪帮主,朱陵会跑到”神武门“去?”

小邪道:“八九不离十,渡永天野心很大,他早就易容了不少人安置在各帮派,以便用来控制天下各大帮派,朱陵也是其中一个……哇卡:”小邪突然吃惊大叫道:“哇佳佳!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小丁奇道:“小邪什么事?这么紧张?”

小邪道:“我以前在”飞龙堡“也发现两个韦亦玄,现在才想到可能是”神武门“的­阴­谋。”

阿三道:“你是说”飞龙堡“也和丐帮一样,堡主换了人?”

小邪道:“不错,不但是”飞龙堡“可能天下各大门派的掌门人都已经被渡永天换过来了。”

小丁惊道:“真有此事?”

阿四笑道:“当然有这种事,小邪帮主岂会乱来?”

小邪道:“这只是猜想,因为我在”神仙岛“看到许多掌门人被关在那里,渡永天正好利用他们失踪以后,立即易容假的掌门人来接管各大帮派,这么一来天下武林就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阿三奇道:“那么韦亦玄又作何解释?”

小邪道:“我想不通的道理就在这里,第一个韦亦玄被第二个所杀,如果说第二个是渡永天的手下,那为什么渡永天要将他捉到”神仙岛“?最可疑的是,如果第二个韦亦玄是渡永天的手下,渡永天为何治不了他,而须要请杀手”武痴“来捉他呢?”

小丁道:“会不会第一个是渡永天的手下,第二个才是真正的韦亦玄呢?”

小邪道:“我也想过第二个是真正的韦亦玄,可是他为什么不承认,而且要杀我灭口,还一直说他要成为正派中的正派呢?如果我想通了,这个谜题就拆穿了!”

小丁不解道:“渡永天在十几年前就易容了不少人来代替真正掌门人,那他为什么不将这些帮派一一并吞?”

小邢道:“这点我可以解释,因为”神武门“那时候还是一个小帮派,他没办法也没有能力并吞任何一个帮派,现在羽毛已丰,他已开始行动,你们丐帮不是时常失踪弟兄吗?这可能就是朱陵和”神武门“一起搞的鬼。”

阿三笑道:“还好我们通吃帮没有被渗透。”

小邪道:“有。”

“有?”阿三道:“谁?”

“你!”小邪指着阿三……

“我?”阿三急道:“冤枉啊!我可是最纯洁的小炳巴狗,你别拿好人当坏人了。”

阿四叫道:“我一看到阿三就觉得他怪怪的,说不定真的是易容的歹徒,我看看!”伸手摸摸阿三脸部,突然扯下他几根眉毛笑道:“是纯种的哈巴狗!嘻嘻。”

阿三哇了一声摸着左眉叫道:“阿四你才是易容过的!”说完已冲上去,两人立时打成一团。

小七乘此偷袭他们,了几下ρi股也呵呵直笑。

小邪道:“小丁,小丁我们走!”丢下银子已掠出饭馆。

“等等我呀!小邪帮主!”阿三叫着追了出来,阿四也随后跟出来。

小邪望了两人一眼惊道:“阿三你的左眼怎么贴上膏药黑黑一团?阿四你怎么突然发福啦?脸肿得像馒头一样!”

阿四答道:“被哈巴狗踢到的。”

阿三苦笑道:“我是被乌龟狗打伤的嘻嘻……”

小邪笑道:“饭也吃了,架也打了,等一下你们在镇外那棵树下等我。”手指着镇外那棵大榕树道:“我去捉几个人问问。”

小丁道:“我也去。”

小邪道:“这是小事用不到你,下次再来大的,时间不多拜拜!”纵身一掠他已进入小巷了。

小丁叹口气道:“我们走吧!”

众人往榕树行去等待小邪回来。

小邪一进入巷子便打听有无地头蛇或赌场和妓院,不多时他已经问到彭家大厝有一家赌场,立即转往彭家大厝奔去。

彭家大厝是古老的四合院,年代已相当久,围墙内外已生满杂草,如果晚上来一定会以为这里是鬼屋。

小邪走到大门前以脚一踢叫道:“里面的人快滚出来,大爷来啦!”一连踢了十余下,大门已被他踢坏。

“是谁竟敢来这里耀武扬威?不要命了是不是?”声音一落,门口已出现四名劲装黑衣年轻汉子。

小邪看看他们,然后叫道:“你们是那条道上的?大爷要踩了你们。”

四人看是个小表,一名叫道:“小娃娃你活得不耐烦了,竟敢找我”神武门“的喳?嘿嘿!我今天要阉了你!让你当小阉­鸡­。”

小邪冷道:“还早得很,你们是”神武门“的人,那我是找对人了,快说你们是什么职位?”

“哈哈………”四人大笑不已,一人道:“没想到小表还有板有眼,真像这么一回事哪!炳哈……”

小邪见这些无赖,说也是白说,大喝一声双掌齐扬“推窗望月”已攻向四名黑衣人,虽然他只用了二成功力,却也够吓人。

“快闪!”一名黑衣人见小邪突然使出绝招,大惊失­色­的叫起来,并往左边闪避,但为时已晚。

只听“砰……”一连四晌,这四名黑衣人像摔死狗般的跌在地上哀叫不已。

小邪拍拍手笑道:“有板有眼还有真功夫,如何?”走向一名黑衣人前面问道:“你是属于那一坛的?”

黑衣人呸了一声不说话。

小邪笑道:“呸!呸就能了事吗?”抽出匕首叫道:“你现在说还来得及。”

那名汉子仍然不说,怒视着小邪。

小邪轻笑道:“不说谁稀罕!”匕首一挥已刺向黑衣人咽喉,黑衣人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就一命归隐。

小邪玩弄着匕首又走向另一名黑衣人,他笑道:“你说不说啊?”

第十九卷

天已亮,人也醒,昨日已过,今日又来。

小邪他们正围在花园小亭谈天、小邪道:“我就感到很奇怪,为什么小丁每次都不喝醉。小丁你说说看,有什么事想不开?”

小丁那敢说出心事来,。她有点困窘道:“我身体不好,不能多喝酒,所以才不敢喝醉。”

“骗鬼?”小邪右脚已抬到椅子上,一副甘草模样,叫道:“你有病?在我面前你还装病?你不说是不是?我替你说:你是怕我喝醉了没人照顾,所以才不敢喝醉对不对?”

小丁心事被说中了,霎时粉腮泛红强辩道:“不对,不对|我真的是身体不舒服,小邪你别乱说……”

小邪呵呵笑道……“小丁哪|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没关系啦+我就让你占点便宜,不过你可不能偷亲我喔:哈哈……”

大家已大笑起来。

小丁羞死了,反身直奔,躲到屋里去了。

阿三笑道:“我那位柔美小姐不知怎么样了?”

小邪填道:“黑度­奶­­奶­,什么玩二(意)嘛:上次叫你将她拉来加入通吃称,你害什么燥7好啦:现在你自己想办法吧:大和尚:”小阿三尴尬笑道:“我那有这个胆子,她好凶,我差点死在她手中。”38“哈哈……,:”众人又笑了起来。、。小邪瞪了阿四一眼叫道:“阿四你笑什么?你也一样,慕容雪雪她不要礼物,你不会跟着她不放吗7大呆头:卜他打了阿四一个晌头。阿四苦笑道:”不行,不行,这小女孩她妈的有一套我受不了,换一个,呵呵……。小邪笑道:“好吧:下次我看到适合的尼姑,再替你们拉红线,呵呵……”

“尼姑7”阿四苦丧着脸道:“小邪帮主,本帮要收尼姑吗?”

小邪道:“收:通通都收,不然怎么叫通吃帮?”

“好惨哪:”阿三叫道:“算啦:我和尚当得满好的,、何必再还俗呢?嘻嘻。”

小七笑道:“乌鸦屎(我也是)!嘻嘻:”“啦”“一声,小邪已打他一个晌头叫道:”小七你他­奶­­奶­的学了一年多,还讲怪兽话?什么乌鸦屎?乌鸦大便哪!乌鸦屎?“

小七呆笑着,只要有人快乐,他就快乐。

这时萧无痕已经走过来,他高兴叫道:“杨小邪你早,昨天喝的还过瘾吧?”

小邪叹道:“过瘾是过瘾,但看到你我就不过瘾,连个大酒??也拿不起来,差啦!

以后多多学习。“

萧无痕拱手道:“是:师表叔!”

“师表叔?”小邪叫道:“你何时发明了这个名词?这么难听,死包输?死表子?

换一个,换一个:“他猛挥手又猛摇头。有若货郎鼓般的直晃着。萧无痕那是小邢的对手,登时愣在那里纳纳不知如何是好。阿三也叫道:”萧老板,我们小邪帮主赌功天下第一,你给他一个“死包输”,这像什么话嘛?换一个!“他也学小邪之模样。

阿四叫道:“什么表子不表子,搞啥嘛!换一个!差!”

小七笑笑叫着:“什么”吃包子“!懒(来)三颗(个)!”

“哈哈……”众人大笑不已。

萧无痕没想到一句话,就能引出这么多怪句子,也笑了起来,他道:“杨小邪,那我要怎么称呼你才正确7”阿三道:“叫他的外号”通吃小霸王“杨帮主小邪先生就可以了。”

萧无痕点头道:“杨帮主小邪先生我……”。

小邢叫道:“搞什么嘛:叫我杨小邪就好啦:你又不是江湖人物……对了”好,你就叫我小邢帮主,我要将你变成江湖人物,呵呵……“他想到老头故意将他变成江湖人物,现在他也要如法泡制,以发??心头那股怨气。萧芜痕这个王公贵族,他那知道江湖险,平常道听途说江湖许多奇士如何,如何?他早就羡慕已极,现在有机会,他已乐昏了心,他大谢道:”小邪帮主,一定,一定“哈哈……

江湖好……哈哈……“他已笑不绝口。小邪笑道:”好吧!我们找你爹说去。“

小亭附近已传来一阵老人笑声,正是王爷走了过来。

小邪笑道:“老王爷你来得正好,请坐……”他拟出一个空位让王爷坐。

“爹,您早|”萧无痕拱手揖身讲早安。

萧王爷气­色­已好多,一身锦袍更显得大将之风,他拂须呵呵笑道:“早,大家早。”

移步坐土石椅,望着小邪道:“小公子你找我有事吗?”

小邪笑道:“老王爷你是什么大将军,武功一定很好对不对?”

王爷笑道:“老啦|禁不起岁月的折磨,沙场也用不到老夫了。”虽然语意有点伤感,但现在却被高兴所取代不少。

小邪道:“老王爷,您当然希望小王爷继承你的志向啦!”

王爷看了萧无痕一眼:苦笑一声道:“他就是文诌诌,一点都不管用,请了一些武师也都是市井之徒,没多大用处,唉!名师难求吗|”“我!”小邪拍拍胸脯,一点也不客气的叫道:“名师就在这里!”耸着肩,这是他神气风光的一刻。

萧王爷倒是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但随即笑道:“小公子你武功了得是没错,可惜老夫这王爷府可留不住你,小公子你说笑了。”

小邪笑道:“我要将小王爷带走如何?”

“带走?”萧王爷吃惊的望着萧无痕。

萧无痕立即道:“爹,孩儿都长大了,也谈到外面闯闯,再说不学好武功,将来怎么能上战场?爹,孩儿一定会照顾自己,一定会平安无事的,爹!”他甚是紧张,深怕王爷一口回绝了。

小邪笑道:“我保证小王爷安全无事,最多三年就可以平安学成归来。”

王爷有点为难道:“三年可不是很短的一段时间,而我又只有一个儿子,我……”

小邪笑道:“王爷男儿……”他转向厢房方向叫道:“小丁你快出来|”小邪真宝,话讲到一半忘了成语,只好叫小丁出来了,他向着王爷,很有信心的笑道:“王爷你等一下,我的语言老师马上来1呵呵。”

萧王爷可是一头雾水,只好陪着直笑。

小丁早就躲在门缝偷看,现在正好借口再出来,她莲步轻移走过来,娇笑道:“小邢什么事?”走了几步,同王爷揖身行礼道:“王爷您早。”

萧王爷呵呵笑道:“小姑娘你也早。”

小邪叫道:“小丁那个,男儿什么呀?什么志向的呀?”他比手划脚弄了老半天。

小丁想了想才会意,娇笑道:“男儿志在四方。”

“对对对:”小邪点头笑道:“王爷,咱们继续!”抿了一下嘴­唇­笑道:“男儿志在四方,王爷您如果将他留下来,将来可惨罗:将军宰相都是没有歪种和憋十,这多令……”

小丁急道:“小邪:这叫将相木无种,男儿当自强,这是说人不是天生下来就固定能当将相,只要努力,每个人都能当宰相和大将军,那是将军都没有歪种?这次扯远了,呵呵……萧王爷听了也觉得好笑,他那看过这么可爱的小孩,听得呵呵笑个不停。”哦:原来如此:“小邪尴尬一笑道:”王爷对不起啦:我是说你儿子留下来就完了,对不对?

这个种就被别人抢去了,多可惜,王爷您要想长远一点,人说小别胜新婚,我……“

“小邪”小丁掩口直笑着。

“呵呵……”众人也笑着不停。

小邪白了小丁一眼叫道:“这有什么不对的?小别胜新婚很正常嘛,人家都这么说。”

小丁娇笑道:“那是用在夫妻之间,不能用在父子,懂吗?”

小邪一连??了好几次气,无奈的摊摊手苦笑道:“算了,小王爷你自己说吧!怎么搞的,平常背的句子,今天郡不对了,一定是黑七,逢赌必输。呵呵:……。”自嘲的笑了一下,往众人寻去,竟然有点得意洋洋。

萧无痕刚才地笑了一阵,现在轮到他上阵,倘可没这心情自笑,倘请求道:“爹,您就答应孩儿嘛!不会有事的!”

王爷被小邪这么一逗,担心不安之意也降低不少,他叹道:“好吧,谁叫你是大将军的孩子?以后皇上征调你去作战,到那时你的功夫又没学成,爹更是担心,我答应你。”

“爹|”萧无欣喜若狂叫道:“谢谢爹!”已万分高兴的跪在地上膜拜不已。

王爷伤感一笑道:“无痕,你这次出去可要小心点,这是你第一次出远门,我是放不下心,尤其足你娘,你得想个法子去安慰你娘才行。”他扶起萧无痕。

“萧无痕笑道:”爹,这核儿早已想好,只要爹答应,孩儿就去得成了。王爷奇道:“无痕你想怎么跟你娘说丁”萧无痕道:“爹,孩儿就说到李亲王家学武功,大约两三年才能回来,这样娘就不大会担已了,爹,您可要替孩儿瞒着娘。”。

,王爷点头道:“好吧:这种事不让你娘知道也好,但你别忘了随时给爹消息。”

萧无痕道:“孩儿知道怎么做。”

王爷笑了一下问道:“你们何时出发呢?”

、口小邪伸出三根手指头笑道:“三天,三天好了,小王爷,三天够不够寸不够可以再加。@”曰萧无痕一心向往江湖豪杰,他急道:“够了,就三天,就三天。”。

很快三天已过。

萧无痕已向他娘说明原因,虽然夫人有点担心,但在王爷的安慰下也答应让儿子离家去学武。

这天中午王爷和夫人已将小邪他们及爱儿萧无痕送出王府。

萧无痕抽??道:“爹、娘:你们请回吧:孩儿不久就会回来。”

夫人含着眼泪道:“痕儿”你要多保重,一路小心照顾自己。“慕地,萧月光也跑出来,她叫道:”哥:你等一下:“莲足轻挪的急奔到萧无痕面前,拿出一小包锦囊道:”哥,这是我昨天作的护身玉佩,你收下。“

萧无痕接下锦囊道:“妹妹你可要好好照顾爹娘,我不久就回来。”

萧月光点头轻笑道:“哥,还有杨公子,小丁姐及这些朋友,你们多保重。”

小邪奇道:“小丁你看过她?”

小丁点头笑道:“那天你们喝醉了,是小公主扶你们回房的;”“哇卡:”小邪瞪着萧月光大叫道:“小公主你偷看我们喝酒哪?口­干­了是吗?好:下次我一定拿大瓶的给你喝,如何?”

萧月光那有碰过这种人,被小邢这么一叮,已楞住了,直叫着:“我,我,我……”

小邪大笑道:“舞,舞,舞,当然喝醉了还要跳舞啦:你昨天没看到我跳吗?哈哈……:”众人也跟着笑。萧月光红着脸往回奔,羞窘已极。小邪大叫道:“小公主你不说名字,下次我找错人怎么办?”

“我叫月光:”萧月光羞死了,赶忙躲到王爷后面,不时偷瞧小邪。“月光?鸟蛋光,好吧:咱们走:”小邢手一挥,大家已往巫山出发。有了这么一闹,分离之愁怅也冲淡不少。小丁边走边叫道:“小邪你发了神经是不是?将人家吓成这个样子?”

小邢叫道:“谁吓她?我想她看我们喝酒,喉咙一定痒得吱吱叫,我可是给她来明的,那是吓人家了”小丁娇??道:“你真是:连小王爷都不会喝酒,月光她那会喝?”

小邢晃着头斜脱小丁道:“这可不一定喔!想当年我就碰到妹妹比哥哥会喝的。”

小口道:一。在那里?你胡扯!“小邪叫道:”谁说我胡扯?我老头时常叫我去买酒,我每次到酒??买酒,总是会听到女人叫着:“哥哥,拿酒来!”,然后店东家就叫道:“来啦:马上来!”有一次我觉得奇怪,足足站了三个钟头,那女的也足足叫了三大??的烧刀子,­奶­­奶­的,我只好服输啦!“”真有这回事?“小丁右点信了。小邪点头道:”真的,不信你们下次到再来镇,轨能看到,不过我后来从酒??溜进去,想看看他妹妹到底是怎么一个喝法。“他神秘一笑,在吊人家胃口。

“怎么喝法?”众人好奇的问道。

小邪笑道:“原来他妹妹是开饭馆的,哈哈……”说完他已大笑起来。

众人一听,原来那位妹妹叫“酒是要给食客喝的,也大笑不已。巫山立于长江上游,四川境内,翟塘峡、西陵峡、巫峡,号称长江三峡,是为西部第一大奇景,山高壁峭,滩险水急,澎湃飞舞,壮观已极。巫山十二峰,峰峰高耸云霄,峰顶云雾标纱,迷迷蒙蒙,若隐若现,婀娜绮丽,如梦以幻,人间仙境应以此为最,在十二峰之中,又以玉女峰最美。相传西天王母娘娘之女瑶姬死后即葬于此,而战国时代之楚襄王梦游高唐,而遇见了神女,留下一段风流韵事直到今天,故而此峰才被称做玉女峰。腊月十五。卜邪他们已摸上玉女峰,这当儿要算萧无痕最苦了,现在是腊月,到处飘霜飞雪,冻得他直叫苦。小邪见大家都已到峰顶,他道:”这山峰如此之高,难怪那位玉观音老前辈,会选择这心邪道:“别急,你看前面左边那石壁上那些字迹。”

他指着前迭不远处又道:“你先看看是不是梦笑崖。”人烟绝迹,鸟不生蛋的地方。

“小丁凝目一看高兴叫道:”对啦!找了四个钟头,终于被我们找到了,我们快点过去。小丁急道:“小邢快点找,今天已是十五了,要是找不到可要再等一个月。”

众人走到崖边,只见此崖浓雾层层,五丈开外已是不见任何东西。

小丁叫道:“这么多雾,我们怎么找?”她有点??气。

小邪笑道:“你放心,一到晚上,气温变冷:雾气就会往下沉,那时候月亮一出来,我们就可以找到地头。”

阿三擦掉额前汗珠道:“小邪帮主,现在可以休息了吧?我这一大包狗­肉­­干­,可重死我也。”

小邪点头道:“你们休息一下,我再找找看。”

阿三、阿四、小七及萧无痕,他们都带着一大包足足有水缸般大的­干­粮,现在他们通通卸下,坐在地上休息。

小邢捡起石块往峰下去去,连一点回音也没有,他奇道:“应该会有回音才对,那”

玉观音“左手在腰部,刚好是身体的一半……:……我再看看。”

兴道:“大概错不了啦:”想了一下,他又拿起石头往下丢,这次他是往崖壁斜丢。,果然不久就有回音传来,他高原来这悬崖陡壁是凹向里边,直到一半才凸出来,这比垂直的崖壁更难爬。小邪将绳索绑在一颗大石头上,慢慢顺着绳索垂下去,足足悬了五十余丈,才发现下面有块岩盘凸出,正好可以立足,轻跃到岩盘上,发现崖石已经生满青苔,他立即将菁苔刮掉,免得其它人一不小心跌下万丈深渊,往壁上一看,他发现崖壁上有许多数不尽的洞,有大-有小,大约两人高,小的只有两尺上下,这些洞皆是自然形成,而每个洞口都长满了野草,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小一点的更不必说了。小邢望着这些洞,苦笑道:“­奶­­奶­的,这些洞最少也有三、四百个,要找遍得花上一个礼拜,妈的:机关重重,管他的,等到晚上再说。”

不久小丁也爬下来。

小丁问道:“小邪你发现了吗?”

小邢道:“发现是发现了,全是洞,这可不好找。”

小丁道:“那”玉观音“大侠一定不会让我们一个洞一个洞去找,你再想想看。”

小邪苦笑道:“想是在想,我就是想不出这”明月秋风“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小丁有点失望道:“如果想不出来,可能就自来了。”

小邪笑道:“想不起来,我们就一个一个找。”

“那要多久?”

“不久,一个礼拜。”

“一个礼拜?那我们就差不多啦!”

小那笑了笑道:“别着急,等月亮出来时,我想一切都会明白,你去叫阿三他们下来,连­干­粮也一起拿下来。”

小丁点点头,顺着绳索爬上去。

不久他们全部已爬到洞口前。

阿三急道:“小邪帮主找到了吗?”

小邪道:“不急,我们喝点酒,睡个觉,答案就出现了。”

大家也认为月亮没出来,光急也没用,立即喝酒聊天,以排遣时间。

时间一刻刻的过去,雾渐渐往下退,已到晚上西时,虽是晚上,但因雾已退开,所以看得更清楚,更辽阔,终于月亮出来了。

今天是十五,月亮很圆,很亮,也很美。

小朋望着月亮道:“大家看看,今天月亮有什么不同?”

小丁道:“差不多嘛!”

小那喃喃道:“我想月亮在十五出现,一定有它的道理存在,可惜我还是想不出来……”

他望着月亮出神。月亮已慢慢升起,沉静而皎洁的抚弄清影。小邪已开始紧张,随着明月不停在转着,口中不时念念有词。突地做看到远处山峰,光亮,喃喃念道:“这明月秋风四个字,是写在左手上,左手……手……对了:”小邪急道:“小丁你看前面那些山峰,是不是正好五峰?就像我们的手指一样?”

小丁凝目看去笑道:“不错,有点像。”

“呵呵……”小邢得意笑道:“这就对了,我已经想到”明月秋风“这四个字的意思;你想这么多个洞是很难找,要是月亮在一定的日期一定的时间,是否照在一定的洞口?”

小丁道:“不错。”

小邪又道:“我们再想那”明月秋风“四个字,是否刻在左手中指下面?”

小丁秋波一转高兴叫道:“对呀:你是说等到月亮经过了第三峰的时候,他所照的崖洞,就是答案了?”

小邢笑道:“正是,但你再想想我们所站的两边是否都有崖洞?”

小丁点头道:“没错,如果月亮被盖住,照不到我们这里,但它还是会照到两旁的洞|­茓­小邪笑道:”所以说秋风的意思就是答案,秋风是不是吹北风?“

“是呀:”“那表示洞口在北边。”“可是……我们现在连方向都搞不清楚……

“小邪得意笑道:”没有搞不清楚这回事,月亮和太阳都是从东边升起来的人我们面对着月亮,就表示面对着东方,那北方就在我们的左手边了,不是吗?“

小丁拍手喜悦叫道:“小邢你好厉害,终于猜到啦:”阿四笑道:“这种小事是难不倒小邪帮主的,呵呵……”他也为此而感到光荣。

小那笑道:“­奶­­奶­的,这玉观音老头也真爱开我的玩笑,那天我也将我的秘岌刻在乌龟上,叫后来的人到海底去找。”

“哈哈……”众人听得笑哈哈。

阿三笑道:“我看小邪帮主你如果放到海底,只右乌龟才会练你的武功啦:”小邪笑道:“也好,反正有东西练我武功就成啦!”

小丁突然叫道:“小邢快看:月亮:”她指着月亮。小邪一看脱口叫道:“哇卡,真行!”

原来月亮这时正慢慢移到第三峰的峰顶,不高也不低,高一分就露了顶,低一分则两边的月光就无法准确的投光到洞口,因为山峰是呈三角形,现在月亮正好嵌在最上端。

小邪叫道:“­奶­­奶­的,原来十五月圆时也有原因,如果不是十五,月亮一定不会恰好的停在那个地方。”说完他立即往左边崖壁看去,只觉得一条淡淡黑白光影之分界线上,并没有洞|­茓­,半平如镜,他感到奇怪,又往右看,右边则有一个巨洞,轨只目光这么两瞥,月亮已离开了山峰。小邪叫道:[奇怪?左边照的怎么是平如刀削的峭壁呢?而右边……他妈的,玉聘我使炸b耍左边就左边:「转向大家道:「你们慢拢緽R跟我来!

“他们已循着山洞之间的凸石,贴着峭壁摸过去。不久小邪已来到先前月光照­射­之处,突然小邪大叫道:”原来这里有点凹,而且是裂缝,难怪在那边看不到,玉观音这老头果然诡计多端,呵坷……“他已跃入裂缝里面,得意的直笑不已,其笑声甚有这玉观音诡计多端,而自己更胜一筹之意。

接着小丁、阿三、阿四、小七,及萧无痕也相继进入洞中。

萧无痕已吓得面无血­色­,他那晓得小邪要带他到这种鬼地方来练武,否则他也不会来了小邪望着他笑道:“小王爷别怕,世上高深武功就是这样练出来的,等你练好后保证你武林排行第……第五,对,第五:懂吗?呵呵……”

小丁道:“那第一是谁呢?”

小邪斜眠着她道:“第一当然是你啦!”

小丁鱼道:“我不行,我也不要,这多麻烦|。”

小邪道:“不谈这,我们摸进去吧:”六个人已住黑暗小洞摸去,山洞越来越大,到后来竟有光线­射­出来。小邪惊叫道:“哇原来里面别有洞天,你们看那不是月光吗?”他指着前头。

不错,这地方是另一个世外桃源,虽然已荒废多年,但在月光下依稀可见到假山流水、小溪、小桥、亭子……等设备:。

小丁奇道:“这山洞怎么会如此丁”小邪笑道:“我们已经走出山洞啦:那山洞只是一条路而已,这地方很神秘,也许它四面都是被高山挡住,所以不容易被人发现,玉观音老头真有一套。”

小丁往四周看去道:“这里以前一定很漂亮,若再整理一下多好!”

小邪笑道:“我们休息,等天亮再说。”

小丁道:“不再找了?”

小邪道:“反正已到地头,亮一点找总是容易得多,说不定明天就呈现在我们眼前,何必今天这么辛苦的找个没完?”

众人也卸下­干­粮,开始找地方休息。

一夜无事,醒来天已大亮。

小丁起身道:“小邪,今天雾散了,很晴朗。”

小邪笑道:“天气好,运气也好,你看左边”“小丁往左边望去。只见左边有一间石块砌成之绿­色­小屋,不大约四坪,但却造得古­色­古香,每块石头,每枝石梁都雕满了花草树木,而石块皆是碧绿翡翠石,更奇的是连窗户外仅及门戾,全是整块碧石所雕成,用鬼斧神工来形容这间石屋,已不适合,因为它已超出人们之想象之外,将宫殿缩小,也许就是如此模样。花蕊之一枝枝吐露,乌之羽,兽之毛,一根根都刻得­精­细而和谐,实在不可多得。:@小邪并没有仔细去欣赏,他也没这兴致,虎步往屋内行去,屋里只有一张石桌,略为椭圆形,桌上放有几本书和文房四宝,突地小邪又发现石床上坐着一具穿了衣服的骷髅。小邪心想……”大概这位就是玉观音了。卜他叫道:“你们大家快进来:”众人立刻奔入小屋。“哇|”小丁被骷髅吓着,??叫的跳了起来。小邪笑道:“没关系,以后这种事情,你常常会碰上。”

小丁惊心笃定,她白了小邪一眼叫道:“小邪你也不先说一声,害得我吓了一跳。”

小??道:“我那知道你随便乱怕?逢人便叫?好了啦:小七,小王爷你们两个过来。”

他向两位招手。

小七笑着走过去,萧无痕也走过去。

小邪道:“这骷髅就是你们的师父,快跪下磕三个晌头叫师父,这叫……师……:小丁你来说。小丁笑道:”这叫尊师重道。“

小邪点头道:“记着哪:小七'小王爷,武林中最恨的就是背叛师门,懂吗?快跪下|小七和萧无痕立刻??下磕头。小邪道:”玉观言老前辈,我找了两位好徒弟给你,你一定会含笑九泉了,记着告诉阎罗王或是如来佛,我叫杨小邪,我??你做了一件善事,拜托:拜托:“他拱手拜个不停。小丁道:”小邪,秘籍呢?找到了没有?“

小邪道:“在桌上,你去拿来,看老前辈有什么交代。”

小丁走到石桌前,拿起两木??书及一张发黄的宣纸,再回来道:“小邪,这两木是秘笈,上面写着是”??音掌“以及”菩提剑法“,冉看这张纸……我念啦:”小邪道:“快点念,别让小七和小王爷跪太久!”

阿三苦着脸道:“我也要跪:”他跋山涉水也想分点羹吃,但小邪却不把他当一回事,他有点??气。小邪叫道:“不行:你和阿四已经拜过师,不能再拜,下次天下武功排名,我将你排进十名以内就是!闪一边去。”语气之间,好象这排名是他一手包办似的,说得斩金断玉,煞像这么回事。

阿三喜道:“真的?那我师父打不过我了?”。

小邪道:“不一定,反正你好好??一定锗不了,少林达摩”易筋经“你一层也没修上,等你练上十成时,谁也打不过你了。去去去:”他推开阿三。阿三,阿四有点失望的站在那里苦笑不己。小邪道:“小丁你开始念吧|”小丁摊开宣纸念道:“大乎哉:吾人隐居于此……”

小邪截口道:“念重要的就好,什么大头菜、小头菜的?这可以省掉啦:”“是是是:”小丁笑了一下才再念下去,她念道:“吾人隐居于此盖二十年矣,然气数已尽,又恐一身所学将随吾人而逝,有失天命,故于壬申年,雕一玉质观音神像,置于武林,愿有机缘者能入此洞,将吾人武功发扬光大,造福武林。”

小邪叫道:“这老头连遗书都写得怪里怪气,一定是老混蛋,害我听不懂半句:真差|小丁笑道:”小邪现在是说你啦,你听:“她念道:”如能寻得此洞者,必定天资超群,聪明绝顶,更有甚于吾人矣,人云:“创迷者易,解迷者难。”其原因正是如此,尔能拜在吾人门下,吾人大可放心而含笑九泉矣:“小??问道:”小丁,这老头说我怎么样?好不好?“

小丁笑道:“玉观音前辈说你比他还要聪明,如果你拜在他门下,他就可以含笑九泉了。”

小邢望着玉观音遗体,耸耸肩似笑非笑的道:“你果然有先见之明,呵呵……”

被人一捧,他已对玉观音产生英雄所见略同之感觉,他又道:“小七和小王爷也不差,何况两个总比一个好,你也该含笑九泉啦:这是天意,玉皇大帝表哥的意思。”

小丁又念道:“唯尔等心术吾人不知,若尔为大­奸­之人,则天下苍生将陷于万劫不复。,吾人为防患于未来,请来人先服下左墙之黑­色­药丸,此乃天下至毒,无人能解,服此毒者,只有三十载寿命,尔可愿意乎?若尔不愿意服药而练此武功,必将走火入魔,死于非命,切记:勿可轻易??试。”

小邪道:“这是什么意思?”

小丁道:“老前辈说想学这门武功,要先股下毒药,否则会走火入魔,死于非命,你看是否要让小七和小王爷服下??”

小邪奇道:“他为何要订下这个规定呢丁”小丁道:“他是怕来的人心术不正,所以限制他只能活三十年。”

小邪想了想,走到左墙角拿出一颗黑­色­药丸,仔细看了一下,他笑道:“这老头还真不少毛病,老是给我要花招。”

小丁道:“小七他们是否要吃下这毒药呢?”

小邪笑道:“当然要,这老头真笨,明明知道我比他聪明,他又何必来这一招。”

走到小七身前道:“小七,嘴巴张开:”小七立即张开嘴巴。小邪已将药丸丢进他嘴巴,他道:“小七,这颗药丸一定是毒药,但毒不死你,你吃下它,等一下就知道要怎样练功才不会走火入魔。”

小丁奇道:“小邪你怎么知道毒药毒不死人?你又怎么知道吃下这颗毒药以后,就知道怎样练功才不会走火入魔丁”小邪道:“这是玉观音老头想试试看来人心术正不正,如果心正的话,这个人勺定会将药丸吞下,如果是邪恶之徒,他何必冒这个险?我们再想想看,这秘籍是死的东西,怎么练。都一样,为什么吃下去就不会走火入魔于为什么不吃的就会走火入魔?很明显。,问题出在丹九土。”

小丁道:“也许练功须要这项药物。”

小邪笑道:“这也有可能,但你想想,二百年前他是武林盟主,而且他又叫做”玉观音“,观音就是菩萨,菩萨就是好心肠,好心肠的人练功一定是不用毒药的,他要用也是用灵药,懂吗?”

小丁觉得很有道理,她又问道:“这颗药丸又有什么秘密?”

小邪道:“这我可不晓得了,也许等你念完之后就有答案,一定不会等到要练功时,还无法解释这秘密,小丁快念,我们躲误太久了。”他怕念不完,小七毒­性­已发作。

小丁一急,念得很快:“尔若服下毒药,则可真正成为吾人弟子,亦可证明你心地善良”吾人甚是欣慰。唯此地为绝谷,上下极不容易,故苦在西断崖上挖有几处落脚地,尔神功大成,当可轻而易举出此绝谷。神功若未成,则不可轻试,吾徒谨记;本处水源充足,右侧庭院种有长生果数株,尔可拿此充饥,当不至于饿死于此;再者,本门武功本以掌法称雄武林,然吾于壬戌年又创“菩提剑法”想必亦能和“观音掌”合为武林双绝,愿吾徒细心研究,专心学习;至于内功心法,尔不必­操­之过急而徒劳无功,当循循渐进,方可大成:吾人一生以救世为木,为天下苍生谋福利,吾徒亦得遵循师训,驱恶扬善,维护正义,尔若违背师训,则天诛地灭死于非命,切记、切记:最后祝吾徒早日学成神功,师玉观音绝笔甲丑年腊月小丁一口气念完它。

突地

“哇|哦,呜……哇……”小七大吼大叫,抱着肚子倒地猛滚,猛踢,有如中毒之小狗般,口吐白沫,两眼外突,青筋浮涨,恐怖之极。

小丁急道:“小七你怎么了丁小七:”她很紧张,但不敢靠近,因为小七已经疯了。“

呜……小七:“小丁倒在小邪怀中哭了起来。小邪安慰道:”小丁别哭,他马上会好的。“

他也不多说,因为小七也是他的朋友,虽然他知道小七一定会没事,但他也为小七受这个苦而感到难过。

阿三、阿四也感到于心不忍,小七他甚善良,甚老实,从不会抱怨,也不会和人起争执,这种朋友并不好找。阿三、阿四鼻头已酸,甚是难过。

萧无痕??和小七相识不久,但见此情景,也不时打冷战。

“哇鸣|哇哦”小七已挣扎了十余分钟,“哇”他吐了一口苦水,终于昏过去。

小那叫道:“阿三快拿酒夹,给小七喝下:”阿三土卸拿出带来之酒葫芦往小七嘴里灌,小丁也走上去,替他擦额前汗珠,及口角污秽物。小邪则在小七吐出来之苦水中找着东西,不久他已找到一个很小之黑团,拿起黑团笑了笑道:“这老头害得小七好苦。”

酒一下口,小七已悠悠醍过来,他无力的望着小邪。

小那安慰道:“小七苦了你,但这已经是过去,你休息一下:”他抚着小七肩头,替他疏松一下筋骨。小七傻笑一下点点头,只要小邪在,他就是挨再大的痛苦也不在乎,自从小邢将他带在身边以后,他内心已充满无法磨灭之感情,这份友谊已深深烙在小七心上,也只有他们俩才能体会得出来。小邪将小黑团交给小丁,他道:“小丁你将这小黑团搓开,秘密就在这里了。”

小可按过手,将它搓开,果然里面右一张小字条,她念道:“吾从你服下之药丸,乃是腹纹痛­性­情之药,无伤大雅,为师已准备好解药,就在右墙上,尔当轻易可以找着。”

小丁往右墙一看,果然有一小药瓶,她走过去将药瓶拿下,倒出一颗药丸让小七服下,继续念道:“为师如此,足在试尔之心术,今得知尔乃天生仁厚,遂将内功心法之秘密告知:内功心法,每逢七必颠倒,亦就是说,第七句要倒过来,??七行也要倒过来,如逢第七行之第七句,则只倒行不倒句,照此练,力不会走火入魔。”

小丁茂阱道:“小邢,成啦:好险:”小邪笑道:“当然成,。否则我不是白混了?”

小七服下解药已好多了,他笑道:“小些(邪),恨号,恨号(很好)”小那也笑道:“小七快谢谢你师父,小王爷你也一样。”

小七和小王爷立即跪在地上拜师磕头。

小邾道:“你们现在是玉观音的门下了,小丁将秘籍交给他们。”

小丁笑着将秘籍交给小七,小七叉交给萧无痕,因为他也不识字。

小邪笑道:“小七、小王爷,你们可以起来了。”

小七和萧无痕再次磕头才站起来。

小邪笑道:“以后你们就在这里练功,小王爷,小七不识字,你就告诉他,最好你能教他说话和识字。”??无痕道:“小邪帮主您放心,我一定好好教小七哥。”他说得很诚恳。

小邢点头道:“如此甚好:”转向小七他道:“小七你要留下来练武功,以后才不必让-我担心,我有空就来看你,你也不必替我担心,我是金刚命,死不掉的。”-小七点头道:“东(懂)@”小邪再次拍拍他肩膀道:“我和小丁、阿三、阿四要走了,我们还有事,你一定要好好练……对了,秘籍我看一下。”他想到可能秘籍有点难懂。

萧无浪将秘籍交给小邪,小邪又交给小丁。

小邢道:“小丁你将秘籍解释一遍给小王爷听,可能他有不懂的地方,我来示范。”

小丁点头笑道:“好的|”她立即从内功心法开始讲解,萧无痕不懂就问,小邢将经脉|­茓­道、运功吐纳之力法一一说得详详细细。按着小丁开始解释“观音掌”,萧无痕有的图看不懂,换招不会,以及方位不对,出掌力道要如何,小邪也一一说明和示范,最后“菩提剑法”也解说完毕。

小邪笑道:“小王爷你差不多都了解了,别忘了还有小七他不懂。”

萧无痕道:“小邪帮主您放心,小七哥的事就交给我,你们一有空就来看看我们如何?小邢道:”当然,不过我希望你们练成以后再出去不管我们有没有来都一样:最迟三年,我会来一赵。“

萧无浪道。,“三年?会不会太久了点?”

小邪笑道:“不会,只要你用心学习,你会发现三年好短,一眨眼就过去了,我先祝福你们啦:”小七笑道。小些(邪),白白(拜拜)!“他向小邪招手。

小邢笑道:“小七,武功也要学会,说话也要学会最好连写字也一起学,我们走啦一自白:呵呵……”他学小七讲“白白”而感到好笑。

随后小邪带着小丁、阿三及阿四离开洞|­茓­,顺着原路回到峰顶,收起绳子,已往山下奔去。

小七有点怅然若失的坐在石桌上发呆,他在缅怀小邪带给他的一切。

萧无浪走过去道:“小七哥,我们开始吧,愈早练好愈早回去,何况我们两个还有伴呢:来,我们先将师父遗体埋了。”

小七点头笑道:“死­鸡­(是极)~”他地想到小邪交代的话,马上定过神来,不再乱想。

两个人合作将“玉观音”遗体埋葬,随后他们又整理一下花园,不多久这里焕然一新,已成为人间仙境,他们俩:心情也开朗不少,从此他们日夜不停的练功。小七为了小邪的话,他学得很勤,连说话也学,空余时间还捉些飞鸟来加菜,这种孤独生活,他至少过了十八年,所以他并不觉得多难熬。

萧无痕心情比较浮燥,不时忆起家园,但不久他也步入正轨,功夫也大有进步。

小邪他知道只有朋友武功更高强,才能得到真正的保护,他不但要训练小七和萧无痕,他也要训练小丁、阿三和阿四,还有自己,他明白武功一途须要苦练和创造,玉观音的武功是自己创造的,老头子的武功也是自己创造的,小邪他也要为自己创造武功,他也想知怎样使自己武功更上一层,他也准备将来替武林排名,他也希望自己朋友都能排在前面,小邪不鸣则已,只要他一鸣,那一鸣不是惊人?

小邪他们已走下巫山。

阿三道:“小邪帮主你什么时候才要开始让我练武功?我急死了7”。

小邪笑道:“不急*等你们少林寺的钟敌了二十四晌,我们就回”莫塔湖“练功,保证我们学的天下无双。”

小丁道:“小邢你是说要叫你老头子教他们武功7”。,、小邪点头道:“不错,我早就知道我老头就是欧阳不空大先生,他好坏,故意骗我,可惜没人能骗得了我,等我回去h我要好好的修理他,嘿嘿……”

阿三大惊道:“小邪帮主你老头是”寰宇一奇“欧阳先生?哇卡!有救啦!阿四,咱们武林第十没有问题了!哈哈……”他已高兴得蹦了起来。

阿四也手舞足蹈,乐不可支。

小邢叹道:“可惜不知道少林寺什么时候才敲钟,我等得好烦,快两年了吧I”。

小丁幽幽道,“小邪,我跟你回”莫塔湖“好吗?”她见小邪已替阿三,阿四安排,独独没有她,以为卜邪把她给忘了,心头又沉重起来。

卜邪笑道:“当然,死老头一身医术傅给你恰恰好。你不学也不行。”他讲话口气,好/、像他真的是欧阳不空。

小丁霎时高兴叫道:“那我一定保护你,让你活到一百岁,一千岁,一万岁,呵呵……

小那叫道:“少来,活那么久多烦!死就要死,下辈子再来,是当老人没意思。”

小丁笑道:“随便你啦!们走吧!都快黑了。”

四人已奔向附近小镇,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来。

第二天中午他们在饭馆用膳。这饭馆不大,只十来张桌子*已坐满人。

靠左边角落有一桌坐满了劲装彪形大漠,此时他们还在聊天,只听:一名大汉道:“你们知不知道前几天,说峨嵋派掌门人止前师太被人杀死了。”

另一名道:“真有这种事7我不信。”

“你不信也得信,十几年前天下各大门派的掌门人也不是一样被人杀了?现在想必这个时候又开始啦!还好我们”腾蛟帮“是小帮派,否则也差不多了。”

“止前师太武功高强不在话下,谁又能杀得了她?”

“谁?我知道也不会在这里和你说话了。”

“这么说你也是听说的?”。

“是李香主他说的*前天他刚从峨嵋山附近经过,才知道这个消息,更奇怪的是止前师太死的不明不白,一点伤浪也没有。”

“真的?这是什么原因?”

“好象是传说中的”黑血神针“!。”

小邪闻言心头一震,立郜凝神听下去。“”黑血神针“?不可能吧!这东西已经绝迹江湖多年了。”

“谁说的,上次在济南城不是右一位小鬼曾经拿出”黑血神针“的毒药吗?听说那只狗:一沾到”黑血神针“的毒,立即毙命,好厉害呀!”你胡说,那个小鬼叫杨小邪,他是天下第一号大混混,鬼计多端,那个人碰到他准要倒霉八辈子,一个头肿成两个大,那次他是耍诈,他那瓶不是毒药而是白开水,你不懂就别乱扯。“”这……

……那狗为什么死?“”“黑血神针”的毒,人人害怕,当他拍卖完毕后,就有人偷走那只小花狗“想了解一下神针的毒­性­,结果才发现小花狗是被震断心脉死的,知道了吗?王头领,说你笨,你真的就是笨。”

“我笨?我不相信:天下比我笨的人多的是,你有没有听到杨小邪拍卖”玉观音]?

他竟将这武林至宝都拿来拍卖,他比我笨多了,更可笑的,他后来连银子也拿来拍卖,这算什么?我再笨也不会拿着银子去卖:“小邪他们听得呵呵直笑着。”别扯太远,这“黑血神针”刺中人以后,也是找不出一点痕迹,所以止前师太的死,人家才会以为是“黑血神针”所为。“”“黑血神针”不是那傅说中“瓢花宫”的镇山之宝吗?怎么会出现在中原武林呢?“”“瓢花宫”从来没有涉足武林一步,而他们个个武功高强,没有必要去杀人,可惜天下没有人见过他们真面目。“”止前师太是否得罪了“飘花宫]?”

“我不知道,反正止前师太是死了,她身上找不出一点痕迹也是真的,其它我一点也不知道。”

小邪觉得有上峨嵋山查明的必要,他向阿三问道:“阿三你可知道”飘花宫“是怎么回事?”。

阿三道:“”飘花宫“好象在长白山一带,他们从来不涉足武林,而且全部是女人,最可怕是他们的武功厉害无比,这都是传说,那”黑血神针“是她们的镇官之宝,中人立即毙命,我只知道这么多。”

小邪道:“我们到峨嵋去查一下。”

小丁道:“现在就走?”

小那点头道:“打铁趁热,迟了也许就查不出什么,我们走:”四人结完帐已直奔峨嵋山。

峨嵋山它的美存在于幽深与开豁之中,笼罩着一层少女天真澜漫,稚气未脱的神情。丛山叠翠,峰峰相连,飞瀑泻潭,清新高雅,使人留连忘返。“

怛此时峨嵋山因为掌门人之死,已被蒙上一层­阴­影,再也无人右此兴致来此游山玩水,。

触此霉头。、小邪连夜赶路,花了一天一夜之时间才抵达峨嵋派庙宇大门前。

“阿弥陀佛”有一四旬女尼迎门而出,她道:“小施主,木派有事,恕不迎客,小施主请回。”

小邢道:“我是来找你们新掌门人,我有事要找她谈谈。”

女尼道:“小施主,掌门人现在不能会客,你请下山去吧。”

小邪亚然一笑道:“我是来查你们止前师太的死因,你快通报掌门人。”

女尼一??道:“小施主你怎知……”

小邪截口道:“没什么,全江湖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你通报掌门人说我是欧阳不空派我来的。”

“欧阳先生?”女尼一震马上道:“小施主请稍候,老尼这就去通报。”说完她已转身走入内院。

小邪哧哧笑道:“我老头名气不小嘛!连老尼姑都吓成这个样子。”

阿三笑道:“欧阳大侠那个不佩服?只要他一句话,天下的人没有不点头的。”

小邪叫道:“我老头这么了得,??躲在”莫塔湖“和我在鬼混,他是吃错药啦!

这老头没安什么好心眼。“他想到以前被欧阳不空骗入江湖,就直叫惨。

阿四苦笑道:“要是当年他看上我就好了,可惜我不上相,摆正了还是选不上。”

小邪笑道:“我他妈的真虽(倒霉)!要是当年捉的是你,我现在一定是在京城当大老板,唉:真是生不逢时哪!”

蓦地“阿弥陀佛:那位是欧阳先生派来的?”寺内已走出一名六旬瘦高女尼。

小邪笑道:“是我,我叫杨小邪。”

“老尼法号止欲,暂时代理掌门人,杨施主你请:”。“掌门人谢啦:你也请。”“请随老尼来I”止欲领着他们到大厅。止欲道:“因为止前掌门仙逝,故而不招待素茶,请杨施主见谅:”小邪笑道:“没关系,掌门人,我想问你当天的情形是如何?”

止欲道:“当天是做晚课完毕,若尼就回禅房,不久突然听到打斗声,若尼立劾赶出来-,只瞥了一下凶手背影,而止前掌门人已死了。”她神­色­黯然。:小邪道:“你看到的凶手是男是女?”“止欲道:”老尼觉得是男士,而其它姐妹也说是男的。“

小邪点头问道:“这人是否长发披肩,散乱不堪?”

止欲道:“有一点,但太喑了看不清楚。”

小邪道:“掌门人你再想想十几年前,你们峨嵋派裳门人是否也是突然间死去?”

止欲道:“是的,慧因师太也是被人谋杀,凶手也还没找到。”

小邪轻轻一笑道:“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真的?”全场之人惊讶齐叫着。

小邪笑道:“他是一个不知名的老人,我叫他武痴,因为他的武功天下第一,没有人能在他手下走出十招,就连我老头欧阳不空也走不出他手下五十招。”

“武痴?”止欲奇道:。“江湖似乎没有这个名字。”

小邪道:“我不是说过、他是一位没有名字的老头吗?”

止欲道:“我峨嵋一派可从不得罪人家,怎的……”她有点哽咽。

小那道:“不必有冤仇,武痴是杀手。”

止欲篇道:“杀手?……。谁又会收买他呢7”小邢道:“没有人收买杀手,而是杀手本身要杀人,他不但要杀你们峨嵋派,连其它门派他也要杀。”

止欲叹道:“天劫,真是天劫,阿弥陀佛:”小邪道:“我觉得奇怪的是外面传说上前师太是死于”黑血神针“下,掌门人可有这回事?”

止欲道:“杨施主,掌门师姐全身找不到一丝痕迹,老尼也以为凶手是用”黑血神针“杀了掌门师姐。”

小邪心中纳闷即在此,因为如果凶手是武痴,那么武痴根木就不必用“黑血神针”,他问道:“我是否可以看看上前掌门人之遗体?”

止欲面有难­色­道:“杨施主,这有不便之处,请你原谅。”

小邪笑道:“我看看脸庞就好。”

止欲这才放心道:“好吧,杨施主请随者尼来。”

止欲领他们来到灵堂,小邪也看了上前师太??体,但看了许久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

小邪无奈道:“掌门人,我也看不出,我想赶到少林寺,若是否来得及拦住凶手。”

止欲道:“杨施主,这一切都看你和你师父,如果此人不除,天下苍生何以为安?

老尼不送了。“

小邪道:“好,我得快点走,告辞了。”

小邪领着小丁他们离开峨嵋山。

在路上小丁道:“小邪你是说那个武痴已经大开杀戒了是不是?”

小邪点头道:“不错,江振武已经开始行动,我只是觉得奇怪武痴怎么会用”黑血神针小丁道:“也许武痴是”瓢花宫“的人,倘武功也高不可测。”

阿三道:“绝不可能,”瓢花宫“都是女的。”

小丁道:“也许”瓢花宫“改变规矩收起男门徒来了。”

小邪摇头道:“不可能,我碰过他,我知道他除了练武功外,其它事。一点也不晓得,当时他还想找”飘花宫“宫主决斗呢!呵呵……”他又想起骗武痴头上长珠这趟事,禁不住已呵呵笑了起来。

小丁对于小邪这种突发的笑声,已习以为常,并不感到奇怪,她又问道:“武痴是白痴。但他为什么会杀人呢?”

小邪道:“武痴他一直以为武功天下第一,只要江振武告诉他现在谁的武功可能会超过他,那么武痴就会将那个人杀死或击败。”

小丁问道:“江振武和他是什么关系?”

小邪苦笑道:“师徒,他不知怎么会拜上武痴当师父。”

小丁道:“这下可好了,十年一循环,我­干­爹上次也被……不好了!我哥哥他……”

她急着叫起来。

小邪笑道:“你放心,你哥哥还小,武痴看不上眼,我不是说过,他要死还得等几年?原因就在这里,我了解武痴他也不杀小孩,否则当时他一看到我时,他已将我打扁了,还容我脱逃?”

小丁放心不少,她问道:“为什么江振武会如此做呢?”

小邪想了想道:“我觉得江振武元气大伤,要沉寂一段日子,他怕天下各大门派借此又壮大起来,所以才叫武痴再来一次通杀,以削弱他们的势力。”

阿三问道:“那我们少林派呢?是不是也一样在劫难难逃?”

小邪点头道:“不错,我也救不了,因为武痴若看到我,一定会杀死我。”

阿三道:“我们再用炸药将他炸死。”

小??道:“除非将整个少林寺炸掉,否则你休想摸到他的衣角,你不知道他有多恐怖?简直已到了金刚不壤之身,我用手打,用飞刀­射­,最后还将他埋在地下用炸药炸,他竟然只受伤而已,想起来,我心头就发毛,哎……唷!”他扭动一下身躯,像是背上爬了一条大毛虫似的,直颤不已。

小丁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7”小邪叹口气道:“有时候人是要认命的,世上已经没有人能治得了武痴,我再练几年看有没有办法,现在只好由他了,我们不必做无谓牺牲,可是我觉得奇怪,十几年前各派掌门。人并没有全部死去,有的还在神仙岛,这证明武痴真正的目的是在比武,当然有时候免不了会误杀,可是他一定不会用”黑血神针“来伤人。”

小丁道:“难道是看人利用武痴打败了止前师太时,偷偷刺上”黑血神针“将止前师太杀了?”

小邪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但这个人会是谁呢7他又如何取得”黑血神针“呢?”

小丁道:“也许后面那人是”瓢花宫“的人。”小邪沉思半晌道:“我们对”飘花宫“知道得太少,所以不能得到正确的推论,我看还是到少林一趟吧:”阿三叹道:“我们又治不了武痴过去­干­什么?”

小邪道:“去看看掌门人的死是如何,顺便看看是否另有其它人跟在后面。”

阿三道:“走吧:我多多少少和少林也有点感情,去看看也好。”

阿四担心道:“白马寺会不会被武痴发现?”

阿三、阿四虽然还俗,但他们还是对收容他们的少林派有一种感恩的心情存在,现在少林有难。他们也想回去出点力量。

小邪笑道:“阿四,白马寺是分院,武痴他不会去的。”

小丁问道:“小邪,我们到少林寺是要找另外一个人,假如他用的是”黑血神针“,那你要如何?和他拼了?”她有点紧张。

小邪看看她笑了笑道:“我才没那么傻,以前我乱拼,那是他们要不了我的命,我才会如此,如果那人用的真是”黑血神针“,我得赶快溜回”莫塔湖“,我老头千交代又万交代就是这句话,我可不能乱来。”

小丁放心的笑道:“原来小邪也有正经的一天,好难得啊:”小邪笑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碰不得,碰不得,我现在才知道老头子为什么要训练我,嘻嘻,他也吃瘪了,呵呵……:”小丁奇道:“为什么?”

阿三笑道:“欧阳先生他也会吃瘪?”

小邪笑道:“不错,他吃了大鳖十,不得已才躲在”莫塔湖“,把我又煮又打的目的就是怕我碰上武痴或者是”黑血神针“,他一直要我练武的原因也是要我能胜过武痴,后来看我不行啦,才叫我到江湖被人杀杀打打,老头呀:老头,你用心真良苦啊:”小丁娇笑道:“所以江湖才出现你这个怪物,杨小邪,嘻嘻。”

阿三笑道:“我也才能找到小邪帮主。”

小邪笑了笑道:“好吧,我们快点赶到少林去。”

少林一派执武林牛耳数百年,其寺庙也建??得雄伟壮观,令人一望则觉得少林本来即是武林泰斗。

可是现在的少林和尚个个脸­色­吃重,如临大敌,亦谢绝香客进香。

不错,少林派已风闻峨嵋、昆仑、终南、武当、天台、五台派之掌门人相继死亡。

武痴也可以算上是少林的特大之敌人了。

夜刚过三更,冷月孤星,大地一片浑黑。

寺庙西围墙突传出一阵狂笑“哈哈……”

音如三月春雷,巨浪击石,飞湿奔流般的震破夜空,宿鸟惊飞,山猿怯啼,回音久久不绝于耳。

“注意——敌人来了!”

少林寺老僧亦发出吼声。

只见火光闪闪,少林大罗汉阵已摆开来,足足有五、六百人,这天下第一阵果然不同凡响,光看阵势就有一种惧人心弦之威力,像是黄河奔流,随时会决堤的吞噬整个大地。

黑影一闪,快如飞箭,“咻——”衣角破空之声一划过夜空,一条人影已经跃上少林大门十丈高之牌坊,他正是武痴。

只见他以手Сhā腰纵声狂笑:“哈哈……哈哈……”

他叫嚣道:“少林老秃驴,快叫明空出来,老夫要找他比武!哈哈……”

说话中,语气甚狂。

有一位六旬和尚走出来道:“老纳明空,施主是……”

“哈哈……”

只见黑影一闪,武痴已翻身纵起,苍愤似的当头落下扑向明空大师,这种快,已经不是人能够做到的,快得好象时光停留在这一霎那,快得令人感到武痴那一闪是光闪,一花眼就不见了。

明空大师早已知道武痴武功天下第一,他一见有人扑来,立刻负入罗汉阵,想以罗汉阵困住他,虽是如此,背后亦被武痴扫中:踉踉跄跄捧了一跤,勉强的爬起来。

罗汉阵已发动,化千百人为一人,集千百人之功力于一点,其势何等锐利,只见人影幢幢,忽东忽西,将武痴因于阵中。

“哈哈……”

武痴狂笑叫着:“明空老秃驴,老夫找的是你!”

话音一落,扬起双掌,身形掠空而过,划向迎面而来之罗汉阵弟兄,“轰——”一盘大响,罗汉阵势为之迟滞一霎,但只这一霎那,武痴及手再度扬起击出数掌,掌掌骇人,挟以山崩水决之力,万马奔腾之势攻向众罗汉僧,一阵劈哩啪啦撞击声,紧接着“哇……”

“呃;……”

惨叫声立即传来,少林众偾已有不少人死在武痴之手。

“明空那里逃!”

武痴再度攻向明空,他身形一跃,及掌一吐,已快速的击向明空胸脯。

“哇——”明空大师避无可避的已被击中,咖断线风筝般的摔到三丈开外趴在地上不动了“哈哈……”

武痴狂笑二声,反身腾空,有如飞鸟投林般­射­出少林寺,消失在黑夜中,来得快,去得也快。

就在此时突有一条黑影掠往明空,只见他一闪,一掠、一带,已欺到明空大师身前,左手一挥,立即反身退去,行动之快有如风驰电掣,只这一闪,他已将­射­出少林寺围墙。

突地,寺外又­射­进一条人影,直往这黑衣人撞去,因来势太快,黑衣人闪避不及,“砰-”一声,又被撞得倒­射­回去。

“嘻嘻……小贼,原来人是你杀的!”

从外边­射­进来这人正是杨小邪,他正两手Сhā腰的望着那位黑衣蒙面人哧哧直笑着。

蒙面人大吼道:“小鬼你不要命了?”

语音未落,他已腾空出掌,猛虎般的扑向小邪。

小邪大叫道:“老匹夫有瞻将面罩拿下,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江振武!”

他并没有迎敌,竟在广场兜圈子跑给蒙面人追。

蒙面人三番两次急攻不下,心想是非之地走为上策,心一笃定他已反身掠往寺外。

“拿下他!”

少林老僧突然大吼。

立时千百条人影掠向蒙面人,硬将他逼下来困在中央,马上发动阵势想拿下此人。

“哈哈……”

蒙面人狂笑道:“有胆就????我的”黑血神针“!”

右手一副,隐稀晃起一点银光,泛出一道小银虹,电也似的刺向迎面而来的众僧。

“哇……哦……”

众僧有如羔羊般的任人宰割,还来不及喘口气,已有三、四十名和尚死于神针之下。

这“黑血神针”果然厉害。

小邪见状大叫道:“和尚快退!”

身形往前冲,十把飞刀已取向蒙面人左眼,人也逼近蒙面人五丈,他还是不敢太靠近,手中不知何时已拿着一个大黑锅,准备挡住“黑血神针”。

蒙面人见飞刀袭到,只轻轻一偏头已轻而易举的避开,他见小邪扛起大锅子,冷笑道:“杨小侠你也会怕我的”黑血神针“哈哈……”

他晃着手中那枝小得不能再小的神针,狂笑不已。

“黑血神针”虽小,但却是亮得吓人,在黑夜中,它闪出森森寒光,冰冷而带点淡青,令人毛骨悚然,禁不住打了一阵冷战,尤其它的毒,更是勾人魂慑人魄。

小邪问道:“老兄那就是”黑血神针“?”

蒙面人得意的笑道:“不错,杨小邪你今天死定了,哈哈……”

小邪叫道:“黑皮­奶­­奶­,你有胆过来试试看!”

他抖着大锅子。

蒙面人一步一步的逼近,他狂叫道:“杨小邪,老夫要先打烂你的锅子,再让你????”

黑血神针“的滋味,哈哈……”

他不停晃着神针。

小邪也一步步的往右边墙角退去,众偾也惧于神针之毒,皆往右后方退去。

小邪突然改变口气笑道:“老兄,我跟你又没仇,你­干­嘛要杀我?”

蒙面人笑道:“杀人要理由吗?”

小邪已退到墙角,他叫道:“喂!你到底是不是江振武?”

“哈……”

蒙面人狂笑道:“老夫是谁对你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你今天将送命于此小邪笑道:”是谁送命还不晓得,有胆再走近三步!“

他挺着胸脯,一副挑战之样子。

蒙面人一楞,但立即叫道:“杨小那你这个出了名的鬼灵­精­,老夫怕了你不成?”

他认为小邪在使诈,一步、二步、三步,他很小心的跨出步来e觅得自己猜得不错他得意笑道:“怎么样?杨小邪你能奈我何!”

“不怎么样,”小邪笑道:“我不能奈你何?看弹!”

手一扬,从锅里拿出一困炸药往蒙面人丢去,立即卧倒盖上锅子。

蒙面人一见是炸药,大惊失­色­。

立刻倒­射­而去,但为时已晚,“轰——”一声巨响,已被炸得衣衫粉碎,皮­肉­泛青,并有不少裂痕,倒摔于地,他立刻爬起来吼道:“杨小邪老夫与你誓不两立!”

说完反身窜出少林寺,消失在林中。

小邪嘘了一口气从锅中爬出来苦笑道:“­奶­­奶­的,这家伙躲得好快,没炸死实在可惜。小丁她这时已跑出来,她栗道:”吓死人了。“

阿三也跟上来道:“可惜慢了一点没炸死他。”

阿四叹道:“我们少林弟子死得好惨,死了好多,好可怜!”

他眼珠已红,有点伤感。

小邪安慰道:“阿四别伤心,这是劫数,每个人都有劫难,躲得过就躲,躲不过也只好由天了。”

这时有名和尚已走过来施个佛号道:“小施主多谢你挽救少林一派免于死伤殆尽。”

手合十损身的向小邪行礼。

阿三通:“小邪,这位是罗汉堂主持明心大师,我以前的大帅伯。”

小邪笑道:“主持你好,我……嘻嘻,我也没办法全部救到,很可惜。”

明心叹道:“这是劫难,怪不得别人,昨天武当派遭劫,今日竟落在少林头上,唉……

小邪闻言大骛道:“大师昨天真的是武当派?”

明心点头道:“不错,昨日三更武当掌门亦遭劫难,唉|天劫,天劫!”

“哇卡!”

小邪叫道:“黑皮­奶­­奶­,还大有学问,大师你怎么知道的呢?”

明心道:“武当与少林素来甚是友好,有消息皆以飞鸽传书,故而老衲才能如晓。”

小邢大急叫道:“大师再见了!我有急事!”

不等明心回答,他已拉着小丁他们??去阿三、阿四随后跟着追出去。

边跑小丁边叫道:“小邪出了什么事?”

小邢笑道:“回”莫塔湖“,老头子在等我啦!”

小丁笑道:“是不是”黑血神针“已出现了?”

小邪道:“不错,如果只有一支我也不用担心,但好象”黑血神针“不只一支,那我可要逃命了。”

小丁杳道:“难道还有第二支出现?”

小邪点头道:“也许,你有没有想到,由武当到少林要多少时间?”

小丁道:“最快也要一。天牛,怎么?问题出在这里面?”

小邪道:“这一段路一天半之时间在一流高手来说已经是很赶了。而武痴他已不是人*所以他能够在一天之内赶到少林寺,我也能办得到,但我跑到以后也累个半死,而其它的人就不可能了,你想想,那名黑衣蒙面人他难道也能从武当跟到少林吗?很明显这是不可能。”

小丁想了想道:“也许他轻功真的很高。”

小邪轻轻一笑道:“他是很高,但比武痴还要差一截,我刚才如果将炸药投向武痴,他一定可以全身而退,而这名蒙面人并没有做到,这就表示蒙面人功力要比武痴差,也表示他不能在一天之内赶到少林寺,就是赶到了也累个半死,那有像我们看到他时,气不喘,神不乱?”

小丁道:“也许武当派并没有出现过”黑血神针“,而那名蒙面人早就在少林寺等了。”

小邪道:“这可能­性­很小,我们一路赶来,峨嵋、终南两派都是同样情况,这表示蒙面人是有计划的谋杀,那人知道武痴将人打败后就会扬长而去,死活他是不管,而”

黑血神针“是专门要人家的命,也就是说蒙面杀手根本不会漏掉一个,所以武当派也必定有出现过神针的。”

小丁没话说,因为小邪说得很有道理。

阿三在后面狂追,他气喘如牛道:“小邪帮土等等我呀!怎么可以丢下你的偶像呢?

嘻嘻:“喘得如此,他还有心情说笑。小邪回头笑道:”免了吧!谁要选你当偶像?除非那人没钱买油灯,只好点着你的大光头来看书啦!呵呵……“

阿四苦笑道:“小邪帮主别跑太快,我快要跑断腿了!”

阿三也苦笑道:“再跑下去,我的光头再也发不出光来了,你让我有休息的机会呀!”

小邪叫道:“逃命要紧,等一下到镇上,我们就买一辆马车直奔关外回老家啦!快点!”

他脚势并没慢下来,他希望早点回到塞外找老头子算帐。

丑时天未亮,少林钟声已当当低沉的敲了二十四响。

一辆马车已在官道上狂奔,直往关外方向驰去,他们正是通吃帮兄弟。

第二天,车行至开封,小邪换了马匹,还买了不少东西准备带回去给故乡的朋友。

第三天已到达兰州,小邪又买了些土产,他本想看看凤姑,但因时间紧迫而作罢。

第四天,马不停蹄的直奔嘉峪关,他想见见上次闯关的那位卫兵,可惜他没碰上,否则他会送点银子给他以解前嫌。

嘉峪关一出,大漠景象已令小丁、阿三和阿四沉迷,一望无际之金黄|­色­细沙,虽令人可怕,但如纯粹欣赏,还是很美的。

第六天,他们终于回到再来镇,小邢风尘仆仆的赶回来,虽有点累,却掩不住心情之愉快。

一到再来镇,小邪已高兴叫道:“小丁、阿三、阿四,你们看,这就是我的老巢,好可爱呀,喔鸣,喔鸣……”

他已昂头学野狼嗅叫着。

“大牛、小胖、小田、小二哥、二楞子,我回来啦”他直吼着旧友名字。

这声音震得空出回响,叫得全镇的人都往他看。

“是杨小邪!小邪回来啦!哈哈……”

“小邪终于又出现了,再来镇好久没有欢笑声,这下……哈哈……”

“小邪门的,这下又不知带给我家小孩什么东西,保证不错……”

不但小孩喜欢小邪,连大人也甚是喜欢,自从小邪一离开再来镇,此镇就失去了开心果,欢笑声也减少,现在他回来了,众人都发出会心一笑,不时向他招手。

小邪高兴的直挥手笑道:“大家好好久不见啦!通通有奖,等一下请你们到小二哥的茶铺吃,吃吃……”

“好,我一定去。”

“没问题!不喝你的,喝谁的?”

“……”

众人笑口大开,想当年小叻在这里也是位土财主,不时­干­这种事,小乡镇里,他比几位员外还要受欢迎。

“小邪你回来啦!我是小胖!”

有个胖小孩高兴的跑过来。

小邪大笑地瞧着他道:“小胖哪!­奶­­奶­的,你快忧成大胖了,来来来!你要什么上车找!”

伸手抱起小胖往车上拋。

不久,小田、大牛、二楞子都赶来,虽然他们已经长大不少,但还是露着乡下人的憨厚可爱。

小邪目笑眼笑的望着大家道:“小田你长大了,大牛……哇:你好壮,和我差不多啦!二楞子你过得还好吧?小二哥呢?”

二楞子笑道:“小邪你留给我们的银子还在,我们都过得很好,小二哥也很好,只是有点想念你,你好吗?”

他纯真之笑容,令人感到非常亲切。

小邪笑道:“好,大家好”来!

排好!

“他又像以前一样的当指挥官猛挥着手。大牛他们都习惯­性­的排成一排,小胖也铫下车厢赶了过去,这正是他们小时候玩的”从军去“。小邪笑道:”今天不打仗,放假一天,我替你们介绍,这位是小丁小姐,她专门洗尿垫子的,呵呵……“

他指着小丁直笑着。

小丁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道:“你们大家好。”

“小丁姑娘好!呵,呵!”

众人连笑声也是一致,这是经过小邪训练而成。

“再来这位是通吃大和尚不明阿三,是用来吹牛的。”

小邪指着阿三。

“阿弥陀佛!”

阿三装出一副大法师模样笑道:“老衲师出名门少林,请多多指教,叫我阿三即可。”

“大和尚不明阿三,好!嘻,嘻!”

小邪指着阿四笑道:“他是阿四,专门拍马屁的。”

阿四笑道:“你们爱吃随时来找我,不必客气。”

“阿四和尚好,哈,哈!”

小邪已介绍完毕,他笑道:“现在大家来颔礼物,你们看”他打开篷盖。

只见车上一箱箱,一句包的糖果、玩具、衣服、土产饰物……

……

应有尽有。

“哇!好­棒­啊!小邪你真好!”

众人一涌而上。

“别急,别急!慢慢来,小田这是你的,还有你爹的衣服酒、­肉­­干­,二楞子这是你的宝剑、弓箭、玩具、衣服,还有小二哥的衣服……”

小邪皆将这些童年朋友许的愿,想要的东西都带回来,只要朋友能高兴,他也心满意足了。

小丁、阿三、阿四也忙得不亦乐乎,他们的心灵没有隔阂,都是、真无邪,所以很容易就混熟,这也正是他们所以能够处处而安处处快乐之原因。

突地

有一满头白发之枯瘦老人走到小邪面前,他笑骂道:“杨小邪你妈的算什?回来也不先找我老人家,倒在街上卖起东西啦!”

小邪一着大叫道:“老头子是你?哇,哇……”

他高兴得跳起来,乒乒乓乓的打了过去,除此之外,他已不知如何发??心中的感受。

老头并没躲,让他打了几拳,呵呵笑道:“小邪你回来啦!先回去,我有事,呆会再找你朋友。”

小邪闻言也知道事不小,他立即向故乡朋友道:“小胖、小田、大牛、二楞子,我爷爷有点事,你们先将东西带回去,事情办好了,我再来找你们,顺便通知小龙,小勇和李姐来领东西。”

大牛笑道:“小邪你忙吧,可别再走罗!”

小邪笑道:“那我们待会儿见。”

“再见小邪,等一下再来,否则我们可要去找你啦!”

“没问题,卡啦呀卡啦,哈哈……”

小邪他们陪着老头已回到通吃小铺。

通吃小铺,依旧古朴,并没有多大变化,若有,也只有四周茅草长了许多,和那块“通吃小篆”木匾已褪­色­,有点泛白。

小丁了望四周惊叫道:“好美的地方,小邪你爷爷就住在这里?”

小邪调侃道:“我老头不住在这里,还能住到那里去?”

他瞟了老头一眼,说话之意是要挖苦老头在江湖被武痴逼得躲在这里。

老头岖岖笑道:“小邪你还好吧!”

他很得意,得意将小邪运入江湖,现在果然有收获,这句“还好吧!”

更是问得绝妙。

小邪心头直叫不是味道,一生也只笕错这么一次,他叫道:“欧阳大侠,­奶­­奶­的,你十几年前就开始在算计我,我他妈的虽(倒霉)死了,一出门就被追杀到现在,死了差不多好几孜,若混蛋哪!你怎么不选阿三或阿四,偏偏选中我?”

以眼瞪得如钡铃般大。

阿三、阿四尴尬笑着,他们在欧阳大侠面前可不敢多作怪。

老头得意呵呵直笑道:“杨小邪任你有多大的本事也逃不出江湖,呵呵……当初叫你练你不练,被迫得怎么样?舒不舒服?现在你可要来求我了吧!呵呵……”

小邪轻笑道:“舒服,当然舒服:不过你放心,我才不会去求你,你连人家五十招都躲不过,我求你有个屁用?凡事靠自己,我已经想好如何做了。”

老头本来就是要激发小邢自身的潜在能力,因为他知道只有小邪才有办法治得了武痴,他这一听很是高兴,但外表却装做很不以为然,他道:“五十招总比你这只小狗跑给人追来得好,不对吗?呵呵?”

小邪深深的望着他,抿嘴得意笑道:“是你小狗还是我小狗?是你跑给他追还是我跑给他追?武痴看到我还得向我行礼,叫我一声小师父哩!”

老头轻笑一罄改变话题道:“小邪你查出什么事来?有没有?”

小邪不屑的摆摆手道:“武林乱得一团糟,我懒得去管。”

语气之中像是“武林”是他家所有,现在这“武林”不好,很看不上眼的要将它拋弃一般。

好象自己是一位很了不起的大人物似的。

老头笑道:“你懒得管谁来管?别客气嘛!”

他扯着小邪衣角。

小那马上问到一边叫:“少来!欧阳大侠,你就是管得太多才会落到这个地步,我又何必管这么多?迟早会步你后尘。”

老头哧哧笑着:“你不管行吗?人家可如蜜蜂般的钉着你不放,你不管也得管,呵呵………”

他甚是得意骗小邪进入江湖这件事。

小邪苦笑几声大叫着:“­奶­­奶­的,上一次当就永远翻不了身,好好好,这次管,下次不管,我要开始练功了。”

老头笑道:“别急,我们先到天山看看。”

“天山?”

小邪问道:“天山到底有什么事?”

老头道:“天山派掌门人还没被杀,我们去看看,顺便找”黑血神针“。”

小邪摊手道:“没什么好找的啦!武痴我们又打不过,”黑血神针“找到也没什么用。”

老头道:“不是找真的”黑血神针“而是找一种可以作成”黑血神针“的东西。”

小邪奇道:“作成”黑血神针“?这是什么东西?”

老头昂头吸口真气道:“传说”黑血神针“是一种似蛇又不像蛇,因为他长有四支爪,似龙又不像龙,因为它没有须也没有角,它浑身通红接近于血猩红,只有三尺长,长有翅膀,可以飞行,它有两颗毒牙奇毒无比,”黑血神针“就是用那毒牙磨成的,这种怪物人称为”血变“,真正形貌也没人见过。”

小邪道:“只有天山才有?”

老人道:“不一定,”血变“必须住在冰天雪地之中,现已是冬天,天山已下起大雪,我希望找到它。”

小邪问道:“找到­干­嘛?多作一点神针?”

老头摇头道:“不是,我是想多拿到一些解药,中了神针之毒,必须要以”血变“之血才能解,其它药物一点都没有效。”

小邪道:“九叶灵芝或大蟒蛇内丹呢?”

老头摇头道:“没有效,因为”血变“是天生毒种,它能找到最好的灵药,也能找到最毒的毒药,而且它所找到药,有很多都是我们所不能了解的。”

小邪道:“你是说那种毒物须要以灵药奇毒做为食物?”

老头道:“没错,它吃的灵药化作血藏在身体,所以它全身通红,它吃的毒物化为毒液藏在那两颗毒牙中。”

小邪想了一下道:“”血娈“多不多?”

老头叹道:“可以说根木没有,但事实上”飘花宫“却有”黑血神针“,江湖中也用它来杀人。”

小邪道:“你是说简直无法找到,而”血娈“已然存在世上?”

老头点头道:“我们这次去天山看看能否碰到,碰不到是正常,我们走吧!久了恐怕连天山派都看不到。”

小邪道:“好吧!到那里要多久?”

老头道:“来回差不多要五、六天。”

小那想了想转向小丁,他道:“小丁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和老头去去就来。”

小丁点头道:“好,你们快去快回。”

老头看看小丁,他笑道:“小邪这位是……”

小那笑道:“她是我通吃帮的老二,小丁小姐,善长哭,呜鸣叫的哭,嘻嘻……”

老头笑道:“小姑娘你怎么加入了通吃帮,惨啦!呵呵:……”

他开玩笑的说。

小丁红着脸不知如何回答,楞在那里。

小邪道:“老头你少离间我们之问的感情,我是带他们来拜你为师,那是阿三、阿四。”

他指着两位好友。

阿三:阿四拱手齐道:“欧阳先生你好。”

老头笑道:“好!好!等我回来就教你们功夫,否则小邪非把我理光头不可,呵呵………”

阿三、阿四斋道:“多谢欧阳先生!”

小邪笑道:“对老头不用客气啦!你们先在左边空地搭个小茅屋给小丁住,如果你们两个想自己住,就再搭一间,我快去快回。”

阿三拍胸脯笑道:“没问题,我搭三间,一人一间,呵呵……”

小邢笑骂道:“吹牛大王,你能搭起一间就不错啦!还想搭三间?”

小丁道:“老爷爷,你们不吃饱再走吗?”

老头笑道:“不用了,小邪和我已经过惯乱吃的生活,你们休息吧,没菜到镇上买,桌子上有银子。”

小邪叫道:“老头你胡扯什么?谁跟你过惯乱吃的生活?你那餐不是要狗­肉­?什么乱吃?”

他瞪了老头一眼,故意扯他后腿。

老头呵呵直英没再反驳,否则就讲不完了。

小邪看他没说话,有点失望,随即转向小丁,他道:“这”莫塔湖“很深,你们不可太靠近。”

小丁点头道:“好,我会留心。”

阿三笑遣:“钓鱼可以吧?”

小邪哧哧笑道:“可以,这是一门生蛋功夫,要用蹲的才钓得到,哈哈……”

他知湖中水势泅涌,鱼是钓不起来,故而开阿三这个玩笑。

老头已拉着小邪直奔天山。

天山派,与其说是一个帮派,不如说是一个家庭来得恰当,因为天山派只有师与徒,不向外边招收门徒,现在总数也不超过十个人,也许是天山位于边疆地区,常年冰天雪地,不是常人能够居住的原故吧。

然而天山派能在武林中屹立不倒,当然有其独到之处,此派之“混元气功”及三十六式“迷琮掌”为武林绝学,天下少有敌手,每一个天山弟子,可以靓就是一位掌门人,这正合乎了兵在­精­而不在多。

所以天山派能和天下各大门派立于同等地位,皆不是侥幸。

天池位于天山之顶,池面宽大,湖水清澈见底,宁静无波,青山瑞雪倒映湖中e别有一番迷人景象,天池之水甚是奇异,纵使狂风大雪,它也不结冰,永远是清凉怡人,晶莹洁净非常。

天池以南不远,有座四合院,这就是天山派的全部地盘,和普通人家的四合院差不多,只是建??得较为古??和清幽而已。

这时已是晚上三更,冷月孤悬,寒气逼人。

突地

“哈哈……天心老人给我滚出来!老夫要找你比武|”一阵汪笑蛙已掠过沉静之天空,震得池水微起涟漪。

话音一落,一条人影已闪电似的掠过空中h瓢落在四合院大门前面,此人正是武痴,看来天山派也未能逃过此劫。

“谁要找老夫?”

屋内已窜出一条灰­色­人影*只见比人白发苍苍*须胡皆斑,枯瘦异常,身着灰衣,他已朝武痴掠去。

武痴见到有人来*立即问道:“喂!你是不是天心老人?”

那人道:“你找天心老人做什么?”

“哈……”

武痴狂笑道……

“我要找他比武,叫他出来!”

那人道:“天心老人年事已高,不想再和人一争长短,兄台请回吧!”

武痴冷笑道:“他妈的你算什么?”

话音一落*以腿一跃纵身飞掠三丈余高,以手尽展,带起一阵狂风,势如破竹的罩向那老人。

那老人没想到武痴动作如此之快,自己连要出手阻拦的时间都没有,一惊下立即运起“混元气功”将真气布满全身,准备硬接武痴一掌。

只这一剎那“砰!”

“哇——”这名老人已被武痴墼璀中,哇了一盘惨叫已口吐鲜血像摔蛤蟆般的往后摔去。

“老头你出手好狠!”

话音一落,一名九勺老人已立于武痴前面,他的装束和先前那名老人差不多,但脸上皱纹更多,眼睛更亮。

武痴叫道:“你可是天心老人?”

“不错,老夫正是天心,敢问……”

天心老人尚未说完,武痴已狂叫起来,双掌已推向天心老人前面,天心老人大惊一式“迷琮堂”已展开,迎向武痴,“砰……”

双方一连交换十七掌,天心老人已被逼退三尺余,口角已渗出一丝血迹。

武痴大叫一盘好,立即脚踩八卦步,手探七星方位再幻出掌影,“啪啪……”

一阵急促破空声,他已从七个不同之方位单向天心老人,其动之猛有如饿虎扑羊,掌力之沉有如泰山压顶,周围十丈开外之树叶都被震得啪啪作响,摇晃不已。

天心老人见武痴掌法加同北斗七星般,生生不息,且力大无穷,他惊讶脱口叫出:“七星无回?拼了!”

一咬牙,猛吸一口真气,身形突然涨大不少,满脸通红,这正是“混元气功”之极限,只见他手一挥,幻出千百只手,有如流星般的冲向武痴。

两人在空中一触。

“砰——”一声巨响,天心老人哇了一声,已被武痴击中胸脯,狂吐一口鲜血已往后摔在地上。

“哈哈……”

武痴狂笑数声,已转身飞掠,直往山下奔去。

就在此时,一名黑衣蒙面人已如闪电般的掠向天心老人,一欺身,左手微徼一吐,立即反身掠入林中。

虽然打斗似乎很长,其实还不到一分钟,等到天山弟子赶来,一切都已结束。

“师父,到底怎么回事?师父!师父!”

一名五旬老人奔到天心老人身前,话未说完,他已发现师父已经死了,这一惊,倘已楞住而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小邪和欧阳不空已赶到山麓。

突然小邪发现西边林中有条黑影飞掠而过,他叫道:“老头你看!”

他指着那条黑影。

老头一见,??叫道:“我们来慢了!快追!”

身形一闪,已追向那条黑影。

“比跑功?谁怕谁?”小邪见老头先跑,有点不服气,也腾身追了下去。

黑衣人发现有人追赶,立即加快脚劲往森林掠去,不时回过头来看是否已将入甩脱。

欧阳不空号称“寰宇一奇”轻身之术自然不在话下,盏茶功夫一过,他已逼近黑衣人三丈以内,他叫道:“这位兄台请留步,老夫有事请教!”他还不能确定这名黑衣人就是凶手,也不便贸然出手。

黑衣人眼看就要被追上了,他立即往对面山腰处奔去h他不回话,只顾逃命。

欧阳不空见黑衣人不肯停下来,心知八成就是凶手,也加紧脚步追了下去。

小邪心想有老的在追,自己也落个轻松,刚才那股不服气的心,早已拋开,他在后面悠哉悠哉看热闹般,赶山羊似的慢步追下去。

山腰前面有个转弯处,黑衣人利用夜­色­­阴­暗,立即奔往转弯处,人影一闪,己从转弯处消失。

欧阳不空见人影已消失,大喝一声已纵身直掠过去,也在转弯处消失。

小邪也掠过转角处,他发现前面只有老头子的背影,而黑衣人却不见了,灵机一动,他想:“这一大遍都是雪地,老头走这条路,视线相当好,不可能看不到黑衣人,这是有点毛病存在。”只要一有不合理的地方,他立刻开始找寻答案。

“这雪有三尺厚,也许是积得太久,所以已坚硬起来,脚踩下去也陷得不深,在晚上并不轻易看出来,这家伙怎地突然消失?不可能!除非他化作雪,躲在雪里头,我们才无法找到。”目光再往四周寻去,只见一片白茫茫,那有什么鬼影。小邪笑了笑,他站在那里不再往前追。

不久欧阳不空已垂头丧气的走回来,他苦笑道:“我老啦!那家伙被我追去了。”

小邪笑道:“人一老,脑袋也不灵光,就算那个家伙好运,该回去啦!”

老头叹道:“我们去看看天心老人。”

说着一老一少就反身往回路走去*但一奔到转弯处,小邪立即拉住老头左手,带他躲到一棵堆满白雪的大松树后面。

老头不解道:“小邪这……”

“嘘????”小邪食指置于嘴­唇­嘘了一声轻道:“老头,那家伙和我们相同,一转弯就躲起来,我们用同样的方法,一样可以捉住他。”

老头不禁哑然笑道:“原来如此,小邪有你的!”

小邪笑道:“别再出声,那家伙在雪堆里是呆不久的。”

小邪果然没算错,那名黑衣人觉得欧阳不空追得太紧,一转弯,他就往雪堆里钻,躲到雪地中,但雪被他体温所溶化,慢慢的已湿透他的衣服。不久又有新的雪花加在他身上,黑衣人已经受不了这冰冷的滋味,他觉得这么久了,敌人应该不在,遂探出头来看看四周,只见四处空旷并没有人迹,他才放心的走出雪堆,抖抖身躯往回路奔去,只两个起落,他已奔到转弯处。

欧阳不空看到黑衣人还蒙了脸,心头大怒,吼道:“那里逃!”身形腾空而起,掌化无数,电掣风驰般的攻向黑衣人。

黑衣人见追兵未退,现在又攻上来。心头大骇不已,顿生拚命之心,大吼一声,他也尽展所学,以游斗方式迎战。

欧阳不空并不想立即置他于死地,想留活口以便间一些问题,故而出手难免有点受制,一时之间也奈何不了他,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分不出高下。

小邪躲在背后大叫道:“死老头怎么不出杀手?你不知道他身上有‘黑血神针’吗?

不能让他用上了,老头你耍什么?快用杀手?“看的人倒比表演的人来得紧张。

小邪揉拳擦掌不时挥出拳头,攻向假想的敌人。

欧阳不空闻言,也觉得甚有道理,如果对方使出神针,自己难免受制于他,一想定,出手不再有所顾忌,大悲掌,招招狠辣,招招逼人,迫得黑衣人手足无措,招式已凌乱不堪。

黑衣人大吼道:“妈的!你不要命,老夫怕了你不成?”右手往腰部一探,立即拿出“黑血神针”他冷笑道:“老不死,来啊!看招!”怒喝一声,他已身如游龙灵蛟般的缠上欧阳不空,神针不时刺向对手全身,只要一有机会绝不放过。

欧阳不空没想到这家伙说用就用,这一来他反而从上风转为下风,到处东躲西藏,有点狼狈。

小邪更急的叫道:“老头都是你,??什么鬼!”左手立刻­射­出飞刀,直取黑衣人大腿,他这么一偷袭,黑衣人可有得受了。

黑衣人虽是占了上风,但这全凭欧阳不空受制于“黑血神针”之原因,现在又加上小邪的飞刀,他立时手忙脚乱,又落下风了。

小邪大叫道:“喂!蒙面人看飞刀!”他是想引开黑衣人之注意力,好让老头子得手,抓起飞刀已乱­射­向黑衣人。

黑衣人见飞刀数把已刺向自己全身,顾不得再和欧阳不空过招。怒叫一声,汊掌猛挥,想击落小邪之飞刀,身形也往左闪去。

“给我躺下!”欧阳不空已趁机攻出一十八掌,挟起一阵劲风已劈向黑衣人左胸。

黑衣人在两面受敌之下,心知想全身而退已不可能,不如捞回一点本,他大笑道:“老头,躺下的是你!”话音一落,黑衣人竟不闪避飞刀,倒转身躯,猛往欧阳不空身上撞去,他是有心用“黑血神针”刺向欧阳不空,来个同归于尽。

小邪见状大惊,急叫道:“老头快闪,小心……”

可惜已经太慢了,在这电光石火之中,欧阳不空要变招,一样会被“黑血神针”刺中,倒不如硬拚来得有点希望。

两人这一接触,“砰”“哇|呃|”,黑衣人连叫数声,胸前已受了两掌,背部被飞刀­射­中五把,身躯倒飞摔在地面呃呃直叫:“老头……哈哈……你已……被我……

的……黑……血神……针……刺中……活……不成……了……哈……“说完他己断气躺在地上。

欧阳不空左手腕口Сhā着一根泛黑之小针,人已摇晃的倚在树­干­,他立??点上“曲池”|­茓­以阻止毒­性­漫延。

小邪大惊欺身上去叫道:“老头看你……怎么样?有没有救!”他急得很。

老头无力笑了笑道:“想不到小邪也有着急的一天,我以为今生没有人能让你看急了,呵呵……”他上额已冒出豆大汗珠。

小邪大叫道:“死老头,他妈的有没有救嘛!”他扶住老头,只想知老头有无希望活命老头笑道:“三天,三天如果没解药,我就翘了。”

小邪叫道:“老头你别说话,我背你到天山派再说。”说完已背起老头直奔天池。

欧阳不空在他背上渐渐的昏迷,那支“黑面神针”仍然Сhā在他左手上。

不到三桂香,小邪已到达天池。

“开门,开门,快开门!”小邪大叫着。

“恶徒那里逃……”门一开,从屋内冲出数名五旬老人,伸手就打。

“站住????”小邪一怒而吼,大喉咙果然了得,有如火山爆发,震得整座天山隆隆晃动,震得这些老人头昏耳鸣的呆楞着。

小邪叫道:“快帮我将我老头安置一下。”

老人惊魂刚醒大叫道:“恶徒你还敢……”

“混蛋????”小邪又吼起来,那些老人又被震住。小邪叫道:“我老头是欧阳不空,是你们老头的好朋友,快!他受伤了!”

“欧阳先生?”众人大惊道:“小兄弟,欧阳先生他……”

小邪急道:“我老头要来救你们,但慢了一步,只好在半途追杀恶徒,不幸被‘黑血神针’所伤,现在已昏迷,快点找个地方来好不好!”

一名老人道:“小兄弟快跟我来。”

他领着小邪到一间客房,小邪立即将老头置于床上,他马上查看老头伤势,不久他觉得奇怪心想:“‘黑面神针’中人以后找不出一点痕迹,但我老头怎么全身紫黑?心脉也很弱,这……对了,老头已服下剧毒,这样以毒攻毒方可以保住三天­性­命,三天、三天……”一想到三天,他立既向那老人问道:“这位老人你叫什么?”

那老人道:“老夫俞宏扬,是第十三代大弟子。”

小邪道:“俞大侠,我知道你们老头也死了,但这是天命,你不必太难过,我有点事想请教你。”

俞宏扬道:“小兄弟你说吧,本门虽遭不幸,但欧阳先生人人敬佩,老夫当尽一己之力。”

小邪点头问道:“老前辈,我老头说天山可能有‘血变’你曾看到过吗?”

“血变?”俞宏扬不懂道:“这是怎么一样东西?”

小邪道:“这是一种似蛇非蛇,似龙非龙,全身通红,长有翅膀及四爪,约有三尺长的怪物。”

俞宏扬沉思良久才道:“我好象听师弟说过,他曾经看到这样一种怪物,你等一下,我去叫他来。”说着已反身走出屋外。

小邪看着老头叫道:“死老头!­奶­­奶­的,刚回来你就给我忙个没完,忙就忙,你可不能乱来,一定得等我回来,他妈的只要有”血变“,我一定将它抓住,你放心,别想得大多。”

“菩萨姐姐呀,现在要用到你啦,我老头一生都是和你一样救人无数,他为了对付武痴,不得不把我练成这个样子,你要原谅他,现在他有难,你可不能不管,多多给他喝点甘露水,再陪他下几盘棋,等到我回来,你再将他交给我,拜托!拜托!”

“阎罗王啊,咱们有话好商量,那天我杀几只黑狗来孝敬你,交我这个朋友,保证你升官又发财,我老头现在是在睡觉,你等几年后再来,下次我一定给你带个漂亮的小姑娘,以报答你放水之恩,否则我可要带炸药喽!你多想想,多想想!”

小邪这一急,什么牛鬼蛇神都拜上去了,或威胁或利诱,或拉关系套交情,只希望老头能平安无事。

不久俞宏扬已领着一名四旬布衣中年人走进屋内。此人高而瘦,五官端正,器宇轩昂,甚有书生味。

俞宏扬道:“小兄弟,这位是我师弟,名叫丹见纯,十三代弟子。”他替小邪引见。

丹见纯拱手道:“小兄弟你好,你是不是要找一种怪物?”

小邪急道:“对,它叫”血变“,全身通红有翅膀会飞,像蛇又不像蛇。”

丹见纯道:“三年多以前,我在西天山山??采一种”蛇涎果“,后来要得手时,突然一只怪物飞来,红口一张就将”蛇涎果“夺走,也许那只怪物就是小兄弟你所说的‘血变’。小邪道:”有总比没有好,大侠你快告诉我在那里,我老头要用这只怪物,否则他翘定了。“

丹见纯道:“这怪物动作非常迅速凶狠,而且奇毒无比,小兄弟你……”他担心小邪不是怪物对手。

小邪无奈笑道:“不去行吗?老头子总不能让他翘了,你说吧!我是金刚命,死不掉的,何况观音菩萨还是我姐姐呢!没关系的。”

丹见纯见小邪如此坚决,也不便再说什么,他道:“在西天山南方有一断崖,你经过那断崖往北折,过了两个山头,那山头很尖,有如针状,两个山头一过就有一座山耸立在对面,我就是在那座山看到的。”说着他画地图给小邪看。小邪一一记在心里。不久他又道:“那里都是冰天雪地,小兄弟你要去得多加点衣服和­干­粮。”

小邪道:“我倒不怕冷,俞大侠你弄点­干­粮给我如何?”他转望俞宏扬。

俞宏扬点头道:“你不等天亮再去?”

小邪摇头道:“多一点时间,多一些机会,我不等,现在就去。”

俞宏??点头道:“好,你不用担心,在这三天里,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欧阳先生,请随老夫来取­干­粮。”

小邪随着俞宏扬去取­干­粮,取到手后立即往目的地出发。

天已大亮。

小邪也掠过两座山头,终于看到一座光塔似的山峰耸立在前面,目光往前搜去,一片白茫茫,连一些树枝都没有,那座山就像­棒­冰一样的摆在那里。

小邪心想大概是那座山了。随??他又想如何捕捉怪物,他想:“这怪物曾经出现在这里,那么这里一定有很多灵药,而那些灵药有的很少见,有的根本没见过,我不如乱采,说不定可以采到灵药,然后再引那怪物出来……这方法可以试试。”

一想到他马上奔向那座山头,沿路不时探集一些奇形怪状的树叶,小草、山藤……

……带到那座尖山。

约过了一个时辰,他才捧着一大堆野草奔到这座山头,他先巡现一下四周,看有无怪物脚印或着任何迹象。逛了大半圈,一点也没有发现,他又将野草丢撒于地。他采得很多,而且每种都有一股特别味道,有的更像药味。

撤了一大遍,他才掠上一株大树,躲在里面,等候那不知有无存在的怪物到来。

渐渐的,天­色­已暗下来,小邪已憋了一整天,心情甚是烦闷。

“喔呜、喔呜、喔呜……”从远方传来一阵怪呜,越来越大声。

小邪朝声音方向望去,果然在远方的天空中,发现一点有如红豆般的红影,他高兴道:“是了!妈的,来啦!”他扣住飞刀准备将怪物­射­下手。

“喔呜,喔呜……喔鸣……”怪物有如老鹰般的挥动着翅膀,往小邪所采的草堆掠来。

小邪看清怪物,已确定这怪物就是“血变”,它三尺余长,红如血,长有四爪利加勾,有如红­色­蜥蜴长上蝙蝠之翅膀再配上毒蛇之毒牙,又丑陋又恐怖。

“血变”虽然飞到青草上空,但并没有停下来,只盘旋一圈又往回飞,根本未动一下那堆杂草。

“黑皮­奶­­奶­,什么嘛!”小邪大叫一声,飞刀已脱手而出,可惜“血变”飞得甚是快速,并没被­射­中。

“喔呜、哩呜、喔呜……”“血变”再度消失在雪峦中。

小邪脱口直骂个不停,骂累了他才静下心来,他想:“这家伙为什么飞来又折回去?

妈的,开我玩笑?到底那里出了毛病?“血变”会来*表示这药物的味道被它闻到,他才会来,但盘旋一下又飞走了,这又是什么原因?“

小邪侧头直往草堆看去,不久他才道:“可能是它发现这些草都断了根,或者发现这些草不是好药,所以不吃就走了,­奶­­奶­的,真难侍候,不过知道有”血变“存在也好啦!我得赶快想办法。”

跃下大树,走到草堆巡视一番,他想:“在冰天雪地里,那有长在冰面上的草,难怪这家伙不上当,也不知道这些是不是妙药灵芝……对了,乔小雨以前曾经拿了一株九叶灵芝让我服下,我的血一定有它的味道,我何不用我的血来骗骗它!”

想到这里,他立刻开始找寻灵芝。

不到一个时辰,他已在尖山南面半山腰中找到一株六叶灵芝,这是很普通的灵芝,很容易就可以找着。

小邪想:“六叶也没关系,有就好!”他开始在灵芝底下掘??,然后将自己埋在泥土中,只留双手及头部,然后咬破手指,将血滴在灵芝上面,再向四周??,不久他想:“差不多了,这味道一定可以传到怪物鼻孔里,否则它怎么找食物?”想定他已默默等着。

天????暗下来,天空已开始??雪,慢慢将小邪及灵芝掩埋了。

小邪觉得有点泠,立即运功御寒。

黑暗的天空再次放出光芒,这已是第二天的开始。

小邪他能等,就是再等上三天,他也能等。

一分分……一秒秒……黄昏再次到来。

小邪已等得很沉闷,等得快睡着了,但他并没有放弃这机会。

突地????

“喔呜、喔呜、喔呜……”怪叫声已从远处传来。

小邪本已想睡,一听到这叫声立即心神大振:“­奶­­奶­的,这家伙给我使诈,等一下捉来进补。”他活动一下身躯,准备等一下偷袭。

“喔呜,哩呜……”“血变”已经飞到小邪上空,它还在找寻味道的来源,不久它已停在小邪头顶上面之积雪“哦哦”直叫着,并不时拨开积雷,它死也不会想到竟有人会活生生的埋在地底下,在等着捉它。

小邪睁大眼睛注视着鼻子前端的灵芝,只要“血变”将雪挖开,他就突击。

“哦、哦……”“血变”已挖了一尺深,还继续挖下去,嘴巴不时张开,露出丑陋的大毒牙。

小邪发现积雪已不到三寸,依稀可见“血变”通红的身体,他数着:“一……二……

三三!“三字一数完,双手冲出薄雪,紧紧抓住”血变“前爪不放。

“喔呜!”“血变”大叫一声,发现有埋伏,立刻展翅猛拍,想摆脱小邪抓住右爪的手“喔呜!”它这一甩,只将小邪拉出??外,它立即张口去咬小邪,其它三只利爪也攻向小邪。

小邪猛甩着大叫道:“臭怪物,俺怕了你不成?”左手抓住“血变”死不放手,右手已探出匕首刺向它大嘴,想将它一刀刺穿喉咙。

“血变”乃通灵之物,那有如此简单就让小邪得手,前肢左爪猛往前抓,已抓住小邪右手,五爪有如利刀般的嵌入小邪­肉­中,它又鼓起后肢八爪,狠猛抓向小邪腰部,口中不时“哦哦”嘶叫着。

小邪大惊不已,他没想到“血变”如此灵异奇种,右手臂痛澈心骨,两胁亦火辣辣疼痛难忍。“他妈的!”小邪大叫一声,松掉左手,直往“血变”头部捶去,他这一拳是拼命而发,力量何上千斤,可是这一击,有如打在馒头上,“噗|”一声,“血变”

一点反应也没有。

“哦,哦……”“血变”现在已跑不了,它已兽­性­大发,想置小邪于死地,右爪猛扣小邪左肩,血盆大口已咬向小邪头部,猛狠无比。

现在他们正是面对面,手对爪,有如妈妈抱小孩一般,小邪当的是妈妈。

小邪深怕被“血变”利牙所噬,见它嘴巴已扑过来,情急之下,又人兽相缠无处可躲,霎时双腿一跃,­射­往前边大树,存心要将“血变”压扁,“砰|”一声巨响,他连人带着“血变”撞在大树­干­上,可惜没压出一点结果,倒把他自己震得头昏目眩。

“喔鸣……”“血忧”狂叫一声,四爪一张,已扯下小邪左臂,右小臂及两胁­嫩­­肉­,张牙舞爪的再次攻向小邪全身,乱抓猛爪。

小邪看自己这么一撞,只能使它悲叫一声,一点效果也没有,忍着伤痛挥出匕首,往它的喉咙刺去,但匕首一触及“血变”喉咙,又是噗的一声,连它的皮都没划破。

“哇卡!”小邪大叫道:“完蛋啦!刀枪不入?”他也管不了这么多,匕首猛刺猛砍,他怕“血变”一飞走,老头子就没救了。

“血变”不时吼叫着,利爪已将小邪肌肤抓得稀烂,还不时张口要咬死小邪,它的血盆大口就像米斗这么大,足以将小邪整个头吞噬下去。

小邪眼见实在没有办法将这怪物刺伤,他想不如折断它翅膀不让它飞走,然后再作其它打算,心想定,丢下匕首,不顾“血变”利爪,扑身前进,双手抓住“血变”右翅,猛折猛打猛摔,霎时一人一兽滚在雪地上做生死斗。小邪已打出火来,不管“血变”毒不毒,乱打乱摔,全然如拼命三郎。

“血变”更是愤怒,“喔鸣”大叫一声,也不管翅膀如何,四爪再度抓向小邪,血盆大口已冲向小邪头部,想要一口将其头部吞噬下去。

小邪没想到“血变”会如此快速的反噬自己,想躲已是不及,头部硬是被它吞噬,这一咬,它两颗大毒牙已刺人小那颈部。小邪大惊不已,不停吼叫,双手猛抓住血盆大口,想将其扳开,但“血变”直咬不放,双方挣扎不休。小邪整个头都不见了。

一人一兽不停在地上打滚,扭曲,挣扎,搏斗……并不时发出??厉的吼叫声,喘息声。

五分钟……十分钟……一刻钟……两刻钟……一小时……:两小时……终于小邪不动了,他躺在地上,四脚朝天。

“血变”也不动了,一样躺在地上,四脚朝天,它嘴巴仍然含着小邪的大头。

血一滴滴从小邪头颈慢慢往下滴,猩红而触目。

凉风吹过,这稀奇的人兽之斗终于有了结果。

只见小邪身躯扭动一下,右手慢慢抬起来,按着左手也抬起来,他慢慢的将含在头上的血盆大口退去,慢慢而无力的坐了起来,他果然没死。

他满头是血,就如红漆刚刷上去似的,有若厉鬼。巡视一下自己伤口,左手摸摸颈部,将毒血慢慢压挤出来,才挖起地上积雪往头上抹去,借此洗掉污血,冰冷的雪让他清醒不少。

慢慢的他才站起来,望着躺在地上的“血变”??首,左脚一踢吼叫道:“什么玩意嘛!你咬我,我不会咬你?他妈的,他妈的……”他一连骂了十几句,也连??了十几脚。

原来“血变”血盆大口将小邪头部吞噬掉,小邪就是不被毒死,也得被闷死,但小邪|­茓­道孔可以呼吸,根木就不会被闷死。而小邪双手一直扳不开“血变”的嘴巴,心头一火大,心想:“你咬我,我也咬你!”一张口,也往“血变”舌头咬去,虽然“血变”

全身刀枪不入,但舌头可就软绵绵好吃得很,小邪这一咬,终于咬得“血变”失血过多而死,他自己所中的毒也因喝下其鲜血而解掉,真是福大命人,十足金刚命。

小邪数着白己身上的爪伤,足足有三、四百道伤痕,他惊叫道:“哇佳佳!这家伙比武林高手还要厉害,要不是我老人家咬断它的舌头,还活个鸟?”他又踢“血变”两脚,这才反身拾起匕首,扛起“血变”走回天池。

他走得并不快,因为伤口已经凝血,自己伤得也够受,直到三更才回到天池。

“卡、卡、卡……”,“开门哪!我回来啦!”小邪敲门直叫着。

不久门已打开,迎面而来正是俞宏扬,他见到小邪衣衫破碎,满身是血迹,他惊叫道:小兄弟你没关系吧?“他走过去要扶小邪。小邪笑道:”没关系,只是皮­肉­之伤,我们快到老头那里。“

俞宏扬见他元气还这么好,也放心不少,他道:“没关系就好,请随老夫来。”

不久他们已到达欧阳不空床前。

“老头你有救了!”小邪高兴的放下“血变”打开它嘴巴,割下舌头,拿到欧阳不空嘴边拧出血来,一滴滴灌往他嘴里,灌完后,他又拔出“黑面神针”,然后运功替他疏通血脉时间一分分的消逝。

欧阳不空的脸­色­已渐渐好转,先前那紫黑­色­已不复存在,左手针孔也流出一滴滴黑血,三桂香过后,血已转为鲜红。

小邪见状才收手叫道:“­奶­­奶­的,老头你越混越回去了,还要我救你?想当年你说‘黑血神针’如何厉害,要我一看到就得跑得如丧家之犬,你才能救我,哼!吹牛!你这不是要我救你?什么玩二(意)嘛!呵呵……”老头死不掉,他又高兴起来了。

俞宏扬也甚担心欧阳不空的伤势,他问道:“欧阳先生没关系吧?”

小邪轻道:“没关系了,要是早点捉到这只怪物,你家老人也不会死,好可惜。”

俞宏扬叹口气道:“这都是天命,由不得人,只要欧阳先生能好过来,也算老天有眼了。”

这时欧阳不空已慢慢张开眼睛,他第一眼就看到小邪在对他微笑。

小邪得意笑道:“老头你死不掉啦!下次不能乱吹牛。”

老头淡淡笑道:“你捉到‘血变’了?”

小邪往桌上一指得意道:“那不是?这家伙可厉害得很,弄得我全身是伤,你怎么没说它全身刀枪不入?”他有点气。

老头看看“血变”笑道:“我也不知道它刀枪不入,传说中也没有,辛苦你啦!”

这句“辛吉你啦”可没有多大的慰问成份,而是感到小邪被“血变”所伤,是老头他所设计的,因而他有点自我得意之感觉。

老头慢慢爬起来,他本是中毒,现在毒一解,马上就可以行动,他朝着小邪直笑不语。

小邪白了他一眼叫道:“看在你生病的份上,不和你争,放你一马。”

俞宏扬见欧阳不空口起床,马上拱手揖身道:“欧阳先生您可好?”

老头笑道:“惭愧!老夫来不及帮掌门人,却又连累你们了。”

俞宏扬急道:“欧阳先生您见外了,天山派有难,您立??赶来,这份恩情,天山派弟子死不足以报,岂敢言连累两字,欧阳先生您这么说,真是愧煞天山派了。”

“唉!”老头叹道:“这一切都是天意,想不到老夫又少了一位朋友,可悲可叹!”

他伤感已极。

小邪道:“老头,我们先去上几支香,然后回”莫塔湖“好吗?”他担心着小丁他们。

老头点头道:“好吧,事情总是要解决的,俞贤侄你请带路。”

“是!”俞宏扬拱手揖身,立即带他们到灵堂。

灵堂很平常,一个长生牌,一张神桌,两只蜡烛,一个香炉,几盘水果,如此而已。

俞宏扬点燃六柱香交给欧阳不空及小邪,然后退立一旁。

两人躬身而拜,老头已哽咽道:“天心,老友来看你了,想昔日一言,今日却成真,内心无以言谕,谁知迟滞一步,竟失去知心一人,可谓人生之大悲,尔先行,吾随后即至,唯必将歼此敌,让尔含笑九泉,愿吾友佑我小邪早日完成此事。”他再躬身而拜,泪水已充满眼眶,霎时好象老了许多。

小邪接过老头手中柱香,Сhā在香炉上,轻声道:“老头,我们走吧!”

他拉住老头茧手*??慢步出灵堂。

俞宏扬也跟出去。

回到屋里,小邪扛起“血变”转向俞宏扬道:“老前辈,我们走了、我老头不舒服,下次再来看你。”

老头装出笑容道:“俞贤侄,老夫回去了,有空老夫再来。”

俞宏扬道:“欧阳先生,还有这位小兄弟你们不等天亮再走?”

小邪笑道:“我叫杨小邪,我们想早点赶回去,有朋友在等我们。”

俞宏扬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便久留,我送你们出去。”

老头道:“不用送了贤侄,你早点休息吧!”

小邪拉着老头已往门外走去。

俞宏扬也送到门口,他拱手道:“有空还请多多光临。”

小邪招手笑道:“会的,再见啦!”话音一落,他和老头已奔往山下,不久已消失在天池最末??。

俞宏扬叹口气,关上门,满怀悲伤的走回内院。

夜依样是夜,而人却不是昨天的人了。

通吃小??已新添一座茅屋,比原来的还要大也幽雅得多,当然这是出自小丁的手笔。

女­性­总是比较爱美,不但衣着如此,住处亦是相同。更何况小丁是位­精­通音律乐章,能吟诗作曲填词的红粉才女。

注意一看,大茅屋旁边还有一个小茅屋,这栋就差得多了,好象是几片大西瓜皮黏上去似的,鄙陋不堪,想必是阿三和阿四的窝了。

这时已是黄昏将至,一片霞光撒满大地。

小丁正无聊坐在“莫塔湖”畔,像是在欣赏瀑布,但依稀可见她神倩之间流露出一分淡淡忧愁。

阿三、阿四则不一样,两人比赛钓鱼,可惜“莫塔湖”的鱼是钓不起来的。

虽然两人从早上钓到现在,一条也没有,但他们还是玩得入了神,不时有笑声传出。

这时????

“喂????帮主回来了!你们还不快出来迎接!”远处已??传来小邪之鬼叫声。

他总是人未到而声先到。其实他也很担心小丁他们,所以刚回到再来镇,也不等老头,自已就先奔回来。

“是小邪!”小丁闻声立即雀跃起来,高兴的追了过去。

“不钓也罢!”阿三丢掉钓杆,也追过去,阿四紧跟其后。

小邪一看大家都平安无事,心情立时轻松下来,他大叫道:“好啦!事情已经结束,咱们要练功啦!”他放慢脚步,不时向他们招手。

小丁奔至小邪身前。见到他衣衫破碎伤痕累累,立即惊叫道:“小邪你又……我看看!”伸出白皙玉手抚摸小邪伤口,甚是着急。

小邪轻轻笑道:“小丁你看,我是捉这只怪物才受伤的。”他将肩上“血变”抓下来往。

小丁送去。

“哇|”小丁惊惶往后闪避,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因为“血变”长得甚是丑陋而恐怖,难怪小丁害怕。

接过“血变”不时打它肚子,像是十分气愤,但却九分装出来的。,。

阿三已赶到,他大叫道:“小邪帮主,交给我,他妈的这家伙竟敢伤你,等一下煮掉配酒吃!‘接过”血变“不时打它肚子,像是十分气愤,但却九分装出来的。小邪笑道:”阿三你打归打,可别让它给咬着,那时候翘的可是你了。“

阿三一惊,立刻将“血变”倒提,以免被死东西咬了一口,他笑道:“这东西最怕人家倒提了,我现在比较气愤才倒提它,呵呵……”他尴尬一笑。

阿四也赶到,他望着“血变”大叫道:“原来真有这东西!小邪帮主你是怎么捉到的?”他知道这又是一段­精­彩故事。

小邪得意笑了几声,边走边将捕捉经过告诉大家,到最后他被“血变”吞下头时,大家都笑得搂着腰,这当然已加上了小邪的渲染夸大,当真­精­彩无比。

说着他们已回茅屋,大家坐在庭院闲聊,等着老头回来。

阿三得意指着新茅屋道:“小邪帮主你看我盖的茅屋,不错吧!给赏。”

小邪看着茅屋赞叹不已,但又发现大茅屋旁边之小茅屋,他拍手赞赏道:“阿三你他妈的真行,连关狗的屋子都盖啦!有赏,有赏,哈哈……”他直打着阿三肩头。

小丁噗哧笑起来望着阿三直笑不止。

尴尬一笑道:“小邪帮主,那是我和阿四的窝,不是关狗的,嘻嘻……”他不停摸着大光头,神情甚是好笑。

阿四轻轻笑道:“出家人,随便一点,这是少林的­精­神,呵呵……”他也笑了起来。

小邪看了两人一眼。笑骂道:“原来是和尚庙,我还以为是关狗的,扫兴,赏个鸟蛋。阿三接口笑道:”鸟蛋也好!“

“哈哈……”大家笑成一团。

不久,小邪道:“算啦,我们明天再盖一个象样的。总不能让江湖知道我通吃帮都是睡狗窝的。”

“谁睡狗窝啊?小邪!”老头已从小径走上来。

阿三急叫道:“欧阳先生没有啦!开玩笑的。”他也怕在这位大侠面前丢人。

小邪叫道:“什么欧阳先生?欧阳先生早就成为我们的老头子了,你们也叫他老头子,否则就叫爷爷,这样听起来顺耳多了。”

老头点头笑道:“对,对,老头已当了十几年,没人叫还真难过,呵呵……”

阿三道:“老头就老头,反正我们也没爷爷,捡个现成的也不错,哈哈……”

他倒笑得甚爽快。

小邪道:“老头,那怪物你处理一下吧!”他指着阿三手中的“血变”。

老头哧哧笑道:“小邪你是福将哪!程咬金哪!这怪物真的被你碰上了,天下有救啦!呵呵……”他很满意的笑着。

小邪白了他一眼,叫道:“少来!以后这种事你少往我身上推,自从跟你混在一起,什么狗屎鸟蛋运都有,整天在玩官兵捉强盗,而我每次都当强盗,黑皮­奶­­奶­的,?十!”

双手猛甩,恨得咬牙切齿,不时翻白眼。

老头呵呵笑道:“小邪帮主呀!要当官兵可得多用点功夫才行哪!最好连书也读一点,保证诗口口!”他学起小邪口头禅“诗口口”,而且还竖起大姆指,一副老来发酒疯的样子“哈哈……”众人发出会心的笑声。

老头道:“这只‘血变’,我拿去合药。以后也可以救人,它的牙齿以及那支”黑面神针“,小邪你用火烧成灰后丢到湖里,以绝后患,剩下来就是练功啦!小邪你这下子该不会再像两年前了吧?”他甚是得意的哧哧直笑,不时斜睨小邪。

小邪叫道:“老头,我三、四岁的时候你就算计我,那时候我那有你聪明?可恨,现在想要抽身也抽不了,算你鬼计得逞;我告诉你,我练,但我练功的时候你可不能放不下心,哼哼……”笑意中是觉得老头必定会有点为他担心似的。

小邪已陉想好练功的方法,他知道练功是一件很苦的事,他甚至要苦过所有的人,只有这样的武功,才是真正的武功,他有信心自我要求,而这种要求程度只有他自己知道。

老头子闻言心神震汤不已,他知道小邪的脾气,不练就不练,一练就是狠命练,他依稀知道小邪为了练扔骰子,可以连续七天七夜不睡觉,不吃饭,练到最后他竟将骰子换成铁的,而且将铁烧红来练,为的是在求专心,为的只是想以最快的速度掷下自己所要的点数……

……这些都深深烙在老头心里,而现在小邪又说出这种话,他已有点担心,不用看小邪练,他就先担心了。

老头关怀道:“小邪,练功是练功,你不能走火入魔啊!”

小邪很有信心道:“老头你放心,我自己知道我的能耐,我躺下了,你弄点稀饭????

我,保证没事,我就不相信突破不了武学境界,以无形换有形。“

老头暗自决心要帮小邪度过“无形换有形”之武学境界,他点头道:“好吧,我一定??你稀饭吃。”

小邪笑道:“我要练,阿三、阿四还有小丁他们也要练。”

老头笑道:“我将这几招交给他们就是,否则将来入棺材了还怕你不传别人呢!”

小邪点头道:“老头你的医术天下第一,你就传给小丁,阿三、阿四他们学不来,其它的‘大悲掌’,‘孤星剑法’还有‘大悲指’你就随便传吧!”

老头道:“没问题,我保证将他们教会,小邪你要练什么武功?”

“飞刀!”小邪笑道:“飞刀是我的本行,还有‘浪子三招’,妈的!这三招我以为很管用,结果两年来一招也没用上,现在得好好练了。”

老头道:“飞刀轻巧方便,百丈之外可以取人­性­命,但它要强大内力及腕力,这不是人人能练得好,是一门大功夫,好!我同意!”一拍手,他已露出欣慰之笑容。

小邪笑道:“现在已经黄昏了,我准备一下东西,明天开始练功。”

第二天早上。

小邪扛着一块三寸厚约有三尺见方大的圆形铁板,和一困绳子,昂然走出庭院。

小丁见状奇道:“小邪你这是练什么功夫?”

小邪轻笑道:“练腕力和内功。”

小丁不懂道:“这……怎么练?”她实在想不出来武林有这么一种练功法。

小邪笑道:“很多武功秘籍都是教人练功及行血行气,它们目的都是相同,那就是将身体内力尽量发展出来,如果内力发展得多,那么内力就较强,所以功夫才有高下之分。而灵药的功用也是在激发内力,我已经懂得运功的方法,我会行血及行气,这已不必再练习吐纳,我要激发全身内力,你知道吗?我的练功秘籍很简单,就是不断刺激身躯,便身躯产生无限大的力量。也就是说谁能够承受得了最大的刺激,谁的力量就最大,这本事就是人体本身的功能,我要突破别人,当然要吃点苦,小丁你可不能为我担心。”

小丁急道:“小邪你到底在说些什么?”见到小邪认真的表情,她更是担心。

小邪哑然一笑道:“我要扛着这块铁板到瀑布那里洗澡,洗久了我的功力自然大进。”

小丁担心道:“你骗人!光洗澡功力就会进步?何况瀑布水势何止万斤?你根本站不上去,”莫塔湖“的瀑布高得看不到顶,水势又大,光听这声音也够吓人,你到底要怎么练内功嘛?”

小邪深深的望着她笑道:“你知道瀑布水力无限大,我扛着铁牌去承挡,你说我的力量不也是无限大吗?呵呵……”笑意??甚为想到这种方法而得意,一点畏惧担心也没有。

“小邪……”小丁着急叫道:“我不许你去,那水力可以压碎石头,你……我不许你去!”

小邪笑道:“事实上石头并没有碎,它还是一样承受着瀑布的冲击,不对吗?”

“可是我……”小丁想哭。

第二十卷

小邪安慰道:“小丁你别担心,我自己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你看!我连绳子都带了,如果我受不了,还是一样不会被水冲走;不要婆婆妈妈,你再鬼叫,我可要生气罗!回家吧!傍晚再到瀑布旁边大树下拉起绳子,保证我又回来啦!”说完轻抚一下小丁肩头,已掠往飞瀑。

小丁痴呆的望着小邪背影,难过非常。

老头走出屋外,抚着小丁秀发笑道:“小丁别为小邪担心,他有一股劲,这股无坚不摧的劲,一定能保他平安,我们也开始练功吧!”

小丁微微点头,反身走回茅屋,她去换衣服准备练功。

小邪奔到飞瀑岸边,他很快将绳索一头绑在树­干­上,另一头则缠在自己腰间,随后脱下衣衫,露出短裤黑水靠。望着飞瀑轻笑一声,抖抖身躯,抓起铁牌已窜入水中往瀑布游去。

“莫塔”瀑布威力何等之大?光看湖水之水势被它冲激成大浪涛天,凶涌骇然,再加上有如万马奔腾之隆隆巨吼声,也知道它的力量有多大。真亏小邪想出这种练功方法:最简单的方法,最有效的武学秘本,却最难练成的武功途径。

小邪他自有他的道理,他想练飞刀最重要的就是劲道,而劲道之强弱,是靠腕动和内力之强弱来断定,他双手举着铁板去阻挡瀑布,他必须有惊人之腕力才能抓住铁板,也必须要有相当之内力,才能抗拒瀑布之冲击。

有人练功到达一个阶段以后,就会伸掌击石以论定自己的功力如何,而以掌击石一样会发出反弹之力,如果掌劲愈大,反弹之力也愈大,只有突破反弹之力,才能在石头上印下手印,可惜石头是死的,不会主动发出力量,所以练那种功夫的人,也只能以手印深浅来断定功力强弱,事实上,武林中人练的都是此种功夫。

小邪是绝顶聪明的人,他找到一个会动的石头飞瀑。他要让飞瀑不断打击自己双手,等到大功告成,他这双手去攻击不会动的石头,那当然要比一般人强多了。

只见小邪已游到飞瀑盘石边,隆隆之声已震得他血气翻腾欲作呕,强吸一口真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盘石,可惜他只挺一下腰想站起来,立刻被瀑布冲走,打得他肌肤尽赤,疼痛不已。

一连四、五次,小邪大叫道:“­奶­­奶­的,这力道要比我估计的来得大,水势太强,还没到正中央就被冲走……”瞪了一下飞瀑,甚是不服气的吼着:“我就不信邪!”他再次冲往飞瀑,这次他用大悲指击向盘石,想以此借力爬过去,可惜盘石相当坚硬,小邪只能戳入一分,连指甲的一半都不到,小邪不能放手,一放手又会被冲走。

而相继传来的是指头承受全身重量,及飞瀑冲击的力量之痛苦。就这样,他慢慢戳盘石,慢慢爬上盘石,手指也因为压力和磨擦力太重而皮破血流,小邪硬是不放手,咬着汗,一寸寸慢慢爬……

终于他到达飞瀑中央,他已筋疲力尽,但来不及休息,万斤水势已压得他腰身没办法挺直,压得他五脏六腑沉痛不堪,此时他只得硬撑,他试着以手支撑趴在盘石上的身躯,“啪!”一声,他又被压倒在地,像蛤蟆被砖块压着似的,够他受了。

一连十余次,他已力竭了又再力竭,只好趴着略为休息,准备再从头开始。虽然趴着不动,水势依然像会动的砖块,猛砸趴在地上的蛤蟆一样,打得他头昏脑胀,肌肤尽痛。

抿了一下嘴巴,微微一翘嘴角,苦笑下已,心中念道:“这滋味真苦啊!”心念刚毕,他又再次战斗,一次两次……十次……二十次……三十次……直到第四十七次他才站起来,这时他已运尽全身功力,憋得满脸通红,他不敢松懈,因为一松懈又会被冲走,就像顶着一座山一样,气一??,马上会被压扁。

足足憋了两个时辰,“哇!”一声惨叫,他已经再次被冲出盘石,飞瀑已无情的将小邪击倒,不屑的将他拋在一边。兀白吐着庞然浩瀚狂滔。

小邪那股不信邪的气已发,那股打不败的韧­性­已生,不屈不挠的一次又一次的尝试挑战,一次一次的往上爬,一次又一次的被冲下来,此时的他已经双手尽是裂痕,全身尽是伤,他已筋疲力尽,但他并没有停下来,他知道这是突破的一刻,能战胜这一劾就是胜利,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奶­­奶­的,我非站上去不可!”小邪再度冲上去,虽然他感觉自身力道在慢慢减少,但这只是他自己的感觉,其实无形之中他身躯力量已增加不少,这次他终于将铁板举在头顶上,“哇!”口吐鲜血,又被冲了下来。

虽是如此,他却知道一次比一次进步了,只要有进步,他就有信心……

小邪练功手法,真叫人触目惊心,若充满感情之人见了,则必不忍而泪下。

天­色­渐渐暗下来。

小邪已经变成怪物一般,整个脸已曲扭泛青,双目瞪大,牙关直咬,他在展开生命的搏斗,但终究他是第一次尝试,终于被无穷无尽无绝的飞瀑击倒,昏死在水中,还好,他事先有缠着绳子,否则将不知被冲到那襄。

黄昏一到,老头,小丁,阿三,阿四立劾赶来看个究竟。

阿三,阿四很快的找到那条绳子,他俩立即收绳,不久小邪已从水里被拖上来,手中还紧抓着那块铁板不放。

“小邪呜……”小丁立即冲过去,将他抱起来,忍不住眼泪也夺眶而出。

阿三解掉他身上绳子,打打他嘴巴,急叫道:“小邪帮主,你快醒来!快醒来!”

小邪已扭动一下身躯,口中又渗出不少血丝。

“小邪呜……”小丁又自哭了起来,丝巾急往他嘴角抹去。

阿三急叫道:“小那帮主你没关系吧!”

小邪悠悠从昏迷中醒过来,习惯的笑了一下,无力道:“没关系,死不掉的。”

阿四见到小邪已会说话,心情也轻松不少,他笑道:“小邪帮主,你练的功夫好厉害,我们想学都学不到。”

“小邪,你练别的好不好?你看你全身都是伤,我……”小丁又流出泪水来。

老头微微轻笑,安慰关心道:“小邪,过关了吗?行不行?”他同样感到不忍和难过,只是不愿意在晚辈的面前有所失态罢了。

小邪轻弱无声道:“差不多了,老头,药准备好了没有?”

老头甚感欣慰道:“准备好了,阿三你帮忙小丁,抱他到药桶里。”

阿三立即帮小丁扛着小邪直奔庭院,老头马上将小邪全身Сhā上金针,再将他放入药桶内,像几年前一样的煮起来。

阿三还没看过这种玩意,他惊叫道:“老头这方法行吗?”

老头笑道:“别人不行,小邪行!他已经煮了十几年了。”

阿四惊叫道:“开水?太吓人了吧!”他伸伸舌头,一脸惊讶。

老头笑道:“刚开始也是温水,后来才慢慢加热,再加上药物就成了,你们也要煮?”

“哇卡!”阿三吓了一跳叫道:“算啦!老头,我们武功过得去就好了,这行留给小邪独享吧!我可无福消受,不过……阿四不错啦!”只要他不要的,他就会推荐给阿四。

“不不不!”阿四猛摇头道:“这种事我没兴趣,老头咱们有话好说。”他狠狠瞪了阿三一眼。

老头笑道:“你们要煮就煮,不煮我也没办法,下去休息吧,小丁你去准备晚餐,小邪不久就可以起来。”

小丁幽幽道:“老爷爷,他小要紧吧?”

老头笑道:“杨小邪这个大­骚­包,什么事到他手上,有关系也变成没关系了,呵呵……”

他甚得意将小邪练成这个样子。

小丁虽然担心,但也无能为力,她点头道:“那我去准备晚餐。”说完已走向厨房。

阿三福来心至,他笑道:“老头,我和阿四到镇上买些酒还有香­肉­,等一下哈杀(拼酒)如何?”

老头笑道:“也好,小邪喉咙一定很痒,你们快去快回。”

“放心,我们一定准时回来!”阿三,阿四已高兴的奔向再来镇。

药水开始滚烫而翻腾不已,小邪浸在裹边疗伤,他尽量疏通全身经脉|­茓­道及筋骨,将其受伤之部位利用药力助其复原,他还必须将体力恢复过来,等一下还要练习“浪子三招”,他就是这样的将自己功课排得满满,总是以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他所想完成的事,这不是暴饮暴食而是心无旁蓦专心密集训练。这样的成果当然是极其快速而有效。

在开水中,功行六周天,小邪已将体力恢复,筋骨扭曲之部分也已归位,一些经脉创伤血路不通之处亦好了不少,他才跃出药桶,一身白­色­雾气的站在地面。

老头走过去替他揉揉肌­肉­笑道:“小邪辛苦你啦!等一下吃的可是上等料理呢!呵呵………”

小邪哧哧笑道:“老头现在换你侍候我了!放心,我一定留一点给你。”

老头拔下金针道:“晚上你练什么?”

小邪挥动手臂道:“‘浪子三招’嘿,嘿!”攻向老头肩头及腰部又叫道:“如何?

天下第一功!“神气的昂着头。

老头笑道:“我老人家练了几十年武功,都脱不了招式,希望你能替我出这口气,让武林知道什么是有招,什么是无招。”他很相信小邪能突破武学境界,如果他不能,老头已想不出谁能了。

这时阿三及阿四两人已出现在小径上,他俩背后及胸前各绑了一个大酒??,这是阿三特别叫店家绑的,两个人吊了四??战鼓大的酒缸,足足可以喝上一个月,阿三两手还抓着两包香­肉­,神情却是十分高与。

人未到,阿三已叫个不停:“来呀:来分酒啊!上等女儿红,陈年花雕,辣口烧刀子,贵州茅台,应有尽有,呵呵……”

两人有如不倒翁般,伊伊呀呀的晃回通吃小??,满头是大汗。

小邪见状,也童心大发,他大笑道:“阿三,阿四你们两个就背着酒??站着好啦!

我划个圆圈让你们站。“他真划了两个圆圈。

阿三本以为大功一件,那想到小邪会来这一招,他急叫道:“小邪帮主,是老头叫我们去买的,不能怪我!”他真怕小邪玩真的。

阿四苦笑道:“小邪帮主,是阿三拉我去的,你看我全身除了两只脚可以走路外,其它的就不能动了,是阿三绑的。”

小丁在厨房见到阿三,阿四这两个宝和尚吊着酒回来,她笑着走出来道:“小邪,我们要开饭了,你让阿三阿四休息一下,看他们汗流满面也够可怜了。”

小邪轻笑道:“阿三,阿四你们休息吧,下次别忘了头上再顶一??,那样我们就不必一个月买一次啦!”

阿三苦笑道:“下次一定,一定!”他赶快跑到厨房请小丁卸下酒??,阿四也奔过去,深怕小邪会反悔似的。

小邪所受的伤并不是药水一煮就完全没事,药水只能帮助他受伤之|­茓­道经脉早点复原,以及恢复他失去的体力,而伤口及跌撞扭伤等外伤,一样如针刺刀割的缠绕小邪,只是他习惯于接受痛苦,也习惯于将快乐带给别人,他不会痛得呻吟,也不会哀嚎,现在他全身是伤,要是换了别人,早就躺在床上吱吱直叫着,可是他还是笑着脸,开开阿三,阿四的玩笑。

开这玩笑,一方面是他的本­性­,另一方面,他是要引开这份愁雾因他受伤而引起的愁雾。也因此他能冲淡一些疼痛。

很快的,他们已用膳完毕,大家围在庭院赏月。

小邪他并没有在实月,拔出匕首,已舞起“浪子三招”,只见刀光闪闪化作万道银芒飞奔,吞噬整个夜空,煞是好看。

老头边赏月边念道:“天地万物皆同源。”他在指点小邪练武窍门。

小邪接口道:“武学一途亦归宗。”

老头笑了笑,左手拂着,不久他又道:“招招似招非招。”

小邪道:“白马似马非马!”他回答的正是在白马寺考倒悟非大师的题目。

阿三一听大叫道:“这个我懂,白马是马,黑马也是马,所以白马不能算是全部的马!哈哈……”他很高兴。

小丁拉了一下阿三衣角道:“阿三,小邪在练功,你别打岔。”

阿三以为会受到大家的夸奖,那想到碰了一支软钉子,他只好憋起笑脸赏月了。

老头很满意的点头道:“千军万马奔我来!”

小邪匕首舞得更快,大喝一声,身形前掠三丈,一翻身幻起一道寒光,连人带刀又箭­射­回来,大叫道:“只取将军头一颗。”

阿三这次可听不懂了,他间小丁道:“这是什么意思?”

小丁娇笑一声道:“我也不入懂,逭意思好象是说敌人像千军万马一机的涌向你,你只要取下将军的脑袋就没事了……对啦!”小丁高兴道:“小邪刚才练的那一招你看到没?他先在原地舞得水??不通,然后翻身腾掠­射­开原地,但马上又倒­射­回来,这好象表示敌人武功再高,招式再强,我们只政向最重要的部位及最脆弱的地方就可以了。”

阿三点头笑道:“原来如此,没想到小邪还会给我来暗的,呵呵……”

老头又叫道:“日月星辰,生生不息。”

小邪道:“招招连招,无垠无涯。”

“饿虎扑羊尽杀着!”

“利箭穿心狠且准!”

“好马不吃回头草!”

“大难来临又何妨!”

饿虎扑羊及利箭穿心,皆用来杀敌,欲置敌人于死地,既然要置敌于死,当然要尽出杀招,更要猛狠­精­准。

好马不吃回头草是意味着有些练武之人,尤其是有身份地位之人,往往不愿用一些粗俗招式(如“懒驴打滚”),深怕有失身份。而大难来时用用也无妨,这句话就有更高的含意了,小邪所言乃指大难已来,不管是什么招式,只要能保住­性­命就必须用上。

也意味着不必要有招式,能用得上就用,只要能达到目的就成。

“哈哈……”老头纵声大笑,笑声如雷,震破夜空,响彻云霄,音传千里,久久小能平息,不久老头笑道:“想小到小邪你早有领悟,我是多余的了!”

小邪笑道:“老头,我这叫偷懒功夫,以前你教我这么复杂的功夫,我累得很,所以就创个简单的招式啦!”

老头点头道:“我懂,但你没有先练好招式再从招式中演变成无招,你必定不会了解别人的招式变化,这对无招而主攻主杀来说是有阻碍。”

小邪道:“我省得,所以我也学了你的掌法和剑法,现在我要再突破成无招。”

老头??:“很好,无招即有招,你自己慢慢揣摩,我能帮助你也只有如此了。”

小邪高兴大叫道:“浪子有三招,第一招”癞蛤蟆“喝!”大喝一声,身如游龙飞掠天空,疾如流星直­射­屋后大树,只一探树枝又倒­射­回来叫道:“癞蛤蟆主政,攻敌必救,必守!”挥刀再次舞起叫道:“第二招”抱佛脚“!”刀光如灵蛇飞窜将小邪身形罩得不见人影,咻咻之声不时传出,他又叫道:“抱佛脚主守,守全身要害,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先动!守敌之必攻,守敌之将攻。”寒光再闪,小邪怒喝道:“第三招”

乌龟狗“。”双脚一蹬,身剑合一冲向天空,连翻七个??斗,直­射­先前屋外那棵大树,“砰”一声巨晌,小邪已将大树斩成两半,反身掠回庭院,这才收招笑道:“老头怎么样?这不是轻松愉快吗?”虽然说得轻松,他已汗流满面,如刚被水泼中一般。

老头笑道:“看来”浪子三招“天下无敌了。”

小邪笑道:“浪子本无招,只是我想开开玩笑罢了,哈哈……”说完已大笑起来。

阿三奇道:“小邪帮主你这三招名字怎么这么奇怪?连乌龟狗都有了?呵呵。”

他也觉得好笑。

小邪笑道:“第一招”癞蛤蟆“是主攻,和敌人过招,要攻击他,一定要气势胜过他才比较容易收到效果。蛤蟆一张嘴,倒把牛都给吓着,气势大得很哪,对不对?”这“对不对”三字是用吼的,立时将阿三震住,他才笑道:“怎么样?癞蛤蟆口气不小吧?”

阿三被吓了一跳,大叫道:“好!很好!有一套!”他直竖大姆指。

小邪神气活现笑道:“岂只一套?好几套哪!”

阿四也问道:“小邪帮主,抱佛脚又是如何?”

小邪道:“这招是守势,打不过人家,只好抱佛脚啦:谁抱得紧,谁就活命,谁守得好,谁就死不掉。”

阿三笑道:“说说乌龟狗如何?这招想必是最有一套吧?”

小邪点头道:“差不多,我问你,乌龟狗是什么狗?”

阿三道:“是黑狗,这是你给黑狗取的名字。”

“黑狗看到我们会怎么样?”

“黑狗会翘,我们会把它捉来杀掉。”

小邪笑道:“这就是罗,这招”乌龟狗“主杀,是杀招,在最不可能之下将敌人置于死地,是我所要练的,知道了吗?”

阿三点头道:“杀人像是杀狗一样就对了,我懂!”

老头已轻轻一笑道:“小邪你能明白武学之最高原理,我很高兴,现在我替你分析一下天下武功及兵器,你们大家也听听。”

小邪无奈道:“老头,上课啦!我好累!”他伸个懒腰,有意逃开。

老头知道小邪一听到要说教就会叫累,但老愿已想好话词,他道:“小邪,这对你那浪子三招可大有益处,你听听看,一定错小了。”

小邪懒洋洋道:“你说说看怎么有益处?”他准备听一两句试试,不行就溜。

老头笑道:“例如说敌人武器不相同,一个拿鞭,一个拿铁??,你不是要用两种方法来应付吗?”

小邪一想也对,他点头道:“好吧!你说,我听就是,苏晋长斋绣佛前,醉中往往爱逃禅。”

老头笑道:“这次你可不能逃,再说你也没喝醉。”

小邪笑道:“所以我今天逃不掉了。”

老头轻笑几声,润润喉咙道:“武学有外功和内功之分,往往内功较难练,所以内力须要长时间的练习才能有所收获,但外功如果没有内功相辅就失去劲道,就像你以前打出去的飞刀,不是被人接住,就是­射­不死人!这是缺少内力……”

小邪截口道:“老头,这都说过了,来点别的。”

老头笑道:“你耐心一点,我总得仔细讲,只此一次嘛!”他见小邪不再发牢­骚­才继续道:“现在说外功,以前有人将武器分为十八种:剑、刀、枪、棍、鞭、??花夺、分水刺、板斧、铁锥、流星??、??子、匕首又叫作短刃、戟、蛇矛、乾坤笔、点|­茓­厥、三节棍、虎头勾等。其实还有很多没有列入,例如:狼牙­棒­、长素、双节棍、七绝鞭、通天网、降魔杵、钓杵……等应有尽有,只要是东西,就能够拿来当作武器。为了方便,我把它们分类:一是剑。二是刀。三是枪。四是鞭。再来就是绳索,暗器及??

类等。小邪你可能懒得记这么多,我只好再简单的划分,我们把兵器分为一、长兵器,如长枪、长棍。二、是短兵器,如刀、剑、扇子。三、连带兵器,就是挂链条或绳索的兵器,如流星??。四、软兵器,如鞭。五、掌法。六、暗器。七、重兵器,如??类及狼牙­棒­。八、气功,如金钟罩、铁布衫等。“

小邪听得实在有点烦,他叫道:“老头你重要的说一遍就好了。”

老头道:“好,简单的说,使剑的人,大部分是有点学士风味,修养也比较好,相对的他思想也很灵活,所以用剑的人都有他自己的一套,你对付这种人可多小心一点。”

小邪道:“也有例外,。青继山他就差透了。”

老头道:“我说的是大部分,当然有些是不入流。你看看天下各人门派,以剑作为根本功夫的占了八九成,可见使剑之人大有来头。”

小邪笑道:“就像你是不是?”

老头呵呵笑了几盘又道:“使刀者就有点土了,不过他土中带有细,大部分是高大强壮之人在用,如果刀练得有剑这么灵活,那么剑就很难胜过刀了,刀有点狂劲和豪气,你要注意出刀人的手势及劲道,还有刀的种类来提防使刀者。”

小邪道:“我会留意。”

老头道:“第三种连带兵器,应付起来有点麻烦,用这门兵器的人,手脚必定相当灵活,可能轻功也很好,不过用飞刀对付是最有效,我不再多说。第四种软兵器,使长鞭,七绝鞭之人,手腕特别有力,你和他打斗时不必看鞭飞向何方,只要看他的手腕就知道他的鞭攻向何方。第五种是使双掌的人,你可要小心点,因为他不用任何兵器而敢用以手来对敌,这表示他掌法厉害以外,还表示他有一身高强的武功,而且他也自视甚高。第六是使暗器之人,他们可能都是一些不法之徒宵小份子,而这种人鬼计多端,令人防下胜防……”

小邪截口叫道:“老头你让不是在说我吧?”

老头呵呵直笑道:“你是他们的祖宗,所以你才下会变成宵小份子,反正他们没本事又想耍鬼计,这种人要不得,你有本事当然可以使用鬼计,像诸葛亮一样,他有本事也会耍鬼计,三国志算他最聪明啦!呵呵……”

老头这马屁可拍得太好了,否则马上就有他好受。

他知道小邪最喜欢人家将他比作孔明先生,只要有诸葛亮出现,一切下如意事都可以摆平小邪立时笑呵呵的耸耸肩道:“老头你说的很有道理,快说!继续,继续!呵呵……”

目光也瞄向小丁他们。

得意已极。

老头笑道:“第七种是重兵器这和第八种练气功的差不多,练这些功夫的人,大部分有点痴呆,气功是硬碰硬的功夫,杀不死人还要被打,聪明的人都觉得划不来,但如天山派的”混元气功“那又另当别论,你自己小心观察就可以了解。再者长兵器,这类的人如果是用木棍者,普通都比较仁慈而有点落拓游戏江湖,以我经验这些人身手部相当高,你也小心一点;如果是长茅,长载者也和剑差下多,其它就得靠你慢慢去揣摩!”

小邪笑道:“谢啦!老头,省得我花许多时间去想;没问题!我一定将天下武器研究,研究,将来替他们排名。”

老头急道:“小邪你这一排,保证天下大乱,下可以如此。”

小邪斜睨道:“谁说的,到那时天下才真的没事­干­,大家笑嘻嘻的争排名。”

老头叹道:“好吧!反正到那时我也看不见,换换你们看天下是否会太平。”

他也想不出小邪要如何搞法。

小邪道:“老头讲完了没有?如果讲完了早点休息吧。”

老头道:“讲完了,你要练内功?”

小邪点头道:“我在外面练就可以。”

小丁鱼道:“小邪你这样练功会练坏身子的,你休息好不好?”

她含情脉脉的望着小邪,眼中充满了柔情与关怀。

小邪安慰道:“小丁你放心,我已经有十几年这样练功,这样睡觉,这就像和尚打坐一样,不但能增加功力,还可以延年益寿,懂吗?来,笑一个!从一大早就绷着脸也下怕抽筋?快笑!”

小丁勉强笑了笑,随后走进屋内,她怕自己又给小邪带来伤感。

阿三以为逮到机会而想挖苦一下小邪,他笑道:“小邪帮主你练功,我在旁边喝酒陪你如何?呵呵……”

小邪看着他叫道:“不行,你要练到三更才可以睡觉,将来排名排不到,你又怪我没好好教你。”

阿三马上煞住笑声,若丧着脸道:“这……早一点好吗?我肚子下舒服。”

他搂着肚子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小邪哧哧笑道:“我最会治疗肚子痛,饿上十天半月马上就好起来,要不要试试?”

阿三苦笑道:“不必了,我好好练就是。”

拉着阿四,两人左右边空地开始对打练功。

老头笑道:“小邪,我进去休息,不陪你了。”

小邪笑道:“老头别忘了多喝点酒,将会睡得更香更甜。”

老头笑笑走回屋内。

小邪看看阿三,阿四,觉得他们练得很认真,这才放心将两把飞刀Сhā在地上,反身睡在飞刀上,开始行功。

三更一周。

阿三,阿四才收招往小邪走去,阿三笑道:“小邪帮主,我可是练真的,我一定要挤入十名以内,好让天下知道我不明阿三吓吓叫。”

阿四道:“我也一样,最近功夫好象很有进步。”

他耍着双手,好象真有这么一回事,其实他只不过开始第一天练功而已。

小邪已入定,不能回答,否则此次行功就全部白费,他依然躺着不动。

阿三,阿四和小邪一样喜欢耍宝,但小邪交代的事,他们俩可从来没有违背,是信任,也是友情。

他们俩见小邪已入定,也不再多说,反身往狗窝里钻。

不久,小丁走出屋门,拿一件大衣披在小邪身上,注视他良久才叹口气,走回茅屋。

冷月孤伶,秋虫轻鸣,寒风飕飕,长苇摇曳,飞瀑咙咙,湖水映银光,滔滔不息。

天已亮。

小邪再次扛着铁板去和飞瀑搏斗,当然他还是失败了,而且此昨天更累的被抱回来,可是他并没有休息,晚上一样练功,一样睡在小刀上。

就这样一天……

……

一个月……

……

三个月……

……

半年……

……

……

很快的一年已匆匆过去。

这一天——小邪换了一个圆桌大的铁牌。

小丁见状吃惊叫道:“小邪你又换啦?这次好大喔!”

她瞪人眼睛的看着大铁牌。

小邪笑道:“不大没意思,我得赶快加强内力,都已过了一年。”

小丁笑道:“好吧!别忘了再绑上绳子,否则我可找下到人啦!”

“没问题,拜拜!”

双手一挟,就挟起百斤重的铁牌,电也似的往飞瀑掠去,看来这一年的功夫,小邪并没有白练。

不久他已看到飞瀑旁边,将许久没绑上的绳子再次绑上腰部,一翻身又游向飞瀑。

很容易他已登上盘石,在盘石中央可以看见两只三寸深的个印,这是小邪天天站在那里的结果,而脚印四周三尺处,也已很明显的分出高低,这是小邪的铁牌将水承挡起来,盘石淋不到水故而没被侵蚀,所以和被侵蚀的盘石已有差异。

小邪站好位置,将人铁牌往上举有如霸王举鼎一般。

“哇卡!”

小邪憋得青筋直浮,满脸通红,心头叫道:“好重!”

咬着牙硬撑,双手又不断的颤抖,他不但要承受飞瀑直泻而下的万斤冲力,还要平衡力道,否则铁牌会翻掉。

不到三分钟,他额前已渗出豆大汗珠,双脚也开始颤抖,全身肌­肉­结成一块块有如石块黏在身上似的。

“哇:”小邪惨叫一声已往前摔,滑落盘石,他叫道:“­奶­­奶­的只有一刻钟,买憋!再来!”

再次扭动全身筋骨往盘石上爬去。

一次……

……

两次……

十次……

……

二十次……

……

一刻钟……

……

两刻钟……

……

一小时……

……

两小时……

……

五小时……

……

终于小邪又倒下来,这时黄昏也来临,水势又将他冲回岸边,他才慢慢爬上岸,丢下铁牌,解下绳索,一步步艰难的走回通吃小筑。

突地

“看招”阿三突然从草丛里­射­出来,右掌尽出劈向小邪左肩,其势之猛,足以劈死一??

大牛。

小邪那晓得有埋伏,想闪避又力不从心,立刻挥动无力之双手封向阿三,身形也往左带。

“还有我。”阿四也从草丛窜出来,速度之快不亚于阿三,双手已攻向小邪左胁,势在必得。小邪情急之下,左手一翻抓住阿三右手,猛力一拖,已将阿三拖到阿四前面。

“哎呦!”

三个人都掉倒在地上。小邪因为太累了而摔倒在地,不时呵呵直笑。阿三可惨了,他偷袭不成,被小邪拉去挡住阿四,而阿四又收手不及,双掌已印在阿三胸口,震得他直叫痛。阿四尴尬笑道:“阿三你没事跑到我面前­干­嘛!我死哪?”

阿三揉着胸脯叫道:“死阿四,你不长眼睛,连我这么大的人也没看到。”

身形一转已扑向阿四,乱打乱捶,阿四也下甘示弱,立即还以颜­色­,两人打成一团难分难解,不时有惨叫声传来。

小邪看看他们笑道:“阿三你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阿三听到小邪叫声才收手走回小丁身前笑道:“小邪帮主,我是想来试试功力进步到何种程度,没想到被你这么一抓,什么鸟蛋也便不出来了。”

阿四道:“小邪帮主你动作好快,我双眼一花,双掌已打在阿三身上,连收掌都来不及。”

小邪茫然道:“没有啊!我好累,我只能抓住阿三右手拉过去挡你的招式,怎么?

你们这样也心慌?是下是又偷懒了?“

小邪他那知道他自己的臂力,腕力现在有多大,他只轻轻一带,寻常之人已经受下了他的劲道,这是苦练的结果,也许离他的理想还很远,他才没感觉出来。

阿三急道:“我没有偷懒啊!每次我还不是陪你练到三更?小邪帮主你太厉害啦!”

他这次是真的佩服。

小邪不以为意道:“算啦!以后要加紧练习,省得赶不上潮流。”

小丁也已奔来,她娇笑道:“开饭罗!吃尾巴的就洗碗啦!”

小邪笑道:“我吃饭不用碗,当然下必洗碗,还是你自个儿洗吧!”

他慢慢爬起来走向小丁。

小丁看他累成这个样子关心道:“怎么样?吃了铁饼?”

小邪苦笑道:“不吃行吗?头两三个月就得吃个够,这叫苦尽肝来。”

他摸着心肝,一副沧桑模样。

小丁娇笑道:“那是心肝的肝?是甘草的廿,苦尽甘来!呵呵。”

小邪傻楞楞的道:“不是??完了胆汁很苦,然后再吃心肝吗?”

小丁笑骂道:“看你武功一天天进步,说话还是像小孩,你都快十七、八岁的人罗!你说什么时候才读书呢?”

小邪笑道:“有小丁在,我永远都不必读书,阿三,阿四对下对?”

转头向两人询问。

阿三笑道:“对,有小丁在,我们读个鸟?通吃帮有一个人会写字会念书就可以了,呵呵……”

小丁笑骂道:“我呀!拿你们这些大男人一点办法也没有,走吧!老爷爷在等我们吃饭。”

小邪笑道:“今大是什么菜?最近再来镇好象听下到狗叫声,这是怎么回事?”

小邪知道狗已被阿三他们宰了不少,而故意装做不明白这回事,来个明知故问。

阿三也下赖,心照不宜笑道:“狗叫也得看时间,像这么冷的天气,我看它们也躲起来喝老酒了吧!呵呵……”

说着他们已走回茅屋。

众人在用膳。

小邪问道:“老头,这一年来,江湖中下知又出了些什么事?”

老头笑道:“大概没什么事吧!各派元气大伤,黑市杀手也一样,他们都须要休息,就是有事我们也无能为力。”

小邪道:“上次你要我到终南山找李孟谷,结果我碰到了一个假的,真的有没有来找你?”

老头道:“没有,他可能遭了毒手,可惜他那一身功夫就这样失传了。”

小邪摇头道:“他没有遭到毒手,至少在我去找他以前没有。”

老头奇道:“为什么?小邪,我老了,想不清许多事。”

小邪解释道:“如果李孟谷已经死去,他们没有必要再假扮一个在山上等我。”

老头道:“也许他们等的是我。”

小邪笑道:“他们是在等你,可惜听说李孟谷­精­通机关阵势,天下无双,他一定不会住在半山腰的木房子里头,如果李孟谷已被捉走,他住的地方一定被找出来,他们也不会带我到小木屋去了,再说在海岛上,他们还逼问我李孟谷的下落,可见他并没被捉走。”

老头叹道:“可是我一直没有他的消息,唉!老朋友一个个去了,我也下知还有多少曰子可过。”

语气转为伤感。

小邪安慰道:“老头你一生为武林,将来一定很长命,别想大多,有我在,你就有朋友,来,喝酒!”

倒了一大碗端给老头。

老头想到老友,心情就不好,猛喝猛灌,想一醉了事,下久他已醉倒。

小邪将他扶土来,然后向大家道:“我们开始练功,今天我练飞刀给你们看。”

他摸摸腰间飞刀。

小下道:“我先将碗盘收拾一下,你们先练。”

小邪点头道:“也好!阿三,阿四我们走!”

一腾身已掠窗而出。

阿三,阿四也相聚走出屋外。

依照惯例,小邪先练完“浪子三招”再练飞刀。

阿三,阿四除了本门少林功夫外,他们还勤练老头的“大悲掌”及“孤星剑法”。

不久,小邪已练完“浪子三招”,擦擦额前豆大汗珠道:“阿三,阿四你们练完了没有?”

阿三,阿四闻言立即收掌。

阿三笑道:“差下多啦!你要练飞刀了?”

小邪点头道:“今天我想练准确­性­,你们捡些小石头和小木片。”

“没问题!”

阿三,阿四已很快的捡了一大堆小本片及石头。

小邪点头道:“我现在蒙起眼瞒,你们先一个一个拋,石头也可以。木头也行,快速的拋或着慢慢放都没关系。”

阿三道:“下管多快都没关系?丢到”莫塔湖“呢?”

小邪道:“都可以,我是在练习。”

说完已蒙上眼瞒,手握飞刀,等待出击。

阿三四处张望,突地甩出一颗石头直飞“莫塔湖”,他全力投出,其势何等之快。

但石头快,小邪的飞刀更快,寒光一闪“叮”一声清脆晌声已传来,飞刀已将石头击落又自反弹回来,小邪纵身掠起,有若苍鹰般的划过空中将飞刀抄住,反身倒­射­飘回原地。

“好!好!”

阿三大拍其手道:“厉害,厉害!我的石头还没飞出三丈就被你打中,要是人一定死啦!呵呵……”

佩服中还带一点奉承。

小邪轻笑道:“还差得远,继续丢。”

摒住气息,凝神倾听。

这次阿三推推阿四,暗示他丢木头,阿四会意点个头,两人同时又一扬手,三颗石头,一块木片各飞向不同方位,有高有低,有快有慢,这非绝对有准确­性­是击不着。

只听“嘟,叮叮叮!”

一连四晌,小邪毫下客气的将它们一一打下来,再次纵身将飞刀抓回来。

“哇卡!”

阿三咋舌惊叫道:“小邪帮主你这是在开玩笑吧!”

“我的妈呀!”

阿三赞叹下已叫道:“天下第一把,天下第一把!”

小邪道:“还早,离我的理想差多,你们再丢,熟能生巧。”

阿三道:“好吧!反正练这个轻松得很!”

话未完,几颗石头已电也似的­射­向小邪,他存心偷袭。

小邪大笑一声,手一扬“叮叮……”

一连七晌,石头已全部被击落,他笑道:“阿三你来真的?”

阿三笑道:“敌人也会来真的,他们那有像我们那样轻轻松松丢石头让你­射­?多练!

熟能生巧!呵呵……“

他倒套起小邪的话来。

小邪笑道:“也对,随你怎么投!”

投字未说完,飞刀一闪即逝。

“哇呜!”

阿四跳起来叫道:“小邪,我还没投你怎么谢我了?”

小邪笑道:“你没投飞刀怎么会钉在木头上?嘿嘿,你不快一点,说不定我一失手­射­得你双手变成刺??哪!”

阿四苦笑道:“小邪帮主有话好说,别弄得我全身是伤,拜托!拜托!”

他刚才想偷偷将木块微微丢出,好让小邪不察而漏勾,以便找到机会奚落一番,那晓得事迹败露,只好苦笑。

小邪道:“快丢|我要练,不停的练,这样才有进步,你们尽量丢。我能打下来多少就算多少,有一天我会将你们所丢的石头全部打下来。”

阿三道:“好!”

双手猛甩,七颗,三颗……

……

五颗八颗……

……

……

不停的­射­向任何一个角落阿四也将木头乱丢,高兴了还打向小邪。

小邪也尽自己所有之能力发出飞刀击向石头及木块。

“叮……嘟……叮……嘟……”

霎时撞击声已响遍整个庭院。

三刻钟一过,小邪已­射­得筋疲力尽,双手也有点麻木耳朵亦辨不明石头方向,飞刀也失去准确­性­好几次都落空,劲道也减了不少。

阿三,阿四也好不到那儿去,他俩拼命丢又拼命捡,有时候还得躲避倒弹回来的飞刀及石头,甚惨。

一小时过后,小邪累嘘嘘叫道:“我们到此为止。”

解开面巾,揉揉双眼,开始捡拾地上飞刀。

阿三苦笑道:“小邪帮主,陪你练功好累呀,我今天可以早点休息了吧!”

他找机会伦懒。

小邪笑道:“不行!因为明天你还要陪我练,我要一一练下去,直到我满意为止,你可以利用这个机会练习你的金刚指力。”

阿四苦丧着脸道:“我们多久才可以出关?”

小邪道:“不晓得,越下苦功则越早有收获,我们通吃帮不吃就不吃,要吃一定是通吃,将来江湖上才会有我们立足的余地,你这个通吃小和尚不白阿四,也下会再跑给人家追了。”

阿三笑道:“有时候跑给人家追也蛮不错的嘛!”

小邪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将来我们有机会就跑给人家追,只要你们练好了,将来说有多好玩就有多好玩。”

阿四好奇道:“小邪帮主你说来听听如何?”

小邪十分有兴趣道:“我们可以开武馆,你也可以收徒弟,整天吃香的喝辣的,我们也可以开镖局,神探馆,赌场……哇!太多啦!你们想想这多美好的将来呀!”

说得自己也陶醉了。

小邪想到的事他就会去??试,而这些有趣之事情将会不断出现在江湖中,在续集中,小邪更是有办法。

阿三,阿四听得忘了自己是谁,他和小邪一样陶醉在将来的美丽的懂慢里。

要是老头子知道他们将来要做这些事,也许会感慨自己多生了几年,为什么下和小邪一起出生。

阿四急叫道:“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玩这些东西?愈快愈好。”

小邪道:“当然要将黑巾杀手灭掉才行,否则他们会时常扯我们的后腿,这样玩起来不痛快,你放心,只要我武功练成,保证追得他们­鸡­飞狗跳墙,直叫我三叔公,举白旗自杀。”

我们也可以去唱戏,到京城去唱,小丁当花旦。

呵呵……

“一想到就高兴。小邪得意道:”这还用说?小丁这么漂亮,一定会红遍半天边,连皇帝都抢着看,哈哈……多妙哪“小丁早就洗好碗筷,她本要出来,但见小邪在练飞刀才没走出来,现在一听到小邪在说她,她以为有事要找她,立即奔出来问道:”小邪什么事?看你笑成这个样子!“

她也微露笑意。

小邪憋住笑声道:“小丁哪!再几年你就要比武招亲啦!也该嫁人了。”

小丁红着脸羞涩道:“小邪你乱说什么?我下嫁,我……”

小邪叫道:“我那个我什么?长大了不嫁入,难道你要当尼姑?这么漂亮的女孩当尼姑多可惜,不行,不行!你非嫁下可!”

他说的倒是真话。

“我……我……”

小丁更是羞涩困窘得无地自容。

阿三很有信心道:“我再过几年也要还俗,娶我的柔美啊!”

一个大光头晃个下停,有如刚上演布袋戏的木偶一般。

阿四也笑道:“还有我的雪雪,我好想念她喔!”

双手抱胸一副长相思模样。

“我……算啦!”

小丁羞窘道:“反正我现在还早啼!谈这个做什么?不正!:”她瞟向小邪。小邪故意没看见,他道:“不早罗!十五六七八九岁罗,再下嫁,你要等到什么时候?好吧!

你嫁到老还没人要再来找我,我通收啦!慷慨一点!“

小丁叫道:“我才不老了再嫁给你,我……”

她突然发现自己说溜了嘴,霎时粉颜泛红羞窘得直往屋里奔。

“哈哈……”

小邪大笑道:“小丁没关系啦!姜是老的辣嘛!说下定你愈老愈可爱哪!哈哈……”

阿三,阿四也笑得眼泪直流。

在困苦练功中参Сhā一点小小生活情趣,这是小邪所希望的,他觉得欢笑能使人振作,能使人更有­精­神,在极度疲劳沮丧后,也只有欢笑能带来新的希望,小邪不但有希望,他也将希望带给小丁,阿三,阿四甚至于老头子。

时光荏苒,转眼一年牛又已过去。

这一天,小邪一大早扛着铁牌再度飞掠瀑布下。

像平常一样举着铁牌让飞瀑冲击,从早上面到傍晚,足足冲了十二个时辰,他就像老僧入定一般,一点知觉也没有的站在盘石上,所留下来的脚印已足足深陷八寸余,现在他有如天神一般威武,有如铁人一般强壮,他竟能在万斤飞瀑下支持十二个时辰,就如一个人同时拉住千万只正在奔腾的马匹,此等功力,此等劲力,也许天下已无人能及了。

“啊|”小邪已发出狂吼,这吼声之强、之大、之晌,春雷不足以与其媲美,万马奔腾之声也下能将它压倒,千鼓齐晌也未能及其万一,这声音有如火山爆发,有如千斤、万斤炸药同时爆炸,震得地动山摇,万兽狂窜咆哮,林鸟惊飞惧鸣,树叶簌簌作晌,连通吃小??都摇晃不停,碗盘卡卡直晌,令人头昏目眩,冷战直打,百里之外亦能听到这霹雳之吼声,太骇人了。

只见小邪举着铁牌过着飞瀑往上冲高七丈余,好象瀑布之水突然倒流似的,他一借力,再吸口真气,身形再度冲高十余丈。

“啊|”小邪再次怒吼,双手一扯,将那三寸厚,圆桌大之铁牌撕成二半,反手拋入水中,转身猛­射­盘石,将触盘石之际,双掌一推,“??”有如爆炸一般,盘石已被震得稀拦。

“啊”小邪再吼一声,已如天马行空般的飞掠上岸,其势之快又如殒石一闪即逝,脚一落地,他大吼一声:“成啦!”

脸庞露出无限安慰,兴奋及满足。

小邪这两年半来,日夜不断的练功,每天不停和万斤飞瀑搏斗,他等待的就是这一天,将飞瀑击退,将自身潜力发展至极限,将有形化于无形,捏在他手中的信心,使他战胜了非人力所能抗拒的飞瀑,难怪他高兴得差点昏了头。

这时老头,小丁,阿三,阿四都闻声赶来。

老头从没有听过内力这么充沛的声音,他一看到小邪,热泪已经流下来,直叫道:“好,很好!小邪你很好!”

无限温情的抚着小邪肩头,流露出伟大的亲情慈爱。

小邪擦掉老头眼泪,双膝一落跪在地上感恩道:“老头,爷爷,小邪成功了,小邪没让您失望。”

小邪也流出高兴的眼泪,这是怕第一次情下自禁的流泪,这是喜悦的眼泪,也是感恩的眼泪,他感恩老头十几年前将他从孤苦中带到温暖,他感恩老头将武功传授给他,他更感恩老头含辛茹苦的将他扶养长大,虽然小邪一向对自己看得很淡,但对老头的再造之恩,他是永生下忘,除了老头,他也下知道能够向谁下跪。

小丁也哭泣着,她觉得这一老一少好可怜,所以她哭了。

阿三,阿四也流出眼泪,他们觉得以前所受的委曲,都已成为过去,在辛酸中渡过了,偷菜去卖,偷冷饭吃,捡人家所不要的破衣服,虽然有趣,但孤伶想起时,他们还是会暗自流下悲伤无奈的眼泪,而现在这些都成为过去,将成为美丽的回忆,所以他们俩也哭了,为命运而哭,为小邪而哭,为自己而哭。

冷风飕飕,莫塔湖依样奔腾,那飞瀑仍然咙咙嘶吼,微微传来几声孤雁悲鸣,似乎大地将带走这一切的一切。

今宵有酒理当饮,莫待无酒空对天,美酒佳酿使人忘忧,更能使人畅舒。

他们醉了,就这样醉了,忧愁令人醉是假的,喜悦令人醉才是真的,今天连小丁也醉得不识星星称月亮,许多年来地未曾松弛一下自己,今天她也感到快乐,她也藉此放松一下自己。

今夜,通吃小??可真全醉得一塌糊涂,连屋子也醉了,它不是在摇吗?

是的,在小邪他们眼中,屋子正在摇晃下已。

欢乐时光最易逝,现已是第二天下午。

通吃小??已恢复以前之淡雅古??,醉的人也全醒过来,他们现在正在庭院聊天。

阿三笑道:“小邪帮主,大功已告成,咱们什么时候回江湖?”

小邪笑道:“再等些时候,我们将所学的全部融会贯通一下,我还要加强飞刀和轻功,不过现在已不用像以前那样辛苦,以前是练功练力,现在练的是技巧和智能。我们要练到在极不可能之下,发出自己所要发出的武功,这样才算大功告成。”

阿四笑道:“我也学得差不多啦!用智,现在是用智,嘻嘻……”

他猛点头,好象能领悟小邪的话似的。

小丁娇笑道:“小邪,我现在是一代神医,华佗再世,你要看点什么病呢?”

她难得有如此开玩笑之心情,说起话来既柔又悦耳,神情楚楚动人。

小邪白了他一眼,他从来不被“美­色­”所诱惑,他叫道:“我一张嘴巴喝酒来不及,你再弄一张给我吧!”

小丁笑道:“这下是忧成了多嘴婆吗?”

“哈哈哈……”

众人一阵大笑。

老头微笑道:“小邪你功夫已经接近尾端,我先到江湖走一趟,等你练成以后也好有个准备。”

小邪点头道:“这样也好,你这次出去准备探些什么事呢?”

老头道:“我大约走一趟少林,再看看我那老友李孟谷,如果他还在,我想要他来一趟,说一些机关阵法给你们听!然后顺便探一下”飞龙堡“及”神武门“最近的动态,差不多就是这些。”

小邪道:“别忘了黑巾杀手也顺便打听一下,最好能摸清他们现在在­干­些什么坏事。”

老头颔首道:“这当然,你们有无事情要我代劳的?”

他巡视一下众人。

小丁幽幽道:“老爷爷你到君山看看我哥哥好吗?我好想念他。”

老头安慰道:“我一定替你跑一趟,你别难过。”

小邪有点失望道:“可惜你找不到小七,否则你也可以帮我看看小七。”

老头惊道:“怎么又来个小七?你们通吃帮到底有几个人?”

小邪手指一张叫道:“五个半,还有半个是小王爷,太原府萧王爷的儿子。”

老头有点吃惊道:“哇佳佳!你蛮能混,连威镇蛮夷的镇远大将军萧时宜,你也扯上一腿?要得!”

小邪得意耸耸肩道:“那里,那里,老头教导有方,哈哈……”

他笑得很开心。

老头哑然一笑道:“他们在那里练功?”

小邪道:“巫山玉女峰梦笑崖乱七八糟洞。”

他说的是真话,那些洞真是乱七八糟。

“乱七八糟?”

老头苦笑道:“这怎么找?他练什么功?那位武林前辈在那里?”

小邪笑道:“玉观音前辈,三百年前的”玉观音“你知道吗?”

他对于发现“玉观音”的秘密很是得意,事实也是值得他如此骄傲,因为二百年来也只有他一人知道这个秘密。

老头闻言楞了半晌才惊叫道:“小邪啊!你怎么不留在那里练玉观音前辈的武功呢?”

他有点为小邪可惜。

小邪笑道:“每个人都能练功,巧妙自在人心,您已经教我运功运气的诀窍,我也可以创造武功哩!我这”浪子三招“保证有一套,不信你试试看。”

老头倒相信小邪的话,他的“大悲掌”和“孤星剑法”也是自己创的,他点头笑道:“你这人就是不安份,希望你那”浪子三招“就像浪子一样乱七八糟,一去不回头。”

小邪笑道:“那本来就是乱七八糟一去下回头,不过……下是我而是我的敌人。”

老头哧哧笑道:“看来放眼武林最有实力最厉害的一派,可能就是你们这通吃帮,而它却都出自于通吃小??,呵呵……”

他感到能造就出这般人,是多么了不起和快乐之一件事小邪得意笑道:“老头,我有一件事你非帮忙下。”

老头奇道:“什么事?”

小邪笑道:“贴广告,嘻嘻!你现在到江湖,就多写点字条将通吃帮是天下第一张帮告诉大家,到时侯我一放屁,­奶­­奶­的,都可以把人震死,呵呵……”

阿三按着道:“而且还可以吃香的……”

“喝辣的!”

老头截口笑道,直望着阿三。

阿三尴尬一笑道:“这是小邪教我的,嘻嘻!”

他轻瞄小邪。

小邪更是得意道:“没错啊!这种事不必客气,老头你也算上一份,最好连我的肖像他画上去,让天下人知道我是帮主。”

小丁娇笑道:“小邪你这么一画,下就和上次在开封劫刑场一样,变成通缉犯了?

弄不好让官兵知道你的真面日,那才好玩哪!“

“也对,这件事总得想个法子解决……”

小邪想了想道:“好吧!老头,人像不用昼了,光贴字条就可以,字体下面画三颗骰子,愈大愈好。”

他很-认真。

老头笑道:“那有帮派画骰子?画陀螺好不好?”

他开玩笑的说。

小邪笑道:“随便啦!有就好。”

老头道:“就这样说定,事不宜迟,我走了。”

起身整理一下衣服,准备出发。

小邪道:“老头,有银子吗?通吃帮可不能放屁不晌,漏气哦!”

老头笑道:“银子没有问题,你们多保重。”

挥挥手身形已掠向小道直奔再来镇,往中原出发。

“老头,爷爷!再见!”

众人望着老头背影,直到老头消失为止。

小邪摊手笑道:“好啦!人走了,咱们练功吧!阿三你再去捡石头,练飞刀。”

阿三笑道:“没问题,好久没丢手有点痒,阿四,小丁你们也来帮忙!”

说着大家立刻捡了许多小石头。

小邪这样蒙上双眼笑道:“开始。”

阿三­射­出三颗石头,小丁打出两颗,阿四丢出石头击向小邪。

只见小邪右手轻轻一扬,“呵呵……”

一连六晌,已毫不费力的打下它们。

阿三奇道:“小邪,我怎么看到一把飞刀而已?”

小邪笑道:“不错,我只是用一把飞刀,我利用阿四那颗石头将飞刀弹向小丁邪两颗,然后又利用这两颗把飞刀打向你那三颗石头,如何?有进步吧?”

阿三佩服道:“这像神话一样,你老是练别人练不到的东西,很好!很好!”

他学起老头的口气。

一副老人夸奖小孩一般。

小邪轻笑道:“这没什么,多练就会,说不定的还有人比我更强,只是你没看到罢了。”

阿三不服道:“我就不信天下有第二把飞刀能打出这种成绩来,如果能,我就向他下跪磕头叫他三声爹。”

小丁笑道:“阿三别跟小邪打赌,你包输的。”

阿三叫道:“为什么?这明明不可能嘛!”

小丁笑道:“你又不是不晓得小邪,如果他真的跟你打赌,他会去找一个人,要他天天打石头,虽然那人不怎么样,但他以后一定能打中石头的。”

阿三这下讷讷道:“小邪帮主,刚才的话不算,我收回来,我们再来练,嘻嘻。”

尴尬的望着小邪。

小邪笑道:“小丁哪!你就像我肚子里的酒虫,什么事你都知道,难得你这么的关心我。”

小丁红着脸道:“谁不知道你鬼计多端,专出一些馊主意,和诸葛亮一样。”

这招可是老头教她的,她怕小邪又要耍花样,只好把诸葛亮抬出来,老头告诉她,只要将小邪比做孔明先生,一切事都好办了。

小邪一听到诸葛亮,立即耸着肩笑不合口,陶醉一番他才道:“诸葛亮要练飞刀啦!

呵呵……“

说完大家又开始练飞刀,小邪一把飞刀连续打下多颗石头,直到第十八颗,他才发出第二把飞刀,众人看得都咋舌不已。

足足练了一个多钟头,小邪才换别的花样。

只见小邪腾身而起,身形平飞十丈开外之树林,折下小枝,又倒­射­回来,动作­干­净俐落。

不拖泥带水,幻起一道蓝虹,优美飘落于地。

轻轻一笑,将树枝交给小丁,他道:“小丁你将树叶摘下来,练软的。”

“软的?”

小丁奇道:“什么软的?”

小邪道:“刚才­射­石头全凭硬碰硬,现在用树叶。就得软碰软,这比较难,我必须用巧劲,将飞刀在碰到第一片树叶之后,让他折回­射­向第二片树叶,这都要技巧。”

小丁不懂道:“飞刀也可以折­射­?在空中一点阻碍也没有?”

“可以!”

小邪拿出一把飞刀解释道:“飞刀刀口是尖锐锋利,而刀身是扁平的对不对?”

小丁点头道:“这有什么作用?”

小邪笑道:“空气中有阻力,像我们往前跑就有风吹向我们,像帆船有顺风和逆风,我的飞刀能够转弯也是这个道理。将尖锐的刀锋往前­射­,就像收了帆的帆船阻力小,速度就快,如果以刀身击出,而且用力­射­的话,飞刀就受到阻力而不能保持直­射­了,像在高山上拋下瓦片一样,瓦片是左右晃来晃去的飘下去,而不是垂直往下坠,道理是相同。”

小丁点头道:“我懂了,但这不容易。”

小邪笑道:“练功本来就不容易,久了就可以完成,我们开始吧!看我。一次能打下几片叶子。”

“注意了!”

小丁摘下几片叶子,作势欲发。

小邪挥挥手臂叫道:“开始!”

小丁玉手往空中扬,手掌一摊,五片绿叶有如蝴蝶般的飞向空中。

小那大喝一声,身形拔高数丈,左手微抖,一道寒光已­射­向绿叶“咻|”一声,只见飞刀有如灵蛇舞空,忽左忽右,忽高忽低,以不可能之可能将树叶一一贯穿,最后直­射­屋边小松树“嘟”一声,飞刀已没入树­干­三寸,刀??还挂着五片绿油油的树叶,小邪也借势掠向飞刀,停在小树前面。

小丁,阿三,阿四看得目瞪口呆,楞在那里,忘了称赞几声。

小邪扯下面巾,拔下飞刀,笑了笑道:“怎么样?还可以吧!”

小丁这才醒过来赞叹道:“这不可能吧!你的飞刀简直不是飞刀,这是链子镖,会转弯哪!”

阿三惊叹道:“小邪你这招可以­射­中躲在墙角的敌人,太恐怖了。”

阿四拍手叫道:“小邪帮主,我们又可以开一班特技团啦!靠你的飞刀就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他妈的,什么玩二嘛:哈哈……”

他已高兴得昂头大笑。

小邪笑道:“还早呢!我要练到够准,够快,够狠,够劲才会罢手。”

小下道:“那时侯你的飞刀也成为天下第一啦!对不对?”

她深情的望着小邪。

小邪笑道:“不练就不练,要练就练个够,我的飞刀要化成无形,到时侯敌人再也没办法防范了。”

阿三高兴道:“邪小邪帮主你的飞刀要排名天下第几?第一?还是第二?”

小邪笑道:“我不排,我的飞刀是用来杀人的,排什么名?只要你不明阿三排上名,我们通吃帮可就大大的风光了。”

阿三笑道:“小邪帮主你的意思是说,叫我和阿四打头阵,输了再轮到你出手?”

小邪点头道:“这也未尝小可,本来帮主就没啥事­干­,光下棋就行。”

阿三跃跃欲试道:“我不晓得现在有多进步?不知能杏打赢我师父?”

小邪笑道:“随便啦!反正师父也不是坏人,打不打得赢没什么关系,我们先拿”

神武门“开刀,再找黑巾杀手算帐。”

小丁接口道:“还有我­干­爹,他还在神仙岛,不知他是否还活着?”

小邪道:“老乞丐头有一套,死不掉的,等我们灭了”神武门“后,再去救他们。

好不好?“

小丁轻叹道:“随便你,反正等都等了这么久,也不在乎这短短几个月。”

望着天空,下久,小邪道:“我们到镇上玩玩,大约两个月没去了吧!”

阿三抢口道:“好哇!我好久没去喝小二哥的茶啦!”

小邪点头笑道:“我们走!”

话音一落,四人已顺着小径走向再来镇。

再来镇依样纯朴,并没有因人事变迁而有所改变。

小二哥的茶铺,虽然古旧了许多,却更令人觉得古意盎然,招牌愈老,也愈多人喜欢去。

小二哥已三十开外,没娶妻,也许他根木想都没想过,他很知足而平凡的过着这种生活,憨厚忠实正是小二哥的写照。

二楞子也已二十出头,他虽想过到中原闯天下,但他没念过书,也未曾练过一些武功,平常除了随着大家打打猎外,也是在店里帮帮忙,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于这种小人物的生活,也因为他容易满足所以过得很快乐。

“小二哥,我们来啦!”

这是小邪特有标志,人未到而声先至。

小二哥正忙于招呼客人,他见到小邪他们来到,立即走出茶铺,挥着那??抹布高兴叫道:“小邪你们来啦!请里边坐,今天天气热,客人很多,我招呼不过来,你们自个儿找地方坐好吗?”

他人老实,也不会客套,却更令人觉得和蔼可亲。

小邪他们奔过来,小邪笑。

道:“小二哥你去招呼客人,要是忙不过来,我也可以帮忙。”

他很久没替小二哥端盘子,想再????旧日情趣。

小二哥笑道:“不必啦!虽然忙了点,我还应付得过去,我进去了。他怕掌柜说话,故而先走进去招呼客人。今天二十几桌都已坐满,有男有女,有中原人也有边疆人,有商贾也有带刀带剑的武林人物。小邪他们找一张靠近南面窗口的小桌子,坐了下来。小邪??着手道:”今天好热闸,开茶馆也不错哪!呵呵……“目光往四处巡去。阿三笑道:”要是小丁开更­棒­了。“小丁娇笑道:”怎么?阿三你老是说我如何如何,真的这么有效吗?“她斜睨阿三。”哇卡!“阿三装做昏倒模样,喃喃叫道:”小丁,我和尚看了你,差点心肝都蹦了出来,何况是凡夫俗子?阿弥陀佛!“合十行了个大礼。阿四笑道:”小丁你没看到好多人都在看你,连那桌女的也偷瞄个不停,你是十足的美人哪!“

女孩那有不喜欢自己花容月貌?而小丁也实在美得脱俗,小邪曾经说过:“小丁是梅花,倪小青是芙蓉,乔小雨是兰花。”可不是吗?小丁现在就像孤傲高洁的梅花,绽放着美丽的笑容,让人见之则心神舒畅,仰慕之心犹然而生。但却只有一个大头呆不晓得欣赏,他就是小邪先生,他看小丁有点陶醉了,不晓得要怜香惜玉,却挖苦道:“小丁你少来!

癞蛤膜喝点老酒就陶醉了?人家是看你脸上为什么沾了泥巴?黑黑的。一片哪!哈哈……“

阿三,阿四闻言,也指着小丁大笑不已,他俩知道小邪又在开小丁的玩笑,很自然的就和小邪合作,配合得天衣无缝。

小丁那知老酒没喝成,立刻来了一??冰水,她红窘着脸,低下头掏出白丝巾猛往脸上擦,那模样有如八十老娘在化??,可笑已极。“哈哈……”小邪越笑越高兴,他又轻轻在小丁耳边道:“小丁,要不要我帮你呢?”小丁鱼叫道:“在那里?擦掉了没有?”敢情被阿三阿四他们一笑,她真以为脸上有泥巴了。小邪很认真道:“擦是擦掉一点,不过擦不­干­净,我帮你,手帕给我。”

小丁将小丝巾递给他,闭着眼睛羞死了。

小邪轻轻抹着,像在擦一。

件稀世之宝一样,边抹边咯咯直笑,阿三和阿四小敢笑太大声,憋得满脸通红,小邪擦得过瘾,才轻轻告诉小下道:“你的脸好美娜!好白,好­嫩­,擦了老半天,原来你脸上的泥巴是茶杯的影子,我看错了,对下起!嘻嘻……”

小丁这才知道上当了,她娇嗔道:“这么多人你也好意思开我玩笑?我……”

伸手就要打小邪。

“各位……”

小邪立即转向人家叫着。

“小邪——”小丁一急,马上拉住他衣角,急叫道:“小邪算啦!坐下来,喝茶!喝茶!”

她真怕小邪来个满堂红。

小邪得意笑道:“好吧!喝茶!你们来点什么?”

阿三道:“来点茶,来壶洒加几盘小菜就可以了。”

小邪点头向小二哥叫道:“小二哥,我要一壶龙井,一壶白­干­,三碟凉伴菜,一盘卤牛­肉­。”

小二哥很忙,招呼得小过来,他叫道:“好,我马上给你送来。”

小邪见小二哥实在忙不过来,他叫道:“小二哥我来啦!”

立即起身走到掌柜那边道:“掌柜你好,我来帮你的忙。”

掌柜和小邪也有十几年之交情,他笑道:“小邪,好久没看到你,不好意思吧!二楞子今天又去打猎,所以小二忙了点,你来帮帮忙也好。”

小邪笑道:“谢啦!我以后地想开茶馆,现在练习,练习。”

拿起二楞子那顶帽子和抹布,快速的走到厨房向师父叫道:“一壶龙井,一壶白­干­,凉伴豆腐,小黄瓜,大蒜海带,卤黄牛­肉­一盘,马上要!”

他叫得很顺口。

“来啦!”

师父也训练有素的将东西送出来。

小邪很快端到小丁那边,他道:“慢慢吃,小二哥很忙,我帮他一下。”

小丁笑道:“你好象很内行嘛!”

小邪笑道,“这门功夫,天下第十八,不错啦!”

说完已迎向小二,他问道:“小二哥,小菜一盘多少?牛­肉­、包子、茶叶怎么卖?”

小二哥笑道:“都和以前一样,老字号了,也不好意思涨价,你照着算就是。”

小邪笑道:“没问题。”

说着走向门口招呼客人。

不久,他见到有三名大汉走过来,他叫道:“客官请里边坐,天气这么热,本居老字号,茶道别出一格,只要您喝一口,保证生津止渴,齿颊留香,暑气尽消,如果您饿了或想喝酒,本店也有供应,请里边坐,请里边坐!”

他猛折腰,而且笑脸过人,客人见之就有好感。

三名大汉其中一名道:“歇歇也好!”

说着他们已走进茶铺,。

“客官请这边坐!”

小邪高兴的领着他们到一张桌前,边抹桌子边问道:“客官您来点什么?本店最有名的冰酪茶,其它如龙井,普沮,铁观音,乌龙茶应有尽有。”

大汉道:“来壶山西铁观音,两壶冰酪。”

小邪躬身笑道:“好,好!客官马上来!”

他大叫道:“一壶山西铁观音,两壶冰酪,多加点冰!”

小邪就是知道客人的心里,人热天吃冰酪,不多加点冰成吗?

他不但武功高,连做生意也有一套。

不久,全茶铺,的人都开始找小邪,小二哥落个轻松,只收拾碗盘,擦擦桌子,而小邪越忙越有劲。

,他好象是那种天生下怕累的人。

客人一批来了又走一批,现在又增加了不少武林人物。

突地已来了两名彪形大汉,一名著蓝衫,一名黑衣,皆四旬余,满脸胡须,走进茶铺,,气势凌人的往东边桌旁坐口蓝衫大汉叫道:“哩!小二快过来侍候大爷!”

语音沉而有力。

小二哥望了一下小邪,小邪会意立即走上前,他笑道:“二位大爷您要来点什么?”

蓝衫大汉叫道:“有什么来什么?最好统统搬出来,人爷肚子饿得很!”

小邪笑道:“要不要来点酒?”

黑衣大汉叫道:“废话!不喝酒吃什么饭?”

小邪陪笑道:“是是是!”

转身大叫道:“白­干­一缸,卤牛、羊­肉­各二盘,小茶统统上,馋头包子各十个,要快!”

不久,这些东西都已端上来。

蓝衫大汉喝口酒,又吃几片羊­肉­,他突然厉骂道:“他妈的巴子!什么羊­肉­?”

伸手一扫,盘子已掉在地上卡卡撞成碎片,羊­肉­也溅了满地。

众人为之一腾,尤其是阿三和阿四,他他看这小子竟敢对小邪无礼,心中甚是气愤。

小邪见状陪笑道:“客官大爷对不起!小的不晓得这羊­肉­不合您胃口,对不起!”

伸手将桌上另一盘羊­肉­端回来。

“谁叫你端!”

蓝衫大汉大吼一声,猛挥手“咱”已打了小邪一个巴掌。

阿三,阿四已经站起来,双掌握得紧紧,甚是气愤,小丁也惊叫出口。

小邪并没有还手,他摸着脸颊陪笑道:“客官,我……”

他站在那里不敢动。

掌粗和小二哥也甚是替小邪抱屈,但他们知道和气生财,如果小邪一还手,今天的生意就别作了,小邪也知道小二哥的辛苦,他不愿意在当众之前拉下脸来,他就是这么会替朋友着想,为了小二哥,他忍下了这一巴掌。

蓝衫大汉叫道:“站一边去,他妈的!要是这些不合我胃口,有你好受!”

小邪陪笑道:“是,客官!”

立即欺身将地上的碎盘子及羊­肉­捡起来,又再招呼其它客人,好象这件事没有发生一样。

客人见这出戏没演成,也开始恢复谈论自己的事。

阿三觉得奇怪,这不是小邪应有的反应,他走过去问道:“小邪疼不疼?”

“疼,好疼!”

“那你……”

小邪阻止他道:“阿三,这是小二哥的茶铺,,我们闹不得,否则对小二哥说不过去,而且又是我自己志愿当的,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阿三道:“有点懂,可是他不该打你。”

小邪道:“不错,小二哥他有时侯也会被人打,但他都挨过来了,我不能砸了他的饭碗,人家已够可怜,我不想再给他添麻烦。这两个瘪十,迟早要剥了他们的皮,等一下你和阿四盯上去,到镇外就将他放倒,黑度­奶­­奶­,给他来硬的。”

“­干­伊娘!气死我了,等一下非剥了他不可!”

阿三这时的气愤已不是笔墨所能形容。

小邪道:“你回去吧!客人又来了。”

小邪已转身去招呼客人。

阿三满怀气愤的走回去,不时瞥向那两名人汉!

希望他们早点吃完。

好早点修理他们。

这两名大汉可嚣张得很,大吃大喝,目空一切,全不把旁人当作一回事。

小邪走向掌柜。

掌柜苦笑道:“小邪真对不起你。”

小邪轻笑道:“没关系,我还挨得起,我是来问你,这钱收不收?”

掌柜叹道:“算啦!这种事三两个月总是要碰上一两次,能给就给,下能给就让他们去吧!惹了他们,茶铺,也别想开了。”

掌柜说的也是实话,他作的也是小本生意,赚不多也赔不多,犯不着惹那些凶神恶煞。

小邪苦笑道:“没想到我一来就碰到白食的,真虽(倒霉)!”

小二哥也走过来憨楞的望着小邪道:“我害你受罪了。”

小邪笑道,“没关系,小二哥你多久会受一攻这种气呢?”

小二哥笑道:“大概三个月一次吧!久了我已经习惯了。”

小邪摸摸他肩头笑道:“将来我开茶馆就把你接过来,你也不必再受这种气了。”

小二哥笑道:“当店小二,到那里还不是一样。”

小邪知道小二哥不会了解这些,像“飞龙堡”开的茶馆,谁还有这个胆子找喳,这说明了弱­肉­强食,欺善怕恶的心理,他不再多说,也小会忘记自己所说的话。

那两个恶客,狂饮豪食,已将酒菜吃个­精­光。

蓝衣人汉叫道:“小二过来算帐!”

他翘起左腿架在椅子上,边剔着牙缝。

小邪应声走过去笑着道:“客官,一共一两三钱。”

蓝衣大汉笑道:“好!给人爷记帐,等大爷下次来时再一起算,哈哈……”

他昂头直笑。

黑衣大汉叫嚣道:“小子!要是下次再拿这种菜出来,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珠下酒吃!”

小邪陪笑道:“是,大爷,您下次来,我一定拿好菜让您吃。”

“哈哈……这还差下多!”

说完两名恶客已扬长而去。

阿三和阿四冷笑一声也道了出去。

小丁则望着小邪。

,希望他快点收工,地也要好好打这两名恶客几个耳光。

小邪向她报以微笑,将碗盘收拾­干­净,这才告别小二哥及掌柜,留下十两银子,带着小丁走出茶铺,,往阿三掠去之方向行去。

小丁关心问道:“小邪,打得疼下疼?”

她摸着小邪右脸颊。

小邪笑道:“刚才疼,现在不疼了。”

小下道:“你怎么不还手或躲开呢?”

小邪道:“如果那家伙打不到我,一定不肯罢休,这一斗起来,对小二哥不好,我们别谈这些找人要紧。”

小丁嗔道:“这家伙!我一定要打他两个耳光替你出气。”

不久他们已走出镇西,只听一阵叫骂声已传来。

“他妈的,你们两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惹我通吃帮的麻烦?去你的!”

“哇哇……呢……”

“哇什么?吃饭下给钱还打人?一想到我就有气”想必阿三,阿四已将这两名恶客给逮着了。

小邪他们直往发声处奔去,只两个起落已到达地头。

阿三见小邪来到,气愤道:“小邪帮主,作了他!”

小邪还来下及回答,小丁已欺身向前打一“蓝衫汉子两个耳光骂道:”你好可恶,竟敢打小邪!“

她气呼呼的站在那里,这可是她第一次出手打人。

小邪走上去笑道:“小丁让我来,这家伙到处白吃白喝,不是士匪也是强盗。”

小丁怒颜不减的站到旁边。

小邪笑道:“二位好啊!请问贵姓?”

这两名大汉早就被阿三,阿四打得遍体鳞伤,那蓝衫大汉看到店小二突然变得这么有来头,吓得话也说下出来,冷汗直流。

“说——”小邪大吼一声,其声如雷,震得这两名大汉身躯蹦了起来。

蓝衫大汉讷讷道:“我叫张豹,铁蹄帮的人。”

他想报出帮派看小邪会不会吓到。

那知他不说还好,一说小邪可火了,一巴掌打得他牙齿掉了两颗,大骂道:“什么东西!黑度­奶­­奶­!瘪十,王八,人渣,什么铁蹄帮?那天我要踏平它。”

阿三道:“小邪帮主,这铁蹄帮都是在塞外以打劫为生,饶他们不得!”

“原来是强盗,难怪敢吃白食,他妈的!”

小邪人吼一声猛挥手。

“啪啪……”

连掴了十几掌,将张豹打昏于地,满脸是血。

小邪丢下他走向黑衣人笑道:“你又叫什么名字?什么帮?”

黑衣人结结巴巴道:“我……我叫王全用,也是铁蹄帮的人。”

“啪啪”小邪打他两个耳光叫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想打家劫舍?”

王全用急道:“不是,是我们两个独自来喝酒找乐子的。”

小邪叫道:“你们他妈的什么事不好­干­,专选强盗这一行?”

王全用哀求道:“大侠饶命,请高抬贵手放了我,我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阿三气愤的踢他一个吼道:“什么东西,几分钟前还神气得很,现在却装起乌龟来?

妈的!杀了你!“

又再补他两脚。

小邪道:“好吧!我很不喜欢杀人,我也不愿你们再杀人,废掉你们武功算了。”

“大侠我……大侠啊——”王全用一阵哀叫已昏倒。

小邪废了两人武功才笑道:“对这些人不必客气,十足的瘪十,我们走吧!”

阿三气愤未消又踢他们几个,这一踢,又把他们踢醒,阿三厉道:“有胆来找我通吃帮不明阿三,别专门找那些不会武功的人,记着通吃帮三字!”

两名大汉武功被废,一点希望也没有,都还敢言报仇?

沮丧的坐在那里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小邪笑道:“咱们走,和这些人渣磨菇划不来。”

大家这才悻悻的离开往通吃小??走去。

小邪逆走边道:“小丁想不到你也会打人哪!有进步!”

小丁想起刚才自己身不由己的打了那蓝衫大汉,有点失态,泛着红脸羞涩道:“他们太可恶了!”

阿三也叫道:“这些天杀的,要不是为了小二哥,我当场就叫他头破血流,死在当场。阿四咬牙切齿道:”那些人真不识好歹,看到他们欺负你,我就想剁掉他们双手,可恨到极点!“小邪被打,这要比他们自己被打更严重,更使他们气愤因为在他们心目中,小邪无疑是个神圣的偶像,是不容别人所侵犯。小邪不愿再说这件事,他转开话题道:”你们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曰子?”

小丁,阿三,阿四齐问道。

“今天是初三。”

“初三是­干­什么的?”

阿三问道。

小邪笑道:“初三是哈杀(拼酒)的日子,杀乌龟狗的日子。”

“幽呼——”阿三跳起来叫道:“我先走啦!”

他赶忙往左边树林奔去,也许他老早就藏有捉来的黑狗吧!

阿四叫道:“杀狗要两个人喔!”

他也掠往树林。

小邪笑道:“小丁你怎么不去呢?你还吃不习惯吗?”

小丁白了他一眼叫道:“谁像你们野人似的,也不吃斯文一点的东西?”

“是是是!”

小邪头点个没完,他笑道:“吃斯文的东西,什么是斯——文的东西?”

小丁娇笑道:“­鸡­鸭鱼­肉­啦!青菜豆腐啦!”

“龙­肉­!”

小邪突然很镇定的叫出口,他道:“龙­肉­算不算?”

像是很认真在请教老师一般,有板有眼。

小丁又瞪他一眼叫道:“那有龙­肉­?你少神经,那巴掌没把你打醒,多可惜!”

小邪装蒜的喃喃道:“原来没有龙­肉­,可惜!”

憨然的甩着头,有点失望的样子。

小丁娇笑道:“小邪你少来,谁下知道你最会装神弄鬼,我看你连龙肝凤胆都吃哩!

呵呵……“

小邪笑了笑道:“小丁你不吃香­肉­,煮香­肉­倒有一套,呵呵……”

小丁娇嗔道:“都是你逼我的,否则我才不煮呢?嗯心死了,真煞风情!”

小邪得意道:“将来我要作个大煞风情的生意。”

“什么生意?”

“美人狗­肉­羹!哈哈……”

右手往小丁下巴一勾,大笑的往茅屋奔。

小丁一楞,红着脸叫道:“死杨小邪-”她也迈步追赶过去。

转眼三个月已过。

在这三个月里,小邪不断练习飞刀及轻功。现在他又要考验成果如何。

他在庭院中央点满了蜡烛,将其置成一排,蜡烛前面则架着一小竹筒,竹筒钻有小洞,并连着水桶,而水桶已架高并且装满水,竹筒小孔已有水线一丝丝的往下­射­,就如下雨时的屋檐,水线垂直的往下滴。只不过竹筒的水线和水线之距离,只有一分宽和飞刀厚度差不多。轻风一吹,水线就会连在一起成为水幕。

小丁奇道:“小邪你要怎么试飞刀?”

小邪笑道:“我在试飞刀的速度及准确­性­。”

阿三道:“先说明再表演,否则我们就看不懂。”

小邪笑道:“我现在要从水线和水线之间­射­出飞刀,将烛蕊­射­成两半,那样就大功告成了。”

阿三道:“水线被风吹就会黏在一起,你­射­个鬼?”

小邪笑道:“不错,我是要等它们分开的一剎那发出飞刀,而且我的飞刀不能沾到水,才算合格。”

阿四笑道:“我一定知道小邪有办法,开始吧!”

小丁娇笑道:“我替你挡风!”说着已轻移娇躯走向风头。

小邪笑道:“小丁不必如此,这是练功,是要考验自己,将来敌人也不会替我挡风。”

小丁轻叹道:“好吧!好人难做,你慢慢练,我看着就是。”她坐在旁边,目不转睛的看着水线及蜡烛。

小邪往前走,约离水线五丈左右才停下来,摒气凝神一动不动的注视水线的变化。

一分钟……二分钟……一刻钟……两刻钟……

时间慢慢流失,可惜水线一直被风吹着不能分开。

突地??

“咻??”寒光一闪即逝,小邪已发出一把飞刀,直­射­蜡烛,声音未落,飞刀已钉在蜡烛后面之墙壁上,其势之快,有如闪电。

小丁立刻跑过去检查飞刀,结果她高兴大叫道:“小邪成功了!没有水迹!”拔下飞刀,直奔小邪。

小邪接过飞刀看了看很满意道:“一次可以侥幸,多­射­几次就不会是侥幸了。”

结果小邪又­射­了五把飞刀,这五把也都一样没沾到水迹,他才收刀,并收掉那些道具。

阿三高兴叫道:“成功啦!小邪帮主你接下来还有什么没练的?”

小邪笑道:“接下来你们看要如何限制我的行动,然后看我有无能力发出飞刀,任何限制都可以,例如说把我绑起来啦!”

阿三乐道:“这个好,有人可以绑,我乐得哈哈笑,阿四拿大绳子来,准备杀猪!”

阿四立即奔入屋内拿出一条大绳子,两人合作将小邪像困香肠似的从腰部困到胸口。

阿三笑道:“现在如何呢?呵呵……”光困人就够他高兴。

小邪道:“你拋石头,看我能不能将它­射­下。”

阿三笑道:“你的手只有手指头能动,我不相信。”捡起一颗石头叫道:“我­射­啦!”

立即丢出石头,快捷无比的­射­向左方。

小邪大喝一声,香肠似的身形倒­射­墙壁,右手指拔出先前­射­蜡烛而钉在墙上之飞刀,手指一抖,飞刀已化作一道寒光,直冲石头,只听“叮!”一声脆响,石头已被打下来。

“好!”阿三大拍其手道:“他妈的,我怎么没想到你会跑到那里去拔飞刀,等一下把你绑在树­干­上,看你如何­射­石头?”

刚才阿三有意留小邪几根手指头要吊他胃口,因为手指头再怎么去抓也抓不到身上之飞刀,只可惜小邪却不抓身上的飞刀,阿三失算了。

小邪笑道:“出其不意就能制胜。”

阿四道:“现在绑在树­干­,连手脚都绑着,如果你还能­射­到石头,我的确服了你。”

小丁笑道:“你们将他全身都绑了,他要用什么发­射­飞刀?留点手指给他用吧!”

阿三叫道:“不行!这是练功,以后敌人可不会留手指给他用。”他套话倒是相当快,存心要斗斗小邪。

小邪笑道:“说不定我有办法呢?试试看。”

阿三暗自窃笑,他已想出最好的方法,如果这个方法再不行,那天下再也没有人能制止小邪了。

很快的,阿三已把小邪绑在树­干­上,他是将小邪从头至脚缠得密不透风,有如绕藤椅一样的将小邪全身包在树上,与其说是用绑的,无宁说他是用绳子编成的袋子,将小邪装在袋子里头,一点也看不到他的人。

绑好,阿三拍拍手得意叫道:“我就不信邪,­奶­­奶­的从小到现在,没有一次赢,这次赢定了,小邪帮主,你如果不用扯断绳子,而能将石头打下来,我就他妈的再当几年和尚!”他很有信心赢这场赌。

“呜呜……”小邪连嘴巴也被封起来,只能呜呜乱叫。

阿三叫道:“呜个鸟?不赌了是下是?我想你也不敢赌了。”

“呜……呜……”小邪又呜个不停。

小丁笑道:“小邪你如果要赌,就呜三声表示好啦!不赌就呜一声。”她也想小邪可能不赌这场。

“呜,鸣,呜。”小邪竟出人意料的呜三声。

“哟呼!”阿四跳起来叫道:“好吧!小邪帮主终于赌了,阿三你输定了!”

阿三叫道:“笑话!他全身找不到一点空隙可以发­射­飞刀,而且又不准挣断绳子,他妈的!我不信一辈子替孔老夫子搬家(都是输)!”

阿四叫道:“你忘记小邪帮主是谁呀?他是小邪,小邪,大邪门哪!开玩笑!小丁你说谁会赢?”他反问小丁,信心却十足。

小丁倒有点为难,她已经想不出小邪如何发­射­飞刀,但小邪既然敢赌,他一定有把握。想了想还无法肯定,她摇头道:“我不知道,小邪他怪里怪气,好恐怖。”

阿四道:“一定赢,我押小邪赢;阿三,如果小邪赢了,你的狗­肉­就得让我吃,还要替我洗三个月的衣服如何?”

阿三拍拍胸脯道:“没问题,到时候你可不能赖,否则我可对你不客气。”

阿四道:“笑话,这种事还能开玩笑?开始吧!石头让你自己丢。”头一扬嘴巴抿得像哈巴狗似的神气已极,难得他对小邪这么有信心。

“好!”阿三大叫一声,也很有信心的捡起一颗石头,东张西望的晃个不停,想丢往那个方向比较合适?胜算最大?最后他决定丢向小邪的后方,他认为丢向后方,任小邪如何神奇,也不能再转身打中石头。

阿三运起十成功力,使要做全力的一击,他希望能以最快的速度将石头投出,使小邪无法击中,只见他大喝一声,右手猛挥,一块石头电掣风驰并挟起尖锐之破空声,背着小邢方向,往林中­射­去,石头之快,已不是­肉­眼能够感觉得出来。

阿三投出,正感到想得意时,奇迹已发生了。

只听“叮!”一声脆响,那块石头已被击回来掉落于地。

阿三没有动,因为他不相信这是事实,目瞪口呆的楞在那里。

小丁也没有动,她想不出小邪是如何将石头击中,甚到连飞刀她都没看见,像是平空中出现鬼魂似的,将石头敲下来。

阿四忘了动,他很惊讶小邪真的做到了,这把飞刀已将他的心勾住。

小邪他被绑着也不能动,只有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很满意的让这决定­性­一刻多停留一会儿。

霎时人声尽失,只能听见飞瀑隆隆之声。

不久。

“哇佳佳!”阿三终于叹口气道:“小邪帮主你还算是人吗?”他输得心服口服。

阿四他惊醒得意叫道:“哈哈!阿三,叫你要信邪,你就不信邪,这下好啦!我床底下有好几件衣服,明天给我洗好!”??到小邪身边,将绳子解开,笑道:“小邪帮主,我就知道你会赢,果然不错,你终于赢了,哈哈……”他激动的推着小邪。

小邪笑道:“小意思,阿三他这次又栽了??斗,自家人打自家人还是自家人,阿三你多当几年和尚啦!”

阿三尴尬的摸着头,苦笑不已。

小丁走过来,一脸惊讶的好奇问道:“小邪这是怎么回事?太可怕,太恐怖了!”

她期待小邪的回答。

小邪笑道:“没什么,飞刀,我的第二把飞刀,无坚不摧的飞刀,无所不在的飞刀,也是我救命的飞刀,哈哈……”说完他纵声长笑,声音震彻山峦,回音此起彼落,久久不能平息。

“第二把飞刀?”小丁不懂道:“这把飞刀真的这么厉害?”

小邪笑道:“事实是如此,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在黑城镇被黑巾杀手围杀,我杀得他们­精­光,后来又出现那叫做什么九魔之一的童血熊,他就是被我这把飞刀杀死的,小丁,这很有用哪!”

阿三急道:“小邪帮主,快将这秘密告诉我们,我多造几把。”

小邪摇头道:“秘密就是秘密,不能告诉你们,因为你们嘴快会说出去,对不起啦!

这是本门不传之秘。“

阿四笑道:“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对本帮有利,阿三别问得大多,快去洗衣服!”

他只担心阿三耍赖,不时在提醒他。

阿三失望抿着嘴叫道:“不问就小问,憋死了,衣服在那里,我要将你的衣服洗破!”

说完已冲往屋内准备将阿叫衣服洗烂。

阿四那想到赌这招,会出这种麻烦,他急叫道:“喂,阿三!你不能乱洗呀!”

他也追上去。

小丁望着小邪幽幽道:“你不能告诉我吗?”郁郁寡欢的神情,令人不忍。

小邪一看到小丁这种可怜样,亦不是味道,走上前去在她耳边轻言几句,然后笑道:“如何!有一套吧!”

小丁这才一展笑容道:“原来如此,我想不可能的事怎么会变成可能呢?原来如此,你的鬼东西还真不少。”知道这秘密她当然高兴,但更令她高兴的还是她觉得自己在小邪心目中的份量毕竟不同于其它人。

小邪摊摊手笑道:“那里,那里,哈哈……”他又大笑起来。

小丁也满足了,她笑得更是动人,只有小邪能让她如此快乐,其它的似乎很难再引起她笑得如此动人了。

忽忽初秋已过,莫塔湖再次飘下洁白瑞雪,轻轻的将大地覆盖一层白纱,像幅美画。

小邪已回到这里足足三年,他知道该是出去的时候了。

他在等,等着老头回来,他想从老头那边知道最近武林动态。

静静的,他已等了一个多月。他每天倚在栏杆前。

这天晚上,已近三更,终于??????

小径上已出现老头的影子。

大雪纷飞,小邪并没有躲入屋里,他一直站在庭院前端,竹篱笆旁,好象已算准老头今天会回来似的。其实不然,雪下得大,他更心急,情不自禁的就站了出来,终于让他等到了。

“老头你回来啦!快!外面下好大的雪。”他迎上去拉住老头冰冷枯手,反身往屋里奔去。

老头慈祥的望着小邪,他笑道:“傻孩子,老头我那有一定时间回来?这么大的雪,你还站在路口等我。”伸手拂去小邪头上雪花,关怀有加。

小邪带老头进入茅屋,立即生起火炉,让老头取暖。

岁月不饶人,老头脸上绉纹又加多了不少,小邪甚是不忍,他只有这么一个亲人,而这亲人将会比他先走,再次握住老头冷手,轻声道:“老头你多休息,以后的事都交给小邪好了。”

老头满足笑道:“小邪,我不交给你交给谁呢?十几年前我就交给你了!”

小邪深深的点头,他内心除了感恩以外还是感恩,他没说话。

“小丁他们呢?”老头发现他们已不在屋里。

小邪道:“他们睡着了,您也早点休息。”

老头道:“我还不累,坐下来我们聊聊。”

小邪也拿一张小板凳,坐在火炉边。两人促膝而谈。

老头笑道:“功夫练得如何?”

小邪道:“还可以,没在江湖上试过,不敢下定论。”

老头满意点点头道:“很好!我这次跑了许多地方,并没有发现什么大事,好象大家都在养­精­蓄锐,准备一决雌雄。”

小邪笑道:“养了三年,大家都胖了起来,我们不也一样吗?”

谈到正事,两人也把刚才感伤的气氛冲淡不少。

老头笑道:“你们可是最年轻而最有活力的一批,在江湖中一定可以闹出字号来。”

小邪哑然笑道:“老头你也加上一脚吧!”

老头叹道:“我老了,该休息了!”

小邪笑道:“老头,在一个人的面前你可不能言老。”

“谁?”老头很好奇的望着小邪。

小邪道:“第四位登上灵感塔的‘无绝掌’叶双。”

老头大惊脱口叫道:“这老前辈还没死?”

小邪笑道:“他就是那疯狂笨杀手武痴。”

“武痴?怎么会是他呢?”老头惊讶不已。

小邪道:“就是他,除了他以外,天下已没有人能够使出那种掌法,也只有他才能在五十招内打败欧阳不空。可惜他为了练武,心智已失而沦为杀人工具。”

老头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一直想不出武痴是谁,原来是他,但……”

老头又向小邪间道:“人能活这么久吗?他至少一百四十岁以上……”

小邪笑道:“凡事都有例外,而且像他那种只知道练武的人更有可能,因为他的内心已超乎常人许多,所以他多活几岁算不了什么。”

老头闻言也恍然澈悟,以他医术冠绝天下来说,当能明白这个道理,他点头道:“有可能,先前我一直以为叶双已作古多年,才没有想到武痴会是他。现在被你一提,倒把我一­棒­给打醒。”

小邪道:“我也是想了好久才想到,他的掌法实在难以揣测,我才想到‘无绝掌’这三个字。”

老头轻笑道:“现在武痴是不是叶双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几分把握?”

“五分!”小邪道:“我的内力虽然得自瀑布,但一时之间,也发挥不了这么多,而武痴已经苦练了百余年,这份量够吓人了,我占的便宜是我比他年轻,我可以不休息的战斗下去,直到把他累倒为止,这也是我所以要利用飞瀑练功的原因之一,没有人能像飞瀑一样能连续不断的吐出猛劲,我却可以和它抗衡数天数夜,在耐力方面,我很有信心。”

老头笑道:“我看这门功夫,你也可以算是天下第一了吧!”

小邪笑道:“也可以这么说啦!谁有劲,谁有耐力,一样也可以打胜仗。”

老头点头直笑,不久他道:“我将这几个目的重点说一下,第一点是丐帮遗失一本‘太上魔经’。”

“太上魔经?”小邪搓手着急叫道:“怎么搞的,不是要他们小心的毁了它吗?这下又有戏唱了。”

老头叹道:“是丐帮九袋长老马公石,想将这本魔经送到少林寺,结果在半路上被人劫杀,魔经也因而不明去向。”

小邪骂道:“这些笨猪,老是出一些馊主意,他们送到少林寺­干­嘛?想和少林和尚共同享受?他妈的!瘪十!”他气得两眼发红。

老头安慰道:“这都是天意,以后还要看你的了,这本魔经可是三百年前一代武林魔头‘血煞魔君’的武功心法,练成这门武功会嗜杀成­性­,而且善用毒药,是非常可怕的。”

小邪骂了几句,心情也平静小少,他问道:“‘血煞魔君’和‘玉观音’两个人,那一个厉害?”

老头道:“他们两个同是三百年前的武林高手,但‘血煞魔君’是在三百年前之前,大约三百五十年前左右,而‘玉观音’是在三百年前之间,所以他们并没碰上,先有‘血煞魔君’才有‘玉观音’,看来‘血煞魔君’的武功要高一点。”

小邪苦笑道:“哇佳佳,这还得了,一个武痴我就头大了,再来一个新‘血煞魔君’,实在是在唱大戏。好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玩玩也好。”他存心斗斗“太上魔经”看谁又怕了谁。

老头道:“夺走”太上魔经“的人,不出几年一定会在江湖上出现。因为‘太上魔经’既然是魔教邪派的功夫,那它练功方法必定诡异非常,想必很快就能收到奇效,你如果有发现的话,就得立刻阻止,甚至于将他杀了,以免遗祸武林。”

小邪点头道:“我晓得,换说说别的事如何?”

老头想了想道:“我那位朋友可能也被捉去,因为我到终南山已找不到他的踪迹。”

小邪道:“李孟谷失踪多久了?你可有线索?”

老头道:“大概一年左右吧!我到他起居地,那些器具都沾满了灰尘,屋子内外也挂满了蜘蛛网,推断起来,大约是一年时间。”

小邪轻笑道:“还好,不是在我去那里之前失踪。”小邪对于自己推断很有把握,这次他推断李孟谷在他去之前并没有失踪,现在并没有被否定掉,故而他满意的轻笑着。

老头道:“不知道他是否换了地方,还是被捉走?如果被捉,小邪依你看,会被谁捉去?”

小邪沉思一会儿道:“可能是‘神武门’,因为上次捉我的也是他们。”

老头道:“‘神武门’如果捉到李孟谷,那他们就得到了一座坚强的堡垒,要攻他们恐怕不容易。”

小邪道:“这不必考虑太多,大不了将他们城堡围起来,饿死他们,对了,‘神武门’最近是否又开始嚣张了?”

老头点头道:“不错,尤其是最近三个月又开始和韦亦玄争地盘。”

小邪问道:“韦亦玄又出现在江湖了吗?”

老头道:“他本江湖中人,当然会出现在江湖,有什么不对?”

小邪轻轻一笑,似乎对这件事早有成竹,他道:“几年前你交代我到江湖上打听一些失踪的人对不对?”

老头道:“有这么回事,怎么?你已查出来?”

小邪笑道:“我早就查出来了,因为太平常,我倒忘了告诉你。”

老头问道:“这些人都到那里去?”

小邪道:“这要分两类,第一类是武功高强的老人,他们很可能是各派掌门人或各派长老,这些人都曾经被武痴打??,后来被‘神武门’的人囚禁在神仙岛。”

老头惊讶道:“你是说十几年前失踪的各派掌门人都没死,而是囚禁在神仙岛。”

小邪道:“正是如此,其它武功较低的年轻人,是被黑巾使者捉去当杀手,他们有的已经被毁容,过得生不如死,十分可怜。”

老头闻言悲愤道:“这天杀的黑巾杀手,竟作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小邪道:“我们再谈谈韦亦玄,我觉得‘飞龙堡’也是被人所控制。”

老头道:“起初我也以为是韦亦玄­干­的,因为十几年前各派掌门都相继死亡失踪,只有韦亦玄安然无恙,这点很令人怀疑,而那时‘神武门’还算不了什么,没人会想到是渡永天­干­的。现在‘飞龙堡’怎么又被人控制了?”

小邪道:“韦亦玄也是在十几年前就被捉走,现在这个是假的。”

老头不解道:“这又为什么?看现在这位做的事依然都很正派。”

小邪笑道:“这就是他聪明的地方,他是用蚕食的方法,先正派,正得不能再正。

等到他控制了整个武林时,他就可以当上武林盟主,这手段要比其它力法高明,也是正确的方法。“

老头更是不解道:“这我就不明白,他既然是正派,当上武林盟主也是应该,你却说他在计算天下武林?”

小邪笑道:“这正是外表正派,里面邪派,如果韦亦玄以正派当上武林盟主,他那大慈大悲的心肠,黑白两道莫不感恩于他,也不会再找他麻烦,而韦亦玄要作任何事,他可以收买别人,就像他收买杀手杀我一样。”

“原来如此!”老头恍然道:“果然韦亦玄有嫌疑,我倒没猜错。”

小邪道:“你怀疑的那位是假的,真的韦亦玄早在十几年前就被关起来,但有一个问题现在想起来倒是有些不合理。”

老头问道:“什么问题?”

小邪道:“几年前我在神仙岛碰上韦亦玄,我以为他是现在这位韦亦玄,我就开玩笑的告诉他,怎么捕杀手捕到神仙岛来了,他竟然说记不清以前的事,他也承认刚刚被捉去,可是我看他住的茅屋,器皿都非常旧,至少也有十年的时间,他为什么要欺骗我?”

老头哑然一笑道:“也许他披武痴一打,真的记忆力丧失,也许他那间房屋是别人留下来的。”

小邪道:“也有可能如此,但我认为最合理的解释就是??韦亦玄他不愿将被困在神仙岛的消息传到武林。因为他怕‘飞龙堡’会去救人,因而导致全军覆没,可惜他没想到已经有人冒充他,就像丐帮帮主朱陵一样……哇味!”小邪一想到朱陵,立刻叫起来,很是吃惊。

老头也微微心中一紧,他问道:“什么事这么紧张?”

小邪叫道:“以前假冒朱陵的是渡永天的手下,也就是‘神武门’的弟子,那么假冒韦亦玄的人,也是‘神武门’手下,这点我以前也想过,可是我的解释是这位假韦亦玄被捉到神仙岛,而捉他的人是黑巾杀手。现在他已出现,故而这个解释已被否定,也不必去猗渡永天为什么要雇用杀手丢捉自己人。这个疑题一去,又来一个;假的韦亦玄也是渡永天的人,那他们为什么又要??杀呢?老头你刚才说他们近三个月,又再争地盘了。这题目很难解答。”

老头苦笑道:“被你这么一说,我也迷迷糊糊,你再说清楚点。”

小邪道:“渡永天在十几年前雇用杀手,将天下武林高手一网打尽,将他们困在神仙岛,然后又找了一些人,易容成朱陵和韦亦玄等人,要他们回到丐帮及‘飞龙堡’,这样就等于控制了两大帮派,这点证明是朱陵亲口说出来。现在渡永天又和韦亦玄斗上了,这不大合理。”

老头摊手道:“你想不出来,我也差不多。呵呵……”他苦笑一声无奈得很。

小邪想了想道:“我只好先将他解释为两点,第一点是韦亦玄事后叛变,第二点,韦亦玄不是渡永天的手下。这两点以后再求答案。”

老头道:“也好,就第一点来论,渡永天如果易容,他为什么不易容全天下的掌门人?这不就更省事?”

小邪道:“这有困难,例如说少林和尚、武当道士,就不是那么容易模仿,而人才也难求,所以渡永天就从天下第一大帮及第一大堡下手,只要控制了这两个帮派,差不多天下就在手中了。”

老头点头表示同意,不久他又道:“三年前杀各派掌门人,不是渡永天指使,而是黑巾杀手,这又如何解释?”

小邪笑道:“这很简单,因为黑巾杀手被我杀死下少,也炸死不少,他们元气大伤,须要重新培养实力,而他们也有新敌人??就是后来出现的十名杀手;一方面他已觉得实力已失,怕那十名杀手找麻烦,另一方面他怕各大门派联合对付他,结果他想到渡永天十几年前所用的鬼计,因而重施故计,他们这次行动在保密,而不是在替渡永天杀人。”

老头又问道:“跟在武痴后面的‘黑血神针’又是怎么回事?”

小邪道:“黑巾杀手知道武痴只比武,不管人家死活,所以黑巾杀手不得不在后面补上一针,以达到他们杀人的目的。”

老头苦笑道:“我老了,脑袋不灵光,只有听你的啦!”

小邪笑道:“我还不是你教的!”

老人也笑得很开心,他以小邪而感到骄傲,他是他造就出来的。

小邪沉寂的在想渡永天和韦亦玄的关系,终于被他想到一个答案,他高兴道:“老头,刚才我说的‘神武门’和‘飞龙堡’的打斗,也有心得了。”

老头笑道:“你说说看。”

小邪道:“刚才我把它分成两点,第二点是说韦亦玄不是渡永天的人,这一点解释比较牵强,因为我们到现在还没找到其它可疑对象来代替渡永天,所以先放弃不加以解释。而第一点,关于韦亦玄叛变的事,倒是有点眉目了。”

老头倾神而听没有打岔。

小邪润了一下喉咙又道:“渡永天在十几年前就易容一位韦亦玄,他是大势在握,也因此在十年之内壮人声势,和‘飞龙堡’形成南北对立局面,我上次去‘天龙堡’时,那名韦亦玄正在后山开会,他一直不愿反击‘神武门’,我那时以为他天生仁厚,不愿多造杀孽,其实他早就是渡永天的人,他才会如此做,但我后来跌进蛇坑,因而这位韦亦文也被杀掉。起而代之的就是这位新的假韦亦玄,他一接替……不对呀……”他开始又再想了。

老头问道:“又有什么不对?”

小邪想了一下道:“第一位韦亦玄是在答应攻打‘神武门’以后就被杀掉了。而第二位韦亦玄,我刚才想的是他一接替就反攻,这点不对。”他搓搓下巴继续道:“他一接替第一位韦亦玄以后,也将江南的黄旗部下安抚下来,不再和‘神武门’争地盘,而三个月后,他还在开封放走‘神武门’一位坛主张简,所以先前的火并是第一位韦亦玄的主意。”说完他苦笑着。

老头也苦笑着,他比小邪更迷糊。

笑了笑,小邪道:“刚才我说的两点推测全都用上了。”

老头道:“你说吧!讲简单明白一点,否则我还是不懂。”

小邪点头道:“第二位韦亦玄接任后,先前是没争吵,有吵也是小吵,没有大火并,直到他失踪,也就是说我去过神仙岛回来后,在杭州赌场,‘飞龙堡’手下已来找我打探韦亦玄的消息。这表示韦亦玄真的在这段期间失踪,这段期间双方都很沉静。”

老头道:“他们何时又争吵?”

小邪道:“在青阳镇时,渡永天亲自想带入攻打‘飞龙堡’,是我亲耳听到,我也把他们炸得­精­光,才没有??杀成功,这表示韦亦玄失踪后已对渡永天不利,也就是我说的第一点??韦亦玄背叛了渡永天;而第二点说韦亦玄不是渡永天的人,就得从老头你刚才说韦亦玄复出后已敢正面和渡永天对抗,这表示他真的是有靠山,或者他武功又进步了,所以第二点推论也正确。”

老头道:“现在这名假韦亦玄也是有人控制了?”

小那道:“很有可能,因为他是易容的,也就是说他是别人造就出来的,但控制的人不会再是‘神武门’一定另有其人。”

“会下会是黑巾使者?”

小邪说道:“这可能­性­不大,因为黑巾使者他所拥有的杀手,只要他一声令下,‘飞龙堡’不用一天就全部瓦解,而且他还向我说过,他已经可以为所欲为,何必一定要当上盟主,可见他对‘飞龙堡’没兴趣。”

老头道:“这是什么原因?”

小邪道:“我也问过江振武,他说当上武林盟主目的只不过在为所欲为,而他现在明的已是大善人??中原三秀,暗的已是武林盟主,又何必当那挂名的武林盟主,整天为那些不必要的麻烦而烦恼。”

老头道:“当武林盟主有何烦恼?”

小邪道:“树大招风;人心多嫉,多眼红,多不服,这都是麻烦。”

老头想想也觉得有理,深吸口气,缓和一下心情,他问道:“你以前说过韦亦玄在三年前失踪,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小邪笑道:“很简单,韦亦玄不能有两个,我既然看到神仙岛那一个,在中原的这位就得藏起来,否则这一闹,知道这些秘密的可不是只有我一人了,假的韦亦玄只好躲一阵,但后来我在武林中消失这么久,他才再度回到江湖中。”

老头道:“那渡永天又为什么要隐瞒真的韦亦玄已在十几年前被关?而是说刚捉去,他似乎在替假的韦亦玄说谎。”

小邪道:“渡永天当时正想反攻韦亦玄,而且他又不能说真的韦亦玄早在十几年前就被捉,何况他向我撒谎是有点故意,他要让我将这消息传出去,说韦亦玄已被捉到神仙岛,这样一来,那位假的韦亦玄一时之间也不能再现身,这不是他反攻的最好机会吗?”

老头道:“可是他为什么没反攻?”

“有!”小邪道:“我刚才说在青阳镇那件事就是在反攻,结果被我一炮炸死了好几百人,渡永天不得不重新计划,但后来在沉魂谷,我又两炮轰得他手下全军覆没,嘿嘿,渡永天不得不回家去休息啦!”他对这两次杰作感到很得意。

老头笑道:“渡永天他没想到会栽在你手中。”

小邪笑道:“不只是他,连江振武也在那次战役中,吃了我的借东风,来个大落蛋,嘻嘻……”

老头笑了笑道:“现在天下已成为大杂烩了,小邪你是搅局者,你想先从那里开刀?”

小邪道:“从黑巾使者,因为他竟将可爱的人类变成丑八怪,如果不先灭了他们,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到这种事。攻打‘神武门’和韦亦玄在其次,再来才对付拿走‘太上魔经’那位仁兄,对了,老头你说说看‘黑血神针’的来历如何?”

老头一听,长叹一口气,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飘飞不停的雪花,良久良久不说一句话。

小邪心中觉得这问题严重了,说不定是老头伤心事,所以他也不说话,坐在火炉旁,不断的拨着炭火。

老头沉默了许久才叹口气走回火炉旁坐了下来,望着小邪有点伤感道:“这些事也发生在十几年前……”他又停下来,没继续说下去。

小邪也没打岔,静静的等着。

微微抚动长显,老头叹口气道:“十几年前少林掌门明空大师,正如你所说,他是被武痴打败,而武痴并没有将他杀死,但后来他却死于‘黑面神针’之下。”

小邪嗯了一声,这和现在情况一样,他也不必多问。

老头又道:“那时我即刻赶往少林,想救救明空大师的命,结果我发现他中了‘黑血神针’就知道无法挽救,我也没将他死因告诉别人。”

小邪奇道:“你为什么不告诉别人?”

老头苦笑道:“因为‘黑血神针’只有一个地方有,而那地方我很熟。”

“瓢花宫?”小邪惊叫出口道:“老头你时常去‘飘花宫’?真有‘飘花宫’这个地方?”他又是心急又是好奇,一连说了三次“飘花宫”。

老头点点头道:“不错,‘黑面神针’是在‘飘花宫’宫主的手上,而我却知道宫主一定不会用它来伤人。”

“为什么?”小邪奇道:“难道老头你很了解她?她叫什么名字?”

老头伤感一笑道:“我和她很好,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她叫乔花雨。”

“乔花雨?”小邪一惊再惊,有点目瞪口呆道:“老头你说‘飘花宫’宫主叫乔花雨?”

“不错,她是叫乔花雨。”

“‘飘花宫’在长白山?”

老头惊道:“小邪你怎么知道?你去过了?”

“原来如此!”小邪恍然大悟道:“原来”飘花官“宫主就是乔小雨的母亲,难怪小雨武功这么高强,难怪她有九叶灵芝,难怪她说她知道‘黑血神针’这回事,难怪她说持有‘黑血神针’的人,不会用来杀害武林同道,妈的!我真傻,怎么当初没有听出她说话的含意呢?呵呵……”他为自己糊涂而笑,也为想到和小雨在一起时的欢乐而笑。

老头喃喃道:“小雨……小雨也长大了……”说完他已忍不住流下泪来,令人觉得他苍老了许多。

小邪见状已有所觉,他问道:“老头,小雨是你的女儿?乔花雨是你的妻子?”

老头拭去泪水,有点哽咽道:“是的。”

小邪并不惊讶,因为他已料中了,他道:“难怪你也说她不会用‘黑血神针’来伤人,老头,我该叫她什么呢?”对这些称呼,他可一点都不懂。

老头轻抚他肩头笑道:“随便你,别叫她老太婆就行了。”

小邪一时也想不出要叫什么,所以楞在那里不说话。

老头揉揉鼻子接下去道:“我发现明空大师死于‘黑面神针’,我很吃惊,因为乔花雨很善良,绝不会用它来杀人,所以我觉得其中必有蹊跷,想来想去,以为是有人偷了‘飘花宫’的神针,但赶回‘飘花宫’求证后,又发现神针一支也不少,这就使我更迷惘了。”

小邪笑道:“所以你才离开‘飘花宫’要查个水落石出,结果碰上武痴,不幸你败下阵来对不对?”

老头点头道:“不错,当时我在武痴手下走不完五十招,就被他击败,我很紧张,觉得天下可能又要大乱了。后来又发现许多人不断失踪,我这一急,就找少林和尚借‘易筋经’配合古印度的瑜伽神功,研究了‘金针渡|­茓­’的方法……”

小邪截口道:“结果你研究出来,想找人试验,所以就把我抓来当试验品对不对?”

老头轻笑道:“要不是如此,怎么能造就你一身邪门武功?要不是如此,天下已没人治得了武痴了。”

小邪苦笑道:“真虽(倒霉)!”

“呵呵……”老头得意一笑。

小邪接着又道:“后来有‘黑血神针’重现江湖,我是指三年前那趟事,而我又捉了那只‘血变’所以‘黑血神针’已不是只有‘飘花宫’才有了。”

老头道:“这个原因我到现在还没想通,因为‘血变’不是说想捉就能捉到,这问题只有等你将来慢慢去发掘了。”

小邪也想过捉“血变”的经过,它刀枪不入,奇毒无比,要不是自己埋在土里也捉不到它,要不是利用自身的血液也引它不来,若不是自己能用|­茓­道孔呼吸,早就被它闷死,若不是自己中了它的毒不会立即瘫痪,也没有力气反咬,虽是侥幸,但缺一不可,所以他知道捉“血变”并非易事,他道:“老头,我慢慢查就是,这么晚了,你休息吧!”

老头道:“好吧!明天我们再聊。”说完他已起身走向床边,躺下床开始休息。

小邪还坐在炉边,他在想一些若有若无的事情,夜对他来说已经不能算是夜了。

雪已停,天已亮。

这已是第二天中午。

小邪他们正围在庭院叙叙风­骚­话得意。

突地

小邪大叫道:“大家听着,通吃帮明天将席卷整个武林,成为武林……第一小帮,嘻嘻……”他本想说第一大帮,但想到小丁是乞丐小公主,只好改口。

“好哇!好哇!”阿三,阿四猛拍手高兴直叫,小丁和老头也微笑不已。

阿三笑道:“小邪帮主,人说混江湖都要有封号,你替我封一个吧!”

小邪道:“我不是封你为通吃大和尚了吗?这个不好听?”

阿三道:“好听是好听,不够帅,找个够亮一点的,让天下人一叫就顺口,这样就容易成名了,呵呵……”

阿四道:“我也换一个,像老头叫‘寰宇一奇’这名字多好,小邪帮主你快替我换一个,嘻嘻……。”

小邪笑道:“好吧!你让我想想,阿三……”他搓搓鼻子想了半晌,他才轻笑道:“阿三你就叫‘三撇老蛋’好了,呵呵……”他讲出这个封号,自己也觉得好笑起来。

“三撇老蛋?”阿三奇道:“这是什么意思?”

小邪笑道:“你叫阿三,三字只有三撇。而你又理光头,像不像蛋呢?蛋长了二十几年,一定是老蛋了,这封号不错啦!”

阿三喃喃念道:“三撇老蛋,三撇老蛋……”他叫道:“愈念愈顺口,成啦!今后我阿三可以成名立万了!”他拍拍胸脯,信心十足。

小丁和老头一听都不由自主的莞尔一笑,大概天下也只有他们外号是自己封的,而且封得不怎么好,听起来怪里怪气。

阿四道:“我呢?”

小邪想了想,他叫道:“阿四你就叫‘拔毛剃刀’吧!反正每次杀狗都是你拔的毛,将来要拔别人的毛,哈哈……。”说完大笑不已。

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阿四苦笑道:“这么难听,换一个嘛!”

阿三笑道:“阿四这外号不错呢!剃刀是刀类中最利的一种,这样一来,你可就成了武林第一把。”

阿四一想能当上武林第一把剃刀也不错,他这才笑道:“好吧!小邢帮主送的,我也下好意思不收。”

小邪笑道:“错不了的,保证你吓吓叫,小丁你来一个吧!”他瞄向小丁邪笑着。

小丁急叫道:“算啦!你给的外号都是……嘻嘻……”她忍不住掩口窃笑。

小邪扫兴道:“你不要?女孩子毛病真不少,也好,自己取一个,省得我多费脑筋去想。”

小丁娇笑道:“我不必外号,女孩子家不用啦!”

小邪看着她嗤嗤笑道:“看你菜刀使得出神入化,就叫‘无影菜刀’怎么样?”

“哈哈……”阿三,阿四已捧腹大笑。

小丁脸一红急叫道:“小邪!那有女人叫这种外号?”小粉拳已打向小邪肩头。

小邪也忍不住大笑道:“‘无影菜刀’是武林第一把菜刀哪!哈哈……”

小丁急道:“我不要,真的不要好不好?”她在求小邪,真怕被叫上口。

小邪也是开开玩笑,他见小丁已困窘非常,这才笑道:“不当也罢!下次要封,就得封无影狗­肉­大菜刀了,你替我想一个如何?随便怎么样都可以。”

小丁当然不会像小邪那样,想出来的外号都是叫人发笑,她笑道:“你让我想想。”

仰望天空,口中念念有词,不久她道:“小邪你就叫‘飞刀无痕’,反正你的飞刀从有形化为无形,这外号蛮好的。”

小邪闻言道:“好是好,但被你这么一叫,我的飞刀可不能乱­射­了,否则就有损形象,好吧!无痕就无痕。”转向阿三,阿四道,“听到没有?帮主外号叫‘飞刀无痕’念一遍!”

“飞刀无痕!”阿三,阿四大声齐道。

阿三问道:“小邪帮主你这外号很不错,你身上到底放有几把飞刀?”

小邪呵呵笑道:“我也不知道,我的飞刀很薄,你看看。”随手一翻,手中已多出一把薄如三片??叶合在一起般的飞刀,继续道:“这种飞刀十把加在一起,才和普通飞刀差不多厚,你大概知道我身上藏有不少飞刀了吧!”

阿三奇道:“别人的飞刀都是很厚,为什么你的飞刀这么薄,好象­射­不死人似的。”

小邪笑道:“别人的飞刀很厚很重,那是他们腕劲不够,而且他们­射­得也不够准确,而我的飞刀很薄,是因为我出手快,­射­得准,而且我只取敌人要害,只要我出飞刀,一定是一刀毙命,再说我不喜欢笨重的东西,只好弄薄一点,捞带也方便。”

阿三道:“你所说的要害是指那里?”

小邪笑道:“我只取咽喉‘天突’|­茓­,眉心‘神庭’,背面‘命门’|­茓­,其它我懒得­射­了。”

阿三笑道:“这样可好,和你过招只要守住这几个|­茓­道,你就奈何不了他啦!”

小邪笑道:“没这回事,黑皮­奶­­奶­的,他给我乱来,我就给他乱­射­。”

阿三想到小邪上次在河口镇杀“­色­魔”姚青红时,那种拼命的刺戳,心头不禁有点寒栗,他知道小邪一卯上了,什么人也会被他缠死。阿三道:“反正对敌人也下必客气,我三撇老蛋更不含糊,小邪帮主我们什么时候回江湖?”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小邪想想,转向老头道:“老头,我想明天就走,您觉得如何?”

老头笑道:“当然可以,你早一天回到江湖,恶魔也早一天伏诛,我也早一点放下这颗挂念已久的心。”

小邪道:“老头您和我们一起去,小邪一定会照顾您的。”

老头笑道:“你这次出去,可是去杀敌,你总不能拖我下水吧!”其实老头不愿跟去,替小邪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小邪笑道:“有敌人也轮不到您头上,我怕您一个人留在这里没人做伴,这样好了,您就回小雨那边,我想小雨她也很想念你。”小邪不愿将老头和“飘花宫”的关系,在当众面前说出来,要说也得老头答应,故而说到小雨身上。

老头沉思良久才道:“好吧!我也该回去看看小雨了。”

小丁奇道:“老爷爷,小雨是谁?”

老头笑道:“她是我女儿,年纪和你差不多,将来你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

小丁高兴道:“原来老爷爷还有女儿,那您快点将小雨带来,我们大家看看啊!”

阿三也叫道:“老头您将小雨带到江湖,我保证给他吃香的,喝辣的,让她快快乐乐,高高兴兴,每天都在过年。”

阿四笑道:“我一定保护小雨,让她长命百岁,永远平安。”

这两位和尚还不晓得乔小雨是“飘花宫”小公主,那须要人家保护,他俩一见到有机会就大吹小吹,不过他们倒是一番好意。

小邪叫道:“阿三,阿四话别说得太早,老头的女儿武功好得很哪!到时候你可不能躲在人家背后罗!”

阿三不服气道:“岂有此理,堂堂七尺男子汉会保护不了一个女孩?我……”

小邪截口道:“好啦!好啦!到时候再说,明天我们要走了,听听老头有何交代。”

阿三翘着嘴道:“是你们自己要说老头有个女儿的嘛!我想尽一份力量也不行吗?”

他的脸甚苦。

老头拍拍阿三肩头笑道:“阿三别难过,到时候小雨一定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

阿三这才尽扫­阴­霾道:“那老头你得快点将小雨带来给我们大家看看,好让大家认个小妹也不错。”

老头呵呵笑道:“一定!一定!等你们灭了黑巾杀手,老头我一定将小雨带来给你们,保证小雨会喜欢你们这群快乐而且奇怪的年轻人。”说完瞥向小邪笑个不停。

小邪笑道:“还有小星星也一起带来,以后我开戏班,有两三个花旦也够啦!呵呵。”

老头笑道:“小雨和小星星可不会演戏,你得好好教他们喔!”

小邪笑道:“这个给小丁就可以了,小丁已学了好几年,功夫已达炉火纯青的地步,只要她一上戏台,天下的戏班保证惨得唏哩哗啦!没人看哩!”

小丁笑骂道:“小邪你老是不止经,我那有学过唱戏?我也不敢上戏台,这么多眼睛看着我,多难为情?”

小邪笑道:“你已学了四、五年的功夫,怎么?还不管用?”

小丁娇??道:“那有?我学了什么功夫?你说呀!说不出来,今天可要轮到你洗碗了。”

小邪叹道:“好多哪!受不了,我说了你可不能打我!”

“好,你说,我不打你!”

小邪神秘的一笑,耸耸肩看看大家,大叫道:“你学的第一招是……哭!”一说完他已跳开椅子准备逃命。

“小邪????”小丁叫了一声,满脸通红已追向小邪。

小邪边跑边叫道:“第二招是撒娇,第三招是迷死人,第四招是耍菜刀,第五招是洗尿垫子,有了这几招就够啦!可以说打遍天下无敌手,哈哈……”说完他大笑不已。

阿三也笑道:“原来小丁每天躲在厨房里边练习,可惜我没看到,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表倩有点失望。

阿四道:“小丁现在不是在演戏吗?听说现在时代不同,是母­鸡­追公­鸡­哪!”

“哈哈……”众人大笑,连小丁也窃笑着。

小丁听到这些话,也不好意思再追下去,她叫道:“你们男人就是没一个正经的,不跟你们说话了。”说完反身走往厨房。

小邪回到原位坐下来道:“阿四你有进步,连公­鸡­,母­鸡­都分别得这么清楚,不愧是‘拔毛剃刀’,想必你时常偷杀­鸡­吧!毛拔得甚有心得。”。

阿四笑道:“那里!那里!有时候赚点外快罢了,­鸡­ρi股一翘,我就知道它一次要生几个蛋啦!哈哈……”

众人也跟着笑起来。

不久小邪问道:“老头你是不是有教小雨‘金针渡|­茓­’这门功夫?”

老头道:“不错,我数过她,但她没全学会。”

小邪道:“这就难怪了,上次我在她船上,被她用金针制住武功,原来是同行嘛!

我那时怎么没想到和你有关系,真笨!“

老头笑道:“无伤大雅的事,你总会忘记,这就是你所以比别人快乐的地方。”

小邪道:“要是我以前多留意一下,也不用到现在才知道她就是你女儿,这下可好,妹妹多了两个,将来有得管了。”

老头笑道:“要是小雨落人你手中,保证不出三个月就像你一样疯疯癫癫,下像女人啦!呵呵……”

小邪笑道:“其实女人和男人也差不多嘛!”

“是差不多,但是你所教出来的女人,除了你,还有谁敢要?哈哈……”

“有!多的是,如果没人要,将来就拋绣球,绣球再没人接,那只好我自己接啦!”

“这个绣球很重哦!恐怕会压扁你。”

“也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已经习惯绣球这种生活了。”

“哈哈……”众人狂笑不已。

晚上他们喝酒狂欢,一方面是庆祝旗开得胜,另一方面是告别老头。

直到三更,他们才一一醉倒。

第二天中午,小邪领着小丁,阿三,阿四告别老头以及再来镇内的童年好友,然后带着愉快心情往中原出发,重返江湖。

在兰州城南“佳居客栈”已出现四人。一位蓝衫布衣,人如玉树临风,潇??而挺拔,俊俏而邪气。两位袈裟裹身,头光如灯,­精­灵而顽狡,是和尚。另一位白衣罗衫,天生丽质,花貌雪肤,玉骨柔姿,十足绝代美人。

不用说他们正是通吃帮弟兄。

这时他们已坐在客栈楼上靠西窗口那张桌子,正在进食果腹。

客栈分楼上及楼下,已坐满食客。

小邪对面三桌坐满黑衣壮汉,一见即知是“神武门”弟子,小邪是故意要坐在这张桌子,想从他们谈话中得到一些江湖动态,可是他非常失望,因为这些人只顾吃东西填肚子,很少讲话,这似乎不是“神武门”应有的现象。

小邪等了许久,有点憋不住叫道:“妈的,这些人怎么连一句话也不吭!”

阿三道:“让我过去修理他们。”

小邪道:“等一下,看这些小角­色­问不出什么东西,我们等大的。”

阿四问道:“兰州不是‘飞龙堡’的地盘吗?‘神武门’为何敢到这里来?”

小邪道:“‘神武门’一直不把‘飞龙堡’放在眼里,所以出现在他们地盘上,也不是一件稀奇的事。”

阿三道:“难道‘飞龙堡’就这样当缩头乌龟,连气也不敢喘?”

小邪道:“别忘了‘飞龙堡’是正派,如果”‘神武门’不先动他们,他们决不会先动手,这就是正派人士所以吃亏的地方。“阿三瞥向那些黑衣人叫道:”还要等吗?

先料理他们再说,反正我们这次出来,就是要毁掉他们,还怕什么?“他揉拳擦掌,有点不耐烦。

小邪想了想点头道:“也好,通吃帮也该展展身手,小丁等一下就站在一边看我们表演如何?”

小丁娇笑道:“好,等你受伤了,我再替你治疗。”

小邪叫道:“呸呸呸!还没出师就讲不吉利的话,小心我先治了你。”

小丁哧哧笑着,没有接口说下去。

小邪一挥手道:“我们过去!”耸耸肩头,神气的往黑衣人走去。

阿三,阿四也笑嘻嘻的跟着后面。

一到黑衣人面前,小邪笑道:“各位好呀!什么风把你们吹到这里来呢?是不是有好处,分我一点怎么样呢?”他嘲笑的望着那些黑衣人。

“放肆!”其中一名黑衣人大吼道:“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

“啪!”阿三还没等他说完,已挥手打他一个巴掌叫道:“在我通吃帮面前,也有你大吼大叫的余地?你算什么东西?”

“你!”那位黑衣人愤恨交加,已要抽出鬼头刀,其它的人也站起来,情势立即紧张万分。

突地????有声音传来。

“老林不得放肆!”话音一落,一位蓝衫中年人已翻身上楼,挡在小邪前面。

小邪一看笑道:“我以为是谁?原来是乾坤坛坛主张简,嘿嘿!”他迸出一阵冷笑。

小邪已经长大不少,事隔多年,张简也忘记小邪长得是何模样,而上次在开封火并也是在夜晚,他可以说根本对小邪一点印象也没有。他冷笑道:“你们是何人,竟敢找碴找到我‘神武门’头上来?”

小邪笑道:“张大侠!好久不见啦!我们可是旧识呀!你怎么那么健忘呢?”

张简叱道:“我不认识你,今天你不说出一个道理,你就别想走出客栈一步。”

阿三笑道:“没什么理由,我‘三撇老蛋’高兴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谁也管不着,今天你们只要从我胯下爬过去,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嘿嘿……”手指着黑衣人大吼道:“你们一个也活不了,落大蛋!”说完回头看看小邪,看自己是不是做对了。

小邪含笑点头道:“喂!张简,你快将来这里的目的说出来,说不定老子一高兴饶你不死,否则今天就是你恶贯满……满脸盆的日子!”

“放屁!拿下他们!”张简手一挥,立即有七条人影往小邪他们冲去。

阿三大吼道:“不知死活的家伙!”纵身一跳,双手齐扬,掌化游龙,一推一送,牛刀小试般的击向迎面而来的三名黑衣人。

只听“砰……”“哇……”一连三响夹着惨叫声,那三名已被击中胸口,有如拋死狗般的摔到楼下,压得桌椅劈啪响,客人一惊,都纷纷逃开,霎时乱成一团。

阿三一招得手并没有停下来,再次吼道:“你们也差不多!”话音一落,双掌带起一阵狂风已劈向另外四人。这四人早已被刚才那一幕吓得魂拋九霄,这么一来,阿三更加入无人之境,连劈四掌,轻松愉快的将这些脓包震到楼下,这四人惨叫一声,摔在地上不动了。

阿三收手笑道:“怎么样?你们这些草包可知我‘三撇老蛋’不明阿三的厉害,你们可知道‘通吃帮’是天下第一小帮?不识泰山!”说完得意走到小邪左后方,潇??

的哼起小调来。

张简那知这名不起眼的小和尚,只一招就震退自己手下,脸­色­立即大变怒道:“你们有种报下万儿,以免老夫日后找不到你们。”

阿四笑道:“贫僧‘拔毛剃刀’不白阿四,掌管通吃帮第四帮主职位,请多多指教。”

小邪笑道:“张简你没有以后了,因为你碰上我杨小邪,你命中注定活到今天,快点将你的来意说出来吧!死得爽一点。”

“杨小邪?”“神武门”弟子大叫出口,个个脸露骇­色­,他们早就将小邪列为第一号敌人,那想到这个大敌人会在这里出现。

张简没想到会遇上这煞星,他现在进退两难,不说可能生命保不住,说了,以后也别想在帮中混,呆然的楞在当地。

“走!”张简想了想已决定突围,他大吼一声,身形已飞向西边窗口。

“没那么容易!”小邢冷笑一声,双脚微蹬已电掣风驰如恶虎扑羊的­射­向张简,只这么一跃,一翻身,一探手,已抄住张简衣襟,微微一用力,“哇!”张简惨叫一声,背部已被戳了个窟窿,小邪再一甩手,已将他拋回原地。

阿四也不客气冲了过去“啪啪……”打了他十几个耳光叫道:“在我‘拔毛剃刀’手中你地想逃,大概不识相吧!说!来这里­干­什么?”

张简被打得满口鲜血,一时也无法说话,躺在地上哀叫不已。

其余黑衣人,一见到坛主还不到一回合就被撂倒,他们那敢再嚣张,个个颤抖不已,冷汗直流,吓得脸­色­发育,六神尽失。

小邪轻步走回来笑道:“各位说是不说?”

一名黑衣中年汉子立即下跪叫道:“大侠我说,请你饶了我的命吧!”他不时磕头。

小邪道:“你说,我不为难你。”

那人急道:“我们是来向‘飞龙堡’要人。”

“为什么?”

“因为前一个礼拜,本门在关外接了一匹红货,结果到了兰州被劫,弟兄也失踪,我们以为是‘飞龙堡’红旗分坛所为,所以来向他们要人。”

小邪冷笑道:“就凭你们几个想找‘飞龙堡’要人?”

“这我就不晓得了,我是奉命行事。”

“好吧!你很老实,你可以走了。”

“真的?谢谢您,谢谢两位和尚。”他三叩九拜的逃开客栈。

小邪对那些黑衣人叫道:“喂!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要快!”

“那些红货听说是珍珠宝石之类,很是值钱。”一名黑衣人已抢着说出口。

“怎么来的?”

“从‘太湘轩’劫来的。”

小邪闻言笑了笑道:“原来是洛可宁他家的,好吧!你们总算作出一件令我有点高兴的事,走,通通走!不过我告诉你们别回‘神武门’,因为‘神武门’不久就要灭亡,知道吗?”

“是是是!谢谢杨大侠不杀之恩,小的一定改过自新!”众人千谢万谢的跌撞走下楼梯。

小邪又叫道:“各位别忘了你们还有七位兄弟在楼下,一起带走吧!”

众人闻言也不敢多说,扛着地上受伤兄弟往门外奔去,逃得如丧家之犬。

小邪走到张简前面看了他几眼,也没什么好问的,他道:“阿四将他武功废了,剃他光头,省得他以后再危害人间。”

阿四笑道:“这个当然,我特地带了一把剃刀,准备为你给我的封号建立形象!”

抽出一把闪亮剃刀,很高兴而快乐的将张简头发剃光,再废掉他武功,还将他拋到楼下去。

张简哀叫几声,慢慢地爬出客栈,谁又想到他几分钟前,还是一位不可一世的“神武门”坛主呢?

小丁见打斗已中止,走了过来笑道:“现在通吃帮出了名,下一步要如何?”

小邪笑道:“下一步要挑了黑巾杀手兰州分舵。”

小丁问道:“兰州分舵在那个地方?”

小邪道:“在城南吉祥赌坊,以前我曾经用一把火将它烧掉,刚才我打听一下,他们又盖了一栋更大的四合院,他妈的,这次一举将他们杀个­精­光,也好将凤姑救出来。”

“凤姑?谁是凤姑?”小丁问道。

小邪道:“凤姑就是兰州分舵的人,不知道她是舵主还是什么,反正黑巾杀手将她父母押起来当做人质,要凤姑替他们卖命就对了。”

小丁道:“那我们快去救她。”

小邪道:“不知道她还在不在那里,因为以前我在海岛救过‘雌雄金剑’,想必他们父女已重圆,然后逃到没人的地方躲了起来。”

小丁道:“这样最好,走吧!反正等一下就可以明白结果。”

“我们走!”小邪丢下银子,四人立即纵出窗口往城南奔去。

“吉祥赌坊”已扩建得非常优美,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光是来这里坐上一坐,就值得输出去的钱了。

虽然扩建,但地点一样,小邪他们很快的就找至地头。

小邪不客气的叫道:“喂!里面的人!大爷来找碴了,没事的赶快滚。”

“谁敢到这里来撒野?不要命了?”话音一落,里面已走出四名壮汉挡在门口。

小邪笑道:“阿四上!”

阿四大喝一声,双掌齐扬,攻向四人前胸,他有意试验一下自己武功到底有多进步,所以一出手就是十成功力,其势之快之猛难以想象。

四名大汉还来不及想这是怎么回事,已然被阿四掌力震飞,倒撞屋内,连叫都来不及叫就昏过去了。

赌场霎时乱哄哄,惊叫之声不绝于耳。

阿四笑道:“怎么样?小邪帮主?有一套吧!”

小邪笑道:“岂只一套?好几套呢?”说完走向中间一张大台子,坐了下来大叫道:“快叫你们舵主出来,本帮主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阿三翻桌倒椅大叫道:“没事的快滚!有事的统统给我留下来!”

赌徒本已胆寒,现在有机会,逃得比什么都快。

不久场子里,只剩下小邪他们和几位守场子的了。

“啪!”小邪人拍一声桌子叫道:“听见没有?快去叫呀!难道你们想死了?”

突地????

“围住他们!”从后院冲出来三十余名手持东洋刀的黑巾杀手,将小邪他们困在中央。

不久屋后走出一名独臂老人,他嘿嘿冷笑个不停。

小邪一看原来是几年前追杀自己的江子山,他笑道:“江子山你还好吧?”

江子山奇怪的望着小邪,不久他才笑道:“原来是杨小邪,哈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夫不信你今天能再逃走,哈哈……”

小邪笑道:“江子山,你们舵主呢?”

江子山道:“我就是兰州分舵舵主。”

“那凤姑呢?她升官了?”

“哈哈……”江子山昂头大笑道:“这贱女人竟敢叛变,早就被捉去当妓汝了,怎么?你还对她念念不忘?哈哈……”

小邪闻言,拳头不由得捏得紧紧,青筋已浮起,双目像能喷出火花似的,他没想到自己一番好心,却给她带来如此不幸,凤姑遭到任何不幸,都是由他造成。他一字一字慢慢道:“她在那里?”每一字就像一把利刀戳向人心一般,又冷又冰,每一字都充满了杀机。

江子山讥笑道:“你要找她很简单,慢慢一家家妓院去找,终有一天会找到她,哈哈……”

“凤姑在那里?”小邪有如一只受伤的狮子,沉猛的准备扑向敌人,语音冰得不能再冰。

“哈哈……”江子山大笑道:“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到妓院丢……”

“啊??????”小邪大吼一声,声如霹雳,穿金裂石,人如一道闪光的消失在人们眼眸中,有如飞龙腾空,闪光忽东忽西,忽前忽后,只见他双手尽出,万道光芒划向四周,一片哀嚎惨叫之声立即传来,有如鬼哭神嚎,伤禽悲鸣,一剎那的时间,小邪已停在江子山前面,一动不动的瞪着江子山。

这些黑巾杀手显然已被小邪在电光石火的玫势之下,来不及还手,已经全部被截杀,他们虽然蒙着脸,但从他们动作中,不难看出他们是如何的不信和怀疑。

小邪的快,快得他们连自己是怎么被杀的都搞不清,小邪的狠猛快捷,使得他们连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他们还站着,因为他们来不及倒着死。

小丁,阿三,阿四也感到一阵奇大无比的压力向他们袭来,等到压力消失,小邪已停止攻击了,他们既兴奋,又佩服的望着小邪。

过了三分钟,黑巾杀手的??体才一个个倒下去,每砰一声,江子山的心就震一下,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但却由不得他不信。

小邪冰冷的声音再次迸出:“凤姑在那里?”他一步步向江子山逼去,手中已多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煞是骇人。

江子山脸­色­铁青直往后退,他已不晓得要如何回答,终于他撞到墙壁,再地无法后退,身不由己的抖了起来,有如已经被宰一次没死的野狗又要被宰第二次一般。

小邪走到他身前,匕首抵住他胸口,冷森森道:“凤姑在那里?”

江子山颤抖的打着冷战,牙齿已咯咯叫个不停:“我……真的不晓得,我……”

寒光一闪“哇????”一声,惨叫出自江子山口中,小邪巳割下他左耳。

江子山颤栗急道:“我真的不晓得,自从她爹娘来找她以后,他们三人就失踪了,有人说她父母被杀,凤姑被送到妓汝院当妓汝,有人说他们父女三人被关在一个地方,这都是传言,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在那里。”

“他们被关在那里?”语音一样冰冷无情。

“我不知道哇????”江子山又哀叫起来。

小邪又将他右耳切下。

江子山无力道:“听说开封有一个地方是专门治理叛徒的,也许凤姑被关在那个地方。”

“地方在那里?”

“可能在开封城近郊,我没去过,不大清楚。”

“是不是你告的密,才使凤姑受害?”

“不是,不是我告的密,而是上级自己查到的。”

“查你的头!啊??????”小邪怒气攻心,匕首猛挥猛刺、猛砍,有如疯子般。

可怜江子山哇哇哀叫几声后,全身上下已被小邪戳得百孔千疮,体无完肤,肢离破碎当场死在地上。

小邪意犹未尽的猛踢猛打,大吼道:“不是你告密,凤姑会被捉?不是你告密,你会当上舵主?他妈的,你敢陷害我的朋友,他妈的,他妈……”每骂一句就踢一脚,神情甚是骇人。

小丁一看,脸­色­不禁一变,她从来没看过小邪如此疯狂。

阿三,阿四知道小邪已恨得快疯了,就像上次杀­色­魔一样,但这次又比上次更恐怖更吓人,因为受害的是小邪的朋友。

不久小邪慢慢平静下来,坐在地上,额前豆大汗珠冒个不停,形态有点累。

小丁走过去,替他擦掉汗珠安慰道:“小??别再难过,我们救人要紧。”

小邪点点头站了起来道:“走吧!”

四人默默的走出“吉祥赌坊”。

第二十一卷

三天后。

在开封。

小邪本以为凤姑被逼迫当成妓汝,心头甚是悲愤,现在知道还有一线希望,心情也轻松不少。

一到开封,丐帮弟子已迎上来。

“属下拜见小公主。”几名中年乞丐已在街道上发现小丁,立即向前拜见。

小丁很久没看到丐帮弟子,现在一看觉得甚是亲切,她笑道:“你们别客气,那一分舵的?”

一名乞丐道:“属下全部是开封分舵。”

小丁笑道:“很好,你们替我跑一趟,请方舵主来,我有事要问他。”

“是!”那名乞丐道:“属下立刻去办!”说完已和其它乞丐往小巷奔去。

小邪笑道:“小丁现在又回到你老家了,你有何感觉?”

小丁摊手笑道:“没有,好象都一样。”

小邪道:“再世为人了吧?”望着小丁哧然笑着,其意思像是说在“莫塔湖”被虐待,而现在终于逃出魔掌一般。

小丁白了他一眼笑骂道:“神经病,没事少说些不吉利的话,呵呵……”说完也笑起来。

小邪笑了笑又道:“以前我们劫走张大人这趟事,蛮好玩的嘛!”

小丁娇嗔道:“你少出馊主意,你敢再劫刑场?你不累,我倒很累。”

阿三很有兴趣道:“这次换我如何?总不能永远让小邪帮主表现,换换口味。呵呵!”

小邪笑道:“等这些鸟蛋事办完,再玩一些其它的,最近生活好沉闷,有点受不了,是该换换口味了。”

小丁娇笑道:“算啦!你每次想的,那一次不是弄得乱七八糟?笑死人了。”

小邪轻笑几声道:“这次准成,等一下你问问方残,看看黑巾杀手关人的地方在那里?我们晚上再去偷袭。”

小丁道:“到时候再说,先找家客栈吃点东西,晚上才有­精­神救人。”

阿三笑道:“也好,你看!”他指着前面道:“那里有家饺子馆,我们去吃饺子。”

四人往馆子行去。

三柱香时间一过,大家已吃饱。

一吃饱,主意就来,小邪笑道:“阿三,阿四等一下你们两个去订作两件衣服或者剪两块白布。”

阿三奇道:“­干­什么用?”

小邪笑道:“我们已复出江湖,总不能搞不出名堂,你们两个去找些布条,然后写上‘通吃帮三撇老蛋不明阿三,武功天下第几,不信的人可以试试看。’这样我们就成名了。”

阿三拍案叫绝道:“很好!很好!我要写第几?”

小邪笑道:“随便,不过由后往前推比较过瘾,由前往后退,可就不太好受了。”

阿三想想道:“我还是写第十好了,以后慢慢再往前进。”

阿四笑道:“我写十一,反正阿三比我大,我总不好意思赢他。”

阿三叫道:“你木来就不会赢我,那有什么不好意思?”

阿四不服道:“你臭美,我那次又输过你?要不是你,我到现在也不会是个和尚,雪雪我早就追到手了。”狠狠的瞪了阿三一眼。

阿三叫道:“怎么?你倒怪起我来啦?想当年你还说我有一套,找了一个铁饭碗,当和尚有吃有穿还有睡,那点不好?现在你过河抽板,算什么嘛!”

阿四指着光头叫道:“好个鸟,怀了二十几年孕,头发到现在还没出生,­奶­­奶­的。”

小邪叫道:“好啦!好啦!你们两个一个半斤,一个八两,谁也别怪谁,武功也差不多,阿四你就写第十一好了。”

小丁笑道:“小邪你呢?你想写第几?”

小邪想了想道:“我就写邪功天下第一如何?反正别人也不晓得我学的是什么功夫,而且天下武林也不会吃醋,老是找我麻烦。”

小丁娇笑道:“好吧!你本来就是邪功天下第一,那你们准备怎么挂?是写在衣服上?还是写在旗子上?”

小邪道:“当然是写在衣服上方便,小丁你不写一个挂在背后吗?”

小丁连忙摇手怯笑道:“我不要,我是女孩人家不好意思。”

小邪道:“好吧!反正你还有丐帮,我也不为难你,等一下你帮我们写字。”

阿三笑道:“要写漂亮一点,这样人家才会觉得我很有学问。”

阿四道:“我的背后还要画一把剃刀,也好让剃刀??名武林。”

小丁娇笑道:“没问题,我一定将你们弄得漂漂亮亮又有学问。”

“哈哈……”众人会心一笑。

正在此时,丐帮开封分舵主方残已走入饺子馆。

方残拱手一挥道:“小公主,属下不知您来到,有失远迎,请恕罪,还有杨少侠及两位兄弟。”

小丁笑道:“方舵主别客气,他们也不是外人,你坐吧!”

小邪笑道:“方舵主我们见过好几次面了吧!”

方残坐下来笑道:“不错,杨少侠还有两位小兄弟,我们曾经在君山见过面,那次真亏你解救了丐帮的危机,否则丐帮将沦于万劫不复之地了。”

小那笑道:“这种事不谈也罢,我要不这么做,这黑锅可永远背不完。”

方残笑道:“不管怎么样你救丐帮是事实,丐帮永远会感激你。”

小邪道:“我和丐帮已经是朋友,谈到这些就更见外了。”

方残拱手道:“多谢杨少侠把丐帮看成朋友,老夫甚感荣幸。”

小邪笑道:“等我办完事以后再??你喝几杯老酒,像上次在灵感塔一样,喝遍开封名酒,呵呵。”

小丁笑骂道:“你还有心情去喝那种酒?好累喔!”

小邪得意道:“反正累也不是累到我,多喝几次又有何妨?”上次搬酒的是小丁,小邪当然是不会累了。

方残笑道:“只要杨少侠愿意请老夫,老夫一定奉陪。”

小邪点头道:“就这么决定,对了,方舵主,你知不知道黑巾杀手这回事?”

方残道:“现在天下都知道有这个组织,但最近一两年来我倒很少发现他们的踪迹,怎么?杨少侠有事要找他们?”

小邪道:“是的,我有一位朋友,她本来是黑巾杀手,但后来她却被捉起来,我想把她救出来。”

方残奇道:“她是杀手,为什么会被捉?”

小邪解释道:“她是因为父母被捉,不得已才替杀手效命,不久前我把她父母救出来,想必是出了纰漏才会变成如此。”

方残点头道:“我懂了,现在我能为你做什么?你尽管吩咐。”

小邪道:“我是来向你打听一下,开封是否有专门关人的地方?”

方残道:“你是说你那位朋友是被关在开封的某个地方?”

小邪道:“有此可能,我探到的消息是如此。”

方残想了想道:“相国寺后面有一家大院子,那里时常有黑巾蒙面人出现,不知道他们是否会被关在那个地方。”

小邪笑道:“那里是黑市杀手的开封分坛,凤姑不可能关在那里。”

方残奇道:“你是从何处得知那家人户是蒙面杀手的分坛?”

小邪道:“以前我和小丁在开封城外灵感塔附近树林捉了几名杀手,从他们口中逼出来……对了!”他一拍桌面高兴道:“原来在那里。”

小丁问道:“你想到那地方了?”

小邪点头笑道:“不错,我已想到,就是在灵感塔附近的小山丘里。”

小丁茫然道:“怎么会在那里呢?”

小邪道:“小丁,你想想看,上次我们逼供时,有一个黑巾杀手他不是说过奉命被派到小山丘去防守吗?后来我又问他小山丘有什么秘密,而他只是说他只是奉命派到那里,其它的事一点都不晓得,这不是很明显的可以证明那小山丘里面有秘密?本来我想去探探?结果为了救张大人而作罢,你想起来没有?”

小丁点头道:“有一点。”

方残奇道:“杨少侠,我曾到那座小山丘,但并没有发现什么,纯粹是一座山丘,怎么会是黑巾杀手关人犯的地方?”

小邪笑道:“方舵主,如果那个地方不隐密,黑巾杀手也不会利用它来关人,既然是隐秘地方,你就很难看得出来。”

方残点头道:“有道理,杨少侠你需要多少人手?丐帮义不容辞。”

小邪笑道:“不用劳驾你们,我们几个就够了,小丁你也不用去。”

小丁急道:“不,我要去,我也是通吃帮的一份子,你那能拋下我不管呢?”

小邪道:“我和阿三,阿四已经够用,你何必凑上一脚?下次再轮到你。”

小丁叫道:“不行!我要去!”

小邪望着她暧昧的笑道:“想让你女安心心的过日子,你倒不要,就是喜欢乱闯,小心以后嫁没人要。好吧!死赖皮也能缠死人,你不怕嫁不出去,我还怕什么?”

小丁心中一甜笑道:“嫁没人要也没关系,反正……”她本想说:“反正没人要的,你会通收。”但觉得这话有点不妥,所以没说下去,虽是如此,她那玉颊已泛起两朵红云,娇艳欲滴。

小邪道:“我们走吧!愈快愈好。”

阿三道:“我们不是要等到晚上再攻击他们?”

小邪道:“话是没错,但总得先摸清楚地点,否则一到晚上攻个鸟蛋,人家还以为我们想当将军将疯了,没事跑去攻小丘。”

阿三笑道:“这可比真的攻要好玩嘛!”意下像是好玩就好,真假都没关系。

小丁道:“去探探看也好,那方舵主你先回去,有事我会通知你。”

方残起身抱拳道:“是,属下先告退。”再向小邪他们告别,已走出饺子馆。

小邪他们随后也丢下银子,往城外灵感塔后面小山丘掠去。

不到两刻钟,他们到达这座种满相思树的小山丘。

小邪看看地形,不久他道:“阿三,阿四,你们守住左边那倏小径,一看到可疑的人,立即将他们逮起来,不准走脱一个。”他飞向左边林中。

阿三抬头看了良久苦笑道:“小径在那里?我怎么没看见?”

这座小山丘,除了相思林以外,就是一大片齐腰野草,很难发现小径。

小邪比着手道:“前面二十丈左右那草坪上有一条浅浅的小径,你看那杂草有点倒下来的地方就是了。”

阿三再凝目看去,果然发现了那条小径,不大明显,只能以草枝倒塌方向及高低来辨认,他点头道:“没问题,只要有人来我就逮,但如果来女的,像小丁一样的姑娘要不要逮?”

小邪道:“也逮,反正他们来到这里一定有目的,等问清了再放人。”

阿四很有兴趣道:“逮到了是否要先剃光头逼供?”他想表现一下剃刀的功夫。

小邪看看他,笑道:“随便你,如果太嚣张你就理他光头,等我回来再逼供。不过你们一定要等我回来才能离开,知道了没有?”

阿三笑道:“知道了!”

小邪道:“好好看好,我们走了!”拉着小丁柔荑随着小径摸索过去。

不久小邪停下来道:“奇怪,怎么到这里就没有痕迹了?”抬头往四处望去,除了树就是草,一片绿茫茫。

小丁道:“会不会有秘道?”

小邪点头道:“可能监狱设在这山丘里面,我们找找看。”

小丁道:“怎么找?这么一大片草地!”她往四周望去。有如置身大海一样。

小邪道:“痕迹在这里消失,就表示这里有出入口,我们先找找一些不合理的地方,例如说此地杂草很多,而某些地方没有长草,像这里的泥土是黄|­色­,看看有没有其它泥土是黑­色­的,随便找总是会被我们找着的。”

小丁点头道:“不找成吗?”她立刻依照小邪说的方法,仔细找线索。

小邪也不放过方圆十丈的一草一木,但找了许久还是一无所获。

小丁道:“会不会另有其它地方?”

小邪道:“应该不会,我们一路寻来都相当正确,不可能会有其它路线……”

他抬头沉思,仰望一片相思林,突然他眼光一亮,高兴叫道:“小丁有了!呵呵……。”

他轻笑着。

小丁问道:“你找到入口了?”

小邪指着一棵大约两人合抱的大相思树道:“你看看那棵树有什么不同?”

小丁看了看摇头道:“我看不出来。”

小邪道:“你有无发现它的树叶不怎么多,而且有点黄?”

小丁目光又寻去,点头道:“是有一点,怎么?毛病出在这里?”

小邪笑道:“不错,这一大遍相思树林,每棵都是枝叶茂密,青葱翠绿,那有像这棵枝叶稀疏又是枯黄,像生病一样。”

小丁道:“大概它太老了,比不上年轻的树。”

小邪笑道:“没这回事,林中比它大的多的是,再说树是愈老愈盛,那像你所说老树比小树差?这表示这棵树受到一些外来的­干­扰,才会形成它这个模样。”

小丁道:“­干­扰有很多,例如说它得了病或者有虫蛀它的根。”

小邪道:“也包括它的底下是空的,抽不到水份对不对?”

小丁一直想反驳小邪的推理,但都失败了,她笑而不答。

谈话中,两人已来到这棵大树前,小邪很仔细查看有无异样,不久他在七尺高的树节里,找到一个以前可能是枝­干­,而被砍下来,有点腐蚀,约有手掌般人的疤痕,其里没有像年轮状的淡线圈。他再次往年轮中心看去,已得意笑道:“果然在这里。”

小丁高兴道:“你找到开关了?”

小邪笑道:“在这年轮正中央,设计机关的人,可以算上是绝顶机关高手,树上理所当然有年轮,而且它的外表又是腐蚀的,这是很好的掩饰,没有留心看,一定看不出来。”

小丁笑道:“要不是碰上你这个小邪门,我看没人找得到哩!”

小邪笑道:“几天不见,你也蛮会拍马屁的嘛!”

小丁脸一红娇??道:“人家说的是真话,你怎么可以如此说人家呢?”

小邪笑而不答,伸手往那年轮中心一按,奇迹立即出现。

只见相思树左边地上,无声无息的出现一道三尺宽七尺余长的方形小洞,延着小洞口是一阶阶的石梯,约有十几阶,有点灰白。

小邪拉着小丁已闪身进入秘道,一走完石阶,洞口立即关闭,洞内也马上暗下来。

小丁急叫道:“怎么办?等一下如何出去?”

小邪道:“一定有方法,我们先摸进去看看。”说着已往前走,艺高人胆大,何况他又是一个不要命的。

走了十余丈,突然有光线从左前方­射­出来,小邪立即往那边探去,地道似乎是石块所造,有种冰冷感觉。越来光线愈强,终于出现一道石门,光线正是从门缝里透出来,此门不大,只能容两人并行而走。

小邪轻轻推开石门。

“谁?”突然有人发出声音。

小邪见行踪已露叫道:“我!”音未落,身形已快逾电闪的扑向那名发话的黑衣人。

黑衣人只觉眼前一花,身上“肩井”|­茓­已被点中,立时动弹不得的站在当头,眼睛怒瞪小邪。他年约四旬,方脸大耳塌鼻,七尺微胖。

小邪不理他,先往四周寻去,只见四周都是石墙,除了黑衣人坐的桌椅外,并没有发现什么,那道光,是发自桌上那闪闪的蜡烛。

小邪道:“老兄你最好老实点回答我,否则有你好受的。”

黑衣人呸了一声不理小邪。

小邪笑道:“正常现象。”拔出匕首又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不说?”

黑衣人一副蛮横的样子,根本不将小邪放在眼里。

匕首一挥,小邪已将他左手中指切成两半。

“哇喔……”黑衣人痛得大叫,但已被小邪封住嘴巴叫不出来,眼泪已流出,身躯不断发抖。

小邪匕首按住他胸口道:“老兄你说不说?”

黑衣人立即点点头,他没想到来了一位大煞星,一动手就是挥刀直上,吓得他魂魄尽失。

小邪满意道:“算你识相,否则有你罪受,我问你,这里面是­干­什么用的?”

黑衣人栗道:“关人用。”

“都是关些什么人?”

“我不清楚。”

“有无以前兰州分舵主凤姑姑娘?约二十来岁很漂亮?”

“好象有这么一个人,但我没进去过牢里面,所以不大清楚。”

“你们这里一共有多少人?”

“外园一百二十人,内围七十人。”

“外围和内围怎么分?”

“外围是负责防卫工作,内围是负责一切囚犯之看守工作。”

小邪点头想了一下又道:“你们这地牢的构造是如何?”

“囚犯关在正中央,内围住在第三、四层,外围住在一、二层。”

“你所说的层,是像蜜蜂窝一样,一层层往地下算呢?还是像剥水果一样往里边算?”

“是由外面向里面算。”

“这里有几处出口?”

“有三处。”

“那三处?”

“这里是一处,在丘陵南端和北端都有一处。”

“开启方法都相同吗?”

“不同,南方有一颗大石头,石头左边有一小裂缝,裂缝里面有一片大约一寸宽,三寸余长的石头,将这石头往上一拉门就开了;北方的是设置在一个石碑上,石碑上有:”长年相思林‘只要往’年‘字一拍,门户立开。“”出去的门怎么开?“”出去开门的方法都一样,只要在靠近门口的第三石阶之左右两边石壁,用力一踢,要两边同时踢才能奏效,这么一踢,门就会自动开启。“小邪很满意的点着头,不久他又道:”你将进入地牢的图,大概的画一下。“

黑衣汉子立刻将进出门户及秘道一一画出来。

小邪谨记在心,他问道:“里面有没有设置机关之类的东西?”

“没有!”

小邪想了一下又问道:“你们这么多的伙食如何分配?”

“我们是每个礼拜轮一次班,同时也带进来七天的食物,囚粮亦是如此分配。”

小邪点头笑道:“你很合作,我不为难你,你是想留在这里呢?还是逃走?”

黑衣人叹道:“我还是走吧,否则留在这里,一样会死。”

小邪道:“你要走,我不拦你,但你可要叫人来代替你的任务,你自信有这个把握吗?”

黑衣人道:“我们每六小时换班一次,等下勤务我就潜出去。”

小邪笑道:“好吧!祝你顺利。”他解开这汉子|­茓­道,拉着小丁掠往回路,但一闪出石门,小邪又煞住脚步,躲在石门后面,想听听看这位黑衣人的反应是否像他所说一样决心逃开。

黑衣人叹口气,撕下衣角将伤口包扎好,再也没有出声,好象是认命了。

小邪听了许久不见有任何反应,这才安心的掠向出口,依照黑衣人所说的方法开启秘道,顺着原路回到阿三那里。

阿三见到小邪回来,立即招手叫道:“小邪快来,一共捉了五位,大有收获。”

阿四正拿着剃刀,认真的剃那些人头上青丝,不时咯咯直笑。

小邪走近一看,竟然有两位小姑娘,他哑然一笑。其中一位年约十四余岁,不高,一身青­色­布衣,编有两条长及胸口的辫子,瓜子脸,五官还算端正,颇见姿­色­。另一位,年约十六七,身穿红­色­绫罗绸缎,瘦高,肤­色­雪白,秀发披肩,五官要比先前那位小姑娘漂亮。其他三位是男士,一位五旬老人,身形伛偻,衣衫褴褛,手执竹竿,腰挂柴刀,十足樵夫。一位六旬白发老人,身材瘦小,蓝­色­布衣已洗得发白,也有不少补丁,脸上皱纹要比他实际年龄来得多且皱,枯瘦如柴。另外一位年轻小伙子,年约二十出头,七尺余高,一身白­色­儒衫,他身边有顶秀才帽及一把扇子,眉目虽然姣好,但却缺少阳刚之气,有点脂粉味。阿四正在理他的头。

小邪看看这些人,觉得没有一个是武林中人,他笑道:“阿三你是怎么捉到他们?”

阿三道:“最先来的是那位有点像樵夫的老人,我遵照你的意思,三两下就将他放倒,阿四问过他,他说是砍材的。”

小邪点头笑道:“你解开他|­茓­道,我问问他。”

阿三往老人身上一拍,那老人立即醒过来,他见到这么多人,霎时哀求道:“各位大爷,请你们饶了我,我身上一点银子也没有,请你们放我走,求求你们!”他不停磕头,神情甚是可怜。

小邪笑道:“老丈你别担心,我们不会害你,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照实说就可以走了。”

老人楞了一下,不信道:“大爷你不杀我?”

小邪笑道:“我们没仇没恨,我何必杀你?我是想知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老人高兴答道:“大爷,我是樵夫,每天总得砍点材去卖,换点钱来养家活口,我时常到这里砍柴呀!不知你们捉我是为了什么?”

小邪觉得他也不像武林中人,他笑道:“没事你走吧,阿三给他十两银子。”

阿三轻笑一声,拿出银子道:“老头你今天砍到死­鸡­,发财啦!我们帮主喜欢玩游戏,谁被我捉到了都有钱分,哪!十两,够你挑上好几个月,拿钱赶快走!否则游戏下一步就是跺断腿,你想玩吗?呵呵……”

阿三又给银子,又要恐吓,弄得这老头满头雾水,游戏不玩也罢,拿过银子,头也不回的跑了。

小邪轻轻一笑,转向另一名老人道:“将他也放了,给他五十两,看他够可怜的样子,真使人同情。”

阿三道:“这老头是和那位青衣小姑娘一起来林中的。”

小邪移目看看这位小姑娘,他叹道:“他们是苦命人,多给他们一点银子。”他见到那位小姑娘年纪不过十三、四岁,以手粗糙得吓人,一定是受了不少苦才会如此,同情怜悯之心犹然而起。

阿三立即将这一老一少拍醒,他道:“老丈对不起啦!我家少爷找错人了,这些银子你们收下吧!”他拿出一大包银子往老人递去。

老人惊魂初定,见对方又送上银子,他那敢要?讷讷道:“这位大爷,我……我不敢要,我……我要走了。”老少俩皆流露着恐惧怯意。

小丁走上前笑道:“老丈,小姑娘,你们就收下银子,找个地方住下来,你们不用怕,我们都是好意的。”小丁天真无邪的笑靥,能使人觉得她是多么和蔼可亲。

“这……这……”老丈“这”了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丁笑道:“小姑娘你收下这些银子,也好给你爷爷……还是你爹,买些好吃的东西如何?”她接过阿三手中一百多两银子送给那位姑娘。

小姑娘接过银子,禁不住内心喜悦,眼泪已流出来,她木讷道:“谢谢你们,爷爷和我,会感激你们的。”

小丁抹去她脸上泪痕,笑道:“小蛄娘你别难过,我们都是人,应该互相帮助,你没有理由吃这种苦,别难过了。”

小邪最是同情无依无靠的孤伶人,而且又见不得眼泪,他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讷讷道:“我叫小香。”

小邪点头道:“小香姑娘你别难过,今天被我碰上了,我就救到底,来!这五百两银票你拿着。”不等小香开口已塞在她手上,继续道:“这些银子如果你慢慢用,可以用很久,可是我又怕你们将来没着落,所以要介绍你们到太原萧王府当长工,你可显意?”

小香那敢有这种想法,她幽幽道:“小香只是苦命女子,那有这种福气?我……”

眼眸中又渗出泪水,令人见之则心酸。

小邪安慰道:“小香你别哭,世上的人没什么差别,你也是人,你也有快乐的权力,你的命不好,那是别人忘记了你们的存在,人家吃一餐就足够你们活一个月甚至于一年,他妈的!这是什么人生嘛!”他越想越气,竟然跑到那位花花公子前面啪啦打了他两个巴掌,才走回来气愤道:“就是他们没有同情心,才会让你们三餐吃不饱,小丁!”他转向小丁,他已有点不能自制。

小丁知道他­性­子又发了,她急道:“小邪我……”她也不敢多开口。

小邪叫道:“你写一封书信给萧王府,叫他们收容小香,最好也叫他们救济一些苦命人,总不能让那些人永远是苦命,他妈的!”讲到悲愤处,又忍不住去拉那位脂粉公子的耳朵,他是愤恨无处发泄。

小丁连忙点头道:“对对对!但……但……但我没带笔和纸张。”

小邪叫道:“你写在地上,就写月光收容小香,下面写我的名字。”

小丁显然有点不明就里,但也不敢怠慢,马上写了上述几个字在地上。

小邪撕下衣角,咬破手指,照着小丁字体描在那块布上。

小丁脸­色­不由得一变,小邪竟然为了一个初识,可以说跟本未识之人写下血书,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差点又掉出泪来。

阿三,阿四深知小邪脾气,但见此模样也皱起眉头,心情郁闷得很。

小香祖孙,早就被小邪的举动吓呆了,但无可否认她心中是感激及感恩这位素不相识的人。

小邪写好了,才露出笑意道:“小丁你看看我写的对不对?”

小丁点点头并没开口,她怕一开口会忍不住的哭出声来。

阿三、阿四,楞在那儿,他们俩又想到以前流浪的日子,要是当时有人救助他们几碗冷饭,他们就会高兴的跳起来,将心比心,他们也想哭。

小邪点头道:“小香你如果银子用完了,就拿着这布条到萧王府,找小公主要她收容你当丫嬛,告诉她我叫杨小邪。”

小香接过血书立即哭泣起来,双膝跪了下去哽咽道:“杨相公,小香我……”

小邪俯身将她托起来道:“小香还有老丈,你们走吧,有时间我们再碰面。”

老人不好意思当面哭出来,合着满眶泪水道:“杨公子,大恩不言谢,容老夫来日再报,请受老夫三拜。”说着也就下跪。

小那也将他托起道:“老丈这是小事,你们有难我救你们,将来你能救人时,你一定会救人对不对?不用言谢了。”

老丈和小香带着高兴感激的眼泪慢慢行去,他们终于感到人间还有温馨存在,他们生命中又升起朵朵美丽的花朵。

小邪见他们祖孙俩走远了,才高兴叫道:“你们看!小香现在多开心,多快乐?哈哈………”他笑得很开心。

小丁也轻笑道:“小邪你心肠好好,我敬佩你。”

小邪笑道:“没什么佩服敬佩的,想当年我和阿三,阿四整天偷冷饭吃,那时候我就决定以后能赚大钱时,一定要使像我们一样的人更快乐,你知不知道,我们以前好憋哪!嘻嘻,你问阿三,阿四就知道。”

阿三勉强笑道:“我们作战是有计划的。”

阿四苦笑道:“是啊!每次都是小邪带头,满好玩的嘛!”

小邪笑道:“好啦!这件事已过去,再进行下去。”看了那两位年轻男女道:“我看这两位也不是什么黑巾杀手,阿四你为什么理他光头?”

阿四闻言立即笑道:“这小子他妈的不学好,拐诱良家­妇­女,我捉到他,他还说他爹是什么鸟蛋官,我一气之下就来个大满贯,剃刀小试。”挥着手中剃刀,神情甚是得意。

阿三笑道:“这两个小情人偷偷跑来这里会面,像牛郎织女一样,什么后花园私订终身,会面没关系,还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我实在憋不住,叫他们走远一点,谁知道那男的竟骂我臭和尚,我只好将他修理修理啦!”

小丁笑道:“看你们两个正经事不做,专门作一些缺德事。”

阿三叫道:“谁说我缺德?是他们两个不害臊,在我不明阿三面前还搂搂抱抱,企图破坏我的形象,这像什么话嘛!”

小邪笑道:“阿三你还有什么形象?说你和尚你又吃荤,说你不像和尚,头顶又有戒疤,十足的混蛋形象,不必人家破坏也够损啦!呵呵……”

阿四道:“这两人不只如此,还故意挑逗我和阿三,妈的!欺负我们是和尚!可恶极了。”

小邪笑道:“好了啦!你也将人家理了个大光头,放掉他们,免得就误人家青春,这样会遭到报应的。”

小丁站在那里直笑着,这种事她“不便”Сhā口,否则等一下自己又得跑了。

阿四大叫道:“便宜这小子了,他妈的敢挑逗我?我的慕容雪雪要比她漂亮得多了。”

右手一拍,这对男女立即醒过来。

那男的还想逞强,站起来大叫道:“你们憨惹我?我……”

“快滚!”阿三吼道:“你是什么东西?再说一句话拔光你的牙齿。”

男的一惊,连帽子也不要,反身就跑,那女的也边叫边喊的追赶下去,这出闹剧才算落幕。

阿三笑道:“像这种事多来几回也满过瘾的,呵呵……”

小邪笑了笑道:“说点正事吧!回开封城准备点东西晚上好救人。”

阿四问道:“探到路了?”

“不错!”接着小邪将出入口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阿三问道:“我们如何救人?”

小邪道:“等一下回城里,我再说给你们听。”

四人已往城里掠去。

在悦来客栈。

小邪他们正围在圆桌上商讨对策。

小邪道:“晚上我们分三路进行,小丁你管用吗?”他不大放心的看着小丁。

小丁瞄了他一眼道:“当然管用,阿三,阿四说不定还打不过我呢!”

小邪叫道:“少来,你连蚂蚁都不敢杀,还想和阿三,阿四比?而且你的菜刀又没带在身上,功夫大打折扣,我有点不放心。”

阿三,阿四嘻嘻窃笑着。

小丁脸一红叫道:“小邪你怎么老是损人?你派我任务,我一定能够胜任,菜刀不在也是一样。”

小邪嘻嘻笑道:“既然你如此说,今天就给你一点点任务玩玩。”他在桌上划个圆圈再划三个缺口,继续道:“我们准备用火攻,反正攻地道我很有经验。”他想到上次坑了“武痴”,和在青阳镇一把大火娆死“神武门”数百名,当然是经验丰富了。

阿三问道:“如何攻法?”

小邪道:“我们分三路堵住三个出口,由小丁守北面出口,阿三你守东面,阿四守南面,我进去救人。”

阿三道:“那你何时出来?弄个不好把你烧死在里头多划不来?”

小邪点头道:“这点很重要,我想了好久才想到一个妙计。”

小丁急道:“什么妙计?快说,我急死了。”

小邪望着她嘻嘻笑道:“女孩子急什么,如果急那就糟了,嘻嘻嘻。”

小丁红着脸道:“好啦!说正经的。”

小邪点点头道:“我从东边入口进入时,小丁你就开始倒煤油烧北门,但不能倒得太多。”

“为什么?”小丁不解道。

小邪道:“我还要从北门出来呀!”

小丁叫道:“你开玩笑,煤油一点燃,火焰炽烈,你怎么出来?”

小邪道:“这就是关键所在,我来说明原因。”润一下嘴­唇­他道:“我们午夜三更开始发难,我进入地道时,小丁你就倒煤油,但煤油不能倒得太多,你只能让煤油在北门口燃烧一刻钟,一刻钟以后火势一减,你就倒入冷水将地面冷却,我不久就会从北门退出,记着了没有?”

“要是倒太多呢?”

小邪轻笑一声道:“那时杨小邪就要改名成为杨翘翘了。”

小丁惊栗道:“我不要,我怕会倒不准确。”她真怕将小邪烧死在里面。

小邪道:“怕什么?到时我会替你量好,你按照桶子,一桶一桶倒,不就没事了?”

小丁这才没说话。

阿三道:“那我呢?”

小邪道:“我从东门进入,一路杀到底,那时候敌人已发现北门有火攻进来立即会大乱,他们会往东边或南边冲,阿三和阿四你们要先阻挡七至八分钟然后再用火政。”

阿三不解道:“为什么要再等七、八分钟?一次来不就更省事?”

小邪笑道:“这就是要让他们觉得还有希望突围,否则一下子三面信道全着了火,那他们只有等死,一定不会离开大牢,那时候我要救人可就多费手脚,也会因此耽误时间。”

阿四点头笑道:“没问题,七、八分钟以后,我一定烧得他们哇哇叫。”

小丁问道:“那时候他们会不会反回北门?”

小邪摇头道:“不会,因为北门先着火,他们一定想不到北门的火只烧一刻钟,再说他们向东门和南门突围,等到阿三,阿四点起火时,若他们想再退出北门,非花上一、二十分钟不可,只要这一空档时间,我已经可以带人冲出北门,再次将北门点燃,这样大功就告成了。”

小丁担心道:“万一失算呢?”

小邪笑道:“那时你就等我出来再倒煤油,我可不想死在里面。”

小丁撒娇道:“我要烧死你!”

小邪理都不理她,转对阿三道:“阿三你有无把握阻挡?没有的话最好带些炸药。”

小丁见小邪不理,以为他没听见,又叫道:“小邪,我要烧死你!”

小邪仍然不理,他问阿四道:“阿四你也一样。”

阿四拍拍胸脯神气道:“通吃帮‘拔毛剃刀’可不是省油灯,谁怕谁来。不过还是带几捆炸药比较实用。”

“小邪──”小丁气叫道:“我要骁死你──”小邪嘻嘻转望她笑道:“小丁你烧得好苦哇!怎么?烧了三次还烧不死?呵呵……小丁闻言满脸通红,她这才知道又被耍了,楞在那里够她羞窘的。小邪笑了笑才向大家道:”还有什么问题?“

阿三道:“我点燃煤油以后呢?”

小邪笑道:“你和阿四就到小丁那边,免得她当真把我烧死了。”

“哈哈……”大家笑了起来。

小邪道:“我们先去买煤油,装在马车先运到城外,否则晚上运不出去。”

阿三道:“这交给我和阿四就行了。”

小那道:“好,你们快去办,煤油就放在灵感塔后面树林,记着不能让人家看到,你不妨洒一些酒在车上,让人家以为车上是酒。”

小丁急道:“还要一缸冷水。”

小邪惊道:“好险哪!我差点忘了,小丁你还满关心我嘛!”

小丁瞋道:“谁关心你?我是怕凤姑逃不出来。”

小邪嘻嘻笑道:“明明就是关心,何必找借口?我心领啦!小丁。”

小丁羞窘的低着头,不知要说些什么才恰当。

阿三笑道:“小丁客气什么?关心小邪是正确的,很有进步的,而且小邪也很关心你哪!”

小丁叫道:“他会呀?才怪!”说完已溜出房门回到自己房间。

小邪叹道:“哇佳佳!我老人家每天都在关心她,女人哪!有如老太婆数绵羊睡觉,真不可理喻。”

阿三问道:“老太婆数绵羊是什么意思?”

小邪笑道:“一辈子也数不完,一辈子也猜不透有几只嘛!”

阿四笑道:“有道理,绵羊数啊数就睡着了,明天又从头开始,永远也甭想数完,倒不像我一天杀一只来得实惠些。”

小邪笑了笑道:“好吧!你们该去准备东西了。”

阿三,阿四立刻走出客栈赶去买煤油及一缸冷水,雇车载到城外树林中,很隐密的将东西藏好,才返回客栈。

黄昏过后,小邪用完晚膳,立即出城,在城外逛到亥时初更左右,小邪才吩咐阿三,阿四将煤油搬到秘道出入口,自己则帮小丁搬。不到一柱香,一切都已就绪,小邪再巡视一遍,觉得出入口都像那位黑衣人所说,这才放心的等着。

乌云密布,寒星几颗,夜风飕飕。

小邪在算时间准备一举突袭奏效。

突地夜梆子声音已传来,喀喀喀,当当当……

小邪道:“阿三是时候了-”反手一按大树年轮中心,秘道再次出现,一闪身已窜入内部。

在这同时,小丁也启开北门,将煤油往秘道中倒,马上点燃,“哄……”一声,火焰已冲天,火舌翻舞不已,慢慢的往秘道卷去。

在秘道里,蓦地“不好啦!北门失火了!快,快逃!”一阵杂叫已传出来。

“快从东门撤退,有的人从南门!快!否则就来不及了。”,“不要管人犯!立即撤走!”,“敌人已攻到这里,大家不可乱成一团,照顺序出去!”,“小心门外有埋伏!”,“不要挤,否则大家都逃不出去!”。喊归喊,已没有人听,连串的脚步声,跌撞声,哀叫悲嘶声……不时传出来,各自逃命已乱哄哄。

小邪很快利用这混乱人潮摸到大牢,此时大牢囚犯亦乱得很,有不少人在撞跌栅门,希望能撞开,有的已泣不成声。

这地牢是双排形式,中间有一信道,一直通往深处,至少有二十丈长,关了不少人。

小那见状心想:“这些人已惊吓过度,要是现在放开他们,难免会乱成一堆,这样就不成了。”他大吼道:“站住!”声音有若睛天霹雳,震得囚犯个个掩耳直颤,露出骇然之­色­。

小邪一吼成功,他叫道:“各位不要吵,我是来救你们,等一下你们跟我出去时不能乱跑,知道吗?”

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立刻又哗然大叫。

“停——”小邪又吼叫,将众人喧哗之声压下去,他叫道:“你们再乱叫就不放人,他妈的!搞什么嘛!”头一昂,朝里边叫道:“凤姑你在吗?我是杨小邪——”回音四起,传得甚远。

突地在远处传来姑娘惊叫声:“是杨小邪?我在这里!我在这里!爹,娘,杨小邪来救我们了。”

这声音小邪一听就知道是凤姑,他甚是高兴,总算没有白费功夫,一提气已朝发话处掠去,只一个起落,已奔到一间牢房,他高兴叫道:“凤姑是你!还有老伯,伯母!”

凤姑身着一件红­色­罗裙,人已憔悴多了,她爹娘更不用说,瘦得好象只有一层皮黏在骨头上,已不成|人形瘫痪于地。

凤姑见到是小邪,高兴得流出眼泪哽咽道:“小邪你好吗?”

小邪笑道:“出去再说,钥匙在那里,”凤姑摇头道:“我不晓得。”

小邪楞了一下,看看铁门缠住腕大粗的链条,双手握住,大喝一声,“卡-”只见那条铁链有若面条般的硬生生被扯断,这份功力,不由得使凤姑楞在那儿,半晌说不出话来。

小邪轻拋链条笑道:“凤姑你等一下再出来,我去放其它人马上回来。”话音一落,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三两下已将全部牢房铁链扯断,反身掠回凤贴面前道:“凤姑快抱起你娘。”马上欺身抱住秦仁德叫道:“跟我走!”话音一落已­射­向牢底。

凤姑立即背起她娘追赶下去。

众人心想有人救总比自己乱闯来得好,也一一紧跟其后。

小邪很快找到北门,见火势已息,他大叫道:“小丁快倒水!”

小丁原已等得发慌,现在闻到声音传来,高兴叫道:“来啦!”

“哗啦啦……”“嘶……”几声连着响起,冷水已流入洞口,一触热地板,已冒出不少雾气,烧红之地板立即冷却。

小邪快步腾身,轻点地面已­射­出洞口。

凤姑也急忙走出洞外,其余众人亦争先恐后的抢出石洞。

小丁问道:“小邪成了?”

小邪放下秦仁德,点头道:“你叫大家散去,我去看看阿三和阿四。”话音一落,人已在十丈开外,直往东方掠去。

小丁向大家道:“各位没事了,你们可以离开啦,前面不远就是开封城。”

众人哗然,一一离去,只留下凤姑站在那里。

小丁迎上去笑道:“你一定是凤姑姐了?我叫小丁,是小邪的朋友。”

凤始无力的笑道:“小丁谢谢你们来救我,我……”

小丁见她姿容憔悴,她急道:“凤姑姐你坐下休息,我们在这里等小邪回来。”她接过凤姑怀中之秦夫人,将她平放于地。

凤姑再次感激道:“谢谢你,小丁。”热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在小邪闯进地道时,阿三守住东门,不久一阵脚步声已经传来。

阿三大叫道:“各位!此路不通,请走别路如何?”

黑衣人见到门外有人,立即大吼道:“大家冲!”霎时人群往门外涌出,可惜洞口太小,最多也只不过挤上三人,等于只能够拿出三人的力量。

阿三轻松愉快叫道:“来啊!越快越好?讲不听就要修理!”手掌一拍,一阵狂风掠起,很容易将前面那三人击退。

“还有谁要挡在前面?死得早喔!”阿三比手划脚甚是得意。

黑衣人又叫道:“用暗器!”话音一落,众人已暗器齐发,有如雨点般的­射­向洞口。

阿三轻笑着退后两步,躲到相思树后面,得意的笑道:“关——”他以为一按扭,秘道会关起来,可惜他这次失算了。就在他一楞时,地道已有人群冲出洞口。

“哇卡!­奶­­奶­的失算啦!”阿三嘴中直叫,也管不了那么多,大喝一声,身化长虹,双手齐出直向黑衣人攻去,只见掌影过处,黑衣人应掌而倒,然而前面倒了,洞口马上又涌出人潮,阿三暗自叫苦,咬牙力拼。

不久阿四已将南门点燃,高兴的回到东门,见到东门乱七八糟,他大叫道:“他妈的!阿三你搞什么鬼?放敌人出来练武功?”

阿三急叫道:“阿四你快来帮忙,还说些什么风凉话?”只这一句话,又有三名黑衣人惨死在他掌下。

阿四看阿三气喘如牛,也不敢怠慢,左手一挥,拿出剃刀大叫道:“拔毛剃刀来啦!”

只见剃刀泛起一道寒芒,挟着厉风,势如奔雷般的罩向黑衣人,冷芒过处,哀叫之声不绝于耳。

黑衣人攻势已被压制,突有人叫道:“再用暗器!”

此声一出,黑衣人即刻尽己所有之暗器,以满天花雨手法­射­向阿三和阿四。

“他妈的!落蛋啦!”阿三苦叫着,双手舞得密不透风,将来袭之暗器一一震掉,但也无暇再攻击其它人。

阿四亦是如此。

黑衣人见机不再失,即刻逃离洞口,往四处窜去。

蓦地寒光数闪即逝,这些黑衣人已无声无息倒卧于地,在他们“命门”|­茓­上正Сhā着一把薄如柳弃之飞刀。

“我来啦!”话音末落,小邪已飞奔而至,手中匕首见人就挥,见人就砍摧枯拉朽,虎入羊群,加入无人之境。

“阿三快倒煤油,阿四点火!”小邪人吼一声,身形再次­射­向发暗器者。哇哇数声,这些人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已魂归­阴­曹地府。

阿三见小邪来到,尴尬一笑,立即就飞身掠往煤油桶,双脚一踢一堆,已将油桶打翻,“哗啦啦……”煤油已流向洞口。

阿四也不慢,火折子往前一丢,“哄……”一声,火舌已将洞口封住。

“哇……呃……喔……”一阵惨叫声不时从洞口传出来,不久终于被火舌所吞没,只剩下呼呼之火舌翻腾声了。

阿三见敌人已退,累得要死的坐在地上,喘得很。

阿四笑道:“阿三你他妈的什么‘三撇老蛋’?我看你一撇也没有,弄得大吃油条,怎么样?油条味道不错吧?”

阿三苦笑道:“我那知道那门关不起来,本想开开他们玩笑,嘻嘻……反而开自己一个大玩笑。”

小邪叫道:“阿三你以为这门是自动玩具?手指一按把戏就来?罚你洗尿垫子!”

阿三苦笑道:。“洗就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呵呵……”小邪轻笑道:“走吧!别让小丁望穿秋水不见一人鬼(依人归)!”

“哈哈……”众人在笑声中也掠往北门。

一到北门,小邪扛起秦仁德道:“天已很晚,我们回客栈再说。”

众人会意,小丁背起秦夫人,一同奔回悦来客栈。

大家折腾一个晚上也累得很,一回到客栈已各自回房休息,凤姑和秦夫人则和小丁住在一起。

就这样他们安静和满足的入睡了。

一晃三天已过。

凤姑他们三人,本是饥饿过度,在这三天的调养下,气­色­已恢复不少,好了许多。

中午时分,小邪招集大家准备讨论下一次行动计划。众人现已围在圆桌上。

小邪笑道:“老伯,伯母,你们还好吧?”

秦仁德叹道:“杨少侠,老夫又再次让你­操­劳了。”

小邪笑道:“那里!凤姑不是为了告诉我黑巾使者的秘密,她也不会受苦,说起来还是我害了她呢?”

凤姑忙道:“杨小邪你这么说,真是折煞我了,我……”

小邪截口道:“我们都是朋友,别说这些客气话,你们是怎样被捉的?”

凤姑叹道:“我爹娘回来找我,我们就准备逃走,那晓得被江子山发现,所以才被人家关起来。”

小邪怒道:“江子山死有余辜,他妈的打小报告!”骂了几句他才静下来道:“现在没事了,你们准备到那里呢?”

凤姑道:“我想和爹娘找个地方隐居。”

小那点头道:“如此甚好,等我将黑巾杀手灭了,你们再出来。”

凤姑苦笑道:“没想到我们只有一面之缘,你就如此待我全家。”

小邪道:“凤姑你又来了,白己人嘛!客气什么?再说我们还是赌友呢!”

凤姑微微伤感一笑。

小邪道:“我想打听一下黑巾杀手的总坛,你知道吗?”

凤姑道:“我不晓得,黑巾使者是一位枭雄,如果不是他亲密的人,他从不让人知道总舵在那里。”

小邪道:“你想想看,依你的判断,大约是在什么地方?不必要很正确。”

凤姑沉思良久道:“可能在中条山和太行山之间,因为每次下命令,不到三天就能够传到我手中,而我常听到一位坛主说过要回山见使者,所以我猜测总坛可能是在山中。”

小邪笑道:“有目标就行,没目标用摸也要把他摸出来。”

阿三道:“小邪帮主,在相国寺后面不是有一个分坛吗?我这次一定不会出差错了。”

尴尬望着小邪,希望有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小邪看了他一眼道:“差错是不会出,可惜人家可能已经撤走了,你下次再表现吧﹗”

阿三失望道:“为什么会撤走?”

小邪道:“理由很简单,他们会想到连地牢这么秘密的地方都被人家发现,何况是那家大院子?而且他们这几天一点报复行动都没有,可见人已不在开封了。”

阿四很有把握的点头道:“我也想他们可能撤走。”

阿三不信的望着他,问道:“你又怎么知道?”

阿四得意抿嘴道:“理由很简单,因为小邪帮主说他们撤走,我就知道一定撤走。”

阿三闻言打他一个响头叫道:“你想个屁﹗十足跟屁虫﹗”

阿四也打他一个响头叫道:“跟屁虫总比你这个大毛虫来得好,无路用﹗”

阿三叫道:“怎么?想当年你还夸我夸个不停,现在就变了?现实﹗那天你落人我手中,哼哼哼哼哼﹗下面不用说,用哼的你就明白。”

阿四叫道:“明白个屁,上茅坑拉不出来,也不用哼了老半天,好臭啊﹗”以手搧个不停。

小邪笑道:“你们两个喜欢吵?等一下就去擦玻璃,呵呵。”

“擦玻璃?”小丁问道:“小邪,这是什么意思?”

小邪轻笑道:“我也不懂,你问阿三和阿四好了。”

阿三,阿四互看一眼,笑了笑没有回答。

小邪道:“怎么?没擦就好起来了?”

阿三苦笑道:“这玻璃不擦也罢,有点那个,嘻嘻……”

小丁叫道:“小邪——你说嘛﹗”

小邪笑道:“反正有两个人吵架,你带他们去擦玻璃就会好起来。你想想,玻璃是透明,能看到双方,而双方又打不到,擦久了两人气也消了,什么事也没有了。”

“原来如此﹗”小丁娇笑道:“那你也去擦。”

小邪笑道:“下次我们吵架时,我们两个再去擦,一个人显不出效果的,呵呵。”

“才不呢﹗呵呵……”小丁也笑起来。

小邪转向凤姑道:“凤姑你什么时候要走呢?”

凤姑道:“我爹的病已好多了,不如先安置他们再说,我想等一下就走。”

小邪道:“也好,你安置好再通知我们,好让大家知道你的下落。”

凤姑道:“我会的。”

小邪望着秦仁德夫­妇­道:“老伯,伯母你们就先安顿下来,我办完事以后再去找你们,免得中途又出差错了。”

秦仁德感激道:“杨少侠,老夫屡次受你恩惠,大恩不言谢,容秦某来日再报答,希望你们事了之后能到老夫那里,让老夫招待。”

小邪笑道:“一定,这种事少不了我,也少不了阿三,阿四和小丁。”

秦夫人浅笑道:“杨公子,到时候我一定做一些好菜让你尝尝。”

小邪笑道:“有狗­肉­先生吃就可以啦﹗”

“哈哈……”众人齐笑。

不久,凤姑领着她爹娘告别小邪他们走出客栈。

小邪他们已送凤姑到城门外,并塞了一张千两银票给凤姑,在依依不舍中他们才分开。

随后小邪他们反身走回城里。

边走小邪边道:一喂﹗你们大家想点法子来赚钱吧﹗钱已用得差不多啦﹗“小丁道:”你不是很喜欢赌吗?到赌场去马上就赚回来啦﹗“她现在也靠这行吃饭了。

小邪道:“没意思,老是玩骰子,换点别的。”

阿三道:“我们比武赚钱怎么样?昨日看你,今日看我,呵呵。”

小邪想了想点头道:“也好,用赌的,搭个台子,像以前胡扯大会一样。”

阿四道:“那我们得准备东西,明天再开始,今天太忙啦﹗”

小邪默头道:“别忘了将你们的外号写在衣服上好让大家看,明天表现表现。”

阿三立时兴趣大增笑道:“我立刻去买东西,阿四你跟我去。”说完两人已奔向左没胡同。

小邪道:“小丁我们回去准备一下。”

小丁抱怨道:“我有什么好准备的?那一次不是被你整得哭笑不得,羞死人了﹗”

抱怨归抱怨,想起来也够她心甜。

小邪得意笑道:“不整你,你叫我整谁?谁叫你是老二,不是老大。”

小丁叫道:“你每次都使诈,我那斗得过你们这些不知道从那里跑出来的怪物﹗”

小邪笑道:“谁使诈?上次抱大树可是你心甘情愿的,走吧﹗你知不知道现在你已经是半个男人了,还害臊什么?”

小丁嗔道:“半个男人已够惨了,你要叫我如何?变成小辣椒,还是野女人?”

小邪笑道:“都不要,现在刚刚好,再变的话,那真的就嫁没人要啦﹗”

小二叮道:“小邪你……”停了一下,她幽幽道:“小邪你真的会把我嫁掉吗?”

语调已转伤感。

小邪道:“那可不一定,你们女人哪……一想到要嫁入,跑得比谁都快,到时候我想拉住你的头发,说不定你宁可将头发切掉,抱个大光头跑啦﹗”

小丁红着脸道:“我才不要嫁呢﹗你们男人好可怕喔﹗”

小邪哧哧笑道:“怕什么?你们女人是不要命的,哈哈……”他已大笑起来。

谈笑中他们已回到客栈。

不久,阿三,阿四已抱满了小锣、小鼓、刀、枪、长矛、短勾、绳索、布条……

……只要想到的,他们都买了,俨如戏班。

小丁也替他们在衣服上写字。

小邪写的是:“浪子不归,飞刀无痕”邪功天下第一。

阿三写的是:“三撇老蛋。不明阿三”武功天下第十,再加一个“通吃帮”。

阿四写的有:“拔毛剃刀,不白阿四”武功天下第十一。背上还昼了一支­精­美的剃刀。

小邪,阿三,阿四看过以后,都觉得很满意,迫不及待的就穿在身上,这一来可惹眼得很。看来武林中,如此成名者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晚上他们睡得很甜,因为他们又喝醉了。

三更一周。

“谁?”一声冷叱从小丁房间传出来。

小邪迷糊中被冷叱声惊醒,暗道:“小丁﹗”话音一落,他已翻身­射­出窗口,快如闪电的奔向小丁寝室,他叫道:“小丁你没事吧?”

房门应声而开,小丁已走出来,她道:“我刚才好象看到有一倏人影在窥探,但一翻身下床,那条人影就不见了。”

小邪问道:“你有无入睡?”

小丁颔首道:“有啊﹗我是被一种木头撞击声惊醒的。”

小邪点头道:“这样看来确实有人来过,可惜没捉着他们。”

小丁问道:“他们到底是谁?”

小邪答道:“可能是黑巾杀手,也可能是”神武门“的人。”

小丁不解道:“他们来此是为了什么?”

小邪道:“当然是来摸我们的底细,或来暗算,或者来捉人……糟了﹗”小邪一惊,立即转身倒­射­回房。

小丁也追了过去。

小邪­射­入房里,已发现躺在床上的阿三,阿四不见了,他苦笑不已,这分明是一招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

小丁惊叫道:“阿三,阿四失踪了?”

小邪点头道:“他­奶­­奶­的,他们倒先动起手来。”

小丁急道:“我们快追?”

小邪暗笑道:“不用追了,他们是有计划的叫我上勾也会想到如何岔开我的追踪。”

小丁着急道:“那阿三,阿四不就有生命危险了?”

小邪道:“暂时不会,他们可能将阿三,阿四留做人质。”

小丁担心道:“我们怎么办,总得想个法子救人。”

小邪道:“好,别急别担心。我已经在想了,我在想他们是用什么方法将阿三,阿四劫走的,因为阿三,阿四武功已是一流高手,很少人能够无声无息的将他们弄走。”

他开始沉思。

小丁道:。“也许是阿三,阿四喝醉的原故吧。”

小邪摇头道:“就是阿三,阿四再喝十坛酒,他们也不会醉,连还手的机会也没有,至少他们还会叫一声。”

小丁想了想又道:“敌人会是用迷香或毒药?”

小邪道:“有此可能,但阿三,阿四服过大蟒蛇内丹,普通毒药已伤不了他,如果来人是用毒药,那他的毒药相当厉害。”

小丁道:“他们会不会是要捉我,但被我发现,才捉走阿三,阿四﹖”

小邪道:“也有可能如此,他们想只要我们四个人,有一个人得手,就可以胁制我们。小丁道:”小邪你有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小邪摇头道:“这里一样东西也没少,一样也没动过,要是小七在就好了。”

“小七?”小丁问道:“小七如何找到榩索?”

小邪道:“小七天生就有追踪人家的本能,他的鼻子比狗还灵,一定能闻出一点更西来,只要有一点栈索就够了。”

小丁急道:“那我们快将小七找回来。”

小邪笑道:“这里到巫山可要好几天,赶不及的,而敌人在这几天之内一定会有行动,我们等着看,说不定明天就会有结果,你先回房休息吧﹗”

“我陪你。”小丁深情道。

小邪道:“也好,免得他们又再来,你睡左边那张末。”他指着刚才自已睡的那张床。

小丁点头道:“你也早点睡,明天还有事。”说完已走到床边和衣而眠。

小邪再次搜查四周才躺在床上,想着这一切的经过,不久他也入睡了。

第二天,天刚破晓。

小邪立即下床,详细的将屋内四周及窗口查看一遍,终于他在西面窗口发现一些鞋底所刮下来的泥土。

小丁也醒过来,她走上前道:“小邪你发现了什么?”

小邪道:“泥土,敌人脚底下的泥土。”他指着窗口那点微小的泥土。

小丁仔细看了良久才道:“这是泥土吗?好象淡橙­色­的胭脂。”

小邪道:“这是红土,和一般黄上,黑土不大一样,我觉得奇怪,为什么这种泥土会出现在开封。”

小丁问道:“开封近郊没有红土吗?”

小邪道:“可能没有,开封地区都是黄土,所以找想敌人可能是别的她方来的。”

小丁轻叹道:“这么一来,我们从何查起?”

小邪道:“小丁你去请方残来,也许他知道那里有红泥土。”

“我这就去。”小丁很快的走出客栈。

小邪将泥土刮下来,用纸装着放在桌上仔细观察,看是否能再找出一点线索。

盏茶时间一周。

小丁已领着方残进入房间。

方残拱手笑道:“杨少侠你有何困难须要用到老夫就请尽量吩咐,老夫在所不辞。”

小邪轻笑道:“也没什么事,阿三和阿四被劫了。”

方残道:“在路上小公主已说过,我也问过手下弟子,他们都没看到有人挟持阿三,阿四出城。”

小邪道:“敌人是有计划,我们很难发现他们的踪迹,方舵主你可知道开封附近那里有红泥土?”

方残道:“开封四周都是黄土平原,可以说连一点红土都没有。”

小邪问道:“那什么地方才有?”

方残道:“川境和苗疆地区比较多。”

小邪指着桌上泥土道:“这红土已相当­干­硬,要不是那家伙藉力在窗口一刮,红土也很难留下来,我想敌人可能从外地来的。”

方残苦笑道:“惭愧﹗杨少侠你有事,而我们丐帮郄帮不上忙,楞在这里一无用处。”

小邪笑道:“方舵主你别介意,那有说能帮忙就能帮忙的?我想我已经知道是谁掳走阿三和阿四了。”

小丁急叫出口道:“真的?小邪他是谁?”她既兴奋又佩服。

小邪道:“很可能是”独眼苗婆“哈凤兰。”

方残大惊道:“是她?这老毒婆一向在苗强,怎么会到中原来呢?”

小邪道:“她可能是这几天才赶来,否则这些红土也不会留在这里。”

小丁问道:“小邪你是如何知道”独眼苗婆“掳走了阿三和阿四?”

小邪道:“因为方舵主说红土以川境及苗强为最多,然后我再想,能掳走阿三阿四的一定不是庸手,很可能是用毒,将这些连贯起来,老毒婆掳走的可能­性­不就大增了吗?”

小丁闻言也觉得甚有道理,她道:“可是我们和老毒婆好象没结上什么梁子,她怎么会掳人?”

小邪道:“这些人做事不用理由,今天她是朋友,也许明天就变成仇人,不过我认为哈凤兰能从这么远的地方赶来,一定有人请她来,而请她来的人,必定是一位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小丁道:“你猜有可能是谁?”

小邪道:“韦亦玄、渡永天、江振武。”

小丁急道:“如果阿三,阿四落人他们手中就不好了,你快点想法子。”

小邪道:“我正在想。”

方残道:“杨少侠,我看我先回去通知丐帮弟子去踩线,一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们小邪点头道:”方舵主麻烦你了。“

方残起身拱手道:“小公主,杨少侠,我告辞了?”说完已飞快奔出客栈。

小丁道:“小邪你想好了没有?”

小邪道:“我们先到黑巾杀手开封分坛找找看,其它的以后再说。”

小丁道:“走﹗”拉着小邪,立即奔出客栈。

在相国寺后方一家四合院。

小邪停下脚步道:“大概是在这里,我们走大门。”

两人一起从大门进入。

四合院很大,四边红瓦平房,天井种满花草及斗大之菩提树。此时空无一人,甚是安静小邪不放过一针一线的搜索,但他有点失望。

倏地“哈哈……”一阵笑声已传来。

小邪站在庭院叫道:“出来吧﹗”

“杨小邪果然是杨小邪﹗”话音一落,左边平房已掠出一位黑袍中年汉子,身形一翻,他已优美的落在小邪对面三丈。

小邪一看笑道:“原来是中原三秀之一兼黑巾指挥使的江振武。”

“哈哈……”江振武昂头大笑道:“杨小邪好久不见了,大约有两三年了吧﹛v小邪道:”足足三年。“

江振武道:“这么久都不见休在武林走动,老夫以为你过世了呢﹗没想到你活得比以前更好,功夫又进步了吧?嗯﹗看你胸前写着”浪子不归,飞刀无痕“,也知道你是有备而来,哈哈……”他又狂笑不上。

小邪笑道:“你想不想试试看?”

江振武道:“老夫不用试也不必试,因为这步棋老夫先下了一步。”

小邪心头暗道:“哼哼哼,找我下棋?你是输定了。”他这是指在棋盘上而言,因为他在棋盘上还没吃过败仗,现在有人说到下棋,他自然会有这种反应。

小邪轻笑一声道:“你先下一步,我不一定会输给你,你说说看要我如何做﹖”

江振武嘿嘿­奸­笑数声道:“很简单,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河水不犯井水,这样不是很美好的结局吗?”

小丁问道:“小邪,阿三、阿四已落人他们手中﹗”

“嗯﹗”小邪道:“是的。”

小丁气极道:“这坏蛋,小邪杀了他﹗”

江振武­奸­笑道:“小公主你别忘了你的朋友还在我手中,我万一有什么不测,二赔一我还稳赚呢﹗”

“你——”小丁手一捏就要攻上去。

小邪马上拉住她道:“小丁别着急,一切都会没事的。”转向江振武,他道:“江振武你把阿三、阿四如何安置?”

江振武笑道:“你放心,我将他们两个安置得非常舒适,天天有狗­肉­吃,决不会比你现在差。”

小邪道:“你准备侍候他们到什么时候?”

江振武道:“等我大功告成以后。”

小邪道:“你不是说当了黑巾使者,就等于当上武林盟主了?你还大功告个马成?”

江振武笑道:“杨小邪你说的并没有错,可惜老夫罩不住,竟有人窝里反,弄得我坐立不安,你说我能不除去他们吗?”

小邪道:“你的敌人是谁!难道是那几名黑巾杀手?”

江振武道:“正是他们。”

小邪笑了笑道:“我倒想听听看他们如何反你?”

江振武叹道:“老夫自信待他们不薄,没想到他们竟想自立为王。”

小邪叫道:“我不是要问这个,我是要知道反你的这些人,为什么他们用的武功,都是出自西域拉萨教?”

江振武有点怒意道:“就是因为他们是野蛮人,所以会说反就反。”

小邪道:“只有他们几个人吗?”

江振武道:“到现在我还没发现其它人。”

小邪哧哧笑道:“没想到你这位人见人怕的黑巾使者,也有罩不住的一天。”

江振武苦笑道:“所以老夫想和你为友。一同对付野蛮人,至少我不能两面受敌。”

小邪笑道:“可惜我们是势不两立,因为你作尽了天下缺德事,死有余辜。”

“哈哈……”江振武狂笑道:“老夫只知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各凭手段,也管不了这么多。”

小邪道:“你这种手段,人人得而诛之。”

江振武­奸­笑道:“我还是一位武林正派人士,谁看到我不夸耀我几句?那有人人得而诛之之理。”

小邪道:“好吧,你去做你的大侠,我问你,你是如何请到老毐婆?”

江振武惊道:“你已经知道了?”

小邪点头道:“不错。”

江振武轻笑道:“很简单,童男、重女各二十名,明珠十颗,她就来了。”

小邪、小丁闻言不由得大骇。

小邪怒目而视,一字字道:“你好狠毒的心肝,这些小孩遭到毒手没有?”

江振武亦感到小邪杀气逼人,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喘口气才定下心来道:“这可要看老毒婆如何用了。”

小邪咬牙恨道:“天杀的老毒婆,那天落在我手中,她就知道。”

江振武道:“杨小邪你还没有答应我的要求,你觉得怎么样?”

小邪不答反问道:“你们是如何掳走我朋友?”

江振武道:“下蛊虫。”

小丁脸­色­一变惊道:“老毒婆在阿三、阿四身上下蛊﹗”

江振武笑笑不作答。

小邪问道:“小丁,蛊虫厉不厉害?”

小丁点头道:“很厉害,它潜伏人体,只要老毒婆一念咒,蛊虫就会乱钻、乱噬,任何人也受不了。”

小邪眉头也皱了一下道:“有救治方法吗?”

小丁道“一穜用引诱,蛊虫天­性­好­淫­,如果见到异­性­,一定会飞出人体。另一种是用内力将蛊虫焚死,除了这两样就没其它法子可洽。”

小邪心头一紧,转向江振武道:“我答应你。”他担心阿三、阿四受蛊虫之苦而立答应江振武得意道:“答应我可以,你先服下这毒药。”他已­射­出一颗黑­色­药丸。

小邪接下毒药,毫不犹豫的吞下它,刚服下就觉得腹中好象有东西在动。

小丁急道:“小邪你……”

小邪笑道:“没关系,我就不信邪。”

“哈哈……”江振武已狂笑不已。

小邪笑道:“你如意了吧﹗”

江振武见小邪已服下毒药,神­色­已转为狂妄,他冷笑道:“杨小邪你可知道你服下的是什么?”

“蛊虫﹗”小邪答得很­干­脆。

江振武一惊道:“你知道是蛊虫,那你为什么还服下它?”

“因为我是杨小邪。”

“你可知道这只蛊虫是什么蛊虫?”

“刚才还不知道,你一问,我就知道了。”

“什么蛊虫?”

“老毒婆的元神。”

“哈哈……”江振武狂笑道:“不错﹗你果然天下第一聪明,可惜你再也无法活过三个月了。”

小邪笑道:“我活不活得了三个月,不用你­操­心,你可以放了我朋友吧﹗”

江振武笑道:“你如果跟我合作,老夫保证你活命百岁。”

小邪不理道:“你可以放了我朋友吧﹗”

江振武见小邪一点惧意也没有,他道:“你不相信老毒婆元神”血翅蛊“的厉害?

我说给你听:“血翅蛊”有两只,一只在老毒婆身上,一只在你身上,它吸了你的血,三天就长出翅膀,一个月后就会随血液流到你脑髓,如果没有另外一只来交配,它会受不了而钻进你的脑袋,吃尽脑髓然后突破天灵盖,飞回老毒婆身边,你现在知道它的厉害了吧﹗“小邪叫道:”你说完了没有?我的朋友在那里。“

江振武一看小邪根本不将毒蛊放在眼里,心中十分纳闷,他问道:“杨小邪你是不是觉得腹中热热的,觉得有东西在动?”他深怕毒药失灵或小邪没服下。

小邪笑道:“不错﹗”

江振武实在有点动摇自已所下的药,但他为人­阴­沉,又加上这是老毒婆元神,倒还有七分信心,他道:“那你为什么不怕蛊虫?老实说我并不怕叛变的黑巾杀手,我怕的是你,现在我倒什么都不用怕了。”

小丁怒道:“你好卑鄙,好狠毒﹗”

江振武­淫­笑道:“小美人别生气,说不定那天你会当上我的如意夫人呢?嘿嘿……”

小丁怒道:“你作梦﹗”

小邪道:“小丁别跟他生气,他不入流。”

小丁担心道:“可是小邪你……我好担心﹗”她一脸关切的望着小邪。

小邪笑道:“你放心,这是什么鬼玩二(意)嘛﹗算那棵葱?我们先问问阿三和阿四下落再说。”

江振武道:“杨小邪你真的不怕死?”

小邪道:“不是不怕死,而是死不掉,你还是老实告诉我阿三`阿四在那里,否则你休想难开此地一步?”

江振武叫道:“我不信有谁能留下我。”

小邪盯着他笑道:“不信你就试试看。”

江振武大喝一声,身形已向左边屋顶­射­去,其势快如一道闪电。

突地寒光一闪,快得令人以为这闪光不是闪光,而是幻想出来根本不存在的闪光,太快了。

江振武还未离地三尺,发髻已被一把飞刀划散,他惊叫一声,落回原地,动都不敢动一下,发丝散乱不堪,一脸难以相信这是事实,惊讶直咋舌而不知如何是好,他实在没想到这把飞刀已快得令人觉得这不是人所能够作得到的。

小邪冷道:“江振武你不信还可以再试试看。”

江振武那有这个胆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终于开口道:“老毒婆在南中条山北面小庙里。”说完已飞掠而起,消失在左边屋顶后方。

小丁急道:“小邪你怎么办?你已服下老毒婆的元神蛊虫,那是没办法医好的,呜……”

她忍不住已哭了起来。

小邪笑道:“小丁你哭什么?老毒婆的蛊毒难道就将你难倒了?你这位欧阳不空的传人,竟一点都不管用,差呀﹗羞死人了﹗”

小丁抽搐道:“人家伤心嘛﹗你怎么办?怎么办﹗”拉着小邪衣角紧张万分。

小邪安慰道:“你放心,黑皮­奶­­奶­,什么鸟蛋蛊虫?我运用内力将它焚毁不就没事?”

小二还是不放心道:“恐怕你内力不够,那就……”

小邪笑道:“我的内力是由外向内,从|­茓­道逼向丹田,我这么一逼,任它蛊虫刀枪不入,也被我嬮得扁扁,来﹗笑一个﹗”

小丁心情是好了些,但总是吊着心,她道:“那你现在就将蛊虫逼出来我才放心。”

那有这么容易?“小邪得意道:”我要让老羞婆自食恶果。“

小丁问道:“你要用你身上的蛊虫丢引诱老毒婆身上那只蛊虫?”

小邪点头道:“没错,你不是说蛊虫一碰面就会那个(­性­茭)吗?”

小丁脸一红道:“话是不错,但老毒婆她身上那只最少也有好几十年没出来了,你有办法将它逼出来?”

小邪道:“只要你说的是正确,那就要看谁的功力强,耐力久,而死缠活缠我可是最拿手,你放心,到头来一定是老毒婆逼不住身上的蛊虫,而让它从脑袋中飞出来。”

小丁也只好信其真,她急道:“那我们赶快到中条山。”

“走﹗”一拉小丁美荑,小邪已箭步奔出大门,往中条山方向掠去。

中条山离开封大约三百里左右。

不到半天时间,小邪他们俩已奔到中条山南麓。

小邪已停下来不再前进。

小丁道:“江振武说老毒婆在南中条山北面,还没到你怎么停下来了。”

小邪道:“现在天­色­还很早,等入夜我们再去救人。”

小下道:“老毒婆一身是毒,我们晚上去不会吃暗亏?”

小邪道:“各有利弊,到时候你就躲在林中,由我一个人来应付,我恨透这老毒婆,她竟敢毒杀小孩,根本已不是人﹗”

小丁道:“你一刀将她­射­死算了,省得她用毒。”

小邪道:“不行﹗那样我们救不出小孩,我须要探出小孩在何处。”

小丁叹道:“为什么这些坏人都特别长命呢?好人就这么不长命?”

小邪道:“因为这些坏人都是来暗的,见情况不对就逃,而且手段又卑鄙,再加上正派人士心肠好,有的时候捉到坏人,结果被他们三言两语就感动而不忍下手,所以坏人特别长命,我可不吃这一套,坏人就是坏人,落到我手里一个也别想活。”

小丁道:“可是你好象都废了他们武功,并没有赶尽杀绝。”

小邪道:“那是他们好运,没让我看到他们做坏事,所以我让他们活命,唉﹗反正就是那么回事,武功废了还不是等于死掉一样?”要不是真的十恶不赦之徒,如非被小邪亲自撞见他犯罪,小邪也下不了狠手,只废掉他们武功让他们丧失再危害别人之能力,而保住一条命,他心中是充满热爱生命。

小丁问道:“阿三、阿四会不会有危险。”

小邪道:“可能不会,因为老毒婆是江振武请来的,而江振武又要用阿三、阿四来逼迫我,一时之间他两人该不会有差错才是。”

小丁道:“江振武不是已经拿蛊虫给你服下了吗?他还怕什么?”

小邪笑道:“小丁你不了解江振武,像他那样­奸­险狡诈之徒,没有看到我的尸体,他一定不会相信我已经死了,所以我没死,阿三、阿四也不会死。”

小丁叹道:“这些亡命之徒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铲除。”

小邪笑道:“快了,凤姑说他们总坛可能在中条山和太行山之间,而老毒婆又出现在中条山,由此可见黑巾杀手的总坛是在这附近,一定不会离此太远。”

小丁茫然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小邪道:“老毒婆大老远的赶来中原,她第一个要见的就是江振武,虽然江振武可以离开总坛,但他发号施令的地点必须在总坛,所以他约老毒婆见面一定不会离总坛太远。”

小丁道:“也许他有很多替身。”

小邪道:“平常他一定有很多替身,但发号施令他一定不会让别人代替,因为他根本就不相信任何人;我们再想想凤姑的话,他们都是用飞鸽传书,这样很明显可以表示命令都是直接下达,也就是出江振武直接下令的。”

小丁轻轻点头道:“我们几个人能攻下他们这么多人吗?”

小邪笑道:“慢慢来,今天能杀他们几个就算几个,迟早有一天我们会拖垮他们。”

小丁轻叹道:“也只好如此了,不除掉黑巾杀手,天下永无安宁之日。”

谈话中,天­色­已渐渐暗下来。

小邪看看天空,觉得时刻已差不多,他道:“小丁我们走﹗”

两人各往南中条山奔去。

不到三刻钟,小邪已发现林中有火光传出来。

小邪放慢揤步,一步步慢慢摸过去,小丁也紧跟其后。

走近一看,原来火光来自小庙之烛光。

两人再往前伏进,直到离小庙十丈距离时才停下来,卧身于地。

小邪道:“小丁你等一下就躲在这里,我一人去探探看。”

小丁急道:“我也去﹗”

小邪笑道:“你留下来不是没事,我要你监视四周,说不定江振武突然来个通杀,到时候我们是不是没有后路了?”

小丁奇道:“江振武他会杀了老毒婆?”

小邪道:“老毒婆是他请来对付我的,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为什么不敢杀?你小心一点就是。”

小丁点头道:“好,我会注意四周。”

小邪沉思一下道:“我看你还是躲在树上好,我想了想觉得江振武很有可能再次偷袭我们。”

小丁问道:“小邪你又想到什么了?”

小邪道:“江振武他去找我的目的是要我替他工作,如果不能他就要杀掉我,这是第一点原因。第二点,阿三、阿四是重要人质,他何必冒这个险放在这小庙让我们来救?

第三点,他想要看看到底老毒婆的蛊虫能否制我于死地。有了这三点,我想江振武一定有埋伏,至少他一定会来看个究竟。“

小丁道:“给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这可能,你想如果埋伏,他们会如何做?”

小邪想了想道:“第一他当然是派出武痴来对付我。第二,他可能在小庙埋下炸药。

第三就是用火功,我想第二和第三种比较有可能。“

小下急道:“那你进入小庙不就等于送死?”

“这倒是一个问题……”小邪想了许久才道:“目前我只能装做中了蛊虫隐瞒老毒婆及江振武,如果瞒不过他们就要看你的啦﹗”

小丁一脸着急道。“小邪你先教我,否则我一紧张就不知如何是好。”

小邪淡然道:“我那知道有什么方法?这样好了。”他搯出三把飞刀交给小丁继续道:“我在危急时你就­射­向江振武,不过别让他发现是你­射­的,知道吗?”

小丁点头道:“我省得,你小心点﹗”说完接过飞刀,纵身掠上一棵枝叶茂密之大樟树小邪这才小心翼翼的潜向小庙。那知他还没到小庙三丈远,里面已传来一连嵥嵥怪笑声小邪腹中蛊虫一动,他知道行踪已露,­干­脆大摇大摆的走过去。

庙门一开。走出一位鶟皮鹤发,三角眼,左眼已瞇成细缝,勾鼻子,身着大红花衣,十指指甲加利勾,像是个矮小老巫婆,她已耸着肩,得意的望着小邪,不时发出刺耳之怪叫声。

小邪笑道:“老前辈,我是来听您命令的。”拱着双手,并双脚,毕恭毕敬的躬身九十度,真如老臣见皇帝一般,只差点没跪下来。

老毒婆发出如夜袅之尖叫声道:“你就是杨小邪?嘻嘻……”

小邪恭敬道:“是的老前辈,我服了你的毒,要来听你的话。”

老毒婆一阵得意枭笑道:“人说杨小邪天下第一邪门,我看不怎么样,没想到你还长得这么俊俏,老身可有点舍不得杀你,来来来﹗”她向小邪招手。

小邪没想到自已满有人缘,一见面老毒婆竟没下杀手,不由得已陶醉在自已“花容月貌”之下。然项上人头晃了两三下,倒也清醒得很快。微一定神,他已含笑的走过去,想先救出阿三、阿四再说,他现在就像三岁小孩回到母亲怀抱,还带有点“撒矫”哪﹗老毒婆拉着小邪左手,斗­鸡­眼不时打量小邪,像在寻宝一样的小心注视着,最后她高兴叫道:“杨小邪你当我徒弟如何?嵥嵥……”这笑意好象小邪已经是她徒弟似的,狂妄而自信还带点喜悦。

“哇佳佳﹗”小邪心中直骂看:“妈的﹗老虔婆,当你徒弟非倒十八辈子的楣不可,光看你这张臭脸,我就她妈的三餐不济,非被你臭死不可。”骂归骂,嘴巴甜得很道:“老前辈我行吗?”

老毒婆见小邪好象有意要当她徒弟,立时喜叫道:“行﹗当然行﹗我找了大半辈子才找到一个满意的,呆会儿我替你补上一补﹗”拉着小邪已进入小庙。

这庙不大,没有后门,也没有窗口,红砖砌成,供有一尊土地公,一张桌子,桌上点有两根蜡烛,火光闪闪,如此而已。

小邪一进来,已看到阿三、阿四两人昏沉沉的躺在左边墙角。

小邪道:“老前辈,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你放了他们,我马上就变成你的徒弟好吗?”

他像小丁一样撒起娇来,倒有点“楚楚可人”。

老毒婆也许膝下无娇女,未曾尝到如此“甜头”,一见小邪撒娇,乐得直叫道:“好﹗好﹗没问题﹗没问题﹗我马上收回他们腹中蛊虫,小乖乖你坐在一边别吓着了。”

老毒婆果然是数十年没被人撒娇过,没想到小邪这么一用,听得老毒婆舒服已极。

“哇卡﹗”小邪暗叫道:“小丁这一招真管用,我倒是低估了她,原来不只女的可以撒娇,我也满不错的嘛﹗虽然老毒婆老了点,也将就将就啦:”小邪嘤咛一声,学妓汝一样的姿势浅颦一笑道:“师父您真好。”搔首弄姿,真像这么回事。

老毒婆看得心中直叫甜,她本想收个女徒弟,小邪现在倒有一点像,更是令她喜欢,有如夜叉般嵥嵥直笑道:“小徒弟你等等,我先解掉你朋友的蛊虫。”说完已走向阿三他俩。

小邪道声“是”站在原地不动,目不转睛的注亲老毒婆如何解蛊虫。

只见老毒婆从衣带拿出一小瓷瓶,将瓶口打开,捻出一只全身通红长有翅膀之飞虫。

此虫比蜜蜂还大一点,两颗眼珠暗红而外凸,利牙细如勾,状甚丑陋。这时蛊虫不断的鼓动翅膀发出嗡嗡之响声,血红大口亦吱吱尖叮不停;不到几分钟,小邪已看到阿三、阿四小腹好像有东西在动,这东西慢慢爬往胸部,突然从他们口中窜出,两只血红蛊虫已直掠老毒婆手中那只蛊虫。

老毒婆马上收下蛊虫揣入怀中尖笑道:“小徒弟你朋友已没事了。”

小邪娇媚道:“师父,他们为什么还没醒呢?”

老毒婆道:“他们中了我的”一步倒“迷魂药,大约要三天才会醒过来,你别为他们担心,来﹗我们去吃补品。”

小邪道:“师父,吃什么补呢?”

老毒婆枭笑道:“心肝,童男童女的心肝,甚是可口。”

小邪闻言想吐,他强笑道:“到那里吃?”

老毒婆道:“离这不远的山谷中,快﹗别错过机会了。”

小邪道:“师父,我没吃过,我怕﹗”

老毒婆尖叫道:“怕什么?吃久了你还会抢着要呢﹗嵥嵥。”

“要你妈的头﹗”“啪啪﹗”小邪狠狠的打了老毒婆两个耳光。

老毒婆没想到小邪会突袭自已,想闪避已是不及,立时被打得口角流血,颊肿红痛,她那有受过这种侮辱,凶­性­立发厉叫道:“老身想收你为徒弟,你竟不知好歹:”鬼嚎一声,十指勾爪电也似的攻向小邪头部,想捏碎小邪头颤。小邪嘿嘿笑道:“老毒婆你今天千不该万不该找到我头上来,你他妈的吃人心肝,我要叫你脑髓破裂而死﹗”用上“浪子三招”之一的主攻绝招,已不时反攻击向老毒婆全身,他有意要让老毒婆引发蛊虫,存心要叫她脑袋开花。

老毒婆没想到只一招未到就被对方迫得手忙脚乱应接不暇,鬼嗅狂吼一声,十指泛出闪闪青芒带有腐蚀尸臭,一见即知具有奇毒,这正是她赖以成名的“尸魂爪”中人必死。双爪舞空,忽上忽下变化无常挟着狂劲破空声已罩向小邪全身要害。

小邪打得很烦,大叫道:“她妈的你要什么宝﹗”语音一落,匕首已出,不闭不避,杀招“乌龟狗”已使出,匕首快如奔雷电闪,猛若江河决堤般的一刺,一送,一收,已将老毒婆手掌刺穿。

“哇﹗﹗”老毒婆哀叫不已,痛得她直掉眼泪,现在她终于相信小邪是天下第一邪门的人了。强忍痛楚,不敢怠慢反身旋空大叫:“看离魂散﹗”右手已撤出黄|­色­粉末罩向小邪,身形往前掠,右手再次抓向小邪左肩。

“你妈老虔婆﹗”小邪怒吼一声向左微闪三尺避开黄|­色­粉末,右脚踢向老毒婆小腹,匕首再次砍向她。这几式有如燕子十八翻快捷轻灵,但要比燕子十八翻来得更猛狠有效。

只见匕首冷芒过处,老毒婆哇了一声,右手已齐腕被切下来,痛得在地上打滚,不时迸出夜叉似的凄厉哀叫声。

连滚数滚,老毒婆才勉强站起来,她两眼直凸有如厉鬼般的怒瞪小邪,枭叫道:“杨小邪我要你死﹗”语音一落,口中不停念蓍怪咒,身形也抖个不停,翻白眼有点像癫癞狗一般小邪见状知道老毒婆想引发自己身上蛊虫,他笑笑的走过去,“啪啪”再打老毒婆两个耳光叫道:“你发什么癫,抖什么抖﹗”又打了她一个响头笑。道:“你念呀﹗来呀﹗看谁又怕了谁﹗”话一说完,他已觉得小腹已有东西在动,他立即收手,连起神功逼住蛊虫,隐约之中,他觉得腹中“血翅蛊”吱吱叫个不停。

不久老毒婆脸上已露出汗珠,青筋也已浮出,她拼命念咒,自身所养的蛊虫也吱吱叫起来,这只蛊虫好象是要引诱小邪身上那只,它发出的声音比较轻脆悦耳,不像小邪身上那只好象是被万斤巨石压住在求救一样,事实上它真的是被小邪奇大无比的内力压住而动弹不得,憋得吱吱苦叫。

两人就这样耗下去。小邪也不敢动,他怕一动就控制不住这只要命的“血翅蛊”脸也憋得红红,像是出恭而撇不出东西来似的。

老毒婆已不能散去咒语和功力,因为她发现自已体内的元神蛊已有点烦燥和不稳,她开始害怕,她知道小邪肚子那只已被制住了。

“哈哈……杨小邪你已经被包围了,今天你是活不成了﹗”庙外已传来一阵狂叫声,听这声音像是黑巾使者江振武的声音。

小邪闻声果然不出自已所料一,右手马上轻轻弹出劲风将两盏蜡烛弹熄,庙里立即暗下来一时间好象大地突然静止般,听不见一点声言。

小丁在树上甚是紧张,她不知小邪现在是如何,双目睁大的注视着江振武的举动,必要时照小邪所说­射­他几把飞刀。

江振武等了许久,可是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他叫道:“杨小邪你快出来受死﹗我已经将四周布满弓箭手,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会往庙里边投炸药及煤油,任你Сhā翅也难飞,快快答应跟我合作吧﹗”

小邪额前也流出汗珠,青筋亦浮出肌肤,他正和老毒婆做殊死斗,谁要松了这口气,谁就会被蛊虫穿破天灵盖而死。

老毒婆更差了,她本想引诱小邪身上那只蛊虫,没想到引不出来反而将自身之蛊虫弄得春心大发,四处乱窜想钻到小邪那边去。她运足全身功力逼住蛊虫,双目翻白,脸形曲扭,黑牙猛咬,青筋已暴起全身,如蚯蚓般,连脸部都有,颈脖更是崩得比头还大还粗,一条条肌­肉­如山藤般,口角已渗出唾沫,手脚直抖,整个人好象发起羊癞疯又如被吹胀的气球般,随时有迸裂的可能。

江振武不知小邪又在搞什么花样,他是怕死了小邪,没有猜出小邪的用意以前,他也不敢乱动。不久他又道:“杨小邪你别梦想有人来救你,快点出来吧﹗只要你听从我,我保证让你坐第二把交椅,否则莫怪我下手无情,别以为你的飞刀厉害,我就是再走上一步,你也未必打得中﹗”说着就往前踏出一步。

小丁心头一紧张,马上抖出飞刀。

“嘟!”飞刀正好­射­在江振武跨出右脚之鞋尖的前端,闪闪泛出寒光。

江振武这一惊非同小可,立即往后退去。

小丁再­射­一只飞刀Сhā在他后脚跟地上。

这一来江振武吓得不敢动,呆呆的站在那里又惊心又胆寒,他栗道:“杨小邪你出来我们好好谈,我保证不伤你一根头发。”他已觉得小邪的飞刀随时会­射­中自已的喉咙,在没把握下只好笑脸以待。

时间已悄悄流逝,一分分的溜走。

小邪和老毒婆战得难分难解。

江振武不时望着庙内,希望能发现任何蜘丝马迹。

小丁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江振武。

霎时好象一切都停顿下来,没有一样东西在动,连树叶,小虫也不敢晃一下,喘口气。

“哇﹗”一声悲鸣从庙中暴出,声音凄厉有如伤禽,恐怖甚于鬼哭。

“­射­﹗”江振武一声令下,身形电也似的倒­射­林中。

小丁大惊,立时翻身扑向庙口之黑巾杀手,她咬紧牙关尽展所学,只见掌影过处,惨叫立即传来,接着人仰马翻,一个个倒地不起。

“小邪快出来﹗”小丁着急吼叫着,双手又击倒了三名黑巾杀手。

“咻咻……”千百支火箭已­射­向小庙。

“来啦﹗”庙门一开,人影快逾追风的­射­向小丁。小邪双手还抄住阿三及阿四,有若天马行空般在空中飞掠,煞是好看。

“­射­﹗”黑巾杀手利箭已­射­向空中的小邪。

小邪大喝一声,双手将阿三,阿四拋向空中,身形倒翻筋斗,手掌一吐将来箭一一击落,在半空中再次发掌拍向地面,身形有如飞鹰般的直冲空中,双手再抄,又将阿三阿四抄在手中,一连翻三个筋斗,才降落在小丁身前。这种身法真是前所未见,三个身躯能在空中飞掠,翻腾,迎敌,而时间之短暂有如手中之铜钱往地上落,铜钱还没落地,这些动作已完成,并且这些动作都如此俐落和优美,难怪看得连黑巾杀手都忘了再次放箭。

小邪一放下阿三和阿四,立即抽出匕首往人群攻去。身如揽海狂龙,力若排山倒海,快逾电光石火,招招­精­奇狠辣,式式凌厉无情,不到几回合,黑巾杀手哇哇惨叫死伤已过半,江振武早就不知跑到那裹去了。

“住手﹗”小邪大喝一声,身形飘向剩余十几名杀手前面。

这十几名杀手早已魂消魄散,那敢再还击,个个颤栗的楞在那裹。

小邪叫道:“你们走吧﹗好好改过﹗”他知道这些话也许效果不大,但他不愿多造杀孽,何况这些人只是受人指使的可怜人。

众人闻言立即一哄而散。

小丁见敌人已退,才安下心来道:“小邪,他们真的有带炸药来,我急死了。”

小邪笑道:“吉人自有天相,我是金刚命,在朝帝王相,在江湖霸王相,怕什么﹗”

小丁也绽放笑颜道:“还好是全身而退,阿三他们还在睡哪﹗呵呵﹗”她看着阿三轻笑几声。

小邪望着阿三和阿四叫道:“他妈的﹗我们两个拚得要死,阿三,阿四却在这里睡大头觉?黑皮­奶­­奶­﹗这像什么话嘛﹗哈哈……”轻轻打了两人嘴巴以抱不平。

小丁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她问道:“小邪你的蛊虫解掉了吗?”

小邪笑道:“解掉了,我运功和老毒婆火拚,结果她憋不住,蛊虫从她脑袋窜出来,我立即用劲焚死体内那只毒蛊,也一刀将老毒婆身上那只劈成两半,还好当时江振武没闯进来,否则我可不妙啦﹗”

小丁娇笑道:“你要我用飞刀吓吓江振武,后来我一支­射­在他脚尖一支­射­在他脚跟,他再也不敢动手了,呵呵,真好玩﹗”

小邪直点头道:“没想到你还有两把刷子,果然刷出成绩来了﹗”

小丁高兴道:“我们再去找黑巾杀手的总坛。”她想乘胜追击,好好表现一下。

“哇卡﹗”小邪赞佩而有点调侃道:“小丁你有撇了,怎么?玩上瘾了?”

小丁有点脸红窘道:“反正这些黑巾杀手不除,天下永无安宁的日子,早点铲除早点好,不对吗﹖”

小邪赞不绝口道:“对对对﹗那你扛着阿三去好了。”

小丁这才想到阿三和阿四昏迷不醒,她尴尬一笑道:“我忘了替他们看病。”

说完已蹲下身来替阿三,阿四诊视一番,不久她道:“没事,他们脉搏正常,也没中毒迹象,想必是了迷|药。”

小邪竖起大姆指称赞道:“小神医,准﹗诗口口﹗”

小丁娇笑道:“我们走吧﹗”

小邪摇头道:“还不行,我们得赶去附近山谷救那些小孩,妈的这老毒婆竟然要吃人家心肝,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可恶﹗”

小丁栗道:“还好她死了,否则又不知道有多少小孩要遭她毒手。”

小邪挟起阿三,阿四道:“。走吧﹗我们慢慢走。”

两人慢步往附近山区走去。

不多时他们在一深谷已听到小孩哭叫声。

小邪道:“大概在这裹,我们下去看看。”

小丁幽幽道:“好可怜的小孩,听声音好象还是婴儿。”

小邪点头道:“最大不会超过两岁,江振武这家伙,天杀的﹗”他狠狠踹破一块石头以泄怒气。

两人顺着小径走到山谷,只觉哭声愈来愈大,哑哑悲啼,扣人心弦。

小邪加快捯步走过去,只见在一小山洞中塞满了襁褓中的婴儿。

小丁点了一下道:“一共十九位,想必昨天这老毒婆杀了一名,好可怜﹗”她幽幽伤神,眼泪禁不住从眼角渗出。

小邪安慰道:“这是命运怪不得谁,我们先找点清水将阿三,阿咀弄醒,否则我们实在拿不走这么多婴儿。”放下阿三,阿四,他往婴儿走去。

小丁点点头拭去泪珠,反身寻找山泉小溪。

不多时她已用芭蕉叶盛着清水捧回来,一滴滴洒在阿三,阿四脸上。

迷魂药虽厉害,但只能使人神智昏迷,如若用凉水刺激,大部份是可以解掉。

老毒婆用的药虽然厉害,但阿三,阿四已昏迷一天一夜,再加上他们曾服过大蟒蛇内丹,就是小丁不用清水,他们过不了多久还是会醒过来。

阿三揉揉双眼坐起来看看四周奇道:“这是什么鬼地方,­奶­­奶­的,变啦﹗”

阿四也坐起来伸伸懒腰叫道:“奇怪?天还没亮,怎么肚子又饿了?”

他们俩昨晚一睡,那知在这短短一天之中,事情又不知道过了多少变化,这些都是他们想不到的。南柯一梦,起来还在叫肚子饿了。

阿三,阿四被冷水一滴,已然苏醒过来。

小丁见他们已醒,突然大叫道:“纳命来﹗”飞身往前掠,开玩笑的向两人攻去。

阿三大梦初醒,那知来人是小丁,又见来人出手如电,只一剎那已逼到门面,想出手抵抗已嫌过慢,哇哇惊叫几声,一招“懒驴打滚”避开小丁掌风。

阿四更惨了,迷迷糊糊中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嘴巴已被打得啪啪响,身形也像陀螺般的转个不停。他们俩惊魂初定,正想出手反击时……

“呵呵……”小丁已Сhā起腰来站立当头笑道:“阿三,阿四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睡觉呢?”

阿三一看原来是小丁,他尴尬笑了笑,斩金截铁的道:“梦游﹗我是梦游,呵呵……”

说得甚是肯定,头也点个没完,心中却纳闷的很。

阿四苦笑道:“我有这种嗜好,三两天就要如此睡上一睡。”

他们俩这才发现已离开客栈,好象落入山谷中。

小丁娇笑道:“你们少吹了﹗这是山谷,你们昨天睡觉时中了人家的迷|药,被捉到这裹来,还好是小邪救你们出来,可惜你们没看到­精­彩的表演。”

阿三苦笑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丁大略将他们被老毒婆所捉,然后小邪如何追赶救人的经过说一遍。

阿三听得直发毛,惊叫道:“哇佳佳﹗这老毒婆竟敢放小虫到我肚子里,害我现在喉咙还有点痒痒的﹗”左手直摸着喉咙。

阿四苦笑道:“没想到我”拔毛剃刀“会在昨晚栽筋斗,不好意思,小邪帮主现在在那裹?”他小声的问小丁,深怕被小邪发现这漏气事似的。

小邪早就站在他们背后,他笑道:“阿四你满舒服的嘛﹗我在打老鼠,你们在吃老鼠­肉­?”

阿四窘笑道:“人有时候会出现奇迹,就像我突然间想练睡功,这不是奇迹吗?嘻嘻。小邪想时间不多,婴儿可能会受不了风寒,他道:”现在没时间鬼扯蛋,你和阿三找两根长竹竿作成担架,我们要搬小孩。“

阿三,阿四此时才注意到小孩哭声,阿三奇道:“这些小孩那裹来的,怎会在山谷呢﹖小邪道:”这是黑巾杀手送给老毒婆的礼物,我们要把他们送回开封城。“

阿三点头道:“原来如此,可是我们并不知道他们家在那里,到时候怎么送还人家?”

小邪道:“我们将小孩交给官府,让官府贴告示不就得了?你快去找竹竿,还有许多事要办。”

阿三,阿四答声“是”,立即摸黑到附近林中找了两根长竹竿。

小邪轻轻拍点婴儿睡|­茓­,让他们能够入睡,再将裹在他们身上多余之衣襟解下来绑在长竹竿上,然后将小孩一一抱上担架,像抬伤患一般的抬下山。

因为怕伤到小孩,故而他们走得很慢,所以到达山下小村庄已经天亮多时。

小邪找了一辆马车,将原因告诉车夫,然后塞给他五十两银子,要他将婴儿送往开封,好让失散婴儿的人去认领。车夫那看过这么多银子,在重利之下,他也不怕麻烦,一口答应下来高兴的去办事。

小邪见事情已办妥,这才嘘了一口气,唱起粱山伯与祝英台。

阿三、阿四附和的敲锣打鼓,搔首弄姿,不亦快哉。

小丁也感染一份喜气莞尔哼起小调。

他们是快乐的一群,要不是卷入江湖恩怨,不知会闹到何种程度,想必连皇宫大内,他们也会跑进去卖菜吧。

稍作休息,吃些早点,阿三笑道:“妈的﹗我这个”三撇老蛋“真不象话,竟然被人家给放倒,小邪帮主你弄点汤来喝喝,让我重整威风。”

小邪点头道:“也好,免得你的形象被破坏了,等一下我们就摸到黑巾杀手总坛,一把火把他们烧光,你对炸药有点心得了吧?比起四川唐门如何?”

阿三神气道:“差不多,四川唐门老一辈的也只不过尔尔,有得拼。”

小邪扫兴道:“我们走了这么久的江湖都没碰过四川唐门的人,有点扫兴,那天我们再程到唐门去拜师学艺。看看效果如何。”

小丁娇笑道:“你可不能找人家麻烦,你想想,你到过的地方那一次不是弄得乱七八糟,让人哭笑不得。”

小邪得意笑道:“等以后天下太平,我们就去找点事作,那时候开开玩笑又有什么不可以?例如说找皇帝哈杀(拼酒)啦﹗没事保点镖啦﹗再开个武功补习班,这是多么惬意的事﹖”

小丁笑道:“什么是武功补习班?我不懂。”

小邪笑道:“你将你们丐帮的”降龙十八掌“或者打狗­棒­法抄写下来,阿三将少林武学及老头的”大悲掌“,”孤星剑法“抄下来,然后开始传授武功,将要学的人搞在一堆,然懂收钱就对了﹗”

小丁道:“这跟武馆差不多嘛。”

小邪笑道:“差多罗﹗我们不必硬要人家拜在门下,也不必硬要他们练功,我们只要发给他们秘籍,然后演练解说一遍,就放牛吃草,到后来你想会变成如何?”

小丁道:“到后来一定每个人的武学都不一样了。”

小邪笑道:“这就对了﹗他们学了以后一定乱七八糟也许有的人更有用,也许有的不管用,到时候我们每年考试。选出好的替他们排名,再弄顶状元帽让他们戴戴,保证他们乐歪了嘴。”

小丁娇叹:“好吧﹗到时候我看你如何收拾?”她知道小邪会去作,只是不敢想到时候的武林,到底会变成如何模样。

微笑中已至中午。

小邪看看天­色­道:“该上路了,我们走﹗”

四人即刻往中条山和太行山之间的交界处出发。

山林中,古木参天,杂草齐胸,荆棘遍地,并不时有毒蛇野兽潜伏,­阴­森而危险。

阿三抱怨道:“这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地方,那有什么总坛?”

小邪笑道:“反正我们也不知道地方,乱钻说不定有奇迹出现。”

小丁笑骂道:“小邪你怎么变成这么笨了?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钻,这怎么能够找到他们呢?”

小邪轻笑道:“无头苍蝇有时候也会钻出窗口不对吗?”

小丁娇笑道:“你每次都有理由,这次一定也有理由吧?”

“纯运动﹗”小邪摇头笑道:“这次是纯运动,我看你们吃得胖嘟嘟,没找点事让你们作,将来真的是通吃帮了,什么都吃。”

小丁娇嗔道:“好哇﹗小邪你竟敢寻我们开心,带我们到这儿地方来,我不找了。”

小邪看着她哧哧笑道:“不找﹗谁叫你找?纯运动不必找。”

阿三笑道:“小邪帮主,既然是纯运动,那我们来比赛捉兔子怎么样?”

小邪点头笑道:“也好,小丁你玩不玩?”

小丁道:“我不玩,我等着收兔子。”

小邪道:“你不玩,到时候我们不回来,你只好一个人住在这深山了。”

小丁闻言立即栗道:“好好好,我跟你去。”她真怕一个人被丢下来,勉强答应。

小邪得意笑了笑道:“我们分两组,阿三和阿四你们从左边,我和小丁从右逆。在日落前到……到那里会合?这里我们不怎么熟悉……”

阿三道:“这可麻烦,要是分开了,那只好甲咯低(吃自已)啦!”

小邪道:“这样好了,阿三你们走前面,我跟你们后面走。”

阿四道:“这么一来兔子不就被我们捉光了?”

小邪笑道:“不一定,有时候我比较好运。”

阿三得意笑道:“你要当跟屁虫,就由你去吧﹗阿四我们走﹗”

两人已起身奔往左边森林,看他们动作如此之快,想必胸有成竹。

小邪神秘一笑道:“小丁我们慢慢走,看看能否捉到大兔子。”

他们俩也即刻追下去。

天­色­已渐渐暗下来,不觉中已过了四个时辰。

阿三、阿四掠过许多山头,也捉了六只兔子很是得意。现已停下来歇着。

阿三得意道:“阿四,小邪这次一定输了,我们捉完兔子,就在四周学狗叫,狗这么一叫,保证兔子不敢再靠近,他要捉个鸟﹗我看他捡兔子屎还差不多﹗呵呵……”

阿四侧头一想:“小邪这次怎么会这么傻呢?也许他真的是要我们运动而已,反正这次也没押庄,如果有押庄,情况可能不一样了。”

阿三道:“刚才忘了押庄,算小邪好狗运﹗”他有点可惜刚才没那样作。

阿四问道:“你有把握赢小邪?”

阿三苦笑一声道:“说真的我可有点怕,每次好象都赢定了,到最后还是输,好象小邪天生就是个大赢家,永远不会输似的。”

阿四侥幸道:“我有先见之明,所以我从不跟小邪赌,省得脱掉裤子还不能了事,走吧﹗说不定小邪已经捉了十几只呢﹗”

两人一说一唱又继续摸索下去。

而小邪和小丁一只也没捉到,诚如阿三所说,狗一叫,兔子不敢再出现。

小丁有点失望道:“这次我们输定了。”

小邪轻轻一笑道:“反止没押彩头有什么关系?”

小丁在替小邪找借口道:“我们走得很慢,你又不专心捉,你是有意放水对不对?”

小邪望着她笑得有点邪门,他笑道:“小丁你蛮注意我的嘛﹗”

小丁粉颊泛红道:“这裹只有我们两个,不看你又能看谁?”

小邪斜睨笑道:“这么说你以前在街道上都乱看,乱向人家拋媚眼啰?”

“小邪——”小丁呶嘴嗔道:“你老是不正经,不跟你说了。”她停住脚步。

小邪叫道……“不说就不说﹗”他没停下来,继续往前走去。

小丁一看这招不行了,又追上去叫道:“小邪你等等我嘛﹗”

小邪笑了笑向她招手道:“天­色­已晚,我们小心点别出声。”

小丁奇道:“兔子很少在晚上乱跑,就是有也在它的巢|­茓­旁没,晚上很难追到,你是在捉什么?”

小邪笑道:“我是在捉人,黑巾杀手。”

“你……原来你使铡…u”小丁会心一笑。

原来小邪要阿三、阿四在前面大喊大叫,想引出黑市杀手,他在后面也好将黑巾杀手逮住,这也是在无计之下的一计。

小丁道:“要是捉不到人呢?”

小邪笑道:“那只好捉兔子捉到死啦﹗”

小丁笑骂道:“你呀,什么事都作得出来,这种又累又不讨好的事,你才不会捉到死呢﹗”

小邪得意笑道:“累了就玩别的,改捉飞鸟……”他突然停下脚步。

小丁奇道:“小邪你捉到什么了?”

小邪苦笑道:“黑皮­奶­­奶­﹗我真傻,跑了这么多冤枉路。”

“怎么?这不是纯运动吗?”小丁反过来挖苦小邪。

小邪苦笑不已道:“没错,纯运动,运动个鸟蛋,憋死了。”

小丁呵呵笑道:“难得你有失算的一天。”

小邪白了她一眼叫道:“好啦﹗好啦﹗你还不是一样呆头呆脑的跟我们转个不停纯运动小丁这才发觉笑小邪不就等于在笑自已?她也不敢再笑下去。又行了半座山头。突地林中有嗖嗖之声传出来。”嘘|“小邪轻嘘一声已放慢脚步。小丁奇道:”有人?“

小邪点头没有答话,拉着小丁已轻巧的摸上去。

只见不远处有两名黑衣蒙面人,顺着阿三他们走过的路线跟踪下去。

小邪摸到离他们十丈左右时,突然翻身腾空有如大鹏展翅在空中连翻三个筋斗,有若轻风拂柳不带一点破空之声,优美的飘到两名黑衣人上空他才叫道:“喂小心点﹗”

话声一落,双手尽出,快逾电掣风驰,有若出弦之箭般的罩向两人。

这两名黑衣人还来不及反应这是怎么回事,“玉枕”|­茓­已被点中,踉跄一声摔倒在地,惊讶与不信的望着来袭之人。

小丁看是黑巾杀手,她轻笑道:“小邪你果然有收获了。”

小邪笑道:“累了整个晚上,老天也会同情我送我两个人来解解答。”

小下道:“这两个好象不是什么大头领吧?”

“有人就好。”小邪走上前去问道:“你们能不能说话?”

两人早已惧于小邪一身功夫,他们猛摇头表示不能讲话。

小邪道:“很好,你们也是受害人,我不为难你们,我问你们,若对了,你们点头如何?”

两人点头。

小邪问道:“你们知不知道总坛在那裹?”

两人摇头。

“不知道……”小邪想了想又道:“你们是被派来巡逻的?”

两人点头。

“你们住在那裹?东边……西边……南边……”

两人点头。

“南边几里?五里,十里,十五里……三十……五十……七十……问到七十里时,这两人才点头。”你们有多少人……十人……二十……三十……四十……“两人点头表示只有四十人。小邪喃喃道:”四十人不多,但负责巡逻周围百里大概够了……“他问道:”你们觉得平常时,你们的人都是往那边走?“

两人眼神露出一片茫然之­色­。

“我是说在你们住的地方,通常来往的同伴都是从那个方向比较多?也就是你们上级对你们传达命令的时候是从那个方向?懂了没有?东方?西方?南方?北方?”

两人搞不清楚。

“那我再问你们,你们上司都是走向山中的那一个部位比较多次?在中条山靠近潼关?垣曲河?天井关?”

两人这才点头。

“原来是在天井关,是中条山和太行山之间,好吧﹗你们可以走了。”

小邪解开他们|­茓­道让他们离去。

小丁问道:“小邪你怎么放他们走?你不怕他们告密?”

小邪道:“我们又不是来暗的,有什么好怕?而他们也是可怜人也不必为难他们。”

小丁道:“我们赶快找阿三和阿四,我好饿。”她深情的望着小邪,带点撒娇味道。

小邪笑道:“你放心,他们两个至少捉了十只兔子以上,你饿不着。”

小丁娇笑道:“为什么?你会算?”

小邪哑然一笑道:“没什么了不起,只是阿三学狗叫了不少声。”

小丁感到新奇:“你是说阿三每捉到兔子就会学狗叫?”

小邪笑着没有回答。

小丁奇道:“这又为什么?阿三他有毛病?”

小邪笑道:“阿三赌怕了,他不想让我捉到兔子,只好装狗叫来吓兔子。”

小丁茫然道:“我还是不大明白,你说清楚点。”

小邪笑道:“阿三知道我们跟在他后面,他为了不让我捉到兔子就必须将兔子赶跑,因为免子是群居的动物。阿三捉走一、两只,一定还有许多只在附近,现在给他们这一壆狗叫,那些兔子早就嘱得转移地方了,我们还捉个鸟?”

小丁恍然道:“难怪阿三叫得这么起劲,当初我还以为他在赶兔子让阿四捉呢?”

小邪笑道:“阿三越来越聪明了,他也知道兔子是群居的动物。有进步,有进步﹗”

小丁娇笑道:“这都是小邪教导有方,我也发现你越来越有学问了﹗”

“学吻?”小邪点头道:“这当然要向你学啰﹗来一个如何?”他突然发难乘小丁不备,已在她朱­唇­亲了一下,深呼吸一口气陶醉道:“嗯﹗果然很有学吻,好香啊﹗呵呵……”

他哧哧笑着。

“小邪——”小丁冷不防的就被偷袭了,霋时粉腮泛红,猛跺莲足,羞窘得多生了两只手不知要摆在那里好,恨不得钻到地洞里。

“哇佳佳﹗”小邪直叹道:“小丁,我现在才发现奇迹,果然是奇迹。”

小丁羞窘道:“什么奇迹?”

小邪摇头叹气,一副恍然大悟而觉得来得太迟的样子,他道:“原来女人还有这么一点好处,难怪男人拼命要娶老婆,我终于想通了。呵呵……”这个问题他倒是足足想了好几年,总没找到合理的答案,只好以这吻来搪塞。

小丁低着头没有回答。

小邪轻轻看着小丁,终于他又想到一笔生意,他道:“小丁将来我们合伙做一门生意如何?包赚﹗”

小丁娇羞道:“什么生意?”

小邪笑道:“算啦﹗等你嫁人再说吧﹗”

小丁道:“为什么要等到嫁人呢?现在不能做吗?”

“现在当然可以﹗”小邪神秘笑着。

小丁很想知道,她急道:“什么生意?”

小邪五指一张道:“吻一次五个铜钱。”他忍住没笑出来。

小丁一听窘羞叫道:“小邪你,你……”粉拳直打小邪胸脯,满脸红如彩云羞死了。

小邪很镇定而认真道:“小丁现在你当然可以做,你做不做?”

小丁羞涩叫道:“我不做﹗”说完带着甜蜜愉快的心往前奔去。

小邪呵呵笑着直追上去叫道:“小丁五两银子好了啦!不够还可以再加,别跑嘛﹗生意上门啦!哈哈……”

“死小邪,臭小邪,我再也不理你了。”

“理不理我,没关系,生意你总不能不做吧!”

“我……”

“哈哈……”

跑了许久小邪才叫道:“小丁好啦!停下来吧!跑错地方可就麻烦了。”

小丁依言放慢脚步娇叹道:“小邪你下吹再乱来,我可真的不理你了。”她很温馨甜蜜的说着。

小邪追上前笑道:“好好好!这生意不作也罢,省得我花五两银子。”他握住小丁柔荑哧哧笑着。

小丁笑骂道:“你呀!鬼主意特别多了。”

小邪笑道:“你也不赖嘛﹗”

“哈哈……”两人相视而笑。

在小邪心目中,小丁永远是美好的伙伴,虽小丁是女­性­,也一样能成为像阿三、阿四那种好伙伴,小邪对小丁不但充满了友情,也充满了爱倩。他常说:“小丁若你嫁没人要,我就收容你。”这句话已表达小邪对小丁的感情。他是照单全收。

而只要小丁有喜欢和理想之对象时,小邪也会很乐意的祝福小丁,如果小丁真的想跟他,小邪当然也会欣然接受。他是乐观和爽朗的,对这种感情之事,他永远是顺乎自然,永远扮演快乐的角­色­。

“喂﹗小邪帮主你搞什么鬼?到现在才来?”

阿三、阿四等得不耐烦又折回来,看到小邪和小丁在此有说有笑,阿三满肚子怨气已叫了起来。

小邪见到阿三腰间挂满兔子,少说也有十几只,赞佩道:“哇佳佳﹗阿三你有一套﹗怎么?捉完啦?”

阿三闻到小邪夸奖,什么怨气也没了,他得意笑道:“小邪帮主,这次你输啦﹗该怎么赏我?”

阿四也笑道:“小邪帮主你一只也没逮着,这下子可输惨了。”

小邪笑了笑道:“我被阿三的狗叫声震得我头昏眼花,还捉个鸟?不过你们放心,我输不了的。”

阿三怔了怔叫道:“我不信,你身上连一只兔子也没有怎么会赢?”

小邪得意笑道:“我虽然没捉到兔子,但你可知道你捉的兔子都是我的?”

阿三晃一下腰间兔子叫道:“笑话﹗兔子在我腰间会变成你的?”

小邪笑道:“你知不知道兔子的牙齿上,都刻有”杨小邪养的“这五个字。”

众人大惊,阿三更是惊讶,他立即抓起一只来检查。

“哈哈……”小邪大笑道:“阿三,骗你的,何必吓成这个样子!你说要我如何赏你?”

阿三嘘了一口气,心情笃定笑道:“我就知道这次一定嬴,不用赏,赢了就好,赢了就好﹗”

阿四捶着双腿道:“这次没押庄也没什么搞头,小邪帮主找个地方歇歇吧﹗累死我也。小邪道:”就在这里好了,阿四你将兔子杀好,我来烤。“

大家分工合作,不多时已将兔­肉­烤好。

小邪边吃边道:“明天我们就能摸到他们总坛了,到时候免不了要厮杀一番,我看还是带点炸药好。”

阿三笑道:“没问题﹗我可玩上瘾了,可是小邪你怎么知道明天可以找到地头呢?”

小邪道:“我刚才捉到两名黑巾杀手,依他们的意思可能就在天井关附近,天井关离这里不远,我想明天可以赶到。”

小丁问道:“小邪你刚才说我们跑了许多冤枉路是什么意思?”

小邪苦笑一声道:“我本想乱打乱撞,看是否能撞出点什么来,结果理想不好,当初要是能想一下凤姑的话也不用如此辛苦了。”

阿三不解道:“凤姡说些什么?她也不知道总坛在那里。”

小邪道:“话是没错,可是她说过他们连络都是用信鸽,只要我们注意天空的鸽子飞往何处不就可以明白总坛位置了吗?”

阿三道:“可是信鸽……我们能看到吗?”

小邪道:“你放心,鸽子飞往山上飞不高,很容易可以捉到,说不定我们还可知道其中秘密呢?”

小丁问道:“黑巾杀手不知道包括了多少有名的人?”

小邪叫道:“多啦﹗”厉爪神魔“顾见愁,”鬼谷魔王“童血狼,陆伯欣……一大堆,正邪两派都有。”

小丁担心道:“我们杀得了他们吗?”

小邪道:“杀得了杀不了这是另外一回事,只要我们打垮他们总坛将江振武杀掉,这样一来群龙无首,那些恶魔也成不了什么作用。”

小丁深深吸口气道:“将来还要到神仙岛救我­干­爹?”她有点伤感。

小邪道:“当然﹗我看他也等疯了,慢慢来,这种事急不得,一个一个办才能收到效果阿三陶醉道:”到时候通吃帮主可算是吓吓叫啦﹗我“三撇老蛋”也可以高枕无忧,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没事就叫我那老相好给我捶捶胁捏捏脚,哇佳佳﹗我和尚也不用当啦﹗幽呼——“想到将来,他忍不住大叫起来。

小邪轻叫道:“快点睡吧﹗明天你不但要三撇,还要七、八撇知道吗?”

“没问题﹗”阿三得意道:“老蛋也要生小­鸡­啦﹗哈哈……”

第二天下午申时。

小邪他们已出现在太行山天井关附近林中,他们还携带不少炸药。

小邪四处搜寻,只见四处皆是小径,因而他们再向山区推进十里,此地已人烟绝迹遍地荒草荆棘,隐约中可看到三条小径分别蜿蜓直上一座Сhā天高山。

小邪注规四处地形良久才道:“大概错不了,我们在这里等,看看有无飞鸽经过。”

小丁问道:“小邪你真的捉得到鸽子?”

小邪笑道:“捉不到也要将它打下来,注意看,别让鸽子飞过去还不晓得,这就难办事了﹗”

众人个个目不转睛搜寻天空,希望有所发现。

转眼两小时已过。

小丁叫道:“小邪你看﹗”她指着左边天空有一黑点快速向山中­射­去。

小邪点点头,猛吸真气,抖抖手脚,准备将鸽子给逮下来。

鸽子愈飞愈近,越来越大。

突地小邪雄腰一扭,已如飞鹤穿云般腾空十丈,略一换气,身形再度拔高七丈三四,大喝一声已化作一道青光,电也似的­射­向那双飞鸽。只见他右手轻轻一带已将飞鸽挽入手中,连翻两个筋斗,划起一道长虹倒­射­回来,这就像平拋出去的东西,自已还会弹回来似的。小邪全凭一口真气,和天下无双的轻身术,才能在空中作垂直飞掠,一百八十度的转弯,而且从一起身到降落地面,姿势都是从容不迫优美柔和。

阿三直叫道:“哇佳佳﹗小邪帮主有你的﹗”

小邪笑了笑:“小意思,下次来大的。”他将鸽子交给小丁。

小丁娇笑接过手,解下鸽子脚上之布条,打开一看,吃惊异常。

小邪问道:“写些什么?”

小丁。道:“信上写了几个字是这样的”三日之内飞云岭杀韦亦玄“下面划了五朵花,像是梅花形状。”

小邪点头道:“将布条绑回去放了鸽子。”

小丁立即将布条绑好放鸽子回空中。

只见鸽子直掠山中,消失在远处云雾中。

小丁奇道:“这鸽子怎么会颠倒飞呢?”

小邪道:“可能黑巾使者在外面下的命令。”

(missingsomewords)本来我以为现在这位韦亦玄和江振武有共同关系,也就是说韦亦玄受江振武控制着,结果现在江振武却要杀韦亦玄。“小丁不解遭:”为什么?是什么原因你会如此想。“

小邪道:“因为以前那位韦亦玄被杀,胸前印有”朱砂掌“,而江振武像是以玉观音换得了这门武功,可见江振武一定知道第一位韦亦玄的死,说不定就是他出的手。因为江振武知道这个秘密,所以他不是控制着韦亦玄,一定也能用此来要胁他。”

小丁道:“这么说来江振武没有必要杀死韦亦玄啰!”

小邪道:“不锗,不过照此推测韦亦玄可能不再理江振武,或者有人出钱要杀他。

可是再加上渡永天,我不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每件事都似是而非,韦亦玄到底和江振武是如何关系?我到现在还搞不懂。“他有点懊恼。

小丁笑道:“等捉到江振武问上一问不就得了?”

小邪哑然笑道:“韦亦玄死了也好,省得我再上”飞龙堡“找他算帐,阿三,飞云岭在那里?”

阿三道:“龙门山北麓离此地不到二百里,半天可以赶到。”

小邪点头道:“等这里闹完,我们再去那里,希望还来得及。”

突地小丁又叫道:“小邪,鸽子又飞回来了。”她指着右边天空。

小邪一看道:“不同只。”话音一落,再次腾空以“燕子十八翻”之上乘轻功将鸽子抄下来。

小丁走上前去解下布条念道:“化整为零,等候通知,下面划五朵花。”念完将布条绑回放走鸽子。

小邪喃喃念道:“化整为零,等候通知,这是什么意思?”

小丁问道:“这只鸽子不知是要飞到那里?”

小邪道:“飞到那里倒没什么关系,只是他们为什么要化整为零呢?是不是在进行什么任务,还是遭到了重大打击?否则他们没有必要化整为零啊﹗”

阿三奉承道:“大概他们是怕小邪帮主才会如此作吧﹗呵呵……”

小邪摇头道:“我只不过是一个人,而他们高手都没有出来,也没有必要怕我而躲起来小邪一听心道﹕”对呀﹗现在总坛下命令要收山,趁现在将总坛灭啦,命令就发不出来,那些分坛没人指挥只好收手了。“他轻笑道:”阿四你越来越聪明了,那天弄顶状元帽给你戴戴。“

阿四笑道:“小邪帮主,不是我聪明,我是想多剃几个人头,好让大家分享我的快乐。嘻嘻……”

小邪笑道:“走﹗分享快乐去﹗”

四人小心翼翼的摸向那座无名而透着神秘的高山。

约行三里路程,豁然开朗,浓密森林已不复存在,只见此地宽达十余里,将神秘高山衬托得更高,山膢下罩满白雾,像幅山水画,地面种满花草树木,尤其是一大片夹竹桃,正开着粉红­色­花朵,微风轻拂,枝条摇曳,婆娑起舞,烢紫嫣红,轻舞波浪之旋律,不由得令人痴醉。陪着花草的则是一堆堆布置完美的绿石,好象造物者故意如此安排似的,有了那些小山高般的绿石堆,更将此景象点缀得无懈可击,更入佳境,石堆与花木之间则是参差不齐之羊肠小径,有意无意的安置在花草石堆之间。

“哇佳佳﹗”小邪惊叹道:“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美丽的地方?真叫人想不透。”

小丁也绽开笑容道:“这夹竹桃好美,可惜它有毒,否则我很喜欢它的。”

小邪道:“想必是黑巾杀手故意种花在外面使人畏惧这毒花,我们慢慢摸进去,尽量别碰到夹竹桃,说不定这些夹竹桃和别地方的不同。”

说着四人躲躲闪闪的往林中走去。

在杯中转了半小时,小邪突然停下来苦笑着。

小丁奇道:“小邪你­干­嘛不走?到地头了吗?”

小那苦笑道:“我们中计了﹗”

“中计﹖”众人惊叫道:“中什么计?”

小邪道:“你们有没有发现我们转了这么久,好象在兜圈子﹖”

小丁往四周看去,发现四周景象都一样,她急道:“小邪我们好象是进入一种阵势里。匚小丁奇道:”猜拳­干­什么?“

小邪笑道:“玩捉迷藏呀﹗”

小丁看了他一眼叫道:“到现在你还有心情玩捉迷藏?你到底……我真想不透你:”她一脸着急像。小邪叫道:“怕什么,该死就会死,不该死任他什么牛头马面我也不怕:来啦:来啦|”他一副慷慨激昂不怕死的样子。

小丁真拿他没法子,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阿三一样是亡命徒,他很有兴趣叫道:“规矩如何?是不是像以前?”

阿四叫道:“不行﹗小丁是女的,总不能叫她背我们吧﹗”

小邪想了一下道:“这样好了,我们三个谁被捉到谁就当马载,要是小丁输了就唱歌给我们听如何?”

“好哇﹗”阿三阿四同声道。

小丁没想到这三个活宝,到现在还有心情玩捉迷藏,她苦笑道:“好吧﹗”

小邪点头道:“那我们开始猜拳,等一下就在那边那棵……大概是松树吧﹗我们过去看看。”

四人往一棵米斗粗的大树走去。

小丁道:“是木麻黄,不是松树。”

小邪道:“等一下就这稞……木麻黄作桩,我印上手印,免得搞错。”手掌一拍,木麻黄已出现一只两寸深的掌印。

小丁道:“要是迷失了怎么办?”

小邪道:“那会迷失?我们转了老半天,就是转不出去,你如果迷失了,那我们就有救了。这阵势好象是分外围和内围,外围只能往内围走,而内围却不能往外围走,放心﹗不会迷失的。”

阿三道:“如果有危险我就大叫,小邪你可不能不出来喔?”

小邪点头道:“好,那我们得规定大叫时就不算了,咱们来猜拳。”右手藏在背后叫道:“一、二、三——”“布哇﹗”“剪刀哇﹗”“石头﹗”“剪刀﹗”

“不算不算﹗再来,一二三——”“石头”“石头”“布”“布”。

“哇﹗我赢了﹗”小丁和阿四叫道。

小邪道:“阿三来,一二三石头。”

“布哇﹗”阿三大喜叫道:“哈哈,小邪你当相公,我走啦﹗”说完他已躲开。

小邪轻笑一声道:“好吧﹗我数到二十你们就得藏好,快﹗”他立即趴在木麻黄,闭上眼睛念着:“一二三四五六……十……十五……十九、二十停——”张开眼睛,往四周寻去。

已空无一人,掠往树梢四处看去,也没有人,他只好飘身下来,一步步的往左边搜寻,约有三丈远时,立即又掠向右边,这模样有如小偷在偷东西,也像行刺大内黄帝一样,小心而谨慎。

“他们躲在那里呢?……大概是在石堆后面……”小邪慢慢又摸向前面石堆,一堆、两堆,使又掠回来往后方探去。

小邪大叫道:“阿四我看到你了?幽呼!”他已倒掠木麻黄。

阿四大叫一声也冲往木麻黄,眼看小邪就快要到了,他也顾不了这么多,“哈!”

猛吼一声,已像青蛙一样往木麻黄扑去。

小邪一摸到木麻黄立即高兴叫道:“哈哈你输,哇-”他已惨叫起来。

原来小邪面对木麻黄正得意时,阿四这双大青蛙已冲向他背后,压得他哇哇大叫。

阿四尴尬笑道:“小邪帮主,这种事很容易发生,尤其是在作战的情况下,嘻嘻……”

他想虽然被捉到,但也捞回一点本来。

小邪摀着碰得又红又痛的鼻子叫道:“他妈的﹗你这算那门嘛?呵呵,嘻嘻,哈哈………”

想到自已鼻子红肿的模样一定很滑稽,忍不住就笑起来。

不久小邪叫道:“算啦﹗反正你已经当牛头,闪到一边去。”

阿四笑嘻嘻的往左方掠去,他觉得这样的成果,要比当牛头来得更过瘾,准备多压几次,让小邪变成大花脸。

小邪见阿四举止有点奇怪,心想也许阿三可能在那边,也一步步跟下去。

“哈!”一条白影已­射­向木麻黄。“小邪我嬴啦﹗”这条白影正是小丁,她高兴得直拍手小邪回头一看不服气道:“死小丁竟敢偷袭,等一下一定捉你当牛头。”

小丁得意娇笑道:“你输我一次,我才不怕呢﹗”

小邪无奈道:“好吧,好吧﹗走开一点,免得变成红鼻子。”说完他已小心翼翼的摸往左送。

倏地石堆人影一闪,小邪见状大叫道:“阿三我逮到你啦﹗”电也似的反身飞掠木麻黄“不算﹗不算﹗是阿四推我出来,不算﹗小邪不算啦﹗”阿三苦丧着脸走了出来猛摇着小邪哧哧笑道:“我不管,谁叫你要让他推出来?”

阿三呶着嘴叫道:“这不能算,我是被逼的。”

阿四从石堆走出来笑嘻嘻道:“阿三我那有推你?我只是从你左边叫一声,你就紧张的往前跑,自已不小心还要怪我?”

阿三叫道:“小邪帮主,不算﹗有人­干­扰,不能算﹗阿四陷害忠良﹗”

小邪憋住笑声叫道:“那有这种事?逮了就逮了,作马,作马﹗阿三你载小丁,阿四你载我,两人比赛输的人下一回当牛头。”

阿四很高兴的趴在地上,小邪马上骑在他背上。

阿三直骂着但也没法子,苦丧着脸趴下去,小丁犹豫了一下才坐在阿三背上。

小邪一手抓住阿四衣颌,威风凛凛的指着前方叫道:“看到没有?前面十丈有棵小树,谁先到了谁就嬴,预备——开始﹗”

“哇——”阿四“四脚”并用,已如千里神驹般的跳过去。

“喝,喝……”小邪不停拍打阿四臀部煞像有这么一回事。只见他双目直瞪小树,脖子肌­肉­浮得像藤条般,也知道他是多么的用劲。

阿三也不甘示弱,猛咬牙关,连爬带跳像关公那只赤兔马,神快无比。

小丁坐在上面嘻嘻哈哈直笑,有如坐在一只大野牛上,身形蹦上蹦下。“哇——”可惜她只坐到一半已被摔下马来,弄得灰头土脸。

阿三可顾不了这么多,更加催劲的往前冲,“我到啦﹗我赢了﹗”他高兴直叫着。

阿四也抵达,他爬起来叫道:“阿三你输啦﹗你载的人被你摔死,你那能算赢?”

阿三叫道:“马到就行,马到就成功了,嘻嘻……”

小邪笑道:“阿三你要永远当马,那当然马到就成功,你要当牛头还是亦见马呢?

呵呵阿三深深叹口气道:“真虽(倒霉)﹗今天是黑七,马到了还得带倏腿来。好吧,牛头就牛头,反正有的是机会。”

就这样他们玩得天昏地暗,各有输赢,个个伤痕累累,小丁喉咙也唱哑了,但仍然斗志高昂。

这次又轮到小邪当牛头,他叫道:“一二三……十七、十八、十九、二十,停——”

他左掠右掠,前探后探,终于看到阿四光头闪闪发光,他大叫:“阿四﹗”

反身就往回奔。

阿四一紧张叱叫一声往前扑去,他不是扑向木麻黄,而是扑向小邪双腿,这一扑倒将小邪双腿紧抱着不放。

小邪摔在地上人叫道:“阿四你放手呀﹗”

“不放﹗”阿四嘻嘻笑着。

“快放﹗”,“不放﹗”,“快放手﹗”,“不放就是不放﹗”

小邪大吼一声叫道:“不放也可以﹗”他动用“前脚”像壁虎般的拖着阿四往前爬向木麻黄,阿四双腿猛勾树­干­、石头,但还是拉不住,地上已出现一道颇深的痕迹。

“阿四你输啦﹗”小邪终于伸出手指尖触摸木麻黄,才松了一口气趴在地上。

阿四这时才放手得意笑道:“输就输,被你拖一阵也满舒服的,呵呵……”

他总是在失败中捞回一点本来。

小邪喘口气,压低声音道:“阿四,阿三在那里﹖”

“哈哈,我就知道阿四会告密﹗”原来阿三换了两堆石头,现正够在小邪前面,得意的往前冲,那姿势真像逃狱钦犯,咬牙切齿,滑稽已极。

小邪那晓得阿三会来这招,一闻到声音立即大叫:“阿三﹗”他也折回身躯,见阿三在前面五尺,猛加脚劲往前追,想赢过阿三。但距离短能挽回局势甚是困难,眼见阿三就要到了,大喝一声,小邪已电也似扑过去,他这全力一扑,其势何等之快,力量何等之大。

阿三扑到木麻黄前面,伸手要触摸,得意叫了出来,“嘿嘿我……”

“砰﹗”突然一声巨响传来。

阿三楞住了,傻傻的趴在那裹。

阿四也楞住了,呆在当地。

小邪尴尬笑道:“我赢了﹗嘻嘻﹗”只见他怀抱一棵斗大的木麻黄站在那裹哧哧笑着。

原来他这一冲,竟然把木麻黄给齐地撞断,威力甚是惊人。

“哇佳佳﹗”阿三咋舌苦笑道:“虽﹗真虽(倒霉)﹗没想到连桩都被你拔下来。”

阿四哧哧笑道:“阿三你还是输啦﹗你命中注定撇十,呵呵……”

小邪丢掉怀中木麻黄,耸耸肩大叫道:“小丁!放牛吃草啦﹗木麻黄不见了。”

小丁在远处一听奇道:“木麻黄怎么会不见了呢?”

小邪轻笑道:“它一不小心就被我撞断了。”

小丁呵呵笑着走回来笑道:“可惜木麻黄没长脚,否则它一定会小心逃开的,你们哪﹗真像牛头﹗”

“哈哈……”众人直笑不已。

不久,小邪道:“天­色­已晚,也没桩可玩了,大家休息,准备明天好好想法子脱困。”

小丁揉着手臂道:“我全身酸死了,这运动好累人。”

小邪摸摸鼻子及手肘有点得意道:“我更惨。”

阿三、阿四也差不多,膝盖、手肘、头顶都有伤。

大家互看一眼又哈哈大笑起来。

寒风轻吹,夜雾低垂,树叶簌簌。

“所以才不管我们。”

小邪点头道:“也有此可能,我再往高处看看。”说着已飘身而起,不久他降落于地道:“还是一样,全部都是雾气,看不到远方。”

阿三道:“现在如何?放炸药?”

小邪道:“炸药也炸不出什么名堂,我们用最笨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什么方法?”小二问道。

小邪笑道:“开路﹗开一条直路。”

小丁道:“要开多久?这裹至少有十里方圆。”她有点失望。

小邪很有信心道:“愚公都能移山,我们怕什么?而这些小石堆不多又不大,开始啦﹗阿三,阿四你们各找一根长树枝,将袈裟绑在上面。”

阿三奇道:“这要做什么用?”

小邪道:“指正方向。”伸出两只食指又道:“食指对食指才能对成一条直线,我可不愿把路开歪了。”

阿三、阿四会意,很快的找到长树枝并绑上袈裟。

小邪将树枝交给小丁,他道:“小丁你负责指针,五十丈换一次,我怕太远会被雾气罩住,那就看不到了。”

小丁问道:“如何换法?”

小邪伸出手掌道:“姆指和食指当作标竿,你站在中指位置往食指着去,一定要让姆指和食指重量,然后将姆指那枝标竿Сhā在中指位置上,以此类推。”

“我懂了。”小丁接过树枝,先Сhā下一只在当地。

小邪再次腾空,不久飘下来道:“左边是那神秘山峰,我们往那裹开。”说完抽出匕首道:“阿三、阿四你们两个负责震开石头,我砍树。”

阿三、阿四点头示意,立即往前方石堆掠去。

开路计划已展开。

小邪看准目标,匕首一挥“哗啦啦……轰……”树木立即倒地。

阿三、阿四紧跟其后,双掌不时震向石块,一下“大力金刚掌”……“般若禅掌”……

“摔碑手”又是“大悲掌”又是“少林三十六弹腿”……好象在练功一样。

只听“轰……”、“砰……”、“咋啦……”碎石纷飞,摧枯拉朽所向披靡,有如砸豆腐一般。

小邪砍树如切菜,从容不迫,挥洒自如,还不时哼着小调。

时间一分分过去,路也一寸寸增长,小丁也忙着换标竿,但丛林实在太大了。

阿三、阿四已气喘如牛,再也没有先前那种抱着开玩笑的心情,他们已笑不出来。

小邪是拚上了,他汗流浃背,呼气混浊,心跳加速,他还是咬着牙,就像撑着莫塔湖的瀑布一样,施展他那无穷尽的耐力,有时侯他也帮忙劈开石堆。

小丁虽是换标竿,但时间太久也有点受不了,她也不敢休息,不时替阿三及阿四擦汗。

太阳已下山,他们已整整连续不停的工作十二个时辰。

阿三、阿四已寸步难行。

小邪还是一样卖力的砍下去。

小丁也瘫痪了。

月亮已升到空中,大概有三更了吧﹗只剩下小邪一人在工作,阿三、阿四和小丁都累倒了,躺在地上四平八稳。

终于——“哗啦啦……”一阵大树倒地声传来。

“黑皮­奶­­奶­的,成啦……”小邪无力的脱口说出,人也坐了下来,在他前面已没有树丛挡着,他再次感到欣慰,望了望阿三他们,小邪没有停下来,爬起沉重身躯往山中奔去。

不多时他扛着一只山羊又一袋用芋叶包成的水袋走回来。拾些枯枝,升起火,烤起山羊­肉­,等­肉­熬了他才吃些­肉­片,躺下来开始休息。他本想叫醒大家,但想了想还是让他们继续休息,肚子饿了他们自然会醒过来。

浓雾再次笼罩大地,山风徐徐吹过,树梢飕飕轻吟,似在安慰这一群……

第二天午时。

小邪才悠悠醒来,入眼是阿三、阿四及小丁正望着他哧哧笑着。

伸伸懒腰坐起来,小邪道:“怎么?你们病都好啦?”斜睨众人似笑非笑。

小丁娇笑道:“本来还没好,但吃了山羊­肉­就好了,呵呵。”

阿三道:“小邪你怎么全砍完,其实留个十几丈,我们一样可以出来。”

小邪笑道:“我怎么知道差几丈,那时候一心想着要砍完,要砍完,手也不听指挥的一直砍下去,反正也差不了多少。”

阿三道:“如果这树林还有一半呢?”

小邪道:“我想如果还有一半我会停下来,因为昨天我腾空往四周看时,我已经盘算好大约要多少时间,总不能累死我自已。”

小丁笑骂道:“能停就好了,你呀,十足的亡命徒﹗”

小邪瞥向她笑道:“我是亡命徒,那你是什么?不要命的?”

阿三猛点头笑道:“我是要人家命的。”

阿四笑道:“我是命不要的,嘻嘻……”

小邪笑道:“好啦﹗不要命的也好,要人家命的也好,命不要的也好,赶快吃饱准备作战,省得白跑一趟。”

小丁笑道:“我们都吃饱了,只有你自已贪睡没吃着,还在说风凉话呢﹗”

小邪呵呵笑道:“那我就不客气啦﹗”手一探已撕下一大块­肉­片,开始咀嚼起来。

小邪手一挥,沉声道:“蹲下来﹗”四人迅速伏于地面。

只见前方天约五、六十丈外,有六名黑巾蒙面人在巡逻。

小丁低声问道:“小邪,地头到了是不是?”

小邪点头道:“大概错不了,这些蒙面人可能是看门的,可是我们怎么没发现房屋或洞|­茓­呢?”

阿三道:。“也许和开封那座监狱一样是用秘道出入。”

小邪想了一下道:“有可能是如此。”举起左手指向黑衣人道:“我捉右边那三个,阿三你负责右边那个,小丁你捉右边第二个,剩下那个就由阿四你负责。”

三人齐点头。

小邪道:“等一下摸到他们差不多五丈距离时,我一下令,大家一起冲上去,一定要将这些人一次制服。”

阿三道:“小意思。”

“走﹗”四人慢僈往前摸去。

二十丈……十丈……六丈、五丈,“冲﹗﹗”

小邪沉喝一声,身形已如出弦之箭,电掣风驰挟着一道劲风,快捷无比的扑向左边三名黑巾杀手。

阿三亦不落其后,双手齐出,尽展所学“佛门千里”化作千百只掌影,掌掌蕴含万钧之力,迅厉掌风已击向右边那名黑巾杀手。

小丁娇叱一声,芳牙微咬,柳腰轻摆,有如灵凤般的掠向目标,虽是出手搏敌,无意之间仍然露出那高雅之神情,一跃,一翻,一堆,一抓,有如流星飞掠空中,捷逾飘风。

阿四手中剃刀抖直,身如腾海蛟龙,招中套招虚实并用,火花一闪已然袭到那名黑市杀手。

六名杀手那晓得平空中突现强敌,个个大骇失­色­不知所措。有的抽出东洋刀奋身迎敌,有的呆立当头,有的却往回路奔命而去。

只这一触“砰砰……哇﹗呃﹗……救命……”一阵杂乱打斗惨叫之声立即传来,黑巾杀afewlinesmissinghere死亡。

小邪见敌人已除,才转身轻骂道:“黑度­奶­­奶­,阿三你昨天捉迷藏捉多了,今天还想再玩是不是?”

阿三尴尬笑道:“意外﹗意外﹗这是意外,我很快的出招,谁知道这小子竟然跑到阿四那边,我只好再追过去,可是阿四剃刀太厉害,我不敢撞上他,所以……”其下之意是所以才绕道而行,所以才会让敌人跑了。

小邪叫道:“你们两个也真是,不会换过来吗?我要你们杀那一个,就真的要杀那一个?要命哪﹗呵呵……”他也觉得好笑。

阿四很认真道:“不能换﹗我早已算准要切向敌人左边脑袋,要是换了敌人,我可切不准,呵呵……:——他看着阿三直笑,想必是切不准,会失手切下阿三耳朵吧。小丁娇笑道:”算啦小邪﹗反正敌人已除,再说你也没全部杀死,还留了一个活着,还好意思说别人?“

小邪笑了笑道:“妈的﹗两个大混蛋寻我开心?脑袋也不会变通一下,那天叫你们到河边去数石头,看看到底是双数还是单数?”

阿三、阿四傻愣楞的笑着。

小邪转向小丁叮道:“我留下一个是故意的,你急什么?骂得真快,也不怕闪了舌头?小丁嗔道:”你自已说要全部杀死的嘛﹗“

小邪笑道:“小丁你知不知道有一种鹅和你很像?”

“什么鹅?”

“呆头鹅﹗”说完小邪已跟开。

小丁跺脚叫道:“小邪你……”她呶着嘴没追上去。

小邪笑笑走回来道:“免战,免战﹗本将军要休息,要休息﹗说着玩的,我还有话要问问这位黑大侠。”他向受伤那位黑巾杀手走去。

小丁的反应是女人该有的,她那是真生气,她道:“那你快点问,别就误了时间。”

“没问题,保证准时解决﹗”手一拍,小邪已拍醒那名杀手,他叫道:“喂﹗老兄,天亮啦﹗醒醒吧﹗”

黑巾杀手四肢瘫痪无力的坐在地上,他讷讷道:“你是何人?怎敢闯入禁地,我……”

小邪截口道:“我是杨小邪,来扒你们老巢的,识相点,老实回答我的问话,免得我多费手脚﹗”

黑巾杀手道:“你知不知道这裹是那裹?你们敢闯进来?你不怕死?”

小邪道:“怕死就不会来了,我问你,总坛的路怎么走?”

“总坛?”黑巾杀手奇道:“什么总坛?”

小邪看他一副愕然样子,也许这家伙不知道总坛就是他老巢,他道:“总坛就是你看管的地方,在那里﹖”

“原来是使者住的地方。”黑巾杀手喃喃念了一下才道:“我不晓得,这山上有许多洞|­茓­,每洞都住满人,我没进去过。”

“那你的任务是­干­什么?”

“负责巡逻四周,如此而已。”

“你担任这工作有多久了?”

“五年。”

“五年?有没有出去走走?”

“没有,一直都守在这裹一步也没离开。”

“难怪连我这样顶顶有名的人你也不晓得,到那洞|­茓­道路怎么走?”

“往这小山径走到向阳区再往左转,那有一个岗哨,再过去就是洞|­茓­,我没进去过,所以不晓得那裹的路如何走。”

“嗯,你很合作,饶你不死。”

小邪轻轻挥指,黑巾杀手应指而倒,他转向阿三道:“炸药准备好,咱们去修理这些混蛋。”

阿三拍胸脯道:“万事诗口口﹗这一次一定错不了啦﹗”

阿四嘲笑道:“你那次漂亮的办妥遇?吹牛﹗”

阿三叫道:“吹牛也要有一套,你行吗?马屁﹗”

阿四笑道:“马屁人人爱吃,你放得出来吗?”

“哈哈……”众人笑声不绝。

小邪道:“走吧﹗以后有你们吵的。”

四人掠往山顶,他们绕过岗哨直奔洞|­茓­。只盏茶功夫已见到目标。

此地在山­阴­后方之山凹地带,像楼梯一样一层层往上叠,一共五层,每层高约三十余丈,且有许多人造山洞,有方有圆参差不齐,洞前则是平台大约百余坪,平台四周植满林树,隐约可见黑影来往行走,像是练武又像是闲逛,越往上层平台越小,洞口也愈少,第五层则只有一个洞口,因为过高不能看见平台。

小邪惊叹道:“哇佳佳﹗是谁有这么大的手笔,将半天高的山作成一座尖塔似的峭壁楼梯,这楼梯可不大好爬﹗”

阿三笑道:“我们要炸第几层?”他很急。

小邪道:“看他们这种建筑,可想而知愈上面的人武功愈高,第五层可能是江振武住的地方,他不在,我们炸第四层。”

小丁道:“这些洞|­茓­都在半空中,非得从第一层才能爬到第二层,我们那能一下子就爬到第四层?”

小邪道:“可能连路都没有。”

小邪看看地形道:“我们爬上峰顶,把炸药往下丢,能炸多少就炸多少。”

小丁道:“这样不行,到时候要逃都没地方逃,我不赞成。”

小邪哧哧笑道:“都要如何?你近来好象很聪明,你说说看。”

小丁微微窘笑道:“引他们出来,再将他们炸死。”

小邪道:“这方法是不错,但炸的都是一些小兵小卒、我有点不甘心。”

小丁娇笑道:“有就好嘛﹗这么贪心,也不想想我们来了多少人,就想要动人家大的?小心偷­鸡­不着蚀把米。”

“好好好﹗”小邪叫道:“偷­鸡­就偷­鸡­,下次来大的,既然要炸小兵小卒,也不必引他们出来,炸第一层就是。”

阿三急叫道:“时间宝贵﹗”手一挥道:“快走﹗”他是炸药玩上瘾了,想求表现,一副神气活现之样子。

小邪笑道:“阿三等一下有得你炸的。我们得想好法子,免得像昨天被困在阵势之中。阿三只好再等了,他道﹕”你快点研究,我这次一定成,不成不要钱。“阿四挖苦道:”行了也没钱,省省力气等一下好用吧﹗光吹。“

小邪道:“少斗嘴,那天真的要叫你们去擦玻璃。”

阿四闻言­干­笑道:“我是实话实说,呵呵。”

小邪想了一下道﹕“我们还不晓得阵势如何走法,恐怕一时之间也走不出去,等一下炸完时我们就躲起来,趁他们大乱时,逮几个问问就知道了。”

小丁问道:“要是冲散了要到那裹会合?”

小邪道:“不会冲散的,我们一起摸到第一层层洞|­茓­,投完炸药就一起奔回来,如果真的散就到昨天我们休息的地方会合。”

小丁笑道:“这还差不多。”她的意见被采纳了,心中甚是高兴。

小邪看她笑得如常甜,他叫道:“你也不害臊,一个女人家跟得这么紧﹗”

小丁粉脸立时泛红叫道﹕“谁跟你,我……”

小邪笑道:“好好好……不跟,不跟,换我跟你总可以了吧﹗”

小丁心中一甜,笑骂道:“谁要你跟﹖快走吧﹗少说风凉话。”

阿三大呼过瘾道:“­奶­­奶­的,这仗打得才算过痒。”

小邪道:“等一下我叫他们集合,我一抽身你们就把炸药往前丢,最好三个一起丢。”

阿三道:“我一个人就够了啦﹗”他很有把握。

小邪道:“多人丢能早点完成,我们也早点走,你分配一下炸药,我走了。”

他挺身往人群掠去。

阿三将炸药分给阿四和小丁,他抿嘴道:“小心点,引信烧到三分之二再丢,免得他们拾到再丢回来。”他倒像大人在教训小孩一般。

阿四深深一揖道:“是﹗不明大师兄﹗”

三人微微一笑,没再斗嘴,因为小邪已走出去了。

小邪一登场,威风八面的站在广场大叫道:“喂﹗集合啦﹗搞什么鬼?”就是真的指挥者也没有他如此猖狂。

众人闻言吃惊的往他看去。

有位四旬光头黑衣壮汉走过去拱拱手道:“敢问……”

小邪先声夺人叫道:“我是副使者。”左手伸出,照着凤姑以前所说的手势比起来,四指指尖顶在姆指第一指节。

那人立即道:“黄河之水天上来。”

小邪灵光一闪道:“黄河之水黄河来。”

那人恭敬道:“属下第一护坛祝敏,听候差遣。”

小邪暗自偷笑,没想到他这句“黄河之水黄河来”竟然中奖了,他沉声道:“本副使者要到外围阵势看看有无损坏,祝护坛你可知阵势有无改变﹖”小邪不敢当面问阵势出入方法,以免让他起疑心。

祝敏道:“回副使者,阵势没有改变,仍是逢三减一,十丈反左。”

小邪点头道:“很好,你最近可有见使者?”

祝敏道:“属下才疏智薄那能见到使者?”

小邪道:“我带你去见他。”

祝敏喜上心头忙道:“谢副使……”

“捉住他——”一狂吼声已截断祝敏的话。

“捉住他﹗他是杨小邪﹗”洞中奔出来一名六旬白发臂老人,他大吼一声已直冲小邪小邪一看暗道:“乖乖,原来是”鹰爪神魔“顾见愁。”他大叫道:“老不死你活得满好的嘛﹗”“啪啪”两响,手掌一伸一缩已将身前的祝敏打得直冒星星满地找牙齿。

借势腾空,右掌一挥,漫不经心的拍向迎面而来的顾见愁。

两人在空中一触,砰然一声巨响,双方各自倒­射­回去,小邪一个“鹞子翻身”安然落地。

而顾见愁已被震得血气不稳,一落地踉跄的往后退,差点摔在地上。

“捉住他!别让他跑了!”

人群中有人吼叫出口,几百名杀手个个手持东洋刀圈住小邪。

小邪童心大发叫道:“来呀﹗在这裹﹗”三两步掠往左边,众人也奔向左方,“在这裹﹗”小邪不时变换地点,杀手们也跟着追了上去,好象母­鸡­带小­鸡­般的在卒台上作早­操­。

顾见愁见小邪轻功如此了得,立即大吼道:“放暗器﹗”随手也抖出身上暗青子打向小邪。

霎时千百种暗器已如雨点般打向小邪全身,暗器泛起一片银光,煞是好看,咻咻之声不绝于耳。

小邪见暗器不但多,而且劲道十足不能忽视,双手立即舞出数道幻影,带起一阵厉风已封向来袭之暗器,“叮叮当当……”大小珠玉落满盘,暗器已被击落不少,趁此空隙,反身掠往来处,飘然避开暗器。

“来呀﹗有种再来呀﹗”话音一落,小邪已­射­入树林中,只一闪已不见人影。

“快追﹗快﹗追不到你们别想活命﹗”

霎时灰尘弥漫,脚步声,喊叫声,衣袂破空声……连绵不断,有如万马奔腾,长江骇浪般的涌向树林。

阿三看这些不要命的已冲过来,他点燃炸药引信,像在玩泥巴作的爆竹一样,从容而含笑的数着:“一、二、三,丢﹗”炸药已往人群甩去。

阿四、小丁也不落后,齐将炸药丢往人群,只听“”“轰……轰……轰……”

“哇……呃……呜……”爆炸声、惨叫声、呻吟声、跌撞声……不绝于耳。

只见地上残肢断肩,尸横遍野,血洒满地,烟雾蒙眬,悲惨已极。

阿三见炸药已丢完,大叫道:“走﹗”

三人已往来处飞奔而去。

小丁见不到小邪,心中一急叫道:“小邪到那裹去了?”

阿三道:“反正他死不掉,咱们快逃,等一下被捉就不妙啦﹗”不等小丁反应,他已拉着小丁往那片夹竹桃林奔去。

小邪并没有退走,他利用大家混乱之际已反身掠回那些山洞,只见他猛提真气如飞鹤冲天般的拔高十数丈,略加换气,双脚轻点崖面,身形再次冲高翻向第二层平台,只几个起落他已到达第五层平台上。

小邪轻轻探入洞内,洞内十分宽敞,桌、椅、床、柜一样不缺,布置得古­色­古香,美轮美焕,要比王公贵族来得好多了。

小邪觉得奇怪,掠往桌前,看那已沾湿的白宜纸,他触摸椅子心想:“这裹刚才明明有人坐过,怎么连个人影也不见了……”他走往床边一摸,还有点热:“这裹更能证明有人刚才在此……”

蓦地-“哈哈……杨小邪你出来吧﹗”

小邪一惊往洞外走去一看,他笑道:“原来是江振武,你好吗?”

江振武得意的站在平台中央,他身后站了五名黑巾杀手。

江振武大笑道:“杨小邪我们又见面了﹗”

小邪轻笑道:“不错?天下真小,你没走?”

江振武道:“我刚回来。”

小邪瞥了他一眼哧哧笑道:“这裹是你的寝室?”

“不错﹗”

“你娶老婆没有?”

“没有﹗”

“你的寝室平常有人睡?”

“没人敢上来这裹一步。”

小邪笑笑的望着江振武道:“你明明没走为什么要骗我?”

江振武心头一震道:“我为什么要骗你,我刚回来﹗”

小邪道:“刚回来?桌上的宣纸怎么是湿的?床上怎么会热的?难道你有姘­妇­?屋内有秘道﹖我一上来她就躲起来了?”

“哈哈……”江振武狂笑数声道:“杨小邪不愧是杨小邪,没有事能瞒过你,不错,我已回来三天,屋裹也有秘道,否则老夫怎能困得住你?”

小邪满意道:“江振武你很好,终于老实一次,你这裹已不再是秘密了,怎么没看到武痴?我好想念他……”他露出关心脸­色­。

江振武道:“他在一个秘密地方练功,现在还用不到他,只要我这五名杀手中的杀手已够了。”他拍拍左边那名黑巾杀手胸脯,­淫­笑不已。

小邪见那五名黑市杀手,双目­射­出闪闪青光,手握长刀站在那裹有如木头,一动也不动,给人有种压迫感。他道:“这五名大概就是你的秘密武器了吧?比起武痴如何?”

“哈哈……”江振武狂笑道:“五人联手武痴也不敌,杨小邪,我还是那句话,跟我合作,天下就是我们的了,否则你休想走出此地一步,不信你试试看。”

小邪笑道:“如果我走出去呢?”

“嘿嘿﹗”江振武道:“如果你走出去,我就毁了这裹,因为我的秘密不能让你带出去”你要换老巢?“”不错﹗“小邪笑了笑道:”江振武,我想问你一些事情,反正我已经要死了,你不会吝啬得连我这点要求都不给吧﹗“

江振武­奸­笑道:“你说说看。”小邪道:“我想问你,韦亦玄是不是你杀的?”

江振武说道:“韦亦玄不是好好的活在”飞龙堡“吗?”

小邪道:“你明明知道很少有事情能瞒过我,你又何必装蒜?”

江振武看了小邪良久才道:“不错,是我杀的。”

“这么说现在这位韦亦玄是你手下了?”

“不是,他不关我的事,不过他也不敢违背我的旨意。”

“严格的说,他还是有点受你控制对不对?”

江振武道:“我要控制谁就能控制谁,我要杀谁就杀谁,这些事不足为奇。”

小邪点头道:“你的确有这个本领,你可以说是近几百年来最厉害的枭雄了。”

江振武冷道:“谢谢你的夸奖,可惜你不识抬举。”

小邪道:“不是不识抬举,而是无福消受。”

江振武道:“那你就尝尝我这五名杀手了。”退身走到五名杀手后面,只见他右手一扬,洒出淡红­色­粉末在五名杀手头上。

霎时这五名杀手立即手持长刀,分别以五个不同方位奇快无比的劈向小邪,刀势之快令人咋舌。

少邪见五人来势汹汹,而且训练有素,也不敢大意,探出匕首大吃一声,疾往左边长刀封去,身形往后一翻,避开背后攻势,左手掌劲齐出拍向左边那名杀手。

“砰﹗”一声,那名杀手已被震飞一丈二、三捧在地上,奇怪的,他竟然没事,双脚一蹬,又­射­回来。加入战圈。

小邪并没有歇下来,匕首一伸带起五朵银花逼向左边那名杀手,双腿齐跃在空中连翻三个筋斗,一脚踹向迎面而来之杀手的胸口,匕首又挑向左边那位敌人。他虽是频频换招,但杀手们已挟缠不退,被击退马上又欺上来,像是不会累似的。砰一声,小邪已将迎面而来那位杀手踢开,匕首也戳进左边那位杀手小腹。“哇喔﹗”小邪大叫一声赶忙收招,掌风往右边三名杀手击去,并借势掠向左边峭壁,马上背贴峭壁,匕首当胸指着围成扇形,夹攻而至的五名杀手。他很纳闷,刚才刺向那名杀手小腹时,以为他会倒下去,没想到他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而且还截了小邪左大臂一刀,难怪小邪会如此吃惊。

“他妈的﹗这些不是人,是僵尸,竟不怕刀﹗妈的。”小邪咆哮着。

“哈哈……”江振武见五名杀手已将小邪困住,他得意道:“杨小邪任你武功高强,也敌不过我的”尸魂人“哈哈……他不怕刀枪,不怕掌风,你好好应付吧﹗哈哈……”

他已狂态毕现。

小邪苦笑道:“什么玩二(意)嘛﹗世上怎么会有这些一人?果然比武痴还要厉害多了。”他大叫道:“江振武你用什么方法控制这些不要命的僵尸,满可怕的嘛﹗”虽然说话他可没停手,匕首不断击向迎面之长刀。

江振武嬣笑道:“告诉你也无妨,我用药物将他们练成如此,也用药物控制他们,如何?没想到刚用上他们就有如此好的成绩,杨小邪,看在你我多次交手的份上,我可要好好替你收尸以尽朋友的道义,哈哈……”

小邪叫道:“江振武你快叫他们停下来,我们有话好说。”他想先摆脱这些怪物,等一下制住江振武就可以脱身。

江振武摇头道:“杨小邪你别怪我,我也无能为力了,因为这五名”尸魂人“只辨别药物,这一发动攻击就得战到死,不管你死或他死……”突然他闭口不再讲下去。

小邪一听笑道:“原来他们也会死。”心中稍微安定下来。

江振武立时狂笑道:“他们只有一种死法,就是累死,但你放心,我有药物预备着,保证他们会活得很好﹗”他发出一阵怪叫声,只见五名杀手攻势更加猛烈。

小邪见状不得了了,不躲开一定会成为刺猬,猛咬牙运起十成功力,刀化一片银光,错腰往左闪避开三把长刀,左掌劲风扫向那三名杀手。匕首荡开一把长刀,双脚蹬壁借势冲往一名杀手。只见他连人带刀,捷如电闪的­射­了过去,砰一声,那名杀手已被他一撞一带,像抱元宝般撞出一丈二尺余,小邪见机不可失,匕首猛扫,切下这名杀手右臂。

只觉背后冷风已至,小邪顾不得再砍向这名杀手脑袋,欺身往地上滚。“呃﹗”他再次闷叫,背上已被划一道七寸长的血清。人一翻身,四把长刀又将他困住。那名断臂者改为左手握刀又攻上来。

“­奶­­奶­的,这些不是人的人,竟不会痛,不会叫,不怕砍,不怕累﹗哇佳佳﹗”小邪直叫苦,但只一分心,胸前又多出一道血痕。

“喝﹗”小邪起了拼命之心,匕首往前刺去,迫退前面两名杀手,身形往前一带,避开背后三把长刀,双脚猛跃,翻身起身躯头下脚上,劲风疾扫当前两名杀手,将他们震开半尺,突地施展“千斤坠”硬将身形逼下来,匕首狠戳一名杀手右腿,“卡”那只右腿迎刃而断,他不敢停滞马上往左边滚去,“咻咻”两把长刀划空而过,哼了一声,小邪右大腿已被划中,鲜血直往外流。他不理伤口疼痛,匕首回旋拨开已袭到门面之长刀,身形往前猛扑三尺,匕首已切下那名杀手握刀之手腕,右腿将他扫开。这当时已有三把长刀分别刺向他背部及两会,他扭身往左一带让左边长刀刺中腰部,匕首往前疾扫,砍下两名杀手握刀之手,腰部疼痛得使他打了个冷战,他已伤痕累累。只这冷战一打,那名断臂杀手又引刀攻上来,真是非战到死不肯罢休。

猛咬牙关,小邪怒吼一声,身形纵高数丈,翻身落在三丈开外之平台上。“啊”“

“他再次发出雷霆怒吼,身形已如流星飞逝,电光石火般划出一道蓝光,挟以江河溃堤,山崩地裂之势­射­向五名杀手,他已使出无以伦比的杀招,是拼命也是杀敌。

五名杀手刀置中宫,冷森的带起一阵劲风飞掠迎向小邪,他们不是人,故而永远不会退缩。

双方这一触,只见小邪有如一道带满剑的光轮转个不停,闪得令人目眩头昏,十丈之内狂风大作,银光已将这五名杀手吞噬。

只听“叮叮当当……叭叭……嘟嘟……”一阵响声过后,一切都静下来了。

五名“尸魂人”却趴在地上。一名面朝天,一名脸朝地,一俱斜躺,一俱卷缩一团,一俱四伏于地,他们不再动,全部都死亡。

小邪静静站在平台上,手握匕首,他也没动。

江振武则吓得两腿直抖,楞在那裹不知如何是好。

不久小邪慢慢走向江振武冷冷道:“江振武你认命吧﹗”

江振武惊魂初定,他­干­咳两声笑道:“杨少侠咱们有话好说!”他直往左边山壁退去。

小邪道:“你变得倒真快,有什么话好说?你准备将这里炸了吧﹗我仍活得好好的。”

江振武已退至山壁,他像突然得到靠山似的大笑道:“反正我也是要死了,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小邪冷冷一笑道:“江振武你别以为走到山壁就能够逃走,你不妨试试看。”

江振武一楞,随即­干­笑道:“杨小邪,我并不想逃走,你……”

小邪截口道:“你骗得过别人,你想骗得过我?老实点。”

江振武倒有点担心了,他道:“好吧,我不动,我想问你如何杀了那些”尸魂人“?这好象不可能的事情,而你却真的将他们杀死。”

小邪轻轻一笑道:“你没有看到我衣服上写的字吗?”他挺起胸,才发现衣服已破,庼尬一笑,马上用手将被划破之衣服并回去。

“浪子不归,飞刀无痕?”江振武奇道:“你是用飞刀­射­死他们?”

小邪点头道:“不错,我先用匕首,后来才想到用飞刀。”

“可是我并没有看见你的飞刀。”

“你没有看到”飞刀无痕“这四个字?”

江振武不由得机伶伶打了一个冷颤,他想不透小邪的飞刀到底有多大的威力,他栗道:“你是­射­向他们那裹?”

“眼睛﹗”小邪道:“因为他们只有眼睛是活的,所以我­射­向他们眼睛。”

江振武长叹一声道:“没想到我认为无懈可击的”尸魂人“人到你手中也不堪一击,老夫认输就是,你动手吧﹗”

小邪哑然一笑道:“没想到你会如此窝囊,你一定还隐藏了什么秘密。”

江振武伤感道:“我已经没有秘密了,我手下在下面被你炸得半死不活,我所依恃的”尸魂人“也被你毁在当场,现在我又落人你手中,我还有什么秘密?杨小邪你太看重我了。小邪笑道:”我们还没真正交过手,我不相信你武功如此不济,你是有意隐藏?“

江振武强笑道:“我没有隐藏什么,我真的是走头无路,如果我隐藏了武功,我那会等着你来杀我。”

小邪叫道:“你少来,你知道我不会杀你,你却在那里说风凉话。”

江振武一听惊喜道:“你不杀我?那我……”他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小邪道:“别假惺惺装模又作样,我还要从你身上找出”黑血神针“而你到现在还没用过一次。”

江振武叹道:“我要是有”黑血神针“我就不会呆在这裹了。”

小邪道:“那你的神针到那裹去了?”

江振武迟疑一下道:“它们被叛徒盗走,一只也不剩。”

“有这种事?”小邪道:“什么时候被偷的?”

江振武道:“在两年前,他们又潜回来盗走”黑血神针“。”

小邪喃喃道:“是在各派掌门被杀以后……”他道:“你的”黑血神针“来自何处?”

“飘花宫。”“”飘花宫“?真的还是假的?”

“是真的。”

小邪心想:“奇怪?老头说”飘花宫“的神针一支也不少,为什么江振武会说取自”

飘花宫“﹖其中必有一个是错的。”他道:“你取到几支?”

江振武想了想道:“五支。”

小邢叫道:“这种事还要想吗?”

江振武一惊马上道:“本来六文,但一支已磨成粉未配药,我考虑要不要告诉你。”

“配什么药?”

江振武苦笑道:“神针细如牛毛,磨出来的粉末也少得可怜,只这么一搅拌药力已分散,这次配药失败了,所以才没有将其它的再拿来配药。”

小邪道:“真的只剩下五支?”

“是的。”

小邪道:“好,我会走一趟”飘花宫“,到时候就可以拆穿你的谎言,今天我放过你。”说完已纵身往下掠。只几个起落已到地面。

只见到遍地残肢断臂,尸堆如山,衷鸿遍野,喧嚣吵杂已极了。

小邪知道白已伤得也不轻,不宜再作战,乘混乱之中离开此地,往夹竹桃林奔去。

江振武看到小邪消失在远方,眼光闪烁出数种表情,有惊有喜,有哀有愁,最后叹口气走入洞内,不复出来。

小丁在林中等得忐忑不安,她担心叫道:“小邪不知道会不会出事,我们回去看看好吗?阿三﹗”

阿三很有信心的笑道:“放心﹗小邪有九条命,我有八条命,我死了以后才轮到他,现在我好好在这裹,小邪当然也安然无恙,小丁你休息一下,我数到十小邪就回来啦﹗”

阿四也安慰道:“我们跟在小邪后头,怎么一转眼反而我们先到?天知道小邪在耍什么花样?我看我们还是小心点,免得他装鬼吓我们。”

小丁幽幽道:“可是我好担心。”说着眼眶已充满泪水。

阿三见状急叫道:“好好好﹗等我数到十,如果小邪还没回来,我们就去找他。”

小丁急道:“那你快点数。”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九……九……”阿三每个字都隔了两、三分钟,这个九字也不知讲了多少次。小丁急叫道:“阿三你快点念十﹗那有”九“个没完的?”

阿三笑道:“再等一下,就快了,九……九……”

“十﹗”

语音一落,小邪已出现在他们眼前。

阿三一看,也不管小邪伤痕累累,他得意叫道:“你们看﹗我阿三说的话包灵,只这么一数,小邪帮主就回来,嘿嘿,有撇啦﹗”

“小邪!”小丁见到小邪受伤,心一急,箭步奔过去拉住小邪双手,双目已红。

小邪安慰小丁,他笑道:“没事﹗没事﹗皮­肉­之伤,两三天一定好。”

小丁急道:“快躺下﹗”不等小邪回答,已将他按在地上。

小邪背蔀一触地,伤口有如针刺火辣辣,异常难受,身不由已的哆嗦起来。

小丁很快替他检查伤口,并替他涂上金创药,最后她道:“小邪腰部这刀是怎么刺这么深﹖这可要好几天才能复原,你遇上了什么人?”

小邪道:“活死人﹗黑皮­奶­­奶­,天杀的﹗真虽(倒霉)呀﹗”

阿三咯咯直笑道:“想不到通吃帮帮主也有挨刀的时候,我倒想不出谁有这个能耐,是武痴吗?”

小邪一想到就有气,他叫道:“不是武痴,是活的死人,杀不死的人,妈的黑七﹗逢赌必输﹗”

阿三叫道:“小邪帮主你说清楚一点,那有杀不死的人?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吧?

天下真有这种人?“

小邪道:“江振武叫那些杀手为”尸魂人“,反正他们不怕刀枪,不怕掌力,好象僵尸一样,武功又奇高,弄得我伤痕累累,差点跑不回来。”

“尸魂人?”阿三脸­色­有点紧张,不信的望着小邪。

小邪道:“对呀﹗是尸魂人”,怎么?它又有故事了?“阿三点头道:”不错,这“

尸魂人“早在春秋战国时代就会出现过,相传秦始皇想要长生不老,千方百计求仙丹妙药,所以也有不少丹药师为此而疯狂炼药,有的更将炼制保护尸体的方法来炼活人,不久被武林魔道引用而加以改良,”尸魂人“就此出现了。”

阿四问道:“这么说他们真的是活死人了?”

阿三道:“是的,他们全身能动,肌­肉­会收缩,但却没有知觉和血液。”

阿四道:“他们也不必吃东西吗?”

阿三道:“他们只服药物,那些药物能供给”尸魂人“全身所需要的养份,他们也不必呼吸,不用胃肠,可以说不必五脏六腑,像少林寺的木头人一样。”

“哇佳佳﹗”阿四叫道:“这已经不是人而是僵尸啦﹗”

阿三道:“说他僵尸也不为过,想不到黑巾杀手已将这个方法用上了。这倒很难对付。小邪问道:”炼一具“尸魂人”要多久时间?“

阿三道:“这可不一定,炼一具的时间要三年到四年,但他们可以同时一次炼十具,以时间并不能推算他们炼了几具。”

小邪道:“还好让我找到他们的弱点。”

阿三惊道:“”尸魂人“也有弱点?”

小邪笑道:“不然我怎能杀死他们?”

“他们的弱点在那裹?”

“眼睛。”

阿三点头道:“原来如此。小邪帮主你是用飞刀­射­向他们眼睛才得手?”

小邪道:“不错,这些要命的东西不知道他们还有多少具?下次用炸药一举将他们炸死阿三道:”这可要炸得稀烂才行,否则不管用的。“

小邪张望一下四周,眼见天­色­已晚,他道:“我们离开这里,明天再说。”

小丁娇笑道:“还有一半树木没砍呢﹗”

小邪笑了笑道:“不必砍啦﹗我知道出入方法,逢三减一,千丈反左。”

阿三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一小邪指着林木道:”前面都是夹竹桃,有的两棵穜在一起,有的三棵,有的好几棵,我们往前走,如果碰到有三栋夹竹桃缠在一起时,我们就得往两棵的方向走去,而石头每堆的距离刚好十丈左右,只要碰上了石头就往左转,这样就可以出阵了。“

阿三道:“要是达到三棵的附近有许多两稞时,我们怎么走?”

小邪道:“那时候就要看石堆了,我们算好十丈远的地方,看那没有石堆,然后朝着石堆左方找到植有两棵夹竹桃的位置,再走过去不就得了?”

阿三一听觉得很有道理,他道:“走走看吧﹗”

小邪领着大家立即往前走去。

果然阵势布置得非常巧妙,阿三所说的情况并不多,只要有三棵夹竹桃的地方,就能看到两棵夹竹桃的位置,有许多两棵以上时,就必有一堆石头离两稞夹竹桃树十丈远。

就这样小邪他们轻易走出那美丽而可怕的阵势。

一走出阵势,小丁心情也轻松下来,她道:“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小邪你的伤也得好好养。”

小邪笑道:“养是要养,明天是韦亦玄死的日子,我们得赶快去看看。”

小丁急道:“你受伤远去­干­嘛?多危险﹖”

小邪轻笑道:“死不掉的,我什么时候拿自已生命开过玩笑?”转向阿三继续道:三你看那边离龙门山比较近,我们就到那边住店,明天也好省点力气。“阿三道:”龙门山附近有一个小镇,我们就在那裹歇脚。“

小邪点头道:“趁现在天还没黑,我们早点赶去。”

小丁急道:“小邪你的伤口不宜作剧烈运动,否则会再裂开的。”她一脸焦急样。

小邪望着她笑了笑道:“好吧,我走慢一点,免得我痛在内里,你疼在心里,呵呵……”

小丁若在平时一定有嗔驳,但现她可管不了这么多,她关心道:“你小心点,我扶着你,也好让你省点力气。”不等小邪回答,她已行向前扶着小邪。

小邪也不好回绝,他笑道:“被你这么一扶,我好象觉得自已的伤重多了,哈哈……”

今夜小邪他们投宿在龙门山山脚下唯一之高升客栈。

一觉醒来已日上三竿。

小邪结帐后,大家立却登上龙门山。

龙门山高数千仞,直耸云霄,陡直而立,断崖联机,形势险恶,整座山光秃秃甚少树木,攀登极为不容易。

小邪他们小心翼翼朝着北麓登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抵达飞云岭。

阿三指着前面一处凸出高山悬于半空中之六坪大的石块叫道:“那就是飞云岭,从那裹跳下去,保证你可以到达地狱。”

小邪瞄了几眼道:“果然是杀人的好地方,两个高手相隔如此近,只要有一方功力稍逊,保证会被逼下万丈深渊,我们快找个地方看看这场武林大盛事。”

阿三指着左边不远处有块巨石,巨石旁有两棵大松树,他道:“那裹可能可以藏人。”

小邪一看甚是满意,他道:“我们走﹗”

四条人影快捷的往巨石后面掠去。

三个时辰已过。

阿三伸伸懒腰,有点不耐说:“他们会不会换地方了?”

小邪道:“我想应该不会,因为这秘密来自信鸽,没有人知道,而且时间又是这么短暂,要换地方也来不及。”

阿三道:“会不会我们闹了他们总坛,江振武改变计划?”

小邪道:“这机会也不大,我和江振武交手时,他好象都有意要隐藏自已功力,昨天我们炸死他们不少人,他表面虽装做相当绝望,但神态不时流露着异样表情,有时高兴,有时忧愁,我被他弄得也有点胡涂了,反正我们已来到这裹,等过今天再说。”

小丁轻道:“小邪如果等一下他们真的来了,你可不能Сhā手,知道吗?”她有如慈母在关心子女一般的关心着小邪。

小邪道:“不会的,这两方面都是我的大冤家,每次都是我表演给人家看。现在我也要看看人家表演,这种机会我那会放弃,嘘——”小邪突然听到有衣袂破空声传来,立即制止大家继续说话,目不转睛的往山下看去。-只见山下出现一条紫­色­人影,垣往山头掠来,两个起落,他已窜到飞云岭。

此人正是“飞龙堡”堡主韦亦玄,仍是一副仙风道骨,紫袍加身,双目炯炯有神,神情焕发,高雅不俗。

此刻他正巡视悬崖四周,看并无异处,才站在崖边等候赴约之人来到。

山风吹掠他衣角,啪啪轻晌,更令人觉得他如此雄伟而不俗。

“哈哈……”一阵狂笑已传来,飞云岭上已出现一位黑巾蒙面人。

韦亦玄一看是黑巾蒙面人,他含笑拱手一揖道:“不知使者找韦某有何指示?”

来人正是黑巾使者,他嘿嘿冷笑道:“韦亦玄,这几年你当堡主当得满舒服,还习惯吧?”

韦亦玄笑道:“多谢使者帮忙,韦某感激不尽。”

黑巾使者背负双手冷道:“你知道我今天要你来此是要作什么吗?”

“韦某正想请教。”

“我要杀你﹗”

“杀我?”韦亦玄脸­色­速变量变,他急道:“使者,韦某自信一切事情都没有违背使者,为何使者要杀韦某?”

“为了杨小邪。”

“杨小邪?”韦亦玄更是吃惊道:“杨小邪和我有仇,我非得他而诛之,使者为何会帮他的忙?”

“我不是在帮杨小邪,而是杨小邪已知道你是假的韦亦玄,所以找才想杀掉你。”

韦亦玄惶恐道:“使者这件事在我们杀掉以前那名韦亦玄时,杨小邪就知道了,然而他能奈我何,使者你为了这件事想要除掉我,未免太过于不值吧﹗”

“杨小邪已不是以前的扬小邪,你见过他吗?”

“我还没和他碰头。”

“那你永远也碰不到了,我不妨告诉你,杨小邪他衣服上写了八个大字”浪子不归,飞刀无痕“,这八个字已经传遍武林了。”

韦亦玄不信道:“使者,那也许是传言过于夸大,我知道杨小邪除了跑得快以外,其它功夫稀松得很,说不定是他使诈,想欺瞒天下武林。”

“哈哈……”黑巾使者狂笑道:“韦亦玄你被堡主的职位蒙昏了头,连杨小邪是谁你也搞不清楚,你知不知道”独眼苗婆“已死在他手中,你知不知道我手下这几天已死了三、六百人?你知不知道”尸魂人“已死在他飞刀之下?而我们竟然不知道又看不见他的飞刀,为了他,我只好将外围人员通通撤走,你说你还能保住你的秘密?你有自信?”

韦亦玄这下更是紧张,他急道:“就算杨小邪武功厉害,他也奈何不了我,因为我所作所为都是正当事,他也说过只要我作正当事,他就很难扳倒我,这点我自信杨小邪拿我没办法。”

“韦亦玄你说的话没错,可惜我不该让你失踪了三年之后,又放你出来。”

“使者,我不懂你的意思。”

“意思很简单,本来三年前杨小邪以为你在神仙岛,而你也躲起来,可是三年后你又从神仙岛回来,我以为也没什么事,结果杨小邪这家伙又平白的冒出来,你说你是不是应该再失踪?”

“我为何要再失踪?”

“你不失踪,韦亦玄岂不成为两个了?你又用什么理由解释你从神仙岛回来,如果你能解释;那神仙岛的秘密不就让人知道了?所以你是应该失踪。”

“那我再失踪躲起来好了。”

“哈哈……”黑巾使者大笑道:“韦亦系你已经来不及了。”

“为什么?”

“因为杨小邪已经找到我头上,我不得不收手以便东山再起。”

“我愿意跟你一起去。”

“不必了,你最近所作所为我很不满意。”

一你是说和你部下打斗之事?“”不错﹗不但如此,你还不时扯我后腿。“”使者,我唱的是白脸,总不能在当众面前帮你说话吧?“”哈哈……“黑巾使者大笑道:”韦亦玄你是我一手造成的,你也敢我来你去的?“

韦亦玄连忙拱手道:“是是是﹗属下知罪。”

“不必了﹗”黑巾使者道:“韦亦玄,我已将心头的话告诉你,今天我如果放你走,你一定会带着整个”飞龙堡“来对付我,你说我会这么傻吗?哈哈……”

韦亦玄一听知道已无挽回地步,立时厉道:“他妈的你是什么东西,别以为当时你替我除掉那位韦亦玄,你就可以要胁我一辈子,不错﹗老夫早就想杀掉你,好安安稳稳的当我这位飞龙堡主,这几年冤气也受够了,今天也该算个清楚﹗”身一横,已抽出三尺青锋。

“哈哈……”黑巾使者再次狂笑道:“好﹗很好﹗韦亦玄你终于憋不住了,这样一来,咱们就可以放手大­干­一场,你用韦家的”浮云剑法“,我也用”浮云剑法“来对付你,免得你死不瞑目﹗”“呛啷﹗”一声龙吟脆响,他也长剑出踃,幻起一道青光直指韦亦玄中宫霎时飞云岭有若冰宫雪山,寒气森森,­阴­冷绝静,万物似已僵住,听不到一点声音,连山风亦好象长于寒气而躲向别处。

韦亦玄双手握剑置于中门,一动不动的注视敌人。

黑巾使者左手剑诀横顶弯指右方,金­鸡­独立式单脚落地,剑尖直逼韦亦玄,威武凛然。

“喝——”一声爆响,震激山巅,穿金声石,震耳欲聋,两条人影,两道青光化作一条长虹,快捷无比­射­向空中。只听“叮当……”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剑似灵蛇,人若翻江猛蛟,幻出万点寒星,有若节庆所放之焰火般,令人目迷心眩。微微一错,两人已互交一十八剑,二十四掌,反身掠回原地。

韦亦玄血气有点不稳,脸­色­微白,额前亦渗出淡淡汗珠,剑光斜指右上空,直立不动。

黑巾使者似乎占尽上风,一落地已哈哈狂笑数声,冷道:“韦亦玄你的”浮云剑法“果然了得,哈哈……”

韦亦玄沉声道:“尊驾更甚一筹,来吧:”话音一落,再次虎吼一声,长剑疾展,奋起全身劲道,霋时冷芒密如急雨,迅逾奔雷已缠向黑巾使者。黑巾使者冷笑数声,身形左闪三尺,举剑直挥,虽是平淡无奇,但却招招管用,招招杀着,直逼得韦亦玄剑势为之迟滞,欲攻乏力。转眼之间,两人已互换三十七招,很显然韦亦玄功力、剑势火候都稍逊半筹。韦亦玄反攻不下,心甚着急,微一咬牙,剑眉直皱,狂吼一声已存拼命之心。只见他双足猛跺,腾身飞起,长剑骤变,抖起大朵银花“刷——”一声,连人带剑冲向黑巾使者,其势之快匪夷所思。黑巾使者冷叱数声,剑闪天门,腰身一扭,平空掠起一丈三、四,“龙行千里”、“飞凤还巢”、“寒梅吐蕊”一连三招,恶狠狠火辣辣迎向韦亦玄。而高手过招是很少会用如此普通招式,他是想以此来引对方上勾。只见双方即将接触之一剎那。“韦亦玄你认命吧﹗”黑巾使者大吼一声,虎腕力抖,长剑已如脱弦之箭,快如电闪的­射­向韦亦玄咽喉,韦亦玄大惊,赶忙挥剑拨开直­射­而来之利剑,这一拨,空门立现。黑巾使者等待就是这一刻,“嘿﹗”冷叱一声,双掌尽出,带起一阵狂风直逼韦亦玄。“砰﹗”韦亦玄已结实挨了两掌,有如断线风筝往后摔,“哇”哀鸣惨嚎的跌落悬崖,结束他作梦的一生。黑巾便者收招,探头俯视崖下良久,冷笑道:“韦亦玄,我能造就你,也能毁了你,哈哈……”昂头大笑,狂妄已极。

不久他略为整理衣装,反身跃下山崖,绝尘而去。

“哇佳佳﹗好高深的武功﹗”

躲在且石后面的杨小邪,这时已探出头来咋舌不已。

阿三也站起来道:“小邪帮主你看这位黑巾使者武功天下第几?”

小邪道:“天下第……反正比你高就是,他妈的江振武,他竟然给我装乌龟,不过……”

看看自已胸前衣服,忍不住呵呵笑道:“他也会怕我的飞刀,哈哈……”他笑得很开心,四人慢慢走出来。

小丁笑道:“小邪你的飞刀现在可名震武林了,好­棒­啊﹗”她直拍着手。

小邪道:“可惜他们没有机会看到我的飞刀,尤其是我的第二把飞刀。”

阿三道:“谁才有机会看到?”

小邪得意道:“死人﹗我的第二把飞刀只有死人看得到,因为它是用来杀人的。”

阿四得意道:“我的第二把剃刀也是用来杀人的﹗”他拿出一把长如小指之小剃刀。

小邪见状打了他一个响头笑骂道:“你学得满快的嘛﹗”

阿四耸肩笑道:“那裹,小邪帮主教导有方。”

阿三叫道:“马屁﹗”瞪了阿四一眼。

阿四叫道:“有胆你也拿出第四颗老蛋给我看,光说人家,肚子没有蛋是不行啦﹗”

阿三嘲笑道:“你那把破剃刀,杀­鸡­还差不多,杀人?哼﹗葡萄成熟还早得很呢?”

阿四叫道:“杀­鸡­也有­鸡­­肉­吃,他妈的﹗我要把­鸡­通通杀光,让你这粒老蛋生不出小­鸡­来﹗”

“哈哈……”众人笑了起来,不久小邪道:“刚才我们听了黑巾使者和韦亦玄的对话中,知道黑巾使者想将现在的形势化为无形,准备东山再起,我们得赶快行动,趁他还没收掉尾巴以前揪住他,让黑巾杀手从此在武林消失。”

小丁道:“我觉得这位韦亦玄好象和黑巾使者很要好,但黑巾使者却把他给杀了,这又为什么?”

小邪道:“很简单,黑巾使者自已也说了,他要收山,所以要除掉一切对他不利之人。小丁道:”但韦亦玄好象对他百依百顺,怎么会对他不利?“

小邪道:“韦亦玄本来可以安稳当他的飞龙堡主,但黑巾使者发现我们再度回到武林,而且来势汹汹,不到几天就挑了他们几处分舵,使黑市使者的势力大打折扣,这么一来,”飞龙堡“就占了上风,而黑巾使者又说韦亦玄手下时常找他部下麻烦,如此一来,你想黑巾使者能再相信韦亦玄吗?一定不能,所以他只有除掉韦亦玄了。”

阿二笑道:“还有一点,黑巾使者怕秘密被韦亦玄揭开,所以非杀他不可。”

阿四笑道:“最重要的还是”浪子不归,飞刀无痕“这八个字吓倒他了,对不对?

小邪帮主。“望着小邪暧昧的笑着。

小邪叫道:“阿四你少拍马屁,黑巾使者武功不知道有多高,刚才他和韦亦玄过招,根本没用”朱砂掌“,可见他没尽全力,由此可见他对我的飞刀还没有怕得连碰都不敢碰的地步。”

小二问道:“韦亦玄知道黑巾使者什么秘密呢?”

小邪道:“他们两个有合作过,韦亦玄或多或少知道一些秘密,而黑市使者又是一位疑心病很重的人,至于韦亦玄知道什么秘密,我就不知道了。”

小丁叹道:“韦亦玄死了也死了,我们告诉”飞龙堡“也好让他们来收尸。”

小邪摇头道:“不必如此作,韦亦玄跌入万丈深渊想必已尸骨无存,而这位韦亦玄本来就是假的,他生存或死亡已不大重要,真的还在神仙岛,我想假冒”飞龙堡主“这趟事不必让人知道,免得将来真的韦亦玄回来,人家还以为他是假的呢﹗”

小丁道:“好吧﹗下一步我们该如何做?”

小邪道:“先下山再说,反正黑巾使者已想抽腿,敌人就剩下”神武门“,咱们慢慢剥他们的皮。走﹗”

话音一落,四人立即往山下掠去。

第二十二卷

白水镇,位于潼关以北约八十里。

镇外近郊一大片芦苇高过人头,荒芜不堪。

傍晚时分。

小邪已来到此处,正信步走在草原中,欣赏这一片白茫茫的藘苇花。

微风轻吹,白花摇曳,银波起伏连绵不断,汐阳西垂幻起彩霞满天,使人见之则心旷神怡,舒适坦然。

小邪可看不懂这天赐美景,哼着小调,不时传出杀­鸡­似的叫声,有点煞风情,也许他欣赏美景时,都要来这么两下子吧﹗阿三、阿四更绝了,他们俩正在比赛砍蔖苇,一路杀到底,那种卖劲表情,就像想求功名的武者在皇帝面前耍刀枪,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真是我见犹叹弗如。

小丁虽有心情,可惜无人与共,只好孤芳自赏,陶醉在美景之中。

倏地“哇——小邪快来呀﹗死了人哪﹗这裹死了好多人﹗快来﹗快来﹗”

阿四一阵大叫,他砍芦苇,砍到死人堆了。

小邪大惊,立即腾身电­射­阿四。一到地头,阿四已拉着他往前走去,不到三丈,前面已躺着一大片死人,有老有少,但都是练家子,个个身体强壮,虎臂熊腰。

阿三赶过来一看,叫道:“这是”飞龙堡“的人,你们看尸体左胸绣有一只龙头。”

小邪点头逜:“不错,但他们怎么会躺在这裹,好象连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小丁也走过来,她道:“也许是敌人杀了他们,再将尸体运到这裹来。”

小邪怀疑道:“可是这裹最少有两百具尸首,他们搬动的话,一定会惊动别人的。”

小丁道:“这么说他们是被引到这裹才被杀掉的?”

小邪道:“有这个可能,小丁你帮忙检查他们是怎么死的。”

小丁立即走上前去翻着尸体,一一检查,但过了许久她摇头道:“我看不出来。”

她有点失望。

小邪奇道:“不可能﹗我看看。”他也欺身下去,看了老半天才道:“身上一点伤也没右,也不像中毒,倒有点像死在”黑血神针“之下。”

小丁道:“看来只有”黑面神针“能够在短短时间之内,将这些人杀掉。”

小邪道:“为什么”黑面神针“会找到”飞龙堡“头上?奇怪……”他满头雾水。

阿三道:“小邪帮主你不是说过拿走神针的是黑巾杀手的叛徒吗?他也是杀手,当然可以随便杀人了。”

小邪道:“话是不错,可是这些人对付一个江振武,已经有点力不从心而躲躲藏藏,他们又何必再找麻烦,难道他们想拿下”飞龙堡“?”

小丁道:“我也不清楚,你自已想吧﹗”

小邪坐下来沉思许久,他道:“以前我们在开封灵感塔前和”神武门“打斗,不久这些杀手也出现过,但后来韦亦玄出现,那十名杀手立即想撤退,最后他们还死了一名,他们临走前还砍下那名杀手的头,当时韦亦玄也相当吃惊。如此看来,韦亦玄可能认识那些杀手,只是没看到真面目罢了。”

阿三道:“杀手为何要砍下同伴的人头?”

小邪道:“这可能是怕韦亦玄从尸体中认出他们来历。”

小下道:“这么说来,韦亦玄应该知道他们是谁了?”

小邪道:“不错,在正常情形下,韦亦玄应该知道他们来历,可惜他没办法看到杀手的真面目,所以他当时感到吃惊。”

阿四问道:“他为什么要吃惊?”

小邪道:“因为敌人有意隐瞒他,那表示敌人就在韦亦玄四周,很可能就是他的手下,也就是内­奸­,你说韦亦玄能不吃惊?”

阿四点头道:“很有道理,但这些事和现在又扯上什么关系?”

小邪道:“如果那些黑市杀手真是”飞龙堡“内­奸­,这些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小丁道:“你是说黑巾杀手自已本身就是”飞龙堡“的人,他们将自己人引到这里来,再将他们杀死。”

小邪道:“有此可能,你们看这些人连反抗的迹像都没有,那表示引他们来的人,不是他们上司就是他们很相信的人。”

小丁道:“如此说来,我们还得走一趟”飞龙堡“将叛徒捉出来?”

小邪道:“我想不必,这只是我们的推测,其实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小丁奇道:“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一种?”

小邪道:“以前韦亦玄和黑巾使者会经是朋友,而且是很要好的朋友,他曾经叫黑巾杀手追杀我,可见那时候他们真的很要好,这么一来韦亦玄当然也会对于黑巾杀手杀黑巾杀手的事情感到大惑不解,见到黑巾杀手砍下自已兄弟头颅时,难怪他会吃惊,也就是说黑巾杀手怕韦亦玄识破他们来历,而将这些告诉黑巾使者,这两种推断迥然不同,但却很合理。”

*小丁道:“如果是这样,他们杀”飞龙堡“的人就没道理了。”

小邪道:“可能是他们得到了”黑血神针“,再也不必躲躲藏藏,­干­脆来个通杀,不但是韦亦玄,连江振武也杀。”

阿三道:“可是这些人怎么解释?”他指着地上尸体。

小邪道:“这有很多解释,例如黑市杀手本身就是”飞龙堡“的人,这种事就容易办了,再困难一点,他们可以易容或者欺骗等,反正只要有计划的谋杀是令人防不胜防。”

阿三苦笑道:“我也迷糊啦﹗你作个结论,这样比较好记。”

小邪点头道:“第一,这些人可能死于”黑血神针“。第二,”黑面神针“是在另一批杀手手中。第三,黑巾杀手可能是”飞龙堡“的人,也可能是易容乔装。第四,杀人原因不明。有这四点就差不多了。”

阿三笑道:“我马上就记起来啦,呵呵﹗小邪帮主我们Сhā不Сhā手?”

小邪道:“原则上我们不Сhā手,但我们必须找到这九名黑巾杀手,将”黑面神针“拿回来,我们……”突然小邪苦笑道:“我们有戏唱了。”

小丁奇道:“我们唱什么戏?”

小邪笑道:“乌龟背黑锅。”

阿三小声道:“怎么?”飞龙堡“的人来了?”

小邪点头道:“不错,还不在少数。”

小丁嗔道:“怕什么?我们又不是真的凶手,他们要是乱来,我可不客气。”

小邪苦笑道:“更惨的还在后头。”

阿三吃惊道:“还有更惨的?”

小邪点头道:“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黑巾杀手要将这些人引诱到藘荁丛里面。”

阿三问道:“不是这里比较偏僻不易被发现?”

小邪道:“如果不想被人发现,埋了就是,他们是要用火攻,用火烧死第二批人马,我们也被困在其中,没想到我的专用武器也有人用上了,呵呵﹗”轻轻一笑,有点终日打雁到头来郄被雁啄瞎眼睛之味道。

阿三意犹未尽叫道:“要是有炸药就更加过瘾。”

小邪打了他一个响头笑骂道:“你他妈的光说风凉话,快点脱下他们衣服,越多越好。阿三纳闷道:”脱衣服?为什么?“

小邪想了一下道:“等一下再说好了,省得”飞龙堡“对我们误会更深。”

“这不是误会,而是事实?”话音一落,已有无数人群围了上来。发话者是一位大汉,高七尺余,年约四旬,浓眉细眼,塌鼻宽嘴,小耳方脸,粗壮有如摔角高手,着黑衣,以手大于常人一倍有余。

阿三道:“原来是”飞龙堡“黑旗坛主申强。”

申强怒道:“原来是你们这些人,好狠毒的手段,竟将本派门下毒杀,今天我要不讨个公道回来誓不为人﹗”音如洪钟,低沉而有力。

小邪看了他一眼笑道:“申大坛主你今天带多少人来?”

申强厉道:“足够捉你们就是,废话少说,快快束手就缚,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小邪叫道:“申强你他妈的也不问一问这些人怎么死的?鬼叫什么?我老人家怕你不成?”挺身前欺“啪啪”轻易的打了申强两个耳光,笑嘻嘻的站回原地。

申强那知这名年轻人出手如此之快,眼前一花,想躲都躲不掉,显是被打了两个耳光,不由得老羞成怒,大吼一声,就想出掌。

“站住﹗”声如洪钟,穿金凿石,震得申强楞在当地。

小邪很满意笑道:“申大坛主咱们有话说清楚再动手,你穷紧张什么,我保证不跑就是,别忘了你们”飞龙堡“是正派人物,应该给人有机会解释的机会,懂吗,大狗熊﹗”他这句“大狗熊”可说得很小声,他知道身材魁梧之人,人都不怎么喜欢人叫他大狗熊。

申强虽然气愤,但他觉得这小子有点邪门,自己身经百战何等场面没见过?没想到被他这么一吼,却也愣了半哃,他叫道:“小鬼你还有什么话说?”

小邪问淔:“我想知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死人?”

申强冷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作了事有人看见,他跑来通知我,果然你这小恶魔竟将本派弟子贱害,你还有人­性­吗?”说话之间极其愤怒。

小邪笑道:“别急,我们慢慢说﹗那个通知你的人是谁?”

“一个六旬庄稼汉。”

“他还在你分坛?”

“走了,他通知我们以后就躲起来了。”

小邪指着他骂道:“你这只大笨牛呀﹗连我的同党你也把他放走,搞啥嘛﹗”

申强被小邪这么一耍,立时满头雾水,他奇道:“那个老头是你同党?”

小邪叫道:“不是我同党,他那里知道我杀了人?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杀了人吗?”

申强道:“不晓得。”

小邪笑道:“说你笨你就笨,我是想引你来这里,然后用火将你烧死,懂吗,连这点都想不通?”

申强闻言大为吃惊,看看四周芦苇,如果一点燃,火势立刻不可收拾,他惊道:“小鬼你敢﹗”

小邪笑道:“我为什么不敢?”

有一名武士走到申强旁边向他耳语几句,申强立时哈哈大笑道:“小鬼你唬谁,如果这里着火你不是一样被烧死?哈哈……”他是后知后觉,便……一样高兴。

小邪悠哉道:“反正我要死了,多拉一个嫌一个,我告诉你,我是用”黑血神针“杀了你的部下,你要不要试试?”他抽出一枝金针,闪闪发光的在申强面前晃个不停,哧哧笑个不停。

申强大惊,立即避开,他厉道:“小鬼你好狠。'k手一挥,立即有几名壮汉攻向小邪阿三见状大叫一声,双手齐摥,掌风已扫向来人,只听哇哇数声,阿三已将他们击退,他笑道:”你们看到我胸前写的是什么?武功天下第十耶﹗那个有胆再上来试试我“三撇老蛋”的厉害﹗“语气之间甚是滑稽。

阿四也不甘示弱,拔出剃刀晃个不停,胸脯挺得高高叫道:“我”拔毛剃刀“也不赖,有人想剃光头吗,让你们当一次皇帝,不用钱。”

众人惧于阿三神功,也不敢贸然进攻,两边就这样僵持下去。

“失火啦﹗不好啦﹗四面都失火啦﹗我们被围住了﹗”

这一声吼叫传来,“飞龙堡”门徒个个手足无措,惊慌不已,忧虑不安。

只见四圆烟雾已连绵弥漫不绝,火星闪烁布满天空,芦苇霹雳啪啦烧了起来,越逼越近,越烧越大。

“哇……”惨叫之声也不时传来,已有不少人被火苗吞噬。

申强大惊叫道:“小鬼你当真玩火了?”他不敢相信天下有这种狂人。

小邪笑道:“玩了你又能怎么样?”

“我……”申强傻楞了眼。

小邪这时还有心情开玩笑,全然处之泰然,他笑道:“申大狗熊,人已经点燃了,你还鬼叫个什么劲?留点力气去对付阎罗王吧﹗阎罗王是很杀的。”

申强这下可一点主意也没有,又蹦又跳,急得加热锅上的蚂蚁。

小丁也有点着急,她叫道:“小邪别再开玩笑,火势已渐渐逼近,你快点想个法子﹗”

阿三也是很勇敢的一个亡命徒,他笑道:“小邪这一招要用那一招?等火再靠近一点再用。”

小邪道:“你慢慢等吧﹗呵呵……”

“哇……啊……”火势已越逼越近,猛不可当,已烧死不少人。

小丁急道:“小邪你快呀﹗”拉着小邪衣角,甚是紧张。

小邪见倩况也差不多,他才转向申强,他叫道:“申大坛主,我和你一样都是受害人,这火不是我放的。”接着他将经过说给申强听。

申强一听大叫道:“原来你就是杨小邪?小公主她找得你好苦,老夫刚才……”他觉得自已有点贸然行事。

小邪截口道:“申强这些以后再说,我们先逃命要紧。”

申强叹道:“四周火势这么大,我们……”

小邪道:“不急,听我的,你可愿意将部下交给我指挥?”

申强见情况甚急,他点头向大家吼道:“各位注意,这位杨小邪是小公主的好朋友,也是我们的朋友,现在情况危急,部队暂时交给他指挥,违者以帮规处置。”

众人眼看就要丧命于此,那管得谁指挥,只要有办法逃出火坑就行,他们齐道:“是﹗”

小邪笑道:“很好!不必心急,死不掉的,现在火势在四、五十丈左右,你们派出四十名,从我右手边,劈掉芦苇,纵深三十丈,横宽两丈,将砍下的芦苇草拋向两边,动作要快﹗”

申强叫道:“就由第一队第一、二班去砍,快点﹗”

“是﹗”立即有不少人奔去劈芦苇。

小邪又道:“各位尽量靠拢成一个圆圈,将圆圈外围劈开五丈,快﹗”

众人依照吩咐立即行动。

小丁问道:“为什么不现在冲出去?”

小邪道:“现在不行,因为外围火势很大,而且燃烧面积很广,冲不到一半就差不多翘啦﹗”

阿三道:“那我们何不劈大一点,等火势烧到圆圈外围就熄了?”

小邪道:“也行不通,因为火势是圆的烧,如果四面起火而圆圈不够大,像现在只有一、三十丈的话,圆圈里面的空气会被抽掉变成真空,我们还是非死不可。”

阿三奇道:“什么是真空?”

小邪道:“例如一个瓶子里面空空的,连空气也没有,以便再扯,我还要弄点东西。”

转向申强道:“申强,我们还必须用到那些尸体。”

申强面有难­色­道:“我兄弟已经死了这……”

小邪截口道:“申强,人死只能留躯体,如果在平时我们不能用,这是对死者的尊敬,现在情况紧急,人说万死不辞,也就是在这里,他们地下有如,也希望我们能活着出去替他们报仇的。”

申强没答应也没拒绝的楞在那里。

火势已追到三十女,炽热非常,火光冲天。

小邪等不及向大家叫道:“各位立刻将死者衣服脱下﹗”

众人立即脱下死人衣服。

小邪大叫道:“现在你们将衣服沾上血浆,将尸体割开,放出血来﹗”

“这……”许多人楞住了,这未免太贱忍一点。

小邪大吼道:“要逃命,他妈的就快﹗”

众人想还是命重要,立即将尸体割开取出血液,沾在衣服上。

小邪又叫道:“搬十具尸体放在劈开的芦苇路上,每具五尺。”

立时有人扛着尸体将它放置于那条路上。

小邪转向申强道:“申强,现在差不多还有一百多具尸体,等一下你命令弟兄拿着尸体并排的倒在道路两旁,这样大约可以阻上火势一、两分钟,我们就趁这时间踏着尸体冲到外面去。”

申强点头道:“好﹗”他马上吩咐三队人马扛着尸体等候命令。

小邪见火势已离不到二十丈,他叫道:“等一下我一下令,扛尸体的人立即往前奔,将尸体并排在道路两旁,我想可以支持一、两分钟,其它的人披上血衣就往外冲,知道吗?”

“知道了﹗”众人齐道。

阿三笑道:“咱们盖什么?”

小邪道:“芦苇。”

阿三苦笑道:“小邪帮主你没开玩笑吧﹗”

小邪道:“没有,快﹗”

他们四人立即砍了一大堆芦苇,用腰带捆在身上,像稻草人一样,连手也裹在襄面。

小邪道:“芦苇可以防止火花直接烧到皮肤,所以我一冲出去就不停的打滚,滚得越快越不容易着火。”

阿四奉承道:“小邪帮主你有一套嘛﹗”

小邪笑道:“那里,那里﹗”转向小丁问道:“小丁你怕不怕?”

小丁知道小邪在关心安慰自已,心中一甜,娇笑道:“小邪我不怕,这像烤蕃薯一样蛮好玩的﹗”

小邪笑道:“可惜你哥哥大蕃薯没来,不然就更像了。”

“哈哈……”这时候也只有通吃帮弟兄笑得出来。

火势渐渐逼近,给人家带来窒息之压迫感,令人血气翻腾坐立不安,热得个个脸红耳赤,汗如泉涌。

小邪注意看着劈开的路,只见路两旁已开始燃烧,但路尽头还是被火墙挡着,众人,已有的感到受不了,小邪叫道:“各位别急,等路的尽头火墙消失了,我们再冲出去。”

一分……两分……五分钟……

火舌呼呼吼叫,东窜西窜猛烈无比,霹霹啪啪之响声有若催命曲,众人已热得快要虚脱瘫痪,突地“冲——”小邪已脱口大吼﹗扛尸体者立即掠往路之两旁,将尸体并排挡住火舌,其余之人裹上血衣,有如逃命羔羊般往前急冲。

小邪叫道:“我们走﹗”四条人影电也似的冲向路尽头。

“快撤退﹗”小邪大叫一声,那些扛尸体者立时拋下尸体往缺口奔去。

“哇……”还是有几个人没逃掉,被火舌吞噬了。

“哇﹗哎唷﹗呃……”许多逃出来的人,衣服沾上火星已烧到皮肤,不断的悲叫着,有的踩到地上余人,脚也被烫伤。

小邪一落地,不管有无沾上火花就滚个不停,他是想滚离现场。

阿三、阿四、小丁也不廿示弱猛往地上滚。

只见他们像木桶般,电也似的滚向北方。

蓦地“上﹗”一声大喝传出,已有七、八名黑巾杀手攻向小邪他们四人。

小邪滚得正开心,没想到有敌人偷袭,立时大叫道:“小心有埋伏﹗”话未落已腾出右手解下腰带,散去裹身芦苇,掏出匕首,只身拦下这八名黑巾杀手。

阿三、阿四、小丁利用这一空档立刻解下身上芦苇,系好腰带,马上加入战圈。

八名黑巾杀手,武功甚是了得,忽上忽下,交互运用,攻得小邪他们大叫吃不消。

小邪只身力战五名黑巾杀手,他觉得这些杀手武功非常怪异,好象不是中原武学,他已知道这些就是江振武所说的叛徒。他大叫道:“叛徒﹗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我通吃帮的主意?想必是活得不耐烦了﹗”话音未落,七百猛挑左边那名黑巾杀手小腹,一翻身,左手震开前方来龑之长刀,盘腿一错,踢向右边那名杀手之膝盖,顺手抖出一把飞刀电光石火般击向左前方之长刀,“叮”一声轻响,他已震开长刀,他见敌人空门已露,大喝一声,一招“翻云覆雨”连人带身,举着匕首已朝那人砍去。

“哇——”惨叫声立时传来,那各黑巾杀手左胸已被戳了一刀,摔在地上滚了三圈才勉强站起来。

这时申强领着弟兄已冲向此地。

“退﹗”黑巾杀手见敌人又增加,顾不得再恋战,立时退开,奔向林中。

“那里逃﹗”阿三每次都出纰漏,这次他看几会来了,死缠活缠的将那名杀手缠在当地小邪看七名杀手已走远,心想在留下一名已足够,也没追上去,反身观看阿三,并防止此名杀手走脱。

阿三这下可风光多了,有小邪在看他杀敌,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大叫道:“蒙面杀手快快受降,否则嘿嘿……下面不用说你也知道﹗”掌势带起劲风,有若长江之水连绵不绝,直逼向黑巾杀手全身要害。

黑巾杀手知道这位光头和尚功夫出奇高强,也不敢大意,手中长刀攻少守多,随时注意阿三招式之空隙,以便出手反击。

两人拉拉扯扯已打了三十余招,互有胜负。

阿三见人攻不下,难免有失面子,大骂一句“他妈的”,嘴巴往下一拉,以腿微掠左方三尺,右手抖出层层幻影一招“佛门千里”立即展开,掌劲震得周身树叶刷刷直响。

“死来﹗”阿三腾身飞掠,两臂如万斤利锥挟以千军万马之力击向黑巾杀手头胸,如疯虎出栏,猛不可挡。

黑巾杀手见阿三掌风余劲将自已长刀震偏半尺,正感惊讶时,阿三掌势已到胸前,不得不施展“铁板桥”往后倒去,想避开阿三双掌,可惜慢了一步,闷哼一声,胸口已被扫中,倒在地上连滚四滚才停下来,心神震怒不已,右手往怀中一探,又攻向阿三左胁。

阿三此时正在得意,并没有立即换招,轻笑一声,潇洒已极的向小邪瞥了一眼,又自腾空往黑巾杀手罩去,他有意表现一下功夫,故而幻起之姿势非常优雅轻柔,想斯文的将敌人拿下,两人正来个面对面,掌碰掌。

“黑血神针?”小邪发现黑巾杀手手指之间有一乌黑淡光泛出,大惊之下已脱口叫出。

阿三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他那想到这家伙使诈,眼看左手就要挨上“黑血神针”

也无力换招。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问出一道寒光。

“哇——”一声惨叫,这名黑巾杀手结实挨了阿三一掌,左手被震断,拋向后方一丈开外滚个不停。

小邪立时掠身过去点了那人|­茓­道,这才向阿三走去。

阿三伸出手掌,检查了老半天,他叫道:“那有?没有嘛﹗小邪你吓我?”

小邪捡起一支乌黑亮丽,细如牛毛的小针,他笑道:“哪﹗这不是”黑血神针“是什么?”-阿三一看尴尬咋舌道:“乖乖,真的是这玩意儿,那刚才……”

阿四笑道:“小邪帮主刚才­射­出飞刀,切下黑巾杀手的手指,否则你早就翘啦﹗”

阿三惊道:,“就只这么一点时间?”

阿四叫道:“这些时间会比水线分开来的时间短吗?笨呢?”他指的是小邪练飞刀时用的水线。

阿三尴尬笑道:“小邪帮主,我以为这次可以好好表现,那知这小子竟藏有”黑血神针“,害得我吃瘪,妈的﹗我宰了他﹗”说完已气冲冲的走向黑巾杀手。

小邪知道阿三只是想教训一下杀手,也不阻止,笑着跟了过去。

阿三一到已啪啪的打了这名杀手两个耳光叫道:“喂﹗老兄,你他妈的暗算也不讲一声?你算那门江湖人物嘛﹗光天化日下戴什么面罩?”伸手一抓,拉开面罩立时惊叫道:“拉萨和尚?”

小邪一看是拉萨和尚,恍然道:“难怪这些人武功和中原不一样,原来是外地来的和尚,和阿三是同行哪﹗”

阿三叫道:“真虽(倒霉)我竟然和他同行,小邪帮主,我要申请改行﹗”他很坚决的望着小邪,一副慷慨激昂之样子。

小邪叫道:“申请不准,不合规定﹗”

阿三叫道:“怎么不准?这死和尚简直是在破坏我的形象,这理由很充分,否则人家会以为我阿三是黑巾杀手,这多危险?”

小邪无奈道:“好吧﹗你要改行,那你改当尼姑好了,这样你的形象就不会受损。”

“呵呵呵……”阿四轻笑道:“我想我还是当和尚好,我不怕形象被破坏,嘻嘻。”

阿三苦笑道:“行来行去还是本行好,形象损了一点也没关系,小邪帮主,我还是­干­本行好了,嘻嘻……”他尴尬笑着。

小邪笑道:“阿三你以后也开一家少林寺,建立你的形象,最好连慕容柔美也理个光头,嘿嘿,保证你名声大噪,武林第一,如何?”

阿三苦笑道:“小邪帮主这种事要从长计议,不能乱来,否则会走火入魔,永世不能超生,阿弥陀佛﹗”他施个佛号,好象很认真。

小邪道:“随便你啦﹗计划好了我帮你就是,你会不会说拉萨话?这和尚不知是否会讲中原话?看来我只有用比了。”反身走过去拍醒黑巾杀手,他叫道:“逆号(你好)

﹗逆会义纵显化骂(你会说中原话吗)?“小邪这么一问,大家都觉得好笑。

这名黑巾景手闻言也窃笑几声,他道:“回(会)﹗”说完又闭上口。

小邪点头很满意笑道:“他妈的,小七不在,否则这种怪兽话他最行了。说﹗你为什么要杀我们?我们就是代表”飞龙堡“。”

黑巾杀手看看小邪,不说话也没表情,呆呆坐在那里,像是鸭子听雷。

小邪见他呆头楞脑,叫道:“听不懂就听不懂,回?回个鸟?”伸起双手开始壆哑巴比手划脚,他指向黑巾杀手,口中叫一声“逆(你)”,然后划个“?”足足两人大的问号,用手掌切一下自已脖子叫声“我”,然后注视黑巾杀手希望他能会意。

众人看他比手划脚,状甚滑稽,不禁微笑起来。

黑巾杀手还是没有反应。

小邪又气又无奈叫道……“哇佳佳﹗妈的﹗蕃就是蕃﹗话言不通你也敢到中原混﹗”

他拿出“黑血神针”在黑巾杀手面前晃几下,然后将神针放在地上,再划个圈圈将神针圈住,然后右手食指和中指放在圆圈里面,手指相互交换,像行人走路般的走到黑衣人口袋,再划一个大问号,叫道:“懂吗?纳方赖(那里来)﹗”

小丁他们已忍不住笑了起来,小邪现在表情正像戏台上之小丑,人见人笑,但他却认真得不自觉。

黑巾杀手咬着舌头不愿发话,但神情已被小邪逗得笑态毕现。

小邪一连比了数次都没效果,他怒道:“黑皮­奶­­奶­﹗什么玩二嘛,没有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猪蹄、猪大便﹗你明明懂我的意思,就是不说,你以为我是小丑啊﹗说﹗否则有你好受。”

黑巾杀手白了小邪一眼,不再理他。

小邪道:“拉萨大和尚,你听不懂我的话是假的,你看到我的表情都强忍着不笑出来,我那有看不出的道理,你在中原少说也呆上好几年,那有一句中原话都不会说?骗鬼﹗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否则我就切下你的耳朵﹗”他抽出匕首,姆指直试着刀锋。

黑衣人神情甚是高傲,不理就是不理。

小邪笑道:“这是正常反应,小丁,第一步是不理,第二步是什么?”

小丁道:“惨叫一声,有点理了。”

小邪点头道:“正确﹗”匕首一挥,“哇-”黑巾杀手惨叫一声,左耳已被切下来,鲜血汹涌而出。小邪笑道:“你会叫嘛﹗说﹗你为什么要杀”飞龙堡“的人?”

黑巾杀手面露惧­色­,但没开口。

小邪叫道:“你也不是什么狠角­色­,我老人家切下你耳朵,你有种够狠的话,就不会大叫了,懂吗?说吧﹗我饶你一命。”

黑巾杀手欲吐还休,最后他讷讷道:“我要你保证我平安无事我才说。”

小邪道:“你当然会平安无事。”匕首一挥,“哇-”黑巾杀手右耳已不见了,痛得他老脸扯曲,眼泪直流。

小邪厉道:“他妈的你是什么东西,给我讨价还价?再不说一刀就切掉你的鼻子。”

黑巾杀手直打冷战哀叫道:“我说﹗我说﹗”

小邪点头道:“算你识相,我不在乎你是死是活,你想死就咬断舌根,还要什么?

快说!你为什么要杀“飞龙堡”的人?“

“因为”飞龙堡“和黑巾杀手都是我们的仇人。”

“为什么他们是你的仇人?”

“因为他们背叛我们。”

“哈哈……”小邪叫道:“妈的﹗江振武说你叛变他们,你却说他们背叛你?反正就是这么回事,我再问你”黑血神针“是从那里来的?”

黑巾杀手顿了顿道:“是从”飘花宫“偷出来的。”

小邪叫道:“你的话不老实,顿了好几十才说,不老实就得受处罚。”

“是真的﹗”黑巾杀手急道:“他们都说是从”飘花宫“伦的。”

“他们是谁?”

“黑巾杀手还有韦亦玄。”

小邪微现笑意道:“这还差不多,你们几个可全是拉萨和尚?”

“是的。”

“到底你们有几人?”

“十个,上次开封死了一个,太原城又死一个,只剩下八个。”

小邪道:“上次开封城那趟事,你们为什么切下自已同伴的头?”

“我们怕韦亦玄看出我们的来历。”

小邪喃喃道:“这些都是拉萨和尚,只要一脱下面罩就很容易被人看出来,这么说不是”飞龙堡“出了内­奸­。”他道:“你们起初是怎样跟黑巾杀手合作?”

“他们先收买我们替他们工作,但后来黑巾杀手不给银子,我们才找他们算账。”

小邪道:“原来你们在拆烂污……”想了一下又道:“”玉观音“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是黑巾使者答应要跟我们共享”玉观音“,可是后来他郄不给我们,所以我们才动手将它偷了出来。”

“很好,你说说看韦亦支和黑巾杀手的关系。”

“韦亦玄是……”

突然寒光一闪。

小邪大叫:“快躲﹗”伸手推开黑巾杀手,但已慢了一步,一把匕首直没黑巾杀手背部“命门”|­茓­,他连哼都没哼出来就一命归­阴­。

小邪叹道:“妈的﹗有人扯我后腿﹗”朝着­射­出匕首之方向望去,但一切如常,找不出有何异处,他才拔出匕首看了许久道:“这匕首没什么特别,随便那裹都可以买得到,,很难从上面查出一点蛛丝马迹。”

小丁奇道:“为何有人要灭口?”

小邪道:“可能是他们同党,也可能是黑巾使者,因为他们同党不愿意让被收买的事情传出来,另外他们也怕”飞龙堡“找他们算帐,如果是黑巾使者,那才真的叫灭口,可惜这家伙命不怎么长。”

阿三道:“下次逮到江振武再问也一样,天暗了,我们得快点走,肚子有点饿。”

小邪点头转向申张道:“申坛主这些话你也听见了吧﹗早点回去告诉你们少堡主,要他们及早作准备为是。”

申强抱拳道:“我省得,杨少侠不到敝堡作客?小公主甚是想见杨少侠。”

小邪笑道:“不必了,我还有事,你叫那丫头练好骰子,有一天我会去找她比比看,反正等灭了黑巾杀手,我们有的是时间。”

申强道:“那老夫就将杨少侠意思转达给小公主,希望杨少侠早日光临敝堡。”

小邪道:“有时间我一定去,你别忘了将那些死去弟兄好好埋葬,他们也够可怜了。”

申强苦笑道:“没想到我弟兄死了还能救我一命,唉﹗只隔这么一天就天上人间两分手,想起来有点悲哀。”

小邪道:“这就是江湖,还好我运气不错,所以活得久一点,我们走啦﹗”

申强一揖身道:“杨少侠咱们后会有期。”

小邪含笑挥手,已和小丁、阿三、阿四直奔白水镇。

申强命令部下一一将死去弟兄原地掩埋,事完之后也黯然离去,一场大谋杀方始落幕。

白水镇约有百来户,只有一条长街,一入夜已灯火通明,行人稀疏,还好有家小客栈——“如意客栈”。

小邪他们已住进客栈。

洗完澡,用完膳,四人坐在圆桌开始天南地北扯个没完。

小丁关心道:“小邪你的伤口如何,还疼不疼?”

小邪哧哧笑道:“不疼,有小丁这么一摸,比什么药都有效,哈哈……”

小丁玉颊泛起两朵红霞,笑骂道:“少贫嘴﹗那天闪了舌头还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呢?”

小邪笑道:“我那会不晓得?一定是学吻弄伤的。呵呵……”邪邪的笑着甚是得意。

小丁脸腮更红,羞窘的低下头不再说话。

阿三奇道:“学问也会弄伤舌头?这人不可思议了吧﹗”他没听清小邪所说“学吻”

两字。才会有此一问。

小邪哧哧笑道:“学问怎么不能弄伤舌头?有学问的人整天吱吱喳喳说个不停,到后来你们猜他的舌头变成怎么样?”他低下头故做神秘状。

阿三也甚是小声而好奇的问道:“变成怎么样?”

小邪轻轻道:“他们可以像青蛙一样伸出舌头,将盘子上的花生米卷入口中,不但如此,他的耳朵痒了,还可以用舌头去抓呢﹗”

阿四大惊叫道:“哇卡﹗这么神奇?好厉害呀﹗”

阿三叫道:“我不信,世上那有这种人?”

小邪瞟了他一眼叫道:“那里没有?你没听过长舌­妇­吗?笨哪﹗”啪啪两声,他打了阿三两个响头。

阿三摸着光头念道:“长舌­妇­……也对,他们应该可以用舌头搔痒。”

小丁娇嗔道:“小邪你又在胡说些什么?”

小邪道:“我说的可是实话。”转向阿三道:“阿三对不对?”

阿三点头道:“对呀﹗我听人家说过,有的好象还可以用来穿鞋子呢﹗”

“哈哈……”众人一阵大笑,不久小丁问道:“小邪今天那些事你觉得如何?

有无什么收获?“

小邪道:“当然有啦﹗至少我们已经知道那另外的杀手是拉萨和尚,这对我们来说有很人的好处,咱们不必再为这件事费心,他们纯粹是为了报仇才行动,我们可以丢开一边了。阿三道:”现在只剩下江振武还没除掉,而他又想收山,我们没事­干­啦﹗可以开始过快乐的生活了,呵呵……“一想到他就情不自禁的笑起来。

小邪叫道:“还不行,事情还多着呢?”

阿三奇道:“有什么事?不是一切都诗口口了吗?”(“诗口口”即美好之意,小邪之口头禅)。

小邪道:“那有?”黑面神针“的事,”太上魔经“的事,渡永天的事,攻神仙岛的事,够咱们烦了。”

阿三叹道:“真差,老是有这些鸟蛋事扯得我不能脱身,我这”三撇老蛋“就像在凉亭里放风筝一样,窜不起来。”

小邪笑道:“不急,不急!以后有你忙的,现在你好好运动准没错。”

小丁道:“那我们下一步要如何?”

小邪道:“我想先到”飘花宫“问问看到底”黑血神针“是否在那里。”

小丁道:“也好,老爷爷也可能回到”飘花宫“,我们去玩玩,顺便看看乔姑娘。”

阿三高兴道:“这还差不多,总不能每天打打杀杀,换点口味总是令人­精­神振奋,活力百倍。”他舞手弄足,顿时活力已来。

阿四道:“我地想见识一下神秘的”飘花宫“。”他神情也甚是喜悦。

小邪笑道:“别太激动,那里都是女的,弄不好咱们会栽在她们手中哪﹗呵呵……”

他又想起小雨和小星星那趟事。

阿三笑道:“我不怕,因为我是和尚。”

阿四笑道:“她们都是女的,我们是否要带些男装?说不定那里没有衣服换。”

小邪道:“有道理,我们准备一些衣服,省得到时候穿裙子,嘻嘻,那可不好玩啦﹗”

阿三笑道:“其实穿裙子就像袈裟一样没什么嘛﹗我穿了数十年啦﹗”

小丁看他们老是胡扯,也不好意思,她道:“好了啦﹗别老是斗嘴,我要回房睡觉了。”说完起身往屋外走。

小邪笑道:“拜拜﹗别忘了尿垫子哪﹗”

“哈哈……”众人一笑,小丁也红着脸走出房门。

长白山古名不咸山|终日被白雪所笼罩,一片银白终年不化故而被称为长白山。神秘而带有原始­色­彩,历年来均被视为灵山,不但山灵、物灵、人更灵。

七天后,小邪他们已出现在长白山山脚下。

只见雪花飘飘,轻柔飞舞,洁白晶莹拂脸舒畅,山山连绵不绝,冰雕玉凿,或尖耸入云,或陡峭似塔,飞崖断壑,比比皆是,壮观异常,临此地有若临仙境,令人忘却世俗之烦恼,直呼此景只应天上有。

“他妈的﹗”小邪已叫起来了,因为他们已经足足找遍两座山头,再也没有那种风花雪月的心情,直发牢­骚­。

小邪叫道:“什么”飘花宫“是人间仙境?弄得我头昏脑胀,真想不到小两她们为什么住在这种鬼地方,还说这里很好玩,差点我就上她的当﹗”

小丁幽幽道:“小邪怎么办﹖一片片白茫茫,连树都看不到,我看还是另外想办法吧﹗”

小邪叫道:“谁有办法?这种地方也只有你们女人才会住在这里,难怪老头子会受不了,逃走了,嘻嘻……。”他突然找到借口,很是得意。

阿三也抱怨道:“人说长白山有三宝,人参、貂皮、乌拉草,我看连一宝也没有,还好我们有带食物来,否则可真的会憋死在这里。”

阿四叫道:“我说要带点衣服,好处就在这里,老头也差,不说明白一点,这座长白山足足有一个中原这么大,积雪少说也有一丈厚,一不小心就得到地下找鞋子啦:真憋。”

小邪突然高兴叫道:“对了﹗我们大吼大叫,凭咱们数人的功力,一定可以将小两给叫出来,怎么样?”

阿三觉得也有道理,他道:“这里太矮了,高一点叫,声音传得较远。”

小邪看看四周,手往左前方指去,他叫道:“到那座山去叫,­奶­­奶­的,咄不出来咱们只好采些乌拉草回去啦﹗走吧﹗”

四人往那座山峰爬,不到半柱香已到达那座不高也不低的山峰。

小邪润润喉咙,猛吸真气,威风八面的叫道:“我先来,你们排队轮流。”耸耸双肩,双掌置嘴前作圆形状。

“小两——我来啦——你快点出来——”其声有若万钟齐鸣,黄河决堤,山洪爆发,万马奔腾般,震得整座长白山嗡嗡作响。

小邪得意瞟向众人道:“怎么样?有一套吧﹗”

小丁娇笑道:“我的耳朵都快被你震聋了。”

突地隆隆之声已然大作,响遍整座山。

小邪眼睛一亮,得意道:“哈哈﹗有反应了,你们听这声音分明是……”他转向背面一看,立时脸­色­大变:“哇佳佳﹗他妈的﹗”他大叫道:“快逃﹗快逃﹗山崩了﹗”

拉着小丁,拼老命的往前跑,敢清他还闭起眼睛死命疾奔。看来这是他跑得最快的一次。

阿三`阿四一急,猛咬牙关,也闭上眼睛,三丈做二丈的奔命。

只见山峰崩雪真如江河溃堤,山崩地裂,狂风骇雨,千军万马般。澎湃飞舞。

浩浩荡荡,滚滚滔滔,摧枯拉朽,雷霆万钧,磅礡气势,哗啦啦的吞向小邪他们。

“哇呜﹗”“哇呃……”“哇佳﹗”“哎唷﹗”“隆隆……”一阵急促惊叫声已被掩盖。

终于一切归于平静了。

山风袅袅,雪花片片,翩翩飞舞,好象这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依旧如此祥和安静。

杨小邪呢?他已被埋在雪堆里,小丁、阿三、阿四也通通没逃过被埋之命运。

过了半刻钟。

小邪抖动一下身躯,头昏脑胀的喃喃道:“妈的﹗这玩意不好玩﹗”拍拍怀中的小丁,他道:“小丁你还好吧?”

小丁在他怀里感到一片温馨,只嗯了一声,不愿失去这难得的机会。

可惜小邪没这种心情,他道:“阿三、阿四不知道怎么样了?”说完已开始挖开头上的一堆雪,他道﹕“小丁咱们出去吧﹗.”

小丁虽然不想动,但她知道危险还没过去,轻轻道:“好。”随手也帮忙挖开积雪。

足足挖了四、三丈,小邪才爬出雪面,小丁也跟随其后。

“不知道阿三、阿四他们在那里?”小邪现在讲话可很小心,轻得比猫叫还小声,有如一阵轻风般,看样子是吓坏了。

小丁也轻声道:“等一下看看,雪崩虽然厉害,但对阿三、阿四他们可能不会受到多大伤害。”

小邪点头苦笑道:“妈的,这玩意儿不大好玩!”目光向四处搜去,希望能发现阿三、阿四的光头。

果然他在左后方发现两个光头冒出雪面,分外刺眼。

小邪走过去叫道:“阿三、阿四你们没事吧?”

阿三苦笑不已,摸着光头道:“小邪帮主你这招好厉害哪!这招叫什么?”

小邪见两人没事,心情也放轻松,想了想他道:“这招叫……‘泰山压卵’,哈哈……”

他本已大笑出口,但一看到对面山巅,立时想到雪崩,马上以手摀口,憋住了。

阿四笑道:“小邪帮主,你这招‘泰山压卵’也算得上天下无敌了!”

小邪尴尬笑道:“那里,那里!这种事不多见,不多见!呵呵。”

阿三苦笑道:“我这颗老蛋差点就被压扁,还好只是长出几颗小蛋来。”他摸着头顶,果然长出几颗瘤,有点瘀血。

阿四也差不多,他问道:“这山怎么会偷袭我们呢?奇怪得很。”

小邪想不通,苦笑道:“也许有人开我们玩笑吧!”

小丁走过来笑道:“小邪这是你功力太强,震得积雪受不了,它才会使打你一把。”

小邪伸伸舌头苦笑道:“刚才被它追得好惨哪!阿三换你喊!”他推着阿三,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我?”阿三指着自己苦笑道:“这种事可不能乱来,谁知道下一次那座山要追我们?我看算了吧!”

小邪叫道:“不行,不行!我们说好一个一个来,我喊完了,当然换你啦!快点!

呵呵……“他一副认真而不怕死的样子。

小丁含怯叫道:“小邪你可不能乱来,被压一次还不够?真是!”她瞪了小邪一眼。

小邪眉笑目笑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多压几次也许就能找到小雨他们也说不定。”

阿三道:“我们挖个洞躲起来再喊比较安全,你看怎么样?”

小邪瞟了四周山峰骂道:“黑皮­奶­­奶­,我就不信斗不过这些雪堆!”

小丁惊道:“小邪你真的要喊?”

小邪叫道:“这还错得了?妈的!找不到小雨没关系,还被打落水狗,憋死了,最好能将这些雪山喊平,喔-”他高叫一声。

“轰隆隆……”山岳再次震动,尖峰已滚下雪来。

小邪霎时如乌龟般缩了起来,尴尬而小声道:“我看还是先挖洞比较好,这些无情杀手可不买我的帐。”

众人会心一笑。

小邪看看四周,选了一处较偏僻的小山腰,四人开始挖洞,看来他是有心和雪堆大战一场。

不到两柱香时间,他们已挖一个七尺宽六尺深的小洞。

阿三见洞|­茓­已完成,顿时豪气大发,拍拍胸脯叫道:“看我的!呵呵。”

小邪点头道:“叫大声点。”

阿三笑道:“没问题,”奔向前方数丈,昂起喉咙“喔鸣,喔鸣喔鸣喔——”声音穿金凿石,震耳欲聋。

只听-“轰隆隆……哗啦啦……”高山大雪再次崩塌,有如火山爆发之岩浆,狂风卷过树叶般的骇然气势,从高处往低处涌。

阿三见雪已崩塌,立即躲进洞里。哗啦啦般的雪堆已将洞口掩埋。

他们全力挖开,轮番上阵,如此喊了七、八趟,积雪已差不多崩完,他们才爬出洞外。

小邪见四周高山“­干­净”多了,也露出一点青绿之表面,这才放马后炮叫道:“嘿嘿,我就不信邪,有胆子再来呀!”

阿三笑道:“要压我这颗卵,可没都么容易,总得付出代价的。”他摸着光头直笑不已。

小丁道:“小邪别光说话,赶快找人要紧。”

小邪这才想起来,他笑道:“我差点忘了,好吧!咱们就一边喊一边找吧!早知长白山是这么一个混蛋地方,我也不来了。”

“小雨……我来啦——你们快点出来——”“老头——小邪来找你们啦——搞什么嘛——住这什么鬼地方——”“小星星——快出来呀——我憋死了——你们在那里——快出来——”小邪足足喊了一个时辰,也走过五个山头,心中直骂着,最后他也累了,他无奈道:“不找啦!什么‘飘花宫’?我看是乞丐寮,随便挖个洞就叫做‘飘花宫’?”

阿三笑道:“说不定‘飘花宫’会像雪花一样飘来飘去哪!”

“啪!”小邪打了他一个响头叫道:“飘你的头!那有房子会飘的,胡扯些什么?”

阿三摸摸头苦笑道:“我是说他们的房子是纸糊的,一不小心就不见了。”

小邪叫道:“算啦!不找了,我们来比赛滚雪球怎么样?”

阿三道:“好哇!反正人找不到,玩玩也好。”

小丁娇笑道:“还有堆雪人。”

小邪道:“不用堆了,等一下谁输谁就当雪人,让人家用雪团丢。”

小丁一听惧道:“我不要玩,要是我输了,好惨哪!”她真怕小邪硬要她玩。

小邪道:“好吧!你作裁判,要公平一点。”

小丁霎时得到解脱,娇笑道:“放心,我最公平的了!呵呵。”

小邪点头道:“最好如此,我们现在从这里往下滚,看谁先到下面凹处谁就赢。”

他指着两山之间的凹处。因为刚才雪崩,所以凹处也不很深,有如白­色­大锅子。

阿三道:“怎么滚?”

小邪道:“随便你,只要用身躯往下滚,横的直的都可以,小丁你先下去划一条线。”

小丁娇笑道:“好的。”说完已往凹处奔去。

小邪见小丁已到达谷底,他才叫道:“阿三、阿四你们准备好了没有?”他已经头顶雪面,准备妥善。

阿三、阿四也各自准备完毕,两人齐道:“准备好啦!”

三人如张弓之箭,随时可以出弦而冲。

小邪润润嘴­唇­叫道:“预备——开始!”

“哗!”三颗­肉­团已轰隆隆的往山下滚去。只见­肉­团带起雪片,越滚越大,最后足足有圆桌般大,速度越来越快,疾如奔雷,威不可当,他们已包在雪团里,可一点都不知道,比滚大酒桶还过瘾。

“砰,砰,砰,”一连三声巨响,三颗雪团都已撞在对面山底下之积雪,雪团立即被撞得如炸弹开花,这三名亡命徒已喷向空中,足足有四、五丈高,“叭……叭……叭……”

三人都摔在地上不动了。

“小邪你们怎么啦!”小丁见状大惊,立时冲过去直摇着三人,神情甚是紧张。

不久,小邪悠悠醒过来叫道:“这游戏不太好玩哪!”

阿三也醒过来马上叫道:“我第几名?嬴了没有?”他是死命也要嬴过小邪。

阿四摸着头苦笑道:“哇佳佳!这辆雪橇跑得比什么都快,差点被载到天国去,我第几名?”

小丁见三人已醒过来,担心一扫而空,她笑骂道:“这次呀……小邪输了!”她指小邪哧哧笑道:“谁叫他出这馊主意,拿自己生命开玩笑,活该!”

“哇!我嬴啦!”阿三、阿四高兴得跳起来!这要比他们撞昏头还要“严重”的多了。

小邪苦笑道:“真虽(倒霉)!撞得满头包,还替孔老夫子搬家(都是书-输),我那知道这游戏这么玩命法?想煞车都煞不住。”

阿三叫道:“小邪帮主你输啦!别装病,打起­精­神,再接再励,终有一次你一定会赢的,呵呵……”这次他可风光得很,尽说些风凉话。

小邪叫道:“好嘛,好嘛!丢小力一点,俺老人家龙体欠安。”耸耸肩,像喝酒醉般。

晃着走到前方七丈远才停下来。

阿三笑道:“小邪帮主你放心,我一定叫你骨头都酥了,嘻嘻!”他存心要丢死小邪。

阿四也笑道:“小邪帮主你准备让我们丢几颗?”

小邪道:“三颗好了,总不能丢不完。”

阿三挥手笑道:“不用,不用!一颗就够你受的,你可不能躲,也不能运功抵抗,这才公平。”

小邪叫道:“赌博者,输不赖赌!他妈的快点!等一下还有得拚!”

“好!”阿三叫道:“小邪帮主眼睛闭上,不准打开免得吓跑了。”

小邪还真老实,立刻闭上眼睛站在那里。

阿三哧哧笑着的往山顶爬去。

小丁奇道:“阿三你爬上山作什么?”

“嘘-”阿三食指置于嘴前嘘了一声叫道:“我要作一个大雪球丢他,你可不能让小邪知道啰!”

小丁想既然是雪球也没什么,她笑道:“都你去作吧,最好将小邪丢扁。”

阿三笑道:“一定,一定!”他迅速往山上爬去。

小丁作一个小雪球,娇笑道:“小邪小心啦!嘿!”她拋出雪球。

“啪!”雪球已打得小邪满脸雪花,小邪皱皱眉头叫道:“哇佳佳,你力气倒不小!”

小丁笑道:“等一下还有更大的,你等着享受吧!嘻嘻……”她轻笑着。

阿四拿着一团米斗大的雪球叫道:“小邪帮主看蛋!”他已甩出手。

“砰-”“哇呜!”小邪已被雪球砸得眼睛鼻子红,大呼受不了。

突然隆隆之声从山上传来,往上一看,一团大雪球已经如流星飞逝般的往山下冲。

小丁一看大惊失­色­叫道:“小邪快躲呀——”但雪球何等快速,话音未落,只听——“

砰!“”轰-“”哗啦啦……“

原来阿三跑到山顶,再次滚着雪球往下冲,存心要小邪好看。十足亡命徒一个。

小邪不见了,阿三被拋出三丈开外昏倒在地上。

阿四咋舌叫道:“阿三这家伙玩上瘾了,竟然使出这一招。”走过去“啪啪……”

打了七、八个巴掌,才将阿三打醒。

阿三迷糊叫着:“怎么样?小邪比我惨吧!”他已是鼻青眼肿,满头包,十足“花”

和尚一个。

阿四叫道:“我不晓得,小邪不见了。”

只见小丁在雪堆里拉出小邪左手,她急叫道:“小邪你还好吧!”她没停下来,继续挖着积雪。

小邪也被撞得昏过去,安安稳稳的睡在雪堆里面,也和阿三差不多,红一块青一块。

下久,小丁已将他挖出,直骂道:“你们这些男人都是不要命的,竟然将自己生命拿来开玩笑,像什么话嘛!”她又急又心疼又担心的抚着小邪前额。

阿三一见小邪比自己严重,到现在还没醒过来,他得意叫道:“这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哪!想打倒小邪可没这么容易,我等了二十几年,才等到今天,嘿嘿,我才不放弃这宝贵的一刻!”他已摇晃不已的走回来。受伤不轻,但心情竟说不出高兴。

小邪也慢慢醒过来,无力的叫道:“阿三你他妈的给我来这招,暗摃,害得我……

哎唷!“扭动一下身躯,发现已闪了腰,甚是疼痛。

小丁急道:“怎么啦?我看看!”拉开他衣襟,只见上次受伤之伤口已绷裂,渗出不少血迹,小丁焦急骂道:“看你!就是不会好好过着,老是喜欢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她立即拿出金针替小邪治伤。

阿三得意叫道:“小邪帮主怎么样?我‘三撇老蛋’有一套吧?下次看你还敢不敢?”

小邪笑道:“岂只一套?好几套哪!甘拜下风!”拱拱手,装出一副恭维的样子。

阿三神气道:“还好我没用全力,否则你只有吃不完兜着走啦!”

阿四叫道:“阿三你有完没完?只嬴了一次,好象全天下的人都要输给你一样?神气活现!”

阿三笑道:“阿四我们要找这种机会不多吧!现在不将话全部说完,以后就没得说啦!机会难得,过过瘾也好。”

小丁已替小邪治伤完毕,她叫道:“你们哪,没有一个是正经的,鬼点子特别多,尤其是小邪,真不知道天下那来你们这些神经病!”

小邪哧哧笑道:“这种游戏你要看还看不到哩!没给你收钱就好了,还想教训人家?

这种女孩谁敢要?“

小丁瞋道:“没人要也不会嫁给你这亡命大疯子。”

小邪挥手道:“学着点,光说违心话,不管用。”爬起来叫道:“死不掉,现在来点轻松的。”

阿三昂头叫道:“还有什么尽管使出来,俺接着就是。”

小邪道:“母­鸡­找小­鸡­,小丁当母­鸡­。”

小丁瞪了他一眼叫道:“我不玩,到时候……”

小邪截口道:“这没什么,找到就唱歌,随便玩嘛!不然呆在这里多无聊?好啦!

好啦!“他推着小丁双肩。

小丁也不愿拒绝小邪的要求,勉强点头道:“好吧,可是你们不能跑得太远。”

“哟呼!”小邪叫道:“好好好!我们不跑远,阿三、阿四咱们走!”

三条人影已分散向三个不同方向奔去,不久就消失在白雪中。

小丁朝小邪消失方向奔去。

“喔,噢噢……”小邪不时发出公­鸡­叫声。

“汪汪……”狗叫声已传来,听声音像是阿四所叫。

“哞——哞……”不用说这是大活宝阿三的牛、马、羊叫了。

声音此起彼落,甚有节奏,默契十足,有问必答。

小丁这下可茫然无绪,找公­鸡­?找小狗?还是找牛马羊?弄得她团团转。

“梁山伯、祝英台……一身摇摆……”,“我做皇帝比人强……今天不卖酒……”,“

我命苦呀命真苦……“

这些活宝叫完了就唱歌,可惜小丁就是找不到,她想:“好吧!你们叫,我慢慢闲逛着,谁要去找你们,谁就是特大号呆子。不找啦!”她开始慢步欣赏雪花,不再理这群疯子。

可惜小邪他们不知道小丁已放弃寻找,还拼命吼叫个不停。

突地,小邪发现有只全白小雪貂,他高兴叫道:“嘿嘿,终于有伴啦!”顾不得再唱歌,一步步潜往雪貂。

但雪貂是天生灵种,一感到有人靠近,立即奔窜逃命。

“别跑!”小邪边追边叫着,雪貂左闪右跳,很是如意,而且不时回过头来“吱吱”

乱叫,好象有意示威。

小邪最见不得人家向他示威,人也好,物也好,都是一样。他叫道:“你叫?你行?

等一下你就知道!“突地身形幻作一道飞影,有如苍鹰搏兔般,直扑雪貂。

雪貂也不甘示弱,四肢猛力一弹,往左方­射­去,“打!”小邪右手轻抖,寒光一闪,“

吱——“一声传来,雪貂已不再动,死了。

小邪走上前去,拾起雪貂,拔下Сhā在它头上之飞刀叫道:“你耍宝也要看人,在我面前你算老十八,排不上名哪!”他不时拔着雪貂小须,发泄一下心情。

这时阿三也跑过来,他叫道:“小邪帮主,我唱了老半天,怎么没听你回唱?你在­干­嘛?”

小邪扬起雪貂叫道:“哪!这不是?这家伙竟然挑逗我,太不象话,我只好将它引渡回来。”

阿三有点贪婪道:“还有没有?我也想引渡一只,总不能空手回中原嘛!”

突地一阵声音传来:“小白……小白快回来……小白……”声音轻淡,若有若无,是女人声。

小邪一听,心中叫道:“乖乖,原来这只雪貂还是人养的。”他笑道:“阿三,这只就送给你啦!”将雪貂拋给他,立即跑开:“别忘了小丁还在找我们哪!”话音一落,已不见人影。

阿三捉着雪貂,自言自语道:“也好,有带点东西回去就行了。”说完也腾身飞掠往东边奔去,他还不晓得小邪耍了他一招。

“小白……小白你在那里,快回来,小白!”声音越来越大,不久雪地已出现一位绿衣少女,绑有两条小辫子,瓜子脸,柳眉大眼,琼鼻朱­唇­,甚是清新可人,美丽中有点­精­灵,她不停叫着“小白,小白”四处奔走寻找。

蓦地“哇,大和尚你怎么杀了小白?”

“什么小白不小白?我那有你的小白?”

“你手上那只就是小白,哇……我要你赔,”“笑话,这只雪貂是我捉到的,赔个鸟?”

原来阿三和那绿衣女子碰上了。

绿衣女子叫道:“大和尚你好坏,怎么可以杀生?”

阿三叫道:“俺老人家就是喜欢杀害小动物,你管得着?死丫头!”

绿衣女子瞋道:“你怎么可以骂人?我要教训你!”

阿三叫道:“来呀!我还想教训你呢!随便说说就想把我这只雪貂骗走?葡萄成熟还早得很哪!”

“你……”绿衣女子一咬朱­唇­,右掌已快捷无比的掴向阿三脸颊。

阿三一见这小女孩武功不弱,也不敢大意,闪身往左跨两尺,右手掌微翻,“哇卡!”

他大叫一声,立即用尽全力翻身滚向后方,才避开绿衣女子这一掌,吃惊的望着这小女孩叫道:“果然有两下子。”

绿衣女子也甚吃惊不已,她没想到这掌竟然打不中阿三。娇叱一声,双掌齐出,已攻向阿三上三路。

阿三一惊,丢下手中雪貂,也尽展所学,迎向绿衣女子,他感到奇怪,自己力道要到这女孩身边,好象无形中就消失了,虽然如此,他还是不放松猛攻不已。

绿衣女子虽然武功神奇,但对敌经验不足,故而一时之间倒被阿三逼得有点手忙脚乱。

小邪本来就有心情看这出戏,他先跑远,等叫阿三斗上了才再潜回来想看个究竟,这一看,他叫道:“乖乖,该来的总是会来,他妈的,原来是小星星,我找得你们好苦哇!”

“住手!”他大吼一声,身形已掠向两人中间,拦住两人。

“杨小邪?”小星星一见是多日想念的杨小邪,立即蹦起来叫个不停。忘了再攻向阿三。

小邪叫道:“小星星你们搞什么嘛?开什么玩笑?”

小星星不懂道:“杨小邪,我没有开玩笑,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小邪嗔道:“到这里来?找你们可真难哪!差点老命都丢了。”

小星星闻言心中立时欣喜叫道:“杨小邪你是来找我们?嘻嘻……你怎么不早说?

我也好在外边接你。“

小邪白了她一眼叫道:“不必啦!少来这一套,看看这里也没什么神奇,你还想骗我说这里有多美多漂亮?差多,差多!”

小星星笑道:“我没骗你,等我打那和尚两个耳光。我就带你回宫。”

阿三这才知道上当了,他苦笑道:“小女孩,这只雪貂不是我杀的,是杨小邪杀的,我是冤枉啊!”

小星星嗔道:“明明在你手中,怎么会是小邪杀的呢?”

阿三叫道:“小邪帮主你可不能乱栽赃,谁是谁非要分清楚,这只雪貂我不想要啦!

你带回去吧!“

小邪道:“好好好!我收下就是!”拿起雪貂交给小星星,他道:“小星星雪貂还你!”他尴尬的笑着。

小星星接过雪貂道:“杨小邪,它……已经死了。”

小邪道:“死了也是东西,你放心的收下,明天我捉十只还你就是。”

小星星惊道:“这真是你杀的?”

小邪笑道:“是它跑来接我的飞刀,我也没办法,算啦,炖了它,很补喔!”

小星星叹道:“小邪你知不知道?小白是小姐最喜欢的小动物,你……”

小邪截口叫道:“喜欢有什么用?谁叫她要放这小家伙出来,也不在它背上写下‘乔小雨’三个字,我还想打她几个耳光,你知道我是谁吗?”他耸耸肩,摆出一副老大模样。

小星星道:“你是杨小邪嘛!”

小邪抿嘴叫道:“除了这个以外,我还是她老头的……什么年……什么交的?”转身想看看小丁来了没有,只见空山一片,他叫道:“反正她老头是和我一起混的就正确啦!”

小星星一见到小邪的表情就好笑,她笑道:“好嘛!你自己去跟小姐解释,我不管啦!这位是……”一看到阿三也是鼻青眼肿,禁不住已噗哧笑了起来。

阿三行个佛礼道:“贫僧师出名门正派少林寺,法号‘三撇老蛋’不明阿三,是小邪帮主座下两大和尚之一,武功天下第十,请多多指教!”他挺起胸膛让小星星看看袈裟上所写的字。

小星星笑道:“你好,我叫小星星,刚才很冒昧,对不起。”

阿三道:“出家人宽大为怀,逆来顺受,应该的,应该的!”双掌合十,倒像正经和尚。

小星星娇笑道:“杨小邪我们走吧!”

小邪道:“还有两个人没来,你等一下。”他昂头大叮:“小丁——阿四——不玩啦——快点出来!”

“来啦——”远处已响起阿四的叫声。

“知道啦——”小丁也回答了。

小星星笑道:“小邪,他们都是像你这么好玩吗?”她睁大眼睛,好奇的望着小邪。

小邪叫道:“什么好玩?乱讲,要说是不是很有……很有一套,懂吗?”

小星星点头笑道:“这下‘飘花宫’可热闹了!可是你不能乱来喔!”

小邪白了她一眼叫道:“我那有乱来过?你这是在破坏我的形象。”

“哈哈……”阿三闻言已笑不合口。

不久,阿四已跑过来,他大叫道:“怎么?换口味啦?小邪……”他发现小星星,楞了一下,人一到地头叫道:“小邪帮主,这位就是老头的女儿?”

小邪笑道:“她叫小星星,是小雨的朋友。”

阿四如鉴定珠宝般的看着小星星,突然他叫道:“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不赖嘛!小星星你今年几岁了?嫁了没有?”

小星星脸一红羞涩道:“十六岁,还没嫁。”

阿四笑笑的转向小邪道:“小邪帮主你准备将小星星分配给谁?”

小邪想了想道:“大蕃薯好了。”

小星星窘笑道:“杨小邪你怎么可以乱说呢?我要跟着小姐不嫁人的。”

阿四笑道:“时间还没到,时间一到我看你可会拉着人家不放喔!”

小星星娇羞道:“才不会哪!”

只见远处,小丁跚跚而来迟。

“哇卡!”小邪叫道:“小丁你满逍遥的嘛!给我逛街。”

小丁呵呵笑道:“我想走着找要比跑着找来得仔细,不对吗?”

小邪叫道:“那你慢慢走好了!”说完转身就要跑。

“小邪——”小丁急道:“开玩笑的啦!我找不到你们,只好放弃了。”

小邪叫道:“那有说放气就放气?吃饭的时候你敢乱放气?不饿死也得臭死!”

小丁叫道:“小邪,好了啦!”她看看小星星,问道:“她是……”

小邪道:“她是小星星,老头的女儿的朋友。”

小丁笑道:“小星星你好,我叫小丁。”

小星星笑道:“小丁姑娘你好漂亮。”

小邪叫道:“漂亮是漂亮,就是喜欢放气。”

“哈哈……”阿三、阿四已狂笑不已。

“小邪——”小丁脸泛红,直跺着脚。

小邪哧哧笑道:“好吧!小星星我们走,免得小丁她走不动,又放气了,呵呵……”

小星星可听不懂放气有什么好笑,她点头道:“跟我来!”说完纵身往左边山峰奔去。

小邪他们紧跟其后。

经过几座山头来到一处绝涧,绝涧对面是座陡峭高耸入天的山峰,涧宽约十丈左右,深不可测。他们站的地方是雪花轻瓢,但绝涧却狂风大作,雪如急雨般的打在峭壁上啪啪作响,风声狂号,扣人心弦,若有人不幸掉入绝涧,必定会被狂风卷去撞壁而死。

小邪问道:“‘飘花宫’就在对面?”

小星星点头道:“是的,我们只要越过绝涧,通过一个小山洞就到啦!”

小邪叫道:“你们这些人也真有毛病,别的她方不选偏偏选到这种鬼地方来装神弄鬼。”

阿三道:“怎么过去?对面都是峭壁,那有洞口?”

小星星笑道:“如果有洞就不稀奇了。”

“没洞?”阿三奇道:“你想要玩游戏是不是?呵呵!”他想到刚才玩雪球那种刺激­性­,不禁窃笑不已。

小星星道:“有洞口,但是被大石块封着,外边看是看不到,走,我带你们去!”

五人顺着洞边走了四十余丈。

小星星停下来指着对面峭壁道:“那边就是洞口,你们注意看这些狂风厉雪有什么不同?”

小邪看了看道:“这些雪花冲到这里,好象受到阻力,回旋一下就往下掉了。”

小星星笑道:“小邪你好厉害,一看就看出来,你也知道怎么过去了吧?”

小邪笑道:“很简单,从这里跃到对面就成了。”

阿三惊道:“你没开玩笑吧?这里雪花要比其它地方强劲多得多。”

小邪笑道:“这里是两道劲风的会合处,雪花也都密集在此往下掉,相对其劲道也互相抵消,我们从这里跃过去,就像从一阵轻风中走过去一样。”

小星星道:“不错,这是障眼法,也因为如此‘飘花宫’才不被人发现,我们过去吧!”说完柳腰轻扭。直­射­对面峭壁,只见她左手轻推石壁,立时出现一方圆不大,可容纳两人并行之洞口。

小邪拉着小丁柔荑叫道:“我来啦!”他俩已经快跃到洞口。

阿三伸手要抓阿四粗手。

阿四叫道:“­干­什么?”立刻将手收回来。

阿三笑道:“小邪帮主拉小丁的手,我也要拉你的手才象话。”

阿四叫道:“不必!我又不是女人,­肉­麻!”

阿三叫道:“不必就不必!”他已腾身­射­向洞口。

阿四大喝一声,威风凛凛的­射­向洞口,还故意耍花招,在空中翻了三个筋斗,懒洋洋而柔绵绵的飞掠而过,可惜失了准头,“啪”“哇鸣!”,惨叫一声,他已撞在洞口下方之石壁上。

“阿四!”阿三一急,连忙轻身出手往下探,抄住阿四左手,这时他已嘿嘿直笑道:“阿四你认为这是­肉­麻吗?如果­肉­麻我就放手了。”

阿四全身悬空,只要阿三一放手,他就跌入万丈深渊,他急道:“阿三有话好说,不­肉­麻!不­肉­麻!应该的!应该的!快拉我上来。”

阿三笑道:“不会耍就不要耍,摔死蛤蟆也得看时候!”这才将阿四拖上来。

阿四尴尬一笑道:“马有失蹄,人有失手,正常,正常!嘻嘻。”

小邪笑道:“阿四你再来一次让我看看,看你是否不会再失手?”

阿四猛摇手叫道:“使不得,使不得,我时常会失手的。”

“哈哈……”众人轻笑,阿四也跟着笑起来。

小星星道:“进了这里就算到了‘飘花宫’跟我来!”她走在前头。

小邪他们也跟下去,他们一离开洞口,石块马上恢复原状,洞内立即黑暗如漆,伸手不见五指。

也不知走了多久,突地阳光已­射­入小邪他们眼眸,“哇!好美的地方!”众人异口同声脱口叫了起来。

只见这美丽缤纷世界,青山绿水,曲桥韵石,琼楼玉宇,雕梁雅屋,古树老藤,芳草鲜绿,群花争妍,灵禽闲逛,异兽追逐嬉戏,白雾轻掩,好一副人间仙境,好一座“飘花宫”此地宁静安详,闻不出一丝人间烟火。正对面有座宫殿式建筑,是用白­色­玉石砌成,配以红­色­琥珀梁柱,瓦、窗户,显得高贵而幽雅。建筑之讲究,已无所比拟。

宫殿四周种满了各式各样奇花异草,尤以梅花和兰花为最多。梅花分布四周曲径两旁,现在正吐着香蕊,嫣红一遍,兰花则自然生长在奇石岩壁、桥边、水畔,株株轻吐淡淡香气。左边小山有一串小瀑布,承着襮布是一小湖,湖水清澈见底,顺着小湖是条小溪蜿蜓绕着宫殿。小溪上跨有几座曲桥,其它就是一些灵禽异兽,喜鹊、九冠、鸳鸯、鹦鹉、红鹤、白鸽、鹭鸶……黄莺……

……梅花鹿、小白兔、小绵羊……还有一些不知名者,应有尽有。

小邪已看傻了眼,他叫道:“这是什么鬼地方,这么漂亮法?”

小丁拍手高兴叫道:“你们看,好多小动物,好可爱喔!”

小星星也笑得甚开心道:“怎么样?还可以吧?”

阿三赞叹道:“这些­肉­吃不完啦!”他首先反应的就是吃。真是煞风情。

阿四叫道:“没想到冰天雪地之中,还有这么一个好地方,难怪老头会跑到这里来。”

小邪也想到吃,但他更绝,他叫道:“这么多动物,就是没看到黑狗,妈的!”他探头四处寻去,希望能发现奇迹。

小丁笑骂道:“小那你正经点好不好?现在还想到吃狗­肉­,真是!”

小星星笑道:“黑狗不好看,夫人不喜欢,所以就没养,小邪你不用找了,一定找不到的,呵呵……”

小邪失望道:“万物具备,只差乌龟狗,美中不足,小星星改天向夫人开导,开导。”

小星星笑道:“我不敢,你自己去。”

小邪叫道:“你不是说夫人很好吗?你怕什么?”

小星星道:“就是夫人太好了,所以我才不敢开夫人的玩笑,你们等一下,我去请小姐”小邪挥挥手道:“不必,看我的!”一昂头就叫起来:“喔呜喔呜喔——小雨我来啦!”小邪-“小星星想阻止,但已太慢了。这声音有如晴天霹震,震得鸟兽惊惶惧怕,到处乱窜、乱叫,霎时乱成一团。自有”飘花宫“以来,也没有出现这么大的响声,难怪这些灵禽异兽吓成这个样子。小邪见状,尴尬笑道:”想不到你家动物看到我竟然这么高与,嘻嘻。“

阿三叫道:“换我,换我!”昂头就要喊。

“啪!”小邪打了他一个嘴巴,叫道:“不必了,这种事不能多见,省省吧!”

小星星看小邪闯了祸,也不知如何是好。楞在那里手足无措。

小丁叫道:“小邪看你!一来就将人家养的小动物吓成这个样子,你看花围还像花园吗?我们如何向人交代?”她又好气又好笑的望着小邪。

小邪尴尬笑道:“我怎么知道效果这么好,别怕,听说这位夫人是好夫人,也是老头的妻子,怕什么?明天一样一样的弄好就是,别怕!”他挺着胸,信心十足的站在那里。

这时已有七、八名女婢大惊失­色­的跑出来,一名红衣女婢问道:“小星星这是怎么回事?夫人在后院吓着了!”

“我……我……”小星星望着小邪,半晌说不出话来,紧张万分。

小邪倒是很潇洒,挥挥手笑道:“嗨!你们好!我是来试验你们的劢物是否有毛病,我还带了一位医生。”他抓着小丁往前推又道:“不过我看你们的动物都很正常,医生不用也罢。”他又将小丁拉到后面,继续道:“你们有没有要看病的?趁现在医生有空赶快来看,不用钱啦!呵呵。”

小丁被拉了两下,粉腮已泛红,但也笑颦不止。

小星星闻言已忍不住笑了起来。

红衣少女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才好,尤其是小邪的举动言语,已弄得她差点笑出口,微一定神,她问道:“小星星,这些人是谁请来的?”

小星星道:“他们是小姐的朋友,也是和老爷一起混的。”她可不知道“一起混”

是什么意思,只好将小邪的话照说一遍。

小邪笑道:“不必客气,都是自己人,老头怎么没出来呢?”

“我爹不在!”应声而出的是一位身着白衣,美如天仙的小姑娘,她正轻盈含笑的走向小邪。

“小雨?”小邪叫道:“你搞什么嘛!到现在才出来?害我……嘻嘻,弄坏你的花园。”

小雨轻笑道:“没关系,你们快到大厅坐,小星星快去准备茶水,牡丹你们也下去。”

小星星道声“是”已高兴的走向后院。

八名女婢也蹲身答“是”一一离去。

小邪他们已走入大厅。

大厅十分宽敞,居中内壁前置有一琴桌,桌上摆着一具古筝,古筝通体雪白,琴弦透明亮丽,甚是高贵幽雅的琴桌两旁各有八张白玉雕成之太师椅,椅和椅之间夹有红­色­大理石茶几,茶几上置有兰花,花儿正轻展芳香。地上则一片红­色­羊毛地毯,四周窗口挂有轻柔白纱,令人觉得高雅不俗。

小邪坐到琴桌上拨着琴弦叫道:“好,好!真是好……好……小丁这叫什么?”

他连古筝都不懂,都还懂得琴的好坏,他只是见到那些爱琴之雅士,看到好琴时,都会来这么两下子,他也想来这么两下子,想当当雅土,派头倒是十足,可惜修为不够,只好装上一装,过过­干­瘾。

小丁笑道:“这叫古筝,咦?”她见到古筝是白玉所雕,而前头又有一只淡红­色­凤凰,她脱口叫道:“残月彩凤琴!”

小雨笑道:“这位姐姐,你眼光好高,一看就猜出来了。”

小丁娇笑道:“小雨,我叫小丁。”

小雨笑道:“小丁姐,你好漂亮。”

小丁脸一红道:“那里,小雨,你才是世上最美的姑娘,与你比起来,我就成了庸脂俗粉了。”

小邪一只眼睛看一个人,他叫道:“你们两个丫头美什么?一见面就美个没完,也不怕人家笑你们,王八看乌龟,自家人说自家人美,搞啥嘛!”

小雨和小丁,登时羞煞,本来是很好的一件事情,被小邪一说,全不像这么回事了。

阿三笑道:“小邪帮主,其实小丁和小雨都很漂亮,我分不出那个比较漂亮。”

阿四道:“两人一起美不就成了?反正我们两个头一样亮,不都是和尚?”

小邪叫道:“小丁是梅花,小雨是兰花,你们说不同一种花怎么比法?老是癞蛤蟆跳水,扑通,扑通(不懂)!差透了。”

阿三恍然道:“原来如此,梅花说兰花美,兰花说梅花美,她们是……”他又迷糊了。

小邪道:“她们是假惺惺,其实梅花和兰花都很美,何必客气呢?你们看我帅不帅?”

他挺起胸脯,一副神气活现之样子,可惜他刚才在雪地里弄得眼青鼻子肿,像刚被打过的落水狗一样。

“哈哈……”阿三直笑道:“帅!小邪帮主,你现在像教书的西席老师,戴眼镜啦!

丑死了,哈哈……“

小邪闻言摸摸眼眶,无奈:道“他妈的戴眼镜?也罢?俺只好喝汤啦!”摊摊手,很是无可奈何。

小丁娇笑道:“小邪,来人家这里规矩一点好妈?坐在琴桌上不大好看,下来好不好?”

小邪笑道:“我呀……要弹弹这‘残月彩凤’。”他拨着琴弦,“叮叮当当”有如在打铁,敲瓶子般,刺耳已极,不久他道:“弹罢一曲英堆叫,该换人啦!小雨你来吧!”

他这曲“英雄叫”赏在差透了。也只有他会这曲子吧!

小雨见这么多人,有点怯意,她笑道:“小邪,等吃完晚餐再弹好不好?”

小邪点头道:“也好,有酒,有琴,还有美人,不错,不错!你们说这叫什么‘残月彩凤琴’?很名贵是吗?说来听听看。”

小丁娇笑道:“小邪难得你对这穜事有兴趣。”

小邪轻笑道:“我刚才想装一下有学问的雅士,结果漏了气,总该问个明白,那天也好骗骗阿三、阿四那些呆子形象的人。”

阿三、阿四直笑着没有反驳。

小丁道:“这‘残月彩凤’,是在春秋战国时代孟姜女哭倒万里长城这段传说的一部份;相传孟姜女哭倒长城找到她丈夫骨骸以后,回到家中将他安葬之后,她每日抚琴以泪洗面,最后她眼泪化为鲜血滴在玉琴上,不久在一个孤月的晚上,她弹完一曲‘长相思’之后终于去逝,当她死后,化做一只凤凰飞到天宫,而玉琴中血迹也摲渐化成淡淡凤凰的形状;这把琴当时被一位王侯拾去,从此这把琴就消失多年。但后来它突然在江湖中出现,而那名女子以此琴打遍天下无敌手,江湖尊称为‘彩凤仙子’。过没多久她也从武林中消失,这把琴也不见了,没想到会在‘飘花宫’出现。”

小邪道:“满有意思的嘛!小雨你说说看这把琴怎还会在你家?”

小雨道:“我也不晓得,也许‘彩凤仙子’就是我的祖先。所以此琴才会在这里。”

小邪点头道:“有道理,这把琴真的会杀人?”

小雨颔首道:“这把琴很古怪,琴弦不知是什么所造。长年都是晶莹亮光,刀切不断,如果输入内功则会发出杀气,十丈之内可以穿金裂石。”

小邪道:“试试看如何?”

小雨道:“好,我就试一下让你们看。”她走上前去伸出白皙玉手,食指轻轻一勾琴弦,只听一声轻响“叮……”非常悦耳,只见五丈开外茶几上那盆兰花,已有一朵被震落。

小邪一看叫道:“哇佳佳!有一套哇!好厉害的‘残月彩凤’,果然是天下第一把好琴,要是它攻向人身,那就惨了!”

阿三道:“不知道能不能杀死小邪帮主?试试看如何?”他想见见那一边厉害,至于小邪安危他倒没考虑。

小邪道:“好哇!反正也没事。”说完已运起功力,准备试它一试。

小丁急道:“小邪你神经病!老是拿自己开玩笑,你不会找些正经事做做吗?要是你不幸……反正你不能试就对啦!”她见小邪又在玩不要命的把戏,心头一紧张已把他拉到椅子上。

小邪叫道:“扫兴!我只不过想尝尝那是什么滋味。你紧张个什么劲?神经兮兮的!”

他反而怪起小丁。

小丁笑骂道:“你要试,小雨可没有那份闲功夫陪你玩,你自个儿唱独脚戏。不管甪啦!”

小雨笑道:“我不知道如何用它来伤人,小邪你要试也没办法试呀!”她也真怕小邪使起­性­子,非要试上一试不可,只好说不知如何用琴来伤人了。

阿三忙道:“我来,我最近学问进步了很多,尤其是琴道。”他急速走到琴边,大有帝王气概。

小邪叫道:“阿三你算那棵葱?想要在我面前弹琴,你以为我是老牛?等你结婚时再躲到闺房弹给你娘子听吧!”

阿三摸摸琴弦,叮当拨了两三下,甚无奈道:“也罢!这几招不传之秘就让我那只大笨牛去享受,你们只有­干­瞪眼的份,嘻嘻,不传之秘!”他摇头摇手走回原位,有点失望。

小邪转向小雨叫道:“小雨你搞什么嘛?住在这鬼地方,害我们找了老半天找不到,你说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他在算老帐了。

小雨幽幽道:“我那知道你们要来找我?两年前我到君山找你们,结果他们说你们已失踪一年多,我好紧张的在江湖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找不到你们我好难过,后来小星星看我身体不大好,就将我带回来,没想到你竟找上门来,我好高与,真的我好高兴。”

她眉宇之间流露出欢欣与满足之神情,令人觉得她是如此纯真而可爱。

小丁道:“小邪算了啦,小雨又不知道我们要来,而且她还找了我们这么久,算一算还是我们不对呢!你就原谅她一次好不好?”她有点怕小邪神经病又发作乱来一通,那就惨了。可惜小邪已开始发作了。

小邪看看小丁,又看看小雨,“嘿嘿……”他装出一副­奸­臣狞笑叫道:“来人哪!”

阿三、阿四和小邪已有十数年之合作经验,他俩立即拱手齐叫:“在!”像极了戏台上之判官审案。

小丁和小雨同时惊叫道:“小邪你……”

“嘿嘿……”小邪冷笑道:“馒头两个侍候……两人都有!”他知道阿四身上带有好几个山东大馒头,这下可派上用场了。

“是!”阿三、阿四各拿出一个大馒头,阿三走向小雨,阿四则走到小丁身边,抿着嘴,一副庄严像。

小丁惊叫道:“小邪你想­干­嘛?这馒头……我……”她感到事态严重,紧张不已。

小雨则微微轻笑,好象在玩游戏一样不在意,她的经验要比小丁差一大截,到现在还笑得出来。

“行刑!”小邪手掌一拍太师椅,大吼一声,威风八面煞像包青天。他当这个包青天可有十几年之经验,从小听戏就开始学了,现在已演得入木三分。

“是!”阿三、阿四立即行刑,两人同时往目标扑去,一点也不留情。

“哇!小邪!”,“哇……呜……”,“哇……喔呜……”小丁和小雨已是惊叫不已,挣扎逃命。

阿三、阿四可真不客气,捉着小丁和小雨,馒头真往她们口中塞,并不时哈哈笑着。

“哇……哇鸣……”,“哇鸣……哇……”

等小丁和小雨挣脱“魔掌”时,已被塞下大半个馒头,两人不时躬身哈腰打嗝。

“哈哈……”小邪、阿三、阿四高兴直笑着。

“小姐你怎么了?”小星星已端着茶盘进入大厅,她惊奇的望着小邪。

小邪一看是她马上叫道:“差了一名,照旧啦!”

“是!”阿三、阿四立即冲上去,夺下茶盘,两人合作,三两下就将整个大馒头塞进小星星口中。

可怜小星星还来不及叫,已被大馒头猛塞得翻白眼的楞在地上。

小邪叫道:“奉上孩儿茶!呵呵……”

“是!”阿三、阿四端着茶,笑嘻嘻的交给小丁她们三人。

不久她们将茶喝下去,才喘口气,舒服多了。

小邪已笑得头下脚上的躺在太师椅上,眼泪直流。

“小雨出了什么事?”从后院传出一阵女人声音。

小邪听到有人来,他大叫道:“上馒头!”

阿三、阿四也玩得正起劲叫声“是”,立即掏出馒头迎了上去。

阿三叫道:“小邪!上不得啊!”

小邪躺得正舒服,他叫道:“那有上不得的?上大的!”

阿三、阿四跑回来,紧张又尴尬的拉起小邪,阿四叫道:“小邪帮主,上不得,真的上不得!”

小邪叫道:“岂有此理?我来上!”抢过阿三手中馒头,翻身一看,他也楞住了。

来人正是“飘花宫”宫主,乔小雨的母亲,他身着白­色­素罗衫,秀发挽髻,风姿绰约,温文优雅,美绝天下,比小雨多了一份成熟呣­性­之美,美得像天上瑶池仙子,令人不敢侵犯,美得令人见之则神往而不亵渎,她现在正惊奇的望着小邪。

小邪一看是宫主,心中暗道:“哇佳佳!老的怎么一声不响的就跑出来了?”他的表情正如小孩偷糖果而被人逮着一般,不知如何是好,他尴尬轻笑一声,双手捧着馒头笑道:“夫人吗?……我带来这馒头要孝敬您的,请您收下。”他反应倒是挺快。

众人见到小邪如此模样,都憋住气,咬着舌头,强忍住笑声。

小邪这个判官当不成,变成太监了。

乔夫人天生慈善心肠,她见到小邪眼青鼻肿,以为是宫里的人打伤的,一个不忍心,她接下馒头笑道:“小公子谢谢你的馒头,你的伤疼不疼?”

小星星有意报一箭之仇,她抢口道:“夫人是……”

小邪也不慢,立即截口道:“夫人哪!不疼!不疼!我的馒头差点就被小星星抢去吃掉,还好有留下一个,您一定要好好看住馒头,不然很危险的。”他倒是恶人先告状,反咬小星星一口。

乔夫人看看馒头道:“小星星你把人家打伤了?”

小星星急道:“夫人不是……是他……”她一急也说不出话来。

乔夫人安慰道:“小星星打伤了人家就向人家赔罪,以后不能再乱伤人,知道吗?”

小星星闻言知道解释已无望,她蹲身道声“是”,立即走向小邪面前瞪了他一眼,蹲身道:“杨公子请你原谅我的不是。”

小邪笑道:“以后少开口就没事,知道吗?站一边去。”

小星星又白了他一眼道:“是!多谢杨公子。”这才不是味道的走到小雨身边,恨得咬牙切齿。

“嘻嘻……”阿三、阿四已笑出声音来。

小邪笑道:“老夫人,其实我的伤是自己撞到的,您别怪小星星,我叫杨小邪,是和老头子一起混的。”

“老头子?”乔夫人不解道:“你说的老头子是谁呢?”

小邪道:“是您的丈夫,欧阳不空大侠,我们在一起混了好几年,其实我也该叫您老娘子才对,呵呵。”他也想不出要叫什么才对,反正老头子的另一半叫老娘子,也该算对吧?

乔夫人一听到自己丈夫,已有点伤神,幽幽道:“他还好吗?”

小邪道:“老娘子你放心,不久他就会回来,这几年他都和我住在一起活得很好,不过他有时候会理光头反省一下自己罢了,嘻嘻!”他想到老头这十几年来。已被自己理了十余次光头,禁不住已窃笑起来。

乔夫人喃喃道:“一晃就是十几年了,小雨出生到现在都没与他见过面,唉!”

“娘!”小雨走向前扶住乔夫人,她道:“娘,爹就快回来了,您别担心,您回房吧!女儿会招待小邪的。”

乔夫人颔首道:“好吧,让你们年轻人在一起玩玩,也好减轻一些娘对你的愧疚。”

她直抚着小雨秀发。

小雨道:“娘您别这么说,小雨活得很好,从来没有不快乐过,娘您别想得大多了。”

小邪安慰道:“老娘子你放心,我一定将他引渡回来,他怎么可以偷跑呢?乱来!”

小丁忙道,“小邪你怎么可以用‘引渡’两字呢?要说用请的,知道吗?”

乔夫人仍然将小邪当作小孩,也不在乎这些,她笑道:“小公子谢谢你,我感激你在这许多年来,替我照顾欧阳先生,否则他一个人在外面,一定饱受孤寂之苦的。”

小邪笑道:“老娘子,小恩不言谢,您上次也拿九叶灵芝救我一命,所以大恩也不言谢,我们都是一家,都是人。”这次他这“一家人”倒说对了。

乔夫人一听,心情也开朗了许多,她笑道:“小公子,欧阳先生有了你作伴,一定过得很快乐的。”

小雨见娘笑起来,她也很高兴道:“娘,杨小邪他好好玩,您看他一来就送给您一个大馒头,这种事也只有他做得出来,呵呵……”她本想说小邪是想用馒头塞她母亲嘴巴,这更是好玩,但有点不妥,只好改口。

乔夫人笑道:“难得他一份诚意,小雨你可要好好招待人家。”

小雨笑道:“娘您放心,小雨一定会好好招待这些朋友的。”

小邪道:“老娘子,我替您介绍,这是小丁、阿三、阿四。”他一一指人介绍。

乔夫人笑道:“你们好!”

小丁、阿三、阿四拱手齐道:“夫人好!”

乔夫人点头道:“你们聊吧!再几天我下厨房做几样菜给你们尝尝。”

小雨喜道:“好哇,娘!我最喜欢吃您做的冰糖燕窝了。”

小邪笑道:“老娘子,我最喜欢吃‘乌龟狗香香’了,嘻嘻。”

小丁扯他衣角叫道:“小邪你正经点。”

乔夫人愕然道:“乌龟狗香香?这是……”她从来没听过有这道菜。

小邪轻笑道:“这是老头子发明的,下次他回来时,夫人您可以问他怎么做,很好吃哪!”

乔夫人笑道:“好,我倒要学做这道菜,你们慢慢聊,我回房了。”说着莲步轻移已往后院走去。

“夫人慢走。”众人拱手揖身送乔夫人回后院。

小邪笑道:“老娘子拜拜!”他很潇洒的向乔夫人揖手。

乔夫人也回头向他招手轻笑几声,已消失在走道间。

“哗!”小邪喘口气叫道:“终于脱离魔手!”他好象三天没睡觉般的累在椅子上。

乔小雨奇道:“小邪你怎么这么累?”

小邪甩甩手臂道:“你娘真像呆头鹅,呆归呆,她偏偏长了一副菩萨模样,我碰上她,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好苦!”

阿三道:“我更惨,连气都憋住了,好苦哪!”

小丁哧哧笑道:“难得你有点像人样,否则你不闹翻天才怪!”

小邪若有所解的道:“我到现在才知道老头子为什么要走,原来他跟我一样憋不住了,只好只身潜逃啦!”

小星星瞪着小邪叫道:“小邪你真是,塞了我一个大馒头,还要我向你道歉,你不够意思。”

小邪还她一眼叫道:“喂、喂、喂!小星星!我们小孩子的事情可不以让大人知道,你为什么要告秘?你才不够意思,再吃一个!”他抢过阿四手中馒头丢向小星星叫道:“快点吃。”

小星星楞了一下,看看手中馒头幽幽道:“我不吃,我吃不下了。”她觉得自己也有错,所以不再争下去。

小邪道:“也好,等你饿了再吃,刚才……嘻嘻,好险哪!我差点就将馒头塞在夫人嘴里,如果塞进去,那……哈哈……”他幻想着夫人被寒时的情景,忍不住已哈哈笑了起来。

小雨也轻笑几声然后道:“我先带你们到寝室,然后再到四处走走。”

小邪道:“也好,你们这里满多鬼东西,我倒要好好的看。”

说着小雨领他们到后院小楼,替他们安置一番。

后院并不是四合院,而是在大花园中筑造了六座小楼,做不定形排置,楼与楼之间有白­色­大理石小道相连,小楼有双层,有单层,皆是白­色­墙垣配以不同颜­色­之琉璃玉石。

左边两栋小楼分别为红­色­六角双层提有“怜花”字样之小楼,及另一座同样形式但较为高耸之“秋归”楼。右边三楝分别为淡红­色­,碧绿­色­及青蓝­色­。正前方则是全白­色­之水晶塔,甚为尊贵,此塔是乔夫人起居之所,塔前题有“观月楼”三字。淡红­色­小楼题有“烟雨轩”,是小雨居住。小邪他们则住在青蓝­色­小楼,名曰:“醉星楼”,只要有个醉字,小邪就很满意,他识字不多,但对这个“醉”字,可内行得很,一看到就能朗朗上口,现在可谓醉鬼逢醉楼,两相宜。另外那坐碧线­色­小楼则为“水月楼”是婢女居住处所。每栋楼都有特别风貌,但全都不失高雅。

是夜小雨在后院“听泉小筑”设宴款待小邪他们。

酒过三巡。

小邪己有些醉意,他笑瞇瞇道:“各位好朋友,你们说我杨小邪没读书能不能念出好蛋来?”

小丁娇笑道:“小邪你知不知道你上次在‘寒玲苑’喝醉时,口中念念有词,倒也满好听,怎么?你兴趣又来了?”她知道小邪如果多读点书,那他的文思才气可能会和他的武功一样惊人,因为她曾尝过那种“醉醒寒夜尽蒙雨”的滋味。

阿三笑道:“小邪帮主没想到你还学起酒诗仙来啦?听说那位酒诗仙喝的是太白酒,所以他名字叫李太白,小邪帮主你喝的是玫瑰露,那么你得改名杨玫瑰了!嘻嘻,女人嘛!”

他也是醉眼惺忪,胡言乱语了。

“啪!”一声,小邪晃头晃手的打了他一个响头叫道:“阿三你他妈的什么名字不好改,把我改成女人?该打!该打!”“啪啪……”他打个不停。

阿三笑嘻嘻道:“我可是实话实说啊!”

小丁拉开小邪娇嗔道:“小邪你少席前常常耍酒疯,要作诗,作词就快点作,让我们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大才子,大雅士。”

小邪点头叫道:“好!那个诗仙李白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看!”

小雨笑道:“李白他一喝酒,文思不竭,李白和你一样爱酒,也和你差不多狂,他竟敢叫杨贵妃替他脱鞋子,真是狂放不羁,呵呵……”她直笑着,小邪现在不就是活生生的李白吗?

小邪叫道:“哇佳佳,李白果然有一套,俺可要向他多多学习,来!你快替我脱鞋子。”伸起双脚,等待小雨替他脱鞋子,有样学样。

小雨红着脸笑道:“我又不是杨贵妃,这样好了,等你醉倒在地,我再替你……”

她还是没说出口,头低着,有点困窘。

小丁叫道:“小邪你要作诗就作,怎么这么多毛病呢?”她在替小雨解危。

小邪看着她哧哧笑道:“小丁,你们才见面几个时辰就卯上了?哥俩好啦!”抓起酒樽“咕噜……咕噜……”将酒一饮而尽,叫道:“作就作,李白喝酒喝多少才能作诗?”

小星星笑道:“杜工部他有一首诗是这样的:”李白一斗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他喝一斗酒就能吟诗不绝,小邪你要不要喝三斗呢?“小邪闻言已抱起酒坛,猛往嘴里灌”咕噜……“喝个没完,存心喝上三斗再作诗。

阿三道:“小邪帮主你喝了这些酒,那位杜工部不知要怎么样形容你哪?”

“哈……”小邪晃了一下身躯道:“我想那位杜……杜……杜什么?小丁。”他反问小丁。

小丁笑道:“是诗圣杜甫,因为他做过官,所以人家又叫他‘杜工部’,唐朝人。”

小邪迷糊点头道:“原来是当差的,我想他看到我会说:”小邪三斗赛神仙,笑傲江湖称酒仙,浪涛捞月醉眼眩,自比李白是诗仙‘,怎么样?“他瞪大眼睛望着大家,甚是得意。”哇!“小星星拍手叫道:”小邪没想到你没念书,还会作出这种诗来!你好神奇!“

小邪也不客气的挺着胸得意道:“那里!那里!正常、正常!这种事不多见,不多见!哈哈……”他又喝两口酒,很是得意。

“好!好!”阿三、阿四听不懂也直拍手叫好。

小丁没话说,她知道小邪聪明绝顶,一点即通,这句诗连押韵都用上了,此诗正和李白一样的疏狂,在惊涛骇浪里,双目醉眩眩也敢下去捞月,这是狂到极点了,她笑道:“小邪你真狂,诗也作得很好。”她由衷佩服。

小雨笑道:“这首诗来形容你再恰好不过了,想不到你才思如此敏锐,该去考状元啦!”

小邪有点无奈道:“有这么想过,可惜凡事太多,能者多劳,否则我倒想考状元,弄个杨工部做做,好吧!李白谈完了,下一位谈词吧!”他也想作首词。

小雨美目带釆道:“说到词,可要归于南唐词圣李煜,李后主了,他的词冠绝天下,很少人能作得像他那样好的。”

阿三凑趣道:“小邪开始扯,摸到边也有奖,来!再喝三杯,三斗三啦!一代词人马上成立!”他将酒杯送往小邪,呵呵直笑。

“哈哈……”小邪接过手,狂饮而尽,他现在以为自己是李白了,要更狂才像,所以全是大动作,举手、哓舌、甩头,比关公手中那只青龙宝刀晃得还要厉害,他叫道:“好一个马上成立,我他妈的乱喝三斗三,乱凑四、五句也算数,来!”转向小丁,他道:“李后主最风­骚­的词是那些?念来让我听听看。”

小丁微抚秀发,风情万种娇笑道:“他有两首‘相见欢’不知道迷死了多少青年男女,我念给你听,第一首是:”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第二首是:“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这两首词好美,好伤感,好耐人寻味,我好喜欢,小邪你也作一首看看。”她很希望小邪能作一首“相见欢”,不管是好或不好,她都希望小邪能作出来。小雨也希望小邪能词兴大发,作出好词,她轻笑的望着小邪不说话,怕打断了他的思路。小星星也想看看小邪是否能扯出名词一首,目不转睛的望着小邪。阿四狂妄的挥手叫道:“这种事小意思,咱们小邪帮主早上还用过‘泰山压卵’,现在泰山压李后主,简单得很,小邪帮主快露一手。”他拉着小邪衣角,信心十足。

小邪叫道:“这些词怎么听起来都有点酸酸的?令人不怎么爽快。”他也觉得浑身不自在。

小丁道:“就是因为这词有点伤感,所以人家才会怀念,你就作作看,故意装做很悲哀的样子不就成了?”她知道小邪对一些伤感事很不习惯,只好要他装了。

阿三拍手叫道:“对!小邪帮主,我们以后要到京城演戏,总不能每天演笑剧,还得来点悲剧才成,你装哭呀!快点,最好哭出来,呵呵……”他一副幸灾乐祸之样子。

小邪无奈道:“好吧!哭就哭。”拿起酒杯啜口酒。晃到凉亭外,故意学古人一般唉声叹气,愁眉苦脸。

阿三叫道:“快呀!样子差不多够苦啦!狗嘴赶快吐象牙!快点,要不然就来不及了,人家曹植七步成诗,你已晃了五步,快吐呀!打破记录!”他很紧张的捏着双手,硬想把小邪逼出诗来。

“吐就吐!五步半!”小邪再跨出半步,已憋出话来:“流水落花……轻缠,逝漫漫。……踌躇晚亭欲归,秋雨拦。应不泣,离人泪,几回难。又是花开花谢朱颜残。”

一句通,句句通,小邪走五步半逼出一首词,念完他大叫道:“怎么样?”神气活现的奔回亭中直叫道:“五步半!呵呵……”狂妄中还带着点孩童之纯真,令人觉得他狂得可爱。

“好,好!”阿三大拍其手,不管懂不懂,他都大叫好。

阿四竖起大姆指叫道:“好!五步半词王,大词王!哈哈……”狂笑的拿起酒杯往小邪送去:“­干­!”

“哈哈……”他们三个乡巴佬,反正也不知道词作得好不好,逼出来就算数,只要能当上“五步半词王”,三个人是同样高兴,同样快乐,同样大喝其酒。

而小丁、小雨和小星星呢?她们是女孩人家,也读过不少书,她们被小邪的绝世奇才给震住了,只这么短短走出小亭,他就念完这首词,而且还是那么哀怨动人,她们已沉醉在这首词里面,忘了喝釆,可惜小邪并不知道他的词能这么吸引人。

“哈哈……”小邪已喝得酩酊大醉,迷糊叫着:“阿……三,你看……水中有……

有月……亮,咱们下去……捞……月!“他摇晃着身躯,手指着亭边小泉。

阿三也是醉猫一只,他晃过来往小泉看了看:“是……是月亮……而且……还有三个……走……捞月……”话未说完,“扑通”他已扑入小泉里。

小邪大叫:“阿三……等等……哇……”“扑通”一声,他也掉入水中捞月了。

“哗啦啦……”阿四慢了一步,紧张追了过来,已将酒菜打翻不少:“还有我……

还有我……“随后也跳下水,又是一声”扑通“”哈哈……“,”在……那里!“。

“在……咦!不见了?”,“哗啦……哗啦……”

他们在水中找月亮,也不时打起水仗,像小孩一般。

明月如钩,清风拂雾。

“叮叮当当……叮咚叮当……”

琴音已起,来自空山一角,蜿蜒幽美,轻卷夜空,绵绵飘来,忽高忽低,抑扬顿挫,悦耳动听,令人如沉醉东风之中,勾起美丽遐想,舒畅已极;忽而音韵一折,音如子规夜啼,巫山猿泣,凄厉哀怨,闻之则泪下,越来越急,琴弦越绷越紧,音韵再转,“叮叮当叮,叮咚叮……”音密如急雨,劲如狂风大浪,澎湃飞舞,势如江河溃堤,山崩地裂,骇浪击石,震撼人心,扣心张脉,无所不至,无所不达,震得庭院枝叶娑娑作响,摇晃不已。终于……

山回路转,琴音已从高空中折回来,飘潇柔美,有如慈母轻抚怀中婴儿,轻哼催眠曲,让人不知不觉中已进入梦乡。琴音不绝,轻歌已起……

“流水落花轻缠,逝漫漫,踌躇晚亭欲归,秋雨拦。应不泣,离人泪,几回难?又是花开花谢朱颜残。”

“欲言心,先掩泪,襟袖寒……红解笑,绿能颦,……到情深,俱是怨,犹似旧,奈人禁,寻思残梦时……”

琴声、歌声、捞月声、欢笑声……交织一片,不久捞月声不见了,笑声也消失了。

只剩下歌声及琴音犹不知足的弹唱着。

小邪、阿三、阿四终于捞到月亮,四平八稳满足的在水中睡着了。

夜,终于静下来。这一切似都已过去。

微风轻起,再次迎向天边疏星,再次倾诉昨日情衷,那么祥和、那么柔美……

“阿三,将那些花拔起来,重新种过,怎么长在青苔上,我看有点营养不良。”

这已是第二天中午,小邪他们正忙着整理昨天被灵禽异兽撞坏的花园。

阿三道:“那些花怎么不照规矩长?长脚了会跑不成?”

小邪道:“我想不是,一定是小雨她们偷懒,让花儿自生自灭,也不照顾一下,快把它种到土里,还好是遇到我,否则它还不知道要怎么活呢!”

“小邪!”小丁娇笑道:“小邪你不能乱来,青苔上种的是兰花,你一拔下来就会枯萎,它要生在那种地方才能活的。”

小邪看看那几株兰花叫道:“别的花都开了,只有这几株不开,我想它们大概营养不良,所以想替它们换个地方。”

小雨娇笑道:“那几株兰花名叫‘一品香’,开花季节和平常兰花不一样,也很不好种,所以我只好任由它长在那裹,我怕一动它,它就活不成了,你可别乱动喔!哇!

小邪你………“她大惊叫了起来。

小邪故意要去拔兰花,摸到兰花叶才停下来,他叫道:“小雨你紧张什么?我是想看看这兰花是不是像你所说的,一拔下来就翘了?”

小雨又急又想笑,她急道:“小邪你不能……要是活不成,那该怎么办?你忍心看它们死去吗?”

小邪笑道:“别紧张,我带来一位兽医,很管用的,呵呵。”他望着小丁直笑不已。

小丁娇嗔道:“小邪你不能乱来,我可不会医这些兰花,要是花死了,你拿什么向夫人交代?”她想只有夫人才能使小邪有点在意,希望能奏效,否则自己只好等待医兰花了。

果然这招有用了。

小邪轻叹无奈道:“好吧!这些花好象向我招手说明天再来,我就等它们病重一点再来,小雨你怎么种这么多花?好象这些花都不会枯萎似的。”

小雨见他不再拔兰花,也放下心来,她娇笑道:“‘飘花宫’四面都是Сhā天的雪山围绕着,气候和外面有所不同,在这里的花草树木,以至于小动物还有人,都不会生病,所以这些花都开得特别久,也特别好看,人也活得特别长命。”

小邪点头道:“原来如此,难怪你娘这么漂亮,你也差不多。”

小雨腮颊泛红道:“小邪你以后也可以住在这里呀!”

小邪摇摇头道:“人活得太长命也不好,时间一到就要到阎王爷那里喝喜酒,那有时间在世上鬼混。混了几十年你们不嫌烦!”

小雨笑道:“你真是怪人,别人都想活得长久一点,而你却想喝阎王爷的喜酒,活在世上不好吗?”

小邪道:“好是好,但看了七、八、九十年也没意思,也许阎王殿有新釆头,比人间好上几倍也说不定。”

阿三笑道:“小邪帮主,我们一起将阎王爷撂倒,换我们管地狱,那样多好啊!”

阿四笑道:“我专门管拔毛,这样才能学以致用,嘻嘻。”

小邪笑道:“那阿四你得当畜牲的阎王。你那把剃刀才能步入正轨,生意兴隆哪!”

阿四笑道:“有王当就好,说走就走啊!呵呵……”

小邪挥手叫道:“还早,还早!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办,到时候我会通知你们,现在快点整理,否则晚上又要赶夜工了。”

阿三道:“是不是像上次被困在夹竹桃林一样?”

小邪笑道:“这次是你赶而不是我赶。”

阿三点头道:“没问题,我‘三撇老蛋’从来不含糊赶夜工的……上次是意外,呵呵。”他想到上次在夹竹桃林,赶夜工赶得睡着了,有点“含糊”,现在补充解释说明。

众人合力将花园恢复原状,时已将近申时黄昏。

一连过了三天,小邪才想到这事。

在花园里。

“小雨。”小邪问道:“你娘在­干­嘛?我有事要找她。”

小雨道:“你找我娘什么事?重不重要?”

小邪点头道:“一点点重要。”

小星星道:“夫人在观月楼弹琴,你有事,我去请夫人来。”

小邪道:“那你快去。”

小雨道:“小星星你请娘到前厅,这里风大,娘可能会不习惯。”

“是,小姐。”小星星蹲身后,立即往观月楼行去。

小邪问道:“小雨,你们这座”飘花宫“从来就没人来过吗?”

小雨微掠一下秀发道:“没有,我从小到现在都没看到别人来过。”

“那你们这些丫嬛又从那里来?”

小雨沉思半晌道:“听娘说,这些丫嬛都是爹收容的,她们都是孤儿。”

“你们以前可有老的丫嬛?”

“有,但她们都已经死了。”

“这么说来,你们是一代接一代的传下去啰?”

小雨见小邪问得如此认真,也觉得事情不怎么小,她不解道:“她们是一代传一代没错,小邪你问这些到底为了什么事?”

小邪道:“我是为了‘黑血神针’而来,我是想知道,是否真有人能从你们这里偷走神针。”

小雨很有自信道:“不可能,从来没有人能潜进‘飘花宫’一步,而且‘黑血神针’一向都藏在我娘的观月楼里面,连我都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怎么会遗失呢?”

小邪望着她,轻轻一笑道:“事实上武林已出现了好几枝‘黑血神针’,我不得不查明这件事情。”

阿三笑道:“小雨这是真的,我差点还挨了一针,好在我武功高强才没有死在歹徒手中,而他们说‘黑血神针’是偷自‘飘花宫’。”

阿四叫道:“阿三你算什么武功高强?要不是小邪救了你一命,你早就落蛋啦!”

阿三笑道:“这样说可以加强效果,也比较动听,呵呵……”他吹牛吹习惯了,对于这种事已处之泰然。

小邪道:“小雨,老头子也是为了这件事才把我捉去,也为了‘黑血神针’才离开你们,说不定神针已真的被偷走了。”

小雨已经动摇了自己信心,她急道:“我们快到前厅问问我娘。”

众人立刻往前厅行去。

他们坐在前厅等了一下,小星星已领着夫人走进来。

大家起身一揖道:“夫人好!”

乔夫人含笑道:“好,你们也好。”轻步移向椅子,坐了下来,祥和道:“小公子你找我有事?”

小邪笑道:“是的,夫人,我想请问夫人,您可藏有‘黑血神针’?”

乔夫人点头道:“有的,‘黑血神针’是‘飘花宫’镇宫宝物之一,本来这种奇毒无比的东西不该留在世上,但祖先们怕本宫遭到劫难,所以也规定不能遗弃,不到危急也不准拿出来使用,我一直将它保存得很好,小公子你怎么会突然问起此事?”

小邪道:“夫人你可知道武林已出现‘黑血神针’?而且还是专门用来杀人。”

乔夫人闻言吃惊道:“不可能呀!我一直将‘黑血神针’放在秘密地方,除了我以外,没有第二人知道,怎么会呢?会不会江湖传言不实?”

小邪道:“江湖中真的有‘黑血神针’,我身上就有一支。”说着他拿出一枝细如牛毛,黑的发亮的小针,递给乔夫人。

乔夫人接过手一看,她惊道:“没错,这正是‘黑血神针”,怎么会呢?“她非常纳闷。小邪道:”夫人您能不能将您的神针拿出来看看?说不定有所发现也说不定。“

乔夫人交还手中神针道:“你们等一下,我进去拿。”说完她已起身往后院走去。

小雨问道:“小邪你这支神针是那里来的?”

小邪道:“是从一名黑巾杀手得来的,就是上次在青阳镇追杀我的那群人。”

小雨不解道:“可是我们‘飘花宫’一向不和外面武林打交道,怎么会遗失呢?”

小邪笑道:“这支神针并不一定是你家的,也许他们自己造的也说不定,你紧张个什么劲?”

小丁问道:“小邪你是说这支‘黑血神针’是黑巾杀手自己打造的!”

小邪点头道:“也有这个可能。”

小丁道:“可是他们那里来的‘血变’毒牙?”

小邪道:“我们可以捉到,他们也可以捉到,这理由很正常。”

这时乔夫人已走回前厅,她手中拿着一朱红­色­约有手掌大的珠宝盒,他道:“小公子你来看看。”她打开珠宝盒,里面装着十二支乌黑亮丽的“黑血神针”。

乔夫人心中已放宽了许多,十二支,一支也不少。

小邪接过珠宝盒,仔细的看着“黑血神针”。

众人也围上去看。

阿三奇道:“这里一支也不少,怎么武林也有呢?”

小邪看着他轻笑道:“阿三你让我试验一下如何?”

阿三问道:“什么试验?”

小邪道:“我用针刺你,辨别一下这些‘黑血神针’是真是假。”

“不不不!”阿三急摇手道:“这怎么可以开玩笑。要是一试不起来,我怎么办?”

小邪笑道:“你刚才不是说要去霸占阎王宝座吗?现在正是一个好机会。时间到啦!”

阿四也笑道:“对!说不定阎王也怕‘黑血神针’,阿三你拿着它到阎王殿,保证万无一失。”

小丁轻叫道:“小邪,夫人在这里,你还开什么玩笑?快想办法试试,别耍嘴皮子。”

说完已窃笑起来。

阿三一想到小邪要拿自己试“黑血神针”,心头就害怕,他急道:“我捉梅花鹿和小白兔来!”说着就要往外跑,先逃开再说。

阿四也很有兴趣道:“我捉白鹤、鸳鸯。”

乔夫人和小雨闻言,霎时楞住了。

小邪见状马上叫道:“谁叫你们捉那些好动物?捉小的就可以,最好全部都是有害的。”

阿四泄气道:“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小邪道:“当然有,青蛙、水蛭、壁虎、毛毛虫都可以,快点!”

阿三、阿四摇着头走出大厅,在花园随便一转,已捉回五只青蛙,三只水蛭,两条小鱼,两只毛毛虫。

小邪一一用神针试验,只见神针一划破它们表皮,这些动物立即死去。

“果然都是真的!”他将盒子交还乔夫人。

乔夫人接过盒子轻笑道:“如今你该相信‘飘花宫’的神针没有丢掉吧!”

小邪无奈笑道:“这么说来是他们自己打造的了。”

乔夫人道:“也许他们捉到另一只‘血变’,而将毒牙磨成‘黑血神针’。”

小邪眼睛一亮道:“夫人您的神针再借我看看。”

乔夫人递过盒子奇道:“你发现了什么?”

小邪道:“没什么,我想看看这些神针有什么不同。”说着他从盒里拿出一根神针,和他身上那支详细比较,不久他道:“我的这支短了一点,而且磨得也不够­精­细。”将神针放回盒子里交还乔夫人。

乔夫人接下盒子道:“你可有眉目了?”

小邪道:“这两支神针是不同人所打造,夫人您的神针是谁所打造?”

乔夫人道:“是‘飘花宫’第一任宫主,也是我的曾祖母。”

小邪问道:“夫人您刚才说这支神针可能是另外一只‘血变’所打造,这是什么含意?是不是‘血变’只有两只?”他聪明绝顶,已发现夫人这句话很重要,因为如果只有两只,那么另外一只已被他们捉到,世上也就没有第三只了。

乔夫人道:“不错,‘血变’只有两只,它们生于周朝至今已有千余年,当时曾祖母在雪山中发现这两只‘血变’静静的躺在地上,就顺手将她们带回宫里,后来两只‘血变’醒过来,凶­性­大发咬死了不少人,曾祖母用‘残月彩凤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制住一只,另一只却被它逃走,曾祖母开始研究‘血变’,后来她发现‘血变’毒牙为天下至毒,任何毒药都比不上它,所以曾祖母就将毒牙磨成‘黑血神针’作为镇宫之宝。曾祖母也发现‘血变’没有生殖能力,不可能传宗接代,所以我说‘血变’只有两只。”

小邪问道:“当时‘血变’为何昏在地上不动?”

乔夫人道:“因为它们吃了一种极毒的东西,一时无法消化,所以才会昏迷。”

小邪点头不已,口中却念念有词,不久才说:“这么说来可麻烦了。”

乔夫人道:“有何麻烦?”

小邪苦笑道:“因为另外一只‘血变’就是被我捉到,而它的毒牙我也拋入‘莫塔湖’。”

乔夫人吃惊道:“难道有第三只‘血变’?”

小邪摇头道:“这种奇禽异兽,不是说生就能生出来,我不抱有此种想法。”

小丁问道:“可是这到底从那里来?”

“还是‘飘花宫’。”小邪道。

“飘花宫?”众人大惊失­色­的望着小邪。

小邪轻轻一笑道:“不错,这支神针也是从‘飘花宫’得来的。”

乔夫人茫然道:“我不懂你所说的含意。”

小丁急道:“小邪你快说出来,人家好……”她不敢说好急,因为有一次她说好急,被小邪推到茅房,她可对这件事“刻骨铭心”。

阿四叫道:“大神探,快说出来,慢了就砸了五步半的神探王了,呵呵……”昨天小邪五步半作成了一首词,这是被逼出来的结果,现在阿四心急,无意中也用上这句“五步半”。

小邪点头笑道:“夫人您知不知道那位祖母大妈妈,为什么只磨了这十二支‘黑血神针’?”他不知道乔夫人的曾祖母要称呼什么,只好乱叫了。

乔夫人楞了一下,但随即会意,她道:“也许毒牙只能磨出这么多吧。”

小邪反问小丁道:“小丁,你说‘血变’的毒牙有多大?”

小丁道:“大约有尾指那么大。”

小邪点头道:“这就是了!”转向乔夫人道:“夫人,‘血变’毒牙有尾指那么大,但它是弯的,如果要拉直磨成现在这种‘黑血神针’的话,差不多一支毒牙可以磨出十二支神针,夫人您现在懂我意思吗?”

乔夫人道:“你是说曾祖母只磨了一支毒牙?另外一支被偷了?”

小邪道:“我正是这个意思。”

乔夫人恍然大悟道:“原来还有另外一支毒牙存在,可惜我不晓得它放在那里。”

小邪道:“如果您的老婢女还在,您问问就能明白。”

乔夫人惊道:“你是说丫嬛她们盗走了毒牙?”

小邪道:“是的,但不是现在这些年轻女丫嬛,可能是前一代,也可能是前两代,她们不是偷,而是祖母大妈妈那一代的女婢传下来,不知道传了几代,那位持有毒牙的女婢,将它带离‘飘花宫’,因此江湖上才有另外的‘黑血神针’出现。”

小雨问道:“那位婢女为何会将毒牙带出宫?”

小邪道:“这理由很简单,那毒牙既然传了几代,她想一定是贵重的东西,所以她带出去赠给他朋友,如此而已。”

乔夫人叹道:“真是罪过,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支神针沦入武林,我得将它找回来,否则……这太可怕了。”

小邪笑道:“夫人,这件事就交给我好啦。十几年前我就注定要和‘黑血神针’结了缘。”

乔夫人奇道:“你十几年前还是个小孩,怎么会注定如此呢!”

小邪笑道:“夫人,老头子在十几年前就发现了这种事,所以他就把我抓去狠狠的教训我,目的就是要­干­这趟买卖,我不注定行吗?”

乔夫人闻言轻叹道:“原来欧阳先生早就知道这件事,唉!苦了他,也苦了你。”

小邪笑道:“苦是苦,久了也就习惯了,所以这种事交给我办就可以,我看您这呆……

呆在宫里太久了,外面怎么回事您也不懂,多么不方便?弄个不好,人家还以为‘飘花宫’就是凶手呢!“他差点将呆头鹅叫出来。

小丁、阿三和阿四私自窃笑,也只有他们才知道小邪那个“呆”字的含意。

乔夫人叹道:“那就多麻烦你了,回头你多带几颗解药出去,也好救人。”

小丁道:“夫人,我身上有解药,够用了,可是也不怎么管用,中了神针之毒,不到几分钟就死了,除非在现场,否则我也救不到。”

乔夫人感伤道:“没想到祖先一时疏忽,却带给武林这么大的劫难。”

小雨道:“娘您别太为这件事烦恼,我们非武林中人,能挽回我们尽量挽回,不能挽回也只有由他了,这是天数,不是人们所能料到的。”

小邪笑道:“夫人哪!别担心,这些神针刚出现就被我们发现,而且现在武林都一直在找使用‘黑血神针’的人,所以‘黑血神针’也起不了多大作用,您安心的在这里等候佳音,我下次不是带馒头,而是带神针来,您别太担心。”

乔夫人哑然微笑道:“也只有如此了,小邪麻烦你了。”

小雨笑道:“娘,我也可以跟小邪一起去找呀,您说好不好?”她甚希望能与小邪同行。

“你!”乔夫人面有难­色­道:“小雨你才几岁?如果出去玩玩还可以,可是要闯江湖,娘都没经验,何况你呢?”

小雨有点失望,但她也不愿让她娘担心,她道:“娘,小雨留下来就是。”

小邪安慰道:“小雨你放心,等你老头回来,他一定会带你出去走走,要是你现在跟我们走,而老头回来找不到你,老头会哭喔!”

小丁也安慰道:“小雨,等老爷子回来,你就可以跟他一起去玩,到时候我们再一起玩好不好?”

小雨幽幽道:“我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小邪马上道:“快啦!最慢一个月,如果他不回来我也要把他捉回来,这老头不学好,整天往外跑,实在不象话。”

阿三也装作气愤道:“我也看不过去,如果他不回来,我就亲自跑到莫塔湖将他引……

引回来!“他差点又用上”引渡“两字,还好立即改口。

乔夫人道:“如果你们遇到欧阳先生,替我问候他一声。”她茫然若有所失的望着小邪。

小邪叫道:“岂只一声,要问十声,问得他心头发毛,他才会回心转意早点回来。”

小雨道:“小邪你们什么时候要走?多留几天好吗?”

小星星道:“小邪,我们的游戏还没完,你怎么可以逃走?”

小邪叫道:“谁说我要逃?谁要是现在走,谁就是乌龟!”他手比乌龟状。

“哈哈……”众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乔夫人也不自觉的心情一松,莞尔直笑,她道:“我的菜,你们还没品尝呢!”

小邪笑道:“要不要来那个‘小邪三斗赛神仙’啊?”他想到作诗,­精­神就来。

小丁掩嘴而笑:“小邪你作诗已上瘾了?”

小邪轻笑道:“上瘾是还没,只是酒瘾大发,喉咙有点痒。”他直抓着喉咙。

乔夫人笑道:“晚上我作些可口小菜让你们吃吃,你们聊吧!我到厨房去。”说着已转身走向后院。

小邪叫道:“夫人您慢走,下次别忘了‘乌龟狗香香’哪!”

“我省得!”说完乔夫人已消失在转角处。

小雨奇道:“什么叫乌龟狗香香?”

小丁轻笑道:“小雨别听小邪胡扯,乌龟狗香香就是狗­肉­,他自己乱挂上这些名词,以前我也上过他的当,呵呵!”

小雨恍然道:“小邪看你,我娘怎么煮得出来这道菜,你瞒得我娘好苦,要是爹回来了怎么办?”

小邪哧哧笑道:“这道菜还是你爹教我的哩!他回来一样没事­干­,弄点事让他做作也不错,别忘了下次养几条黑狗,那这里就是十全十美啦!”

小雨娇瞋道:“不要,黑狗好丑,而且我的小白兔说不定会被它们吃掉,这多残忍,养小黑兔好不好?”

小邪直摇手晃头道:“差多,差多!兔子怎么能跟狗比?你放心,你爹回来了,保证你一家人都会喜欢上黑狗,连作梦都会学狗叫哪!呵呵……”

“哈哈……”众人已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雨白了他一眼。叫道:“才不会呢!”

小邪笑瞇瞇的道:“还不知道哩!人说食……什么味的?小丁。”他望着小丁。

小丁笑道:“食髓知味。”

小邪点头道:“对!食髓知味,要是你吃了狗尾巴,保证你下次要吃狗舌头了。”

阿三接口道:“狗ρi股也不赖喔!”

阿四道:“加点大蒜,沾点酱油更好吃哪!”

“哈哈……”他们三人笑成一团。

小丁红着脸叫道:“馋啊!你们什么都吃,好可怕!”

小星星问道:“小邪,狗­肉­真的这么好吃吗?”她有点心动了。

小邪舌粲莲花道:“当然,只要你吃上几口,越吃就越顺口,不然人家怎么叫它‘香­肉­’,没有一种­肉­能跟它比,那天你偷几只来吃吃看,我不会骗你的啦!”

小丁急道:“小星星,我们别上他的当,小邪是疯子,我们可不能跟他一起发疯。”

她拉着小星星,免得她受到怂恿真的去偷狗吃。

小邪白了她们一眼叫道:“那你们说什么好吃?”

小星星道:“我觉得水果和青菜好吃多了。”

小邪叫道:“胡扯!水果你们会吃得比我多?那一样也没有香­肉­好吃。”

小丁道:“你吃过多少水果?咱们来比比看。”

“哈哈……”小邪大笑几声,不屑的道:“喂!小女孩,话别说得太早,要比吃水果就来比,小雨,小星星你们比不比?三个比一个!”

小雨娇笑道:“比!我一定吃得比你多。”她好象很有信心,回答得相当快。

小星星道:“吃水果我最行了,当然比啦!”

这些女孩一天到晚吃水果,而又是三比一,她们那有将小邪放在眼裹,这下可趾高气扬了。

小邪嘿嘿冷笑道:“难得你们敢跟我比,我们一个一个来,输的吃香蕉皮。”

小星星神气道:“好,我去拿!”说完已反身走进后院。

小邪伸手,指点个不停叫道:“你们这些不要命的,等一下你们就知道什么是吃得多。”

小丁道:“说好是三个比你一个,你可不能赖。”她怕小邪又找阿三、阿四当帮手。

小邪道:“好!阿三、阿四看紧一点,等一下就用塞的,像上次一样塞馒头,非胀死她们不可。”

阿三笑道:“这种事我最拿手,小邪帮主要是塞你呢?”

阿四道:“照样啦!小邪帮主吃不下,我们帮他塞,要是小丁她们吃不下,我们也帮忙塞,对不对?小邪帮主?”

小邪道:“对,非胀死她们不可,呵呵。”一脸邪笑的看着小丁和小雨。

小丁闻言倒有点怕,她想小邪这一拼命,少说自己也有罪受,她道:“我看算了啦!

平手如何?“

小邪抿嘴叫道:“那有这么便宜,反正多吃水果无害,如果好的话,我也想改行吃水果。”

这时小星星已捧着一大盆水果走出大厅,盆中有蕃石榴约二十来个,芒果约八、九个,水梨约三十余个,三串香蕉,十余个红苹果。

小邪一看叫道:“只有这些?”他嫌少。

小星星斜眼看着他道:“这些你吃得完吗?到时候可要用塞的!”在她们心目中,这些已是很多了,但在小邪来说却不够看。

小邪叫道:“不用比了,什么玩二(意)嘛!阿三、阿四上!”他已动手抢水果吃。

“哇!抢啊!”阿三、阿四冲上去,香蕉、芒果、梨子、蕃石榴,苹果通通都好,除了香蕉以外,其它的,他们可以说两口一个,连芒果皮也不用剥。

小星星楞住了,她已将全部水果拿出来,没想到小邪会叫不够。

小丁见状大惊道:“小雨快抢啊!要不然就没得吃了!”她已欺身去抢。

“哎呀!”小雨和小星星也作最后的抢救,众人现在就像几只小狗在争食物一般,谁也不让谁。

可惜小丁她们那是小邪的对手,只见小邪不但手快,嘴巴更快,一时吃不了这么多,他竟将每颗水果咬上一口,然后军心大定的慢慢吃,轻松愉快的对着小丁她们得意哧哧直笑着。

这些水果被小邪这么一咬,让人要拿来吃又不好意思,不吃又没得吃,只有­干­瞪眼的楞在那里。

“小邪——”小丁跺脚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子,不是说好比赛的吗?”在女孩中,她抢最快,成绩却是最差劲,一个也没抢到。

小星星手里拿着一条香蕉,感到很骄傲!嘘口气道:“还好,我挽回一点,好险哪!”

小雨本来已抢到一颗水梨,正得意时,小邪利嘴突然攻上来“卡”一声脆响,已将她手中水梨咬了一大口,小雨惊讶的楞在那里。

小邪怀抱几颗梨子和苹果哧哧笑道:“不是我不比,这一比,我一个人吃就不够,这还比个鸟,所以算你们输啦!战利品通通归我!”“卡-”他故意咬一大口梨子,吃得啧啧有声。得意已极。

小丁叫道:“还没比怎么就输了?”她不大甘心。又气又好笑的瞪着小邪。

小邪笑嘻嘻道:“要比的是你们,当然你们要准备妥当,结果你们没准备好,这不是输是什么?”

小星星叹道:“我只摘这些回来,你怎么可以全部吃掉呢?”她有点舍不得。

小邪憨笑道:“没有啊,我这里还有好多颗,你们来挑吧!嘻嘻……”他看看怀中水果,已是笑不绝口。

小雨绷着脸道:“才不要!咬过了才让我们吃。”

阿三不时在她们身边转来转去大叫:“好吃啊!好吃!”手中梨子晃个不停,有如货郎鼓,他可不管咬过不咬过,一个接一个,吃得津津有味。

阿四笑道:“男人与女人的差别就在这里。”

“哈哈……”众人笑成一团。

是夜,乔夫人作了几道菜,宴请小邪他们,“雪里葱油­鸡­”、“爆炒三鲜”、“炖花鱼翅”、“香伴鲤鱼”、“十里春笋”……样样可口,吃得大家眉开眼笑,大快朵颐,不亦快哉。

时光荏苒,很快七天已过去。

这天,小邪和大家在清泉畔钓鱼嬉戏。

小邪看看小雨,他轻声道:“小雨,我想我该回江湖了。”

小雨一听,心情立时变得沉重,幽幽道:“这么快?”

小邪道:“我已经来这里七天,也许武林中又有不少人死在‘黑血神针’之下,我不得不早点回去。”

小星星感伤道:“小邪!你们什么时候再来呢?”她很想留住小邪,但这似乎是不可能了。

小邪叹道:“很快!最好是你们来找我,因为这里缺少一味,不大好受。”他指缺少香­肉­。

小星星急道:“你下次来,我一定替你准备‘乌龟狗香香’,让你不会再觉得少一味了,你们一定要再来!”她真怕小邪为了这回事而不再来了。

小邪轻笑道:“小星星你准备就没错,以后时间多的是,反正老头如果回来,他也会憋不住的。”

小雨幽幽道:“小邪!等我爹回来,我到那里去找你们呢?”

小邪笑道:“老头­精­得很,只要他一叫,整个江湖都会翻过来,你还怕找不到我们?”

小丁轻声道:“小雨你不妨问问丐帮弟子,他们会告诉你我们在那里。”

小雨幽幽道:“可是我上次问过,他们并不知道。”

小丁道:“那是因为我们躲起来练功,丐帮弟子才会不晓得,现在我们不会再躲起来,他们一定会知道我们在那里。”

小邪道:“这样好了,小雨你就到太原萧王府找小王爷,你就会知道我们在那里,我打算在那边作生意,落地生根啦。”他想办完事后,就在太原开家“什锦馆”。

小雨点头道:“好,我一定去找你们。”

阿三笑道:“小雨你是当家花旦,下次我们唱戏时可少不了你这位角儿,你要勤练歌艺,将来才能派上用场,知道吗?”

小雨轻轻一笑道:“阿三,我可没你们行,不过我练练就是。”她倒真想学学,也好将来能跟小邪他们一起作生意。

小星星道:“我也要唱戏。”她祈求的望着小邪,深怕被拒绝。

“哈哈……”小邪大笑道:“好好好!天下第一名宫‘飘花宫’如果能在江湖上唱戏,一定名震大江南北,我将来一定要好好的演一场,哈哈……”

小丁道:“小邪!我们要走,也得向夫人辞行,免得失礼于人家。”

小邪道:“也对。”转向小星星道:“小星星你去请夫人出来,我们要向她告别了,还有那些什么兰花,掬花、桂花的,也请来。”

小星星道:“这么快就要走?”

小邪叫道:“快去快回你都不懂?快去!”

“是,快回!”小星星笑着往观月楼奔去。

小雨幽幽道:“现在就要走吗?小邪。”她已双目含泪,感伤已极。

小邪不是味道的叫着:“是啊,小雨你­干­嘛?上次我要走,你这样子,现在又这样。”

小雨无助而孤伶道:“我好想跟你们在一起,现在你们要走了,我好孤单,好寂寞。”

小丁抚着她柔发道:“小雨,我们还会再见面,很快就会在一起,你不要太难过。”

“小丁姐,我……”小雨已经流出离愁泪,令人见之则心生不忍。

小丁擦去她颊腮泪痕,她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因为她也有过这种心情,这种情景。

不久小星星已领着夫人及八位女婢赶来。

乔夫人人未到,已着急道:“小邪你们要走了?”

小邪笑道:“是的夫人,我想早点回中原办些事情,有时间我们还会再来,谢谢您的招待。”他拱手一揖。

乔夫人走上来望了小邪良久,轻叹一声道:“小邪你真是令人难以忘怀,我也谢谢你送我的馒头,你们不多留几天?”

小邪笑道:“几天后还是要走,早走晚走都是走,走不走仍要走,要走,晚走不如早走,所以我要走了。呵呵!”他一时兴起绕起口令来。

乔夫人那听得懂他的话?只能报以微笑,她道:“那我送你们出谷好了。”她亲切而怀念的望着小邪他们。

小邪笑道:“我们下次再来,现在暂且告一段落,我去拿行李。”

说着他们回到醉星楼拿行李,随即往洞口行去。

乔夫人、小两、小星星及八位女婢也送到洞口。

洞口飘雪已停,但狂风仍然大作。

小邪笑道:“夫人、小雨、小星星还有八位大姐,我们走啦!祝你们……诗口口!”

他有力的拱着手,来个英雄式告别。

小丁娇笑道:“我也祝福你们,夫人、小雨、小星星及八位大姐。”她挥着手。

阿三、阿四笑嘻嘻的招着手,阿三道:“再见啦!下次换我们招待你们,保证吃香的,喝辣的。”

阿四笑道:“一道‘乌龟狗香香’都解决啦!”

这句话本是有点幽默,但离愁笼罩,她们也笑不起来,反而心情更沉、更重。

“再见,小邪、小丁、阿三、阿四!祝你们平安!”乔夫人他们招着手向小邪他们道别。

“再见!”小邪他们已掠到对岸,不时回头招手,终于他们走远了。

小雨高声叫道:“小邪——别忘了我告诉你如何走,小心喔——”她怕小邪又迷了路。

“我知道啦……你们快回去吧……”声音若有若无,不久已消失在白雪中。

小雨和小星星禁不住泪珠已流下来。

良久良久,乔夫人才道:“小雨、小星星、我们回去吧!”

小雨嗯了一声,带着沉重脚步走回去。

小邪一走,众人若有所失,感伤得不知如何是好,一阵寂寞涌向她们。

今夜,好沉,好沉!

琴音再响,歌声轻唱,正是小邪那首“相见欢”。

“流水落花轻缠,逝漫漫,踌躇晚亭欲归,秋雨拦。应不泣、离人泪,几回难,又是花开花谢朱颜残……”

有了小雨的指示,小邪他们很容易就走出漫天冰雪的长白山,这一行,他们总算明白“黑血神针”之谜。

小邪望着长白山,似笑非笑的叫道:“也只有女人才憋得住气,藏到这种鬼地方,要是我,早就翘啰!”

‘附注’杨小邪的“相见欢”原书写成“流水落花轻缠,逝漫漫,踌躇晚亭鱼归,秋雨拦。欲不泣、离人泪,几回难,又是花开花谢朱颜残。”我觉得改一下较合理,于是,所以,就……了。

小丁笑骂道:“小邪你少自我陶醉,你要留下来,人家还不一定愿意呢!”

小邪轻笑道:“不留也罢,要是被留住,那真的一撇也没有了,呵呵!”

阿三笑道:“小邪帮主如果你没撇,我借你一撇,用完了再还我。”

小邪叫道:“阿三你懂个鸟?撇用完了就用完了,我拿什么还你?废话少说,我们快回中原吃香的,喝辣的,这几天老是啃芭乐,啃得牙齿都发酸,要命得很!”

小丁道:“现在秘密都解开了,可以去救我­干­爹了吗?”

小邪道:“也好,好久没找渡永天算账,现在回去刚好拔掉他的根。”

阿三问道:“我们怎么拔他?”

小邪道:“凭我们四个人恐怕不够,我想把小七找回来,然后到少林寺叫老和尚发出武林帖,大家联合拔掉‘神武门’。”

“好也!”阿四拍手叫道:“找到师父,我也可以风光、风光,想当年他一直说我不管用,嘿嘿,三年风水轮流转,我现在武功可是天下第十一了,师父看到我,不知道会怎么样?”他侧头直幻想着。

阿三神气道:“我想师父会叫我们回去主持白马寺,嘻嘻……”他想到如果主持白马寺,那有多风光?不禁已陶醉直笑着。

小邪叫道:“那你就去吧!”

阿三煞住笑声急道:“主持归主持,我可没这么大的劲,想当年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现在若再落入少林寺,要逃可就难啦!谁叫我的武功这么高强。”语意之间,像是会被捉回去当主持人似的。

小邪道:“这么说,那些和尚是羡慕你的武功,才不让你走啰?”

阿三大言不愧道:“大概如此,尤其是罗汉堂堂主,正需要我这种人才,嘿、嘿!”

他舞了两拲,甚是威猛,接着又道:“不过我还是当通吃帮的老五比较好,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多舒服!”他差点忘了自己是谁,要是被小邪卯上了,迟早要脱层皮,还好他及时改口。

小邪哧哧笑了起来道:“阿三你脑袋还转得很快嘛,否则你这一辈子和尚是当定了,慕容柔柔只好改嫁啦!”

阿三尴尬笑道:“小邪帮主,说着玩的别太当真,这些阿四要比我有兴趣多了。”

阿四叫道:“阿三你没事少往我身上推,陷害忠良,迟早你会得到报应!”

小邪道:“好啦!别吵,我们到太原找小七,顺便找个好地方开镖局用。”

小丁问道:“小邪你真的要开镖局?”

小邪道:“那还假得了吗?等这些事一了,我就开家镖局,你就做管家婆,保证财源滚滚来,哈哈……”他想到以后保镖时的情景,就觉得好笑。

小丁娇嗔道:“我才不要当管家婆。”

小邪问道:“那你要当什么?”

阿三道:“当压寨夫人!”

“哈哈……”众人大笑不已。

太原城依样繁荣,萧王府仍然直耸在城东,威严凛然,豪气万千。

这已是离开长白山后的第五天,小邪他们已来到萧王府。

小邪走上前去笑道:“官爷啊,你们好,我是来找小王爷的,他在不在?”

这些护卫常换,并不是以前那几名,故而不识小邪。但他们对这位俊俏,可爱又有礼貌的年轻人甚有好感,纵使他胸前写着“浪子不归,飞刀无痕”,那名侍卫还是笑着道:“小兄弟,小王爷和一位朋友到市上去了。你找他有事吗?”

小邪闻言知道小王爷已经回来,他很高兴道:“我是他的朋友,好几年不见了,小王爷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两把刷子?”

“刷子?”护卫不明其中含意,他道:“刷子倒没有,不过小王爷和那位小七爷,一把剑可使得出神入化,太原城难逢敌手,人家都称小王爷是天下第一剑客!”他也替小王爷感到骄傲。

小邪闻言笑道:“不错,不错!有进步,官爷,他们有说去那里吗?”

护卫道:“小王爷他们最近时常到酒楼和赌场,听说是要探听一位朋友的消息,可惜小王爷已输了不少钱。”

“哈哈!”小邪大叫道:“官爷你可知道小王爷在找谁?”

护卫轻笑道:“我要是知道我早升官啦!”

“你是升官了,他找的就是我!”小邪指着自己道:“杨小邪,哈哈……”

护卫笑道:“小兄弟真的吗?”他有点不信。

小邪得意叫道:“当然是真的,你去通知小姐准备酒菜,等一下我们再回来,拜拜!”

一招手,反身拉着小丁叫道:“小丁、阿三、阿四快!到城里找小王爷和小七,他妈的,他们竟敢去赌博?哈哈……”

四人飞快往城里奔去。

护卫见状,自言自语道:“难道真的是他们?那我得赶快通知小公主,也少不了赏银。”他高兴的往府里冲,去通知小公主。

“水月酒楼”是太原属一属二的酒楼,达官贵人,富商豪贾望侯,江湖奇士,风流才子……无不以此楼为显耀自己身份地位,财势力量,故而能上此楼者,可全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小邪一问就问到这家“水月酒楼”,四人已直奔至此地。

阿三一看惊讶叫道:“哇卡!这么有气派!连地上都铺着地毯!”

小邪笑道:“小王爷要来的地方一定不同凡响,咱们进去找找。”说着已往前走。

店伙计看小邪他们,布衣棉鞋,落魄不堪,立即白眼相向,他叫道:“喂!小乞丐、穷和尚,你们来这里­干­什么?这里是水月酒楼,你们看清楚点!”他指着门前那块横匾,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拦着小邪。

小邪道:“原来是坏小二。”“咱!”一声脆响,他也打了小二一个巴掌,笑笑的站在他前面。

“哎唷!”伙计左颊已出现一红­色­手印,他那知道小邪时常话讲到一半就出手,这一吓,他也不知如何是好,摸着脸颊楞在那里。

小邪推开他,笑道:“小伙计,看着点,我是邪功天下第一的武林大侠客,闪一边去!”他笑笑的牵着小丁走入酒楼。

“啪啦……”阿三打了伙计七、八个响头笑道:“你没看到我胸前写着武功天下第十吗?笨哪!闪一边去!”他也扬长得意的走了进去。

阿四踢伙计一脚叫道:“俺‘拔毛剃刀’可是武林一绝,你省着点招待,否则我可要剃你的头了,哈哈……”他轻快的跨进酒楼。

伙计也不敢张声,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只好认了。

小邪他们往楼上西窗走去,这里客人少说也有千百人,热闹非常,还有不少歌妓在卖唱,可谓群英聚会。

小邪他们四人的出现,已将所有客人之目光引住,男的在看小丁这绝代美人,女的在看英挺豪迈而透着邪气的小邪,更有不少人在看他们衣服上所写的字,有的看了之后哑然失笑,有的甚是不服,有的早已心存找碴。

小邪他们很快在西窗找到空位坐了下来。

小丁望了一下酒楼食客,有点担心道:“小邪你看这些人老是朝我们看,会不会是敌人?”

“那是敌人?都是一些阿猫阿狗,不入流的混混。”小邪站起来往众人骂道:“喂喂喂!你们是谁?没事少往大爷身上看,看烦了大爷,你们一个也走不掉!”他Сhā着腰,够狂了。

突有两位劲装青衣大汉走过来,一名方脸、细眼、粗眉、瘦小如柴,年约四旬。一名年约五旬,身材高大肥胖、大嘴、塌鼻,肥得像弥勒佛。

瘦小汉子跋扈叫道:“小鬼你口气倒不小,老子我想领教,领教你的高招。”

高胖汉子见小邪身上写的字,他不屑的讥笑道:“小鬼你邪功天下第一,我倒要看看你的……”

“啪啪!”两响,小邪在他说话之际已然出手,从欺身、飞掠、挥手,再倒­射­回原地,其势之快,好象他根本就没有动过一样,而那两名汉子已挨了一记锅贴,火辣辣、热腾腾。

在场之人霎时目瞪口呆,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皆惊讶的望着小邪。

小邪理都不理他们,轻声道:“阿三、阿四把他们丢出去。”

“是!”阿三、阿四笑嘻嘻的走到两名汉子面前。

阿三对着胖子叫道:“喂!胖子,你叫什么来的呀?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敢动我们帮主,少不了要叫你脱层皮。”

胖汉子那能忍受这种侮辱,大吼一声厉道:“小杂种,老夫‘太行双煞’岂是任人欺侮!”话音一落,他已跨身,右拳已攻向阿三前胸。

阿三反手一抄,抓住其右手,转身抬腿“啪啪……”连踢五脚,再一记少林拳,砰然一声,胖汉子悲呜惨叫,满脸鲜血的直往窗口摔去。

阿四见阿三已发动攻势,又见这瘦小老头想逃,他大叫:“那里逃!”双脚一蹬,有如饿虎扑羊罩住瘦老头,只见他右掌一挥,打得这老头直往后摔,撞烂三张桌子,哇了一声已口吐鲜血,趴在地上。阿四大喝一声翻身掠向他,一招“乌龙穿塔”右脚一勾一挑,已将这名瘦老头挑出窗外,­干­净俐落的掠回原地,拍拍衣服叫道:“什么玩二(意)嘛?想找我通吃帮的麻烦?也不看看我是谁?”他偷瞄小邪一眼,甚是得意。

小邪点头笑道:“嗯!有进步,下次对敌人就要这样快速,省得多费手脚。”

“一定!一定!”阿四猛点头道:“小邪帮主,下次我们出手就可以了,你龙体多多保重。等我们罩不住了,你再出手还不迟。”

小邪笑道:“好,下次你们看不顺眼就出手。”

“水月酒楼”虽然有人打架,但这种“大人物”来的地方,早晚难免会有一、两次,众人也就司空见惯,连一些商贾之流也不会惧吓得夺门而逃,理由很简单,因为他们如吓跑了,下次就没面子回到酒楼来,他的大人物也就当不成。

而店东家知道这些大人物,虽然砸坏了东西,但一定会赔偿,而且往往所赔都是数倍以上,所以他们还真希望天天有人砸桌子呢。

小二已很快的将桌椅整好,酒楼已恢复原状,好象这些事没发生过一样。

小邪点了一些酒菜,先吃饱再说。

不久他道:“小王爷可能不在酒楼,我们要把他引来。”

小丁道:“如何引小王爷?”

小邪望着阿三轻轻一笑道:“阿三你向大家宣布,说要找太原武功最高的人挑战。”

阿三立时高兴叫道:“这行我最行了!”说完马上走到楼梯扶手前大叫道:“各位,我‘三撇老蛋’不明阿三,武功不可一世,我很早就想砸太原城,我要向太原城武功最高的人挑战,你们可知道谁的武功最高?”

有人道:“萧王府小王爷,他是太原第一名剑。”

阿三狂妄道:“很好,你们去把他找来,就说我‘三撇老蛋’要与他比武,你们没看到我胸前写着武功天下第十?除了九大门派之掌门人以外,就属我武功最高了。快去叫人。”

阿三够狂,如果他是七十老人,人家还有点相信,可是他只不过二十出头,就敢讲这种话,酒楼食客闻言已起了一阵­骚­动。

已有好事之人走出酒楼去找小王爷。

阿三望着群众得意笑道:“如果你们要试试看也可以,给我吃点心,呵呵。”

众人鉴于刚才阿三一招未到,就将“太行双煞”摔出窗外,衡量一下自己,都不敢轻易尝试,反正有戏看,何必自己演给人看?

阿三见没人要上门挑战,风光十足的走回来笑道:“小邪帮主,怎么样?管用吧?”

小邪笑道:“你吹牛也吹得满行,这样一说,九大门派也不好意思兴师问罪,而我们打了人家,他们也只有哑巴吃黄莲啦!”

小丁奇道:“为什么我们打他们,他们会没话说?”

小邪道:“我们已先留给九大门派掌门人一个面子,那么他们弟子来找碴,而我们打伤他们弟子,这只可以说是切磋武功,不能说是上门挑衅,他们当然没话说。”

小丁娇笑道:“看来阿三这武功天下第十可当定了。”

小邪笑道:“这可不一定,反正江湖多的是怪人,我们只是好玩,管他第几?好玩嘛!”

阿三笑道:“等到我们改行了,我就不必挂这些怪玩意了。”

阿四笑道:“我看挂着也没什么关系,这排名得来可真不容易啊!哈哈……”

“哈哈……”众人也跟着笑了。

不多时楼下传来一阵­骚­叫声:“小王爷,那外号叫‘三撇老蛋’的和尚就在楼上。”

“他真的要找太原武功最高的人挑战?”

“当然是真的,否则小人怎敢打从老远将您从赌场请来?”

“好,我上去看看。”

小邪闻言知道是小王爷来了,他叫道:“阿三你用袈裟蒙住脸,偷袭!”他有心要试试小王爷的身手。

“遵命!”阿三轻笑一声,袈裟已将脸部蒙住,大喝一声,身如飞鹰般往楼下飘去,“

看招!“他双手齐上,一出手就是大悲掌­精­招”佛门十里“,只见他双手幻起数道掌影,电掣风驰的罩向刚登上楼梯的小王爷。

小王爷自练成“玉观音”武功以来,还未逢过敌手,也没见过出招如此霸道快捷之高手,心头一惊,双手落胸,连足十成功力往前推,“砰!”两人各对了一掌,小王爷上身不稳,蹬、蹬、蹬,连退三步,已退下楼梯,惊讶不已。

阿三则倒飞三尺,差点撞到楼梯扶手,这一掌是平分秋­色­。“很好!”语音一落,阿三再次出掌,右脚微点扶手,身形有如风车旋转般,直­射­小王爷,手势更加凶猛快捷。

小王节初逢高手,而又被震退,心中大为不甘,怒吼一声,已使出绝学“观音掌”

来迎敌,霎时掌影幢幢,如长江之水,连绵不断,如万丈飞瀑,浩瀚无比,一翻、一蹬、一掠,其势如虹的­射­向阿三。“砰砰……”他已和阿三在空中连对十七掌,互有得失,小王爷身一落地,大骇不已,因为他左袖口已被削去半截,不由得他怒火攻心,“和尚了得!”他再次腾空,右手化作千百只掌印,左手护胸,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反击敌人。

阿三虽然创下小王爷袖口,但袈裟也被抓了一个小洞,正想大笑。但笑声未出,小王爷人影已掠到,这下他可手忙脚乱,不得已之下,又深怕小王爷攻势太强伤了自己,只好来个硬碰硬。“拼了!”吼声一出“佛上西天”已然划起,泛出透骨寒气,狂厉无比的击向小王爷。

小邪见状大惊:“哇佳佳!玩真的?”“住手!”他大吼一声!人随音飞,已­射­向两人。

“砰-”一声大响,阿三和小王爷已如蛤蟆般的倒­射­出去摔在地上,小邪则站在两人中间,微笑的望着小王爷,神情依样悠闲。

阿三踉跄的爬起来,摇摇头苦笑道:“小邪帮主!小王爷来真的,要命哪!”

小邪笑道:“好啦!扯下你的袈裟吧!”

阿三扯下袈裟走到小王爷面前笑道:“小王爷你武功好强哪!我不明阿三差点翘在你手中。嘻嘻……”

小王爷本来被摔得有点不服气,但突然看到是阿三,霎时欣喜若狂激动叫道:“阿三是你!”立即冲上去拉住阿三双手:“小邪帮主呢?”

“在这儿!”小邪笑笑的看着他。

“哇呜——”小王爷已像疯子般的跳起来,冲向小邪抱起他叫道:“小邪帮主,他妈的!一走就是三年多,怎么搞的!”

众人一看,家世显赫的小王爷也会说出:“他妈的”,先是一楞,但后来也觉得小王爷平易近人,没有一点官家味道,众人这才莞尔一笑。

小邪笑道:“小王爷你­干­嘛?我又不是你老婆,你抱这么紧,我可受不了啦!”

“哈哈……”众人对这位邪功天下第一的人,更是喜欢,因为他说的话,很有“那个”幽默的味道。

小王爷这才发现自己失态,立即松手叫道:“小邪帮主你怎么一来就偷袭我?害我差点吃瘪,哈哈……”说完他也大笑起来。

小邪道:“我老远将你带到那里綀功,你没学好,我那敢再到你老头那里,不被打死才怪!”

小王爷高与道:“成啦!我和小七哥现在可是难逢敌手,我爹高兴得直叫小邪帮主了得哪!”

这时小丁和阿四也走下来。

小王爷一见喜道:“小丁、阿四你们也来了?矷,好,好!全到齐啦!”

小丁娇笑道:“小王爷看你像个小孩一样,月光还好吗?”

小王爷道:“好?她天天想念着你们,那有好到那里去?不过见到你们,她准好!”

阿四笑道:“小王爷,阿三那几招还管用吧?你觉得怎么样?”

小王爷佩服道:“够狠、够辣!”

阿四暖昧道:“如果你想报仇,就得找我合作啦!”

“哈哈……”众人已大笑不已。

小邪问道:“小七呢?他在那里?”

小王爷笑道:“小七哥和我,为了找你们,不时在酒楼和赌场打听你的消息,结果还是我先找着,小七哥现在正吃瘪呢,呵呵!”他想到小七每次输光时就叫道:“有小邪帮主在就好了。”现在小邪已出现,难怪小王爷会笑起来。

小邪问道:“小七现在说话怎么样,还会不会像以前,我那个我的?”

小王爷笑道:“成啦!呱呱叫,有一套了。”

小邪满意笑道:“快走!小七被打落水狗,我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拉着小丁,已奔出酒楼。阿三、阿四也要去“救”小七。

“喂!等等我啊!”小王爷追出去,“掌柜的,账算在我头上啦——”话音一落,他已消失在街道上。

掌柜一听,立刻放下心来,萧王府是当今第一府,连皇上都非常敬佩王爷之战功、战绩,谁人还不对萧王府敬佩三分,只要小王爷一句话,都还错得了吗?

“如意赌坊”也是一流赌坊,和“水月酒楼”一样是高贵人士汇集的地方。

此赌坊,一个筹码就得五十两银子,可见它气势多雄大,里面布置得金碧辉煌,美轮美奂,除了赌桌之外,还有茶桌,作为客人休息用,并有美女侍候,真可谓酒­色­财,通通都有,就是少了一个气字。

小七现在是蓝­色­锦袍加身,但还是有点憨厚,不大相称。只见他愁眉苦脸的坐在台前,想必是输多了。他旁边有位娇美红衣姑娘侍候着,那姑娘哆声嗲气的道:“小七爷你歇歇好不好?祙­乳­蛊过了再来,说不定可以翻本呢!”

小七叫道:“他妈的,要是小邪在,谁敢说我憋!”他直打着桌子。

红衣姑娘娇笑道:“小七爷,您那位小邪帮主,我已听您说了三、四个月,他真的那么厉害吗?”姑娘语意之中含有调侃之味道,可惜她真不知小邪的赌功,否则她一定不敢嘲笑小七。

小七有点得意道:“小姑娘,我不是盖的,要是小邪帮主来了,你们如意赌坊卖来赔他都不够!”

庄家年约五旬,儒衫,眼睛闪闪,透着­精­明,他看了小七一眼,笑道:“真的有这种人吗?小七爷,我们如意赌坊可是百年老字号,不是那么容易就砸了喔!”他有点轻视小七。

“卡啦……卡啦……”,“下喔……下多赔多,下少赔少……”庄家已摇起骰子。

小七叫道:“他妈的!庄家你看不起我通吃帮老大?我就不服气,大!”他将全部筹码往“大”一推,少说也有七、八千两,他就是憋不下这口气。

庄家轻笑道:“小七爷你不后悔?”

红衣姑娘急道:“小七爷您还是慢慢玩吧!这样不大好。”

众人也都被小七这种举动震住了。

小七吼道:“他妈的,我就是憋不下这口气,钱输了事小,通吃帮可不能在我手中丢人!”

“不错,通吃帮是不能丢人!”小七背后已传出这句话来。

小七楞了一下往后看,霎时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再揉揉自己眼睛,那不是小邪帮主是谁?

小邪他们含笑的走到他前面。

“小邪——我那个我……我那个我……”小七高兴得老毛病又犯了,“我那个我”的没完。

小邪笑道:“小七,我来啦!你等着收钱!”

“哈哈……”小七这时才大笑起来以拳猛往小邪身上打:“对!收钱、收钱!哈哈………”

高兴得近乎疯狂,“小丁、阿三阿四你们也来啦!哈哈……”他们问长问短,乱成一团。

庄家已等得不耐烦,他道:“小王爷!小七爷下的注算不算?”在他心目中,小王爷才是正主人,所以他不问小七而问小王爷。

小王爷笑道:“算!当然算!”

庄家道:“那我要开庄了?”

小王爷看看小邪,见小邪点头,他才道:“好,你开吧!”

庄家一开,叫道:“两二,一个三,七点,小,吃大赔小——”他很得意将小七下的注收起来。

红衣姑娘脸­色­变了变,同着小王爷道:“小七爷刚才是气不过才下这个注的,小王爷………”

小王爷轻笑道:“没关系,翠红姑娘,你再去支五万两筹码。”

“是-”翠红反身走向柜台。

“等等,”小邪道:“翠红姑娘,不用五万两,拿五百两来就够了。”

庄家闻言轻蔑笑道:“小公子你是在玩小孩把戏吧?”

小邪轻笑道:“不错,跟你这个小孩子玩,五百两已经太多了。”

小王爷道:“翠红姑娘你就照着做吧。”

“是,小王爷。”翠红已走向柜台。

小七叫道:“小邪帮主,这庄家已赢了我们五、六十万两银子,他还说你不够看,我就是气不过,你把他这如意赌坊赢下来!”

小邪轻轻看了庄家一眼道:“没有问题,这小孩子也敢赢我们通吃帮的钱?今天笕他运气不好,我要让他瞧瞧通吃小霸王的厉害!”

有小邪这句话,小七可像吃了定心九,神气的等着收银子。

庄家轻视道:“小公子,话可别说得太早,本如意赌坊,少说也有数百万两银子,就算你赢一辈子也赢不了!”

小邪道:“小孩子你这种赌太小了,我只要两三个小时,就可以将你们如意赌坊赢下来,你信不信?”

庄家笑了笑道:“你不妨试试看!”

阿三叫道:“不用试了,马上就知道结局,你准备卷铺盖,我已把你开除了。”

“哈哈……”众人都在笑,连庄家也在笑,他的笑是充满鄙视。

翠红已拿着十个筹码走回来,看来这是“如意赌坊”支得最少的一次。

小邪接过筹码,塞三个给翠红,他笑道:“小姑娘,这是赏你的。”

翠红虽然摸的筹码多,但她真正拿到的也只不过是零头,那有像小邪十个之中就给了三个,她有点不相信:“这……”

小邪道:“你先收下小的,等我赢了再多分一点给你。”他以为给了太少。

翠红讷讷道:“小公子,我……我不敢收这么多。”

小邪笑道:“没关系,都是自己人。”手一伸,已把筹码塞在她手中。

翠红接下筹码感激的望着小邪道:“谢谢公子。”

“不必客气!”小邪转向大家道:“各位!赚钱在此时,庄家——摇吧——”他如唱戏般的叫起来。

众人虽是大财主,他们还是想赢,因为赢钱要比输钱刺激多了,可惜他们不是郎中,技术也不够,十赌九输,现在听小邪一言,他们也兴奋不少。

小邪瞄向众人得意道:“赌博这一行,你们可不行哪!没有运气这回事,你们想赢就得练习练习,练不好就不要赌,否则你们只有吃瘪啦!看我的,大!”他丢一块筹码押大。

庄家笑了笑道:“要跟的赶快跟,否则要开庄了。”

只有两人跟着押大,其它的人,有的押小,有的押点数。

“开庄——”、“两个一、一个三,五点!吃大赔小——”庄家很得意的收下小邪那个筹码。

众人不禁对小邪起了怀疑。

小邪笑得很开朗道:“正常、正常,赌博本来就有输有赢,你们光看我也没用!”

小王爷问道:“小邪帮主你灵不灵?”他也有点担心的望着小邪。

小七道:“小王爷你放心,小邪要过五关斩六将,等一下你就知道。”

一连输了六次,小邪仍然笑而不语,他已知道庄家骰子有鬼,现在他已能明白猜出点数了。

翠红见小邪已输剩下一个,她又拿出刚才那三个筹码要还小邪。

小邪笑道:“我还有一个,这个庄家他拿不走,翠红你别急,输了再拿也不慢。”

翠红只好收下筹码,等下一庄过了再说。

“卡啦……卡啦……”庄家­奸­笑的在摇骰子,“下喔,下喔,有下有赔,下大赔大,下小赔小……”

小邪轻笑道:“小七收钱啦!四点!”他将筹码往四点丢去。

庄家脸­色­微变。

“开——三颗四,十二点,大,吃小赔大!”

“哗……”众人大叫起来,尤其是翠红姑娘。

小邪轻轻一笑道:“庄家你慢慢摇吧!”

“卡啦!卡啦……”庄家大显身手,左摇右摇,翻身摇,甩空摇……耍得有一套。

“押大!”小邪将筹码往大一堆。

“四五六,大,吃小赔大——”、“么二三,吃大赔小——”“两五一个六,大………”

一个时辰下来,小邪桌前筹码由一个变四个,变八个,变十六个,三十二个……六十四个……已成为一堆小山。

庄家再也不敢摇下去,冷汗直流,不知如何是好。

阿三趾高气扬叫道:“摇啊!我们可要赢下这栋如意赌坊才甘心,摇啊!快!”

庄家擦擦汗珠道:“我去请老板出来。”说着反身直往后院走去。

小七得意叫道:“他妈的!打狗也要看主人,你以为我好欺负?有胆再来!”

小丁道:“小邪你真的要嬴下人家的赌坊?”

小邪笑道:“我将小七输的钱嬴回来就可以,要是赢了如意赌坊,我可没那么大的­精­神去管理,何况以后小王爷找谁赌去?”

小王爷笑道:“我不赌的,是小七哥说要找你,所以我才到这里逛逛。”

小邪笑道:“也不是专指你,而是那些碗公龟子(王公贵族)将来怎么办?”

小七笑得瞇着眼道:“我这口气憋了好几天,今天终于出了,哈哈……”他真是得意。

这时后院已走出来一位老年白袍老人,他全身白,连头发胡子都白了,少说也有七十以上。他一走上来,立即躬身拱手向小王爷道:“小王爷光临,小老人有失招待,敬请见谅!”

小王爷挥手道:“管摮,我是来玩的,别客气,这位是我的朋友杨小邪……”他替老人引见大家。

老人一一答礼,最后向小邪道:“杨公子您好,老夫不知是您来玩,要不然早就收摊关门了。”

小邪道:“老人家,我可没有拆你们的摊子。”

老人陪笑道:“谁不知道当今世上杨公子您的赌技天下第一,老夫久仰已久,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还请杨公子手下留情。”

小邪轻笑道:“有钱大家赚,你我彼此彼此,今天我赢了我拿走,下次咱们重新来怎么样?”他是说庄家用假骰子,他也不客气要将这些钱拿走,以后再来就各凭运气,他不当面说出庄家用假骰子,已是给予庄家莫大的面子了。

老人急笑道:“这当然,杨公子你赢的钱,本坊一文不少的付给您,还请杨公子网开一面,放了本坊。”

小邪笑道:“你放心,今天就到此为止。”他抓了一大把筹码塞给翠红,少说也有一、两百个,他笑道:“翠红姑娘,这是你的,分红啦!”

翠红大惊道:“公子,我不能……”她那敢想,有这些钱,她也不必在这里工作了。

小王爷道:“翠红姑娘你收下吧!小邪帮主是赏给你的。”

“是-小王爷。”官家在平常老百姓眼里,还是有奇大无比的力量,翠红也不敢推辞,只好收下了,她感激的望着小邪。

小邪笑了笑,转向老人道:“老头,我赢了多少,你替我算算,六十万两还给小王爷,其它一万两赏给这些姑娘还有打杂的。”

“是是!我这就去办!”老人很快的将筹码算好,连翠红的也加下去,一共是一百二十五万七千二百两,足足可以买下半个太原城。

小邪想了一下,望着小王爷道:“这样好了,小王爷你的六十万两就扣起来,剩下的,你看那边闹饥荒就往那边发,也弄点给那些需要人家照顾的人,如何?”

小王爷立即拱手叫道:“得令!”转向管擎,他道:“管擎你就将这些银子交给我家账房。”

老人揖身道:“是,小王爷。”

小邪目光巡视一下众人摊摊手道:“好啦!没事了,该走啦!”

翠红姑娘满怀感激道:“多谢小王爷及杨公子、小七爷、这位小姐、法师……”

小王爷笑道:“翠红你不必说了,有机会我替你做媒人,如何?”

翠红羞涩道:“谢谢小王爷!”民间老百姓那有这种福气,翠红可乐昏了头。

小邪碰一下小王爷笑道:“小七怎么样?”

“哈哈……”众人大笑,相继的走出如意赌坊,往萧王府行去。

小邪他们到达萧王府,立即问候王爷及夫人,大家寒喧几句,晚上小王爷已在后院设下酒席为多年好友洗尘接风。

小王爷举起酒杯道:“小邪帮主、小丁、阿三、阿四还有小七哥,我以这杯酒感谢你们多年来对我的照顾,我先­干­了。”他一饮而尽。

小邪叫道:“这种话老套啦!不管用了。”

阿三耍宝道:“要像我这样!”他抓起酒杯神气道:“小邪帮主,感谢你的照顾,我只有自罚三杯,你们最好不要喝,我自己喝!”说完神气十足的想一饮而尽,“噢呜!”

阿三大叫不已,因为他的酒杯已被小邪以内家真力临空吸去。

“哈哈……”众人笑不绝口。

小邪笑道:“新招是新招,但不管用,我喝了。”将酒喝完,丢还杯子给阿三,随即转向小七,他道:“小七,你这几年怎么过的?”

小七笑道:“我和小王爷在玉女峰练了一年,以为你会来,结果那天我们等得好失望,足足等了三年又两个月,我们才将功夫学成。在那里,小王爷不时教我说话,所以我才会讲得如此流利,平常除了练功之外,也捉些飞鸟打打牙祭,有时也下下棋,种种花,如此而已。”

小王爷道:“以前觉得时间过得好慢,现在却又觉得过得真快,一晃就是三年,还好这三年我没白白浪费。”

小邪满意点头道:“很好,你学成了以后将来还要保国卫民,小七你可要跟我们去救人了。”

小七高兴道:“当然,我好久没跟你一起闯江湖啦!呵呵……”想到以前种种,他就想笑。

小邪道:“事情也很急,所以我们明天就动身。”

小王爷惊道:“这么急?”

小邪点头道:“愈快愈好,省得人死得更多。”

小七道:“我的任务是什么?”

小邪想了一下道:“我们平均分配一下,一定要来个‘通吃’,小丁你回头替我写一下秘函,这是要写给‘飞龙堡’,要他们二月十三日那天子时准备迎敌。”

小丁奇道:“我们不是要攻打‘神武门’吗?怎么要叫‘飞龙堡’迎敌呢?”

小邪道:“我们现在是分成四部份,第一部份是‘飞龙堡’,第二部份是‘神武门’,第三部份是黑巾杀手,第四部份是我们和九大门派;现在黑巾杀手可能有所计划,暂时不会Сhā手江湖事,所以除去黑巾杀手,就只有三路人马,而‘飞龙堡’一开始就被人家渗透,我们不能利用他们的力量,只好将他们用作反间计了。”

小丁道:“你是说要利用‘飞龙堡’来反间‘神武门’?怎么反?”

小邪轻笑一声道:“我们现在写一封警告书给‘飞龙堡’,要他们在二月十三日子时迎敌,他们在不知道敌人是谁之下,会宁可信其有,所以他们会加强戒备,而且这消息可能会走漏让‘神武门’知道,‘神武门’会幸灾乐祸,他们一定没想到我们要攻的反而是他们,这样不就成了?”

“哇!好好好!”阿四拍案叫绝:“小邪帮主,你真是用兵如神,这一仗,一定打得‘神武门’唏哩哗啦,­鸡­飞狗跳。”

小王爷笑道:“小邪帮主若是能带兵打仗,那可所向披靡了!”

小邪得意笑道:“那里,那里,诸蔼亮是我表哥,哈哈……”

小丁问道:“这是第一步,另外要如何进行?”

小邪道:“我们分三路人马,小七将信函送往‘飞龙堡’,小丁你回洞庭湖君山告诉你哥哥,要他立即动用全丐帮弟子调查‘神武门’各处分坛所在地及人力,最好能画成图,于二月七日前送往少林寺。”

小丁点头道:“这些事丐帮很容易可以办到,你们是要上少林寺?”她怕一分开就找不到小邪,有点担心。

小邪颔首道:“我和阿三、阿四这段时间都可能在少林寺,你和大蕃薯办完事以后就直奔少林寺和我们会合,我再分配其它工作。”

小丁道:“我晓得。”现在她知道小邪在少林寺,心情也放松不少。

小邪道:“小七,你送信时要秘密送去,不能让敌人发现了。”

小七笑道:“小邪帮主你放心,这可是我拿手的功夫。”他在山林中住了十几年,对于这些埋伏,偷袭与追踪,都有独到的地方,所以他才敢说这种话。

小王爷道:“那我­干­什么?”他也想试试宝刀。

小邪笑道:“我们在玩官兵捉强盗,小王爷你是法官,只好留在府里啦!否则惹上凶神恶煞可有你受的。”

小王爷拍胸脯道:“我不怕,学以致用嘛!”

小邪道:“这不是怕不怕问题,而是你身份不同,不能乱来,而且你又有父母,要是你受伤了,有多少人为你担心?你要在沙场上表现,懂吗?骑马的!”

小王爷有点失望,但小邪说的也是有道理,他苦笑道:“好吧!我只好­干­瞪眼的份儿啦!”

阿三喜上眉梢道:“我可是要回老家啦!”

小邪道:“你和阿四跟我上少林寺,要少林发出武林帖,召开武林大会,共同商讨对策。”

小丁道:“找这么多人不就泄密了?”

小邪道:“不会的,我要召集的是各派掌门人,当然你会认为有些掌门人可能是假冒的,其实那已经是不大可能的事。”

小丁不解道:“为什么?”

小邪道:“三年前武痴杀了各派掌门人,而各派马上新立掌门人,如果要冒充一个人可不是那么容易,这么久以来我们才发现丐帮和‘飞龙堡’有人冒充,这就表示要改造冒充一个人很难,而且冒充愈多,毛病也就愈多,韦亦玄不就反了渡永天?所以渡永天没有这个必要再冒这个险。”

阿三道:“还有一点,渡永天势力已经养成,他不必再怕任何人了,小邪帮主对不对?”

小邪点头道:“不错,最重要的是冒充的人,只要我注意看,一定可以看出端倪,还怕他们泄密吗?”

小丁觉得也甚有道理,她道:“那你一定要在少林寺等我喔!”

小邪哧哧笑道:“等等等,喝酒吧!再等下去菜都凉了!”

“哈哈……”小王爷笑道:“来-喝酒-­干­-”他拿起酒杯已大口大口喝。

众人也狂饮起来,酒过三巡。

小邪问道:“小王爷你妹妹月光呢?嫁了没有?”

小王爷道:“还没有,她在后院。”

小邪问道:“她是否有收了一名叫小香的丫嬛?”

小王爷点头道:“有,还有一名老人,小邪帮主是你介绍他们来的?”

小邪感到很满意道:“是呵!他们无依无靠,我看了就伤心,只好往你们这里塞啦!”

小王爷笑道:“小邪帮主不但武功高强,智勇双全,还有一副慈悲心肠,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小邪哧哧笑道:“看来阿四赶不上你了,哈哈……”他指拍马屁的功夫。

阿四笑道:“没关系,马屁人人爱吃,但要找个会拍的可难如登天,多一人多一份力量。”

“哈哈……”众人一笑。

阿四笑了一下道:“小七还没有外号,小邪帮主你也替他取一个如何?”

小七好奇道:“阿四你的外号是什么?”

“很好听!”阿四耍出剃刀神气叫道:“俺‘拔毛剃刀’不白阿四,武功天下第十一。”

“哈哈……”小七大笑不已:“什么剃刀嘛!兵器谱可找不到这玩意儿。”

阿四很镇定道:“小七你别笑,你的一定也很­精­彩!”

小七望着小邪笑道:“小邪帮主来一个好听的。”

小邪点头直笑,想了想他道:“小七你就叫‘跳门老公’好了。”

小丁不懂道:“这是什么意思?”

小邪道:“小七一身追踪功夫很了得,要追查人家难免要翻窗跳门,再加上小七的名字不够男子气,七就是妻,­干­脆来个老公算啦!”

“哈哈……”众人已笑了起来。

小七满意道:“不错嘛!‘跳门老公’,那我的武功排名第几?”

小邪道:“你叫小七,当然是第七啦,自己写在衣服上。”

小王爷感兴趣道:“我也来一个如何?”

小邪摇头道:“不行,你这个小王爷要是被叫上口,我可罪过哩!”

小王爷叹道:“看来我这个小王爷不大好当,要是换个地方就好了!”

突地已有声音传来。

“哥哥,你说什么不大好当?”

众人往发音处看去,原来萧月光已走了过来,她还是一身洁白如月光,浅颦淡笑,纯洁可爱,她身边有个绿衣丫嬛,正是小香。

小王爷笑道:“妹妹,我说我这个小王爷遇到小邪帮主就不好当了。”

小邪招手笑道:“月光呀,好久不见啦,愈来愈漂亮喽!还有小香你也好。”

月光羞涩道:“杨公子、小丁姐,你们大家好。”

小香蹲身道:“公子谢谢你们将小香安置在小姐身边,小香感激不尽!”

小邪摆摆手道:“来来来!喝酒!喝酒!别说那些伤感事。”拿起酒,就往月光送去。

月光急道:“杨公子,我不会喝酒……”她脸腮已泛起两朵红云,更是娇柔可爱。

“不会?”小邪指着小丁道:“你看小丁,现在小丁她晚上都会爬起来偷喝酒哪!”

“哈哈……”众人立即笑了起来。

小丁霎时困窘叫道:“小邪你怎么可以乱说?我那有偷喝酒?”

小邪看着她哧哧笑道:“小丁说着玩的嘛!我想骗骗月光这个呆头鹅,你急个什么劲?我们合作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默契也没有。”

小丁又气又好笑的叫道:“好嘛!偷喝就偷喝!”

小邪呵呵笑道:“现在你想偷喝也不成了,大家都知道啦!你还想偷喝?门都没有!”

转向月光笑道:“月光你偷喝吧,我们看不到的!呵呵……”他故意瞇起眼睛,这模样倒像装睡的小孩在偷看他娘走了没有一样,又逗趣又惹人爱。

月光羞涩道:“杨公子,我真的不会,我……哇呜……”

“不会也不行!来一点!”小邪这土匪已欺身而上,一手扶住月光香腮,一手酒杯猛灌。

“哇呜……咕噜,咕噜……咳咳……:……”月光已被灌下一杯烈酒,直咳个不停。

“哈哈……”众人一笑。

小邪目的已达成,很满意道:“月光你以后多学着点,那天你老公要你喝酒,你才不会像鸽子咕咕叫,哈哈……”扬长的走回原位。

月光红着脸,有点头昏,小香立即扶住她,月光娇羞道:“杨公子,我头好晕,我要回去了。”她真怕再被灌上几杯,那就惨了。

小邪还很有兴趣道:“别急嘛!酒还很多呢!”他又拿一杯酒准备灌月光。

小丁拉住他衣角急道:“小邪这酒太烈,月光会受不了的,你看她已经不行了。”

小邪看看月光,只见她娇躯如风中小草晃呀晃的,他叹道:“真差!好吧,月光你回去好好睡,时间到再来找我练酒。”

月光茫茫道:“那我走了,各位再见,小香我们走。”玉步摇曳的晃向回路。

“是!小姐。”小香扶着月光慢步走回厢房,她们俩来得快,去得也快,好象是来讨杯酒喝似的。

小王爷笑道:“我妹妹可从来没喝过酒,小邪帮主你这么一灌,保证她一睡到天亮。”

小邪叹道:“睡得着就好喽!别像小丁半夜三更起来偷喝酒哪!”

“哈哈……”众人又再次大笑。

直到三更,他们才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小七带着小丁书写的秘函直奔“飞龙堡”,他一身修为已高过小王爷,因为小七本身就具备有武功,两人同时练起来,他当然要比小王爷容易而且高明,所以小邪很放心派他完成这项工作。

小丁也依依不舍的告别小邪,回到江南。

小邪和阿三、阿四也直奔少林寺。

萧无痕见大家都走了,有点伤感,只好以练剑作为逍遣,期待好友早日归来。

少林前任掌门人明空大师死后,已由罗汉堂主持明心大师执掌掌门人一职,而罗汉堂出缺由开封封禅寺主持明渡大师接任,封禅寺主持由驻守灵感塔第一层之天和大师担任,然后由下一代弟子悟日驻守第一层古塔。

三日过后,小邪和阿三、阿四已来到少林寺大门前。

小邪道:“阿三、阿四咱们是旧地重游,你们有什么感想?”

阿三喜悦道:“好高兴哪!至少我和阿四被少林寺养了十几年,总是有点感情的。”

小邪点头道:“不错,我们不能忘本,现在掌门不知由谁接任,阿三你可知道?”

阿三道:“掌门人如果悬缺,没有意外的话就由罗汉堂主持接任,我看是大师伯接任掌门人。”

阿四道:“可能错不了,我们问问就知道了。”

小邪点头走向大门,随即有两位知客僧迎上来。

知客僧施个佛礼道:“小施主您可有事?”

小邪笑道:“小师父,我想问一问贵掌门是什么法号?”

阿三抢上去叫道:“心品、心真你们还记不记得我?在白马寺我们曾经在一起挑水的。”

心真一看惊叫道:“不明、不白两位师兄,你们不是已还俗了吗?”

阿三笑道:“还俗是还俗,但袈裟穿习惯了也懒得再换花样,就这样一直混下去啦!”

心真道:“那这位一定是‘浪子不归、飞刀无痕’杨小邪喽!”他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心目中崇拜的人。

小邪挺起胸,露出胸前那八个大字,得意道:“那里,那里,小师父,我是来找你们掌门人的。”

心品道:“我马上去通知。”说完他已飞奔入寺。

心真笑道:“杨大侠,没想到你跟我差不多年纪,我以为你是三、四十岁的人了。”

语气之间充满仰慕。

小邪呵呵笑道:“骗吃骗喝啦!”

心真道:“不明、不白两位师兄,你们也响遍大江南北,连悟非师伯都夸耀不已。”

阿三闻言师父夸耀自己,立时如吃了爽心丸,他急道:“我师父真的在夸耀我们?”

心真点头道:“师伯常说两位师兄很聪明,将来一定有一番大作为,可惜和佛门无缘,果然两位师兄现在已名满江湖,我好羡慕你们!”

阿四直点头道:“我就知道师父对我们期望很高,所以才忍痛让我们下山。”

其实悟非大师早就对阿三、阿四有所期望,不时在考验他们,所以两人才会经常受罚,可谓爱之深责之切。

突地一声佛号传来。

“阿弥陀佛!杨施主,老衲有请了。”明心大师已亲自出来迎接小邪。

小邪见是明心大师,他也拱手回礼道:“掌门人,我有些事想和您谈谈。”

明心道:“杨施主请随老衲到前厅再详细说明如何?”

小邪道:“也好,谢谢你掌门人。”

阿三道:“大师伯,我和阿四以前是‘不’字辈的弟子,现在还俗了。”他和阿四也施了一个大礼。

明心微微一笑道:“可是阿三和阿四?以前在白马寺,法号不明,不白的两位师侄?”

阿三点头道:“正是,大师伯,虽然我们还俗,但我们还是要称呼您大师伯可以吗?”

明心笑道:“名即是空,孽即是缘,随便如何称呼都可以,你们随老衲来。”说完已反身走向大厅。

小邪他们跟在其后。

不久明心已带他们到大厅,并奉上清茶。大厅左边是接客用,故而置有椅子,但亦非常简单,除了佛像及香坛,就没有其它东西。

明心这才道:“杨少侠你请说吧,三年前承你击退强敌,使本派免于遭劫,老衲及少林上下皆为杨施主所救,此恩此德,今生恐无以回报。”

小邪笑道:“掌门人,您太念恩了,其实我也是乱打乱撞,我们不说这些,我今天来是想请问掌门人,您可听过虚元大师名号?”

“阿弥陀佛-”明心大师道:“虚元师伯乃为少林虚字辈长老,如果还未仙逝,老衲应称呼虚元大师为大师伯。”

小邪轻声道:“掌门人,虚元大师他没死,还活在人间。”

“阿弥陀佛”,明心惊愕道:“杨施主此话当真?”他有点不敢相信。

小邪笑道:“我亲眼看见,所以我才敢说虚元大师还活着。”

明心闻言甚是喜悦道:“杨施主,虚元师伯现在在何处?”

小邪这:“神仙岛,‘神武门’的神仙岛。”

“‘神武门’的神仙岛?”明心茫然道:“杨施主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邪解释道:“十几年前‘神武门’想壮大自己,所以收买杀手将各派掌门人一一击败,然后将这些人囚禁在神仙岛,而虚元大师当时也是武功高人一等,才会被捉到那里。”接着他详细说明如何碰上虚元大师的经过说一遍,只有把在一起捉猪及他骑在猪背上的事情隐瞒不说。

明心大师闻言长叹不已,他叹道:“真是造孽,没想到‘神武门’竟会作出这种事来,老衲理应去救大师伯,唉!只怕力不从心。”他有点苍老和感伤。

小邪道:“掌门人,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要商量这件事。”

明心道:“杨施主你聪明过人,武功绝顶,连武痴都吃过你的亏,只要你说出来,老衲也配合你,以便救出大师伯。”他是十分佩服小邪,才有此言。

小邪笑道:“这些再说啦!我们商量商量,我一个人胡打瞎扯还可以,要是打正经仗,我还没撇呢!”

明心道:“杨施主你请说,老衲洗耳恭听。”

小邪点头道:“那我就直言了,被‘神武门’关在神仙岛的人,大部份都是各派掌门人,我是想请掌门人您发出武林帖,将九大门派掌门人等合起来,我们合力将‘神武门’拿下,也好解救那些被困的人。”

明心道:“以我们九大门派的力量来抗衡‘神武门’是足够了,但不知他们肯不肯合作。”

小邪肯定道:“一定肯,因为他们的掌门人,连续两代死在敌人手中,这已造成各派同仇敌忾的心理,我们如果将这股力量集合起来,相信‘神武门’一定不能招架这次攻势。”

明心考虑一下颔首道:“老衲这就准备发出武林帖,请问杨施主集合地点在那里比较适当?”

小邪道:“这件事千万要保密,我看就在少林寺好了,照时间来算,今天是正月二十七,还有半个月的时间,集合日期就订在二月初八,掌门人您能在那时候请到各派掌门人吗?”

明心点头道:“这不成问题。”

小邪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道:“华山派掌门青子夷,可以不必发帖给他,因为他和我有点过节,虽然已经和解,但他心胸不怎么宽厚,难免心中会有梗结,为了这次机密­性­,只好不邀他参加。”

明心道:“老衲照你意思进行。”

小邪感到这件事很顺利,他道:“既然掌门人能招集妥善,我也就放心,我还有些事想先走一步。”说完已起身。

阿三、阿四也站起来,但他俩不晓得小邪为何突然要走。

明心大师也站起来道:“杨施主不多坐一会儿?”

小邪道:“不必了,时间宝贵,我得赶到一个友人家里。”

明心也知道时间宝贵,他道:“那老衲也不便久留你们,老衲送你们出去。”

小邪道:“掌门人您太多礼了。”

“应该的。”明心领着他们走到大门。

小邪笑道:“掌门人您请留步吧!”

阿三、阿四齐道:“师伯,我们走啦!再见。”

“阿弥陀佛!”明心施个佛号道:“杨施主、阿三、阿四后会有期。”话音刚落,小邪他们已消失在山脚下。

阿三不解道:“小邪帮主你不是说要住在少林寺吗?怎么又出来了?”

小邪笑道:“我想了想还是走开比较好,因为我们刚住进少林寺,而少林就发武林帖,这难免会使人怀疑到我在作怪,如此一来,我的敌人就会提防啦!为了避免这一遭,我们只好卷铺盖。”

阿三只不过问问,也没什么意见,他道:“铺盖要搬到那里?”

小邪道:“圆月山庄。”

“圆月山庄?”阿三惊道:“天下第一名庄?”

“不错。”

“到那里­干­嘛?”

“找人。”

“找谁?庄主李模,还是少庄主?”

“都不是,我是找江湖六怪。”

“六怪?他们为什么会住在那里?”

小邪想到往事也觉得甚是好笑,他笑道:“因为上次在开封城,我劫走了张克正,张大人。没有地方可以安置,只好将他们摆在圆月山庄,六怪是为了保护张大人才会留在那里。”

阿三道:“其实只要一进圆月山庄,根本就不须要人保护了。”

小邪哧哧笑道:“这几个老疯子差点把我缠得生出病来,我只好将他们丢在圆月山庄啦。”

阿四很有兴趣道:“这些老怪物为什么会缠你?”

小邪叹道:“还不是为了我是老头子的传人,现在遇到他们,只好将老头送给他们啦,烦都烦死了。”

阿三道:“既然烦,还找他们搞啥?”

小邪笑道:“这些老混蛋是疯疯癫癫,但武功倒还真了得,我们要攻‘神武门’总坛,多他们几位,等于多加一倍力量,放着这些老牛不用多可惜。”

阿三大悟道:“也对,老牛拉车稳得很,那我们走吧!”

“阿三,圆月山庄在那里?”小邪没去过不大清楚路怎么走。

阿三神气道:“太行山梦断崖,我带路。”他已奔向前去。

三条人影化作三缕劲风快捷无比的掠向太行山。

梦断崖位于太行山北麓山巅上,崖高数百丈,飞鸟难渡,而圆月山庄依崖而建,险峻非凡,山庄分前后两院,有如深山古寺般的古朴,房屋四周种满百年古松,高耸入天,此地常年为雾气所罩,显得朦胧高雅,尤其在一轮明月升起时,淡淡清冷之月光,轻抚山庄,更如仙境一般。它的高峻险峭,它的幽雅脱俗,真是世上少有,难怪江湖誉为“天下第一庄”。

庄主李模一手“沉月九剑”纵横天下数十年未逢敌手,然其人生­性­仁慈,好交朋友,故而江湖对其异常尊敬。从未有人上山找过麻烦,久而久之此山庄已渐渐成为武林胜地,只要能上得了圆月山庄,一切江湖恩怨皆一笔勾消。然李模曾订下三则:一、欺师叛国者;二、­奸­­淫­掳掠者;三、盗匪残害同道者,这些人如若进入圆月山庄,格杀勿论,故而圆月山庄呈现一团祥和之气,为世人所遐思。

是夜三更,冷月清高,突地三条人影奇快无比的直掠梦断崖,只三个起落,他们已窜上百丈断崖,飘身至山庄大门。

不用说,这三人就是小邪、阿三和阿四。

小邪望着门前那块写有“圆月山庄”黑底金字之横匾,他笑道:“阿三到啦!可惜是三更半夜,就这么进去打搅,有点不好意思。”

阿三道:“我想不会,因为庄主非常好客,说不定他们还在赏月,你看今夜月亮非常迷人!”他指着天空之下弦月,煞有其事的欣赏着。

阿四不屑叫道:“阿三你赏个鸟?我看你月下杀狗还差不多,呵呵……”

阿三叫道:“我杀狗,你­干­什么?拔毛啊?扫兴!”

小邪哧哧笑道:“别吵!咱们进去看看再说。”他走到古木雕成之门扉,“卡卡卡……”,“有人在吗?开门啊!有客人来啦!”,“卡卡卡……”

“来啦!来啦!不知是何方佳友深夜造访本地。”一阵老头低沉声已传来。

小邪见有人回答,很是高兴道:“我是通吃帮帮主杨小邪,我是要来找庄主,不是找房子的,呵呵……”他把“造访”当成“找房”,水准不够没关系,还在窃笑那老头是个迷糊蛋,房子怎么会跑给人找?

“咯咯……”大门已开,迎面而来是位七旬白发老翁,身躯枯瘦有点伛偻,他笑道:“原来是一帮之主,请!请!”看他的样子,好象深夜造访之事,在这里算不了什么,否则这老翁怎会笑嘻嘻,一点不悦也没有。

小邪见老人如此和气,心情也放松不少,跨入门阶往里边走,边走边道:“老头,你们庄主还没睡吧?”

老头等阿三、阿四进门后,带上门,笑着跟上来道:“庄主那有这么快就睡觉,每天起码要赏月赏到明月西沉才肯上床。”

小邪问道:“如果没有月亮他赏什么?”

老翁道:“赏星星、赏清云、赏古松……反正老爷就是要赖到四更以后就是,呵呵………

他也为老爷这种雅兴感到得意。“

小邪笑道:“那我也陪他赏月好啦!”

老翁慈祥道:“这位小帮主,你可是上圆月山庄最年轻的一位,多大啦?”他看小邪有时候像个大人,有时候又像小孩,透着一股邪气,一时也猜不准。

小邪笑道:“大概十七、八、九、二十了吧?反正我算不了这么多。”他是真的搞不清自己几岁,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何年何月何日生。而他的脸,只要人们要说几岁就几岁,上限可以到三十岁,下限可以到十五岁,实在令人无法确认他这张透着邪气的脸是几岁。

“呵呵……”老翁笑道:“好一个十七、八、九、二十岁,来来来!快跟我来,让老爷看看江湖后浪已足以推前浪,来看看后浪如此神釆飞扬。”他拉着小邪已高兴直奔后院,主人好客,相对的仆人也好客。

阿三、阿四也笑着跟上去。

在后院,有花园假山、有山泉、有流水、小池……甚是幽雅。花园中有一石桌,几张石椅,现正坐着两位老人,一名身着蓝衫,白发挽髻,鬓须垂肩,双目如星月,满面红光,人虽已老,­精­神却十足,刚劲中洋溢着豪迈,他正是庄主李模。另一名青衫儒装,黑发中已挟有几根白发,面如文天祥,一脸正气,举止之间流露书生本­色­,他是张克正张大人。

两人正在谈天赏月,突地“哈哈……”李模已昂头大笑,笑声震彻云霄,惊鸟纷飞,音传千里,久久不绝于耳。倏地他身形掠往高空七、八丈,一招“长虹买日”、“飞凤还巢”已倒­射­左边小径,其势之快,有如电闪。

“庄主……”老翁正领着小邪和阿三、阿四走进后院,他不知道庄主会在这个时候发起酒兴,要找人过招,吃惊之下已失声叫出口。

“哈哈……”小邪也昂头大笑,其声之锐可穿金凿石,有如三月春雷,震得整座山庄隆隆作响,“我来陪庄主玩几招!”语音未落,身躯已化成一道蓝光,有如流星般奇快无比的迎向高空之李模,两人在空中一触——“砰砰……啪啪……”,“哈哈……”两人对过十七掌,各自往回倒­射­。

李模脚点松枝,一招“鹞子翻身”、“天龙过海”,身形在空中一转,灵活无比的又罩向小邪,“好功夫!”话音一落,他已如一阵疾风掠往小邪,又快速又敏捷。

小邪见自己倒­射­回来之处并无地方可以借力,在无可避免之下,他只好大喝一声,使出千载难得一见的凌空虚渡,就像在瀑布练功一般,身形临空不借任何东西,猛然拔高三丈余,真如神仙飘飞一般,简直匪夷所思,李模满以为这一次一定可以逼小邪一个手忙脚乱,那知小邪会突然拔高三丈余,眼睛一花,已失去小邪踪迹,心头楞了一下,不知如何是好?

“注意了!”小邪身在高空,看得出庄主已然发楞,只好出声通知要他提高警觉,轻喝一声,他已掌化千只幻影,以“苍鹰猎兔”之势,击向李模上三路。

李模被这一叫,立时醒过来,不敢怠慢,双掌急翻“托塔天王”已往上封向小邪攻势,口中并叫道:“好功夫!”话音未落,双方又再次接触,“啪啪……”两人已互换二十三掌,各自倒­射­回去,小邪翻身轻飘落在阿三身旁,气定神闲,含笑而立。

李模倒掠石椅上,他惊惶不已的望着小邪。

小邪走过去笑道:“庄主你好哇!我来山庄玩玩。”

李模瞪着小邪叫道:“老夫纵横江湖数十年,从没有看过这种武功,不知是何人能创出这种功夫来?”他实在不敢相信这种凌空飞渡的功夫会出现在小邪身上,而且是在倒­射­出去,要先煞住倒­射­时之冲力,再垂直不藉任何力道凭空拔高三丈余,这真是前所未有,难怪他如此吃惊。

小邪轻笑道:“老庄主,这那算功夫?拿着圆桌到瀑布底下冲上三年就成了。”他说的倒是实话。

李模闻言,脸­色­连变量变,不久他叹道:“想不到今世竟真的有人去尝试这种功夫,难怪老夫出手还没到两招,就已力不从心了,更令老夫惊讶的是,你竟会是二十不到的小年轻人,佩服!”他直拱手摇头不已。

李模年轻时也曾想过,如果以人本身去承受万丈飞瀑之万钧力量,如果成了,那真可无敌于天下,当时他试过,但第一次就被打得昏迷不醒,从此他再也不敢尝试,所以他不得不佩服小邪的勇气和耐力。

小邪淡然一笑道:“老庄主,谁不知道您成名的‘沉月九剑’才是圆月山庄的旷古绝学,我这几手算不了什么。”这种功夫,他很轻易就能施展出来,倒觉得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所以他才觉得没什么好夸耀。

阿三、阿四则为刚才之事,沾上喜气,笑不合口。

“呵呵……”李模轻笑道:“小兄弟,来来来!喝酒!”他内心只有佩服没有嫉妒,这正是他豪迈的个­性­,拿起酒杯已凌空拋向小邪、阿三及阿四,酒斟得满满,这么用力甩,也不溅出一滴,他内功相当到家。

小邪他们接过酒杯,大口的喝光,走到石桌。

张大人这才见到是救命恩人到来,欣喜若狂,站起来急叫道:“杨公子,老夫……”

他高兴得不知如何说才好。

“哈……”小邪笑道:“张大人,好久不见啦!你好吗?”他拱手施了一个大礼。

张大人见小邪行此大礼,着急叫道:“杨公子不可……”说着往前冲,想要拦住小邪,但为时已慢,他只有苦笑道:“杨公子你这是在折煞老夫。”

小邪道:“张大人你是好人,好官,我向你行礼是应该的,哈哈……”他觉得和好人在一起快乐得很。

李模见状笑道:“原来小兄弟就是名震江湖,叱咤风云,几年前就闯上灵感塔的杨小邪,难怪老夫不是你的对手,哈哈……”他纵声狂笑,笑声中充满佩服之意。

小邪笑道:“纯粹是好玩,我是年轻人当然好玩,呵呵……”

李模道:“闯上灵感塔可不是好玩的!”他笑瞇瞇的望着小邪。

小邪哑然笑道:“这也没什么,每个人都能上去。”

李模惊奇道:“杨少侠你爱说笑了。”

阿三笑道:“庄主,我们小邪帮主可没说笑,他教我们身上绑着炸药,再拿一柱香,就可以安安稳稳的上十三层了。”

阿四接口道:“如果一个不行,就找百八十个一起上去,不就成了吗?”

“哈哈……”李模笑道:“果然可以,果然可以!下次老夫也要试试绑上炸药的滋味。”

“哈哈……”众人一阵大笑。不久——小邪指着阿三及阿四道:“庄主、张大人,这两位是我的朋友,阿三和阿四。”

张大人施礼道:“两位大师好。”

阿三笑道:“张大人,我们已还俗啦!只是犯戒未满,只好继续当了。”

张大人点头道:“原来如此,其实济公活佛也是如此,只要心中有佛就行了。”

“对!对!”阿四激动道:“只要有佛在心中就行了,哈哈……”

庄主看见阿四衣服,笑道:“没想到这两位小兄弟武功也如此了得,天下第十一……”

阿三笑着挺起胸道:“我也是,我出道以来还没有逢过敌手,只好挂个第十名,留着前面九位给各位长辈。”

“哈哈……”庄主大笑道:“好!有气魄,来!喝酒!”他已端起酒杯,迎向大众。

“哈哈……”众人开怀畅饮,不久——小邪奇道:“张大人,六怪怎么没和你住在一起?”

张大人道:“六位大侠也许有事,他们时常到外面去,你们来玩得不巧,前三天他们已走,我想大概快要回来了吧!”

小邪有点失望道:“那他们平常出去一趟要多久?”

张大人道:“大约一星期,最慢不会超过十天,杨少侠你找他们有事?”

李模道:“六怪生­性­好动,在山庄呆久了,也会憋不下这闷气,三两个月总是要溜到城里面去玩玩,但累了他们会再回来修身养­性­,你等上两三天,他们一定会回来。”

小邪轻笑道:“我可能没办法等下去,这样好了,庄主就麻烦你告诉六怪,在二月十日前到达少林寺,我有事要他们帮忙。”

李模笑道:“杨少侠一身修为还有什么事不能办妥?还要六怪帮忙莫非是大事?”

小邪道:“也算不了什么大事,我要和六怪一起找‘神武门’算账,报三年前被他们追杀之仇,如此而已。”他不愿让李模知道此事,因为圆月山庄来往江湖人物相当多,一个不小心就前功尽弃,他只好瞒住李模了。

李模呵呵笑道:“原来是这档事,那可用不着老夫,最近老夫凡心大动,还想回江湖走走哪!”

小邪笑道:“快啦!我将来要开一家镖局,庄主你要玩玩,就到镖局替我保镖如何?”

这种鬼点子也只有小邪想得出来。人家李模可以说是一派掌门人,掌门人还替人保镖?这太不象话了,玩玩也不行。

“哈哈……”李模大笑道:“没想到我李模活了七、八十岁,竟还有人要请我?好!

好极了,我一定去,哈哈……“说完他又大笑,倒真想尝尝宝刀是否已老。

小邪笑道:“要玩大家来玩,你没薪水,我是提供你玩玩的地方而已。”敢情李模想“当差”也不成,只能作个“跟班”的,连薪水都没得拿。

李模真是爱煞小邪这么讨人喜欢的直爽­性­情,这不就是老人最羡慕的童真吗?听得他呵呵直笑:“有意思,有意思,老夫也想学学这一行……保镖……”

“爹,你­干­嘛三更半夜笑个不停?”一阵女孩柔美之音已传了过来。

迎面而来是两位年轻人,一男一女,男的约二十上下身着淡蓝素衣,瘦高,面目姣好,文质彬彬,甚有书香气。女的小巧玲珑,约十七来岁,青­色­罗衫,秀发披肩,瓜子脸,面貌如花月甚是漂亮,尤其那樱桃小口笑得更是迷人。这正是圆月山庄少庄主李后人及小姐李凉。

李模一看笑道:“后人、凉儿,你们还没睡呀?”

李后人道:“爹,孩儿听到爹笑声不绝,一定有高兴事,所以想过来看看,也好分享一点快乐。”

“哈哈……”李模又大笑道:“是!是该分享,来!我替你们介绍。”他指着小邪及阿三、阿四,轻笑一声道:“这位就是名震天下的杨小邪,那两位是武林高手阿三、阿四。”

小邪、阿三、阿四最是喜欢将自己的名字让人知道,三个不由自主的做着相同的事:得意的笑着,得意的挺胸,得意的耸肩,得意的抿嘴,然后得意的说道:“两位好!”

三人动作一致,这倒是通吃帮最能表现特­色­的地方。

“嘻嘻……”李凉看到这三人怪里怪气,竟忍不住的笑起来,她娇笑道:“你们好,我叫李凉。”

“你娘?”小邪吃惊道:“哇佳佳,什么你娘?”他这次可是真的吃惊,他那想到世上竟有这种占人便宜的名字,有点吃惊的楞在那里。

“不是啦!”李凉笑得更甜道:“木子李,冰凉的凉,呵呵……”

“喔——”小邪点头恍然道:“原来是李凉,那男的呢?叫泥巴(你爸)?”

“呵呵……”阿三、阿四已窃笑不已。

李后人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拱手道:“杨兄,小弟李后人,家中排行老二。”

“喔-你唬人?……”小邪感到这些人莫名其妙,取的名字都是一流货­色­,他笑道:“你好啊!李兄,祝你功力强,我们要走啦!”他倒真­干­脆,找不到人就要走了。

李模大惊道:“杨少侠你不多留一会儿?”

小邪急道:“不必了,我还想要去找帮手,就此告别。”他拱着手就要走。

张大人也甚着急道:“杨公子,内人和小犬、小女都很想看到你,你能不能……”

小邪去意甚坚,他笑道:“不急,不急,等我办好事再来,我走了,各位再见。”

他招招手,拉着阿三、阿四往回奔。

李模笑道:“老夫送你们出去:”说着也追上来。直到门口,小邪才道:“庄主,我看到你娘(李凉)我就怕了。再加一个你唬人(李后人),还能不逃吗?所以只好走啦!哈哈……”他一招手,和阿三、阿四已掠往山下。

“哈哈……”李模笑得更是开心,“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什么事,哈哈……”

李凉、李后人、张大人也跑过来。

李凉问道:“爹,这个人怎么这么邪门,说不到一句话就走了。”她有点失望。

李模开玩笑道:“还不是为了‘你娘’!他可不想要娘哪!哈哈……”

“爹——”李凉直跺着脚,很受委屈的样子。

“哈哈……”众人大笑,反身走回内院。

在路上。

小邪笑道:“阿三,没想到你娘会在圆月山庄,呵呵……”

阿三笑道:“我也真没想到,将来我儿子可要叫你爸,这样多好,占尽天下人的便宜。”

小邪甚是侥幸道:“我一看不对劲,就赶快溜啦!”

阿四道:“有什么不对劲?”

小邪很认真道:“你娘(李凉)一直对我拋媚眼,我再不走,迟早会死在她手中。”

他说得煞有其事的样子,其实是装出来的。

阿四也装成很赞同,猛点头道:“这种事不多见,该逃!该逃!”两人一唱一答,演得真像。

阿三道:“要逃也得找地方逃,咱们逃向那里,”小邪道:“今天已是二月初一,我们回少林寺。”

阿三问道:“现在就走?”

小邪道:“先找个小庙歇歇脚,等天亮了再赶路。”

阿三道:“那我们快找。”

不久三人已在山脚下找到一间药王庙作为栖身之所。

第二十三卷

第二天他们直奔少林。

第三天他们回到少林寺,等候各派掌门人之到来。

小邪在这些天里,不断的想着“神武门”的兵力有多少,将来又如何攻击才算妥当,他不愿攻不下敌人,反而丧失了无数生命。

他也想过黑巾杀手的问题,他总认为黑巾使者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要想扳倒他不是这么简单,他的一身修为可以说是难逢敌手,而他却有意无意的隐藏自己武功,宁可让人追赶也不还手,这又是什么原因?小邪当然有大胆的假设,只是时机未到,他不愿意将这些迹象透露给任何人知道。

当前他认为最重要的就是灭了“神武门”,救出被困在神仙岛的各派掌门人,再趁此攻打黑巾杀手,最后约斗武痴,虽然武痴武功高不可测,但他已经老了,累也要把他累倒,等武痴一死,这些谜也就一个个的解开了。

二月七日上午,卯时。

丐帮少帮主寒竹和小丁已赶忙带着“神武门”兵力布署图奔上少林寺。

两道寒光一闪,寒竹和小丁已掠到少林寺大门。

知客僧有接到特别命令,除了各派掌门人或带着掌门人信符的人以外,其它的一律谢绝入寺。为了防上有人硬闯,大门内边广场,已坐着十八位和尚,摆着天下第一阵“十八罗汉阵”,可见少林寺对此次任务十分重视。

知客僧见到有人出现在门口,他立即迎上去施个佛号道:“两位施主可是要进少林寺?”

寒竹点头道:“是的,我和杨小邪有约。”

知客僧道:“这位施主,本寺已下达命令,非各派掌门人不得进入寺内,施主您可有信物?”他要求寒竹拿出足以证明掌门人身份的信物,因为这名知客僧已不是先前“心”字辈的毛头小子,而是“不”字辈的和尚,大部份已是三十上下。这名知客僧要比寒竹大得多,他当然不信寒竹是掌门人,故而要求示出信物。

寒竹闻言笑道:“大师父,我来得太急,未带丐帮信物碧玉青竹杖,还请大师通知一声,丐帮少帮主寒竹已到达。”

知客僧见寒竹和小丁也不硬闯,他点头道:“两位施主请稍候,贫僧这就进去禀报,请求掌门人定夺。”说完他已转身入内,门口立即涌出四位五旬和尚合十而立。

小丁奇道:“哥哥,少林寺好象出了大事,戒备如此森严。”

寒竹笑道:“当然,这种事万一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小邪他一定想到这一点,所以才要少林寺如此戒备。”

突然寺内有条人影直奔而来,他正是杨小邪。

小邪对护门和尚道:“大和尚,这两位是丐帮少帮主和小公主,请您准予他们进来。”

小邪虽然时常乱来,但他也知道在人屋檐下,就要顾及对方的法规,何况现在是在办大事。

这些和尚早有接到命令,凡事要配合小邪,而小邪本身已是少林好友及救命恩人,故而这些和尚也不会太难为小邪。“阿弥陀佛”,一名和尚立即点头向门外道:“丐帮少帮主光临,请恕老衲拦拒于外之罪,请!”四名和尚施个佛礼已退开。

寒竹拱手答礼道:“多谢大师父。”说着和小丁已步入寺内。

小邪笑道:“大蕃薯、小丁,你们果然准时到达,快跟我来!”他带着两人往后院罗汉堂奔去。

小丁边走边笑,她又见到心中所想念的人,一路风尘仆仆劳累都已得到报偿,她娇笑道:“小邪,谁不知道你最讨厌人家不准时?我呀!要是慢了一分钟,保证会被你念成癞痢头。呵呵。”小邪带给她的,永远是喜悦与快乐,她笑得如花绽放,煞惹人怜。

小邪看着她哧哧笑道:“不这样,还­干­个鸟事,你最近满讨人喜欢的嘛!有功劳,也有赏,呵呵,有赏!”

小丁娇笑道:“赏什么?要好一点的东西喔!”

小邪弓起手臂有力道:“当然,你要什么,我就送你什么?”

小丁很是高兴与满足,她撒娇道:“我要天上星星那你怎么办?”

小邪大言不惭道:“我就将它摘下来给你。”

寒竹笑道:“妹妹,小邪将义父救出来,这不就是最好的礼物吗?”

“对!”小丁高兴拍手道:“我要义父好了。”

小邪笑道:“这礼物小意思,保证没问题,大蕃薯你近来好吗?”

寒竹笑道:“一团和气,还过得不错,只是那部‘太上魔经’失窃了,有点对不住你。”

小邪奇道:“奇怪的是,为什么武林中除了好人以外,一定要制造一些坏人出来,为什么好人武功高,一定要再造出一些武功高的坏人?武林真的是混蛋哪!”他想“太上魔经”明明可以毁掉,却又失窃,以为上天有意要制造一些坏人来搅局。

小丁娇笑道:“小邪,武林又不是人,你­干­嘛骂它混蛋?”

小邪叫道:“武林不是人也可以骂,要是没有武林,没有江湖,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小丁叹道:“可惜只要有人就有江湖,就有武林,没人可以改变它的。”

小邪得意道:“所以我说武林是混蛋嘛,因为只要有人也就有混蛋,哈哈……”

不久他们已经进入罗汉堂,这四周布满了罗汉堂弟兄,五步一哨甚为森严。

一进入罗汉堂,主持明渡大师已迎面而来道:“杨施主可有贵客?”

小邪笑道:“是丐帮少帮主。”接着替他们引见。

明渡大师笑道:“少帮主真是英雄出少年,呵呵……”

寒竹笑道:“大师你说笑了,少林武学天下第一,寒竹那敢在大师面前耀武扬威呢!”

明渡大师笑道:“客气,客气!请坐,请坐!”

四人各自找一张椅子坐下来。本来只有接待厅有椅子,其它地方都是蒲团,但掌门人为了秘密­性­,就将接待厅的椅子搬到罗汉堂。

小邪问道:“大师,阿三、阿四呢?”

明渡慈祥笑道:“他们到厨房帮忙,可能是想找师兄弟们聊聊天吧!”

小邪知道阿三、阿四和自己一样,一有空就会弄些东西做做,只要他们不出事就没什么关系,他道:“那掌门师父在何处?”

明渡道:“掌门师兄作完早课马上会来,还请各位稍候。”

“那我们就先等一下。”小邪对寒竹道:“大蕃薯你可有带地图来?”

“在这里。”寒竹拿出一纸地图交给小邪道:“差不多都在里面了。”

小邪接过地图一摊开,他望着小丁傻楞楞的笑着,因为他看不懂里面写些什么,划些什么。

小丁会意笑了笑的走过去道:“这是‘神武门’的兵力图。”她指着地图道:“‘神武门’除了总坛以外,还有六处分坛,天门坛在总坛附近,位于武功山衡阳一带。

地门坛在浙江一带武夷山附近。太乙坛是和‘飞龙堡’的黄旗坛交界;镇江、徐州、苏州都是它的势力范围,指挥地设在大别山南麓。乾坤坛在洞庭湖附近,坛址设在九岭山。

宇宙坛在川境大凉山。玄门坛在贵州大篓山附近。总坛位于九连山。每一分坛人数六百名,设有坛主一名,护坛四名,头领二十名,其它都是庸手。总坛除了渡永天外,还有护法白穆,总管宋理冬,伏法陶定江,总坛主潇奇山,及少门主渡飞等六位高手。约有一千人在总坛,其它是不是有伏兵就不得而知了。“

小邪很满意道:“差不多啦!有这份地图,保证叫那些人一睡到天明。”

寒竹道:“‘神武门’手下一共有四、五千人,我们拿得下他们吗?”他并没有把握才会如此发问。

小邪笑道:“‘神武门’不是什么正派人物,所以他们在大乱之下,必定有人会溜走,所以他们的人数就要大打折扣,而我们目的在擒龙头,只要一捉住渡永天,‘神武门’就算完啦。”

“阿弥陀佛!”明渡道:“如此甚好,免得杀孽过重,而陷于万劫不复之地。”

寒竹道:“小邪,我是分配到那一项工作?”

小邪道:“等明天各派掌门人来到,我们再一起商量,原则上是就近迎敌比较划算。”

小丁道:“那我呢?我能帮什么忙?”她也想尽一份力量。

小邪看着她,笑得有点暧昧,道:“你当然是大功臣、大菩萨,没有你,我们可就难办了。呵呵……”

小丁半信半疑,笑骂道:“小邪你少说得天花乱坠,我还没有那么大的本领呢!”

小邪哧哧笑道:“你要是没有,那就没人有了,客气什么?假惺惺!呵呵……”

小丁泛红着脸道:“小邪你说我假惺惺,那你总得说出我要作些什么事嘛!”

小邪点头道:“当然是要告诉你,刚才明渡大师说不能杀孽过重,所以我就想何不叫他们一睡到天明,那样也省得杀人;你的任务就是做一些迷|药,让你当大功臣、大菩萨,使这项工作能很顺利的完成。”

小丁闻言甜美起来:“原来是这么回事,迷|药配方,老爷爷是有教过,但我从来没用过,不知道能不能适合用在……”

小邪截口道:“老头子那几招管用得很,你不必担心,在明天以前配出来就成了。”

小丁惊道:“这么急?”

小邪道:“当然急,明天九大门派的人来了,我们要将这些迷|药让他们带回去,这样效果才会更好,份量如何就得你自己算啦!”

小丁抚掠一下头发道:“我得要赶快找处方,还有炼药鼎及火炉。”她已有点急,因为小邪要她明天以前炼出来的药,她会尽力的赶出来。

明渡笑道:“小公主你忘了少林寺也是个炼药的地方吗?那些炼药工具少林都有,只要有处方就可以了。”

小邪点头道:“如此甚好,小丁你快开处方,也好叫人出去找。”

“好!”小丁转向明渡大师道:“大师可有文房四宝?”

明渡起身道:“小施主请随老衲到藏经阁。”说着他已往外走。

小丁深情的望着小邪道:“你去不去?”

小邪看了她一眼叫道:“这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要用到帮主?我帮主是­干­假的?快去快回,快炼药,少在那里损坏帮主尊严。”

“是-小邪帮主!”小丁娇笑几声也跟着明渡大师走出罗汉堂。

小丁开出药方后,立即交给明渡大师,明渡大师亦马上派人到外面采购,中午时分已将药物买齐,小丁拿着药材在炼丹房炼药,小邪和寒竹也在旁边帮忙,不多时,阿三、阿四也跟着到此帮忙,直到三更才将药炼好,众人才回房休息。

这一天当中已来了四位掌门人,分别是泰山派“七步断魂”朱天云,他年约六旬,壮高,五官姣好,蓄有长须,仙风道骨。第二位是桓山派“不古神尼”了凡师太,五旬余,行僧装束,手持拂尘。第三位黄山派“神州快剑”叔祭如,年约四旬余,着青衣,身材修长,书生模样,背负“青霜宝剑”。第四位武当一真子,年约七旬,白发苍苍,但­精­神十足,尤其是双日如电,一看即知他武功修为甚高,一身道袍,山羊胡须齐胸,眉毛亦有些斑白。

第二天,亦是二月初八——接着而来的各派掌门人分别是:终南派“铁掌神龙”宇文波,年七旬,矮壮,润嘴,一脸严肃像,灰衫,面无髯须。昆仑派“催魂三笑”丘绝云,青衣,瘦高,方脸,大耳,门齿微露,但不失庄严相。峨嵋止欲师太,六旬,青­色­行僧衣,微瘦。衡山派“紫阳剑客”燕舲,约五旬,中等身材,蓝衫,相貌不摥,但双目泛出青光,很引人注意。

直到中午,全部才到齐。

少林掌门人明心大师将各派掌门人带到罗汉堂,众人互相施礼一番过后,各自分两排而坐,等候听听此次召开武林大会之目的。

小邪他们也得到通知而赶来,入内之后就坐在离明心大师较远的四张椅子,以表示对各派掌门人之尊敬。

明心大师是召集人,故而坐在正中央,整个呈马蹄形排列。明心见大家都坐好了才道:“各位掌门人,老衲先谢过大家能合作准时到达本寺,而使此次会议能按时进行。”

武当一真子道:“明心掌门别客气,大家都是武林同道,有事理当一起解决,何来分彼此之有?”

明心点头以感谢一员子这番话,他也不寒喧,直截了当的道:“实在是武林危机日渐加深,老衲不得不为天下武林着想,各位可曾记得十几年前之浩劫?”他指的是十几年前武痴击败各派掌门人,而掌门人被渡永天捉去这趟事。

众人心事重重,这件事已困阨他们许多年,而且三年前又再重演,也许七年后又轮到他们了。

泰山朱天云道:“此事三年前亦曾发生,可惜这个人武功太高,无人能拿下他,而且他来去无踪,根本无法将他围剿替武林除害。”

明心道:“老衲今日召开会议,正是为了此事。”他看看小邪,又道:“各位可曾听过‘浪子不归,飞刀无痕’杨小邪?”

黄山叔祭如道:“就是那位怪里怪气,十几岁就闯上灵感塔的少年?”

明心点头笑道:“不错,他就是那一位。”他指着小邪。

众人除了止欲师太以外,都没见过这位少年,不由得吃惊的往小邪望去。

小邪站起来拱手笑道:“各位大家好,混口饭吃,别看我衣服写的字,耍耍噱头而已,各位别在意啦!”

小邪笑起来可真能让人产生好感,众人皆笑着回答没关系,也夸耀小邪武功了得。

明心道:“杨少侠知道此事比老衲清楚,还请杨少侠来替各位说明。”

小邪笑道:“为了节省时间,我就不客气了!”接着他将“神武门”的­阴­谋及神仙岛的事情一一说出来。

众人听得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去找渡永天算帐。

小邪看众人反应都很激烈,他道:“我今天来的目的是想合大家之力量,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下消灭‘神武门’,不知各位是否愿意?”

昆仑丘绝云道:“当然愿意,这种江湖败类,人人得而诛之,老夫赞成。”

武当一真子道:“杨少侠你可有详细计划?‘神武门’势力遍天下,要是弄个不好,可能会陷于危难之中。”他想听听计划再作定夺。

小邪笑了笑道:“我有计划,等一下会提供给你们,我想知道你们有多少人想跟我合作。”目光已向众人巡去,这目光就像一把利刀般的戳进每个人的心胸,众人不禁心头一颤。

不久大家都表示颇意参加此次行动。

小邪很满意道:“如此甚好,现在我想辨别一下各位,看是否有假冒的人存在这里。”

“哗——”众人一阵不平,他们认为小邪做的未免太过份、太自大了,一个小小毛头小子,竟敢讲出这种话来,这些是有点侮辱了他们的人格。

衡山燕舲怒道:“杨小邪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之间有人是假冒的不成?你未免太自大了!”语气充满挑衅味道。

小邪很镇定的笑道:“各位请息怒,你们可知道站在我旁边的这位是谁?”他拉起寒竹。

衡山燕舲不屑叫道:“还不是和你一起鬼混的小毛头!”

小邪瞪了他一眼,有点不高兴道:“这位就是丐帮少帮主寒竹。”

衡山燕舲嘲笑道:“你们信口雌黄,谁能证明他的身份?碧玉青竹杖何在?”

寒竹道:“我没带在身上,我……”

衡山燕舲截口骂道:“不知那里来的野种也配和我说话。”

“你-”寒竹想冲过去,但被小邪拉住。

衡山燕舲讥笑道:“怎么?谎言被拆穿了想打架?来呀!哈哈……”他很得意的笑着。

众人刚才为了小邪那句要检查有无冒牌货,而耿耿于怀,故而对燕舲之举动,不但不加以阻止,还有点鼓动作用。

小邪看着燕舲邪邪一笑道:“老混蛋!你敢侮辱我的朋友?”他声音很平淡,却有股杀气。

阿三叫道:“小邪帮主让我来!”阿三和阿四已站起来准备出手。

小邪伸手拦住阿三及阿四道:“你们退下,我来就可以了。”

阿三、阿四悻悻的坐了下来,他们恨死了燕舲.“哈哈……”燕舲很得意­奸­笑道:“侮辱你们又怎么样?毛头小子也想说大话,什么东西……”

“好!很好!”小邪向众人道:“各位,我要验明正身的就是他!”他字未出口,小邪已化作一道寒光,比流星还快的飞掠当空,直冲燕舲.“啪啪”、“砰!”“哇-”一阵哀叫已传来,小邪已倒­射­回原地,这一切快得让人觉得他根本就没动过身一样。

燕舲先挨了两个巴掌,又被小邪一掌震碎五脏六腑,当场死在原地,他连作梦都想不到是如何死的。

一个照面,只一个照面,小邪已击毙一派掌门人,这未免太吓人了吧!

“杨小邪!”众掌门人齐站起来。他们由惊讶而感到可怕,以至于心想除掉这位不可思议的邪门人物,他们已要一齐出手。

“站住!”小邪大吼一声,震得整座罗汉堂隆隆作响,当然也震住这几位掌门人,小邪大叫道:“那位衡山派掌门人是假的!”

“假的?”众人感到疑惑的往燕舲看去。

小邪哑然一笑道:“各位,别为了敌人而伤了和气,你们先看清敌人真面目,再来找我算账不迟。”

众人也觉得与小邪为敌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何况这名衡山派掌门人如真的是冒牌货,为了冒牌货而树立强敌,那就更划不来了。他们都楞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小邪道:“那个人面貌平平,中等身材,这样的人很容易能摹仿,大家看看他两边耳际皮肤,就知道他是不是易容过了。”

坐在燕舲旁边的终南派掌门人宇文波,详细的检查一番,最后他终于苦笑道:“杨少侠说的没错,他两个耳际……可以说整个脸谱有许多淡淡的刀痕,他是经过易容。”

“哗——”众人又惊又惭愧,他们差点铸成大错,大家都向小邪道歉,小邪也不以为意。

武当一真子问道:“杨少侠你怎么知道他是假冒的?”他很想知道原因。

小邪解释道:“一来我知道有人假冒各派掌门人,因为丐帮帮主就曾被假冒过。第二点是因为燕舲的身材和面貌都很平常,只要稍为改装一下,很容易就可以达到假冒的目的。第三点,我一说要检查各位有无假冒时,各位一定会很吃惊,也会怪我太不懂礼数,但一定不会出口伤人,至少你们会看在我是明心大师请来的客人份上,而稍作忍耐。

可惜燕舲作贼心虚,他意图挑起战火来掩饰自己身份,有了这几点,我就断定他是假的了。“

昆仑丘绝云甚是佩服小邪胆识如此之大,他问道:“要是你判断错误呢?”

小邪道:“身在武林那个人有十成的把握,有七分我就­干­了,就是真的错了,我也不会含糊,他侮辱我朋友在先,又要找我们打架,他功力不够,死有余辜。”

不错,小邪所言虽然过于牵强,但毕竟有点道理,在江湖中,没人有十成的把握,在江湖中瞄一眼,也许就死了一条人命,燕舲在大众之下侮辱丐帮少帮主,这是等于向丐帮宣战,别说是小邪,只要丐帮任何一个弟子知道这件事,那一个不冲上衡山想出这口气?江湖本来就是可杀而不可辱的地方。

小邪道:“明心掌门您请将尸体运回衡山,说明原因,看看他们如何,如果他们不信,就叫他们来找我算账好了。”他可不含糊任何人。

“阿弥陀佛”明心施个佛号道:“杨少侠智能过人,除此恶贼,使衡山一派免于劫难,如若衡山派不明事理,将被武林所唾弃,杨少侠请放心,老衲定尽全力解说此事。”

“啪啪”他拍手两响,立即有两名年轻和尚应门而进,拱手立于当地,明心道:“你们两位将尸体暂时移出去先上香。”

“是-”两名和尚很快将燕舲搬出去。

武当一真子道:“杨少侠此事已了,还请继续说下去。”

小邪点头道:“好的,各位请坐下。”众人依言坐了下来。小邪继续道:“我们先合力将‘神武门’铲除,再到神仙岛救人,各位以为如何?”他还是要征求大家的意见。

众人点头表示同意。

“好!”小邪将地图摊开道:“这是‘神武门’的大概兵力布署图,各位先看一下,他们共有六个分坛,每个分坛共有五、六百人,总坛约有一千人。”他将地图传了过去,众人亦详细观察一番然后交还小邪,小邪才继续道:“原则上我们攻击时间是订在二月十三日子时。”

黄山叔祭如道:“那我们是联合作战还是独立攻敌?”

小邪道:“采取独立攻敌方式。”

泰山朱天云道:“我们如何分配?”

小邪道:“我们以近攻近,泰山派和恒山派政击太乙分坛,黄山派攻打地门分坛,武当派攻击乾坤分坛,峨嵋派和终南派攻宇宙分坛,昆仑派政击玄门分坛,丐帮弟子取代衡山派攻击天门分坛,少林派和我攻击总坛,这样分配有的地方虽然稍为过远,但大致上还算可以,各位有意见可以提出来大家研究。”

武当一真子道:“少林一派要攻总坛,力量似乎薄了点,贫道想拨点人手过去。”

小邪摇头道:“此次作战都是秘密各自行动,如果武当派调人手到少林派,难免会引人猜疑,我已通知江湖六怪赶来助阵,我想这样大概够用了。”

武当一真子闻言颔首道:“有了六怪助阵,老夫亦甚放心,我到时一定拿下乾坤分坛。”

小邪转向小丁轻轻一笑道:“小丁,东西呢?”

“在这儿。”小丁拿出一大包东西。

小邪点头道:“分给他们。”

小丁浅颦一笑的走向人家,一一将东西分给他们,然后道:“各位掌门人,这里面有两包东西,白­色­的是解药,黄|­色­的是迷|药,用法是将黄|­色­倒在空中或用火燃烧都可以。”

说完她已走回来,深深对小邪柔柔的望了一眼才坐回原位。

众人本对使用迷|药很是忌讳,但为了少伤人命而用迷|药,那也算不了什么。药是死的,只看用的人心术正不正,大夫有时候也要用迷|药,但我们不能说他是下九流。

明心道:“各位,这是老衲的意思,上天有好生之德,能免众人遭劫,而且多造一份功德,各位还请体念上苍造物之苦心。”他实在觉得对不起小邢,因为小邪都把这些坏事往自己头上搬,所以他才出言分担一些。

武当一真子道:“明心掌门这是应该的,如能不伤一兵一卒,更是完美无缺,壤的只是那几个,其它的人也是无辜的。”

众人也表示运用迷|药是正当的攻击方法。

小邪笑道:“很好,各位掌门有此想法是有进步,呵呵。”他笑了几声又道:“我们原则上是制服领导人物,其它的就由他们,如果对力不悔改,作困兽之斗,那杀了也无妨,我们要先明白敌我的差别。”说完已望向了凡师大及止欱师大,他怕这些女尼到时候心软了。

了凡师大道:“杨少侠请放心,我佛虽普渡众生,但也不容许坏人伤人,这道理我懂。”

小邪笑道:“很好,各位回去以后就准备行动,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向部下说出攻击目标,如果真的没办法,就说攻击‘飞龙堡’好了。”

“飞龙堡?”终南宇文波道:“这有所不妥吧!‘飞龙堡’是正派,要是传言出去多么不妙?”

小邪笑道:“兵家战争,要用战术,以前诸葛孔明还不是使诈骗了曹­操­十万枝箭,我们这是战术,又不是真的,没关系啦!”他实在很喜欢将自己比作孔明,只要一有机会,他就会比上一比。

众人也觉得有道埋,不再争辩。

小邪很满意的道:“各位记住啦!二月十三日晚上三更子时正,先用迷|药,一刻钟后再攻击目标,这样就能顺利拿下‘神武门’。”

昆仑丘绝云道:“要是在中途就被发现该如何?”

小邪笑道:“那只好硬拼啦,反正拿下目标就对了,方法变了一下也没关系。”

黄山叔祭如道:“拿下以后如何处置?”

小邪道:“废了坛主及护坛的武功,其它的要他们解散,如果有另外状况,只有自己当机立断,我也没办法想得这么多。”

众人点头表示对这计划甚是满意。

小邪道:“如果顺利完成,七天后我们再攻打神仙岛,不过那时候已不用这么多人。”

明心问道:“那里一共有多少守卫?”

小邪道:“大约一千人,但都是庸手,所以我们只要去两百人就够用。我想以丐帮和少林弟子就够了,其它的人留在中原,以防止‘神武门’卷土重来。”

明心点头道:“如此甚好,不知各位掌门人可有其它意见?”

武当一真子道:“杨少侠你可知道有我武当前辈在神仙岛?”

小邪摇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因为他们都不愿意将自己姓名说出来,我只知道有丐帮掌门朱陵,少林虚元大师,‘飞龙堡’堡主韦亦玄,还有天山派天池老人,其它十几名我可不知道了。”

众人听到这几个人,不由得脸­色­一变再变,因为这些人都是跺一脚而江湖动的大人物,没想到会困在那里。

泰山朱天云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去一趟比较好。”他认为如果有泰山派长老在神仙岛,自己不去解救,有点太苟安了。

小邪道:“随便你们,如果想去的人,等攻下‘神武门’十天内到少林寺来集合,我们一起去救人。”

黄山叔祭如道:“如此决定甚好。”

小邪向明心大师点头示意已差不多了。

明心会意道:“各位掌门人,如果没有其它意见的话,老衲觉得时间宝贵,想早点结束会议,也好让大家回去有充分时间准备。”

众人想了想也没什么可以发问,都同意会谈到此为止。

明心点头道:“既然各位没有意见,那老衲宣布会议到此结束。”

众人起身互相道别,各自走出少林寺,往回路奔去。

小邪见大家都走了,也松了一口气,站在广场上舒展筋骨。

寒竹走过人道:“小邪,我得回去了。”

小邪关心道:“大蕃薯你一个人够吗?”

寒竹道:“我一人再加上几位长老,很容易就可以拿下天门分坛,要是拿不下,这不是闹天大笑话了吗?”

小邪笑道:“我这是多问了,谁不知道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哈哈……”他已昂头大笑。

寒竹也笑道:“谁不知道通吃帮是天下第一小帮,小吃大哪!”

“哈哈……”两人相对而笑。

小丁迎上来道:“哥!我就留在这里了,我也是通吃帮老二呢!”她撒娇的笑着,更是迷人。

寒竹点头道:“好!那哥哥先走一步,以后见。”一阵告别,他也走出少林寺。

小邪见寒竹走远,反身对小丁道:“小丁,你是叛帮呢?还是想脚踏两条船?”

小丁娇嗔道:“你们这个通吃帮是大杂烩,有丏帮也有少林派,有野人也有大混混,笑死人了,呵呵……”

“哈哈……”小邪觉得自己领导的通吃帮甚是好玩,真像大杂烩,不禁大笑起来。

二月九日下午,小七已回到少林寺。

小邪问道:“小七你可有将秘折送到地头?”

小七得意笑道:“安全送达,每人还赏他们一颗石头,谁叫他们楞头楞脑的。”

小邪笑了几声又问道:“你可知道他们看了秘折之后有何反应?”

小七道:“他们那位总管大怒,好象要找‘神武门’算账,结果被少堡主给拦下来。”

小邪道:“为什么他们会认为‘神武门’要攻打他们?”

小七道:“听师爷的口气,好象是说‘神武门’一直想侵占他们的地盘,其它有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

小邪想了想道:“这是老问题,他们有无谈起堡主的事?”

小七道:“他们也好象知道堡主被关在神仙岛。”

小邪道:“这本来就不算什么秘密,但他们对于堡主一下出现,一下又关进神仙岛,有什么反应?”

小七道:“他们好象很习惯这件事情,没什么反应。”

小邪问道:“最后他们有什么举动?”

小七道:“最后他们决定将堡内高手调到各分坛准备应战。”

小邪道:“他们有无怀疑到其它敌人?”

“没有。”小七道:“他们一直以为只有‘神武门’才敢动他们,所以也将‘神武门’当作目标。”

“如此甚好!”小邪露出满意笑容道:“二月十三日我们就长驱直入渡永天的老巢,到时候你可要好好表现一下才行。”

小七拍拍胸脯很有信心道:“我‘跳门老公’准行!嘻嘻!”

小邪笑道:“我要试试你的功力如何?否则我不放心。”

“来呀!”话一落,小七已腾身挥拳攻向小邪。

“哇卡!说打就打?不错!有进步。”小邪大笑一声左闪三尺,左手一挂封开小七右手,顺势攻向小七胸口。“看拳!”快速无比,一气呵成。

小七笑道:“那有这么简单!”身躯往后一仰,立时踢出左脚反身一跃挺拔七、八尺高,再一个“千手观音”已攻向小邪。只见他双掌有如蜈蚣一般,由一而百,由百而一,变幻莫测,并带起一阵旋风,连人带身扑向小邪。

“有一套!”小邪见他掌势变化莫测,人叫一声,浪子三招第一招“癞蛤蟆”已挟起狂风,快逾奔雷的直逼小七中宫。“砰……”两人互对十掌,身形错开,小七微居下风,立足不稳。

“小七出刀!”小邪脚一点地寒光一闪,一把飞刀已直­射­小七门面。小七大惊反手抽出“寒玉铁”往前挥去,“叮”飞刀已被切成两半掉落于地。“哈哈!”他轻笑两声,虎腕微扬,剑身已泛起数道寒光,迅雷无比快速的击向小邪。

“很好!”小邪身踩“七星步”摇摇晃晃躲着小七剑势,并不时出掌偷袭,一时之间,两人纠缠数十招不分胜负。

寒光剑影愈来愈盛,已将小七吞没,劲风亦呼呼直吼。小邪身幻人影,由二变四、变八、变十六……已如幽灵般在剑光中飘来飘去,任由小七怎样攻击,都无法沾到小邪衣角一分。

小七不由得豪气大发狂喝一声,往天空纵去,突然在半空中已将身形逼下来,剑身再抖,已划出万点寒星,缠以狂风骤雨之势,摧枯拉朽之力罩向小邪。

“好!”小邪再次吼出声音,身形也不怠慢,探出匕首,挟着千军万马之力,雷掣风驰的迎向小七。只见他刀点偏锋,两人这一触,“叮”、“砰!”一连两种声音同时发出,两人再度分开,小七翻身落地,手握“寒玉铁”,气喘如牛的望着小邪苦笑不已。

小邪也收下匕首,擦去额前汗水笑着走回来道:“他妈的!行啦!”他拍着小七肩头,很替小七高与,因为他出了不少力气才将小七撂下。

小七收下“寒玉铁”,苦笑道:“小邪帮主,我还是打不过你,不知道还可以派上用场吗?”他有点失望。

小邪拍拍背部道:“我老人家邪功天下第一,你那能打赢帮主?管用了,这几招很少能逢敌手,‘玉观音’的武功可不是假的,你担心什么?”他不拍胸脯而拍背部是因为他背部写有“邪功天下第一”等字。

小七一听到管用就高与,他念道:“管用就好,管用就好!”话中充满喜悦与满足。

他的一切都是小邪替他安排,虽然他现在已懂事多了,但他对小邪这份感情更是如血一样浓,而小邪何尝不是如此。

小邪笑道:“休息吧!马上就要大战了,你那套追人的功夫还灵不灵?”他是担心小七在人群中住久了,那套深山的功夫倒给忘了。

小七笑道:“灵,永远都灵。”

小邪很满意道:“灵就好,以后也要多加练习,免得真的退化了,将来我要开神探馆,还要你这只会说话的狗呢!哈哈……”他已大笑起来。

小七笑道:“狗都没有我行,至少我会去偷­肉­包子,而不用被打,对不对?”

“对!对!对极了!”小邪猛点头道:“你不是普通狗,而是超级狗。”

“哈哈……”两人相对而笑。

二月十日——江湖六怪风尘朴朴的往少林寺奔来。

“杨小邪我来啦!”一入少林大门,酒怪已大吼起来,张牙舞爪一副兴奋过度的表情。

“他妈的!一别就是好几年,杨小邪他妈的会跑!”愉怪梁空空也在发牢­骚­。

小邪也迎上来笑道:“各位好呀!好久不见啦!”

“杨小邪!”众人往他走去,互道长短,将情绪发泄一下,小邪也一一说些有趣之事情让他们笑得直掉泪。

最后琴怪张博问道:“杨少侠现在又要用到我们了吧?”

小邪笑笑道:“当然,不用你们太可借了,你们办完这趟事也可以自由,天下太平啦!”

偷怪道:“杨少侠,我教你那几招学会了没有?”这几年他老是想着这位不是徒弟的徒弟是否已出师,现在一碰面就急着想知道结果。

小邪笑道:“学是学会了,可惜没机会用,等办完事我再好好用。”

愉怪很满足道:“学会就好,我也可以放心了。”

酒怪道:“杨小邪我们可很久没在一起喝啦!什么时候再像开封近郊那样,将全开封的酒买下来,一坛一坛喝哪?”

“快哩!”小邪笑道:“等我开酒楼,你就可以吃不完啦!”

赌怪段克输还是没长出眉毛,小邪这一手可叫他刻骨铭心,但他仍然高兴得很,不时晃着胸前挂着那两颗拳头大的骰子笑道:“杨小邪,我最近赌功大进,有机会咱们再较量一番如何?”

小邪点头笑道:“如果你再输,胡子可就没喽!”

疯道人南怀仁一样楞憨的对着小邪直笑,他道:“小邪你好吗?你好,你是恩人的传人,我要保护你。”

哑道人郑无言则直对小邪笑着。他对小邪也充满关怀与思念。

小邪对有缺陷的人,都抱有一份同情之心,也很少会开他们玩笑,他道:“两位道人谢谢你们啦!欧阳大侠他活得很好,我也活得很好,你们不妨保护一些需要保护的人,这样也算得上帮了欧阳大侠的忙了。”

哑道人点头含笑,他知道小邪的意思,因为小邪已不必人保护了。疯道人还是傻笑着。

小邪巡视一下众人道:“我们的任务是在二月十三日晚上攻打‘神武门’总坛。”

接着他将经过及计划通通详细说一遍。

琴先生道:“没问题,老夫也甚是看不惯‘神武门’的作为,趁此机会也可以替武林除害。”

酒怪怒道:“没想到‘神武门’还陷害过欧阳先生,这杀千刀的,老夫要剥下他们的皮!”

赌怪叫道:“我才憋咧!在他们赌场输了不少银子,要都要不回来,现在正好派上用场,非砸烂他们不可。”

小邪笑道:“要报仇、要凑热闹都可以,我们去见见掌门人就准备出发。”他领着六怪去见掌门明心大师。

众人在见着掌门人之后,互相了解一下此次行动任务,然后各自回客房,准备明天一起到江南。

很快第二天已来临——一大早,少林掌门明心大师及罗汉堂主持明渡大师,已领着一百名弟子,以化缘之名分散潜行到江南地区。

小邪则领着小丁、小七、阿三及阿四,明目张胆的走向江南,他们是有意引起“神武门”注意,以便使九大门派以及丐帮能顺利完成偷袭前准备,在中途,他们还不时找“神武门”闹事,加点油、添点醋。

六怪也各自动身往江南行去。

“神武门”不愧为与“飞龙堡”齐名,光是那座大城堡,就有一个城镇那么大。城墙为千斤石块叠成,高五丈余,和万里长城筑法大同小异。分有前后两座出入用之大拱门,并挖造有三丈宽之护城河,易守难攻。

二月十三日晚上初更,小邪他们已陆续在城堡南边之指定地点会合。此处是一座小山丘,坡度不大但林树相当密,离城堡约有四、五十丈远。

小邪一看到城堡如此庞大,楞了一下,不禁啧啧叫道:“黑皮­奶­­奶­的,这么大!”

有点出乎预料,望着小丁叫道:“小丁你搞什么嘛!也不说清楚一点。”他苦笑着。

小丁讷讷道:“我……我又没有来过,是我哥哥没交代清楚。”她真怕小邪突然又来这么两下子,楚楚可怜的望着小邪,希望小邪能将责任往寒竹身上丢。

小邪白了她一眼叫道:“下次我想到再找你算账,这次我故意忘记。”

小丁这才放心,至少她现在“安全”了,下次就是有反应,当然是不会比现在来得更惨、更严重,她感激的笑着,也不敢再说话。

明心大师道:“杨少侠,是否依照计划进行?”

小邪道:“已经来了,当然要依照计划进行,我没想到‘神武门’的城堡这么大,一百名和尚可能不够用,我本来只是要这些和尚围住城墙,出来一个捉一个,结果用不上了。”

琴先生道:“那我们改变计划,从两边城门攻进去如何?”

小邪沉思半晌道:“我看缠住渡永天再说,其它的慢慢来收拾。”

明心道:“但凭杨少侠吩咐。”这一切计划都是小邪一手策划,现在有所改变,明心也以他马首是瞻,他虽贵为一派掌门,但他如道自己能力有限,为了顾全大局也只能讲这种话,虽然是有点没主见,而少林弟子并不会因此而看轻他,因为小邪在他们心目中已是一位十全十能的人,不听他的又听谁的?

小邪考虑一下道:“我们现在分四路人马一起困住城墙四周,我和小丁、小七、阿三、阿四老搭档明攻正门,琴先生和酒怪带领二十名和尚在左方,偷儿及赌怪也带领二十名和尚在右方,明心大师及明渡大师还有疯道人,哑道人带领四十名和尚在后城门,剩下二十名和尚守住正门,各位清楚自己的位置了吗?”

众人点头表示清楚。

小邪又道:“三更时分……阿三你的笛子呢?”他看着阿三。

“在这儿。”阿三笑笑的拿出五寸竹笛。

“很好!”小邪转向众人道:“因为城堡太大,围攻甚是不易,只好以点来突破;阿三笛子一响,左右两边就将迷|药丢进城里,这时候我会明着叫阵,将渡永天叫出来,以防止他脱逃,如果我们打起来,左右两边的人立即投东西叫喊,让里面的人知道左右有伏兵,最好琴先生你们报出人名,也好吓吓他们。”抿嘴舔一下­干­­唇­又道:“后门也喊,但威力则减弱,让他们觉得后门较弱而从后门撤退;如果敌人从后门撤退,明心大师你们佯装不敌退后三十丈,让敌人觉得逃走有希望,他们就会拼命往后门退去,那时候敌心已乱,左右两边的人手马上调到后门,将敌人一一制服,这样大概可以完成全部攻击目的了。”

明心道:“但是正门兵力太弱,他们如果从正门突围又将如何?”

小邪哧哧笑着,他笑道:“我先将二十名和尚藏在林中,不时要他们晃动,偶而也弄出一点火花,然后我上前叫阵,渡永天一定会出来,他听到三面有战火,而正门只有我们五人,他生­性­多疑,一定会觉得正门有埋伏,然后他会向四周林中巡视,结果发现人影幢幢,并不时有火花出现,他一定会想到我的法宝,吓得屁滚尿流不敢从正门逃出来,呵呵……”他想到自己法宝就好笑。

明心大师不解道:“你的法宝是……”

阿三笑笑拿出一捆炸药道:“大师伯,就是这玩意儿,呵呵。”

明心恍然笑道:“原来如此。”

众人会心一笑。

小邪道:“后城门也要注意先用迷|药再擒敌人,以免伤亡过重,我不愿意这些大和尚白白牺牲了。”

“阿弥陀佛!”明心道:“老衲省得。”

小邪看看天空道:“现在离午夜子时还有两个时辰,各位先带人到目的地先看清地形,也好有个准备。”

众人立即动身潜往目的地,等待午夜突击。

小邪也交代剩下来的和尚躲在林中,折下树枝以便等一下多晃几下欺瞒敌人。

阿四拍马屁道:“小邪帮主,这真像三国演义诸葛时候的空城计。”他想将小邪比作孔明以为会有效,那知——“啪!”小邪赏他一个响头道:“胡扯!空城计那里是这样子?你在破坏孔明先生的形象,将来小王爷打战时,我们再玩玩空城计,现在这招叫……

打狗计,懂吗?“

阿四这次是拍到马腿,只有摸着头苦笑不已。这是把小邪比作诸葛亮,而小邪第一次感到不高兴。阿四苦笑道:“原来现代诸葛亮不一样哪!打狗计,打狗计!”他猛点着头。

阿三笑道:“有狗­肉­吃就好喽!”

小邪道:“一定有狗­肉­,他们这么多人住在一起,一定会养狗,可惜太忙吃不到狗­肉­啦!”

小丁娇笑道:“省省点,马上就打战了,还说些风凉话!”

小邪瞪着她叫道:“你懂什么?这叫稳定军心,否则,阿三临阵脱逃怎么办?”

“斩!”阿四抢口道:“临阵脱逃的斩!”

阿三想要答却来不及,只好骂阿四道:“斩你的头!每次也是你先逃!”

小邪怕他们再吵起来,马上叫道:“好啦!我先逃,你们没有忘记我的逃功天下第一吧?”

小七笑道:“我也很有进步。”

小邪道:“废话少说,我们还得有一场大追逐,到时候小七你可要好好表现。”

小丁奇道:“小邪你是说渡永天会逃走?”

小邪点头道:“不错,狡兔有三窟,他这个大­奸­大恶的人,想必一定留有后路,我们要找他得费一番功夫。”

小七道:“我们一冲上去将他给逮住,他那能逃?”

小邪道:“只怕我们还没冲到他面前,已被他的部下困住了,不谈这个。阿三,你炸开门以后,等我们过去,你再将挢给炸掉以绝后路。”

“没问题!”阿三摸着腰间炸药,甚是得意。

众人沉寂下来,注意着城里四周变化。只见卫兵仍和以往一样左右来回巡逻着。

不久三更已到。

“咚——”城门一声震响,原来小邪已丢了一个大石头撞在城门上。

“谁?”卫兵立即紧张万分往城下望去。

小邪他们走了出来,小邪叫道:“你祖宗来了,快叫渡永天出来!说我杨小邪来找他算账了。”

“凭你?”卫兵轻蔑道:“还是回……”“砰”卫兵话没说完已栽下城墙外,他喉咙Сhā着一把飞刀闪亮吓人。

“不好啦!有人找上门来了!”另外的卫兵已吓破胆般的惊叫着。

但是“神武门”自视领袖武林,那怕人家找上门来,对卫兵的惊叫声反应并不热烈,只走出来三、四人。

其中一名四旬壮汉往城下一看,霎时惊叫出口:“杨小邪!”

小邪向他招手道:“不错,是我老人家,快点叫渡永天出来,否则有你们好受!”

那人可能尝过小邪的厉害,这一听马上甩头往城内奔去。想必是要通知渡永天。

阿三笑道:“小邪帮主,这家伙一定吃过你的亏,否则三更半夜,他一眼就看出你来,八成他家挂有你的画像,天天祈祷别碰上你哪!哈哈……”

小邪叫道:“乖乖!笛子准备好,马上就要开锣上戏啦!光拍也拍不死渡永天!”

阿三尴尬一笑,拿出笛子不再说话。

不久城墙上已出现几个人头。

“杨小邪,你三更半夜是来送死的啊!哈哈……”发话者正是渡永天。

小邪笑道:“渡永天,我们终于又见面了,今天我要抽了你的筋,旁边的也报名来一起送死!”

“哈哈……我是你祖宗,今天我可要报一刀之仇了,哈……”发话的是渡飞。

小邪笑道:“好,父子生在一起,死了也要在一起,这样才象话,其它的也别像乌龟!”他往另外三人看去。

“大爷我是护法白穆!”“总管宋理冬!”,“伏法陶定江!”

小邪点头道:“很好,怎么少了一个人,总坛主到那里去了?”

“嘿嘿……”渡永天冷笑道:“对付你不用太多人,有老夫已经足够了。”

小邪笑道:“渡永天,渡大侠,你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渡永天道:“今天是二月十三。”

小邪点头直笑道:“你可知道在二月十三这天,有大敌偷袭‘飞龙堡’?”

“有这么一说。”

“你可知道那消息是谁放出来的?”

渡永天大惊道:“是你传出去的消息?”

“不错!”

“而你人却在这里?”

“不错!”

渡永天及众人脸­色­变了数变。渡永天喘息强笑道:“你的目的在‘神武门’?”

“不错!”

渡永天往四周林中看了良久,沉声道:“你也带了不少帮手?”

“不错!”

“有多少人?”

“九大门派!”

霎时渡永天傻了眼,他望着小邪不知说什么好。

渡飞厉道:“杨小邪你骗谁?九大门派会听你这小鬼的话?哈哈……毛都没长就想飞,也不怕捧死?”

小邪笑道:“想飞的是你,渡永天我可以告诉你,他们攻的不只是这里,连你们六个分坛一个也逃不掉!”

渡永天这小子忽然老了十岁,他没想到要攻打“飞龙堡”的人竟是小邪,他也没想到小邪要攻打的是“神武门”,更没想到小邪竟同时邀请九大门派一起攻打各处分坛,这时他很后悔得罪了小邪,他好恨既生瑜又生亮,这个高高在上的位置,恐怕过了今天就要摔了下来,他很伤心而且更是痛恨。

总管怒道:“杨小邪我就不相信你能拿我‘神武门’怎么样,让老夫先杀了你再说!”

渡飞狂笑道:“凭你就想调动九大门派人马?给我端洗脚水我都嫌臭!哈哈……”

他当真不信小邪有此能耐。

小邪看时机成熟了,渡永天现在可无心再战,锐气已失,他笑道:“你不信是不是?

好,我就要你们相信。阿三,吹,“他转向阿三大吼一声。

“笛嗒……笛……嗒笛……”阿三吹着笛子,虽然乱吹。但却震彻整个夜空。

“哗——杀——冲啊……”四面杀声震天,有如万马奔腾,千军吶喊,令人闻之则毛骨悚然,心生怯意。

渡永天脸­色­大变吼道:“全面迎敌!”说完已闪身消失在墙上。

小邪见状急叫道:“炸!阿三。”他猛挥手。

“得令!”阿三迅速点燃炸药,往城门丢去,“轰-”一声巨响,城门已被炸出一个大洞来。

“冲!”五条人影快迅无比往内掠去。

“轰——”又是一声巨响,大桥已沉入水里,一场攻城掠地之战已然展开,四处杀声连天。

“嘿嘿!杨小邪老夫就不信你能攻得下‘神武门’!”话音一落,一记板斧已劈向小邪,此人正是宋理冬。

小邪身形微晃大叫道:“阿三、阿四、小丁、小七别让敌人逃了!”他抽出匕首,轻轻一挥拨开板斧,随势攻向宋理冬全身要害,准备将他手刃刀下。

阿三笑道:“小邪帮主你放心!一个也逃不掉!”他已罩住护法白穆,双手舞得狂劲有力,煞像一尊降妖头陀。白穆亦不甘示弱,一手流星飞锤,耍得水泄不通,威力无比的迎向阿三。

阿四已牵制伏法陶定江,两人打得难分难解,一时也分不出高下来。

小丁对上的正是好­色­的渡飞,只见渡飞出手下流,轻薄到家,他­淫­笑道:“小妞像你这么漂亮的脸蛋,何必跟着这些土匪流氓混呢?只要你肯跟我,我保证你天天过得像神仙,在床上还叫我一声亲哥哥喔!哈哈……”

小丁怒骂道:“无耻!”两掌掌劲全吐,恨不得将渡飞击毙掌下。

“哟!小妞够劲,睡起来才过瘾哪!”渡飞有心调戏小丁,东奔西窜,打打跑跑,小丁一时也奈何不了他,两人展开游斗。

小七找的人可不怎么理想,是渡永天,一接上手,渡永天已凭着浑厚的内力,及丰富的对敌经验已稍占上风,一手“腾龙无极掌”耍得出神入化,难怪他会称雄一方。然而小七也不是省油灯,他手中“寒玉铁”削铁如泥,再加上一身具备三百年前玉观音所留下来的旷世绝学,渡永天也好不到那里去,两人忽近忽远,各有攻守。

另一边,琴先生和酒怪他们不时吶喊,丢入迷|药及石头以造成更大的阻吓作用,迷|药也迷倒了不少人,只要有人往墙上爬出来,来一个捉一个,来两个捉一双,三分钟不到,他们已放倒了四、五十名敌人。

偷怪及赌怪这边捉得更多,偷怪仗着自己一身轻功了得,不时掠进城里打打杀杀,几分钟下来。敌人已不敢从右边城墙逃亡。

后门,“神武门”人员不断增加,明心、明渡两位大师采取小邪所说的“口袋战术”,敌人攻来时就佯装不敌撤退三十丈,再包抄撤下迷|药,将敌人迷倒,然后将倒地敌人拖离开现场,一时之间也形成拉距战。

“杀呀!冲啊……”“神武门”剩下五六百人,个个惊惶失措,不知如何是好,喊归喊,大家乱成一团,有时自家人还打自家人。

“禀门主,四面受敌,该如何是好?”有一名黑衣大汉冲到渡永天前面请求处置。

渡永天大喝一声,双掌齐扬逼退小七两尺余,急叫道:“突围,总坛主……”话音未落,小七利刀已劈向他门面,渡永天大惊,一个“懒驴打滚”避开刀势,藉势挥出左手击向小七左肩。

总坛主一看马上抽出长剑立即加入战圈,形成二对一之局面,小七立时落了下风苦力迎敌。

总坛主急道:“门主,前面局势较弱,我们从前门突围!”说话之际又劈出七剑。

“不行!”渡永天急叫道:“前门埋有炸药,从后门,快去!”他果然上了小邪的当。

“是!”总坛主抽身飞往后城门,带着弟兄突围。

“永天,什么事呀?这么忙!”话音一落,已出现一名风韵十足身着淡红轻纱,酥胸妙处若隐若现的美艳少­妇­,她正哧哧笑着的走过来,好象这些事一点也和她没关系似的。

渡永天一看忙笑道:“容丽快来帮忙收拾敌人!”话音一落他又还了小七三招十二式。

敢情这位就是九魔之一的“情魔”姬容丽,难怪她如此美艳撩人,引人遐思。

“哟!永天,怎么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你们‘神武门’哪?哇!还是个英俊小要命的!迷死人了!呵呵……”姬容丽见到小七如此俊俏,立时春心大动,笑得酥胸直颤,像要冒出火花来。

小七上次吃过四恶之一的“见不得”李美美的亏,一见到姬容丽如此­淫­荡,立时愤怒异常,大吼一声:“­淫­­妇­纳命来!”手中宝刀挥向渡永天,将他攻势封住,反身一跃已攻向姬容丽,存心想将她刺死始甘心。

姬容丽见小七来势凶凶,也不敢轻敌,但她自从在太行山练得邪功以后,功力已大进,只见她轻轻拂袖,已将小七攻势逼住:“小冤家,你猴急什么?等一下咱们再好好享受人生乐趣。呵呵……”她边笑边出招,显得轻松愉快,两人联手攻击向小七,局势又立即改观。

小七没想到姬容丽武功如此高强,再加上渡永天,他已感到非常吃力,不时被对方逼得险象环生。

小邪见状叫道:“她妈的这情魔­淫­­妇­竟敢……她妈的!”大喝一声已腾高数丈,反身一跃斜掠墙角,双脚一蹬墙壁,疾如电闪的­射­向宋理冬,口中厉道:“宋老头死来!”

话音一落,人刀已至。

宋理冬本已感到吃力,突见小邪已施杀手,想逃开已是不能,立即心存拼命,他也狂喝一声,左手一扬­射­出一把斧头直取小邪头颅,人也腾身攻了上去,全然以硬碰硬,以攻为守。

小邪见板斧有如流星般来袭,匕首马上轻点过去,“叮-”只轻轻一挥,已快将这万钧力道之飞斧点落于地,但飞斧一落,宋理冬手斧已离小邪鼻尖不到两寸,眼见斧头就要将小邪劈成两半,小邪情急生智,嘴巴一张,牙齿斜咬上去,立即将板斧咬住,趁机挥出匕首,“哇-”宋理冬右手已被齐肩切断,身形往后摔去。“想逃?”小邪吐掉板斧,一个箭步,狠不留情的挥出匕首,“喀嗟”一声脆响,他已切下宋理冬脑袋。“砰”

“卡卡……”宋理冬身躯倒地,血如涌泉般从颈部往外喷,头颅也滚出三丈以外,小邪并没有停下身躯,“小七,我来啦!”纵身腾空“大鹏展翅”、“飞凤朝阳”、“天马行空”,身形连飞带翻的已掠向姬容丽,“砰砰……”一连五掌已将姬容丽从小七手中揽了过来。

小七一看小邪揽去姬容丽,压力顿减,立时吼道:“渡永天,你倒霉了!”他身上已有多处伤痕,但攻势并未稍缓,逼得渡永天连连往后退去。

姬容丽见到小邪,又是一连­淫­笑道:“你是谁呀?我怎么没看过天下有如此英俊潇洒又雄壮又充满邪气的年轻人呢?咯咯……冤家!你过得还好吗?”她不时­淫­笑,有意无意的袒露酥胸想勾想起小邪­性­欲。

“啪啪”小邪奇快无比的打了她两个巴掌笑道:“老套啦!不管用了!”他并没有借势再追击,他要看看对方要耍什么花招。

姬容丽摸着双颊媚笑道:“哟!小冤家,你还满内行的嘛!来!小冤家,嘴巴不行,这里如何呢?”她将迷人酥胸送到小邪面前,媚态撩人。

小邪倒挺大方,伸手去摸摸酥胸,哧哧笑道:“情魔你真有两下子,哈哈!”笑声未落,右掌一掴,“砰”“哇——”姬容丽惨叫一声,连人带身已如断线风筝的拋在墙角下,口角已挂着一丝血迹,狼狈不堪。

小那哧哧笑道:“情魔呀!你的什么­奶­­奶­酥胸的?是很迷人,摸起来也很过瘾,可惜我杨小邪是个太监,没有卵蛋的呀!你迷什么迷呢?哈……”他捧腹大笑不已。

姬容丽本被击得怒意已生,再听这番话,立生恶念:“原来你是个小太监!他妈的,老娘劈了你!”只见她双手尽展已带起一阵腥风及香味,隐稀可见她左手掌心泛红,右手掌心泛黑,想必是淬过毒的毒掌,厉叱一声,她已快捷无比的击向小邪。

“原来你还是炼毒的行家?”小邪可不怕什么毒,左手一挥,带起疾风封向情魔。

“小邪——”一声急叫已传过来。

小邪心头猛颤脱口叫道:“小丁!”也不顾姬容丽攻势,反身往小丁望去。只见小丁已被逼在地上,而渡飞则衣衫不整­淫­笑不已的伸手想轻薄小丁。小邪大吼:“渡飞,你敢?”

右手猛挥,寒光一闪即逝。“哇-”渡飞眼看就要得手,那晓得右手已被飞刀­射­中,痛叫一声,已往左斜方向滚去,心头骇然不已。

就在此时,姬容丽双掌已击中小邪背心,“砰”,“呃”小邪摔在地上连滚三滚才爬起来,口吐一口鲜血,反身向着姬容丽,狠狠的抹去口角血迹。

“小冤家!滋味如何呢?呵呵!中了我这‘红黑还情掌’可要和我睡上三天三夜才会好喔!小冤家,你没卵蛋那来的胡子呢?嗯?”她想小邪已中了自己毒掌,在生死交关之下,小邪一定会屈服,故而她已旧态复发,抖着全身,搔首弄姿,­淫­荡不堪入目。

小邪全身有如铜筋铁骨,他那怕这鬼玩意,他笑道:“相好的,你忍心看我受苦吗?”

他已走过去,轻笑不已。

“嘤咛!”姬容丽娇笑一声,已倒入小邪怀中,不时抖动酥胸磨擦小邪胸口,右手勾着小邪下巴­淫­笑道:“小冤家!快点抱我离开这鬼地方,好可怕喔!”说完她又亲了小邪脸颊。

小邪笑道:“好的,你看我这把匕首。”他慢慢将匕首移到姬容丽酥胸之间。

“嘤咛!”姬容丽又是媚态­淫­笑不已,“小冤家看你!猴急什么?弄得我好,哇——”

话未说完,小邪一把匕首已Сhā入她胸口直没刀柄。“你……你……”姬容丽瞪大眼睛,真不敢相信小邪会将匕首Сhā入自己胸口,她慢慢的滑落地上,一命已呜呼哀哉,结束她罪恶的一生。

小邪拔出匕首骂道:“臭娘们!大­色­狼……不对喔!”他摇摇头又道:“大母猪!

你搞什么?玩弄的人还不够多?也想勾引我?还好我对这种事很有经验……呵呵……“

他所说的经验是上次在长安近郊撂了李美美那趟事。他笑的是自己竟然不怕诱惑,就是触摸了对方身躯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他想不通为何会如此,所以笑了起来。其实这是他太恨­淫­荡之人的原故,要是将恨摆在前头,什么荡­妇­­淫­娃也无法再以­色­相勾引他了。笑了一下他又骂道:“本来我就想到太行山什么勾魂谷找你,结果摸不到路,让你多活了好几年,他妈的!”他又踢了姬容丽一脚。

“飞儿走!”渡永天见大势已去,已不愿再恋战,架开小七攻势,掠向渡飞,拉起他就往屋内窜去。

“小七,快追!”小邪虎吼一声已赶了过去。可惜渡永天本有意要逃走,还未叫他儿子逃走之前,他已边打边退到屋檐下,这一突然逃逸,很快已窜入屋内,小邪前后脚之差追进去,已看不到人影。

小七也追上来,但人已失踪,他窘笑道:“小邪,这家伙功夫厉害得很,我一时也放不倒他……”

小邪笑道:“没关系,他们逃不掉的,等一下大势已定后,咱们再来找密道,伤得怎么样?”

小七道:“没什么,皮­肉­之伤。”他有点愧对小邪,不自然的捏着手。

小邪轻笑着拍拍他肩头道:“走了就走了,别放在心上,等一下也要靠你将他捉回来,你现在是猫捉老鼠,先耍他一耍。无伤大雅,我们出去吧!小丁还在外面呢!”

小七闻言心中稍安,两人立即闪身掠出外面。

阿三已将白穆攻势逼住,但一时之间也无法将他击败,他看到小邪已走出来,心想:“太漏气了,战了这么久!”突然他低喝一声,大悲掌“西天如来”已幻起层层掌影,挟着江河溃堤之势,“纳命来!”只见他身躯有若急风般罩向白穆。

白穆见阿三已施煞手,一咬牙也存心拼命,流星飞锤化作千百颗流星,有如元宵所放之烟火般的击向阿三,势如排山倒海,力大无比。

两人一触,砰然一声,“哇!”已传出哀叫声,阿三已倒飞回来,左大腿已流出血迹,但他脚一落地,马上再度击向一丈开外的白穆。只见他一跃、一翻、平掌、吐劲、一攻、一带,­干­净俐落的罩了过去。“哇——”白穆又是惨叫,他刚落地,惊魂未定又吃了阿三一掌,狂喷一口鲜血已倒地不起,奄奄一息。

“哇哇……呜哇!”阿四又气又叫,因为他的敌手陶定江用的是飞钹,而陶定江不时丢出飞钹嗡嗡直响的在空中乱转,逼得阿四无法近身攻击,站在当地大叫不已。

小邪见状笑道:“阿四,你用石头击下飞钹不就成了?”

阿四这才想到,苦笑一声道:“谢啦!小邪帮主,早说不就没事?”欺身拾起鹅卵大之石头,既快且准的丢向两只飞钹,“当当”两响,飞钹已被击落。陶定江见武器已失,立生逃走之念,腰身一扭已­射­向城墙。

“那里逃!”阿四早已被搞疯了,还由得他逃走?石头一丢,身形已掠上去。“哇-”陶定江右足踝已被击中,痛澈心骨,人已往下栽。阿四赶忙欺近,双掌齐扬,“砰”,“哇”陶定江已如摔死狗般撞在墙上头颅迸裂,脑浆四溢,当场死在地上。

阿四拍拍手骂道:“他妈的!我还以为你多行?原来除了那飞钹以外,你连小孩都不如,死了活该!”得意的走向小邪笑道:“诗口口,哗啦啦!大获全胜。”

小邪笑道:“好啦,今天战果良好,对了,小丁你刚才叫什么?”他转向小丁,不解的望着她。

小丁脸腮立时泛红道:“渡飞他……”小丁说不出口。

小邪问道:“他不是被你打得像落水狗,怎么到头来你还吃了败仗?”

“我……他……我……”

小邪叫道:“什么我我他他的?说不出来还想当老二?贬你为老五,天天洗尿垫子!”

“哈哈……”众人大笑不已。

小丁着急道:“小邪你……你怎么可以如此!我是有原因的。”

小邪似笑非笑的望着她道:“有原因就快说呀!害臊什么?假惺惺。”

小丁瞪了他一眼困窘道:“渡飞被我打败,他就要……就要脱裤子,我一急就………”

“哈哈……”众人笑了起来。

“笑什么嘛!”小丁瞋道。嘴巴翘得有三寸高。

小邪憋住笑声,脸红如胭脂,他道:“嗯!情有可原!情有可原!脱了没?”他呆傻的望着小丁。

“小邪——”小丁跺脚不已,窘死她了。

“哈哈……”众人再次大笑。

小邪轻笑道:“好啦!好啦!下次再碰到,你跑开就是,别楞在那里知道吗?”他指的是再有人脱裤子这种事。

“知道了!”小丁感激的望着小邪。

阿三问道:“渡永天和那小杂种逃掉了?”

小邪点头道:“放心,我这大神探,再加上小七这只超级狗,任他们逃到那里,我也要把他揪出来。”

阿三也点头道:“反正他们现在已是家破人亡……会不会逃回神仙岛?”

小邪想了一下道:“可能不会,他既然知道在一夜之间我们能将‘神武门’拿下,他也该知道我们能攻下神仙岛,我想他会去找黑巾杀手。”

小丁奇道:“他们找黑巾杀手­干­什么?他们现在连一毛钱也没有,黑巾杀手怎么会帮他?”

小邪道:“帮不帮那倒还在其次,渡永天他已无人可以投靠,这些年来‘神武门’又得罪了不少人,一定有佷多人趁现在要找他算帐,所以他只好躲在黑巾杀手的庇护下,甚至于当黑巾使者的手下。”

小七很有决心道:“放心!他们逃不了那么远的,对不对?小邪?”他想亲手将人逮回来,以挽回刚才让敌人逃脱之内疚心理。

小邪笑道:“不错,本大神探那能让他们逃走的道理?”他信心十足。

小丁娇笑道:“我看天下呀……最会吹牛的就只有你们这些通吃帮的人啦!”

小邪白她一眼道:“你不吹牛?那你是吹猪了!哈哈……”他已轻笑起来。

众人也跟着窃笑不已。

小丁嗔叫道:“你们老是不正经!”她双手捏着衣角搓个不停。

小邪笑了笑道:“我们到后门看看,这么安静,想必他们已经得手了。”

说着五人已往后城门走去。

这时明心及明渡两位大师和六怪,领着一些和尚带着喜­色­的走进后城门,迎着小邪他们走来。

明心喜道:“杨少侠,全制服了,用上迷|药,竟让他们没有还手的余地,真是好计谋,好策略。”

酒怪笑道:“我们将那领头的给作掉,其它的再也不敢乱动,可以说不用一点力气就大功告成了。”

小邪笑道:“我这边也差不多,可惜渡永天逃了。”

“逃了?”大众吃惊的望着小邪。

小邪点头道:“不错,他们从密道逃走,我想阻拦已是不及,只好由他去,等天亮再说。”

“阿弥陀佛”明心叹道:“这罪魁祸首岂能让他逍遥法外?老衲定尽全力将他捉住,以替苍生解危。”

小邪道:“这件事包在我身上,现在我们先来讨论一下善后问题可好?”

明心道:“杨少侠有何高见?”

小邪道:“‘神武门’高手死都死了,剩下也没什么作用,告诫他们一番,然后发点银子给他们,叫他们改行别再­干­这种坏事。”

明心点头道:“这个容易做到,但这个城堡呢?”

小邪道:“最好是通知官府来接收,免得日后又有人据此为寇,危害武林。”

明渡问道:“攻神仙岛的事该如何进行?”

小邪想了一下道:“此间事了,你们就回到少林寺等候大家,我在十天内一定赶到,然后再一起去救人。”

琴先生道:“我们六人是否同行?”

小邪轻轻一笑,他可不愿再被这六人纠缠,他道:“随便啦!反正神仙岛那些人都是庸手,你们不去也没关系,到处逛逛,说不定还可以救出一些好人,这不是很好吗?”

琴先生当然明白小邪的意思,他拱手笑道:“好,就此告别,来日方长,后会有期。”

酒怪也笑道:“有时间我会找你喝酒。”

“哈哈……”一阵告别中,六怪已离开去游五湖四海去了。

明心及明渡也调度手下,将死的人埋掉,其它活的每人发放五十两银子,要他们离开江湖改行作生意,“神武门”-众人心想大势已去,留着也是没用,他们都有着自己的打算,拿着银子各自离去。

众人离开时,不禁有些黯然,这短短十年里造就了“神武门”不可一世的威势,却在一夜之间冰消瓦解,来得快,去得更快,有如一场梦,令人既兴奋又怅然的梦,归究起来,只因为“神武门”建筑在毒与恶之上,而世人是不容许毒与恶存在的,所以“神武门”注定要被毁灭。

折腾大半夜,一切方始告一段落,少林和尚这次战役中只死了七人,伤了十一人,可说大获全胜。天已微亮,明心、明渡两位大师才道别小邪他们,领着和尚们反身回少林寺。

小邪他们则留在城内准备找到密道开关,追查渡永天之下落。

不久,天终于亮了,白光初现,晨雾蒙蒙。

小邪他们步入渡永天消失的房里。这是一间书房,壁上有许多书籍,房内陈放书桌坐椅,文房四宝,墙壁挂满字画,帘布,还有一浮雕九龙图。

小邪翻箱倒柜,每个地方都找遍,就是找不到开启密道的开关,连龙的眼睛、胡子都没放过,他不禁有点烦。

小丁道:“密道会不会在别的地方?”

小邪道:“不可能,那时候他被追得很急,不可能再换房间,而且这书房四周都是石块所造,这正是他有意将书房设计成如此,很明显,密道是在这里。”

阿三泄气道:“可是我们为什么找不到开关?”

小邪哑然一笑道:“也许我们已找到开关,可惜开关已被弄坏,没办法再开启这密道。”

小丁叹口气道:“那我们永远就找不到密道了?”她有点失望。

小邪找不到已是够憋,现在小丁又在浇冷水,他不服气叫道:“那有不能找到?密道不是在书桌底下,就是在书箱后面,这都是一般密道构造,因为这两种地方容易逃,也甚是实际。”

阿四问道:“也有可能在别的地方吗?”

小邪火上心头叫道:“管他的什么东西,阿三去弄些炸药、通通将这书房炸烂,管他密道口在那里!”

“遵命!”阿三行个大礼,高兴的跑出去,看样子他昨天左大腿挨的那一记流星锤并没有伤得多重,还能用跑的。不到几分钟,他已抱一大捆炸药回来。

小丁问道:“小邪,你怎么知道这里有炸药?”

小邪得意道:“这么大一个帮派会没有炸药?笑死人了!随便找也有,阿三,对不对?”

“对!当然对!我随便找也找得到,走开啦!我要大显神通了!”他挥着手,昂着头的看看众人,甚是嚣张。

众人立即撤出书房。

阿三很快将炸药装好,点上引信,飞也似的跳出书房马上倒卧于地。

“轰——”一阵巨响,震得大家头昏脑胀,耳鸣不已,只见书房有如火山爆发一般,碎石四­射­,白粉纷飞,罩得大家一身是灰。

不久小邪起身,拍拍身上石粉道:“行啦,起来吧﹗”他已往前走去。

众人也起身拍掉身上灰尘跟了上去。

书房已被炸平,很明显的露出一四方形洞|­茓­,虽然有石块挡着,但这并不能难倒他们。

小邪得意笑道:“这不是入口吗?轻松愉快。”

阿三接口道:“愉快轻松,嘻嘻……”他最得意就是玩炸药而有成绩的时候了。

“走﹗”小七赶在前头搬开石块已往里钻。

小邪转向阿三道:“阿三你的脚没什么关系吧?”

阿三答道:“没关系,流星飞锤还要不了我这条腿,再加上一代女神医小丁大夫的治疗,这些伤马上见效。”他抖着左脚,表示无碍。

小丁呵呵笑道:“阿三你少油嘴,下次我可要给你贴上辣椒膏了。”

阿三笑道:“下次不是我啦﹗是阿四﹗”

“去你的﹗”阿四冲上去给了他一个响头。

“哈哈……”大家一笑随即进入泂内。

此洞长约七、八里,直通整座九连山,出口则设在九连山南麓一个小瀑布,建造设计可谓巧夺天工。

不久小邪他们已走出瀑布口,往前一看,前面是一个大水潭,水清见底,潭之左右皆长满了齐胸野草。

小邪笑道:“小七看你的啦﹗”

小七举起右手有力道:“没问题﹗”他随即走在前头细心的在草丛里钻来钻去,不久他招手高与叫道:“在这里﹗”

小邪他们立即掠过去,果然发现那些草丛稍微左右分开,这并不很明显,但对小邪来说已经够了。

“走﹗”小邪一挥手,跟着草丛慢慢往前搜,约走了三`四十里路,他们已来到一小村落。

小七突然摇头有点迷惘道:“他们可能换了衣服,坐车或骑马走了。”

小邪问道:“怎么,味道已消失?”

小七点头道:“到这村落味道就没啦﹗”

小邪道:“那我们进村子问问看。”

众人往村子走去,小邪找了一户人家问了一下,知道昨天晚上有人来过,买一匹马往崇安镇方向奔去。他们也不敢停留,立即追往崇安镇。

中午时分,他们已到崇安镇,找一家酒馆用午膳。

小丁问道:“可有眉目了?”

小邪摇头道:“还没有;我只知道他们往北走。”

阿三道:“他们父子俩好象易了容?”

“不错﹗”小邪点头道:“在小村子时他们已经掩去本来面目。”

小丁有点失望道:“这样要找就不容易了?”

小邪道:“相当不容易。”

小丁问道:“你有几分把握?”

小邪苦笑道:“一分,我这大神探还是给阿三­干­好啦﹗”

阿三也苦笑道:“小邪帮主你别泄气﹗你追不到,我那行?放屁不响就糟啦﹗呵呵。”

小七奇道:“他们怎么不走山路而改走官道?”

小邪道:“这就是渡永天狭猾的地方,他易容走官道别人就不容易逮到他,因为官道有很多老头子,山路就不多了。”

小丁问道:“要不要用到丐帮弟子?”

小邪点头道:“好哇,越多人找愈能找到。”

阿三无奈道:“这样一来小邪帮主你就不是大神探了。”他有点泄气,因为小邪的光荣就是他的光荣,现在小邪“不光荣”了,阿三也感到不光荣。

小邪笑得有点暧昧道:“这是什么时候还谈这些?那有天天过年的。”

阿四点头道:“也对,那有每天月亮都是圆的。有时候也会初一,嘻嘻﹗”他找到替小邪辩护的借口,心中甚是快乐。

小丁起身道:“我现在就去通知丏帮弟子。”说完就要往外走。

“等等﹗”小邪像是心血来潮突然间又有­精­神道:“你去告诉丐帮弟子全部出动,找一个老头一个右手受伤的年轻人,明的找,最好站满镇上各个角落,赏金五千两白银。”

小丁有点兴趣道:“你是说不管任何一个城镇都要找?明的找?”

小邪笑道:“对,愈快愈好。”

“好的。”说完小丁已奔出酒馆。

阿三开玩笑道:“要是他们将街上老头都捉住了,你怎么办?一个一个验明正身?”

小邪神秘笑道:“有何不可?恐怕丐帮弟子逮他们不着罢了。”

阿四问道:“你是说渡永天武功高,丐帮弟子没办法制住他们?”

小邪笑道:“丐帮弟子多,缠也要将他俩个缠死,怕的是渡永天这老狐狸鬼计多端,丐帮弟子没办法发现他们。”

阿三叹道:“这不是白找了?”

小邪得意的耸耸肩道:“只有我这大神探才能找到他。”

“哇﹗”阿三拍手直叫道:“原来小邪你还有暗杠,你还想当大神探哪﹗”他又高兴起来。

小邪故意装作无奈状道:“你们非要我当,我只好当啦﹗”

“哈哈……”众人对目而笑。

不多时小丁已走回酒馆,她笑道:“小邪你准备五千两赏金吧﹗丐帮弟兄一听到是大财主要赏的,乐得合不了口哪﹗”

小邪轻笑道:“可惜他们一两银子也拿不到,只好我自已赚啦﹗”

小丁奇道:“怎么﹖你这大神探又再出什么馊主意?”

小邪神秘兮兮的道:“大神探怎么可以让你们知道?明天就有结果啦﹗”他拍起桌子,哼起小调来。

小丁撒娇道:“快说嘛﹗小邪,你明明已想出方法,为什么要耍我们丐帮弟子?这不公平﹗”

小邪怡然自得道:“有人耍总比没人耍好,丐帮弟子平日伸手就有钱,整日游手好闲,弄点事让他们作能算错了吗﹖好啦﹗”他拉着小丁美荑道:“你坐下来猜猜看我这招又是那一招?”说着将小丁按在椅子上。

小丁斟杯茶,轻轻啜一口道:“你不说,我怎能猜得出来?最少你得提供一下资料嘛。”

小邪点头道:“好,我问你,离这里最近的山是什么山﹖”

小丁道:“是武夷山。”

“要多久时间才能到达﹖”

“大约要三涸时辰。”

“那第二远的呢﹖往北走的话?”

“第二远的……往北走……是怀玉山,从这里到怀玉山要半天多一点的时间。”

“第三远的又是什么山?”

“安徽省苗出,差不多要一天才会到。”

“第四远的山是那座山?”

小丁有点纳闷的叫道:“你问这么多山­干­嘛?难道他们会躲到山里去?”

小邪点头笑道:“不错,渡永天这老狐狸一定会躲到山上去。”

小丁不解道:“你早上不是说渡永天要从官道逃走,现在怎么又……”

小邪截口道:“这就是渡永天和我斗智的地方,本来他以为我们无法找到密道,无法跟踪到那小村庄,所以他可以安稳的易容成普通老百姓从官道上逃走;而我们现在出动丐帮弟子明着夹捉狐狸,凡是老头都不能逃过丐帮手里,如此一来渡永天必定猜到自已行踪已露,所以他们会改走山路,也可能走水路,懂了吗?小丁﹗”

“好﹗”阿三大叫道:“神探﹗神探就是神探﹗小邪帮主你有撇,有撇﹗”他猛点头,好象老师在夸赞学生一样。

小丁恍然一笑道:“原来小邪你把我丐帮弟子当做小狗来追赶兔子。”

小邪哧哧笑道:“别说得这么难听嘛﹗这叫守望相助,没有他们,我也没辄了。”

小丁笑骂道:“那你还说要发奖金,害他们口流长涎,卖力得很哪﹗你呀,最会耍人了,连我也被你耍了一道。”

小邪手一转无奈道:“好好好﹗我奉上奖金就是,这总可以了吧﹖”

小丁娇笑道:“这还差不多,呵呵,快点继续说下去﹗”她“战胜”了小邪,心情就高与,马上要知道结果。

小邪轻轻望着她道:“那可要问你第四座山了。”

小丁笑道:“­干­脆我通通告诉你好了,第四远的是莫山,再上去一百里是九华山,九华山顺着长江往北走就到西梁山,西梁山再下去是东梁山,东粱山再……”

“停——”小邪截口道:“西梁山就可以了,它离这里有多远?”

小丁道:“西梁山离这里有两天路程。”

小邪沉思半晌,他反问阿三道:“阿三你将九华山到西梁山的地形、水路及城镇说明一下。”

阿三点头道:“九华山靠近长江约三十里,他左边有殷家汇,右边是贵池镇,九华山脚下长江对面是从杨镇,那里有一个大湖叫日免湖……”

小邪截口道:“小丁,从杨镇有丐帮弟子多少人?”

小丁道:“从杨镇是大镇,至少有两百名弟子。”

小那点头道:“如果是大镇,他们就不敢去冒这个脸往镇里钻。阿三想续说下去。”

阿三道:“九华山到西粱山有不少大镇,中间有座铜宫山,铜宫山也在长江畔,对岸是大平原,有许多城镇,一直接到西梁山,平原才消失﹔西梁山是转口站,北上有岘山、马鞍山、东边有东梁山、大来山,一直连下去都是山了,如果我走山路,我也会选这探路。”

小邪很满意笑道:“很好﹗我们就在西梁山守株待兔。”

小丁习惯­性­的问道:“渡永天真的会去西梁山?”

小邪颔首道:“差不多,因为渡永天比我们先走半天,他们现在可能己到达怀玉山附近城镇,正好丐帮派出大批人马要找他们,他一惊之下一定会躲入山区往苗山方向奔去,因为丐帮遍布天下,所以渡永天要选择晚上行动,就是他敢在白天行动,也是躲躲藏藏,那他们到九华山时已径是第二天,九华山再过去就是长江,他在无所遁形之下,只好坐船直放西梁山,我们必须在明天下午以前赶到西梁山拦截就没错,渡永天更不会想到我们会走在前头,他这一吓,保证让他瘦了三斤,哈哈……”

阿三问道:“要是他躲在九华山等晚上再行走呢?”

小邪笑道:“原则上这老狐狸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过久,但为了防止这一点,只好先通知丐帮在明天中午时分搜山,一路搜到底,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阿四笑道:“渡永天这个笨家伙,­干­嘛往北走不往南走﹗”

小邪笑道:“这就表示渡永天要找帮手,因为黑巾杀手也在北边啊﹗”

小丁道:“那我们快走吧﹗”

“这当然﹗”小邪笑道:“咱们捉兔子去。”

说完大家已走出酒馆,雇一辆马车直奔西梁山,中途小丁又通知丐帮弟子,明日午时搜索九华山及长江上游两岸一带的船只。

第二天早上他们已抵达西梁山。

小邪他们奔向山腰,仔细看看四周,选了一个最有利的地形,南临长江沿岸,北依平原,只要有任何动静,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中午一过。

果然有两条人影从山下,左躲右闪的奔向西梁山。

阿三一看喜道:“小邪帮主你他妈的料事如神,这不是来了吗?”

小邪轻轻一笑道:“这两个混蛋果然跑得比什么都快,我们连夜赶路,也只不过超前几个时辰,到底他们要逃到那里去?”

小七道:“等一下捉来问问就知道了。”

这两人渐渐靠近西梁山。

“哈哈……”一阵狂笑震彻山谷,响彻云霄,有如春雷般震得整座西梁山隆隆作响,笑声末落,小邪已如天马行空般掠向两位青衣人,接着他后面也掠出四条人影往青衣人冲去。

这一老一少青衣人,老的满脸皱纹,白发苍苍,少的凸牙塌鼻,甚是丑陋,他俩一看到杨小邪,先是一震,但随即恢复冷漠。

老者道:“这位公子不知拦住老夫有何用意?”他露出骇­色­。

小邪看看老人,他笑道:“老头儿你从那里来?要到那里去?”

老者答道:“我从福州来要到徐州去,公子你该不会是强盗吧?”

小邪笑了笑道:“你身边这位又是谁?”

“这位公子,他是老夫孙子。”

小邪诧异道:“怎么一下子由儿子变成孙子了?渡永天你老得可真快啊﹗”

老者不解道:“公子,渡永天是谁呢?老夫可不认识。”

小邪道:“渡永天是十恶不赦之徒,他为了自已私欲而残害武林同道­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我要将他捉起来,吊在北京城,让大家看一看这位大坏蛋的嘴脸。”

老者也有点恨意道:“老夫虽不是武林中人,但平常也最恨无恶不作,­奸­­淫­掳掠之徒,只恨自已未曾练武,想替人家出口气都不行,唉,活了一大把年纪,也行将就木,就是没机会看到这些坏人遭到报应。”

小邪呵呵直笑不已道:“渡永天你真行啊﹗连自已都骂下去,天下极恶唯有你莫属别人了。”

阿三讥笑道:“渡永天你装他妈的龟孙﹗你行?可惜小邪帮主更行,我倒想问问你像狗一般被人追的滋味如何?呵呵……”

老者面露惧­色­哀求道:“各位大侠求求你们放了我们祖孙吧﹗我们真的不知道渡永天是何人,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他俩已跪在地上膜拜不已。

阿三见状有点动摇信心,他问道:“小邪,他们会不会真的不是渡永天?”

小邪大叫道:“阿三、小七,不管是不是剁了再说,上﹗”

“哈哈﹗”小七冷笑两声,双手一摥,身形已掠向青衣老人,就在他双掌已离老人不到半尺,这老人才大吼道:“­操­你妈的杨小邪,老夫就不信打不过你们﹗”

话音一落,他已击出数掌封向小七。

阿三见状大叫道:“果然是你们﹗”他也不客气,立时出掌罩向渡飞。

渡飞右手本已受伤,那还顾得了迎敌,他虚晃一招“看掌﹗”话音未落,人已倒­射­出去,有如丧家之犬逃得比什么都快。

“别跑啊﹗”阿三立即追上去。

小邪道:“阿四再追﹗”

“是﹗”阿四猛提真气,如流星划空般的往前掠去。

渡永天看自已儿子先跑了,自已也不敢恋战,怒喝一声,掌化腾海灵蛟,奇快无比的罩向小七头颅,想一掌将小七击毙于掌下。

小七功力虽高,但对敌经验稍嫌不足,他见对力掌势凌厉,而且快捷无比,想必又出煞手,一惊之下,赶快运起十成功力,双掌舞得虎虎生风,正准备反击时,突然眼前一花,渡永天已不见了。

原来渡永天这招乃以进为退,以攻为守,掌势出到一半立即收手,反身往林中掠去,逃了﹗小七楞了一下马上醒过来大吼道:“渡永天那里逃﹗”双腿加劲,有如一阵轻烟已追上去。

小邪见状只是轻轻一笑,并没有追上去。

小丁急道:“小邪怎么不追呢?万一渡永天逃掉了该怎么办?”

小邪笑道:“你放心,在山中,小七就是王,没有人能从他手中逃掉的,我就不相信这里还有第二条密道。”

小丁担心道:“渡永天武功高人又狡诈,咱们快赶上去,免得小七他们吃亏,这多划不来?”

小邪很放心道:“小七一身武功已相当高,只是对敌经验不足,趁现在多多练习一番不是很好吗?”

小丁道:“可是我还是不放心,走嘛﹗”她拉着小邪,硬是将小邪拉往前去。

“好好好﹗”小邪叫道:“我走、我走﹗碰上你,我员的没撇了。”

他们俩已追着后面赶下去,但速度并没有小七快。

突地有几声大喝传来,音如夜枭刺耳已极。

小邪一听跳了起来急叫道:“他妈的有伏兵,快﹗小丁。”话音未落,他已如乌云中之一道闪光,电也似的掠向发音处。

小丁也觉得敌人像来了不少人,亦不敢落后,使劲的往前追去。

只见小七已被四名黑衣蒙面人围在当中,渡永天则消失无踪。

小邪赶上来见状立即叫道:“小七让开去追渡永天﹗”一翻身如苍厉猎免般的罩向四名黑衣蒙面人,小七利用这机会剌出七剑,逼退前面两名黑衣人,闪身往前冲。掠向山头,只两个起落已消失在山头。

四名黑衣蒙面人一看是杨小邪,先是一楞,但随即将小邪困在其中,各尽所学想杀掉小邪。

“原来是冒牌杀手,拉萨大和尚,我找得你们好苦啊﹗”小邪抽出匕首。一封、一卦、一刺一挑、迎向左边那名黑巾杀手:“你们的”黑血神针“带了没有?一起用上来吧﹗说不定还有机会脱身?”话音一落,左边已劈过来两把东洋刀,小邪轻喝一声“鱼跳龙门”“飞鹤穿云”已斜闪避开两把长刀,反手一挥“叮”架掉一把右边砍来的长刀,“嘿﹗”只见他身形如腾空五爪金龙,灵活快捷的送出匕首。

“哇”一声惨叫,一名黑巾杀手背部已被划出一道一尺长之血沟,立时往前栽在地上连滚数滚,但随即又迎向小邪,攻势更加猛烈,似乎想报一刀之仇。

左边黑巾杀手怒叱一声,刀势如虹,厉不可当,化作千百道光芒,有如毒蛇吐信般噬向小邪右臂。这同时有三把长刀分别攻击小邪左胁,背心及天灵盖,个个出手狠毒。

招招勾魂夺魄慛人命。

小邪见四刀来势泅漍,眉头一皱,银牙一咬,虎腕微翻,舞出一片银­色­光幕,带起冷森森剑气,已封掉右边长刀,身形往前倾斜,右脚踢向背后黑巾杀手手腕,这样一来,恰巧避过砍在头顶那一刀。但左臂已快被敌人扎上,“他妈的﹗”小邪怒骂出口已如滚油桶般的往右滚出三尺避开左臂这一刀,匕首再挥,已划破那名杀手前胸的衣襟,差点伤到肌肤。“打﹗”后方那名黑巾杀手一见小邪身形在空中,其势已竭,无法再换招,立即打出三颗铁莲子取向小邪“曲泉”“玉枢”“天容”三|­茓­,其势沉猛有力,足以穿金裂石,紧跟着他长刀全力劈向小邪,恨不得一下子切下小邪脑袋来。

小邪四方受澈,又加上三颗铁莲子偷袭,可以说如入刀山,一不小心就得大卸八块亡魂于此,他见敌人来势太强,如果不使出绝活,恐怕不好收拾,而且阿三那也可能遭到黑巾杀手围攻,情况可能不甚乐观,想至此,心念笃定,拼了﹗“来得好﹗”他一声狂吼,使出浪子三招之杀着“乌龟狗”,剎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林叶萧萧,鬼哭神泣,他已化作一道幽灵般的幻影,翻腾飞舞的击向右面二位黑巾杀手,只见冷芒一闪“哇”惨叫声已传来,七首已砍下一名黑巾杀手头颅。他并未停顿下来,再次翻身挥刀趁势攻击,“砰”“哇”悲鸣声再次传来,又有一黑巾杀手腹破肠流死在当场。可惜小邪右腿“曲泉”|­茓­亦被铁莲子击中,他沉哼一声,右腿不由得往前跪,身形亦摔向前方。

刷刷两声,两名黑衣人长刀已利用这机会,劈向小邪左肩及背部,小邪闪避不及只好踉跄往地上滚去,一个翻身,背部已火辣辣被砍了一刀,痛彻心骨。

“用”黑血神针“﹗”话音一落,两名黑市杀手左手已多出一枝乌黑泛出寒光之小针,乃针并用已奇快无比的罩向小邪。

小邪虽然曾被“血环”咬过,也服过它的鲜血,照理来说应该不怕“黑血神针”,但他觉得现在小丁不在,没有必要去尝试,万一昏迷不醒那就惨了,一时之间他不敢轻尝神针滋味,而节节被逼得往后退去。

“嘿嘿﹗”黑巾杀手见小邪惧于自已手中神针,不禁已得意忘形,时时发出冷笑,他们想只要划破小邪一点点皮肤就能赢得这场战斗,所以出手之下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全然不把小邪放在心上。

“阿三——”一阵快捷而急促,带着惊惶之尖叫声已划过天空,这声音正是小丁急躁、害怕、恐慌而发出的声音。

“他妈的﹗”小邪一听不由得血气翻腾,怒火攻心,他知道阿三已出事了,他能忍受自已受伤,但不能看到甚至于感觉到朋友受伤。“他妈的什么黑血神针﹗啊——”只见他眉头倒竖,双目尽赤,张口大吼,鬼哭神嚎,鹤唳虎哮﹗有如拼命三郎,身躯不避不闪直往前冲,封、挂、挑、砍、劈、刺、砍、再砍、又砍﹗夺魂慑魄有如厉鬼索命。

两名黑市杀手那有看过这样恐布猛狠之人,不觉心头一寒,楞了一下,但只这一下“哇”“啊﹗两声哀叫已传来,他们长刀已被劈断,不但如此,连人也被劈成两半,这还不够,他们俩已如被切豆腐般的,被小邪刀势砍得肢离­肉­碎,五马分尸,骨碎身粉。

小邪这一击,足足将他们两人斩成二、三十块,当场被肢解,而他自已胸口及右臂已Сhā着“黑面神针”,左腿也被划了一道血痕。小邪有点感到头昏,也许是“黑面神针”毒­性­太强,他身体一时无法适应,但喘了几口气,已恢复正常。他拔下“黑面神针”一提气已如狂风似的飞向阿三那边,忍不住内心悲愤他又狂吼“啊——”音如千百斤炸药同时爆炸般,气盖山河,震垮三山五岳,击退长江骇浪,震得林鸟惊飞,野兽恐惶咆哮,音传数百里久久不能平息。人影一闪、再闪、再闪,快得不能再快,像金元宝从手中掉落地面,元宝末落到地面而小邪已掠到阿三那边。他见到阿三躺在地上,阿四、小丁力拼三名黑巾杀手。“啊——”又是一阵狂吼,小邪匕首再挥,当空罩下三名黑巾杀手,他人如滔江狂龙,刀加索魂阎王合,寒光凌空飞掠快逾流星飞逝,冷芒一吞一吐再挥“哇……

……“霎时惨叫连天。小邪加入无人之境,摧枯拉朽,猛不可当的砍向敌人,寒芒一闪即逝,三名黑巾杀手已尸横当头,有的缺手缺脚,有的头断眼凸,有的肚破肠流,没有一俱是完整的,死状甚是悲惨。小邪有如索命天神,拿着一把血淋淋的七首,痴呆的望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血一滴滴从匕首尖往下掉,令人触目惊心。小丁见强敌已除,赶忙叫道:”小邪你快过来﹗“说完她已掠向阿三身前替阿三检查伤势,并迅速替他疗伤。

从小丁尖叫出口到现在,也只不过两分钟不到的时閰,而这短短的时间里,小邪已砍死了七名敌人,他的狠、他的猛,真够令人心寒。本已进入疯狂状态的他,还好有小丁这么一叫,他才清醒过来,想到阿三,他立却转身急道:“阿三如何?”说完已扑上去看看这位多年生死之交。而阿三现在正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

小丁连忙道:“还好,已径没事了。”

“没事就好,呵——”他喘口气,才将一颗悬在口中的心放了下来,随却他又想到小七,他反身向阿四道。:“阿四你追上山头找小七,我马上来。”

“是﹗”阿四头也不回以“八步赶蝉”之上乘轻功直追上山颜。

小邪问道:“阿三也中了”黑面神针“?”

小丁点头道:“是的,否则他也不会立即昏迷,还挨了一刀。”她拿出一支小针交给小邪。

小邪接过手恨道:“这些天杀的,卑麻无耻﹗”他又看看那三名黑巾杀手,立即上前在他们身上翻找东西,不久他才走回来道:“可能”黑血神针“都已回笼,上次在天山找到一支,然后又在白水镇附近得到一支,今天又找到三支,江振武他也说过一支用来配药,只剩五支在敌人手中,现在终于收回了,而这十名黑巾杀手已全部死亡,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小丁奇道:“死了十名?我好象只看到七、八名﹖”

小那道:“刚好十个,开封灵感塔前,他们十个人一起出现,结果被韦亦玄杀了一个,在太原府近郊,我亲手杀死了一名,第三名是在白水镇被人用飞刀­射­死,其它七名都在这里。”

小丁点点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记起来了,但他们不是西域训练出来的杀手吗?

怎么会投靠江振武而后又叛变了?“

小邪道:“这个问题在白水镇时,那名杀手不是都说了?他们都是西域来的,本来和江振武合作,但后来江振武不照规定将”玉观音“交给他们,所以他们才叛变,可是他们却任何人都杀,真是死有余辜。”

小丁又问道:“今天他们又为什么要救渡永天?”

小邪轻笑一声道:“西域杀手本来就唯利是图,只要渡永天给予重利,他们可就六亲不认了,渡永天也算是卑鄙小人,这样一来恰好一拍即合,这事不足为奇。”

小丁恍然道:“难怪渡永天拼命往北跑,原来他早有藏身之处。不过这七名黑巾杀手来得也真巧,竟然会在这里碰上。”

小邪笑道:“这可不是巧合,而是黑巾杀手有意要寻找渡永天,我们能想到渡永天走山路,他们也能够想到,只不过他们第一次就想到渡永天走山路,而没想到渡永天曾经走官道再改走山路。”

小丁道:“你意思是说黑市杀手和我们第一次的想法相同,一直都往山上寻找,没像我们一样从山上走到官道,再出官道改回山路,也就是说他们没有你聪明就对了啦﹗呵呵﹗”

最后一句话她也是临时才悟出小邪话中之含意,也高兴的笑起来。

小邪轻笑道:“不过他们也满不错,能猜到渡永天会往这条路走。”

小丁娇笑道:“这也替我们省了不少麻烦不是吗?”地含情脉脉的望着小邪。

小邪轻抚她秀发道:“阿三怎么样了?等他醒过来,我们得追上山去,以免小七又出事。”

小丁看看阿三道:“阿三失血过多,一时之间恐怕不会醒过来,我看你还是先到小七那里,我在这里等你们如何?”

小邪点头道:“也好,如果有危险你就大叫,最好是找个隐密地方躲起来。”

小丁颔首道:“我晓得,你快去吧﹗”

“好﹗”声音一落,小邪已在十丈开外,几个起落,他已消失在山腰处。

小丁望着阿三,叹口气,抱起他往丛林中走去。

在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只有他们自已能了解,许多年以来,他们一直同生死共患难,虽然小丁和小七是后来才认识小邪他们,但这并没有隔阂他们之间的友谊,阿三的受伤,就是大家的受伤,阿三的痛苦也是全通吃帮的痛苦。许多次以来,小邪一直维护着他们,不让他们受伤或受到一丝痛苦,宁可自已去挨刀接受痛苦的煎熬,也不愿朋友有所损伤,那是因为小邪他认为自已能承受住更大的痛苦而不倒,也因为他承受痛苦比看到朋友受伤更来得好受些。时常小邪在受重伤之下还能若无其事的谈笑风生,也因为小邪三两天就会受伤,久而久之众人也胁惯于小邪受伤,今天阿三受伤昏迷了,不但震撼了小邪心灵,也勾出小丁对阿三的关怀,这份纯真的友谊不是任何东西可以比拟。还好阿三并没有一睡不起,否则真不敢想像小邪他们是如何去接受这个事实。也许他们会发疯吧﹗在山岭西侧断崖上。

小七正将渡永天缠住,两人打得难分难解互有胜负。

阿四也迎着渡飞,好几次渡飞都险象环生,差点摔下万丈深崖。

渡永天和小七已斗上百招,汗流浃背,气喘如牛他想现在如果不突围,等一下小邪赶到,自已一条老命将不保了,为今之计只有硬闯,好在自已功力稍胜小七一筹,逃走可能没什么困难,但一想到渡飞,不由得心神不安,因为自已如果逃了,渡飞必定会死在这里,父子亲情,这一来,倒使他犹豫不决,最后他决定放倒小七再说,心念至此已大为安定。只见他猛提真气,狂吼一声,右手攻出七掌,三虚四实,左手封住全身要害,双腿一蹬吼道:“小杂种纳命来﹗”语音一落,他运人带身、挟着强劲冷风直­射­小七上三路,他是势在必得。

小七一看敌人来势汹汹,自已也因久战不下而光了火:“来硬的?嘿嘿﹗”他冷笑两声,不进反退,倒­射­七、八尺,怒喝一声,他也使出杀着“萨提剑”倒身回来,“寒玉铁”已幻出七朵剑花、像万支利箭般扑向渡永天,来个硬碰硬,两人在空中一触“砰”

“哇”小七胸口已被渡永天结实打了一掌,口吐鲜血倒­射­回来,撞在地上头昏目眩,身形摇晃不已,他已受了内伤。

然而渡永天也没好到那里去,只见他左手臂,小腹和左大腿各有一道七、八寸长,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正一滴滴从伤口流出来,“飞儿走!”他没停下来,反掌劈向阿四,恶狠狠、火辣辣,有如摧命阎王。

渡飞看到父亲已攻过来,心知要逃命就在此时,大喝一声,他也将淬过毒的“腾龙无极掌”使得淋漓尽致,而且还泛起一阵奇异之­阴­气邪光,能令人头昏目眩,阿四被他这种怪异掌法弄得血气翻涌,有点受不了,就只这么一迟缓,渡永天及渡飞已双双劈向阿四,险到极点。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际,“住手——”一声狂吼,一道寒光一闪即逝,紧接着一阵劲风已掠向阿四,“哇!”惨叫声立即响起,有如伤禽悲鸣刺耳非常,只见渡永天父子已摔在地上,痛哭流涕。原来是小邪赶到,马上替阿四拦下敌人,否则阿四又得伤在渡永天父子手下。

小邪看看阿四问道:“阿四你有没有受伤?”

阿四笑道:“只是一些皮­肉­伤没关系的。”他翻翻袈裟露出胸部,有几道血痕,但并不严重。

小邪也放心不少道:“那你去看看小七如何?”他惦念着小七,因为小七正脸­色­苍白的躺在树旁,受伤像是很严重。

“好!”阿四应声往小七走过去。

小邪看看地上喘息哀叫的渡永天父子,一步步往前走,脸上已充满杀气,甚为恐怖。

渡永天父子早就畏惧小邪,上次在青阳镇,小邪在受伤之余,还敢闯到太乙分坛放火杀人,而且又送了渡飞一刀,更令渡永天心寒的是,那天救小邪的人,竟是用“飘花宫”的独门绝技“分功化影神功”,渡永天再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和“飘花宫”为敌,他认定小邪是和“飘花宫”有关。而现在小邪不但毁了“神武门”,又如凶神恶煞的站在他们面前,吓得这对父子机伶伶冷颤打个不停,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直到崖边无法再退了,渡永天才叫道:“杨小邪,老夫与你何仇何恨?你竟然赶尽杀绝,你还算是人吗?”

小邪嘿嘿冷笑道:“渡永天你不必为你的罪行掩饰,我不会饶了你,就算我们没有仇恨,你这种人还有资格活在世上吗?不能!你不能活在世上,因为你所作所为太令人发指,我要放过你,说不定别人反而说我与你同流合污呢!”

渡飞厉道:“杨小邪,我恨不得喝你血剥你皮,将你千刀杀万刀剐!”他双目尽赤,­阴­毒无比的瞪着小邪。

小邪看看他轻笑一声道:“渡飞,我们本来没什么恩怨,只是你爹拖累了你,可惜你不该练邪功……好吧!”他望了天空一下,背负双手想了想道:“只要你说出一个秘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渡飞一听有机会活命,立即喜上眉梢,没想到自己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又回到阳间来,他想:“杨小邪这是你种下的恶果,我如果能逃出去,今生今世不杀你誓不为人!”

虽然他内心泛出喜意,但接受了­阴­险之遗传的他,声音还是冷冰冰怒道:“大丈夫宁折不屈,死又何惧?你休想恐吓我,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的。”他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小邪笑道:“谁不知道你心中暗自高兴,希望我放了你,以后好找我报仇,你讲这些话只不过想在你爹面前多表现一下,顺便要让我觉得你有两下子对不对?”

渡飞闻言不由得脸­色­一变,他厉道:“要杀就杀,要剐就剐,少说废话。”

小邪笑道:“你等一下再来不迟,我先问问你爹再说。”转向渡永天,他问道:“渡大侠,你没有想到会有今天吧?”

渡永天目如毒蛇般想吞噬小邪,那种恨意,真是无法形容,他没有说话,双目瞪着小邪不放。

“好吧!你不回答,我再问问你儿子。”小邪转向渡飞道:“渡飞你们怎么会往北奔呢?”

渡飞看了看小邪,故作难言状,但不久他还是回答了,他道:“我爹说逃到徐州就有人接应。”

小邪笑了笑道:“谁接应你们?”

渡飞望了他爹一眼道:“黑巾杀手。”

“就是刚才那七个?”

“是的。”

“你什么时候练了魔经上的武功?”

“三个月……”渡飞突然住口不再往下说,他惊惶的望着小邪。

小邪满意的笑着道:“你三个月以前就练了‘太上魔经’的武功对不对?”

“胡说!”渡飞叫道:“我从来没见过‘太上魔经’你胡说!”他神情甚是紧张。

小邪笑道:“你能瞒过别人,可是你却瞒不过我,刚才你出手击向阿四时,你的掌法怪异使人看了目迷心眩,且还有一种味道传出来,我一时想不出这是什么武功,只好诈你一诈,没想到你果然上当说溜了嘴,这就是我要知道的秘密,只要你交出魔经,我放你一条生路。”

渡飞默默无言,内心似在激战着。

渡永天甚是鷘讶的问道:“飞儿,你当真得到那部‘太上魔经’?”敢情这趟劫魔经的事是渡飞自己­干­的,并没有让渡永天知道。

不久,渡飞终于点头承认了。

渡永天叹口气道:“飞儿你怎么不早告诉爹呢?有了它,我们宁可舍去‘神武门’,等练成神功再统一武林,看你真是误了大事,误了大事!”渡永天不愧为一代枭雄,临死前还有心情讨论武林霸业。

小邪轻笑道:“渡永天,这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如果渡飞早点将‘太上魔经’交给你,也许你们父子就躲起来练功,你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可惜,真可惜!”他长嘘短叹,似乎真的在着渡永天惋惜。

渡飞他那想到为了一己私心,而造成今天这个局面,他既后悔又恼恨,脸­色­­阴­晴不定。

小邪道:“渡飞快拿出来吧!‘太上魔经’虽然好,但是生命更重要,我想你是聪明人,该不会为了一本没有用的书,而舍去生命吧?”

波飞讷讷道:“书不在我身上,藏在总坛。”

小邪哑然笑道:“笑话,你这个小­奸­臣在逃命时会忘了带这部魔经?你的话只能去骗骗猪舍的猪,说不定你还要弄些饲料才行呢!”他往渡飞走去。

“你想­干­什么?”渡飞大惊叫道:“不准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跳呀!”小邪笑道:“你死了,我也不用再搜你的身,跳不跳?不跳我要搜了!”

渡飞看看身后万丈深渊,不禁毛骨悚然,他那敢真的跳,叹口气已从怀中拿出一本旧羊皮书丢给小邪并叫道:“这就是‘太上魔经’!”

小邪接过手,看了看,这“太上”两个字他倒看得懂,下面的“魔经”两字,他只好搁在一旁装懂,他笑道:“很好!”突然他欺身往渡飞冲去,“哇……”渡飞一声惨叫,瘫痪于地。

渡飞打了几个冷颤,脸­色­悲愤惊惶的怒视着小邪,他厉道:“你废了我的武功?你………”

小邪笑道:“不废了你,我向谁交代?闪一边去,否则我会反悔的,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是跑江湖的啊!”小邪他并不想当君子,在他心目中,君子太过于完美,君子不能食言,君子高风亮节,宁折不屈。小邪自认没办法做到,他有时会骂人,为了权衡得失,他会偷溜保命,对付坏人他可以不讲信用,必要时他也会求人,所以他认为自己不是君子,而且他也不想作伪君子,他只想当他自己,无拘无束的当他自己。一句话-“当君子不­干­,对敌人凶狠无比,为朋友两肋Сhā刀”-这就是小邪混江湖不成文的“习惯”。

渡飞流出伤心的眼泪,呆呆坐在那里茫茫然,好象这世上已和他没什么关系一样,毁了他武功,就是毁了他的一切,他再也无法和人一争长短,这个打击是很少人能承受得了,尤其它又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

渡永天见自己独子武功已废,不禁悲愤大吼道:“杨小邪你这个小杂种,老夫劈了你!”身形一晃,他已攻出一掌,但已软弱无力。

小邪轻轻一挥,已将对方封住,他有意要磨掉渡永天怒气,想问他一些事。果然几次下来,渡永天也瘫痪于地直叹不已,又是伤心,又是绝望。

小邪轻笑道:“渡老大,你别丧气,只要你照实回答我,说不定你还有命活喔!”

渡永天心头猛颤,不言不语。

小邪笑了笑道:“韦亦玄和朱陵是不是你易容的?”

渡永天瞪着小邪,并没有回答。

小邪又问道:“三年前在青阳镇你为何骗我说假的韦亦玄在神仙岛?”

渡永天厉叫道:“老子高兴!”

小邪笑了笑道:“其实你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韦亦玄会失踪,因为那时他已倒向了黑巾杀手,你一气之下就想攻打‘飞龙堡’给他一点颜­色­看看,希望他能再臣服于你,而且你也不愿意有两个韦亦玄出现在武林对不对?所以你当时当然要骗我。但有一点我还真不明白,第一位韦亦玄他是不是你的手下?是不是他也倒向了黑巾杀手?你才杀了他?”

“哈哈……”渡永天有点疯狂吼道:“不错,你说的通通不错,我要称霸武林,我要称霸武林!哈哈……”他双目翻白,已快发疯。

小邪见状连忙问道:“渡永天,你在这么几年内就壮大了‘神武门’而能与‘飞龙堡’相抗衡,是否又受人指使,指使你的人他又是谁?”他说得很快,他怕一慢下来,渡永天已经发疯了。

“哈哈……”渡永天再次狂吼:“说!老夫什么都说!老夫被人一夜之间打得狗血淋头,他还坐在椅子上纳凉,我要说,我什么都说,我要他跟我一样死无葬身之地,哈哈………”他已疯狂。

“他是谁?快说!”

渡永天面如厉鬼吼道:“他就是黑巾使者武……”

“渡永天!纳命来——”一声狂吼,一条人影已冲向渡永天父子,其势之快匪夷所思。

“砰”,“哇……”渡永天父子已如断线风筝往崖下跌去,长鸣哀叫的往下坠,结束其罪恶一生。

小邪正想要知道谁帮助他壮大“神武门”,谁知道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他想拦已是不及,只好苦笑的望着来人。

只见来人年约七旬,瘦小身材,白发,蓝衫,细眼,厚­唇­,左腮有颗黑痣,不怎么像武林中人,他正气愤的往深崖望去。

小邪叫道:“死老头,你杀人灭口!”

那老头突然惊醒,转过身来笑着道:“这位一定是杨少侠了,老夫姓张,单名一个胜,家住在赵家集,就离此不远,世代以走江湖卖艺为生。”

小那看他老态龙钟,一时也狠不下心来,他问道:“那你也不用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张胜惊道:“杨少侠,这两个不是‘神武门’门主渡永天和他儿子渡飞吗?”

小邪道:“是他们没错。”

张胜这才放心笑道:“这就对啦!我可没杀错人,这两个贼人,人人得而诛之,何况老夫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今天能手刃敌人,也算是替英儿报仇了。”说到伤心处,神­色­转为悲伤,眼泪也跟着流出来。

小邪叫道:“老头你少装神弄鬼,今天要是你不说个理由来,我连你也作了,搞什么嘛!”他有点生气。

老头见到小邪生气,心中有点害怕,讷讷道:“杨少侠,我可不知道什么叫杀人灭口,我刚才从山下经过,看见好几俱尸体死在荒郊野外,我于心不忍就将他们埋了,但走不到几里路又发现死尸,正要动手埋尸体时,突然有一位很漂亮的白衣姑娘问我到这里来­干­什么。我说是要回赵家集路过这里,看到有死尸,想积点­阴­德,埋了他们,后来我又问那位姑娘为什么会在这荒郊野外,结果小姐说出是为了追杀渡永天,我一听到渡永天这名字,不禁气愤填膺。”他停了一下喘口气继续道:“那位姑娘问我是什么原因,我就一五一十告诉她,后来姑娘要我上山来找一位杨小邪杨大侠,希望能将仇人留给我,结果我一上山就看到渡永天,一气之下就将他俩个人打到崖底,替英儿报仇了。”

小邪闻言原来是小丁要他上来,这么说是巧合而不是杀人灭口,心情也放松不少,他问道:“你到底和渡永天有什么仇恨?”

老头想到伤心事又长叹起来:“三年前我和小女英儿在南平镇摆地摊卖艺,结果渡永天他看到小女颇具姿­色­,就将小女蹂躏了,后来小女想不开就跳河自尽……”说到此,他已哽咽困顿,无法再说下去。

小邪一听又是可怜老人,他安慰道:“老头你别伤心,人死了就死了,反正渡永天也死在你手中,你的仇也报了,不必太伤心。”

“多谢杨少侠。”说着老头就要跪下去。

小邪马上将他托住笑道:“老头你何必如此呢?都一样是人,不必如此!”

老头叹道:“要不是杨少侠,老头我的仇不知何时才能报,老头我又没有东西可报答杨少侠,只能颔首叩拜来谢您的大恩,没想到杨少侠竟不愿接受,老头我……”说着眼泪又流出来。

小邪觉得啼笑皆非,他念道:“好好好!你拜,你拜就是。”他也很­干­脆,要拜就来拜,怕什么,他已将老头放开。

老头大喜的跪在地上三叩九拜道:“多谢杨少侠替老夫报此大仇,多谢,多谢……”

他拜够了才站起来,心里好受多了。

小邪笑道:“现在你没事可以回去了吧?”

老头感激道:“多谢恩公,有空到赵家集来玩,小老头我一定好好招待恩公,就此告别了。”

小邪被这么一搞,真是莫名其妙,也只能打哈哈的笑道:“你走吧!有时间我们碰上了再说。”

千谢万谢,终于老头才消失在山道上。

小邪苦笑叫道:“黑皮­奶­­奶­的,小丁在搞什么嘛!弄个老头上来,害我以为还是杀人灭口呢!”说着已往阿四走去。

小七见到小邪走过来,他勉强站起来道:“渡永天父子死了?”

小邪道:“差不多啦!不死也得等上几年才能危害武林,你的伤怎么样?”

小七淡淡笑道:“内伤,有点疼。”

小邪扶着他道:“走,回头有小丁给你‘金针渡|­茓­’,保证你一个星期就好了。”

阿四也一起扶着小七,三人同行往山下走去。

盏茶功夫他们已回到小丁藏身处。

小丁见状立时迎上去急叫道:“小七要不要紧?”

小七笑道:“没关系,有小丁在保证死不了。”

小丁娇笑道:“少贫嘴,来,和阿三躺在一起,我替你看看伤势。”

小邪将小七放在阿三身边草地上。

小丁详细为小七检查伤势,认为没什么危险,拿出一颗疗伤圣药给小七服下,然后道:“此间事已了,我们找家客栈,也好让他们养伤。”

小邪点头道:“那里比较近就往那里去。”

说着他已背负起阿三,小丁和阿四扶着小七往官道走去。不到傍晚他们已来到田家镇,住进乐宾客栈。

小丁很快替小七“金针渡|­茓­”,小邪也行功替他疗伤。而阿三毒­性­已退,伤口亦敷上金创药也慢慢好转。

小邪见一切都弄好了,才想到自己身上伤口也该料理一下,他脱去上衣,大大小小有十几道伤痕,尤其是背后那刀,虽然伤口已结血疤,但还是有点火辣辣。

小丁一看惊叫道:“小邪你­干­嘛?自己身上也挂了彩还闷声不响,我看你不出声,以为是皮­肉­之伤,我看看!”她急忙着小邪清洗伤口,但没敷上药,因为小邪身上的血,很快就会自动凝结,这已是最好的药,等血疤脱落了,伤痕还会消失。而小邪左腿被铁莲子打中,已肿起一大块。小丁也用金针将瘀血逼出来,红肿稍退,才算大功告成。

一切都治疗妥当,小丁才嘘了一口气道:“这可是通吃帮损失最惨重的一次,差点就要了好几条命。”

小邪笑道:“西域杀手武功果然吓人,连阿三这么高的身手都只能和他们战个平手,如果多来几个那还得了?”

小丁笑道:“还好有一位邪功天下第一的帮主,否则这些徒子徒孙可吃不完兜着走哩!”

小邪哧哧笑道:“那家伙真准,将我衣服写的字劈成两半,原来他早已看不顺眼我那几个字啦!呵呵……”

阿四也笑道:“他劈了马上就中邪,只好死翘翘啦!你的邪功果然所向无敌。”他的马屁拍得很够劲。

小邪轻轻一笑道:“死了也罢,省得危害武林。”

小丁娇笑道:“这样一来只剩下黑巾杀手,我们什么时候找他们算账?”

小邪一听到黑巾杀手,突然问道:“小丁你在西梁山可有叫一个老头上山?你叫他上山­干­什么?”

小丁浅颦一笑道:“那老人怪可怜,我想让个机会给他,怎么,出事了?”

小邪听到真的是小丁叫老头上山,也放心不少,他嘘口气道:“我还以为他是杀人灭口,差点作了他!”

小丁呵呵笑道:“你当时在审问渡永天什么?”

小邪道:“我在问是谁在主使他,使他能在短短十几年内壮大,几乎凌驾整个武林,谁知道他刚说到一半,就被那老人推到崖底,扫兴得很。”

“一半?”小丁奇道:“那一半?”

小邪叹道:“渡永天先是狂笑,后来说出黑巾使者,再一个‘武’字,就没啦!”

小丁闻言娇笑道:“这很简单,黑巾使者江振武嘛!那个‘武’字,就是江振武的武,看你急成这个样子。”

小那有点纳闷道:“我也是这样想,可是江振武和他早有勾结,到头来却是他的主使人,而他临死前还要拉江振武来垫底,这有点说不过去。”

小丁笑道:“他当然要拉人了,因为‘神武门’被挑,而江振武是他主使人,却坐在老巢享受,他不狂笑又能怎么样?”

小邪沉思半晌道:“渡永天临死时也曾经如此疯狂的讲过,但他怎么不多拉一个背叛的韦亦玄?”

小丁娇笑道:“小邪你今天是怎么了?笨头笨脑的,真的韦亦玄不是被关在神仙岛,而假的韦亦玄也是江振武的手下,他死了,想必渡永天也知道,他这么一拉,不是白拉了?”

小邪轻笑道:“也是有道理,不过还有一个难题还没解开。”

小丁问道:“什么难题?”

小邪道:“就是去救他们那七位黑巾杀手,他们不是和江振武一路,很明显那七人是去救渡永天,而渡永天又和江振武有勾结,这么一来不就矛盾了吗?”

小丁想了想道:“也许渡永天想脚踏两条船,多一份力量,多一份希望。”

“对!”小邪拍着桌子点头道:“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想通了,渡永天不愧是老狐狸,呵呵……”

小丁道:“你想到了什么?说说看!”她也很想明白其中原因。

小邪道:“这几天来,江振武不时吃了我们不少败仗,所以江振武有意收敛部下,准备东山再起,我们不是曾劫下他们的信鵨,信上写有‘化整为零,等候通知’这几个字?”他望了小丁一眼继续又道:“这表示江振武已有这个决心躲起来,后来江振武又杀了韦亦玄,从此不再出现江湖,这样一来,渡永天已经失去一位得力的主使人,也就是助手,他不得不四处寻找帮手,结果他们找到了西域杀手,在重利之下谈成条件,所以事情一发生,渡永天立刻会想到这七名西域杀手,而不直奔太行山找江振武。”

小丁又问道:“可是这七名杀手为什么不会乘渡永天逃亡之时,来个不理不睬?他们原来都是无恶不作之徒。”她茫然的望着小邪。

小邪想了想道:“这点我有其它的解释,这七名西域杀手,他们虽是敌人,但他们对生意一向很讲信用,从江振武将他们聘请来中原,就可以看得出来。”

小丁问道:“怎么说?”

小邪道:“西域杀手是从西域被江振武请到中原来,当时他们一定谈好条件,例如说多少银子,给予什么东西,或两边合作称霸武林等等条件,也因此西域杀手替江振武做了不少事,但后来江振武竟然不履行所开出来的条件,包括那尊‘玉观音’,所以西域杀手才反叛江振武,这就表示西域杀手在江振武的一句话或只交付一部份订金之下,就很讲信用的替江振武卖命,由此可知这些坏人还有这么一点点好处。”

小丁闻言不时点头道:“难怪渡永天在逃亡之时,他们不会临时毁约;不谈这些,说说我­干­爹倒是真的。”她无时都在惦记着被关在神仙岛的朱陵。

小邪轻笑道:“他一定还在捉山猪,说不定现在变成猪王了呢!呵呵……”

突然,阿三已有了反应,他扭动一下身躯,张开无力的眼睛望着大家。

小丁忙道:“阿三你醒了?疼不疼?”

阿三淡然一笑道:“他妈的!挂彩啦!”

他这一笑使众人心情也轻松不少。

小邪似笑非笑道:“阿三这次可轮到你了,听说你失血过多,要补一下吗?”

阿三急道:“当然,我失血可多啦!要补上三只乌龟狗才会复原,你们准备了没有?”

小邪立即回答道:“马上,马上,别急,别急,我给你找纯种的。”

“哈哈……”众人又恢复先前开朗的笑着。

小邪拿出“太上魔经”给阿三看,他问道:“这本是不是‘太上魔经’?”

阿三觉得好笑的道:“小邪帮主你可闹笑话了,我不明阿三识字和你差不多,而这魔经我也没见过,呵呵,你拿来问我,可真的问对人啦!哈哈……”

小邪尴尬笑道:“我以为你见闻多,尤其是武林事故,所以我才拿来问你,谁知道咱们是同一行,只好让小丁鉴定啦!”他将书本丢给小丁。

小丁接过来看看封面,又翻开书本看了许久,突然地红着脸道:“可能是吧!表皮上是写着‘太上魔经’,而里面练功方法都是怪异非常,也有些骯脏污秽不堪入目的练功方法,我想错不了。”

小邪点头道:“是就好,快把它烧掉。”

小丁马上点燃火折子,引燃魔经,不久火势增强,已将整本魔经烧成灰烬,她才放心道:“从此再也没有这本魔经啦!对了!你是在那里找到的?”

小邪道:“是在渡飞身上找到的,起初我也不晓得,但他出掌对付阿四时,竟然使阿四楞在当场,这不是邪功是什么?所以他注定要倒霉。”

阿四恍然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又醉了呢?呵呵……”

小邪哑然一笑道:“后来我逼问渡飞,他憋不住气就说了实话,更好笑的还在后头哪!”

小丁紧张道:“是什么?”

小邪笑道:“渡飞­干­了劫魔经这档事,他老头竟然被蒙在鼓里,这一说出来,渡永天直叫着儿子害死老子啦!哈哈……”

小丁也觉得好笑的问道:“为什么渡永天会如此说?”

小邪解释道:“因为渡永天得到了这本魔经,就会躲起来练功,这样我们就逮他不到了。”

小丁惊奇道:“渡永天会为了这部魔经而放弃整个‘神武门’?”

小邪点头道:“他会的,渡永天生­性­狡诈,他想如果自己武功天下第一,那又何必倚靠别人?虽然暂时放弃‘神武门’基业,但只要他武功练成,‘神武门’一样会回到他的手中,可惜他却被儿子害得连死都死得心不甘、情不愿。”

小丁轻叹道:“渡飞也真是,为什么不告诉他爹?”

小邪道:“这个小混蛋要比他爹狠毒得多,他练功都是用上毒,最可怕的是,他宁愿自己武功高过他爹,也不愿他爹高过他,这种人连父亲都勾心斗角,什么事他不能做出来?”

小丁感慨道:“还好他们都死了。”

小邪道:“死了就好,怕的是好人不长命,坏人死不掉,他跌不死,将来又是大混蛋一个,那时候可有戏唱了!”

小丁娇笑道:“算啦!人都死了,你还在找些什么理由,我们是否赶回少林寺?”

小邪看看阿三道:“等两天再说,反正少林寺离此不到三天路程,不必这么急,倒是乌龟狗急了一点。”他望着阿三窃笑不已。

阿三叹道:“早知道受伤有这么多的好处,我可愿意天天受伤。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多惬意啊!”

小邪很赞成的道:“好哇!这样也可以,等你伤好了以后,我再打断你的腿,然后让它肿上十天半月,每天十斤狗­肉­如何?”

“不不不不……”阿三连忙苦笑道:“这种事情有待商量,有待商量!”

“哈哈……”众人轻笑着。

小邪转向阿四道:“阿四你就到附近买些香­肉­回来,免得阿三闷出病来,我们休息两天再回少林寺。”

阿四望着阿三笑骂道:“你这家伙可是因祸得福,­奶­­奶­的躺在床上吃香­肉­,那门子的皇帝嘛?”

阿三哧哧笑道:“要不是我这么一躺,你那有狗­肉­吃?你这是沾了我的福,你嫌烦那就不要去好了,反正我不吃也不会怎么样,补血的东西很多,也不一定要乌龟狗才行!

呵呵!“他在挖苦阿四,不买狗­肉­,到时侯换上别的补品,阿四可连边都摸不着。

阿四可不在意,他笑道:“算啦!少假正经,我要是不去买,你不吵个没完,我才输给你,说不定三更半夜你还带伤赴战场哪!”

“哈哈……”众人又是一笑,阿四才去买香­肉­。

两天后阿三伤势已好了一大半,众人收拾东西就往少林寺出发,不到三天路程,他们已回到嵩山少林寺。

一进门,明心掌门已迎上来,他那皱纹较深之脸颊也露出难得之光彩,这几天来,他­精­神显得特别好。“阿弥陀佛”明心大师施个佛号道:“杨少侠你可回来了,老衲还以为杨少侠被事情耽搁不能如期归来,正想向大家宣布,没想到杨少侠还是如期归来,老衲也放心了。”

小邪笑道:“多谢大师关心,渡永天已被人打下万丈深渊,如果没意外应该是死了,我们的任务也可以说完成一半啦!”

明心喜道:“如此甚好,恶魔已除,武林将太平,苍生亦免除劫难,杨少侠你可是功德无量。”

小邪笑道:“别客气,对于进攻神仙岛之事,你们可有准备?”

明心道:“老衲已准备妥善,只等杨少侠带路。”

小邪点头道:“如此甚好,一共有多少人?”

明心道:“武当、泰山、黄山派三位掌门人都来了,其它各派因为太远,行动不便,只好放弃此次机会。”

小邪笑道:“这样恰恰好,太多人也不方便,他们在那里?”

明心道:“在客房,杨少侠请到罗汉堂稍候,老衲这就去请他们。”

小邪道:“好,掌门大师有劳你了。”

明心慈祥笑道:“这是应该的。”说完他施个佛礼,反身往客房走去。

小邪他们在少林寺也混得很熟,三两个转弯已到罗汉堂。这里一样没变,十八尊罗汉塑得比人还要高,足足有一丈高,或笑、或哭、或张牙咧嘴、或瞠目皱眉,皆栩栩如生,传神非常。

他们随便坐在椅子上,松弛一下这几天奔波劳累的心情。

小邪巡视大家一眼笑道:“这次任务阿三和小七留下来。”

“哇卡!”阿三叫道:“小邪帮主你算那门弟兄?俺‘三撇老蛋’可是堂堂通吃帮老………五,你神经有毛病不成?”他反倒问起小邪,也不看看自己胁间那一刀,差点将小腹给贯穿了。

小邪一副庄严道:“你才有毛病,本帮主现在规定,通吃帮弟兄每次休假两名,第一批阿三和小七,马上开始执行。”

“这算什么嘛?”阿三啼笑皆非,混江湖还有放假?他叫道:“他妈的小邪帮主,你要放我假也要找时候,我挂了彩你才放我假?这不是存心开我玩笑?换换换!”他头手晃个不停,“换阿四如何?妈的,什么玩二(意)嘛?我受伤才放我假,你叫我到那里玩?”

众人都哧哧笑着。

小邪笑道:“阿三放你假你不要?呆会见我就把你关在茅坑里,让你唱七天七夜的梁山伯与祝英台,这两样随你选﹗”

阿三叫道:“我要控告你虐待员工﹗”他瞠目切齿甚是不甘。

小邪头一摥叫道:“你敢?”

阿三瞪大双口叫道:“怎么不敢?我就是出这口怨气,你以为老板就可以乱来?告定了!”

小邪突然哧哧笑道:“好吧你去控告,等我回来了再跟你打官司。”转向小丁道:“小丁你替他写状纸,省得他去敲鼓伸冤,还没告成就先挨了二十个板子。”

小丁笑道:“没问题,回头我替他写写就是。呵呵……”她也觉得甚是好笑。

阿三一看硬的不行,只好哀求道:“小邪帮主你就改天再放我假吧,现在快到春天,要忙着播种啊﹗你怎么可以让你的员工闲下来呢?这样的老板一定聊­鸡­(亏本)啊﹗”

小邪轻笑道:“不亏,不亏,我老人家早就有安排,我不用你播种,我想卖菜也是一样,你回白马寺种几样菜,我回来也好挑到洛阳城卖,这不就成了?”

阿三苦笑道:“种菜赚不多,你不后悔?我要种白萝葡,让你卖个没完。”

小邪笑道:“不管你种什么,你的假是休定了,还有小七你也一样。”

阿三再次瞪了他一眼叫道:“你等着卖萝卜吧﹗”他见再争也没有用,只好闷下心来,谁叫自已受伤得不是时候。

小七也明白小邪心意,何况自已有伤在身,难免会给人添麻烦,不如留在这里也好让小邪放心前去救人,他轻笑的答应留下来。

闹归闹,他们心灵之中都洋溢一片欢笑,也只有如此才能将他们内心无比感情表现出来,这无以言喻的金石之情,正是他们所需求的。

不久明心大师已领着三位掌门人到达罗汉堂。

小邪见众掌门人已到,立即起身拱手迎向大家道:“各位掌门大家好﹗”

“杨少侠好﹗”三位掌门人也拱手答礼,随即临椅而坐。

武当一真子道:“杨少侠真是神人天生,一计定天下,老夫甚是佩服、佩服﹗”他一连说了两个佩服,可见他真是由衷的佩服小邪。

小邪轻笑道:“别客气啦,如果不是大家通力合作,还不晓得要弄到什么时候呢?

这叫众人同心其……其力断金对不对?“他望了小丁一眼,深怕将成语弄错了有失帮主身份。

他想和这些一派之尊在一起,总得表现一下自已也有点墨水,故而他也咬起文,嚼起字来。

只见小丁轻轻颔首对他笑,他才心花怒放的转向一真子,神釆飞扬得很。

一真子可不知道小邪在耍这一招,也陪笑道:“杨少侠你说得不错,众人同心其力断金,那让我们永远合作下去,杨少侠以为如何?”他想交小邪这位朋友,故而有此一言。

小邪立时高兴叫道:“很好,祝我俩功力强,合作愉快,诗口口﹗”他直竖大姆指,可惜他的“江湖话”也只有通吃帮弟听得懂,别人可是难以了解其中含意。

“对,对﹗”一真子直叫道:“让我俩功力强,哈哈……”他昂头大笑,已恢复到年轻时之豪迈,一扫掌门人之高高在上作风。

泰山与黄山两位掌门人亦直笑不已,他们早就对小邪深具好感,否则他们也不会一办完事就马上往少林寺奔,其目的除了想解救被困在神仙岛的人外,最主要是想早一日能和小邪聊天说道,因为他们发现这位年轻人不但绝顶聪明、鬼计多端,而且甚是风趣,如果和他在一起,至少会聪明一倍,年轻三十岁。当然这也要他们有一颗尚未失去的稚子之心才行。

小邪见大家无羁束的“乱来”他更是眉飞目舞的扯个不停。扯来扯去还是要谈正事,他道:“各位大掌门人,明天我们就放洋出海救人,你们都会游泳吧?”

“这……”明心大师第一个有反应,他苦笑道:“杨少侠,老衲可不谙水功,一落水就不成了。”

一真子也笑道:“和尚和道士通常都有这个毛病,贫道也不行,要是有人在船底凿个洞,那就不妙了。”

小邪笑道:“没关系,船沉了,抱着木头也可以,不过我想明心大师你还是留下来比较好,换明渡大师去向何?”

明心不解道:“杨少侠这是为何?”

小邪道:“其实也没什么,一来少林和武当为中原两大派,而俩个掌门人连在一起未免太吓人了。第二、我觉得还是要留大师在中原,兔得有突发事情。第三、在神仙岛的人都是庸手,实在没有必要派出这么多高手去侍候他们,大师以为如何?”

明心沉思一会儿道:“好,老衲就留下来,改由师弟明渡去解救大师伯。”他也知道小邪留他在中原是为了第二件事。遇到突发事件,虽然明渡也一样具有高深武功和权力,但这只是对少林派自已,如果对外面各派的话,是矮了一截,故而只有留下掌门人才算妥当。

小邪轻笑道:“这样就差不多啦﹗省得还没到就吓死敌人了。”

泰山掌门人朱天云道:“杨少侠,我的水功不差,必要时我可以派上用场,来个混水捉虾。”

小邪甚是喜悦道:“朱掌门人这下你可找对人了,我看到时咱们就不必坐船,一直游到神仙岛怎么样?”他曾经游过一次,觉得甚是好玩,故而想邀朱天云参加。

朱天云笑道:“我只说水功不差,可没有说很­精­,我可没有在水中游过这么远,浸过这么久,所以只好你自已独享啦﹗”

小邪无奈道:“也好,你高兴下水就下水,不高兴下水就回到船上,反正神仙岛不远,一天一夜就可以到达了。”

黄山掌门叔祭如道:“这项行动杨少侠你想准备带多少人比较适合?老夫带二十名弟兄,不知用不用得上?”

小邪道:“叔掌门人请你等一下。”转向阿三问道:“阿三你说说看一条船可以载多少人?普通大的。”

阿三看了他一眼冷冷道:“咱们官司还没打完,你少来这一套。”他存心要整整小邪。

小邪暧昧笑道:“官司要打也要看时候,那天你打输了,你就知道我的重要。”

阿三牢­骚­似的叫道:“你有多重要?说穿了也没有我三撇,­奶­­奶­的,不要我时就放我假,要我时就像拜土地公一样,什么玩二(意)嘛﹗”

众掌门人可不知道他俩在谈些什么,听得满头雾水,好奇的看着两位。

小邪哧哳笑着心想:“阿三你给我来这一套?差多﹗”他笑道:“阿三,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你是在放假阶段,打搅你了,为了表示歉意,就特准你多放几个月,你好好休息啊﹗”他转头已要问小丁。

“不必啦﹗”阿三急道:“假放大多也很难受,普通大的可以戴上两佰人,包括水手及打杂的;妈的﹗这官司不大好打﹗”他苦笑着,小邪不吃他这一套。

小丁娇笑道:“阿三你的状子要不要写­精­神虐待呢?呵呵﹗”

阿三实在够憋了,他叫道:“有什么就写什么,那天我找张大人喝酒去。”敢情他想打人情官司。

小邪笑得很开心,因为阿三赖得实在很可爱,他道:“张大人才不会因为你话他喝酒就说你对,你还是省有吧﹗”

阿三瞪了他一眼道:“我一定要控告到底,直到我胜利为止。”他抿着嘴,一副大义凛小邪不理他,转向叔祭如掌门人道:“叔掌门人,我这位弟兄”武后乱­性­“,请你多多包涵,多多包涵﹗”他施个大礼,窃笑不已。真意思是说阿三在练武以后牲子就乱了,前几天他和黑巾杀手比斗,也算是练武。人说酒后乱­性­就胡来,小邪临时来一个“武后乱­性­”也未尝不可。

“那里,那里,都是自已人,杨少侠别放在心上。”叔祭如也拱手还礼,他对小邪的话感到莫名其妙,他想:“什么武后乱­性­?难道这名小和尚真的练武以后就会语无伦次吗﹖”

想至此,不禁多看阿三两眼,只见阿三呆傻的坐在椅子上,不由得更相信小邪所言。

而这些“秘语”也只有通吃帮弟只能听得懂,阿三心里直骂着:“死杨小邪你吃了甜头还卖乖,他妈的破坏我的形象﹗”他瞪了小邪两眼,恨不得这里没有人,和小邪斗嘴一番,遇过­干­瘾也罢。

小邪笑了一阵才谈到正事道:“既然船只能载两百人,那咱们就带一百五十名去就可以了。”

明心道:“如此吵人,届时能否应付得过来?老衲深怕到达神仙乌有特殊意外发生,这样一来可真危险。”他吃重的望着小邪。

小邪轻轻笑道:“明心大师您不必太担心,守在那里的人虽有千名,但却武功平平,最高也只是坛主阶级,故而我们也不必带太多人,一条船好照应,两条船打起仗来难免碍手碍脚,要逃还真不好逃哩。”

明心见小邪说的亦甚有理,几日以来,他知道小邪有小邪的一套,就是瞎­干­死­干­也能弄出点成绩来,所以他不便再坚持已见,只要能达成任务,多少人倒在其次,他道:“既然杨少侠如此说,老衲亦不坚持已见,呆会见会议结束后,老衲亲挑几名经验较丰之弟子随杨少侠前去。”

“不用呆会儿啦﹗”小邪瞇着眼微微轻笑望着明心。

“这……”明心及众人对小邪如此突然之举动甚是诧异,皆不解的望着小邪,想知道是出原因。

小邪对大家的反应很满意,他笑道:“不用等,会议到此结束不就成了?”

“哈哈……”众人恍然大悟,对于小邪此种快刀斩乱麻之作风,不由得又对他多加几分亲近感,个个昂头直笑,既舒畅又爽朗。

会议真的在此话中结束,其实也无什好说,敌人是庸手,对付起来易如反掌,小邪最主要的目的是想看看来了些什么人,至于如何攻神仙岛,他可想都没想,海岛战术他­精­得很,围也要围死他们,说不定敌人还跑了呢﹗“哇卡﹗”小邪突然大叫起来,有如喝了厚油热汤烫了舌头般舌头直伸着。

在众掌门离去后,小邪此种举动,弄得通吃帮弟兄不解而神情痴然的望着小邪。

小丁问道:“你­干­嘛?吃错药啦?”

小邪摇头苦笑几许道:“黑度­奶­­奶­,我老人家怎么没想到他们会逃呢?妈的﹗这一逃,要玩捉迷藏的机会就大了。”

“逃﹖”小丁急道:“你是说神仙岛的人会逃?”

小邪点头道:“可能­性­很大,因为神仙岛是”神武门“所属,现在”神武门“灭了,他们失去依靠,说不定就此逃啦﹗”

小丁疑道:“消息可能没传这么快吧?”

小邪道:“神仙岛离内陆要一天一夜的航程,现在已经过了七天,他们多多少少会知道一点,所以找说他们逃走的机会很大。”

小丁这一听着急道:“那我义父他们……”想到此,眼眶已红,晶莹泪珠一颗颗流了出来。

“好了啦,小丁﹗”小邪叫道:“动不动就哭,长了快十六`七、九、二十岁了,也不想想事情怎么来怎么去?我只是猜想,准不准还不晓得,你哭个什么劲?”

“人家难过嘛﹗”小丁哽咽而言,看来是真伤心。

小邪叫不成只好安慰了,他道:“小丁你义父会没事的,他是猪王,那些人要绊倒他还真不容易,何况他们如果想逃,一定会想到把你义父捉起来当人质,放心啦﹗没有危险的。小丁还是没有回话,独自的哭着,这也难怪,她从小和寒竹皆为孤儿,好不容易才被朱陵收养,此种恩倩、此种亲情,当然深系在小丁心里,千盼万盼即将会面,那晓得又出了此事,虽然只是小邪的判断,但她早已先入为主,认为小邪所判断的事一定正确,由不得她不能不耽心,尤其她又是在呵护下长大,感情未免脆弱些。小邪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女人哭,这一哭,他可就昏了头,吹嘘了老半天,并不时偷瞒小丁,眼看”无法收拾“,长江之水浩瀚不绝,小丁的眼泪也好象流不完,最后小邪无奈叫道:”别哭,别哭,咱们现在就去,你要是再哭,那就放你休假啦,哭的人是不能工作的。“

“好吧﹗好吧﹗”阿三一听到有人和他一样要放假,拍着手直叫好,神情甚是得意。

小丁闻言现在就要去,心情好了些,行动总比期待来得令人兴奋,她点头幽幽道:“那我们快走。”

说走就走,小邪也不含糊,一拉小丁柔荑,往阿三吹个口哨,已奔出罗汉堂。

阿四向两位“安慰”一番道:“两位好好休假啊﹗回头我给你们带萝葡种子,保证纯种大萝葡,拜拜﹗”他挥挥手,昂头阔步扬长而去,有如状元回乡,神气已极。

“他妈的﹗”阿三吼叫道:“你们这些”重事轻友“我……我……”他转向小七叹道:“也罢﹗种萝卜去,小七……哈哈……”说到这里他也觉得好笑。

小七苦笑道:“我挑水,你挑肥。”

“去你的﹗”

“哈哈……”两人苦中作乐,笑得也甚大声。

小邪向明心大师说明原因,明心亦认为事不宜迟,立即选调人手,连夜出发,一行百余人,包括三位掌门人,声势浩大直往杭州钱塘江口出发。

严冬刚过,春雪初溶,清溜溜滑下枝头,官道泥泞,满身欲污,马啼纷飞,过客四处躲护,深怕被污泥沾湿衣衫。

春夜亦寒,明月高悬,薄云轻飞,映雪山峦,如幻似真,大地山川徜徉宁静夜,滴流水声蜿蜓潺潺,小草柔姿摇曳舞春风,好一幅如诗如画之春夜美景,“喝喝……”、“得啦,得啦……”、“啪啪……”、“唏聿聿……”

一阵急促声音已从远处传来,数辆马车已不顾寒夜佳景,急燥喧嚣狂奔而过,不必说他们必有急事。

车行辊辊,为首驾驱者正是杨小邪,只见他威武如天神的站在车轩上,左手挽缰绳不时抖动,右手执马鞭,有若灵蛇般咻咻直往马身抽,口中喝喝直叫,筋肌涌现,豪气逼人,十足英勇气概。为了小丁,他可是马不停蹄直奔钱塘江。

次日午时,他们已抵达钱塘江畔,小邪很快找到一艘大船,谈妥价钱,立时放洋往神仙岛驶去。

阳光普照,万里晴空,碧波荡漾,一望无灵,柔浪轻拍,舞首弄姿。船身亦随着小浪轻摆身躯,缓缓前行,忽高忽低,甚有节奏,韵律十足,更令人觉得如喝陈年老酒飘飘然。海鸟飞掠,悠闲展翅,亚亚嬉戏,令人遐想其生活恬淡安详,可惜这群人无此心情去欣赏如此佳境,真可谓:“一日入江湖,三餐皆辣椒。”那有清纯数十年的老酒好享用呢?

驾船者是一名乩髯状汉,四十来岁,浓眉大眼凸­唇­,貌似张飞,他光着上身,露出古铜­色­结实肌­肉­。

船夫三十余名,皆是人高马大,健壮如牛,一见即知是­干­粗活者。

入夜时分,一片宁静,明月皎洁,海风吹面,舒畅无比,此时此境,最易勾起人们怀念过去。

想着故乡友人……想着昔日趣事……想着种种耐人寻味的人生旅程……想着……想着。

小邪他想着这些年来种种事情,从被捉到“莫塔湖”开始,他就命中注定要踏入江湖,这诡谲变化莫测、危险万分的江湖,虽然他曾经想逃开,但却如羔羊般被困在栏栅里,他本可以脱逃离,可是老头的苦心,小丁的柔情及朋友的友情,他都不能拋弃,因为拋弃了这些,他就失去了一切,所以他又回到江湖,他希望有一天能带着友人过一段常人的生活,这是相当惬意的事。

几次的死里求生,使他觉得江湖虽脸,但本领才是最重要,他很高兴能练成一身不赖的武功。

他也想到真韦亦玄和假韦亦玄,真正派及假正派,这些问题使他觉得,人实在是无奇不有,假韦亦玄虽然是恶徒,但他做的事却是正派中的正派,可惜他壮志未酬身先死,否则以他所作正派之事,该是值得原谅他以前的过失。而渡永天却是不这么来,他­干­脆来黑的,只要能达成目的,那管人家如何批评,十足野兽行为“胜为王、败为寇”然而他却得不到好下场,难道坏人一定会有不好的下场吗?

小邪不由得笑了起来,他随手漫不经心的拍打船边扶手,想着这件奇怪的事“”坏人的下场是不是真的都是悲惨的。

船头、船尾信步踱来踱去,终于他想这了。

不错,坏人的下场都是悲惨的,小邪的理由是:“好人要有好的下场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何况坏人?”就算坏人有善终者,而他的一生必定活在勾心斗角,惧怕惶恐之下,这已是最好的惩罚。因为这种人过得已不是人生,他赔上了整个人生,不就是对他的最好惩罚?

此刻小邪也想到好人和坏人的差别在那里,他发现好人的定义不大好解释,因为并没有实质的东西可以比较,水果完美无缺就是好的,如果烂了一个洞就是壤的,而人呢?

好人?

心是好的吗﹖……,­肉­是上等料吗﹖……。小邪只好将好人归类为能控制自已私欲,不犯法,能知足的就是好人,再多一些同情心就更完美了。而坏人呢?作­奸­犯科,危害到别人的就是坏人,不当好人的就是接人。

“他妈的﹗”小邪轻叫道:“什么好人壤人?弄得我头昏脑胀﹗”他有点恼怒竟然想不通这问题,他叫道:“妈的﹗不想啦﹗原来好人和坏人差别不多,除了好人就是坏人,好人也可以变坏人,坏人也可以变好人……谁要去想好人和坏人的结果,就像我一样,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怎么通,这些好人和坏人就由张大人他们有学问的人去想吧﹗”他终于找到良好的借口“”由比较有学问的人去想。所以心情又快乐起来。

小邪心中感到不安,他想:“才到初更,怎么大家都熟睡了?……莫非……”

心中一急立时往船舱冲去,就在此时“”“哈哈……”一阵夜叉般的鸟叫声已传来,这声音是如此狂妄和得意,刺耳难听。

小邪知道已出事了,他倒不再想,静了下来,等待事情到来。

由船舱下走出两个人,一名是乩髯船主,他手拿一捆粗绳,另一名则身着青衣,一头斑白散发、眼眸深陷、门牙外突,一脸­奸­诈像的老人。

小邪一看这名老人脱口叫道:“”幽灵鬼王“季三笑?”这老人正是天下二毒之一的“幽灵鬼王”季三笑。

“嘿嘿……”季三笑­阴­恻恻道:“杨小邪你没想到我没死吧?”

小邪左手摸了摸嘴­唇­笑了笑道:“季三笑你还真会找时间赶来凑热闹,可惜你马上就要死了。”

季三笑冷笑道:“”浪子不归,飞刀无痕“我老人家早有耳闻,既然我敢在你面前出现,我就不怕你了,哈哈……”说完他仰头大笑,音如厉鬼哭泣,入耳难听。

小邪那有不知道他已将所有人毒倒之理?他笑道:“老儿你不要笑了好不好?你的声音不怎么好听,说说看,当时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季三笑­阴­恻恻道:“你作梦也没想到有人会救老夫出来吧﹗”

“他是谁?”

“不知道,蒙着脸,全身是黑­色­劲装。”

小邪一听立即笑道:“我可以告诉你,他就是黑巾杀手的首领,中原三秀之一的”

美髯秀士“江振武。”

“嵥嵥……”季三笑叫道:“谁救我已没有关系,最主要的是我还活在这世上而且已经在这船上。”

小邪轻轻笑道:“季三笑你是否还想再尝试一下洗热水澡的滋味?”

季三笑一想到上次在回回谷之事,心头就有恨,他厉道:“杨小邪你少逞口舌之利,今天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语气之间,充满恨意。

小邪哑然一笑道:“你别生这么大的气,我又没说过不让你报仇,我是想知道是不是救你的那位黑衣人要你来船上等我们﹖”

“不错,”季三笑得意道:“天下事没有一样能瞒过他,你准备受死吧﹗”

小邪想的不是人质问题,他想的是为什么黑巾杀手会Сhā手这件事情?这一想,他倒忘了回答季三笑的问话。

季三笑见小邪低头沉思,以为他又在想歪主意,对于小邪,他可真有点怕,一见到此状心头更怕,他吼道:“杨小邪你少打歪点子,只要你敢动我一下,船下那些人一个也活不成,不信你试试看﹗”

小邪被他一叫,也醒了过来,他道:“我朋友在你手中,你要我如何做,你才能放了他们?”

季三笑嘿嘿叫道:“你束手就缚,我就放了他们。”

“来呵﹗”小邪很­干­脆伸出双手,含笑的站在那里。

“你……”季三笑惊愕不已,他对小邪这么直爽的事动,深怕他又施诡计,迟迟不敢走向前。

小邪笑道:“季三笑你怕什么?反正人质在你手中,你还怕我要花招不成?”

季三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眼睁睁的盯着小邪,不久他才向船主道:“童英你上去将你捆起来。”

“是﹗”他当真勇气十足的向前走去。

“啪啦”两声急响,小邪已不客气的打了他两个耳光,打得童英口角挂血满面怒容吼道:“臭小子你不要活命了?”话未落他已扬拳击向小邪腹部,这只蛮牛武功虽平平,但全身蛮方可不小,他这愤怒一拳,普通人可禁不起他这么一打。

“死来﹗”小邪沉吼一声,右手探出匕首,奇快无比的砍向童英那只右手。

“哇﹗”童英惨叫一声,右手已像甘蔗披切成两半一样,齐肘由手掌切到尺骨,痛得他在地上打滚,有若伤犬般扭曲着。

小邪不理他,反身走向季三笑,口中不断发出笑声。

季三笑见状不由得心中起了毛,疙瘩一个个如­鸡­皮,惊骇万分的往后退去,他是真的怕了,没想到小邪不吃这一套,傻眼楞楞的一点办法也没有道:“杨小邪你再走上前一步,我就下令杀了他们。”语气已甚软弱,没有先前那样凌厉逼人。

小邪耍耍刀子笑道:“你如果不要命的话你就试试看,只要你说话声太大,我的飞刀可不长眼睛:季三笑你本不该来找我,这是你自投罗网,怪不了谁。”

小邪他虽然如此作,他已是在拼命,他将小丁他们的命押下去了,因为他觉得现在是在船上,自已如果失去自由,那大家根本就没机会逃出魔掌,倒不如来个攻心为上。

人都是想活命,季三笑更想,小邪就是利用这一点,来打个赌,押个庄,也只有如此才有机会救出大家。再则小邪认为季三笑一定是用了迷|药或毒药将他们迷倒,小丁和阿四服过蟒蛇内丹,恐怕不久就会醒过来,尤其是小丁一身医术已尽得欧阳不空真传,相信她一定会安然无恙。小邪不愿太逼人,也不愿太放松,他在拖时间,多一点时间多一分胜算。

季三笑对小邪的话半信半疑,但他老­奸­巨滑,没有十分把握,他可不敢拿自已生命开玩笑,他叫道:“杨小邪你的同伴中了我的”九­阴­断魂散“,如果不在三个小时内治疗,等毒­性­一发作,他们就没命了,我看你还是束手就缚的好,觉得你朋友死不瞑目。”

小邪道:“我本来是想束手就缚,但我想了想,我一失去自由就不能­干­涉你的行动,这样一来你如果不替他们解毒,我不是死得很冤枉?世上都有这样傻的人?你逼急了我,我可六亲不认和你拼个你死我活。”他先在形态感觉上,使季三笑觉得自已占在上风,还有一点控制的能力,这样一来季三笑才不会硬拼。

果然季三笑闻言军心大定,他道:“杨小邪你原来是为了这种事?你别忘了你是占在下风,凡事都得将就点,老夫保证在你束手就缚后就给他们解毒。”

小邪道:“你的保证我能相信吗?虽然你是占了上风,我也不含糊,至少你这条命我一定能够解决,你还是赶快想办法吧﹗他们活不到三小时,你也一样,或许会更早一点。”

现在季三笑可绞尽脑汁;他没想到小邪会来这么一招,本是小邪要想的方法,却丢在他身上,他是够倒霉了。

在双方互不相信之下,就这样­干­耗下去。

时间一分分过去。

季三笑已有点紧张,他还是没想到良好的计策。

小邪也差不多,他不知道船舱里僧形如何,为什么小下到现在还没醒过来,他也不怎么好受,心中忐忑不安。

月亮依旧明亮照人,海风依样轻拂脸颊,大船依样轻晃而沉静,人却不再舒畅,而是充满杀机。

一条船上出现了死敌,双方又握了王牌,没有人敢先动手,也没有人敢先放弃,而他们之间的时间已剩下一刻钟就满三个时辰,很急了。

季三笑额前已冒出冷汗来,双目不时往船舱门口望夫,身形也慢慢往船边移,他想趁着小邪不注意时,跳入海中逃遁。

小邪那有不明白之理,他叫道:“季三笑你再走一步,以后就不必再走路了。”说着右手已捏起匕首,煞有一触却发之势。

季三笑果然僵住不敢再往旁边走去,怒瞪小邪一眼他厉道:“杨小邪你当真不顾他们死活吗?”

小邪平静道:“我想顾也顾不了,这样好了,我们到下面看看,只要你替他们解了毒,我就跟你走。”他发觉季三笑的毒药不简单,竟能毒倒小丁,这么一来他不得不改变方针了季三笑叫道:“谁信得过你?”

小邪道:“你可以让我也服下毒药不就成了﹗”

季三笑嘿嘿直笑,上次他可是记忆犹新,他有点得意道:“谁不知道你练过邪功,不怕任何毒药,我将毒药放在水中毐倒他们,就是毐不倒你,在回回谷我可是感触良多,你以为老夫是呆子,会再上你的当?这方法行不通﹗”

小邪想了想,叹口气道:“好吧,我看看大家如果平安无事,我就让你绑起来,你再替他们解毒如何?”

“哈哈……”季三笑得意狂笑不已,这一仗他打胜了,他­阴­笑道:“好,快点走,慢了恐怕救不活。”

小邪点头道:“你先走,我走在后面。”

说着季三笑已反身走入船舱,小邪随即跟进去。

只见船舱内七横八竖躺着不少和尚,而小丁和阿四在左舱底,样子像是熟睡。

三十几名船夫现在都变成凶神恶煞,手持短刀指向人质要害,形状甚是嚣张。

小邪看了看这些船夫,立即有个打算,他打算突击,因为他已想到只要一有突发事件发生,这些船夫会楞住,甚至于会惊惶失措,再则他认为自已的吼声是足以吓倒任何人,从出道以来,他的吼功可从来没失败过,这次当然也不会。

季三笑向四周人群看看,觉得无甚变化,才安心的转向小邪道:“他们都还在,而且都好好的,你可以束手就缚了吧﹖”

小邪道:“我还要先看看你的解药。”

季三笑一怔,但随却笑着拿出一红­色­小药瓶道:“这就是解药……”

“呵”“”一声大吼传来,有若晴天霹雳,万钟齐鸣山崩地裂般震耳欲聋。就在这一吼,众人身躯颤抖而楞在当场,小邪已趁机双手尽展,数十道寒光­射­向数十名船夫,身如脱弦之箭,奇快无比的冲向众人,冷芒过处,哀叫之声不绝于耳。

季三笑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见大势已去,心存逃走念头,但船舱只有一个出口,他不得不举招向小邪攻去,以便从空隙中脱逃。“纳命来﹗”他狂吼一声,又如出山猛虎直扑小邪小邪势在救人,对于季三笑的攻势不理不睬,视若无睹,匕首猛挥猛砍,存心将这些船夫一一砍死。

“哇……”惨叫之声连绵不绝,众人对小邪那种无坚不摧之攻势,嘱得冷汗直流,楞了又楞已忘记如何迎敌。可惜他们一个也没逃过小邪刀下,被砍得七零八落,大卸八块,一一横死当场,只一眨眼小邪已完成突击工作。

“砰”一声传来,小邪在攻击敌人时,被偷袭而来的季三笑在背心打了一掌,往前摔,口角已渗出血迹。季三笑见机不可失,举掌欺身,又往小邪罩去。

“哇”“”惨叫声再度传来,季三笑已如青蛙般往船舱壁上撞去,当场死在地上,他左眼流出几滴鲜血,很明显,他是死在小邪第二把飞刀之下,还被补了两掌才往后摔去。

小邪见强敌已除,立即欺身上前,在季三笑怀中搜出红蓝线三瓶药,打开瓶子,用食指掏出少许,放在舌尖舔了舔,终于他选择了蓝­色­瓶子,将药粉倒在水缸,再用水瓢取水,一个个灌到昏迷者嘴中,随即将那些尸体,一俱俱的搬出船舱丢入海中。尸体一搬完,小丁和阿四已悠悠醒了过来。

小邪见到他们无恙,心情才放松下来,他道:“小丁你没事吧﹖”

小丁一看他身上全是血迹,心知出了事,她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血腥味如此之重?”说完她巡视一下四周,露出骇然之­色­,敢情在中毐前她并没有感觉惰况有所不对。

小邪轻笑道:“没事了,我们搭上贼船,我将他们放倒啦!”

“贼船?”小丁惊讶道:“你是说他们想谋财害命?”

小邪笑道:“害命是真的,谋财倒是未必,他们是江振武的手下,可笑的是来的人竟是季三笑。”

小丁更是愕然道:“是他?他不是死在蛇谷了吗?”

小邪道:“他本来是应该死了,但江振武又将他救活,这档事就是江振武所设计。

你先别问,看看大家怎么样,还好都是些庸手,否则这次筋斗可栽大了。“他想如果来几位像西域杀手的话,自己人至少要死掉一半以上,对于这次行动,他不得不佩服江振武的高明。

小丁轻轻点头,随即往大家巡去,看看有无需要治疗者。

小邪转向阿四道:“阿四走!到上面去。”说完他反身登上梯子。

阿四大梦初醒直笑道:“怎么,还有热闹?”他笑嘻嘻而很有兴趣的跟上去。

小邪边走边笑道:“本判官要审人啦﹗”他坐在扶手上,手比船尾道:“把人犯带上来﹗”

“是﹗”阿四已看到船尾童英窝在那里,三个箭步已把他拉过来。童英脸­色­苍白,惶恐不已的望着小邪,状甚可怜。

小邪左脚尖勾着他下巴笑道:“船主啊﹗我们本来就没什么恩怨,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放了你如何?别指望黑巾杀手或江振武来救你啦﹗不出一个月,我就要毁了他,你还是老实当你的船主吧﹗”他不但提醒要放童英一条生路,也提醒他,黑巾杀手已靠不住,他们自已都保不了那有时间来保护别人,小邪要斩掉童英的希圣,让他在无可依靠下说出实话。至于说出江振武,那是怕童英不明白江振武就是黑市使者的缘故。

果然这招见效了,童英楞了一下点头道:“好吧,我告诉你就是。”

小邪满意笑道:“很好,我问你,你们怎么知道我要从钱塘江上船到神仙岛?”

“我不晓得原因,我只是接到命令在此等候你们,然后在中途除掉你们,其它的我都不清楚。”

“你所说的命令是谁所下﹖”

“我不知道他是谁,每次看到他,他都蒙着黑巾。”

小邪心想这些草包那会知道黑巾杀手的事情,沉思一会儿又道:“季三笑是何时上船?”是你们来找我谈租船时,他随后就上来。“小邪喃喃道:”这么说他倒并不是一定知道我要坐这艘船了……“他问道:”你们同行约有多少人?我是说受黑巾人控制的船有几艘?“

“有五艘,但都在前天分散。”

“为什么要分散?”

“不晓得,本来我们一直都在钱塘江合伙捕鱼,而前天接到通知,他们就转到别处了。”

小邪沉思半晌心想:“是了,江振武知道我们要到神仙岛,必定要坐船,他将所属船只分配在各处码头,不论我从那里坐船,都是逃不掉他的手掌心;而季三笑则是盯在我们四周,只要我们坐那艘船,他也潜上那艘。”望着童英:他笑了一下道:“你可知道运补神仙岛的船只又是在那里运补?”

“很多地方,我也曾经运补过两次,没有一定地点和船只。”

小邪自言自语道。:“原来渡永天将人关在神仙岛还是要经过江振武控制,难怪渡永天在临死之前还要反咬江振武一口,这分明是有难自已当嘛﹗”突然他感到不妙道:“童英你可知道最近开往神仙岛的船在什么时候?”

“四天前的晚上,从台州湾开出,现在可能已经回来了。”

小邪喃喃念道:“四天……四天可以做很多事倩。”他向阿四道:“阿四你带他去给小丁治疗。”

“没问题。”阿四笑笑对童英道:“大狗熊算你老实合作,否则剃刀之下无”完卵“,跟我来﹗”话音一落,他领着童英往船舱走去。

小邪站起来望着天空寒星,心想着:“渡永天将人关在神仙岛,如果是江振武授意的话,那江振武就不简单了,他表面上看来是不想统治武林当盟主,而暗地却为这些事情在铺路,我以前认为他和”神武门“只是利害关系,金钱往来,现在倒不能这么说:也只有黑巾杀手能让渡永天在十年之间驾凌各派之上,这点渡永天临死之前也曾说过,现在更加可以肯定;果真如此的话,他们的目标就是”飞龙堡“,所以江振武才将真的韦亦玄捉起来,而捉真的韦亦玄并不是渡永天的主意。江振武捉了真的韦亦玄,再弄个假的韦亦玄。而第一位假韦亦玄的死,是因为他在众人的逼迫下,不得已才允许”飞龙堡“的人攻打”神武门“,谁知道他还来不及向江振武解释就被杀了,然后又换起第二个假韦亦玄。以前这些事我都以为是渡永天,但现在得转移到江振武身上,连假丐帮帮主朱陵也是江振武搞的鬼,可惜朱陵却一直以为是渡永天在指使。……第二名假韦亦玄在飞云岭中被江振武杀了,这是因为他本是江振武手下,后来却有反叛之意,这一点假韦亦玄也承认。江振武当时也说过能造就他也能毁了他,原因就在于韦亦玄根本就是他部下,并不是两个炉子塑出来的。那他的东山再起又是什么计划?……”小邪背负双手,踱来踱去,甚是不解,不久他喃喃道:“”神武门“灭了,江振武已失去一只手臂,”

飞龙堡“又不再受其控制,他只好再舍去一条手臂,而他自已也大受创伤已剩下一只脚,如果现在还不收手,他就不是枭雄了。那么他控制神仙岛上的人质,是想将来必要时用来要胁大家……这点解释还算可以。他先前我们四天出发,现在必定在神仙岛上,然后将人质藏到别处……妈的,还要费功夫找﹗”他跺了一脚,震得舱板砰砰作响。

“小邪你­干­嘛?!”小丁一听到有声音,立即奔出船舱,紧张的巡视四周。

“我在这儿﹗”小邪笑笑向她招手,信步走了过去。

小丁娇笑道:“小邪你­干­嘛好端端的跺了一脚,害人家吓了一跳。”她抚掠着秀发,含情脉脤的望着小邪。

小邪轻笑道:“没事,里面的人没有问题了吧?”

小丁道:“毒­性­已过、不久他们就会醒来,经过这次折腾,我看义父是凶多吉少了。”

话声中又转伤感,不由得往小邪怀中靠去。只有依托在小邪怀中,她心灵才感到有希望,几天来,小丁一直惦念着她义父的生死,本以为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却又出现如此突发事件,使她觉得要救人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她整个人、整个心都在飘浮着,现在她是多么需要人家安慰和照顾。

小邪就像一座出的站在那里,不论有多大的风浪,他都毫无惧­色­的面对困难,他多次想放弃小丁这种多愁善感的­性­情,但却无甚收到效果,只能说世间之人,个个皆不相同。

小邪轻抚她秀发安慰道:“小丁,不会有麻烦的,过了明天,我们就可以看对你义父,你要相信我,别难过。明天,明天一定还你一个活生生的义父。”

小丁轻泣道:“谢谢你小邪,我不是想要难过,可是我一想到义父就会控制不住自已,你别怪我好不好?”

小丁知道小邪甚是不喜欢人家哭哭啼啼,她自已也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惜天不从人愿,在这种情况下,她感到对不起小邪,只好道歉了。

小邪笑道:“你道什么默?要哭尽量哭,以前你就喜欢哭,我已经习惯啦,最好哭到明天,明天一过,保证你笑得合不了口,来,哭﹗哭得有节奏,好听一点。”他想一个人哭已是很不幸,如果另外一个再心情不好,这岂不是哭上加哭,心里就更酸了。小邪只好轻微的逗逗小丁,如果逗得太过火也不好,也许小丁会一气之下躲到角落去哭,这不就更惨了?这并不是小邪所愿意,这种事只能轻轻的,重一点都不行。

被小邪一逗,果然小丁已不再出声,心情也好了许多她抹去泪痕低声抽搐道:“小邪你真的能救回我义父?”

小邪很有信心道:“这还别说,我什么时候吹过牛?而且现在也不是吹牛的时候。”

依现在的情势来看,只有五五的机会,但在别人手中五分,小邪就有八分,别人六分,小邪已经有十成把握,他的信心和冲劲就得加三分胜算,这其中奥妙只有他自已知道。所以这次行动,他还是有八成的把握。

就在此时,武当一真子、泰山朱天云、黄山叔祭如、少林明渡大师已走出船舱迎向小邪小邪见到有人来到,他轻声道:“小丁有人来了。”

小丁闻言也不好意思再俯在小邪怀中,立时轻抹泪痕,轻步走到一旁。

小邪向三位掌门人及明渡大师道:“你们还好吧?”

三位掌门人及明渡大师,那有看不出刚才出事的道理,只是自已以一派之尊,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着了人家的道,脸上有点挂不住,还好小邪早已和他们混熟了,而且他们又比自已属下先醒来一步,到时候也有个说词,故而难为之情已冲淡不少。

一真子拱手笑道:“多谢杨少侠搭救,否则贫道脸上可挂不住了。”

朱天云、叔祭如亦是拱手答谢小邪解了他们危难。

小邪轻轻一笑道:“别客气啦﹗我们都是混江湖的,如果我受伤,你们也会解救我对不对?”

“阿弥陀佛”明渡道:“昔日有欧阳先生,果然他的传人杨少侠亦是慈悲胸怀,老衲真为武林庆幸。”

叔祭如正­色­道:“大恩不言谢,只要有黄山派的地方就有杨少侠的恩情,只要黄山派不满,杨少侠恩情永在。”这种话在武林中已是最重的了,只要有黄山派一天,那么黄山派就要报恩,永无止摬永无代价的报恩,这种话说有多重就有多重。

朱天云庄严道:“泰山派也愿将生死荣辱交予场少侠,山高水长、永生不息。”他拱手一揖,神­色­吃重,表示他说出这些话是何等慎重。

小邪看了看他们轻笑道:“多谢啦,我杨小邪是个混混可不懂得礼数,你们都是名门正派、雄霸一方,有时候还要起带头作用,所以你们不能够说这种话,这样好了,我们私底下乱来,不是私底下你们也不必对我客气如何?”

众人听得都会心一笑,他们知道小邪是愿意交他们为朋友,但不愿牵连到各派之事,只有私交而不扯上派别,这么一来,有什么不妥之处,也不会去了各派名声,这是最好不过了。论感情大家可以无话不谈、不羁礼数,论交情只要有困难,大家必全力以赴。

一真子笑道:“没想到贫道七老八十了还交了一位小好友,呵呵……”他哭得甚开心小邪笑道:“我跟你们交朋友可是乱七八糟的,因为我还年轻,想快快乐乐的过他几年,所以你们可要多多包涵啦﹗”

一真子笑道:“那里,朋友就是朋友,还分什么彼此?没有酒,否则贫道要喝他一个三大坛哪﹗”他豪气万丈,一扫掌门人的架子。

小邪笑道:“如果你们退休了那才好玩哩﹗”

“阿弥陀佛”明渡含笑道:“老衲是出家人,七情六欲早已断除,但有一棋友,亦算不错矣﹗呵呵……”他虽没看过小邪下棋,但对其计谋决策却有深刻了解,故而猜小邪棋艺必定不错。

小邪闻言不由得童心大发,他低声道:“你们可知道我爷爷每次和我下棋,结果都是如何?”

明渡道:“欧阳先生棋力之强武林少有敌手,杨少侠经过其调教,必定是青出于蓝,杀得欧阳先生抱头鼠窜,溃不成军,对否?”

小邪得意笑道:“差不多是这种情况,但我觉得每次下围棋,我用的白子都少了好几颗,你们知道为什么吗?”他神秘的望着大家。

朱天云好奇问道:“为什么?”

小邪很认真而吃重道:“我每次要占颌地盘时,但一不小心棋子就不见,我起初也不晓得为什么会如此,后来有一天我从茅坑经过,突然听到喀喀的声音,我才发现这个原因。”

“什么原因?”叔祭如急问道。

小邪无奈道:“原来我爷爷每次和我下棋,都要偷吃几颗棋子,难怪他上茅坑会喀喀叫﹗”

“哈哈……”众掌门听得忍不住想捧腹大笑,这是那门的新鲜事?上茅坑会卡卡叫?

小邪倒很镇定只稍微的笑着,他又道:“后来我在棋子上涂上泻药,他拉了几次以后才不敢再偷吃棋子。”

“阿弥陀佛”“”明渡大师长喧佛号,笑红着脸道:“杨少侠棋力真是超人一等,连欧阳先生都不敌,何况是老衲?甘拜下风,甘拜下风﹗呵呵……”

大家笑了一阵,紧张气氛已减轻不少。

小邪这才道:“今天晚上之事,是黑巾使者开的玩笑,还好有惊无险,我们明天中午就可以抵达神仙岛,到时候可能还有一些小麻烦。”

朱天云问道:“杨少侠你所说的小麻烦是否指他们可能逃难神仙岛?”

小邪点头道:“是的,我本以为是”神武门“单方面的事,那晓得半路突然冒出黑巾杀手来,他们早我们四天出发,可能已经将岛上人质押到别个地方去了。”

小邪道:“我想不会,因为那些人质武功已被禁住如同废人,对他们没有伤害作用,而一真子急道:”人质不会有危险?“

“这些人质对各派来说可是大大的有用,在权衡之下,黑巾使者会留下他们的。”

明渡道:“这么说来人质方面应无问题,那他们是否会将人质押往内陆?”

小邪道:“这机会很少,内陆人多,押上一、二十名恐怕不容易保密,我想他们是换一个小岛,可惜这地方小岛很多,不容易找。”

叔祭如有点担心道:“我们之间没有一个知道方向,如果乱闯恐怕不怎么妥当。”

小邪笑道:“有一个人他知道方向。”

朱天云道:“休是说船主?”

小邪点头道:“正是他,他在海面上航行已有数十年想必这些岛屿他都知道才对。”

明渡问道:“要是他也没办法找到呢﹖”

小邪轻笑道:“那我只好下水去寻找啦﹗”

朱天云不解道:“在水中如何寻找?”他甚是不解,因为他也时常下水,对于水中追踪他也甚有心得,可是要追一样已消失的东西就相当不容易了。

小邪道:“方法是有,可是不容易,我们一定要先找出他们行走方向才有办法追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如何追,到时候没办法时,只好打鸭子上架,摸摸虾啦﹗呵呵……”说到后来他已笑了起来,好象这件事很平凡而不值得过于担心,这就是他,不成就是不成,担心也无什用处,倒不如快乐些好。

众人不禁对小邪如此开朗之心情报以莞尔一笑,此种天知之事,亦只能用这未知之方法来解释,难能可贵的是小邪他能够有所准备,不论结果如何,总得试上一试,这样至少有几分机会,如果不试,那连一分都没了。

海风掠过衣角,夜更深沉,凉意已生,天边星夜正为浓雾笼罩,明天想必又是个晴朗的好天气吧?

不久阿四和童英也走上船舱,小邪示意童英观察船行方向,以防止偏差。

船一顺风,其快如梭,迎着白浪啪啪之声不断传来,像是生命乐章,一声声、一曲曲、扣人心弦,无止无尽。

终于——天亮了、雾散了,人醒了、船也到了。

“哗——好美好美的海祥、好美好美的小岛﹗”小丁洋溢无比欢欣迎向大自然之美景,不知不觉中已脱口而出,有若初醒黄莺,细歌晨景无限美。

众人亦带着兴奋心情,接受这即将来临之喜悦,他们很是希望能立刻明白神仙岛的一切状况。

小邪远眺小岛,观望良久,他转向童英道:“童英你确定对面那座小岛就是神仙岛吗?”因为离小岛还有一段距离,故而小邪未能看清那小岛。

童英笑道:“我行海数十年,如果不行的话,早就死在海上了,错不了,前面那座就是神仙岛。”他很有信心的回答小邪的话。

小邪侧头沉思良久,又向小岛看去,似乎在寻找什么似的。

这时许多人都涌向船头,争相看着令武林闻之而丧胆的神仙岛,但这一看他们有点失望,因为神仙岛和平常小岛差不多,如果说有差别,那只能说树木多了点,丛林密了些,其它就很难分辨差异了。

小丁举起柔皙玉手,齐眉遮住阳光,想看得更远、更仔细,但她也有点失望的向着小邪道:“这神仙岛简直就像一座荒岛,连个人影也没有,会不会弄错方向了?”她有点心急。

小邪笑着回答道:“不会错,就是这里,我也感到奇怪,怎么没看到半个人影,也许他童英道:”本来是无路可走,后来动用了不少人,将礁石炸开,才弄出一条甚小的航道,危险万分,就在左前方。“他指着小岛左侧。

一真子道:“这小岛四周礁石密布,白浪滔天,船只如何行得过去?”

们真的搬走了。“小邪道:”反正已经到了,好歹总得上去看看,童英你掌舵往前驶。“

童英立即换下少林和尚,掌起舵来。

船一靠近小岛,立即感到巨浪的威力,浪声澎湃,挟以且大。无比的力量击向船身,震得大船摇见不已,弄得许多人头昏欲吐。

童英凭着熟练技巧,在海浪与暗礁之间,七拐八弯的驶向岛屿,终于他已将船只开进小滩渡头,而他额前已冒出豆大汗珠,气喘如牛,够他惊心和疲累。

只见岛上空无一人,连那些平常住人的营房都已被拆除,地上乱成一片。

小丁见状焦急道:“他们走了?”

小邪点头道:“是的,走了﹗”他并不感到意外。

一真子叹口气道:“果然不出杨少侠所料,如今是否要下去看看?”

小邪颔首道:“我们几个下去就可以了。”说完他已腾空一招“飞凤投林”“长虹贯日”在空中划起一道优美的弧形蓝影,人已飘然上岸。

随即又有几倏人影直掠上岸,分别是小丁、阿四、一真子、朱天云、叔祭如及明渡大师神仙岛依样三面被营房包围,一面临海峭壁,外围与内面是被荆棘围住,只留三处缺口,这些对小邪都不陌生。外面披索完毕,小邪又领着大家往里边窜。

里边一样都没变,古老小茅屋更显得苍老破旧,里面家具亦是旧了许多,只有屋檐前的小菜圃依样长着青翠小白菜、韭菜……映托着这座小岛,让人不至于觉得此处是一座荒岛。

小邪分别带他们到各处走走,结果他们从住屋里面所遗留下来的东西,发现关在这里的人,都是各派掌门人,尤其是虚元和尚及丐帮帮主朱陵住处更是明显,最后他们停留在朱陵所住的小茅屋。

小丁幽出道:“这就是我义父的住所吗?”她伤感的望着小邪。

小邪点头道:“是的,不过他活得很好,你看左边那些树木。”他指着茅屋左侧不到十丈远的丛密小树林,状似椭圆:“那是你­干­爹养山猪用的猪舍,想当年我还偷过他的猪哪﹗呵呵……”他想到当年情景,不由得已呵呵笑了起来。

小丁可没心情笑,她伤感道:“现在他们会被押到那里,我们快点去找好不好?”

小邪笑道:“没问题,我们走吧﹗”说着他已往回路走去。

众人也跟在他后面,有点伤神和失望的走下山。

一真子边走边向小邪道:“没想到我师父星木子也被关在这里,看样子,这里除了峨嵋及恒山掌门人外,其它都被困于此了。”

朱天云苦笑道:“本派第七代掌门人”一剑擎天“关傲天一样被困在这里。”

叔祭如也表示他大师伯“紫衣剑客”太叔无回也在这里。

明渡问道:“杨少侠你认为他们走了多久?”

小邪答道:“一天多一点,最快不会超过两天。”他很有把握的望着明渡。

明渡又问道:“杨少侠是如何看出敌人只离开一、两天?老衲实在无法找出一点蛛丝马迹。”他语气十分诚恳,不耻下问,不愧是得道高僧。

阿四得意笑道,师伯啊﹗这种事难不倒小邪帮主的,如果您想学这些本领,我算你半价如何?“他可真会做生意,神探馆还没开,他倒先拉起生意来,而且还是位七十上下的老和尚。明渡慈祥笑道:”这种本顿要是学得到那就好,别说是半价,就是多一倍价钱,师伯也要偷偷学他一学,呵呵……“他对阿四赤子之心报以微笑。

阿四得意笑道:“师伯可以学的,以后小邪要开一家武功大杂馆,里面就有这一项追人的功夫,等开班后,您来报名,第一个优先录取,半价优待。”他说得挺认真,听得众人不由得亚然失笑。

小邪也很正常而不否定的道:“这种事还早,至少要等到灭了黑巾杀手以后,阿四你急什么﹖”

阿四笑道:“我是在拉生意,兔得以后开班,连个毛毛头都没有,那多不好意思?

嘻嘻﹗“他拉生意是真,但可不是为了小邪,而是想沾沾小邪的光,所以一有机会就吹上几句,搞高自已有看头,因为他已将自已当作小邪的替身,小邪的光荣就是他的骄傲,甚至于他自已还要比小邪更感到高兴。

小邪拱手笑道:“阿四谢啦﹗到时候可要请你替我宣传宣传,省得我三餮不继,连老婆都够了。”

阿四猛点头道:“没问题,我不但替你拉生意,我也会拉住老板娘的,呵呵……”

“哈哈……”众人笑不已。

小邪言归正传向明渡道:“大师,我之所以认为他们走得不久,那是因为我看了海滩的沙,和菜圃的菜,才敢作此答复。”

“海滩的沙……菜圃的菜……”明渡喃喃念着,倒希望能想出一些眉目来,结果他还是失望了,他道:“老衲愚昧,不能从这里得到答案。”

一真子`朱天云、叔祭如一样以不懂的眼光注视着小邪。小丁和阿四一点也不去想,因为他们俩认为有小邪在,他们又何必花这“不值得”的脑筋,马上不就有了答案吗?

小邪轻笑一声道:“大师您太谦虚啦,其实理由是相当简单,您看海上的风浪是否相当大﹖”

众人往海弯望去,朱天云道:“海岛吹的海风一向都很大的。”

小邪按着道:“既然海风很大,那么带起来的风沙也就相当多对不对?”

明渡道:“不错﹗”

小邪轻笑一声道:“这就对了,我们来时可以看到海边沙滩不是平的,而是凹凸不平,还留下不少足迹,在这么大的海风下,要留下足迹是很不容易,由此可见他们走得并不很久。”

“原来如此”明渡恍然道:“杨少侠果然机智过人,观察入微。”

小邪道:“那里,看多了就会啦﹗”他也感到得意。

一真子问道:“那第二个原因又作何解释?”

小邪道:“第二个问题较简单,只是你们没有注意到,否则你们也能明白;我刚才在菜圃上看了一下,发现菜圃泥土是湿的,这表示泥土刚浇水不久,如此而已。”他说得很简单,但要是没点破,还是一个难题,众人可没有小邪有这么一颗玲珑心,当然只有佩服了。

阿四很是得意的对明渡道:“师伯你看,这些事要到那里学?除了我家帮主以外,谁还能够想出这些道理来?我想你不如早点缴订金,现在就可以慢慢学了。”

他的生意可愈做愈大,马上就开班授徒。

明渡呵呵直笑没有回答,因为这问题实在不好回答,如果答应了,他身上可没带银子,而且这些奇怪的功课,将来要如何上,他可不晓得,弄个不好,摔了个大元宝不笑掉大牙牙怪,如果拒绝了,自已实在不愿意失去这些难得的机会,在进退两难之下,只好以笑声来回答阿四了。

一真子、朱天云、叔祭如虽然心中跃跃欲试,但基于掌门人之尊,也不好意思开口,如果以一派掌门人还到武功补习班去上课,这种事要传出武林,­奶­­奶­的,他们也不用再混,所以对于阿四的好意只好“爱莫能助”。也以笑来答复。

小丁焦急道:“小邪别谈这些,快找人嘛﹗”她一直挂念朱陵生死,也没心情听小邪在胡扯。

小邪轻笑道:“别担心,我这就去﹗”话音一落,他已领头奔向滩头,三个起落,身形一跃已翻上船头。

众人也不敢怠慢,立即追赶上船。

等到众人全部上船,小邪才叫童英开出港口,离开神仙岛。

小邪问道:“童英你知不知道前几天有多少船开向神仙岛?”

童英答道:“我不太清楚,也许别的地方也有开往神仙岛的船。”他说的也有道理,只要有船就可以开到神仙岛,靠一个地方来猜是不准确。

小邪沉思半晌道:“那这附近可有一些小岛离这里只有半天的时间?”

童英道:“有三座、一座在东方,一座在东南方、一座在东北北方向,我们是要往那一个方向﹖”

小邪心想:“东方就在神仙岛后面,如果再航行到那边去,那么他们就离内陆更远………

他们是有可能逃得远远的;东南方……就是我上次被捉去那座无名小岛,他们既然有意换地方,那么一定不会往东南方行去,如果往无名岛是等于自走一段路,因为我很容易就可以找到那里……而东北北呢?机会很大,至少要比东南方大。“他道:”往东北北方向行去。“

“好﹗”童英立即调整船只,往东北北方向行去。

小丁问道:“他们会往东北北方向逃吗?”

小邪道:“我想这机会很大,因为东南方有座无名岛就是”神武门“的监狱,人犯要经遇那弯才转送到神仙岛来,他们可能不会再走旧路。”

小丁不解道:“为什么﹖有人支持不是更好﹖”

小邪回答道:“如果时间很充足他们可以为所欲为的往那边走,而无名岛上的都是一些庸手,根本帮不上什么忙,最主要一点就是我们找不到他们时,必定会折回无名岛,这不正好追上他们?”

小丁道:“也许他们早就安排好撤退路线了。”

小邪轻笑道:“如果黑巾使者早有安排路线,以他的智能一定不会将三座岛屿放在一条直线上,而将无名岛这么不重要的岛屿放在中央,这点很不合道理;他们可能呈三角型排列,也可能成北斗七星型排列,就是不会成扁担型排列。”小邪是将神仙岛当作第一座岛屿,而将离神仙岛半天航程的岛屿当成第二座岛屿,再推至更远的岛屿为第三座岛屿,这座就是要追踪的那一座,也是敌人躲藏的那座。

小丁也觉得甚有道理,但她又习愤­性­的问道:“好吧,就算你有理,那你怎么又选择半天航程的岛屿作为目标?他们会躲在这些岛上?”

小邪道:“可能不会躲得这么近,但是我想了许久,也想出一点眉目来,你看看我们进入神仙岛那条航线。”他指着神仙岛继续道:“这条航线是用人工凿成,它的四周都是礁石,而又巨浪翻腾,要是一个不小心,船就会撞沉,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明白,只有像我们这种船才能进入港口,再大一点的就没办法。”

小丁不解道:“这些似乎和逃亡没什么关系吧?”

小邪轻笑一声道:“当然有关系,我们这条船可载两百人,如果挤一站可加上一倍,就可载四百人,他们用来撤退的船一定不会大过我们这条船,否则他们就无法入港口,所以我说他们必须有两条到三条以上这种船,如果他们真的有三条这种船的话,每条船驶进去,装货载人,再驶出来,起码要三小时,一条船三小时,三条船就九小时,这当儿,我们就知道他们走得很匆忙,我们追踪的方向就不一样了,我现在要谈的就是如果他们是一条船的话呢﹖……小丁你想想,他们会如何做?”

小丁沉思一会儿道:“先开到另一个小岛再回来载人。”

小邪点头道:“这就是啦﹗我们在不知道他们有几条船以前,只好从附近小岛开始找起。”

小下道:“要是他们来了三条船呢?”

小邪很有自信的道:“这也没关系,我们现在已划分为四个方向,以神仙鸟为中心,从内路来的那一个方向不用管,神仙岛的南方是无名岛,它是我们最后追逐的目标,往东方去的话,我来追逐,这条舶则直放东北北方向,这不就成了?”

众人一听到小邪之分析,真是佩服万分,也亏是他,若是别人,早就神智昏迷在海上兜圈子了。

小邪笑了笑又道:“我之所以有把握追到他们也有另外一个理由。”

小丁马上道:“你快说。”

小邪颔首道:“很简单,如果他们来了一条船,他们必定在附近小岛有转脚站,只要在附近,我们很快就可以找到他们,如果他们来了三条船,那么一千多人在船上,你想他们会如何?”

小丁道:“他们很挤,其它的就想不出来。”

小邪笑道:“很挤就差不多啦!人一挤心就烦,心一烦,也许会打架,也许会乱甩东西,至少人多屎尿多,这样一来,他们一定会在沿途留下一些纸屑、酒瓶、杂物等东西,而这些杂物正好给我们带来最好的信息。”

朱天云一听恍然大悟道:“原来杨少侠你所说的海上追踪就是这个原因,老夫佩服,佩服。”他拱手拜个不停,也轻轻笑了起来。

小邪笑道:“事不宜迟,我先走一步,你们直放东北北方向,在一天后你们没有发现情况,我又还没回来,那么你们就改道往东边行去,知道吗?”他反身往童英看去。

童英点头笑道:“杨少侠你放心,我省得。”从小邪不记前仇的替他治伤以后,他就开始对小邪有好感,再加上这两天的谈笑声中,他心情也甚开朗,已有点将小邪当成朋友。

“那我走啦!”语音一落,小邪已幻起一道优美之弧形姿势,随手将外衣拋向小丁,人也如灵蛇般窜入水中,连一滴水花也没溅起来就消失在水面上。

众人不由得佩服他水功之高,实属天下第一。

小丁接下外衣,若有所失的望看水面,怅然已极。

“拜拜!甲个来!”阿四则拚命向海面招手吶喊,兴奋得很,好象小邪正在和他说话一样。

童英亦遵照小邪指示,将船直放东北北,船行顺风甚为快捷,渐渐远离神仙岛,终于消失在远雾中。

小邪一下水,等于回到老家,他那身水功,可说前无古人,可能后继也无人,只三两下他已游了数十里,这速度要比船只快上三倍,连水中的鱼儿恐怕也难与他相比拟。

只花一个时辰,他巳发现一座小岛,不大,约一平方里,但都悬崖高耸,礁石遍地,海浪滔天,凶险万分。虽是如此,小邪也不愿放弃搜索,几个拨浪划水,他已游到岸上,四处观望一番,随即进入山区搜索,不久他失望的走出来,最后他开始沿看海边找寻飘流物,终于,他蹲身拾起一块木片。这木片约一寸厚,三尺长,四寸宽,外表非常光滑,横宽看来有点弧型,一看即知是人工改造。

小邪摸看木片,再看看四周痕迹,心想:“这木片两边要比正反面新得多,而且看起来好象是造木桶用的……”想到此,他又再搜寻水边,不久他嘴角一翘,满意的笑起来,因为他又拾到一片相同形状的木片,比对之下,他证明是同一个木桶的木片,接着他又找到一些烂布和酒杯、葫芦碎片……等遗弃物,他确定那些人是经往东方逃走。

吸口气,大喝一声,小邪立即腾身再跃人水中,往东方附近小岛,一个个搜寻而去。

海岛如山丘,青葱也多,矗立在海面上,将单调之海洋点缀得有声有­色­,尤以海岛四周之白浪花,海涛声“哗-啦啦啦……哗-啦啦啦……”一进一退,生生不息,永无终止。

又如生命之写照,浪涛来自浩瀚海洋,亦归至无垠世界,激荡、澎湃、袅袅、潺潺、荡气回肠,抑扬起伏,永不终止。

斜阳飞逝,夜神已临,举目一片茫茫清冷淡光,海风萧萧,归鸟哑哑长鸣,白昼就这样消失了。

小邪已找了五座小岛,仍未发现敌踪,但他并不感到沮丧,因为他已知道自己追来的方向是正确的,只要方向正确就一定会找到敌踪。聪明的他,利用夜晚爬上一座小岛之最顶端,往四处看去,这一看他突然露出习惯之笑容,“呵呵……果然有眉目了。”

他高兴的脱口说由来。

四周茫然一片墨绿­阴­冷之海洋,突然出现一道豆大火光,忽明忽灭,闪闪不定,又如天上星星若有若无令人眼花,但豆大火花对小邪来说已足够了。

“噢呜——噢呜——噢——”小邪昂头狼嗥数声,音力充沛无比,浩大的传向四方,震得空岛回鸣,海涛失­色­,夜神为之一醒,已将小邪整天郁闷之气消除殆尽。

高兴之余,小邪再度下水,往发光处游去。

两个时辰一过,火花越来越大,接着喧嚣之声亦傅了出来,终于小邪看到船只了,也看到停在岛上之人影。

“­奶­­奶­的!果然是三条船!”他望着那些船,他在考虑是否要凿沉它们,最后他泱定保住这些船,毕竟坏的只是那些领头之人,其它的仍是无辜,罪不足死。

他慢慢游近岸边,已发现那道火花是煮茶水之火堆发出来的,再往前看,则有许多士卒躺在地上休息,也许是几天劳累,使他们体力不足,一有机会则呼呼入睡。这海岛和神仙岛有些相似,呈梯形式,三边平坦另一边则高耸,其间则如小山丘般起伏不定。

不久他已从士兵放哨之左边海滩摸上岸,看看四周地形,发现这里在很早以前就经过人工种植树木,现在虽然杂草丛生,但只要稍加整理,就和神仙岛差不多。他并不需要了解地形,他只想找到人质到底关在那里。

火堆四周都躺满了兵卒,而火堆左方则有七、八人围坐在那里谈笑风生,饮酒作乐,肆无忌僤,想必是头目之流。

小邪看好左方有名哨兵,慢慢摸上去,这名哨兵名虽是放哨,其实已在打盹,小邪窃笑一声,抽出匕首走上前去,拍拍哨兵肩膀叫道:“老兄醒醒,该换班啦!”

“哦……”这名哨兵伸伸懒腰喃喃道:“你自己站吧!我就在这里休息。”说着他连眼睛也不张开就倒在地上睡觉。

小邪觉得好笑,蹲下去,右手一挥“拍”一声脆响,已打了这名哨兵一个巴掌。

哨兵被这一打,睡神已失,紧张的想爬起来,嘴巴想叫,却被小邪接住,这时他才发现敌人摸上来,不由得瞪大眼睛,惊惶的望看小邪,神情甚是可怜。

小邪挥挥匕首笑道:“老兄你别怕,只要你跟我合作,保证你活到一百零一岁知道吗?”

哨兵早已吓破胆了,他栗道:“我说!我说!只要我知道的,我都说!”

小邪点头道:“很好!我问你,你们为什么搬家?”

“四天前来了三条船,船上下来三、四名长官,后来我们就搬家了。”

“那些人还在吗?”

“都还在。”

小邪闻言,心情也轻松不少,他问道:“你们看管的人质现在在那里?”

“在山区里面。”

“有多少人在看守?”

“大约二十名弟兄。”

“你们是想要在这里扎营呢?还是想要住在这里?”

“我不清楚。”

“你知不知道‘神武门’已灭亡了?”

“我听大伙谈过。”

“除了你们原来的部队外,又来了些什么人?”

“船上下来大约十名新伙伴。”

小邪点头道:“很好,你很合作,你现在一样的好好站你的卫兵,如果你告秘的话,那就是你失职,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我也不会放过你,只要你像平常一样,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下了卫兵就去睡觉,我也不会说出你来,知道吗?”他亲切的望着这名哨兵。

哨兵栗道:“我知道。”

“好!”小邪收起匕首,反身往林中窜去,只一闪身已消失在草丛中。

哨兵也是明白人,依样若无其事的望着四周,可是他的心早掉了魂,失了魄。

小邪依照哨兵所指,已摸到山区里面。果然山区里面有一块经过人工整理过约十丈方圆的大草地,其方圆外都是齐肩杂草,中央有一小火坑,四周正坐了许多名花甲老人,不用说他们就是人质了。围着他们的是几名黑巾杀手,为数不少。

“一……二……三……四……五……”小邪数着一共有多少名黑巾杀手,不久他喃喃道:“一共有十八名……十八名要一次收拾,恐怕会惊动大家……只好先偷袭几个再说。”心一想定,已慢慢潜近一名杀手,一探头,他算好距离和方向,突然他丢出一颗石头在左边杂草上,“刷”一声,黑巾杀手已经往那地方走去,小邪见敌人已上当,立时快如电闪的腾身冲向杀手。他翻身、挥刀、封口都非常­干­净俐落,不发出一点声息的将这名杀手刺死当地。他很快的脱下黑巾杀手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拾起东洋刀,很快的走回原位站岗,前后不超过一分钟。

他见并没有引起其它人怀疑,这才往另一名黑巾杀手走去。他招招手,那名黑巾杀手已走过来,小邪笑看迎上去,两人身形一错,匕首已刺进杀手小腹。

这名杀手连哼都来不及哼出口,就一命呜呼。小邪将他倚在树­干­,不让他摔在地上,随后又走向另外一名黑市杀手,他这模样就像逛古董店般惄哉而又有点认真的走看。没多久,他已用同样的方法杀了十一名黑巾杀手,成绩甚是良好,他竟然得意忘形嘻嘻笑了起来,但只笑出一声,想收口已来不及了。

“三号,你怎么会笑?”一名领头­干­部已走过来。

小邪一看,心中直叫着:“黑皮­奶­­奶­!这个节骨眼里,还有心情发笑,真憋!”不过他觉得只剩下六名,好办多了,他也昂着头迎向那名头领。

“你……”这名头领还未说出口,小邪已奇快无比的掠过去,匕首猛挥,己将他头颅砍下。这一砍,已惊动其它黑巾杀手,还好这些杀手都被割了舌头叫不出来,否则小邪形迹就得败露。

只见这五个黑巾杀手长刀齐出,分别以不同方位攻向小邪,个个刀势凶猛,想一刀砍下小邪脑袋。

小邪心知不能拖,速战速决为上策,只见他左手丢掉东洋刀,反手一挥,两道寒光已电闪般的­射­向左边两名黑巾杀手咽喉,乘此往地上滚去,杀招已出,在五把长刀齐攻之下,他以不可能的可能避过长刀,闪入黑巾杀手小腹,匕首有如灵蛇一吞一吐,再吞再吐,已截倒两名黑巾杀手。

只见第三把长刀已划过自己腰部,不得已只好抽回匕首,架开长刀,寒芒再闪,这名杀手咽喉已Сhā看一把寒光闪闪的柳叶飞刀。而先前左边那两名杀手也挨了飞刀当场死亡。五名杀手就这样无声无息的丧掉­性­命。

小邪翻身直立起来,检查一下死者,然后往那些老人走去。

虽然这里发生打斗,可是这些老人好象一点都没感觉,他们仍然坐着、躺着、沉思着……

……风声、野草、孤夜、小火花,映在老人四周,更令人觉得这些老人是如此无奈和绝望。

小邪第一个就是找朱陵,他走上前去已在左边草地上,发现朱陵躺在那里,敢情是睡着了。

“老乞丐头,我来啦!”小邪走上前去,轻轻推看朱陵身躯,神情甚是欣慰,因为他已看到这些人质都是完好如初,一点损伤也没有。

朱陵闻言立即惊醒过来,上次小邪替他恢复了两成功力,所以他很快的翻身击掌,习惯的击向小邪。

小邪轻轻挥出左手将其手掌握住笑道:“老乞丐头,我是杨小邪,您不认得啦?”

“你是……”朱陵惊奇的叫着,因为小邪脸上此刻还被黑巾蒙着,故而朱陵未能看出他是小邪。

小邪被他一问,才发现自己还蒙着黑市,他很快的扯下黑巾高兴叫道:“是我,杨小邪!”

“哈——”朱陵瞪大眼睛,喜出望外的瞪着小邪,半晌说不出话来。

众人一见到是几年前去而复返的杨小邪,都不由自主的瞪眼呆傻的望看小邪,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邪深怕他们叫出来,食指堵嘴“嘘”了一下才道:“我来救你们啦!别声张,等一下我替你们恢复功力!”

众人这才想到逃走有望,不禁喜上眉梢,有的甚至忍不住心头欣喜而流下泪来,不过他们不愧为武林前辈,此时此刻还能自制,不发出一点声音。

小邪知道时间不多,他抽出金针先替朱陵打通|­茓­道,因为小邪上次就已知道朱陵被制|­茓­道,所以这一用起金针,可快速无比,小邪凭着服过九叶灵芝及在瀑布下锻炼之深厚内力,立即为朱陵恢复功力。

朱陵本身已有两成内力,这几年来已有所增加,现在加上小邪这江河不绝,浩大无比的内力一带过身体各处经脉|­茓­道。再加上金针渡|­茓­,他已觉得丹田之气已升起来,翻腾不已,这一喜使他更加用心的将内力运转十二重楼,三十六周天,盏茶功夫一过,朱陵已脱口叫道:“成了!老夫功力已复了!”他欣喜若狂,热泪不禁一涌而出。

小邪道:“成了就好,等一下再哭,换人啦!”他倒快人快语,竟叫朱陵等一下再哭,如果这种哭能等一下,这才算是天下第一门功夫了。

朱陵闻言也楞了一下,咽口口水,才破涕为笑道:“杨小邪他妈的,说好五年,真的就是五年,憋死我老人家了!”

小邪轻笑道:“五年才行,少一年都不成,别啰苏!还有这么多人等待恢复功力,快点帮我的忙!”他找到虚元和尚,三两下就替他Сhā好金针,在朱陵和小邪内力推动之下,虚元和尚复原得更快。

接着是天池老人,星木子、韦亦玄、关傲天、太叔无回……小邪先替他们金针渡|­茓­,然后两个帮一个,不到三个时辰,已恢复十余名的功力。

就在此时已有不少黑巾杀手换班,他们见状,大愕惊骇,马上抽出长刀围了上来。

“哈哈……”小邪已替他们打|­茓­完毕,而恢复功力倒不必用到他,这下他可有的是时间长笑了,“喂喂喂!”他耸耸肩,趾高气扬的叫道:“你们这些黑巾杀手快点收手吧!你没看到这些掌门人都恢复功力了吗?不怕死的就尽管上来,也好让老乞丐头活动一下筋骨!”他往朱陵望去。

“喝!喝!”朱陵舞动双手,得意的走向前头叫道:“他妈的,我老人家憋了十几、二十年了,我倒要试试看功力有没有退步?”这位游戏风尘的大侠,已恢复昔日玩世不恭的神情。

黑巾杀手之中有一名叫道:“上!”语音一落,数条人影已冲向朱陵,长刀直挥,泛起一阵阵银光煞是好看。

朱陵有意发泄一下憋了十几年的苦闷,“哈哈……”他狂笑数声:“来得好!”他已如大鹏展翅的扑向这几名黑巾杀手,一手“降龙十八掌”舞得狂风大作,拨水不进,连一丈开外的小邪都感到压力直往身上逼,丐帮武功果然名不虚传。

接看星木子也以树枝代剑加入战圈。

双方立时杀得难分难解,但很明显可以看得出来,黑巾杀手落了下风。

这一阵打斗声立即惊动山下众人,只见火影幢幢,不少人已围上来。

朱陵见有敌人再来,也顾不得再练身手,怒喝一声,杀招已出,“死来!”他有如舞空狂龙,灵狐挥爪,刮起一阵强风,有如江河决堤,千军万马般的击向四周黑巾杀手,“哇………”只见他掌影过处,惨叫之声应口不绝,不到几下,他已击毙七、八名黑巾杀手,神不慌、气不喘的站在当地。

星木子也不甘示弱,树枝猛挥,身形腾高一丈二、三,反身往下冲去,一挑,一挂,一刺,招招­精­纯狠辣,他用的正是武当七星剑法之“星幻北斗”,在这种无坚不摧的招式下,虽然星木子用的是树枝,但威力并未因此而减弱。“哇……呃……”几声悲鸣传来,已有七名杀手被他刺中心窝,立时倒地毙命,其余之人再也不敢战下去,纷纷掠到一旁,空舞长刀,怯意心生的望看星木子。

“桀桀……”一阵怪叫声传来,刺耳难听,叫音一落,三条黑影临空而下,飘落在朱陵前面,是两名黑巾杀手及一名独臂白发老人,这叫声是这位老人所发。

小邪一看,淡淡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鹰爪神魔“顾见愁,怎么,你想死啦?”

朱陵一听是九魔之一,心头微震,但随即平息,他厉道:“顾见愁,老夫与你无冤无仇,你他妈的竟敢惹我老人家,今天要不讨个公道回来,老夫就跟你同姓。”他认为顾见愁就算不是囚禁他的人,也脱不了­干­系。

顾见愁嘿嘿冷笑道:“朱陵别以为你功力恢复后就有什么了不起,今天你们一个也走不了,不信你们可以试试看!”

“放你妈的猪屁!”朱陵狂骂出口,双掌齐扬,电­射­顾见愁,存心想一掌击毙他。

倏地,顾见愁身后那两名黑巾杀手奇快无比的掠向前方,一上一下将朱陵攻势封住。

朱陵没想到自己在一招之内就被对方封了下来,心有不甘,扬掌又往两名杀手攻去,此次他已运起十成功力,其势快逾电闪,含有摧枯拉朽之力,黑巾杀手不闪不避,硬接了朱陵这两掌,“砰、砰”两声,这两名杀手被震退五、六步,但身形晃了几下又走回原地,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朱陵骇然,双手抖颤着,他不相信这无坚不摧的掌力,竟打不倒敌人,甚而对方还是硬接,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哈哈……”顾见愁狂态毕现,目中无人­阴­笑道:“朱帮主你省省力气吧!我这两名手下可是金刚不坏之身,只要你敢上前一步,我就令他们好好修理你,哈哈……”说完他又昂头大笑。

朱陵脸­色­一变,一咬牙又要往前攻,但他掌势方出,已被小邪拦下来,小邪道:“老乞丐头,你别费事,这两名杀手他们已不是人,而是杀人的工具,你只管对付顾见愁就可以了。”

朱陵收掌奇道:“小兄弟,他们不是人是什么?”

小邪答道:“他们是木乃伊‘尸魂人’,没有血、没有魂,不吃饭,光吃药,不怎么好对付。”

“尸魂人?”众人骇然脱口而出,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微有惧意的望着眼前这两名尸魂人。他们都是武林名宿,自然知道这尸魂人的来历,难怪会惧怕成如此模样。

“哈哈……”顾见愁又是狂笑道:“杨小邪,你也知道这两名杀手的来历,不错!

不错!今天我就让你死得痛快些!“

小邪深深吸口气,轻轻而慢慢的呼出来,笑瞇瞇的道:“死老儿,你等一下再死,我有话向你部下说,你敢不敢闪一边去?”

“有何不敢?”顾见愁敢情还不知道小邪以前在太行山总坛,有杀过尸魂人的记录,他还以为尸魂人制得住小邪,他狂妄道:“就让你交代一下遗言也好。”

“谢啦!”小邪微微拱手,立即转向那些“神武门”弟兄笑道:“各位兄弟,你们‘神武门’早就被我毁了,犯不看再在这里磨菇,大家好回去内陆,如果你们想来硬的,那我可管不了这么多,风石宫,你想怎么样?”

站在顾见愁后面不远处之一名紫衣汉子正是指挥官之一的风石宫,他厉道:“呸!

杨小邪,老夫恨不得想喝你血寝你皮,以报当年之仇!“

小邪轻轻笑道:“好,很好,指挥官你算上一个,还有没有想死的,大笨牛,你想不想报仇呢?”他望着上次被他砍下一只右臂的彪形大汉,他也是指挥者之一。

大笨牛吼道:“废话少说!俺要砸了你!”其声如雷,真不愧是笨重如牛。

小邪点头道:“好吧,你也算上,其它的我想你们对我的冤仇就比较少,这样好了,我先对付顾见愁这老不死,如果他不幸输给我,你们就举手投降,如果他嬴了,你们就倒向他们那边,这样的路是最好走啦!放心,我会将风石宫及大笨牛杀掉,如此一来,再也没有人会找你们麻烦,你们也就不必担心什么了。”

小邪这番话倒是说到他们心坎里面去,要不是为了上面的­淫­威,他们早就树倒猢狲散,没想到“神武门”一倒,又来一批更可恨的黑巾杀手,现在有这种机会,大家都抱着观望心理,甚至如果有人领头,他们还想倒打风石宫他们一把,他们已暗自决定-谁嬴了就听谁。

小邪也明白这些人名义上虽是看人犯,而自己何尝不是像人犯一样被困在岛上。不管谁,只要关个十年、八年,那有不想出去的道埋,所以他会说出这些话,一方面可以减少伤亡,一方面也可以省去自己不少功夫。

小邪见大家有所反应,随即转向那些掌门人,现在只剩下两个功力未恢复,他走向朱陵细语一番,朱陵会意点头,小邪他是在分配人力,以使伤亡减至最少。

顾见愁已等得不耐烦,他叫道:“杨小邪话也说完了,商量也商量好了,你到底投不投降?”

小邪笑了一下道:“不投降!”语音一落,他已抽出匕首冲向两名尸魂人,口中并叫道:“乞丐头上!”

朱陵他们只留下六名保护两名功力未复者,其它十余人在小邪一声令下,化作十余道光芒,尽展所学的扑向黑巾杀手及风石宫和大笨牛等人。

霎时杀声震天,刀光剑影,风云变­色­,日月无光,两军交锋,处处死亡陷阱,稍不留意则身首异处。

小邪拦下两名尸魂人,战得热汗淋漓。无可否认的,因为他拦下两名尸魂人,剩下那些黑巾杀手已不是众武林高手的敌手,且战且退,包括顾见愁在内,都心生畏怯,想一逃了之,可惜他已无力脱身,只得硬撑。

小邪见大势已定,才用起心来,慢慢修理这两名尸魂人。只见这两名尸魂人忽上忽下,又前又后,漫不经心,空门大露的围攻着小邪。他们刀刃要命,刀刃火辣,几分钟下来,小邪也受了不少刀伤,衣服已破烂不堪。

“­奶­­奶­的!真狠!”小邪怒吼一声,匕首架开左边之长刀,反身往前冲去,匕首一送,想切下尸魂人左大腿,但背部已感到剑气逼人,不得已往前一带翻滚落地,一个欺身避开背部那刀,“金龙盘柱”身形猛扭,笔直抖了起来,右脚踢向左边那名尸魂人胸口,身体平飞左侧三尺,恰好避开挥刀直下的尸魂人,人未落地,腰身一扭,不可思议的如虾子般的倒弹,闪向一名尸魂人背后,匕首狠狠往其头上劈“刷”一声,尸魂人头部已被劈出一道刀痕,从后脑裂向前额。

小邪以为他脑袋已裂活不成了,那知这名尸魂人一点反应也没有,长刀猛力一挥,“哧-”已划破小邪胸口,刀伤长达半尺,深及白骨。“哇佳住!”小邪苦笑不已,忍住伤口疼痛,“他妈的!”他怒吼一声,腾高七、八尺,脚上头下,匕首点开一把长刀,身形往下直冲,劈出一掌封掉左方尸魂人之攻势,身形滚落地上,匕首再度挥出,“卡-”狠狠切下一名尸魂人左足。这名尸魂人立足不稳往前捧,小邪见机不可失,一腾身,奇快无比的冲到他背后,对准他脑袋,猛力直砍“卡”一声脆响,这名尸魂人头颅已断。

就在此时,另一名尸魂人长刀已扫向小邪背部,不得已之下,小邪翻身落地,抓地上那具尸魂人尸体去挡那把长刀,“拍”一声,这具尸体已被长刀切成三块,小邪见对方力道已竭,大喝一声往前冲去,其势之快有如电光石火,只见寒光一闪,小邪已切下那名尸魂人左手,反身双脚已踢向他胸口,“砰!”一声巨响,尸魂人已倒飞一丈一、二,摔在地上,刚要翻身之际,小邪已大吼:“死来!”人如流星追月般的­射­过去,匕首再砍,“卡卡……”一连七刀,也将尸魂人切成七块,当场死亡。

“呼——”小邪呼出一口长气,跪在地上叫道:“他妈的!这些要命家伙真不好对付!”

只停留一会儿,他马上反身向四周看去,只见地上尸横遍野,血洒满地,腥味扑鼻,前面只剩下三对在打斗,依稀可见是顾见愁和朱陵,两名黑巾杀手及两位掌门人。

“哇!”又有一名黑巾杀手栽倒在地,不久另一个杀手也倒在地上。

朱陵见大家都收拾敌人,他心一急,顾不得再和顾见愁拖下去,猛咬牙,掌化千百条幻影,挟看一阵劲风,直扫顾见愁胸口。顾见愁见朱陵来势凶凶,不敢硬接,一错步,翻身掠向左后方避开这一掌,随即出手抓向朱陵肩头。

“他妈的!”朱陵打出火来,不闪不避,右手使出十成功力吼道:“给老夫躺下!”

声音未落,右掌已如万斤利锥直捣顾见愁胸口。顾见愁没想到朱陵不避自己这一爪,来个硬碰硬,自己又少了一只手,想换招已是不行。两人一触,“砰”、“哇”,只见顾见愁有如断线风筝往后摔出一丈余,口中连吐三口鲜血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朱陵左肩已被抓出五道血痕,血流如注,他并不放在心上,“哈哈……”他已昂头大笑,似乎想将十数年之怨气在此笑声中一次扫尽。

小邪见大敌已除,转向众喽啰道:“各位得救啦!就这么简单,现在你们各自回去睡觉,不用站卫兵。”他大吼道:“爽不爽!”

众人被他这一吼,吓得楞住了,但随即高兴叫起来:“爽!”“哗……”众人喜出望外直叫看,也将这几年所受的怨气发泄出来,霋时人声震天,十里之外皆可闻。个个相拥抱的直跳起来。

小邪看他们如此高兴,自己亦沾上一点喜气,走向朱陵,他笑道:“老乞丐头,宝刀未老嘛!”

“啪!”朱陵挥手打小邪肩头乐笑道:“小兄弟,有你的!”

“哈哈……”两人狂笑起来。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传来,虚元大师也走上来,他慈祥微带喜意道:“杨施主您果真回来了,老衲以为再也无法看到杨施主,没想到我佛慈悲,竟将老衲囹圄之身解去桎梏,多谢杨施主。”他躬身一折,以表谢意。

“鹅米豆腐——”小邪也手置于胸前施了一个佛礼道:“老和尚头不必谢啦,下次再陪我捉猪就行了,如何?”他欺身用左肩去碰虚元肩头,真像把兄弟,哥儿们。

虚元大师苦笑道:“人生如梦,过眼云烟,老衲早已忘去此事,小施主恕老衲不能陪你玩了。”

小邪轻叹道:“也罢!今后我只有自己玩啦!”

朱陵豪迈道:“小兄弟他妈的真有你的!现在咱们已和他们和解,去要点酒喝如何?”

“好哇!”小邪说到酒,兴趣就来,他转向众掌门人道:“各位掌门人,告别啦!

要喝酒的跟我来!“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山下掠去。

“哈哈……”一声狂笑,朱陵也大步往山下奔去。

在山下。

一阵喧嚣吵杂划破宁静夜空,众人心神已沸腾,狂欢又狂舞,有勾肩搭背者,有促膝长谈者,有蹦跳杂耍者,有舞枪弄刀者……空中不时有东西在飞,酒瓶、碗筷、毛巾、衣服、鞋子、帽子……。有若元宵烟火大会,热闹、奔放、疏狂,酒大口大口喝,话大声大声谈,似乎想将今夜缠入人生记忆中。

“­干­!”小邪与朱陵面对面,各捧一坛酒,畅怀无比的猛喝猛灌。

朱陵醉眼瞇瞇大叫道:“小兄弟他妈有你的!你再晚来几天,老头我就翘啦!我敬你!”酒坛一举“咕噜……”他喝了一大口:“哈——好酒!”

“哈哈……噢呜!”小邪本想大笑数声,但一动真气,胸前伤口已绷裂流出血来,痛得他语气中断,低头直往伤口看去。

朱陵见状大惊道:“小兄弟,你没关系吧!”

小邪看看伤口笑道:“黑皮­奶­­奶­,伤口发黑,没想到尸魂人刀上还煨了毒。”反手探出匕首切往身上大小十余处伤口,像切猪­肉­一样的将伤口泛黑处一一刮掉。他气不喘,身不抖,好象刀是刮在别人身上似的,但从他额前流出之豆大汗珠,有如急雨般掉落一地,可知此刮骨割­肉­是何等剧痛,端的小邪一气不吭,这种忍耐功夫真叫人惊心动魄直叫寒。

朱陵瞪大双眼,机伶伶打了一个冷颤,他纵横江湖数十年,而见到切自身骨­肉­,气不喘口不吭者,这可是第一回,难怪他如此吃惊。

不久,小邪将伤口烂­肉­已切除,只见殷红鲜血已流出伤口,脸才露出笑容道:“好啦!”随即拿出金针,一针针的缝向胸前那道五、六寸长的伤口,比大闺女缝衣服还自然,也只有他才有这种耐力。不久他终于缝好,啜口酒才往朱陵望丢,见到朱陵如此吃惊,他笑道:“乞丐头,你­干­嘛?疗伤也让你吃惊?”

朱陵叹道:“小兄弟,你伤口是不是麻痹了?”

“没有。”

“那你……不感到痛?”

“很痛,我痛得汗都流出来了。”

朱陵不知要说什么,两只眼睛瞪得如牛眼般大的望着小邪,良久他才叹道:“老弟你真是一条硬汉,昔日三国有位关公,他能割骨看书面不改­色­,没想到你竟是自已割骨切­肉­,不喘不吭怡然自得,这种功夫和关公比起来,可以算是旗鼓相当了。”

小邪笑道:“老乞丐头,不瞒你说,我这套功夫就是跟关帝爷学的。”

“跟关公学的?”朱陵奇道:“他妈的﹗这门功夫还要学?怎么学?”

小邪轻轻一笑道:“以前小时候听说书讲到关公刮骨疗伤安闲若定,我也想学学看,回去以后就拿把刀往手背扎,他­奶­­奶­的,呵呵,我可痛得像猪叫,但我就是不相信,多扎了几次,终于悟出其中奥妙来。”

朱陵好奇道:“什么奥妙?说来听听看。”

小邪点头笑道:“人体本来就有神经,有神经就一定会痛,我想到关公当时也一定会痛,但他为什么不叫呢,其中理由我也想通,因为人遭受到痛苦,通常都会以叫声来发泄减少痛苦,而关公他不是以叫声来减少痛苦,而是分散痛苦。”

朱陵更是不解道:“痛苦也可以分散?怎么分散?”

小邪道:“有人说关公刮骨的时候在下棋,有人说他在看书,这就是他分散痛苦的方法,他将受伤的地方放在一边,尽量不去想它,所以他才会悠闲若定,而我的方法是看着伤口,心中不停的叫着:”很痛,很痛,但马上就会过去了。“我不停的叫着,只是没像别人一样叫出口罢了。还有一点,有人受了伤就会拚命的用力去忍耐,例如说他的手受伤,他就不停的将手按得紧紧,或者整只手臂出尽全力的去减少痛苦,但我认为如果能练到不用出力去忍耐,那么这痛苦就更能减少。”朱陵叹口气笑道:“老弟台你他妈的真是邪门,连这些道理你都想去尝试,我真是服了你,来,­干­了它!”抱起酒坛已仰头大喝。

“哈哈……”小邪纵声长笑,拿起酒坛,豪气万千的咕噜咕噜直往嘴里灌。

海风依样轻吹,浪涛翻腾不息。

日已西沉,浓雾飘来,笼罩海岛,笼罩人群。

火熄了,人醉了,语声也竭了,而他们的梦是美好甜蜜的。

阳光普照,晴空万里,海鸥戏浪。

“天亮了……”小邪揉着惺忪醉眼,这才发现他睡在人堆上面,轻笑一声,他已翻身落地,耸耸双肩,伸伸懒膢,海风迎面吹来甚是舒服,望着众人都还在梦乡,习惯的轻笑几声,也不愿破坏人家美梦,信步走着,侧头一想,忽而他已往山上奔去。

不久山顶出现一团白烟袅袅上升,原来他是想让船只发现白烟而驶向这边。

燃了木柴,小邪又自奔回原地,这时已有不少人醒过来,尤其是众掌门可以说全醒了。

小邪见到大家,立即招手奔过来笑道:“各位老前辈你们醒啦﹗昨天怎么样?爽不爽?”爽!“朱陵神采奕奕笑道:”小兄弟,他们现在是老前辈,可不能胡言乱语,这句话只有我乞丐来回答啦﹗呵呵……“

众掌门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小邪的话,真如朱陵所说,他们已是一派之尊,不能有失风度。小邘对这些根本不在意,他笑道:“没关系,我说我的,你们用听的就可以,现在有船,大家可以搭船回去,也好让中原武林恢复一些元气。”

“阿弥陀佛”虚元大师施个佛号道:“老衲感谢少侠再造之恩,来日当街草结环以报。小邪呵呵笑道:”大和尚你也不用衔草结环,捉捉猪就可以啦﹗“他很喜欢强调这种得意事。

处元大师笑道:“小施主爱说笑,老衲年事已高,不适合作此游戏,还请小施主原谅,敢问小施主何时要启程?”

小邪笑了一下道:“愈快愈好,现在就启程,不过大和尚你可要留下来。”

“我?”虚元大师吃惊笑道:“老衲不懂杨少侠留下老衲是为何事?”

小邪笑道:“大和尚,你家徒弟将要来接你,总不能你先跑了嘛﹗”

虚元不解道:“恕老衲愚昧,不解杨少侠所言。”

小邪解释道:“你家少林和尚开一条船来接你啦﹗你要是走了,他们接什么?你生的虚元蛋?”

虚元大师惊道:“没想到杨少侠还邀了少林弟子,老衲真是感慨万千。”不禁他已轻叹般的施个佛号。

小邪又道:“不只是大和尚,里木子老前蜚以及关傲天,太叔无回两位掌门人也得留下来。”

里木子、关傲天及太叔无回闻言皆拱手向小邪致谢,心中也泛起安慰之感受。

小邪笑道:“各位别客气啦﹗这样好了,有人来接应的就留在这里,没人接应的就先回去,各位以为如何?”

众人点头表示同意。

朱陵­干­笑几声道:“我也留下来陪陪小老弟啦﹗”

小邪眨眨明亮的大眼睛笑道:“你嘛……也好,等一下你女儿来了,你就装病,要她背你上船如何?”

“我女儿?”朱陵惊讶道:“寒玲?”

小邪答道:“对呀,你以为你有几个女儿?”

“哇哈﹗悠呼……”朱陵像疯了一样的乱转乱奔,乱叫,高与得不比寻常。

众人也莞尔一笑,对于朱陵这­性­情中人,也深具有好感。

小邪笑了笑已走向群众,迎面而来是一位瘦高中年汉子,他拱手笑道:“杨少侠可还记得老夫?”

小邪点头轻笑道:“当然记得,王冲你现在是指挥官啦,怎么样,还好吧?”

王冲苦笑道:“够憋,还好有你这么一搅局,让我们大家能平平安安的回去。”

小邪笑道:“你回去后,有空到太原,我想开家镖局,你来当总管如何?”

王冲笑道:“当然好﹗当然好﹗咱们可是不打不相识,哈哈……”两人把臂言欢,笑不合口。

不久小邪道:“你分配一下,让他们各自上船直放中原,我们回中原再见面。”

王冲奇道:“杨少侠你不跟我们一起走?”

小邪道:“我们还有一条船,不久将会到达此岛,我怕一走,他们又扑个空,所以只好请你们先行一步。”

王冲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先走了。”

小邪笑道:“请便,别忘了我交代你的事喔﹗”

“一定﹗告辞了。”王冲一拱手已往群众走去。

在他指挥下,众人井然有序的回到三只船上,兴高采烈的准备回中原。

一切就绪,小邪走回众掌门人那边,望着韦亦玄,他笑道:“韦亦玄你的记忆恢复了没有?”

韦亦玄叹道:“老夫仍是昏昏沉沉,有时想起过去,但有时又忘得一乾二净,现在回去不知能否处理事情。”神情之间,有点伤感。

小邪注视他良久才笑道:“韦亦玄你是天下第一大堡的堡主,手中能­操­武林兴衰,你可不能再和黑巾杀手合作喔,否则天下就要再大乱,我的武馆镖局也甭开啦﹗”

韦亦玄笑道:“老夫恨不得能将黑巾杀手碎尸万段,为武林除害,那有与他们合作之道理?”

小邪轻笑一声道:“韦堡主,我是觉得自从你被捉来这里以后,你那个堡主职位,可是人人觊觎的目标,一弄个不好,你又被黑巾使者控制,我是说弄不好,不是想看轻你。”他有点担心黑巾使者会再动“飞龙堡”的脑筋。

韦亦玄笑道:“多谢杨少侠关心,老夫此次回去,当特别留意黑巾杀手,以防止重蹈覆辙。”

小邪道:“那我祝福你啦﹗”

韦亦玄轻笑道:“那里,这是我的职务。”

不多时,众掌门人也一一上船,在告别声中,船已出航往内陆驶去,只留下虚元大师及丐帮、武当、泰山、黄山等老前辈。

他们闲着没事,顺手将这些死尸给埋了,然后坐在树荫下天南地北的聊着。

晌午时分一周,“来了,他们来了﹗”小邪指着海平面上如豆大之一点黑影。

众人举目看去,说不出之喜悦已露出来,笑容再也掩不尽,不知是梦是真?这些来得太突然,使他们有点无法接受。

“喔呜喔呜喔呜……”小邪仰头高吭,音传千里,映得小岛回音不绝。

“喔呜——”从远方亦飘来若有若无之狼嗅声。

小邪很满意喃喃道:“阿四听到了。”颔首轻笑几声,转向朱陵道:“老乞丐头,你女儿要来啦﹗快点装死,这家伙吵得我足足四、五天吃不下狗­肉­,你说该不该修理一顿?”

“该﹗该﹗”朱陵猛点头笑道:“该修理,呃——”他搂着肚子,躺在地上不动了,说死就死,真快。

小邪笑着将朱陵抬到草堆上,反身走回来准备唱戏。

只见船只越来越大,终于抵达岸边。

“喂﹗小邪帮主,怎么样啦﹖拔毛剃刀来啦﹗”阿四在船上已嚷着不停。

小邪挥手笑道:“成啦——快下来吧——”不久众人纷纷跃下船只往岸边奔去﹗“小邪,我­干­爹呢?”小丁一跌一撞的跑了过来。

小邪看到她如此紧张,暗自好笑,但他装作欲语还休;怅然若失之样子,令人一见却知不妙。

小丁霎时脸­色­泛白急叫道:“小邪,我­干­爹他……”音未完,泪已流,无助的望着小小邪微微点点头,装作甚是情苦状,他天生就是有演戏的本领,整个心已笑烂了,外表却一点也不露痕迹。

“他……他在那里﹖”小丁此时已虚痪无力的倚在小邪怀中,悲伤过度,泪也忘了流出来。

小邪轻轻带她走向朱陵躺身处,不时摸着小丁秀发道:“你要节哀顺变,顺变……

别太难过了。“他拚命的咬舌,不使笑声发出来,那样子倒比真哭还难受。

“爹……爹……”小丁痴痪无力的叫着,两眼无神,状若白痴,“爹﹗呜……”她终于看到朱陵“尸体”欺身往前扑,泪如涌泉,语音哽咽,甚是可怜。

“鸣……爹……爹……”小丁哭尽亲情悲哀之眼泪,不停摇着朱陵,哭得梨花带雨,杜鶄泣血,令人闻之而不忍,“­干­什么?女儿你怎么可以吵你爹睡觉呢?”朱陵傻楞楞的爬起来。

“哈哈……”小邪与朱陵四目相对已狂笑起来。

“爹……”小丁瞪大明眸,先是一怔,吃惊异常,但随却明白是小邪在作怪,粉腮霎时泛红,破涕为笑嗔叫道:“小邪你……”反身小手已打向小邪。

“哎呀,死人怎么活过来了?”小邪闪身逃开,故作吃惊状,但随即哈哈大笑。

“女儿呀﹗算啦﹗谁叫你要让人家三天吃不下狗­肉­呢?哈哈……”他拍拍下丁肩头又笑道:“没想到我女儿这么漂亮哪﹗小邪这次死定了。”

“爹﹗”小丁红着脸嘟着嘴娇叹道:“人家好想您,没想到您还装死来骗人。”

“嘿﹗”小邪笑道:“小丁你活该,叫你别哭,你不听,我可没说老乞丐头死了,是你自已这么认为的,呵呵……”

小丁瞪着他嗔叫道:“那你为什么要装作如此模样,一句话也不说?”

小邪斜睨叫道:“哟哟哟,我老人家受了伤,面颊抽了筋,难道不能愁眉苦脸吗?

这算那门世界嘛﹗“

“但你……”小丁倒没话说了,她明明知道小邪有意要整自已,可是小邪并没有说出朱陵已经死了,受伤本来就是要痛苦,小邪装作痛苦样也没错,只可惜她自已太冲动,这一场可是白哭了,想看,想着,脸不禁又红起来。

阿四笑道:“小邪帮主脸部是时常抽筋的,想必小丁你刚才的哭声也是喉咙抽筋吧﹗”

“哈哈……”除了小丁以外,三人都大笑不已。

朱陵笑道:“好啦﹗女儿呀,你跟小邪吵,那才叫冤枉呢?寒竹还好吧?”他有意解开小丁尴尬场面,故而岔开话题。

小丁深吸口气,将这些使人困窘的事暂且淡忘,她轻声道:“爹,哥哥很好,但他也很想念爹,现在爹回去,哥哥一定会很高与。”

朱陵仰天长叹道:“这么多年来,也苦了寒竹这孩子。”不久他再注视小丁道:“来,让爹看看我的女儿有多漂亮?”他按着小丁双肩,呵呵直笑着。

小丁头已低下,脸已红透耳根困窘道:“爹……你怎么可以这样看人呢?”

朱陵笑道:“怎么不可以?我女儿这么漂亮,我不看清楚不行,迟早要落入人家手中,那可就没机会啦﹗”

小邪笑道:“老乞丐头你放心,你女儿呀,除了我,才没人敢娶,可惜她就是不肯将绣球拋给我,你说气不气人?”

朱陵奇道:“有这种事?女儿,真的吗?”

小丁恨不得有个地洞可钻,她羞涩道:“爹您别听小邪胡扯。”

小邪叫道:“我怎么胡扯,如果我胡扯,那就表示你已将绣球丢给我了,可是我就不晓得你的绣球放在那里,呵呵……”

“小邪——”小丁直跺着脚,又羞又窘,不知如何是好。

小邪哧哧笑道:“跺脚也不能跺出一个绣球来,还好我老人家早有防范,老乞丐头,你知不知道我怎么解决这趟事?”

朱陵好奇道:“怎么解决?难道你将绣球拋给他不成?”

“对﹗”小邪拍手神气道:“我情急之下,只好做一个大绣球拋给他啦﹗”

朱陵低声道:“她有没有接?”

“有,还跑第一哪﹗”

阿四加油添醋道:“不但如此,她还撒了渔网,连小邪的人也给网走了,害我追了三天三夜才将人追回来。”

“哈哈……”三人又昂头大笑,笑得很开心,小丁也想笑,但她再笑就惨了,只好憋在心里又急又窘。

小丁急叫道:“爹!您别听小邪胡扯,那是上次在长安他弄个什么乱七八糟大会,他将好几斤重的绣球往台后丢,女儿是替他将绣球放在一旁,我才没接他的绣球哪﹗那有男人拋绣球?笑死人了。”

小邪叫道:“小丁你懂是不懂规矩?谁规定绣球只准女人拋?谁规定绣球不准丢到台后去?反正你当看大家面前接下来,就表示你想嫁给我,对不对﹖老乞丐头?”他轻笑的问着朱陵。

“对﹗对﹗”朱陵点头直叫道:“公平,公平﹗”眼睛笑瞇瞇的直往小丁看去。

“爹﹗”小丁再吹跟脚嘟着声叫道:“爹你怎么可以帮助……外人呢?我……”

她也不知如何才好,困窘的站在当头,玉手直搓着衣角。

小邪得意道:“小丁你就承认吧﹗不然我可要到外面告诉那些人,要他们来评评理,呵呵……”

小丁可很清楚他的脾气,他说的,差不多都会去做,自已也尝过他不少那种羞窘的滋味,虽然事后心理仍是泛起甜蜜回忆,但当时的困窘还真够她怕呢,果然她狠狠的瞪了小邪一眼,憋住不再反驳,默认了。

朱陵笑道:“此事已成定局,咱们也得出去,人家可能在等我们了。”说完他又对小丁深深一笑,才迈开大步向岸边走去。

小邪也轻轻俏皮的抚了一下小丁粉腮笑道:“怎么样,还没娶到手就砸了我的脚,算啦﹗你老公硬得很哪﹗哈哈……”他又偷亲了小丁一个香­唇­摥长而去。

“小邪——”小丁羞窘的追了下去。

阿四急叫道:“喂喂喂﹗你们不能重­色­轻友啊﹗呵呵重­色­轻友……呵呵……”他也笑呵呵的跟上去。

在岸边。

众人一见小邪走出来,皆笑着向他问好。

小邪也一一答礼,随后也寒喧一番,他们再次登上船往内陆出发。

第二十四卷

三天后,船已抵达钱塘江口。

众人匆匆下船,互道别离。

武当、泰山`黄山三派弟子已相聚离去,只留下少林弟子和朱陵。

朱陵道:“小兄弟,我必须回江南一趟,有时间我们再相聚。”

小邪笑道:“乞丐头,想找我就到太原,我准备开镖局,你当镖师如何?”

“我?”朱陵楞了一下,随即高兴道:“好﹗等我将一切交给寒竹以后,我就当你的师,呵呵。”

小丁娇笑道:“小邪你怎么可以要我爹保镖呢?你呀﹗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小邪白了她一眼道:“女孩子懂什么?我的镖岂是随便人保得了的?乞丐头他想玩玩我才勉强让他跟着,懂吗?你也不会替老人家想想,扫兴。”

“对对对﹗”朱陵豪放直叫道:“我也想玩玩,有这机会最好不过啦﹗我得走了。”

光移向小丁,慈祥问道:。“小丁你要留下,还是跟爹一起走呢?”

小丁红着脸道:“小邪有伤,我要替他治疗,爹您先回去好了。”说完已娇羞的低下小邪甚喜欢欣赏别人尴尬的局面,尤某是小丁,他怎会放弃这种机会?他截金断铁挥着手道:“不必啦,小丁,我的伤很好,你不必跟我了,省得人家闲言闲语,说我场小邪诱拐良家­妇­女。”

“你……”小丁咬着嘴­唇­,欲嗔还休,困窘的直往脚尖看,尴尬死了。

朱陵那会不知小女心意,现在只有快点离开;方能替她“解危”,哈哈长笑拱手道:“处元、明渡两位大师,还有小兄弟我走啦﹗女儿就交给你了﹗哈哈……”

笑音一落,他已闪身飘离众人,三个起落已消失在街道中。

阿四轻笑道:“小邪帮主,小丁还是我们通吃帮的老二,少不了她的。”

小邪凑趣的回答:“我知道,我是故意护她尴尬,多练习一下,以后她就会习惯了。”

小丁娇嗔道:“我才不难过,我不是要跟你,阿三还躺着呢﹗我可不像你一样,一点都没有兄弟情感﹗”

小邪望着她哧哧邪笑起来,他那有不知这是小丁的借口,他邪笑道:“哟﹗小丁哪﹗什么时候你学会称兄道弟啦?好,你去看阿三,我走啦﹗”说着他反身就走。

阿四急道:“小邪帮主,私人恩怨,可不能扯到我头上,我跟你去。”他也跟上去。

小丁也默默无言的跟在后面,是自动的,窘就窘吧﹗“阿弥陀佛”虚元大师道:“场少侠你们可愿上少林坐坐?”

小邪笑道:“大和尚,不必啦,我还有事,麻烦您转告我那两位朋友到太原来找我们可好?”

虚元大师笑道:“既然场少侠有事,老衲也不便留你,老衲会通知令友到太原与少侠会合。”

“如此甚好,就此别过。”小邪拱手一笑,已掠身往街道奔去,阿四及小丁也追了下去“阿弥陀佛”“”处元长叹一声道:“明渡回寺去吧﹗”

“是,师伯。”明渡领着众和尚走回少林寺。

三天后,少林已敲响铜钟二十四响,这是唯一一次为喜事而鸣钟。

小邪他们已来到太湖湖畔之悦宾楼,正在用午膳。

悦宾楼为太湖畔第一大酒楼,红墙绿瓦,雕梁昼楝,金碧辉煌,可与皇宫相媲美,里面坐满形形­色­­色­之人,但不可否认,他们口袋都装满了银子,能进悦宾楼,可要有两下子才行小邪他们坐落西窗,恰巧从窗口望去,可看见整片太湖,是一好位置。

点了几样名菜,几壶酒,小邪和阿四已喝起酒来。

小丁则望着湖水发楞,以乎在想事情。

阿四问道:“小邪帮主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小邪笑道:“当然是办正事啦﹗你不是说江振武在太湖附近吗?等晚上我们摸黑将他给作了。”

阿四道:“可是他不知道有没有回来?”

小邪道:“没回来也没关系,咱们到他家去探探线索,说不定可以从那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阿四点头道:“也是有道理。等晚上再杀他一个人仰马翻。”

此时已有两名锦袍大汉走向小邪邻桌坐了下来,一名年约四旬,七尺余着紫衣,鹰勾鼻,三角眼,甚为丑陋。另一名矮胖如­肉­球,头发甚少,五官黏在一起,和婴儿差不多,双手如Rou棍,全部形状有如酒缸挂着四条肥大萝卜,再一个高丽菜,倒有点像小弥勒佛,一身蓝衫。

他们俩一坐下来,立即点了些东西,已高谈阔论起来。

紫衣汉子叹道:“老二,咱们”湘黔二虎“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但混到今天,可算是运气不错,还没被人家要了小命,你有没有听到传言,关于丐帮帮主的事?”

他这一说到丐帮,小邪和阿四立即放下酒杯往湘黔二虎睢去,小丁也楞了一下,注意听他们所言。

蓝衫汉子道:“丐帮近年可是多灾多难,前几年才弄了一个假帮主,后来被杨小邪那小子给揪出来,不久他们九袋长老马公石还给人家料了,还好寒竹小帮主聪明能­干­,硬是将丐帮基业扛了下来,使丐帮步入正轨,昨天听说他们朱陵老帮主回去了,没想到今天又传出来,他被人给杀死的消息,这到底怎么回事?”

小丁一听,吓得面无血­色­,痴傻的坐在那里。

小邪见状马上点了小丁昏|­茓­叫道:“阿四看好﹗”腾身一跃,已飘向湘黔二虎,他急道:“二位好,我是杨小邪。”

“浪子不归,飞刀无痕﹗”湘黔二虎惊惶的站了起来,不知该说些什么才恰当,他们对小邪这位凶神恶煞之种种神奇传说,早就有所恐惧,小邪这么一现身,登时将他们两个吓住了。

小邪安静道:“我只是想问问你们刚才所说丐帮帮主的事,到底是如何?”

两人闻言才放心下来,他俩虽不是什么坏人,但也不是什么好人,偶而也做些亏心事,紫衣汉子栗道:“杨大侠,我……我也是听人家说的,不知道确不确实?”

小邪道:“没关系,你就将你所听到的告诉我就可以。”

紫衣汉子急忙道:“是这样的,我昨天晚上在湖北聚马口投店,那时候来了不少丐帮弟子,像是搜查凶手般的搜过客栈,后来店家他说丐帮帮主才回来不到两天就给人给料了,好像是仇杀,我只知道如此而已。”

小邪心头凉了半节,他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黯然道声谢谢;反身走回原处,拿起酒杯,一杯又一杯的喝着,他好郁闷,好伤心,望着小丁那熟睡的芙蓉笑厣,他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阿四也听到这不幸的消息,可是他能帮上什么忙呢?他只能呆呆坐在椅子上,连酒也不敢喝,他怕喝了以后胡言乱语。

不久小邪叹口气道:“阿四你去雇一辆马车,咱们赶到君山去看看。”

“我这就去。”阿四低声回答,默然走出酒楼。

小邪扶着小丁身躯,说不尽怅然与关怀,冰冷右手不时轻抚她脸庞,心中直叫道:“小丁你的命好苦,刚刚得到一个爹,又马上要失去一个爹,你知不知道?这次连我也没办法救你爹了,小丁……小丁你要坚强点,要坚强点,我有些后悔救出你爹,否则他也不会这么早就死去,小丁……为什么不幸的事情老是落在你头上呢?”小邪第一次感到自已是那么无能,无能到连替小丁分担痛苦的方法都没有,他捏着手,咬着芽,瞠着目,强忍着这突然而至的打击。

不久阿四已走回来,他还是一样轻轻的道:“小邪,车来了。”

“嗯……”小邪丢下银子,抱起小丁,不管酒楼有多少道眼光望着他,一步步,沉沉的,慢慢的走出酒楼,轻轻将小丁抱上车篷里。

“阿四你驾车直奔君山。”声音是如此消沉无力。

阿四点头跨上车轩,马鞭一挥“喝﹗”。马匹唏聿聿悲嘶一声,人立而起,立即奇快无比的往前奔。“喀啦喀啦……”啼声急如狂雨打在瓦片上一般,不绝于耳。

马急,人心更急,连夜不停的奔驰,足足换了三匹马,花了一天一夜时间才赶到洞庭湖小邪一下马车,已感觉出肃杀之气,抱着小丁往湖畔走去,立即有三名乞丐迎了上来。

乞丐拱手道:“杨少侠请随老夫来。”说完他们己走向另一边湖畔。

小邪也跟了过去,阿四紧跟其后。

三名乞丐很快拉出一条小船,众人立即腾身上船直放君山。

一个时辰已过,他们已登上君山,乞丐带路引小邪走到前厅。

只见前厅己布置成灵堂。

寒竹见小邪来到,苦笑一声道:“小邪你来了。”

小邪点头道:“小丁怎么办?”他望着怀中小丁。

寒竹叹道:“事实已是如此,迟早她都会知道的。”

小邪也轻轻叹口气道:“好吧,你先抱她回房休息,等她醒了再告诉她。”

寒竹颔首接过小丁往后院走去。

小邪转向阿四道:“阿四上香去。”

两人默默走向灵堂,丐帮弟子已点燃六柱香分别交给小邪和阿四。

小邪举着香过眉轻声而伤感道:“老乞丐头,想不到咱们缘尽于此,上次一别却再也见不到你,如有人杀你,我一定将凶手找出来,以慰你在天之灵。”深深的拜了三下将香Сhā在香炉上,随后站立灵牌前注视良久,心中感慨万千。短短几句话已道出小邪封朱陵之怀念,可惜这怀念将成为永久的回忆了。

阿四也有许多感触,他觉得朱陵死得甚是冤枉,他也许下诺言要替朱陵伸冤,“他妈的一谁敢动我们小丁的爹,我要剁了他,剁了他,呜……”阿四还是忍不住心中悲伤而哭了起来。

小邪走过去拍拍他肩头道:“阿四尽量哭,将不平与悲伤哭出来,困在心里不大好,知道吗?”说完眼眶已含满泪水,只差没掉下来。

阿四终于嚎啕大哭,泪流满面,小丁的爹何尝不是他们的爹呢?

寒竹已走出来,扶着阿四哽咽道:“阿四别太伤心,我爹他不会颇意看到我们在他灵堂前哭的,你要节哀。”

阿四哭了许久,心情才稍好一些,擦掉眼泪抽搐道:“我……我就是替帮主抱不平,他才回来几天就……他妈的,我要剁了那位凶手﹗”

小邪轻声道:“这还用你说,我也不会放过凶手。”目光移向寒竹,他问道:“寒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寒竹叹道﹕“前天晚上三更时分,我爹在寒风楼里突然惨叫一声,我闻风赶去,就发现爹面目全非,血溅衣衫死得相当悲惨。”

小邪问道:“我能不能看看他的遗体?”

寒竹答道:“小邪你请,我希望你能从尸体中找到一丝线索。”

两人走向灵堂后面,小邪往棺木内看去,只见里面躺着一具面目全非的老人,从衣服体型上依稀可以辨别他就是朱陵。

小邪很仔细看,从头到脚下不敢漏过一点痕迹。

寒竹问道:“可有所发现?”

小邪点头道:“你爹脸部是被人用重手法击中,而且是一掌毙命,在前额留有三个小血凹,看起来是左手打的,其它就没什么线索了。”

寒竹问道:“谁有这份功力?难道会是武痴?”

小邪答道:“很有可能,如果这几天各派掌门人连续不断死亡的话,那就可能是武痴­干­的了。”

寒竹咬牙恨道:“这天杀的,丐帮要是不把他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小邪道:“这由我来,迟早我会作了他。”

两人走回灵堂前,蓦地“爹——”一声哀叫声传来,小丁已冲到灵堂前,立时昏在地上。

寒竹一惊,马上跑过去将她拍醒。

“哇——”小丁嚎啕大哭起来,有若狂雨三更鸟,寒夜孤雏泪,令人闻之心碎。

“爹……您死得好惨,您死得好冤……呜……爹……为什么您要拋下我呢……爹﹗我好想您……爹……您醒过来啊……醒醒哪……呜……爹……呜……”

音已哑,泪已枯,心已碎,然而悲未去,哀犹在,恨难消,哽咽再哽咽,再也挽不回小邪望着小丁,他也已快要崩溃,但他不能,他必须让小丁觉得还有依托,所以他不能崩溃。

山风飕飕,竹叶萧倩,竹枝亚哑,似乎在泣主人已西归。

斜阳西垂,彩霞满天,浩瀚湖面一片金光闪闪烁烁,本是悠游自得,但此时已显得孤伶和寂寥。

小丁哭得失去知觉的伏在灵堂上睡着了。

小邪没走,脱下外衣披在小丁身上,露出又缝又补泛红触目之伤痕,让人觉得这条硬汉现在亦掩不住内心之恻然悲伤。

寒竹、阿四也站在灵堂前,一动不动的合忧凄怆,双目无神,感受这悲哀时刻。

不久小丁又醒了,她无助的望着小邪幽幽道:“我爹死了?”

“是的,小丁。”小邪轻声回答。

“我爹真的死了?”

“是的……小丁你爹真的死了。”

小丁又流出眼泪,伏在灵桌上泣声不已。

小邪走上前去扶起她道:“小丁回去吧,明天再哭。”虽然哭是没有分今天和明天,乍听之下难免会觉得好笑,但这句话却道出了小邪是多么关心着小丁,他怕小丁哭得太过,而有伤身体,又怕小丁郁郁满怀而闷出病来,也只好要她明天再哭了。

小丁已虚脱,无力行走,寒竹立即走过去将她抱起来往后院走去。

“哥……爹好可怜﹗呜……”小丁又轻泣起来。

第二天帮主朱陵已大殓,随即安葬,众人亦是再次追思,哀伤。

一连七天,小下不食不言,已瘦得不成|人样。

小邪没办法才点小丁睡|­茓­,在睡觉中灌食物给他吃。

三天后,小丁已渐渐恢复体力,心情亦稍有好转。

这几天江湖再次沸腾,少林刚敲响铜钟二十四响来庆贺虚元归来,不到七天又敲二十四响送走虚元大师。

武当里木子、泰山关傲天、黄山太叔无回`天山天池老人、终南、昆仑、衡山……

……各派皆传出讣讯。

这些人死因皆相同——一掌毙命,面目全非。

天下除了一人以外,已没有其它人能够如此做到,此人就是武痴。

小邪想早点找到武痴,但他放不下小丁,只好等小丁稍为复原后再说。

匆匆一个月已过去。

三月底,春天已到,百花齐放,争妍斗艳,彩蝶满花问,正是踏青好日子。

小丁走在花园中,淡淡抚弄着春海棠,怅惘若失,神­色­凄清。

小邪立在她身旁,一句话也没说。

小丁无力的回眸怅然道:“小邪谢谢你这些天来的照顾。”

小邪轻笑道:“那里,事情己经过去,我希望你能好转起来。”

小丁幽幽道:“我知道,但我一时无法适应,对不起拖累了你。”她低下头,怔仲伤神的望着海棠花。

小邪笑道:“小丁,有件事我要对你说。”他声音很平静而安详。

小丁又轻轻回头幽幽道,“小邪什么事?你说吧。”

小邪轻笑道:“我说了,你可不能对别人说喔﹗”

小丁微微点头道:“好,我不说。”

小邪欺身在她耳际细语轻言几句。

小丁脸­色­一变急道:“小邪这……”

小邪按住她的朱­唇­深情的笑道:“这些事就像园里小花一样,只可以埋在土里才会萌芽,懂吗?”

小丁点头轻声道:“我懂,谢谢你。”

小邪安慰道:“忘掉你爹的事吧,我们也要找武痴算帐了。”

小丁道:“好,我们明天就去找人,可是小邪你对这件事有几成把握?”

小邪笑道:“有五成以上,不过这件事不好办,也许要久一点。”

“为什么?”小丁不解问道。

小邪微微一笑道:“一个,要是存心找我们的麻烦,你想我们那有这么容易摆平?

你忍看点,不久他们就会出现也说不定,反正我们认真找就是了。“

“这一切都看你了。”小丁美目中已露出一片期待之光芒,像珍珠般亮丽。

小邪笑道:“我那次又让你失望过?……除了你爹这次以外……”

小丁幽幽道:“不谈这些了,你伤好了吗﹖”她关心的注视着小邪。

“已经好啦﹗”小邪挥挥手臂道:“我复原得很快,倒是你……瘦了。”

小丁苦笑道:“碰到这种事我能不瘦吗?”

小邪哑然笑道:“你去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就起程。”

小丁点头道:“好的,你准备从那里开始找呢?”

小邪道:“我们先回太原找阿三和小七,然后再作打算。”

“也好。”小丁道:“那我先回房。”

小邪笑道:“好,我到前厅找阿四。”说完他已迈步往前厅走去。

四月初。

春暖花开,景­色­宜人,红花绿叶两相映,垞紫嫣红群花斗艳,苍松翠柏,碧草新芽,晨露晚岚,直道人间好。

“得得……得……得……”马蹄轻扬,踏在芬香泥道上,分外令人舒畅,道路两旁种满了青青杨柳,凉风轻吹,柳条轻摇曳,摇呀摇,已陶醉春风中。

几日喜春花,又见春浅颦。春天,一切都那么美好。

黄昏已临,马车也抵达太原城,直奔江月客栈。

马车停妥,车上下来三名年轻人,是小邪、小丁和阿四,很快的他们已住进客栈。

在客房里。

小邪坐在太师椅上笑道:“好啦﹗一切都过去了,小丁你现在心情觉得如何?”

小丁轻笑道:“好多了。”

阿四点头笑道:“好了就好,其实人总是有那么一次,只不过我真为朱帮主叫冤,这么一来又……”

“阿四二”小邪截口道:“别提那些事,伤感情。”

阿四咋舌道:“对对对,我又忘了,小邪帮主可是要到萧王府把阿三和小七找回来?”

小邪点头道:“不错,你告诉他们不准提那件事,否则我可不客气了。”

小丁道:“小邪没关系,我已经能够适应了。”虽然如此说,但语气之中还是有点凄凄然。

小邪道:“能不说最好就不说,提起了,大家也不好受,还是先让他们闭上嘴已,免得闹得不可收拾。”

小丁幽幽道:“随便你。”

阿四问道:“小王爷要不要请来?”

小邪道:“这些是用不看小王爷,你到萧王府附近用密码叫几声就行了。”说到“密码”两字,他倒有一点自我得意。

阿四点头道:“我省得,喔呜——喔呜喔:……”他已学起狼嗅声,随后反身往门外奔去。

两柱香一过。

“他妈的楞小邪﹗”语音一落,门外已闪出三条人影,是阿三、阿四和小七,发话者正是阿三,他叫道:“杨小邪你放我假,一放就放了两个月,这算什么……”突然他看到小丁坐在桌前,立时吞口口水憋住话声,直往小丁望去。他有点感到奇怪,小丁怎么不哭,也有点感到庆幸小丁没哭,楞了一下他才困窘道:“小丁你还好吧?”在他记忆中,朱陵好象是在昨天死去,因为他今天才碰上小丁,这几天来的幻想小丁将如何如何,现在已能实际接触,他倒是不知所言,想安慰又怕小邪交代不准提此事,只好如此问候小丁了。

小丁轻声道:“阿三,我很好,你别因为我而显得别扭,让我们像以前一样过着好吗?阿三闻言笑道:”好,这最好不过了,这几天我也是愁眉不展,今天可要好好的喝它一顿,哈哈……“他已开心的笑起来。

小七道:一小丁你可要多吃一点,你瘦啦﹗“小丁笑道:”我省得,小七哥你别为我担心,我既然出来了,总不能让你们为我­操­心,我会照顾自已的。“

这些天来,小邪不断的说些好听的笑话,好听的故事,让小丁忘却不如意难过一事,小丁也慢慢习惯而不再感到有太大的痛苦,这正是大家所希望的。

小邪摆出老人模样叫道:“两位收假啦,还不快来向我报到,”“臭帮主﹗”

阿三冲向小邪,一拳就打上去“碎”正正中中的击中小邪胸口:“你他妈的乱放假,害我种的萝葡都开花啦﹗”

“哈哈……”众人一听都大笑起来。

阿三又叫道:“种了十几行,等你来卖等到开花,你要赔偿损失,”小邪笑道:“开花也能卖,废话少说,最近可有黑巾杀手的消息?”

阿三摇头道:“没有,一个也没看到,他们可能真的撤走了,这下子要找就难啦﹗”

小邪问道:“有无其它特别重要的事情?我是说除了各派掌门人死亡的事以外。”

阿三道:“也没有,江湖好象平静下来啦﹗江振武躲得比谁都快,他会不会回太湖老家当起他的正派人物?”

小邪点头道﹕“有可能,到时候我们往太湖走一趟,其它还有什么事吗?”

阿三摇头道:“没有,不过我要领钱啦﹗”

“你要领钱?领什么钱?”小邪有点纳闷。

阿三笑道:“我已经在城西找到一栋房子,是四合院,里面广场大,庭院多,开镖局最好不过了,怎么样?买不买?”

小邪问道:“多少银子?”

阿三得意道:“他开价十万两银子,我杀到八万两,呵呵﹗”

小邪道:“我现在可没这么多钱,不买﹗”他倒挺­干­脆。

阿三急道:“小邪你上一次赌场不就有了吗?多等几天没关系,等我们这件事办完以后再想办法,我已经给地主说好了,我骗他是小王爷要买,否则他那肯一降就是两万两,人家可是子爵员外,当然要攀关系啦﹗”

小邪笑道:“原来你是拿小王爷丢骗人家,他妈的﹗你这不是在替我省钱吗?这样不行,你回头向小王爷借钱,先买下来再说,否则小王爷知道了,以他的脾气,一定会买下来送我们,这多不光荣。”

阿三道:“有什么不光荣?小王爷是我们的朋友呀﹗人家要送我阿三,我倒不客气照单全收。”

小邪道:“不行,小王爷不是江湖中人,他送我们那栋房子,别人会以为我们是官府的人,再来一点,人家会知道我们没本钱,他们就不敢上门来谈生意,有了这两点原因就够啦﹗”

阿三闻言傻笑几声道:“我倒没想到这些,好吧,借就借,那我们现在第一步要如何进行?关于捕杀江振武的事。”

小邪道:“太行山离这里不很远,我们先到黑巾杀手总坛,看看他们是否移到别处去,如果他们已搬走,我们再往太湖我找看,如果无法找到,那只好使诈将他们逼出来。”

阿三奇道:“小邪帮主大神探,你又想到什么妙计?”

小邪道:“到时候再说啦﹗”转问小丁,他问道:“小丁你是想留在太原呢,还是一起走?”

小丁哑然一笑道:“我想跟你们一起去。”

小那点头笑道:“去散散心也好,那阿三你先去向小王爷借钱,就说赌博输了,一个月后再还他。”

阿三笑道:“没问题,你们等等我,一个对时内我就带着房屋契约回来。”说完他已奔出门外。

小邪起身走向小丁,拿出一颗小铃子。此铃状如牵牛花,小巧玲珑,纯红­色­,晶莹剔透,光彩夺目,冰凉如水“叮……”几声轻响,有如谷中清流水,悦耳非常,他笑道:“小丁,送给你﹗”他将铃铛放在小丁手上。

小丁接过手仔细一看,她楞住了,因为她从小就喜欢铃子,不论可挂在身上或只能装饰用,只要市面上有,她都会买下来,就是没办法买,她也会跑去观赏,许多年来,不敢说已看遍天下之铃子,但少说也有十之八、九,可是她就是没看过这种晶红耀眼,触手冰凉之小红铃。

小红铃之质地,似玉非玉,似宝石非宝石,似玛瑙又非玛瑙,坚硬似钢,薄如蝉翼,此种东西定非等闲之物,可惜小丁看不出来这是什么东西所雕凿成。

小丁捏在手里,爱不释手,她不但喜欢这世上绝无仅有之小红铃,她更喜欢小邪那份呵护、照顾、关怀之情。纵使这是一颗普通之小铜铃,她也一样会欣喜若狂,这突来的惊喜,倒使小丁楞了半晌说不出话来,她既高兴又感激的望着小邪,而她的眼睛已将心中想说的话,全部都告诉小邪了。

小邪深深一笑问道:“你喜欢它吗?”

小丁颔首道:“我喜欢……”轻轻晃着小红铃,她问道:“它是什么作的?好美。”

小邪怪声道:“冰红杜鹃血。”

“是它﹗”小丁瞪大美目,不敢相信的望着手中这颗小红铃。

小邪笑道:“小丁只要你喜欢,就是天上的星星我也能把它摘下来。”

小丁神情激动道:“小邪谢谢你,真是太谢谢你了。”说完她已流出喜悦而感激的眼泪这“冰红杜鹊血”是有一段传言。相传数千年前,有一对情侣,男的俊雅不俗,女的绝世花容,两人恩爱非常,终日形影不离。有一天男的突然说要到山上探花,结果一去不回,而这女的终日思念,日见清瘦,后来她也跋山涉水去寻找爱侣,但她因积劳和悲伤过度,没多久就离开人间死在冰天雪地里。经过了三年,男的突然间又回来了,他看不到自已心爱的人,也翻山越岭的去寻找,等他找到爱侣时,人已老了,再也不是翩翩佳公子。而那女子因为生前食有灵药,又在雪地中去逝,故而人虽死,身躯却依然完好如初。

那名老人见到自已心爱之人已死,他也痛不欲生,最后也以身相殉,当他挥刀抹脖子时,血迹滴到那名女子身上,没想到那女子又复活了,可惜男的已经死去,这样一来,又是一生一死,仍旧是悲剧。那名女子抚着男老人,恸哭流涕,不久她也咬舌自尽。当她死去那一剎那。忽而狂风大作,雷电交加,倾盆大雨不断摧击大地。不久这两名情侣已化作两只小鸟飞向空中,飞向他们所想去的地方,而那女子所遗留下来的一节香舌,常年埋在雪地里,也化作玉石之类的东西,传言就是这“冰红杜鹃血”。

虽然这是属于神话,但多少年来,多少情侣想谱出一段刻骨铭心之感情,他们多么羡慕这封情侣至死不渝之爱情,他们更想得到那块“冰红杜鹃血”,将它送给心爱之人,以表达那种至高无上之爱意,这些传说一代又一代的传下来,也就成了不朽的神话了。

可是这“冰红杜鹃血”却真的出现在小丁面前,难怪她会如此惊惶失措,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以泪珠儿代替她的感受。

小邪笑道:“小丁你一定想知道我是从那里得到这冰红杜鹃血对不对?”

小丁深情的望了小邪一眼,点头微颦却又说:“我不想。”说着头又低下去,粉腮泛起一阵红云。她既然点头又说不想,欲语还休,乍笑还嗔,还带着几分娇媚,更是迷人了。

小邪轻笑道:“记得我们上长白山的时候吗?”

小丁点头轻笑着没有回话。

小邪道:“当时咱们拚命叫,把雪山叫得一塌糊涂,山崩得乱七八糟,后来我们玩母­鸡­抓小­鸡­,我躲呀躲的,一个不小心摔在一道山谷,把鼻子给撞痛了,我好气就乱踢一场,结果把”冰红杜鹃血“给踢出来,如此而已。”

阿四听了啧啧称奇问道:“这”冰红杜鹃血“真的是那女孩的舌头吗?”

小邪道:“我也不晓得,不过当时我看到冰天雪地中,竟然有这么红红一块石头摆着,相当醒目,而那形状真是像极了人的舌头,而且边带有一点淡淡清香,我才想到是传说中的”冰红杜鹃血“,所以就将它捡起来琢成小红铃送给小丁啦﹗”

“哇﹗好­棒­啊﹗”阿四直拍手叫道:“好伟大的爱情,小邪帮主,这可是上天帮助你们的哪﹗”他偷偷瞟向小丁,形象甚是得意。

小丁粉腮更红,但她却掩不住内心喜悦,拿起小红铃,轻轻闻着那小红铃所发出来的淡淡香气,那模样真是含羞带怯,我见犹僯.小七猛点头道:“照这样看来,小丁迟早会落人小邪手中,呵呵……”他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

小邪叹道:“我是故意要和小丁唱一段伟大的爱情,谱出永生不渝的爱情故事,可惜小丁就是不让我死皮赖脸的追,没意思。”这句“没意思”倒说得真有意思。

“小邪——”小丁闻言哭笑不得的站起来,欲言还休,脸腮一红再红已疾挪莲足羞窘万分的奔出门外。

“哈哈……”众人狂笑不已。

阿四猛点头道:“改天我也弄个好礼物送送我那位慕容雪雪,说不定她会欣喜若狂的叫我老公哩﹗哈哈……”

小邪笑道:“你那把剃刀就可以啦﹗”

阿四点头道:“嗯﹗很有道理,就叫作”冰红狗毛剃刀血“好啦﹗”

“哈哈……”三人再次大笑。

不多时阿三已拿着地契回来。

众人讨论一番决定今晚出发。

是夜,明月高悬,凉风轻吹,树影婆娑,美极了。

突地,夜空中划出五条黑影直奔天井关,他们正是通吃帮弟兄。

三更一周。

日己西斜,凉风已寒,山雾蒙蒙轻拢大地。

小邪他们已来到黑巾杀手总坛外围之夹竹桃林。

阿三笑道:“小邪帮主,这奇门阵势还是一样没改变,怎么,来一段捉迷藏如何?”

小邪笑道:“你自已去捉好啦,我可没空陪你,快走吧﹗”

五人迅速通过阵势,直往目的地奔去。

盏茶功夫一周,总坛那宝塔式建筑已出现在淡淡月影中,有若神仙府。

小邪往四周看去,并未发现人影,他道:“可能黑巾使者已舍去这个地方,外围连个岗哨都没有。”

小丁问道:“他们真的会将这一大片基业舍弃?”

小邪点头道:“很有可能,这是江振武亲口告诉我,并且这里已不是秘密的地方,江振武他为了要东山再起,只好放弃此地啦﹗”

阿三道:“咱们上去看看就知道。”

五人齐往第一层山洞掠去,几个起落,他们已抵达地头。

“嘘——”小邪发现有动静,要大家小心。

阿三低声道:“有人?”

小邪点头道:“有两三个,咱们摸上去,小丁、阿四和小七留在这里。”说着他已和阿三一同潜行到洞口。

寒光数闪,挟着破空之声,已有几条黑影单向小邪及阿三。

“快躲﹗”小邪猛推阿三,身形往地上滚去,避开数道暗器。

“­奶­­奶­的﹗暗器,”阿三往地上一滚,马上翻身掠起,一掌劲风已逼向迎面而来的一名杀手。

小邪也不怠慢,探出匕首,点、挂、勾、挑、迅捷无比的罩住三名黑巾杀手。

这几名杀手武功高得出奇,要比平常那些还要高出许多,只见他们应敌攻守之间匆容不追,这么一来倒把小邪逼得有点恼火了。

一晃十余招已过,小邪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杀手在旁边虎视眈眈,心想着拖下去未免对自已不利,“喝﹗”一声大吼,他已腾身往左边一把长刀砍去,荡开长刀,立即往前­射­去,有若狂虎般扑向那名黑巾杀手,匕首一吞一吐,已刺中杀手咽喉,将他当场刺死。这时他背后空门大露,另二把长刀已如电闪般劈了下来,不得已之下,小邪抄起那具杀手尸体往后甩去,挡住来人攻势,一个“鱼跃龙门”反身掠高一丈二、三欺向两名杀手身后,寒光一闪而逝,飞刀已冷森森的Сhā在两名黑巾杀手后脑“大椎”|­茓­上,两名杀手来不及反应这是怎么回事,已一命呜呼向阎王爷报到了。

阿三见小邪已收手,心中地想早点结束这场战斗。“臭杀手看掌﹗”语音未落,人也如大鹏鸟一连在空中翻了三个筋斗,右手大悲掌“佛门千里”已展开,霎时狂风大作,呼声不绝,快逾电闪的击向敌人。

黑市杀手见阿三已腾空,而且出此奇招攻了过来,自已想遍所有招式都无法抵挡,只好先避避再说,只见他长刀挥砍扫向在空中之阿三,轻轻虚幌一招,人已往左边滚了过去。

“他妈的﹗”阿三眼见就要来个封杀,没想到这家伙竟想逃,自已一时身在空中借力不得,只好任由他逃开,双脚一落地,大吼道:“死狗看你往那里逃?”人已化作一阵疾风挟以雷霆万钧之力,电也似的­射­向黑巾杀手背面各处要害。

黑巾杀手虽然滚离逃开刚才那一击,但他没想到阿三会如此快捷的又攻上来,自已起身未稳,想避已是不及,只好长刀往后猛刺,图落个同归于尽。两人这一触“砰”一声巨响,黑市杀手口吐鲜血,“趴跶”震声响起,他已摔在一丈开外,心脤被震断当场死亡。而阿三也被长刀划破小腹两寸长之伤口,还好他身手矫捷躲得快,否则非肚破肠流不可。

小邪叫道:“阿三你刚才怎么不用”佛法无边“这一招呢?左手大悲指点掉他的长刀,右手一样可以连击三掌,刚好打中他”命门“,”至阳“及”灵合“三|­茓­,你在耍什么?”

阿三苦笑道:“我那有像你脑筋转得这么快,我一看到他长刀往小腹刺来,吓得差点忘了躲,还好我袈裟大,绊住了他刀劲,身躯一倒才避开这一刀好险哪﹗”

他拍拍胸口,一副余悸犹存的样子。

小邪白了他一眼叫道:“少假惺惺,谁不知道你想表现一下惊人的胆量,没想到自已却挨上这么一刀,怎么不再往前一点,我也好放你长假。”

阿三尴尬直笑着,他没想到小邪在这黑漆漆的深夜里,也能看见自已的动作,更能猜出自已心里,他­干­笑一声道:“反正没事­干­,找点事作作,过过­干­瘾也好。”

小邪轻笑道:“随你便,咱们进去洞内瞧瞧。”说着已往洞口掠去。

阿三随即跟上,他问道:“这些人­干­嘛会出现在此?你不是说他们都撤走了吗?有鬼喔﹗”

小邪道:“鬼倒是没有,我们打了老半天,一个人影也没再出现,一定有问题。”

阿三奇道:“什么问题?”

小邪道:“可能有埋伏,我们小心点就是。”

两人已进入洞中搜索,找了半刻钟,除了床铺又一些桌椅外,连个人影也不见。

阿三四处张望道:“没有啊﹗怎么有埋伏?”

小邪道:“这些洞|­茓­看来已经有好几个月没人住,只有中间两个洞|­茓­有人住过,想必就是偷袭我们那几位住的,算一算床铺,还差两名,这两名会到那里去了呢?”他在沉思。

阿三道:“可能看到我们来就偷跑了。”

小邪道:“他们要跑早就跑了,我想他们一定躲在暗处想偷袭我们,走,士第二层。”

两人腾身,平空拔高十余丈,一个借力已翻上第二层洞|­茓­,接索结果一样是空无一人。

按着第三层,第四层,现在已经到达第五层。

阿三笑道:“这已是最后一层,要是没有结果,这一趟就是自来啦﹗”

小邪道:“也许这两人就躲在这里。”

突地,“哈哈……”山洞里面已传出一阵狂笑声,笑得飞扬跋扈,刺耳难闻。

小邪笑道:“出来吧﹗躲着也不是办法。”

洞内人影一闪,来人手拿长戟,人高马大。

阿三一看叫道:“”鬼谷魔王“童血狼。”

“嵥嵥……”童血狼厉道:“杨小邪你死定了,我要替兄弟报仇啦﹗哈哈……果然不出使者所料,你们会自投罗网。”

小邪不屑道:“凭你,还早得很哪﹗童血狼你的上司黑巾使者跑到那里去了?叫他别像缩头乌龟,光躲不是好办法,阎王爷已派我来替他收尸,你的也顺便收了。”

童血狼冷笑几声­阴­恻恻道:“杨小邪你已经来了,这里就是你葬身之处,你又何必知道使者搬到那里,多省点力气到阎王爷那里问问,你就会得到答案。”

小邪道:“这里只有你一个人?”

童血狼冷笑:“一个人就已经足够……”

够字未说完,小邪已如电光石火般的扑向他,并大吼道:“阿三快退!”语音一落,匕首已扎向童血狼胸口。

阿三闻言,知道情况紧急,头也不回的往山下奔去。

童血狼没想到小邪会突然发难,想避已不及,呃了一声,胸口已被划出一道半尺血沟深见白骨,踉踉跄跄滚在地上。长戟一挥,已扫向小邪腰身:“杨小邪你死定了,哈哈……”没想到他在受伤之余还有如此开朗之心情狂笑。

小邪心知必有原因,匕首再点,身化捣海金龙腾上翻下,已投向童血狼咽喉,童血狼大吃一惊,立即丢掉长戟反身往山壁上撞去,只见山壁被他一撞,立即出现一道匣门,他箭步跨进去,口中得意叫道:“杨小邪你死……”死字未出口,一把飞刀,已刺中他的咽喉。

小邪­射­出飞刀,头也不回的倒飞三丈离开洞口,往第一层直泻下去,其势有如陨石流星般疾速无比。

就在此时,“轰……”一阵爆炸声已如霹雳般响起,震得山崩地裂,碎石纷飞,洞塌壁倒,尘埃四溢,震得小邪倒飞十余丈远,一头撞在平台上之巨树,立时昏了过去。

小丁他们被震得心惊­肉­跳,血气翻腾,两耳剧痛,甚是难受。

“轰……轰……”又传来数声巨响,整座山崖已被炸成一个大凹窟,先前宝塔式建筑已不复存在。

足足有半刻钱,才烟消云散,尘埃落定。

小丁起身往小邪奔丢,只见小邪劓睡般躺在地上。“小邪——”急叫一声,她已扑上去,心急万分的替小邪检查伤势,最后发现小邪只是被震昏,心情才放宽不少。

阿三、阿四、小七也围上来,个个心急如焚。

“怎么了?小邪行不行?”阿三急问小丁。

小丁浅浅一笑道:“没关系,只是被震昏,刚才那爆炸声真是够吓人,还好小邪逃得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阿三望着小邪道:“他从半空中被震下来,妈的还像睡觉一样,嘻嘻,有一套哇﹗”

他本是担心已急,但听到小丁说没关系,心情立刻放松不少。

阿四道:“我们将他抬到山下,用水泡上一泡,小邪帮主马上就会醒过来。”

阿三叫道:“阿四你发什么神经?要将小邪帮主泡在水里,你不怕他醒来剥了你的皮?说话就像放屁一样,什么玩二嘛﹗”不屑的瞥向阿四,倒有点像老大在教训人。

阿四瞪着他叫道:“阿三你凶什么?我可是好心的,我这样做那点不对了?你别忘了我可是通吃帮的老四哪﹗放尊重一点,长幼有序。”

阿三骂道:“序你的头,想当年,我这位大师兄还是你心目中的偶像,没想到你始乱终弃,可恨﹗可恨!”他连“始乱终弃”都用上了,可见真是有一段“伤心史”。

其实阿三、阿四这两个活宝,从小已斗嘴斗到现在,有口倒是无心,旁人听来却是一种难得之享受,如果再加上小邪,恰好三足鼎立,谁也不让谁。

阿四叫道:“阿三你说话好听一点好不好?你又不是女人,怎么可以说是始乱终弃?

呵呵,这算什么嘛!呵呵……“他忍不住已呵呵笑了起来。

阿三叫道:“你本来就是如此,现在还弄个以小吃大的罪名给我,­奶­­奶­的,我就是不服气﹗”他一肚子怨气,却找不到适当的方法来发泄。

阿四哧哧笑道:“我也没办法,谁叫你要抱上那棵最矮的松树?好爬是好爬,可不一定会管用哪!呵呵……”他想到在泰山比赛爬树排名份时,就觉得好笑。

阿三无奈叹口气道:“唉﹗没想到我阿三今天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要怪都要怪小邪,那天我倒要整整小邪,去他妈的既生瑜何生亮?憋死了﹗”阿三倒是无时无刻想整整小邪,只要一有机会就扯他后腿,可惜小邪­精­得有点邪门,阿三只好吃不完甚至兜都兜不走。

阿四逮到话柄了,幸灾乐祸道:“阿三你完了,你骂小邪帮主,等一下他醒来,我要告诉小邪去他妈的……”

“什么,什么﹗”小邪被他这么一叫醒了过来,他奇道:“阿四你在骂谁呀?”他斜睨看阿四。

阿四立时苦笑,双手直摇急叫道:“没有,没有,我没有骂你,我是骂阿三骂你去他妈的﹗”

小邪摸着头坐起来叫道:“你骂阿三又骂我去他妈的,你搞什么嘛﹖”

“哈哈……”阿三大笑道:“小邪帮主,阿四最会背后骂人丁,他还说要将你丢到河边上泡上一泡﹗”他这下可逮到机会,马上照单全还给阿四去享受。

阿四急道:“阿三你胡扯,我……我……”他心一急,话也急得说不出来。

“我我我,我什么我?”阿三教训的口气道:“你敢发誓你没说﹖”

“我……我……”阿四急得脸红如朱砂,直往小邪看去,够他受的。他那想到这些事应该是落在阿三身上,到头来却落在自己身上,真是天理昭彰,履报不爽。

小邪叫道:“好啦﹗再吵,回去就坐翘翘板,让你们俩兄弟好”。“小邪曾经将他们两人绑在翘翘板上,然后在两人头顶高约一尺上空吊着一块大铁板,只要两边有任何一方一动,翘翘板一摇,双方就有苦头吃了,只有两人和平共存,那才能相安无事。小邪这么一说,阿三、阿四倒立即停止争吵,因为他们可不愿意再尝试那种,既愤恨、又尴尬,再加上痛苦的滋味。小丁关心问道:”小邪你觉得好点了吗?“

小邪摇头苦笑道:“黑皮­奶­­奶­,这炸药差点要了我的命,还好我发现得早,否则这下子就落蛋啦﹗”

小七笑道:“小邪帮主你真够­棒­,从半空中摔在地上,一点伤他没有。”

小邪轻轻一笑道:“你以为这是侥幸﹖我早就算准用肩头去撞树,让冲力减少一些,没想到还是被震昏了。”

小丁问道:“小邪你是如何发现他们用炸药呢?”

小邪笒道:“本来我就认为有埋伏,因为江振武知道我们一定会再来,后来我又发现他们在第一层留了六张床铺,但只有五个人出现,还有一个人根本就没看见,最后我想到童血狠自已一个人竟如此嚣张,必有所恃,细想之下才发现他们早就埋下炸药,想要炸死我们。”

小丁又问道:“这样一来,童血狼不就自杀了?”

小邪道:“他不会这么傻,因为第五层我会去过,知道那里有秘道,所以童血狼他才会如此作。”

小下道:“童血狼他可有逃走?”

小邪道:“没有,他要逃走的那一剎那,被我用飞刀­射­死,倒是引发炸药之人被他逃了。”

阿三问道:“现在如何?直奔太湖?”

小邪点头道:“事不宜迟,愈快愈好,走﹗”

话音一落,五条人影已直掠山下,改道奔往太湖。

四月初,正是郊游赏花之好季节,尤其是在江南,更是车如流水马如龙。穿Сhā花间下,说不由舒畅,如沐春风,如浴清泉,心神为之爽朗自得。

太湖南端有座白高墙,红大门之富户之家,其门前置有两只千斤石狮,门上方挂有黑底金字之草书横匾一块,题有“江府”两字。

午时一过。

小邪他们已来到江府门前。

阿三直骂道:“他妈的这些人专­干­坏事,又喜欢当好人,恶心﹗小邪帮主,我们是硬闯,还是偷袭?”

小邪道:“来明的。”

阿四马上走上前去敲门,“喀……”“开门啊﹗大白天关着门,到底­干­什么坏事倩?

快开门﹗要债的来啦﹗“阿四不客气出口损人。

阿三也骂道:“江振武你娘的老鼠,坏事­干­完了就躲到这里来,你以为我们会放过你不成?快开门,否则我可要踹开了﹗”

“来啦﹗来啦﹗那家小子如此不礼貌,要叫门也得规矩点,在外面嚷嚷有失风度吧﹗”

“伊呀”一声,应门而出者是位六旬蓝衣瘦小老仆,他一脸不高兴的叫道:“你们要找谁?这么不懂礼数。”

小邪笑道:“老头,我找江振武,他在不在?”

“在是在……”老头上下打量一下小邪,不屑道:“你地想找我家老爷?太不识相了吧?我家老爷岂是……”

“拍拍”小邪已打了他两个耳光叫道:“死老头,你他妈的狗仗人势,快去给我叫江振武出来,否则我今天就烧了你们这贼窝,快滚﹗”一抬脚又踹得老头跌了一个狗吃屎。

“哇呜……”老头在地上连滚三滖,抚着脸颊,怒瞪小邪厉道:“找碴的﹗等着瞧﹗”说完已奔向前厅。

此宅甚大,左右厢房为红砖砌成,白石栏杆,十足古­色­古香,庭院植满花木,大厅建得金碧辉煌。

“就是他们﹗”声音一落,后院已出来十名护院武师,中间站看一名领头者正是去而复返的老头。武师手持长剑,个个满目怒容。带队领头那位是中年汉子,上旬,束云巾,青­色­劲装,中等身材,五官平平,三绺胡钻。

老头戟指大骂道:“管家,就是这几名小畜生,他们还说要烧了我们这座江府。”

阿三厉道:“混蛋哪﹗你们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叫你们去找江振武,你竟敢给我摸虾?好,我先料理了你们再说﹗”他卷起衣袖迈步往前走去。

管家怒道:“疯和尚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你乱撒野?要不是老爷交代不准乱打人,我早就想打断你的狗腿了。”

阿三走上前去吓哧笑道:“老不死的,没想到你家主人还挺善良的嘛?可惜你们不能乱打人,我”三撇老蛋“可就不一样了﹗”话音一落,他已腾身扑上去,有若灵蛇般尽展双掌,只见掌影过处哀叫之声立即传来,不到两三下,这些武师一个个撞得鼻青脸肿,痛得哇呃悲叫不已。

阿三拍拍手叫道:“像你们这些不入流的功夫,只给阿四就够了,何必用到我?­操­你­奶­­奶­的﹗”他踢了管家一脚叫道:“还不快去叫江振武出来﹗名闻天下的通吃帮已来到,你们再装龟孙,摆臭架子,下次真的烧了你们这贼窝,快滚﹗”

他这一吼,众人惊吓得有如丧家之犬,跌跌撞撞的往后院奔去。

阿三回过头来神气道:“怎么样?有两下子吧?”

阿四抿着嘴瞪着他道:“阿三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阿三奇道:“没有啊﹗我叫他们快去叫江振武出来有何不对?”他说的话,倒很快就忘记了。

阿四叫道:“你刚才说将那些不入流的交给我就够了,这是什么意思?”

“哦﹗”阿三顿了一下笑道:“原来是为了这种车?我是想让你表现就够了,又何必抢着和你争呢?对不对?呵呵﹗”他得意一笑。

阿四叫道:“对个屁﹗你明明有意损我,­奶­­奶­的我要你好看﹗”他已卷起袖子,准备来个自家人打自家人。

阿三一看无法收拾,也不甘示弱叫道:“怎么,难道我怕你不成?我……”

话说到一半,阿四已冲上去,右手猛掴,“拍”一声脆响,他已快捷无比的打了阿三一个巴掌,“哈哈……”他见偷袭成功,高兴直笑不已,身躯也掠到小邪后面,躲起来了。

“阿四你……”阿三大叫出口,追往阿四,想报一掌之仇。

可惜阿三已被小邪拦下来。

阿三急叫道:“小邪你怎么可以拦着我?臭阿四他偷打我,我要报仇﹗”

小邪叫道:“等一下有你们打的,现在裁判叫暂停,你们就不准乱动。”

阿三无奈道:“好吧﹗暂且饶他一时,等一下有他受的。”

阿四叫道:“我也不含糊﹗谁怕了谁?”轻拍手掌,也不再骂下去,闹归闹,正事还是要办。

就在此时,后院已走出三名中年汉子,直往前庭院奔来。

居中者,俊秀脸庞,髯颜更美,一身蓝丝绸,他正是江振武。

居右者,高约七尺余,威武有力,紫衫劲装,束云巾,汉眉大眼,样子甚是剽悍,像张飞模样,但胡子少了些。

居左者,四句余,瘦高,一身白衣,面目姣好,仙风道骨,有若八仙中之洞宾。

阿三着着他们,低声向小邪道:“穿白衣的是五侠之一的”逍遥剑客“柳为云,右边那位紫衫者,他是中原三秀之一的”金陵秀才“赵震天,和江振武齐名。”

小邪点头道:“我知道。”

江振武突见小邪来到,先是一楞,但立即拱手哈哈大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名震天下的杨小邪场帮主光临寒舍,老夫有失远迎,请多多包涵。”

小邪轻笑道:“江振武你少来这一套,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来意吧﹗”

江振武故作不解道:“恕老夫愚昧,不知杨少侠来意为何,可否告知一二,倘若老夫能力所及,必然尽力协助,请里面坐,喝口茶再聊如何?请﹗”他伸手肃容,一副忠厚样。

小邪笑道:“茶中有没有毒呀?弄个不好,我们可走不出去了。”

“哈哈……”江振武伸天长笑道:“杨少侠你未免太多虑,我江振武自问行走江湖数十年。从没做过一件亏心事,亦未得罪过天下武林同道,又何必暗算人家呢?杨小侠如果不放心,老夫也不勉强,坐坐总可以吧?”

小邪点头道:“也好,反正我们还有很多事要谈。”

“如此甚好,杨少侠请随我来。”说完他已走在前头,柳为云和赵震天也跟着走进去。

小丁担心道:“小邪,江振武会不会使诈?”

小邪道:“当然会,他不躲不闪等我们来,一定有所依恃,说不定武痴就在附近,大家小心一点。”说完他们也跟看往里边走。

后厅布置甚豪华,红­色­地毯,红桧太师椅分两边放,每边各有十张,椅和椅间夹有茶几,其上置有花盆,Сhā着掬花、剑兰、天堂鸟、百合花……等四季花卉。正对面有三张石椅并排,居中那张铺有豹皮,再往后则有“正义”两个大字,是黑墨写在墙上,正楷大如圆桌。

石椅左边有一檀香炉,柔白轻烟正袅袅上升着。

江振武及柳为云、赵震天,分别坐在石椅上。

小邪他们则坐在左边太师椅。

不久丫鬞奉上热茶,立却退去。

江振武笑道:“杨少侠,此等乃三义香泉出产的铁观音,芬芳扑鼻,甘美无比,你要是墀了,保证你齿颊留香,三日不能散去,你尝尝就知三义香泉的茶叶果然名不虚传。”

三义香泉,位于太湖以西惠尔山顶,水泉清澈而带有清香,有人动用脑筋在此种上茶叶,结果所生产之茶叶竟独树一帜,比平常之茶叶更甘,更香,而且芬芳不易逝去,可惜离三义香泉十丈开外之茶树,就无法长出如此甘饴之茶叶,用泉水浇树也不行,所以三义香泉之茶叶才会如此珍贵,有钱不一定能买到,江振武果然神通广大。

小邪点头轻笑道:“我喝喝看。”说着端起茶杯大口喝起来:“呵——味道是不错,可惜我吃不出来,倒比不上香­肉­来得好。”轻轻将茶杯放回茶几上又道:“江振武,谢啦,我们谈正事吧﹗”

江振武轻拂髯须笑道:“场少侠你不怕我在茶中下毐﹖”

“怕,我当然怕。”

“怕?你为什么还要喝?”

“我口渴,当然要喝。”小邪的回答,倒令人啼笑皆非,既然怕,又为口渴而喝茶,这……太说不过去了吧﹗江振武笑了笑道:“杨少侠是自恃曾服用灵丹异药,不怕任何毒药?”

“我没那种本事能万毒不侵,只是普通的伤不了我就是。”

江振武笑道:“如果我下的是”南海神仙“呢?”

“南海神仙﹗”众人为之动容,只有小邪仍是悠闲自得不为所惊。

“南海神仙”是一种强烈的迷|药,制造此药,必须以二十四种迷|药放在毒蜥蜴肚子养了三年,才可炼成,可以说是天下第一迷|药,无­色­无味,不论武功如何高强或服过任何灵药,遇上它,至少也要昏迷个一、两分钟,但只要这一、两分钟,一把刀已足够Сhā在脖子上了。

柳为云惊道:“江兄你真的下了此种毒药?”他有点不相信江振武会用这卑鄙手段,因为江振武在他们心目中是大好人。

江振武笑道:“柳兄你别多心,我是说着玩的。”

柳为云这才放心道:“我说江兄那会用这种东西呢?哈哈……”他为自已没看错江振武而得意笑了起来。

要是柳为云知道坐在他旁边这位,就是天下闻名丧胆的黑巾使者,想必他会吐血死在当场。

小邪笑道:“江振武你用毒药也好,不用也好,今天你可要好好应付我们,否则你就得长年在此休养啦﹗”

江振武拂着髯胡笑道:“老夫还是那句话,天下要你我来创造,不知你想通了没有?”

“想通了﹗”小邪一字字念道:“不-答-应。”

江振武叹口气道:“真可惜,老夫有意替天下苍生造福,缺了杨少侠这种得力助手,真是一大损失。”

小邪对他这种惺惺作态早就习惯,也不加理会,他问道:“我想知道你将你的弟兄藏在那里﹖”

江振武道:“你想我会告诉你吗?”

小邪摇头道:“不会,那你说说”神武门“的事。”

江振武沉思半晌才道:“渡永天刚开始还算个正派人物,老夫也帮助过他,没想到他到后来走上邪路,老夫只好舍他而去。”

小邪道:“你不会是因为赵震天和柳为云在此,才讲这种话吧?”

江振武笑笑道:“我江振武生得光明磊落,死了也要清清白白,总不能让朋友认为我是个卑鄙小人,不是吗?”他已很明显表示不愿意让赵震天及柳为云知道此事。

阿三已憋不住而吼了起来,他厉道:“江振武你他妈的假惺惺什么?坏就是坏,还装幸?我今天就是要砍了你的头挂在城里让大家看看你的脸孔,护天下人都明白你是多么虚伪,­阴­险和毒辣﹗”

赵震天闻言,已替江振武抱不平,他叫道:“小和尚你说话要有点分寸,江大侠行事光明磊落,乐善好施,你一进门就踢人家大门,打人家家仆,江大侠连吭一声都没有,你还得寸进尺,毁谤人家,老夫不能看着老友受辱而置之不理,你最好是向江大侠道歉,否则老夫要替老友讨个公道回来。”

江振武急道:“赵兄,能忍则忍,这种小事何必呢?来﹗”

他拿起茶杯递洽赵震天又道:“赵兄你喝口茶,消消气,这都是误会,赵兄别放在心上。”他果然唱作俱佳,这么一来,更使人觉得他宽宏大量,仁义可风。

阿三讥笑道:“赵震天你神气什么鸟?你也好不到那里去?两颗眼珠像桂圆种子,管看不管用,认贼作友,为虎作伥都还不晓得,我看中原三秀没有一个好东西,一个江振武大­奸­大恶,一个陆伯欣卑鄙小人,一个赵震天混蛋透顶,十足浓包一个﹗”

“小和尚你﹗”赵震天已抽出赖以成名之断魂刀直逼阿三,吼道:“小和尚,今天我要教训你,否则天下不知要乱到什么程度。”

“想打架?他­奶­­奶­的﹗”声音未落,阿三一拳已打向赵震天脸庞,其势之快有如追风奔雷。赵震天一惊,没想到阿三说打就打,想要闪避已是不及,只好使出“铁板桥”

功夫,使将身躯逼往地上。对于他这位武林大侠来说,一招之内就被人逼在地上,是多么丢脸的一件事。

“想逃?”阿三见赵震天已趴在地上,刀又挥向白已双腿,“嘿嘿”他大笑两声,反身跃高六尺余,一个翻身,头下脚上抄起茶杯往赵震天脸上砸去,自已也飘然落大厅前。

“赵兄﹗”江振武见到赵震天已无法躲掉那茶杯,立时起身举掌想击落茶杯,突然黑影一闪,他也被撞回来。

就在此时“拍”“卡啦……”赵震天已满脸茶叶,衣衫全湿,茶杯碎片摔得满地都是。

“哈哈……”阿三大笑道:“你们这些狐群狗党,今天惹了通吃帮,算你们倒霉﹗”

腾身再­射­“大悲掌”、“摔碑手”,趁着赵震天还在迷糊之中,劈劈拍拍,像打死狗般打个不。

“赵兄﹗”柳为云大叫,立时抽出长剑猛往阿三身上刺去。

“两打一﹖我来﹗”小七抽出“寒玉铁”电也似的挥出一刀,“叮”一声轻响,柳为云所持三尺青锋立却被削成两段,他楞住了。小七叫道:“楞什么?”右拳再挥,“砰﹗”一声,柳为云已被打得满脸鲜血往后栽去﹗打斗发生得太快了,而且阿三和小七本身武功已是少有敌手,这一缠一打,已将两位成名甚人的武林大侠,打得乱七八糟,全身是伤。

小邪刚才撞了一下江振武,现在已慢慢走回来,看到这两位大侠都已躺下来,他道:“抬出去﹗”

阿三、小丁立时扛着两人往厅外走。

这些通吃帮弟兄是认为谁帮了江振武,谁就是敌人,这下子可好了,连正派人物也照打不误。虽然赵震天他们是正派人物,但人说主人是坏蛋连仆人也遭殃,混江湖倒要有点运气,无妄之灾随时都会来临,何况这场争斗是赵震天先出手,如果说过份点,那只能说通吃帮兄弟们都还有些孩子气罢了。

现在厅内只剩下江振武一人。

不久阿三和小七已走回来。

小邪问道:“阿三,怎么处置?”

阿三通:“看他们倒还讲义气,会替别人出气的份上,已丢给他们医疗,这一躺,最少要躺上三个月,­奶­­奶­的,要打架也不看时候。”他直搓手,有点意犹未尽。

小邪点头笑道:“人家没杀人,我们也不能把人弄死,以后事以后再说。”转向江振武道:“江大侠现在我们可要好好谈谈了。”

江振武苦笑道:“没想到你手下武功也如此高明。”

小邪笑道:“那里,那里,更高明的还在后头,你也真是够大胆,一个人敢躲到这里来,怎么?想要重新做人,改过向善?”

江振武­干­笑了几声道:“杨小邪你到底是怎样一号人物?我真服了你。”

小邪道:“你用不着说些好听的话,告诉我你和渡永天的关系。”

江振武道:“我刚才不是告诉你了?渡永天有意背叛我,所以找才撤手不管此事,没想到你竟在一夜之间将”神武门“给挑了。”

小邪注视着他冷冷道:“我看不是如此吧﹗你是被我杀了不少人,准备东山再起,没有能力管他的事,渡永天临死还在咒你不帮他,他怎么会背叛你?”

江振武汉口气道:“反正”神武门“已灭了,说它又有何用﹖”

小邪沉声道:“我想知道你是否从一开始就在支持渡朱天创立”神武门“?”

“不错﹗”江振武轻轻拿起茶杯啜口茶,深深吸口气放下茶杯,平静道:“他是我一手造成,也是我的另一股力量。”

小邪满意笑了起来,他道:“我原本也是如此想,以前你说的原来都是废话;说说神仙岛的事吧﹗”

“神仙岛﹗”江振武吃惊道:“我不晓得此事。”

小邪冷冷道:“江振武你识相点,老实说出来,否则有你好受。”

“唉﹗”江振武叹口气,站了起来,在厅中踱来踱去,不久他苦笑道:“没想到我连最后的人质已被你救走,我可是一败涂地﹗”说完伤感的走到檀香炉旁,无奈的拨弄着香炉。

小邪道:“你还有一张王牌。”

“什么王牌?”

小邪笑了笑道:“你还有天下第一高手武痴还没有……你……”突然小邪脸­色­一变大吼道:“江振武﹗”身形已快逾电闪的扑向他。

“哈哈……”江振武霎时狂笑,欺身往檀香炉上一按“轰隆——”一声,大厅地板已裂出一个大坑,椅子猛打转,“哇……”通吃帮弟兄全部往里边掉。小邪身形刚扑到一半,也无力的往下掉去,“轰隆”地板又复原如初,椅子也翻回原状,就像平常一样,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哈哈……”江振武一阵狂笑:“杨小邪你也有失算的一天?哈哈……”说完他再度狂笑不已。

陷阱里面一片漆黑,深不可测,起初是倾斜有如楼梯,到达尽头则为一个深坑,此坑奇深无比。

小邪他们顺着往斜坡往下滚,到尽头时才往深坑里面掉,良久良人才传来“噗通”

之声音,想必坑底下是水。

不久小邪巳悠悠醒了过来,他向四处摸去,他已摸到小丁,小丁仍然昏迷不醒,而水又非常深,没办法,他只好拿出飞刀,运足功力刺向石壁,再将小丁衣领挂在飞刀上,倒有点像在挂咸鱼,这样可以避免小丁头部浸到水而窒息,很快的,他也将阿三、阿四及小七挂了起来,他直骂道:“黑皮­奶­­奶­,开我玩笑,那天非剥了他的皮不可﹗”随后他又摸遍了四周,只觉得四周皆是石壁,而且平滑如镜,并生满了青苔。

“­奶­­奶­的,这下可好啦﹗一生为水,却为水死。”小邪摇头苦笑不已。

不多时小丁他们已醒过来。

小邪苦笑道:“你们别乱动,这水洞可是深不见底,弄个不好,我可找不到人了。”

小丁惊栗急叫:“这是什么地方?怎么黑漆漆一片?好可怕﹗”

小邪答道:“这里是江振武的地牢,咱们现在是人犯啦﹗”

阿三有点得意道:“妈的,我混了这么大,倒还没和你坐过牢,这次总算如愿以偿啦﹗嘻嘻。”他认为能和小邪一起出丑是莫大的享受,至于能否出去,他可想都不必去想,因为有小邪,一切就行了,小邪不行,他更不用说,何不落个轻松愉快,他是如此,阿四和小七也是如此。

阿四笑道:“小邪帮主什么风把你吹来这里呢?蛮凉的。”他尽说风凉话,浸在水里当然凉。

小七笑道:“在下可和小邪帮主坐过数次牢的经验,蛮不错,吃香的喝辣的。”他正在想被青子夷关在华山的那段舒服日子,天天有吃有喝,有钱赌,有戏唱,还有美女佳肴,这种牢谁也想坐。

小邪苦笑道:“这次可真的是落蛋啦﹗江振武的牢可不好呆,他连一盏灯都不给我们,还要我们天天洗澡。”

小丁急道:“小邪你正经点,到这节骨眼里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快点想办法呀﹗”

小丁心情刚好转不久,小邪不愿再让她有任何恐惧感,他笑道:“小丁你放心,这水牢困不住我们,你休息一下,等药­性­全退了,我们再行动。”

阿三问道:“小邪帮主,我们竟然着了人家道儿,有点憋不过,江振武是怎么暗算我们﹖”

小邪答道﹕“他用”南海神仙“迷倒我们。”

阿四问道:“是不是那杯茶?可是我没喝怎么会……”

小邪道:“药不是放在茶里,而是放在檀香里。”

阿三不解道:“可是檀香点了这么久我们都没着了道,怎么突然就翘了?”

小邪笑道:“江振武是后来才放下毒药的。”

小丁道:“你是说后来江振武故意长吁短叹,走到香炉前翻弄檀香时放下毒药?”

小邪道:“是的,我一开始没发现,但后来已看到不对,立刻往前扑去,结果还是慢了一步,在半空中我昏迷下来,和你们一起掉进洞里,黑皮­奶­­奶­,这个筋斗可栽大了。”

阿三嘻嘻直笑道:“小邪帮主你也有这么一天,怎么样?栽得疼不疼呢?不轻吧?”

只要一有机会,他总是要揶揄小邪一番,纵使自已摔得比人家惨,他还是很有兴趣去进行这项“工作”。

小邪无奈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我老人家也栽了不少次,这次是最多人的一次,五个全到齐啦﹗”

小丁奇道:“当时江振武为什么不立刻将我们推进陷阱呢﹖”

小邪解释道:“这就是江振武­奸­诈的地方,他在别人面前可要表现出仁义风范,当时有赵震天和柳为云共坐一厅,他总不能在他们面前将我们放倒,后来他故意拖延时间制造冲突,让我们将赵震天和柳为云放倒,然后他再来放倒我们,一来他可以防止事后被他们两位追问我们到那里去,二来又可以作个人情说替那两位大笨牛报仇,你们想想,这下子赵震天和柳为云挟了卵蛋,也要折膢折得腰酸背痛,还说他是大侠客替武林除害哪﹗”

阿三恨道:“这老不死的果然­阴­险无比,下次看到他,一句话也不说,见面就打,我就不信他会使铡…u”

小丁问道:“江振武既然有机关,照样可以坑了我们,他又何必再冒放毒药之险?”

小邪想了想道:“江振武吃了我们不少亏。他要下手难免有所顾忌,没有绝对把握,他是不会下手,他先点燃”南海神仙“之迷|药,让我们昏迷,再按下机关,这不就更完美了?”

小丁也认为有理,她又问道:“我们消失在他家,难道他不怕有我们的朋友找上门来?小邪轻笑道:”他怕什么?有两位大侠替他说话,就是九大门派联合也奈何不了他。“

小七奇道:“赵震天和柳为云怎么会刚好在这里,是不是他们早就串通好了?”

小邪答道:“小七你可还记得上次陆伯欣偷盗”玉观音“以后,他还拉了一个”乾坤一剑“王影去当他的挡箭牌这趟事?”

小七恍然道:“我懂了,原来江振武也拉他们两人来作挡箭牌。可惜他们被人利用都不晓得。”

阿三恨道:“这两头死猪真笨死了,至不济混在江湖上也该有个耳闻,他还敢帮江振武的忙,可恶﹗”

小邪哑然轻笑道:“这就是所谓的正派,何况这事有所传言是不错,但赵震天和柳为云,他们和江振武并列为武林正派之佼佼者,而且在他们面前刻意做作,先入为主的印象上,让他们觉得是有人恶意中伤江振武,他们一定不认为江振武是黑巾使者,甚至于千方百计的为他洗脱罪名,这就是正派的作风。”

阿三突然嘻嘻笑道:“这次我打得好爽啊﹗”忽而他侧头一副沉思模样道:“不知道打这两个笨家伙打醒了没有。”

阿四笑道:“醒是醒了,但又被江振武戴上黑眼镜,瞎啦﹗哈哈……”

小七叫道:“下次他们敢再来找麻烦,我就拔光他们的头发,让他们当和尚去。”

阿四叫道:“拔毛剃头可是我做的事,小七你争什么?别忘了我的外号是”拔毛剃刀“呀﹗”

阿三也叫道:“我要让他们多长一撇胡子出来。”

阿四问道:“阿三你说长在那里比较适合?”

阿三笑道:“随便啦﹗到时候才决定,最好挖一块头皮种在他鼻尖上,叫他鼻子长草,呵呵。”

小丁看他们再扯下去,不知道将要扯到什么时候,她道:“你们别再扯了,快点想法子逃出去,一直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小邪安慰道:“小丁你别急,让我到水底看看。”说完他已翻身潜入水中。

小丁他们仍然像咸鱼般挂在石壁上,一时之间也静下来不再说话。

不久小邪已浮出水面,微抹脸部及湿发道:“底下也一样都是岩石没办法闯出去。”

阿三道:“那只有从上面啦!”

小邪道:“也许我们正位于太湖湖底下。”

阿四惊道:“真的?这下可惨喽!弄个不好,水一流进来,我们可不是去找阎王爷而是到龙王殿了。”

小邪喃喃道:“这倒是个难题……”想了一下他道:“小七‘塞玉铁’给我。”

小七摸黑将“寒玉铁”递过去道:“要凿墙啦?”

小邪接过手笑道:“如果在湖底就得叫挖山,不是凿墙。”

小丁叹道:“挖山要挖到什么时候?”

小邪笑道:“小丁你忘了上次在夹竹桃林被困时,我们还不是硬砍的砍出一条路来,没办法之下,我们只好硬拚啦!”

小丁幽幽道:“要是我们在千丈地底下呢?”

小邪笑道:“你放心,这是一个密不透风的洞|­茓­,而且还是在湖底,理当说一点空气也没有,我们一跌进来就会闷死,可是这里空气虽然混浊,但不至于太闷,这就表示我们离地面不怎么远,还有一点更能证明,那就是这个深坑是经过人工穿凿而成,你想想看,有谁能够挖出一个千丈深坑?有百丈就算不错了,何况这还有地下水涌出来,他们就是要挖也没办法。”

阿三点头道:“说的也是,我们从那里开始挖?”

小邪道:“从上面开始,等一下我顺看洞口爬上去,看看那条信道有无被封住,如果被封了,我们只好来个硬挖了。”

阿四道:“小邪帮主你挖旁边的好不好?要是挖上面,石头往下掉,我们怎么办?

呵呵。“他苦笑两声又道:”这招又算那一招?有没有名字?“

小邪想了想突然叫道:“苦海生瘤!”顿了一下又道:“让你们多生几颗,看是否会变聪明些,呵呵……”他为自己想出来的名词而沾沾自喜。

阿三苦笑道:“小邪帮主你上次来个‘泰山压卵’,现在又来一个‘苦海生瘤’,­奶­­奶­的,通吃帮的弟兄不好当,迟早会死在你的手中。”

阿四也苦笑道:“小邪帮主,我们苦海生瘤没关系,你可不能叫小丁也跟着我们‘苦海生瘤’吧?”

小丁笑道:“阿四你别急,我们躲到水底不就成了?”

阿四摇头道:“这招不管用,要是石头砸到ρi股怎么办?这可变成苦海生大饼啦!

嘻嘻……“

小邪笑道:“阿四你有完没完?如果不挖上面,我们可能就逃不出去。”

小丁不解道:“为什么?”

小邪道:“这里是密封着,空气不很充足,所以我们可用时间不多,如果向旁边挖,一来石块厚,二来未必能挖出信道,而上面不时有水珠滴下来,那表示上面可能不是全部石块,有些砂质,所以水才能渗透,这样挖起来比较容易,再说我们往上挖,湖水往下压,只要挖到离湖水不远,湖水的压力就会将地层压垮,我们也省去了许多时间。”

小七问道:“那‘苦海生瘤’呢?”说归说,他还是怕石头不停的往下掉。

小邪笑道:“你们放心,我先在旁边挖个洞让你们容身……不必了。”他忽然眼睛一亮道:“来!我们先慢慢爬到上面那斜坡缺口,你们就躲在那里,这样一来,省掉我们不少麻烦。”说看他运起功力,用这把削铁如泥的“寒玉铁”一节节的在石壁上挖个落脚处。

三柱香一过,五人已爬到斜坡缺口。

小邪道:“阿三你爬回去看看,如果出口没被封起来,咱们就由原路出去。”

“好!”阿三马上往前爬向出口处。

小丁轻笑道:“看来江振武这个机关不怎么好嘛?”她是觉得大家还能够爬上来,而且还有可能从出口脱困,这机关并没有多大的威胁到落入这陷阱的人。

小邪苦笑一声道:“江振武这项设计,不能说不厉害,如果出口被封死,而咱们身上又没带‘寒玉铁’,这不就很少有机会出去了吗?”

小丁闻言也觉得有道理,她道:“还好我们运气算是不错。”

不久阿三爬回来叫道:“妈的,还不到一半,江振武就用大石块封死,我劈了几掌,一点用也没有,石头不动就是不动。”

小邪苦笑道:“那我们只好往上挖了,我们轮流来,小丁不必轮,往上挖的方法是身体要黏在石壁,先挖好落脚地及手抓处,然后用一只手挖,底下要挖大,上面才好挖,懂了没有?我先上。”说完他已腾身黏在壁上,挥刀直往石壁戳去,石块就像豆腐般,一块块往下掉,噗通噗通之声不绝于耳。

看起来似乎很容易,但这种由下往上挖要比由上往下挖或由左往右挖来得吃力三分。

不到盏茶功夫,小邪已汗流浃背,满脸朱红,但他就是能憋下这口气,不停地往上挖,足足挖了一个时辰才换阿三,接看阿四、小七,他们三人至多也只能挺到半刻钟就大呼吃不消。

一连换了七次,也挖了十余丈高,越上面是越好挖,石块以外,还有渗了水的沙泥也大增,可惜人是愈挖愈乏力。小邪他一直抱有信心,只要做了就有收获,只要挖了,石块就慢慢减少,纵使这项工作非常困苦,但他那股劲和耐力,真是天下第一门功夫。

小邪很懒,也很喜欢投机,但碰到了投机就得憋死,偷懒就没得活,他可一点也不含糊,一咬牙关,什事也撇在一边,不见真章不罢休。

他挖得不苦吗?他很苦,但他相信不管多么痛苦,终有过去的时候,他连切自身­肉­、刮自身骨,眉头都不皱一下,还有什么能使他痛苦的?没有了!因为痛苦会过去,会消失的痛苦就不算痛苦。

终于,愚公也移山,皇天不负苦心人,他们又再次成功了,只听……

“轰——”“哗啦啦……”一道水柱以千军万马之势,万丈瀑布般的威力,挟带着淡淡而模糊之光芒往下冲击奔腾而来。

“哇喔!”小邪大叫一声,本是黏在壁上之身躯,现在也被水柱压到坑底,真亏是他,要是别人被这道万钧水势一压,不死也要掉了半条命,他在“莫塔湖”被飞瀑不断的冲击,而且他还拿铁牌去承挡,这道水柱只能算是小孩子在撒尿,不够看。

他一落入坑底,马上游上来,他知道小丁他们也被水淹没,如果不立刻出去,恐怕有人憋气不了。只见他身如活鱼,手掌一拍已窜到斜坡缺口处,招招手,他已拉看小丁往湖面上游去,阿三、阿四、小七也跟看窜出去。

“哗……”小邪和小丁已冒出水面,高兴得忍不住叫出口。接看阿三、阿四、小七亦相继冒出水面。

仔细一看,他们离岸边足足有七、八十丈远,天­色­已是早晨刚破晓。

阿三笑道:“小邪帮主,我想江振武会以为我们是鬼魂现身,妈的,足足被困了一天,饿死啦!找点东西吃吃才算正确的人生。”

小邪点头道:“好哇,现在人比较少,否则他们还以为我们是龙王殿出来的呢?”

五人马上往岸边游去。

小丁一上岸,衣衫尽湿,紧贴身躯,现出玲珑曲线,婀娜身段,浮胸纤腰,体态撩人,她粉腮泛红,困窘非常。

“阿三袈裟脱下来!”小邪也不等阿三回答,反手一抓,立即将袈裟剥下来披在小丁身上。

“哇呜!”阿三已光着上身蹦跳起来,他叫道:“什么嘛!这算那门和尚……没关系,小丁你先用一下,前面不远就有条街,我们再买些衣服换。”他本想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来骂小邪,但想到小丁听了会不好意思用袈裟,这本非他所愿意,只好改口,免得小丁为难。

“阿三谢谢你,我们快到街上找衣服,别着凉了。”小丁感谢的望看阿三。

“小丁别客气啦!我时常这样子,无衫一身轻,走,我打前锋!”阿三挺着胸膛已往前走去,又光头又光着上身,在这清冷早晨,倒十分出风头。

阳光初见,大地苏醒,雀鸟啾嗽,晨雾朦胧,叶叶滴露,甚美。

众人已将衣服换下。

小丁仍然一身轻罗衫,淡青上衣淡蓝长裤,白底镂银边之短靴,配合得十分柔和,凉风轻拂,衣袂翩翩,秀发飘瓢,纤柔万种风情,不由得路人为之一怔,脱口直赞道:“好一位南国佳人。”

小邪依然青布衣,黑短靴,淡泊而潇洒,皎如玉树临风,豪迈英挺,平易近人,带着那令人难忘之笑容,让人觉得若与他为友,必是一件人生乐事。

阿三、阿四仍然“黄袍加身,玉冠顶头,闪闪生辉”十足元宝和尚,路人见之直叹道:“世上无奇不有,竟有如此元宝和尚。”

小七则成熟多了,尤其那身肌­肉­,让人觉得他威武凛然,一下子就可以将一头猛虎撕碎似的,他全身充满了力量之象征,有若一座山,一座很难推倒的山。

早膳过后。

阿三笑道:“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我‘三撇老蛋’平常连买袈裟的钱都没有,现在可是过年啦!穿新衣、挂新鞋,真他妈的风光死了,路人老是向我拋媚眼,尤其是苏州小姑娘,可惜我阿三情有独钟,只有­干­瞪眼的份儿,不过这样也满好的嘛!啦啦……

啦啦……啦……“说完他已手舞足蹈,高歌一曲惊四方。

小邪叫道:“阿三你啦什么?早餐才吃不到几分钟你就啦个不停,小心将你的袈裟啦得不能闻哪!”

“呵呵……”众人觉得小邪的答话甚是有趣,不禁已莞尔一笑。

阿三白了小邪一眼叫道:“喂喂喂!小邪帮主啊!我阿三好不容易才穿新衣,你­干­嘛触我霉头?一大早唱首歌也不行?扫兴!”

小邪哧哧笑道:“你唱呀!我那有触你霉头?我只是叫你不要啦,要啦也要看时候,到江振武他家再啦,到时候你一脚踩一个茅坑也没人会管你。”

阿三扫兴的摆手道:“好吧,被你这么一搅局,我也拉不出来,等到了江府再说。”

讲话之中倒真像这么回事,不错,他是想到江振武那边拉几堆屎,要让江振武吃下去,以消心头之恨。

阿四问道:“小邪帮主,你想江振武会不会仍然留在家里?”

小邪道:“江振武险诈无比,扮演双面人,一下子好人,一下子又是十恶不赦的黑巾使者,我想他可能离开江府了。”

“走了?”小丁奇道:“你不是说他想东山再起,要雌伏一段时间吗?”

小邪望看她轻笑道:“小丁你有没有想到我们刚到江家时,江振武并不觉得是意外?”

小丁道:“我记得很清楚,他只是轻轻楞了一下,并没有多大惊讶。”

小邪道:“这就表示江振武早就知道我们一定会去找他,所以他才不会感到吃惊,而且也安排了赵震天和柳为云在等我们。”

小丁道:“我也想得出来江振武在等我们,可是这又和今天他离不离开有什么关系?”

小邪解释道:“关键就在这里,因为他是在等我们,现在我们已经到了,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也许他认为我们已经死去,我想他必有下一个任务要进行,而下一个行动任务是什么呢?我想了想,认为他最重要的还是控制黑巾杀手,故而我猜想他会离开江家。”

他的推断都是相当准确。这除了有过人的心智以外,他还能注意到一些小细节、小问题,甚至于每个人所不在意的小动作,因为这些都是具有七分真实­性­,“不在意”就表示不是刻意的做作,它的真实­性­就甚高,这些都有助于判断,所以他才能将事情分析得条条是道,也因此他能比别人抢先一步,尽占先机。

小丁闻言笑道:“我懂了,江振武走的机会很大,那我们再去找他又有何用呢?”

小邪点头道:“你说的也是有道理,本来我想到他家碰碰运气,终究这些只是我们推断,现在我想不必找他也没关系。”

阿三有点失望叫道:“小邪帮主,我还想去江家拉屎,你怎么突然又不去,你存心憋死我是不是?”

小邪笑道:“你拉吧!现在就拉,拉完了,我们好进行妙计。”

阿三闻言眼睛一亮,他最喜欢看小邪耍的妙招,呃呃叫了几声,脸也憋得红红的,他急道:“我拉完了,妙计是什么快说?”

“嗯……好臭啊!”阿四抿着嘴,左手直搧着叫道:“阿三你他妈的不讲公共卫生,当街就拉屎,臭死了……”他装模作样,还把舌头都伸出来,果然“很臭”。

阿三一听反而笑道:“原来我拉屎你在偷吃,否则你怎么知道我的屎是香的还是臭的?呵呵……”他倒打阿四一把。

“哇!我要昏倒了!”他甚是痛苦的躺在地上叫道:“好毒的毒药啊!小邪帮主快逃,快逃!迟了就来不急了!”他愈装倒是愈像。

小邪笑道:“阿四你有完没完?快起来!”一脚踢向他ρi股。

“哇呜!”阿四连滚三圈才躲掉一脚,爬起来叫道:“小邪帮主你­干­嘛?演戏一下也不行,下次你可得不到好演员哪!”

阿三笑道:“演吃屎的不必什么好演员,吃了就可以啦!”

“哈哈……”众人大笑不已。

“咱们走!”

“去那里?”

“舒舒服服的睡他一觉!”

四月天,鲜花红遍江南,芳香数百里,风光明媚,景­色­宜人,­骚­人墨客流连忘返,直道江南好,花儿美来姑娘俏。

襄阳城天香楼,倚江而立。楼外江水碧波荡漾,山­色­旖丽,烟雨蒙蒙,充满诗情画意。

楼内古­色­古香,清静幽雅,轻吟淡唱,笙歌和鸣,别具一番滋味。

在此楼者,不论乡佬、市井、豪商、富贾、文人、雅士,都有共同之点,不论有无学问皆——出口成章,温文优雅。当然这些都是装出来的,因为天香楼就是代表着有学问有涵养,意味着能人异士皆在此,他们来此,只是想抬高自己身价,满足一下自己不同于俗人的心理。

楼上西窗第三桌。

通吃帮弟兄已莅临此楼,是此楼莫大的光荣,至少小邪是如此认为,谈笑风生,狂野无比,众人皆以鄙直眼光瞧看通吃帮弟兄。

“看什么?”阿三已大拍桌子站了起来,不屑的往四周人群看去,他骂道:“你们这些假绅士看什么看!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这样也罢,还敢瞪起我来啦?要是你们真的是绅士才不会以这种眼光看人,我阿三就是没读过书也不识字,说话也没修养,但至少我不会像你们一样獐头鼠目假惺惺,惹火了我,一个个剃你们光头,去你们大妈妈!

什么东西嘛!“

自从发现江振武这一些伪君子之后,通吃帮弟兄已恨极了那些名正实恶之徒,难怪阿三会如此讨厌这些“不是太监的太监”。

众人虽然不服气,但他们正如阿三所说的“假绅士”,心里头是怕惹了事,真的会被理光头,外表却装做不与阿三一般见识。阿三这么一吼,那些人躲都来不及,那敢再往阿三瞪一眼,一时天香楼鸦雀无声,众人皆不愿惹事上身。

阿三见众人不再往这边瞧,才叫道:“笕你们当假绅士当得有点心得,下次再被我发现你们偷瞪我,瞪一次拔一边眉毛,瞪两次拔两边,瞪三次你们只好去当尼姑!”说完才坐下来往小邪瞧去,展颜笑道:“小邪帮主怎么样?这次可作对了?我恨死这些猪猡,一看到他们就一肚子火,刺眼得很。”

小邪平静的道:“你的事我不管,反正那些人毛病也不少,你自己去应付就是,我们谈点正事吧。”语气中已表明他也很不喜欢那些人,但对阿三这种举动他不鼓励也不反对,随便怎样都行。

阿三笑道:“小邪帮主,我知道你有心事才会如此,要是没事,咱们早就将他们一个个脱光衣服了,对不对?”这句话阿三他倒没说错,只要心头没事,小邪可比阿三疯上十倍,谁要触了霉头,那可就有罪受了。

小邪呵呵轻笑道:“阿三你怎么不说阿四呢?”

阿四懒懒的眼神,有气无力的回答道:“我才不会像阿三如此胡闹,最近我都在读书,变得很有学问了。”耸耸肩,他立即神气起来。他已自我陶醉。

小七笑道:“阿四你好象每次看书,都喜欢将书本倒过来,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呵呵!“他也有意挖苦阿四。

阿三奇道:“有这种事?没想到几日不见,这些字便喜欢用脚垫枕头,倒睡起来,难怪我老是念不出它是什么名字,嘻嘻……”

“呵呵……”众人为之哑然一笑。

小丁笑道:“小邪,你的妙计现在可以说了吧!”从离开太湖后,她就一直猜想着有什么妙计可以将江振武给逮着,可是想到现在,她还是没想到一个好方法,只好请教小邪的高招。

阿三这才惊醒过来,他叫道:“对啊!小邪帮主你的妙计到现在还没告诉我们,害我憋得瘦了三斤半,你看!”他摸看肚子又道:“你于心何忍呢?”他有点撒娇的说道。

阿四嗔道:“恶心!­肉­麻兮兮的,已将­肉­割去卖了,还怪人家害了你。”

阿三怒道:“阿四你讨打!”话未完,一拳已往阿四脸上打去。

小邪伸手拦下来叫道:“你再闹妙计就不见了,坐下来咱们好好谈。”

阿三狠狠瞪了阿四一眼叫道:“阿四,你最近老是和我过不去,以后有你受的!”

说完坐下来转向小邪道:“咱们谈什么?”

阿四得意的直笑着,但也不敢再闹下去,注意小邪将要说些什么妙计。

小邪问道:“阿三,你想想近年来武林中还有什么宝贝秘籍还没出炉的?”

阿三奇道:“你问这些要……”

小邪截口道:“你别问我为什么,先想想看,有那些是人人垂涎欲得的东西?”

阿三点头道:“好吧,我想想。”说着他开始沉思起来。

小邪在旁边提供一些线索道:“例如:武功秘籍”玉观音“、”太上魔经“或者是小雨的‘残月彩凤琴’,什么宝剑、宝刀都可以,最主要是能令人成为武林高手的宝贝。”

阿三想了想喃喃念道:“三百年前……到现在秘籍已出了两本……其它就没了……

五百年前……“他侧头直想着,眉头变化不定。

阿四道:“阿三,师父不是说过,五百年前有一位大侠‘天南剑客’宇文忘忧吗?”

“对了!”阿三拍手直笑道:“就是他,就是他,阿四有你的。”

阿四笑道:“那里,自家人嘛!”他们两人真是欢喜怨家,门前打架门尾和,来得快去得也快。

小邪也喜悦道:“阿三你说说看。”

阿三啜口酒润润喉咙道:“宇文忘忧他是五百年前的武林盟主,一把‘碧血丹青’打遍天下无敌手,他死时,将武功刻在那把剑上,然后将剑藏在一个地方,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只说有德有福之人才能得到这把‘碧血丹青’,后来武林人士找遍了他所有住过的地方,就是找不到这把剑,久而久之,人们也开始淡忘这件事,阿四没说,我差点也想不起来。”

小邪满意的点头道:“你再说明一下‘碧血丹青’这把剑的来历和功用。”

阿三道:“这把剑的来历倒是无人知道,也许是宇文忘忧自己打造的吧!说到它的功用就多了,它长仅两尺,比普通剑长少了一尺,剑身约两指宽,很薄但很重,青蓝­色­而透明,冷森森,光看它就能使人心寒。削铁如泥,每次溅血以后,剑身就会出现淡红­色­龙纹,煞是好看,最重要的还是那条龙,听说龙形出现时,将剑Сhā入酒中,等龙形消失后再喝下那杯酒,每喝一次可以增加功力十年,只要得到它,那怕武功平平,多喝几次就成了。现在‘碧血丹青’又加上宇文忘忧的武功,任何人都会心动的。”

“我不会……”小邪轻笑的说出口。

阿三奉承道:“我知道任何武功再高的人也躲不过你的第二把飞刀,将来你也可以留下一些武功秘籍,让后世子孙去抢,呵呵!”

小邪笑道:“我的武功秘籍在‘莫塔湖’刻在大铁板上,谁要想练马上就可以练,也不用喝什么神丹妙药。”

阿三呵呵笑道:“说的也是,浪子三招也是乱来三招,乱打乱砸,那有什么秘籍?

好啦!我已经说完了,你的妙计可以告诉我了吧?“

小邪点头道:“我的妙计就是用‘碧血丹青’将江振武引出来。”他说得很简单,但却是最有效的方法。

小丁闻言恍然轻笑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多复杂,想了老半天还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她知道小邪所想到的这妙计正合了江振武的胃口,以他贪婪的心理,必定会去寻找这把“碧血丹青”,自己所想的都是如何去找到他,如何去逼他出来,就是没想到如何去引他出来,如何要他来找我们,如今小邪简单一言,就将这件事轻描淡写的带出来,不由得使人佩服不已。

小邪道:“依江振武的习­性­,他一定不会放过这次穖会,我们可要好好布置一下,等他来上钩。”

阿三道:“这方法好是好,但我们可没什么‘碧血丹青’,恐怕引他不出来。”

小邪笑道:“没有真的,不会弄把假的吗?反正真假要到最后一刻才知道,这对我们来说已经够了。”

阿三哧哧笑道:“你是说叫铁匠随便打一把,再刷上油漆就成了?”语气之间甚是觉得这种耍人功夫好玩已极。

小邪笑骂道:“去你的!什么抹上油漆就行了?你以为江振武是三岁小孩,随便拿枝­棒­­棒­糖给他,他就会叫你阿公啊?不必用到剑,懂吗?笨啊!”

“不必用剑?”小丁不解道:“小邪这怎么说呢?”

小邪笑道:“很简单,钓鱼不一定要用饵,我们知道江振武一定会上钩,那我们就不必用饵,空着手去做就行了。”

小丁没说话,她并没有听懂这句话,但也不好意思再问,免得被小邪骂她太笨了。

阿三可不怕笨,他叫道:“小邪帮主你说清楚点,我不明白,阿三什么都好,就是对你的妙计不想去猜测,谁要是去猜你的把戏,谁才是大呆子。”

小邪笑道:“你果然笨中有巧,是笨蛋中的佼佼者,好吧!为了不使你迷糊到底,我只好再说明白些,咱们故意散播谣言说‘碧血丹青’出现了,在什么鸟蛋山,什么神秘地方,然后大家都会闻风赶去,这不就成了吗?”

小丁道:“要是别人先到达或来的人太多,这计谋恐怕行不通。”

小邪斟杯酒,一口灌下去,得意一笑道:“我们目标是江振武,当然还要有其它计划,总不能乱来。”

小丁问道:“什么计划?”

小邪道:“第一步,我们要先找到一个很神秘而且不是普通身手可以到达的地方。

第二步嘛……我们大家要埋伏在目的地附近,注意所有到达的人,见到可疑的人,咱们就盯上去。第三点就要小丁帮忙了。“他望看小丁直笑看。

“我?”小丁奇道:“我能帮什么忙?”

小那道:“你要配一种药,一种普通人闻不出来,而小七都可以闻出来的药。”

小七闻言笑道:“原来是要追踪,那不用药也可以,我……”

“不行!”小邪截口道:“一定要用药,因为我们不能失去这次机会,你追踪是很不错,万一江振武将衣服换掉,或是他过了江、渡了河,以及他在身上洒了其它的味道,你就无法追到了,所以这次一定要用药。”

小七想了想也对,他点头道:“有药更好追,我有把握追得到。”

小丁娇笑道:“小邪你是说将药物放在目的地,让江振武沾上身,然后我们从后面追踪,跟到他们总坛,将他们一把火烧光了?”

小邪点头笑道:“正是此意,怎么样?我这方法还好吧?”

小丁轻抚一下肩头秀发深情的道:“好是好,但我还是怕来人太多,这就不怎么好办。”

小邪注视看她,心中也觉得她说的话不无道理,要是人一多,追踪起来也就相当难,很可能江振武从中溜走,这岂不是前功尽弃?他道:“小丁你让我想想看有无其它更好的办法。”说完他已沉思起来,不时斟酒浅尝。

阿三也不愿打岔,拿起筷子,挟些小菜往口裹送。

小丁也沉思看,她希望能想出一个好方法替小邪分担一些辛劳。

阿四则望看天香楼进进出出的客人,希望能找到江振武。

小七笑嘻嘻的自言自语,不知在说些什么,反正他有的是时间,多想些美好的人生也没关系。

就这样大家静下来,好象热闹的戏已散场般。

盏茶功夫已过。

小邪端起大杯酒“咕噜”一饮而尽,他道:“为了不让太多人知道,我们只好弄个替死鬼啦!”

小丁美目闪出光芒道:“你有方法了?”

小邪点头轻笑道:“有了,咱们先弄一张地图,要相当旧的布才行。”

阿三马上通:“很简单,到老庙去偷一块就成。”

小邪点头道:“这不失一个好办法,我们将目的地用香烫在布上,然后故意失落在替死鬼那儿,这么一来,知道的人就少了。”

小丁问道:“替死鬼是谁?”

小邪道:“柳为云。”

“柳为云?”阿三有点怪怪的道:“他……他有个鸟用,呆头呆脑的。”

小邪轻笑道:“所以我才要利用他,首先我们必须故意将藏宝图失落在他身前,他得到了以后,说不定会告诉江振武,说不定不会告诉江振武,但我们必须告诉赵震天这件事情,隐约中说出江振武也知道这回事,这么一来赵震天必定会去找柳为云问明白这件事,那么柳为云会明白至少有三人已知道这藏宝图在自己身上,一名是遗失藏宝图的人,也就是我们,一名江振武,另一名是赵震天。这时柳为云有两个作法,一是将藏宝图公开,然后会同他们三人一起去找。第二是他自己一个人去找。如果他用第二种方法,江振武更是方便,他可以跟踪柳为云,一样可以达到目的,这样就合乎我们的计谋了。”

小丁道:“要是柳为云和赵震天没碰上江振武,这妙计岂不是要落空?”

小邪轻轻一笑道:“本来诡计就没有十全十美的,诸葛亮的空城计还不是一样有危险,如果当时司马懿往前攻,这空城计也唱不起来,你想想看当时诸葛亮也只有七分把握而已。‘附注’因为原书上的瑕疵,在一○七二页有一个错漏的缺洞,缺洞内的字显然与本文无关,所以,‵′范围里的内容是用猜的——小邪接过手笑道:”如果在湖底就得叫‵挖山,不′是凿墙。“

小丁叹道:“挖山要挖到什么时候?”

小邪笑道:“小丁你忘了上次在夹竹桃‘林被’困时,我们还不是硬砍的砍出一条路来,没办法之下,我们只好硬拚啦!”

小丁幽幽道:“要是我们在千丈地底下呢?”

这儿有一个大败笔,起先还是摸黑递寒玉铁,一回怎会如同白昼般的忽然眼睛一亮呢?用来坑人的地底洞|­茓­总不会附有光源吧!就算眼睛适应了黑暗,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小丁娇笑道:“那你现在有几分把握?”

小邪很有自信道:“九分。”

“这么高?”小丁也甚感到高兴,这一问一点怀疑的成份都没有,只是少女娇媚的表现罢了。

小邪笑道:“当然,一来柳为云他们和江振武齐名。二来江振武时常和他们在一起,以掩饰自己踪迹。三来柳为云和赵震天两人还在受伤当中,江振武不可能不去看他们。

第四点,江振武必定会有派眼线在许多人身边,也包括柳为云和赵震天,以打探他所需要的消息。有了这几点,江振武如果不知道,那才叫怪事哪!“

小丁点头娇笑道:“好吧,我们快点进行。”

小邪颔首想了一下道:“我们先找个地方再说。”转向阿三道:“阿三看你的啦!”

阿三道:“我刚才就一直在想这个地方,觉得大别山Сhā天峰的绝尘岭很适合,此地险峻无比,不是普通身手可以上去。”

小邪满意道:“好,就在那里,咱们走。”

五人结帐直奔大别山。

Сhā天峰名符其实,高耸入天,有若利剑倒置一般。山高云浓,虽是春天,此地仍覆上一层雪白银衣,长年不化。居高远眺,入目皆是春笋般的尖高山峰,彩霞初现,云蒸霞蔚如临仙境。

在Сhā天峰能体会到一个静、一个美。它耸立在云雾中,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无声无息变化莫测之云海悠然自得,卷抒自如。山无声,云更无声,空灵飘飘,白云青山朦朦胧胧,或而天青如海,或而彩霞满天,造物之神奇,美丽,莫过于此。

绝尘岭位于Сhā天峰南麓的最高处,竟只七、八尺见方,青岩所叠而成,三面是万丈深渊,后面亦是碧云连天,像被切平的桌面一般,若无绝顶轻功,只怕上来不及一半已摔落深渊而死。绝尘,果真是一尘不染。

黄昏已至,此地已蒙上一层金光,甚是美丽。

蓦地五条人影已往绝尘岭奔去,只见他们个个身手矫捷有如狸猫般,只三个起落,五人已登上绝尘岭,他们正是通吃帮弟兄。

小邪一落地马上往四周看去,赞赏道:“此地果然险恶无比,甚是理想,小丁你快点将药物放在这边,最好四周也撒一点。”

小丁笑道:“没问题!”她很快将带来之药物撒向四周,不久她道:“这样就差不多了。”

小邪点头道:“好,你现在找一个比较隐密的地方,刻上‘七夕子时天南星’等几个字。”他得意的望看小丁,已哧哧笑起来。

阿三抢口问道:“为什么要刻上这些字?”

阿四讪嘲道:“笨哪!这是要叫来找的人,等到七月七日再来。”

小邪点头道:“这是其中一个原因,最重要的是我们不能让江振武发现这是一个骗局,所以我故意将时间往后挪,这么一来,江振武一定认为真有这么一回事,才不会想到其它问题。”

小丁轻轻一笑道:“所以你才要刻上天南星,而不刻上织女星对不对?”

阿三哧哧笑道:“小丁你当然想当织女啦,牛郎不就在这儿吗?嘻嘻。”他得意的望着小丁,想看看她窘相。

小丁霎时满脸通红嗔叫道:“阿三你少贫嘴,人家刻上天南星,是代表看‘天南剑客’,这样江振武才会上当,我那想刻上织女星?”

阿三呵呵直笑道:“没关系啦!刻小一点好了!”

小邪打了他一个响头叫道:“阿三你少开玩笑,要是逮不到江振武,你的和尚头永远也别长出头发来。”

阿三伸伸舌头,扮个鬼脸,不再说话。

小丁很快在岩石左方隐密处刻下“七夕子时天南星”等字样,并加以修饰,使之像被风雨侵蚀而腐化般,不久她浅浅笑道:“小邪你看看可以了吗?”

小邪欺身上前,注现了许久才满意的笑道:“小丁你果然有一套,弄得很像,可以了。”

小丁一展笑靥笑得很甜道:“这是老爷爷教我的,否则我也不会。”

小邪轻抚看她秀发,轻声笑道:“谢谢你啦!改天我将织女星摘下来给你。”说到最后几个字,他倒说得很用力,以表现白己之决心。

小丁红看脸羞涩道:“算啦!你那来造这么长的梯子,再说你将织女星摘下来,那牛郎可就要哭死哪。”

“哈哈……”众人为之一笑。

小邪道:“咱们走吧,时间宝贵!”

五条人影往山下纵去五月初一,夜晚酉时。

凤阳街西官道右侧树林里。

“小丁,你确定柳为云会从这里经过?”

这是小邪的声音,他们从大别山回来以后,马上制造一分假地图,追踪柳为云到达凤阳城,准备进行第二项行动。

小丁点头道:“不会错,丐帮弟子亲口向我说的,再过一个时辰,他就会从这里经过。”

小邪闻言也甚放心道:“如此甚好,我们就多等一下。”

阿三问道:“谁要去送藏宝图?”

小邪答道:“我。”

阿三凑趣道:“我行不行?”

小邪瞥着他轻笑道:“不行,你是个和尚,光头太亮,容易出毛病。”

小七笑道:“我呢?”他也很感兴趣。

小邪哧哧笑道:“你更不行,你把人家打伤了,要是被他认出来,那才糟透,你们是冤家少碰为妙,说不定他作梦都会想到今天碰上你了呢!”

小七闻言也咯咯直笑,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将柳为云打了一顿,心情也为之开朗。

小丁柔情似水的道:“小邪,我替你化妆一下,至少你头上那束头发总得放下来吧!”

小邪点头道:“也好。”说看已欺身向前,故意的将脸颊去抚着小丁白皙玉手,不时哧哧妨笑着,一副猪哥相。

小丁霎时粉腮泛起红云,但心头更是甜美无比,她没有怯收小手,赶忙的替小邪解下那束头发,羞涩道:“可以了,少了这束头发,你变得好怪。”

小邪正在陶醉,一颗头晃啊晃的竟然往小丁栽了下去并哺喃叫道:“好美啊!”说看整个脸已贴在小丁脸颊。

“哇!小邪!”小丁吃惊的叫了起来,又羞又窘的往后退去,但还是伸手托住了小邪双颊。脸腮红了又红。

小邪这时才哧哧笑道:“小丁你有没有看到我的猪哥相?怎么样?”他睁大眼睛,想听听小丁的评语。

小丁娇羞的收回纤柔玉手,困窘道:“好可怕……小邪你正经点,柳为云马上就要来了,你还……”她接不下口来。

小邪叹道:“都老夫老妻了还怕什么,连夸奖几句也不会,害我白当这只猪哥了。”

说着无奈的坐了下来。

小丁也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也满怀甜美的席地而坐,不时轻瞥小邪。

阿三拿起地上泥巴笑道:“小邪来,上等货!”

小邪转头一看,打了他一个响头笑骂道:“你自己慢慢用吧!我可不想当麻花和尚。”

阿三苦笑道:“好心没有好报,我想替你掩去本来面目,省得被柳为云发现,也罢,好事作不得。”他无奈的丢掉泥巴,已呵呵的笑起来。

小邪想了一下向大家道:“等一下我从柳为云背后擦撞而逃,我就故意丢下藏宝图就往前奔去,你们要注意他们的举动,知道吗?”

小丁点头道:“没问题,我会小心的。”

五人已静下来,等待目标出现。

夜已深沉,孤星高悬。

一个时辰已过,忽然官道上已出现一位状甚高瘦之黑影往凤阳城奔来,他正是柳为云。

小邪一看轻叫道:“他来了。”

小丁娇笑道:“我说错不了,就是错不了。”神情之间有些得意。

小邪望看她浅浅笑道:“谢啦!大功一件。”

小丁很受用的笑道:“别说这些,注意目标,别让他跑了。”

小邪往柳为云看去,只见他已行过去,知道已是时候。“我走了!”说完他已如一阵轻烟往官道掠去。

不到两个起落,他已从柳为云左边擦撞肩头而过,趁此丢下藏宝图,头也不回的往前奔去。

“呃!”柳为云闷声叫出口,可能是撞到伤处,手扶左肩,正想出口讲话时,目光一瞬,他已发现小邪丢下来的一个小布包,脚步往前跨出,已走向前,欺身拾起小布包,犹豫了一下,才将布包摊开,发现这破旧烂布有许多香火烧过之小洞,凝目看去,他惊声道:“碧血丹青!”声音一顿,立即收口往四周窃视一番,状如小偷,直见四周无人,他才迅速无比的将布包揣入怀中,急速往城里奔去。

阿三见状忍不住哈哈直笑道:“小邪搞什么嘛?嘻嘻!叫人家把尿布当宝贝,你们看柳为云那死贼样,真他妈的如获至宝,哈哈……”

小丁娇笑道:“阿三你一看到人家被整了,你就高兴得这样子,笑得比柳为云还开心。”

阿四挖苦道:“阿三以前是被整惯了,现在心里不大正常,有点变态,只要看到人家被整,他就会憨憨呆笑,他是可怜的而被世人遗落的一位神经儿。”

“啪!”阿三已抓起泥巴丢到阿四脸上,人也冲过去吼道:“我不但会发神经病,而且还会替人化妆!”

“哇呜!”阿四已被丢成大花脸,“你敢动手!”他也冲上去,两人立即抱成一团,大打出手。

小丁轻笑道:“要打就打个够,省得将来坏了事。”她时常看到两人打架,久而久之也就习以为常,除了小邪,谁也没法叫他们分开。

小七在旁边笑嘻嘻,不时偷偷踢着两人ρi股,他在趁火打劫,不亦快哉!

“哇!阿四你敢撕我的龙衣?”“我还想撕你的裤子哩!”“啪!啪……砰……砰……”

两人真的是卯上了。不到三分钟,两人平分秋­色­,脸青鼻子肿,衣衫破碎不堪,就在此时……

“­干­什么?”小邪已去而复返,将他们两个拉开。

阿三一看小邪回来,他尴尬直笑道:“捉跳蚤,不碍事,不碍事!嘻嘻。”

阿四也擦掉脸上泥巴笑道:“最近流行化妆,我也想尝尝。”

小邪那会不知道他们打架,他笑道:“衣服破了自己补,这算帐以后再算,妈的起内哄!”

阿三、阿四两人相对作了一个鬼脸,随即哈哈大笑,前怨尽扫。

小邪望看小丁笑道:“可有结果?”

小丁将柳为云的一切说得甚是详细。

小邪很满意道:“如此甚好。”转向小七道:“小七,你盯着柳为云,我们到金陵找赵震天,五天后我们在大别山下会合。”

“没问题,我走啦!”说完小七己腾身奔向凤阳城。

五月初三。

风和日丽,万里晴空,榴花如火,人潮如织。

金陵凤凰酒楼,生意鼎盛,坐无虚席。

左窗第三桌,坐有一名魁梧四旬大汉,他正是“金陵秀才”赵震天,一身蓝­色­丝袍,眼眶仍有些瘀紫,正独自在饮酒。

他隔壁邻桌,坐有一对老夫­妇­,男的年约六旬,白发如霜,老态龙钟,青­色­布衣已有点旧,更衬托出他这风烛残年的无奈与感伤;女的,亦是­鸡­皮鹤发,老弱不堪。

老头道:“老婆,真是好险,要不是那位柳大侠,我们可就要死在强盗手中了。”

说话之间,余悸仍在。

老太婆叫道:“老不死的,都是你,说什么要到开封找那宝贝儿子,结果差点把老命丢了,真是,”她狠狠瞪了老头一眼又道:“还好那位柳……柳什么大侠来的?”

老头道:“柳大侠,柳为云,老婆你记­性­真差,这种事怎么可以忘了?回去我们还得替他立个长生牌,也好祈求上苍保佑他永远平安,真是!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可以忘了?”

赵震天一听到自己好友,忍不住已倾耳而听。

老太婆白了老头一眼叫道:“我那有你这么好的记­性­,当时我吓得差点就昏过去,能记得他姓柳就不错,你还怪我什么?”

老头有点得意道:“说的也是,要不是我的世面见得多,当时也会不知如何应付,呵呵……”笑了一下他又道:“那柳大侠武功真高,只听他说什么……碧……什么碧血丹青的?好象是……反正我也不晓得那是什么意思,他这么一说,那些盗匪吓得连滚带爬的就跑了,这句话倒甚好用,一说出口,盗匪逃得比什么鄀快。”

赵震天一听“碧血丹青”,突然呛了一口酒,连忙往两名老人望去,觉得他们两人并没有什么特别,和一般老百姓相同,不禁又更加注意他们谈话。

老太婆叫道:“死老头,那些盗匪那怕这句碧血丹青?柳大侠不是说过,想要碧血丹青是不行的,又说了一大堆……江大侠……唉!不说这些了,反正人家救了我们就是,那些江湖事,我们那能懂,一下子柳大侠,一下子又江大侠,一下子又碧血丹青,弄得我心神乱糟糟。”

老头点头道:“说的也是,赶明儿回老家,替柳大侠上个长生牌就是,唉!没想到我李毛活了大半辈子,今天都碰上这种事,老婆你可得煮些猪脚面线替我压压惊哪!呵呵!”说完他托着老太婆下巴呵呵直笑。

“去你的!死老头!”老太婆拨开他的手笑骂道:“活得七老八老了,还来这个?

也不害臊。“说完头已低了下去,娇柔轻笑着。

这对老夫老妻真是恩恩嗳嗳,老来还童心。

赵震天见他们不再谈论“碧血丹青”之事,啜口酒喃喃道:“难道柳兄真的得到了‘碧血丹青’?我倒要到江家看看。”说完他已起身,丢下银子往门外走去。

“老婆,你真好哇!”老头亲了一下老太婆,神情甚是得意。

老太婆这个脸倒红得起来,娇嗔道:“死相!”说完她也呵呵笑着。

不久酒楼又走进来两个和尚,直往老公老婆那边走去,一到桌前已坐了下来。

老头笑道:“阿三怎么样?有一套吧?”

不用说他们就是通吃帮弟兄了。

阿三竖起大姆指赞口不绝道:“岂只一套?好几套哩!尤其是小丁,演起来可是入木三分哪!佩服,佩服!”小丁娇笑道:“还好赵震天走得快,否则再下来,我可能就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小邪哧哧笑道:“再下来就不用说啦!哈哈……”

小丁脸又泛红,头已低下去,困窘已极。

阿四幸灾乐祸道:“现在他们三人可有戏唱啦!”

小邪马上道:“事不宜迟,咱们快赶到大别山。”

“走!”

众人已匆匆离开酒楼。

五月五日,端午节。

各地皆迎神祭鬼,悼念屈原,大小庙宇张灯结彩,爆竹连天,神笑,鬼笑,人更笑。

夜晚三更,太湖江家大厅里。

三人同席——江振武、赵震天、柳为云。

酒过三巡。

江振武笑得很慈祥道:“柳兄你可知道‘碧血丹青’这趟事?”他已单刀直入,直截了当的问出口。

柳为云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道:“想不到江兄消息来得这么快,小弟到手还没超过三日,江兄就已经知道了,真是佩服,佩服!”他拱手不止。

江振武拿起酒杯笑道!“柳兄、赵兄,我敬你们,­干­杯!”

“­干­!”三人一饮而尽。

江振武慢慢将酒杯放回桌上,轻轻笑道:“柳兄,不瞒你说,最近江湖已出现这人人垂涎的‘碧血丹青’,小弟之所以知道这件事,乃是赵兄告诉小弟的,请柳兄别见怪,凭咱们十数年的交情,已不是这区区小东西可以比拟。”

江振武果然是一代枭雄,他不但将事情完全推给赵震天,又用交情套住柳为云,还表现了大仁人之风范。赵震天这记闷棍可挨得不轻。

“咳咳!”赵震天­干­咳两声笑道:“柳兄,我也是听人家说的,由于好奇心使然,所以想赶来看看到底‘碧血丹青’是什么样子,至于其它的,柳兄你也和我相交数十年了,当不至于有所误会吧!”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想先看看“碧血丹青”,至于以后是怎样,只有等以后再说。

“哈哈……”柳为云长笑几声,笑得有点勉强,他没想到自己独得的藏宝图会在几天内被人发现,而知道的都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在私心与友情煎熬下,他终于决定先找到“碧血丹青”再说。他笑道:“江兄、赵兄,两位太客气了,‘碧血丹青’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丢,又岂是咱们交情所能够换得,其实我所得到的也只不过是‘天南剑客’宇文忘忧大侠所留下来的一面破布而已,能不能找得到,还是个问题。”

江振武笑道:“原来如此,小弟只想看看‘碧血丹青’是何模样,以满足好奇心,柳兄既然尚未寻获,小弟也不便再启口,来!小弟再敬你一杯。”说着他已敬酒喝下一杯,坦然轻笑不已,好象这件事已不关他似的。

柳为云他那晓得江振武使用的乃是欲擒故纵之计,被江振武这么一说,他自己倒不好意思藏私了。喝口酒,他拿出藏宝图笑道:“其实这也没什么,你们看看就能明白。”

他将已被烟熏黄的旧布摊开,只见里面被香火烧了不少小洞,隐约可以看出一座山峰特别凸出,旁边有许多小山,小山附近有几团云状小点,山峰左边烧有“天南”两字,右边则是“碧血”等字样,简单而明了。

江振武看了老半天,摇头道:“小弟愚笨,根本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不知柳兄可有眉目?”

柳为云笑道:“我也和江兄一样,一点线索也没有。”

赵震天豪气的笑道:“我倒看出一点眉目来。”

“真的!”江振武惊道:“赵兄果然智能超群,一看就能将谜底猜出来,佩服,佩服!来,小弟再敬赵兄、柳兄一杯。”

“哈哈……”三人又喝了一杯酒。

赵震天道:“江兄,其实这也没什么,你想想看,我的名字叫震天,这下可真的震对天了。”

江振武轻笑一声道:“愿闻其详。”

赵震天抿抿嘴­唇­道:“在我年轻时,有一股年轻人的傲气,想征服所有高峰,尤其是高耸入云的山峰,这么多年来,有几处山峰倒很令我难忘与怀念,其中有一处,在大别山的Сhā天峰就有点像这图形,你们看那‘天南’及‘碧血’两字,恰巧在山峰的两侧,而山峰已凸出此字甚多,想必有突破之意,再加上‘天南’的‘天’字,这不等于说明了凸破天空,含­射­一座山的话,不就是Сhā天峰了吗?”

“哈哈……”江振武大笑道:“赵兄果然厉害,一语中的,真是绝代英才,小弟敬佩万分。”

柳为云笑道:“要不是赵兄你说破,我看我想一辈子也想不起来,呵呵……”他为自己知道这秘密而高兴。

赵震天得意直笑道:“这还得谢谢我爹娘给我取了这个名字呢!”

“哈哈……”三人昂头大笑。

江振武煞住长笑声,改为淡笑道:“两位笑够了没有?”

赵震天及柳为云被江振武这一问,倒楞住了。吃惊的顿住笑声直看着江振武。

江振武咯咯笑看,不停拂捋长髯,神情甚是悠闲的笑道:“我的意思是说两位如果笑够了,也可以到阎王爷那里报到了。”他谈笑风生中就能杀人,可见其心狠毒无比。

赵震天、柳为云同声颤道:“江兄你……”

“哈哈……”江振武狂笑道:“杨小邪说的都没错,我就是黑巾使者,你们总该瞑目了吧?哈哈……”他笑得更狂。

“原来你……”赵震天大吼一声,已拔出断魂刀砍向江振武,但刀未到,人已摔倒在地上已昏死过去。

柳为云亦愤怒已极,他没想到自己认为最忠实,最正派的江振武,竟是黑巾使者,抽出长剑吼道:“江振武,你瞒得我们好苦,我杀了……”长剑刺向江振武咽喉不及两寸,他已无力的摔在桌上“哗啦……”扫得酒菜碗盘满地都是。

“哈哈……”江振武站起来仰天狂笑再狂笑。

“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死得这么早,留看你们,将来还可以弄个假的,哈哈……”

他拾起藏宝图,挟看赵震天及柳为云已消失在大厅中。

远远传来:“有了它,我还怕谁呢?哈哈……”黑巾使者也有怕的人?也许他怕的是杨小邪吧!

五月初七,大别山下。

通吃帮弟兄正守在林中。

小邪躺在草地上,舒服的睡看,他想养足­精­神等待鱼儿上钩,神情是如此怡然自得,像婴儿般的纯真安详。这是因为小七他追踪柳为云到江府后,就回头赶到大别山,将一切告诉小邪,小邪闻言已满意的笑起来,事情已成了九分,难怪他会躺得如此舒服和安心。

他们已足足等了一天。

阿三有点烦闷道:“小邪帮主,江振武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来?”

小邪道:“快啦!五日晚上,小七看到柳为云和赵震天进入江家,只怕他们两人早已落入江振武手中,江振武要解开谜题,少说也要半天、一天。只要他解开了,依他的­性­子,一定不会做那种夜长梦多的事,他马上会来的。”小邪他并不知道谜题已被赵震天解开,故而有这样的判断。

阿三泄气道:“要是解不开呢?咱们不是白等了?”

小邪道:“我用的谜底可不是很难,江振武一定解得开,要是解不开,我们只好再放一些风声。”

小丁道:“不会的,我用香火烧得很露骨,要不是绝尘岭还有第二道谜,我想江振武一定会怀疑有人搞鬼。”

“这就是啦!”小邪瞥了阿三一眼叫道:“去去去!少来烦我,我还想去见见诸葛亮呢!”他伸个懒腰,又继续躺在地上闭目养神。

“哼!神气!”阿三嘟着嘴叫道:“喜新厌旧,上次见周公,现在又换了诸葛亮,用情不专!”

他这么一说,众人已呵呵直笑起来。

蓦地小七奔回来叫道:“小邪帮主,来啦!有人来了!”他很高兴的跳到草丛急道:“江振武来了!”他喘看大气,似乎很紧张。

小邪立即翻起身躯问道:“在那里?”目光已经四处搜去。

小七道:“在山脚下,马上会上来。”

小邪问道:“你看到是他本人,还是蒙面人?”

小七答道:“蒙面人,和黑巾杀手装束一样。”

小邪很满意道:“谁都一样,咱们留在这里,等他上了Сhā天峰再说。”

五人雌伏于地不吭一声,注目凝神往前方搜去。

不多时,一条黑影快逾电闪,疾如奔雷的掠往山上,只三个起落已消失在小径上。

小邪见到那人背影满意轻笑道:“错不了,是江振武。”

阿三急道:“咱们快点跟上去,免得他跑了。”

小邪摇头道:“不能上去,我们等他下来,然后再以特别的药味跟踪他到总坛,再一举消灭黑巾杀手。”

阿四瞟了阿三一眼讪笑道:“这叫放长线钓大鱼,懂吗?笨和尚!”

阿三马上还以颜­色­叫道:“你自己还不是大光头一个,骂什么骂?”

他们两个真如王八伴老鳖,旗鼓相当。

小邪笑道:“好啦!别老是说些不伦不类,小儿科的话,等事情办完,看你们两个往那里逃?”这许多天来,他也够憋了,要不是老头交代他要办好这件事,他老早就溜去开饭馆、赌场、镖局了。

阿三也高兴叫道:“好,到时候我们再来斗斗,不过你得要让我们大家一只手,我才要。”

小邪豪爽道:“好,让十只手也可以,老是嬴你们也没意思,下次赌输的,谁输了谁就嬴。”

“哇……”阿三差点大叫出口,还好被小邪按住嘴巴,小邪笑道:“你想死啦!这节骨眼里你还敢乱叫?坐下!”

阿三尴尬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太高兴了。这下子我阿三可是郎中啦!每赌必嬴,输就是嬴,这还不简单……呵呵……。……”想到将来这种赌法,他就乐不可支。

小丁望看小邪问道:“要是江振武没到绝尘岭,那我们怎么追踪?”

小邪回答道:“等一下江振武一下山,小七就跟在后面,如果没发现味道,我们就追上去,来个硬碰硬,杀了他也没关系,反正头没有了,其它的也不管用。”

小七很有自信道:“小邪帮主你放心,要是让他跑了,我这‘跳门老公’就改作跳门乌龟好了。”追人是他本行,也是唯一能胜过小邪的一门功夫,只要小邪提到这行,也就是他得意的时候了。

小邪笑笑的望看小七道:“怎么改都没关系,会跳就好了。”

小丁喃喃道:“杀了江振武也好,少一个黑巾杀手,武林多了一份安宁。”

小邪道:“小丁你放心,以江振武那种­阴­险狡诈,他绝对不会放弃搜寻Сhā天峰的每一个角落,现在不必杀,等着跟踪就是。”

小丁娇笑道:“我知道,小邪算不准,谁还会算得准呢?”她说话是那么诚恳,又娇又柔,听的人真是受用已极。

“呵呵……”有美人的恭维,小邪当然是高兴得合不拢嘴­唇­。

三个时辰一过。

山岭依稀可见黑影忽隐忽现,霎时已掠到山脚小径,三个起落,已消失在山下。

小邪一看脱口叫道:“小七上!”

小七轻笑一声,身形猛扭,飞掠高空追了下去。

小邪站起来耸耸肩头笑道:“万事俱备,东风也来了,咱们慢慢逛吧!”说完已迈开大步,往山下迈去。

阿三笑道:“小邪帮主你不会再像上次沈魂谷,东西南北风都借吧?”

“有时候!哈哈……”笑声中小邪已领看他们直追下去。

五月初十。

细雨绵绵,飘飞轻洒,­嫩­叶含绿,花蕊滴露,沁发凉颜,沾衣不湿,充满诗情画意。

川甘边境,摩天岭封屏崖山下已出现五条人影,他们正是小邪那一伙,已直往山上探去。

在山腰,参天古木,茂密丛林,荆棘遍地。

阿三叹道:“没想到江振武会找到这种鬼地方,如果不是他带路,我们一辈子也找不到,这简直是原始森林嘛!”语气中带着点兴奋,亦有点倦怠。

小邪也有点累,苦笑道:“黑皮­奶­­奶­,江振武真会找地方,耍得我们三天不得安宁,还好就快结束了。”

小丁道:“只差一点,咱们不摸上去?”

小邪喘口气道:“摸当然是要摸啦!可是这地方没有小径,一片荒林,倒是不大好走,我担心他们在里面布下暗哨,如果一被发现,那可就要大费周章了。”

小七道:“我想他们可能有秘道,因为这原始森林没有半点足迹,江振武身上的药味到达这里就消失了,秘道可能就在这附近。”

小邪点头道:“有这可能,反正我们已知道他们巢|­茓­,在这里慢慢找,以不被人发现为原则。”

阿三道:“这个是摩天岭靠近封屏崖的地方,我们如果穿过这山腰,原始森林就会消失,那样就更好找了。”

小邪点头道:“我知道,但江振武一到这里就消失,表示这里一定有机关,可惜这里太杂乱,不容易找……”想了一下又道:“我看­干­脆直接穿越丛林比较省时间,老是磨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小丁道:“这里既然有机关,要是将来我们围攻起来,岂不是留了一个漏洞?”

小邪道:“出口是死的,我们只要派人在这里堵住,甚至围住整座丛林,再用火烧光杂草,不就得了?”

阿三笑道:“最好再加几束炸药。”

“啪-”小邪打了他一个响头笑骂道:“说到玩炸药你就最高兴了,走吧!我相信他们一定把巢|­茓­盖在山壁里,到时候是免不了你的。”

阿三憨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众人小心翼翼的摸往封屏崖。

行约盏茶功夫,蓦地“哇呜——”小丁突然惊叫起来,但叫声未到喉咙已被小邪封住小嘴,小邪叫道:“小丁你别乱叫呀,神经什么嘛!”

“呜……呜……呜……”小丁口不能言,双目瞪大,直往左前方大树看去,神情惊怯万分。

只见那棵大树上缠看一条花黄|­色­大腿般粗之巨蟒,正张着血盆大口,獠牙做态,红信直翻,状甚恐怖。

小邪一看笑道:“原来是这回事,女人哪!”话未完,他已抽出匕首,腾身一翻,往巨莽­射­去,一掠,一闪,一砍,轻松潇洒的将蛇头斩下来,“哧……”蛇血喷得满林皆是,腥味扑鼻。

小邪翻身落地笑道:“没事了,咱们走吧!”

小丁余悸犹在,粉腮泛白栗道:“吓死人了,不知……前面还有没有……”

小邪叹道:“有,但你不必怕嘛!女人哪!差呀!”

小丁栗道:“我一看到这些,心中就直打寒颤,怪吓人的。”

阿三很潇洒道:“女孩子通病,情有可原,来!我将你的眼睛蒙上,这样一切都没有问题啦!”说完他已想撕下袈裟要替小丁蒙上眼睛。

小丁急忙道:“不必了!阿三,我忍看点就是。”她想眼睛蒙起来,要是踩到了或碰到了,那更是恐怖。能见到的害怕,比见不到的心里威胁,来得好多了。

小邪打趣道:“阿三,我看你就蒙着自己吧!最近你的耳朵不大灵,练习一下如何?”

阿三苦笑道:“不行哪!我眼睛要是蒙起来,迟早会死在阿四的手中,嘻嘻……”

阿四笑道:“不会,不会!这次你将会接受你的命运——在毒蛇口中,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小邪叫道:“别闹,正事要紧,走吧!”

众人再次往前摸去。

一个对时已过,“哗-”果然柳暗花明,豁然开朗,丛林一过,接着而来是一片光秃秃的岩石地形,一直往前延伸到峰顶。

封屏崖就像立在地上的屏风,笔直的人立在前面,高耸入云霄。绵绵细雨,将此崖轻轻罩住,更显得此崖之神秘与恐怖。

阿四看得直咋舌道:“哇佳佳!好高的山峰,不怎么好爬嘛!”

阿三道:“想必他们一定有出入口,小邪帮主,咱们要不要摸上去?”

小邪看了看前方道:“不能太大意,这种地形易守难攻,只要他们放哨在山顶上,我们的形迹就会被发现,难怪江振武不派巡逻哨,我看仔细点再说。”凝目往四处搜寻,终于他发现左边有些较为起伏的岩石,他道:“我们从那边,借着蒙蒙细雨摸过去。”

五人小心翼翼潜向左边,再以地形掩护爬向封屏崖。

一接近封屏崖,他们已发现崖上已有许多洞|­茓­出现,和上次在天井关总坛差不多,最上面是一个小洞,依次为两个、三个、四个、五个洞|­茓­,这些洞|­茓­就像在镜子上挖出来的洞一般,洞外就是悬空,没有平台。

小丁不解的问小邪道:“这些洞口不大,而且又没平台,他们是怎么上去?”

小邪极目望去,不久他指着最高洞|­茓­的左边道:“你注意看,那里有条绳子,也许是铁炼,想必是他们上下工具。”此条黑­色­绳状粗索,由崖顶一直往下垂到地面。

阿三见状嘲笑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他们有多大本事,可以凌空虚渡呢?”

小邪右手再往山顶指道:“山顶有座碉堡,那就是警戒哨,幸好是下雨,否则他们必定能发现我们。”

“好险啊!”阿四拍拍胸脯作态一番又道:“这不知是谁建造的?就是再有十倍力量也攻他们不下,小邪帮主你可有办法?”

小邪道:“到目前为止还没想到。我得前前后后看过,才能定夺。走!我们摸到背后看看。”

阿三道:“不用看了,封屏崖就像化妆台一样,前面有点平地,背后就是深不可测的深渊,根本无法上去。”

小邪斜斜的看看阿三道:“我们再来打赌,如果我能上去,你就再当十年和尚,怎么样?”

阿三眼光一亮很快的叫道:“好!如果你上去了,我就输给你,咱们拍手为记。”

他这次倒挺­干­脆,连想都不想,好象胸有成竹似的。

小邪感到奇怪道:“阿三你这次倒是很快就答应,这么有把握?”

阿三看小邪起了疑心,马上故意装作恍然大悟之样子道:“对喔——我还忘了想。”

接着看他侧头想了一下道:“我还是要跟你赌,否则就没人敢跟你赌了,这种人生多没意思,反正我和尚也当得很有心得,赌啦!”

“拍!拍!拍!”他们已互击三掌为信。

阿三喜上眉梢道:“各位你们都看到啦!我们已经击掌为信,到时候小邪如果赖了,你们可要帮我喔!”

众人点头表示。小丁笑道:“没问题,希望你能嬴。”

小邪轻笑道:“走吧!”众人已爬向后山。

后山正如阿三所说深不见底,崖壁平滑如镜,由崖下往上看,可以垂直的看到天空,很是难爬。

阿三得意笑道:“小邪帮主,你这次输了吧?”

小邪轻笑道:“还不晓得,等我们招集大军来时,我再爬给你看。”

阿三悠哉道:“没关系,反正你这次是输定了,呵呵……”他笑得很开心。

阿四讪笑:“阿三你别得意得太早,如果我想认真爬,我也上得去。”

阿三这次倒不反驳,他得意晃看头道:“人哪……一有福气来,是会有神帮助的,阿四你等看看,我这个和尚可不必当啦!”

阿四冷嘲道:“希望你活到老当到老。”

阿三有点陶醉道:“美景当前,可喜可贺,如果我阿三留起头发,说有多帅气就有多帅气,滴哩哩啦滴啦……”高兴得已哼起小调,好象已经赢了似的。

小邪笑道:“阿三你好象很有把握的样子,到时候你可别后悔喔!”

“笑话!”阿三叫道:“我阿三什么时候违背过你的指示:”赌嬴赌输不赌赖‘?

何况我这次又嬴定了,­干­嘛耍赖?会赖的是你才对!“小邪轻笑道:”到时候再说,你们帮我记下这些地形,回去好作参考。“

众人立即细心观察四周地形、方向及崖石分布。

不久小邪道:“咱们回去吧。”

小丁问道:“我们不到洞里瞧瞧?”

小邪摇头道:“不必了,那里面一定是他们住的地方,没什么好看。”

小下道:“说不定里面有机关秘道。”

小邪望看她轻轻一笑道:“里面一定有,可惜我不进去,困也要把他们困死。”

小丁问道:“你是说下次我们来攻敌时,是用围堵政策?”

小邪深深一笑道:“用围堵政策以外,再加上引诱,与一点突破,只要有一样成功,咱们就算大功告成了。”

小丁道:“我们何不捉一个人来问问看?”

小邪道:“要捉也得等大家来到再捉,如果现在将人撂倒,他们一定会发现而有所警觉,这样就不大好,走吧,在这里呆太久不好,说不定他们固定时间有安排巡逻哨!”

话音一落,五人已往回路爬,不到一柱香已爬出崖石地带,闪入丛林,离开摩天岭。

五月十四日,午夜子时。

冷月清高,凉风拂面,一片沉寂。

少林寺,罗汉堂。

明心掌门,明渡大师及通吃帮弟兄在坐。

明心祥和道:“杨少侠,自从上次一别已是数月,今日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见教,老衲洗耳恭听。”

小邪轻笑一声道:“明心大师,我每次来好象都有事,不大好意思。”

“阿弥陀佛!”明心道:“谁不知杨少侠所做之事皆是为维护武林同道。少林一派能共同参与,这可是少林之荣幸,杨少侠请别见外,否则就折煞少林一派了。”

小邪摊摊手,有点无奈道:“三番两次来麻烦你们,我总有点不好意思,但没有你们帮忙,我可办不了这种事,也只好再麻烦你们啦!”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这麻烦是缠定少林派,否则小邪也不会三更半夜跑到这里。

明心颔首笑道:“应该的,只要杨少侠须要支持,少林派在所不辞。”

小邪轻轻叹道:“首先我要对虚元大师的死感到内疚,要不是我救出他们,他们也不会这么早就死了。”

“阿弥陀佛——”明心施了一个长佛号,神­色­庄严道:“我佛有云:”生死有命‘,虚元师伯临行羽化之前,能得自由之身,已是杨少侠所赐,杨少侠请不必为此事而耿耿于怀,虚元师伯在天有如,亦是感激之情,何来怪罪之有?“明渡道:”佛门弟子视死为解脱,生固然好,死了亦安详,杨少侠别为这件事太放在心上,否则老衲亦有所歉疚了。“他也是去救虚元大师的一员,现在小邪如果感到做错了,那他和一些少林弟子,不也是做得更错了?故而明渡有此一言。

小邪叹道:“好吧,人死不能复生,再说也没有啥用,我这次来是要大师再发武林帖,不知大师能否帮忙?”

明心问道:“发武林帖是小事,但不知杨少侠所为何事?可否告知一二?”

小邪点头道:“这当然,这次是为了剿灭黑巾杀手,以免让他们再危害武林。”

“黑巾杀手!”明心吃惊道:“杨少侠,你这次行动目标是那恐怖的杀手?”

小邪答道:“是的,现在天下除了黑巾杀手,也没有任何恐怖组织了。”

“阿弥陀佛”明心深深施个佛号道:“天下各派素来皆惧于黑巾杀手,尤其是武痴更是人人畏惧,此种事杨少侠可有良好计划?”明心大师亦是对黑巾杀手有所顾忌,他想到自己以前掌任罗汉堂主持时,武痴竟然一人独闯少林六百四十人之罗汉阵而面不改­色­,这种武功真是可怕到了极点。

小邪平声道:“我已经有妥善计划,以九大门派力量,加上丐帮,还有我们五个人,应该是没有问题,再说我这次准备更多的炸药,想必可以顺利完成剿匪工作。”

明心闻言,心想老是畏惧也不是办法,那天再让武痴跑到少林寺,那少林寺岂不又重蹈覆辙,倒不如联合全中原武林之力量来消灭他们,这样机会大一点,他道:“愿闻杨少侠高见。”

小邪说明道:“这次行动仍然是要保密到最后一天,因为黑巾杀手可能在各派布有眼线,我们不得不加以防范,像上次衡山派掌门燕舲就是一个例子,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明心道:“这个当然,老衲必定贯彻保密。”

小邪满意一笑又道:“歹徒的总坛在摩天岭封屏崖,那里非常偏僻,而且不易于行动……”

明心轻叹道:“传言封屏崖有若屏风,垂直而立,实是不易攻下,这计划可相当困难了。”

小邪点头道:“是困难了点,这个我们等一下再说,摩天岭在四川和甘肃交界处,离峨嵋派不到一天路程,所以我想到时候将人员集中在峨嵋派,大师以为如何?”

明心回答道:“好是好,但是太多人聚集在峨嵋派,一样会被人发现。”

小邪道:“这点我早已想过,我想请大师想想法子,让大家聚在峨嵋派而不会被敌人起疑心。”

明心大师沉思良久才道:“除了一个法子以外,任何情况,人家一定会起疑心的。”

小邪轻笑道:“大师这方法是什么呢?”

明心道:“峨嵋掌门诈死,各派一齐去祭悼,这样就不会被人所怀疑。”

小邪早就想到这点,但他开口说出,不免对于峨嵋掌门有所不尊敬,如今由明心大师说出口,那是再好不过了,他笑道:“这计谋还可以,但峨嵋派会同意吗?”

明心道:“这没有问题,峨嵋派止前师太,也是死在武痴之手,她们早已恨黑巾杀手入骨,这次有机会报仇,老衲想掌门人是不会放弃,就是她真的不愿意,老衲也要说到她愿意。”

小邪满意点头道:“如此甚好,原则上我们分两批进行,第一批赶往峨嵋山的人,必须是高手,人数是各派五十名左右。第二批直接赶往摩天岭,人数在一百五十名左右,两批人马时间不可相差在半天以上。”

明心不解问道:“老衲不甚明了,杨少侠请说明白些,以便行动上避免失误。”

小邪点头解释道:“这有许多原因:第一,如果赶往峨嵋派的人太多,一样会令人起疑,所以我们只能派少数高手去峨嵋山。第二,我们分三段式围攻。第一批是我的通吃帮五大英雄。呵呵!第二批就是潜伏在峨嵋派的高手,第三批则是各派弟子。如此一来,层层包围才能一举清灭黑巾杀手。”他突然叫出通吃帮五大英雄,也觉得甚是得意好笑,而众英雄也轻轻笑了起来。

明心沉思半晌道:“这方法行得通,好!就怎么办,日期订在什么时候?”

小邪道:“五月二十三凌晨丑时。”

明心大师不解道:“为何不在三更,而在快要天亮的时候?”他知道小邪将时间订在这个时刻,必有他的用意,而这个用意必定非常重要。只是自己不能了解罢了。

小邪解释道:“这可分为敌人和我方两边来谈,在敌人方面:第一点是人在天快要亮时特别爱困,­精­神最是衰弱。第二点是天刚要亮时,四周特别黑暗,可能还会有雾气,这便利于我们攻击。在我们这方面来说,一入夜,我们从峨嵋山直奔摩天岭,这一路上因为是黑夜,我们将避免不少困扰,也减少被敌人发现。再来一点,也是重要一点,我们在进攻时是丑时,再过三个时辰天就亮了,到那时侯我们大军已到,这么一来,白天反而有利于我们。所以我选择二十三日凌晨丑时,大师以为如何?”

小邪对攻敌策略见解之­精­辟,计划之周详,实是别人所难望其项背,难怪在他计划之下,会完成许多令武林侧目之事。

明心大师点头赞同道:“当然好,既然这个时辰有这么多好处,不用它,那才叫冤枉。”

明渡问道:“杨少侠,要是黑巾杀手在我们围攻他们时,就倾巢而出,这么一来,咱们可有点招架不住。届时又将如何?”

小邪答道:“这点倒不用放在心上,因为黑巾使者在不明我们来了多少人之前,一定不敢正面突围,他有两点依恃:第一点,他有秘道可以脱逃。第二点,他自恃封屏崖是千军万马难以攻下。有了这两点,他没有必要冒这个险,他也不愿就此舍去一座鬼斧神工的总坛,所以他在刚开始接触时,必定不可能倾巢而出。”

明心闻言大惊道:“阳少侠你说他们有秘道!这……要是他们从秘道逃走,那我们岂不是白围一场了?”

小邪轻笑道:“这就是我们要谈到的围堵政策,封屏山后边是悬崖,地形是扇形状,所以它的秘道是向着前方,而我们也大约知道地点在那里,到时候派人围住秘道出口,只要围上几个小时,等大军一到,将整座山围下来,那时候任他们有什么秘道也不管用了。”

明心直点头道:“有杨少侠这么一说,老衲就放心了。”

小邪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他道:“还有一点我倒忘了,终南派也离摩天岭很近,一天的时间亦可赶到,所以他们就不必再等到第二天才赶去。”

明渡不解道:“我想到一点,第二批人马最少要一天一夜的路程,这么一出发,不就被敌人发现了吗?”

小邪道:“这也是问题,我想各派第二批人马是预定在我们发动攻击后,半天之内赶到,那么他们必须早一天出发,在这天出发的时候,可以借着不同的借口,例如说要到终南派办事,要捕捉叛徒,或者某个地方出了事要去解决,各自以不同的路线,有意无意的逼进摩天岭,当然九大门派一起行动,必定逃不过别人耳目,而我们所争取的只是第一天的时间,因为各派都在不同位置,开始有举动时,黑巾杀手的眼线必有謷觉,但由于他们分散开来,不晓得是九派一起行动,只以为是各派私自行动,那些眼线会将消息传出去,但等到他们发现九大门派一起行动时,想再传消息,已经是慢了一天、半天,而我们那时主力已经从峨嵋派移到摩天岭,甚至于已发动攻击,只要主力一到就成了,这就是兵贵神速的道理。”

“阿弥陀佛——”明渡赞佩不已道:“杨少侠你可真谓是孔明再世,孙子重生,要是你能替皇上打仗,那可真是所向无敌,挡看披靡了。”

小邪一听有人将他比作诸葛亮,乐得他心花怒放哈哈直笑道:“没问题,将来我想打打仗,将蛮夷赶到天边去,呵呵……”他已陶醉得忘了自己是谁。

阿三他们在这重要会议上也Сhā不了口,这下阿三可逮到机会了,免不了要吹嘘一番,他得意道:“大师伯,我们小邪帮主最喜欢三国演义啦,他时常自比为孔明先生,他不但会借东风,连东西南北风都借了,一点也不含糊。”说出小邪光荣历史,他竟然也如此得意,那是因为小邪已是他的化身,小邪的光荣也是他的光荣,所以他才会如此。

阿四也不甘示弱,神采飞扬道:“大师伯,还有好多不朽的事迹,例如他上次在神仙岛大摆了田单的火猪阵,也杀死了不少人,收复……收复人心哪!”他本想说收复城镇,但神仙岛可没有城镇,只好改口说收复人心,这样也勉强算对吧!

小邪呵呵笑个不停,陶醉又陶醉,情不自禁已哼起小调来,他笑道:“小意思,将来我是想用用空城计,哈哈……”他愈说愈开心,笑得更大声了。

“哈哈……”明心及明渡两位大师觉得小邪甚是开朗豪放,又洋溢看童真,不禁也笑了起来。

小邪望看小丁,神气活现道:“怎么样?有两把刷子吧?”

小丁呵呵娇笑道:“岂只两把,好几把哩!”

“哈哈……”众人又是一笑,不久——小邪笑够了才又想到正事,他道:“掌门大师,我们现在来谈谈方法,如何?”

明心笑道:“这当然要说,杨少侠你请说。”

小邪点头道:“到时候我们通吃五英雄。”他指着自己弟兄又道:“我们背着炸药潜进去占领最高点,然后由上往下攻,他们作梦也没有想到有人会从上面攻下来!”

“哇佳佳!”阿三急叫道:“小邪帮主你没开玩笑吧?你要我们陪你爬那面镜子?

我不­干­,我可没跟你赌这个,不­干­!“他猛甩头表示很坚决的样子。

小邪轻笑道:“阿三你别担心,我跟你说会嬴就是会嬴,到时候我借着匕首,一步步往上爬,等到了崖顶再放绳索下来让你们爬不就成了?紧张个什么劲?差死了!”

阿三眼睛一亮,故意无奈道:“如果你爬上去,那我不就输了吗?好吧!输了也要输得有骨气,我­干­了!”他又­奸­诈的笑了一下。

明心大师继续问道:“杨少侠,第二批是如何进行?”

小邪道:“第二批就是九人门派高手,原则上第二批只留一派五十人守住秘密信道,其余通过丛林,然后围住岩石地带,只喊不攻,一有黑巾杀手出现,立即将他们逼回去,如果出现太多,你们就躲进丛林中,我来丢炸药,这可省事多了。第三批一到,只需将外围困住就可以,这样一来就差不多能够完成此项任务了。”

明心问道:“要是武痴出现的话,将要如何对付?”

小邪道:“如果武痴出现,各位身上带点炸药先将他逼住,等我从山顶上下来,再由我来应付。”

明心耽心道:“杨少侠只你一人?”

小邪轻笑道:“一个也就够了,打不赢,跑给他追也要跑羸,累也要把他累死,要是真的再没办法,我们再一起围攻他。”

明心点头道:“如此甚好,事不宜迟,老衲这就去发武林帖可好?”

小邪轻轻一笑道:“愈早愈好,和上次一样,不到最后,绝不说出原因,关于峨嵋派,大师倒别忘了亲自派人去协调。”

明心道:“老衲省得,老衲亲自去一趟。”

小邪摇头道:“不行如此,如果大师去,不出两天,峨嵋派掌门就死了,这未免太令人难以相信,只需找个辈份相当,而又不理事务的人去就可以了。”

明心恍然道:“多谢杨少侠指点,老衲差点铸成大错。”

小邪哑然一笑道:“我们要走了,还有些细节,等我们去办。”

明心道:“既然有事,虽是深夜,老衲也不便留你们,让老衲送你们出寺。”说着他和明渡已起身。

“多谢大师。”小邪领着弟兄已走出罗汉堂。

不久主人已出了少林寺。

阿三奇道:“我们办什么事?该不会是借口吧!”

小邪笑道:“怎么没有?买炸药、绳索、还要吃一顿啊,哈哈……”

五人已消失在黑夜中。

五月十八日,卯时。

武林传出峨嵋掌门止欲师太因练功不慎走火入魔而死。

五月二十一日,各大门派已派人祭祀峨嵋掌门。

五月二十三日,三更子时。

夜空万里,星光点点,树影婆娑,虫鸣吱吱。

摩天岭山脚下人影幢幢,有数百人之多。

走在前头者正是通吃帮五英雄。

小邪背着一圈绳索,腰缠数十捆炸药。

阿三­干­脆用麻袋装看炸药扛在肩上。

阿四、小丁、小七也带了不少,他们存心炸垮黑巾杀手总坛。

小邪轻轻挥手低声道:“各位,地头已到,我的落脚地可能就是秘道出入口,由武当派和少林罗汉阵留守,其它的人潜伏进去,小心别发出声响,会反光的武器也请掩盖好。”

人很多,不好传达,但他们早有安排妥当,而且他们个个都是各派好手,自然明白夜战的种种措施,三两下已伪装完毕。

不久大家已小心翼翼的往丛林摸去。

现已是子时末,人们正熟睡之时刻,虽然不时有惊鸟飞起,但丛林离封屏崖尚有一段距离,故而并没有被对方发现。两柱香后大家已通过丛林,来到崖石地带。

虽是没有月光,但星光闪闪,能见度也不低。

小邪往前看去,发现第一层洞口有卫兵巡逻,山顶也有几颗人头晃动不已。转向旁边的明心大师道:“大师,你们先埋伏在这里,别让对方给发现,我们先从左边偏道摸到山顶。”

明心点头道:“老衲省得,一切按计划进行就是。”

小邪微微一笑,手一挥,通吃帮五弟兄已潜伏到左边偏道。

只爬了一小段,阿三轻叫道:“小邪帮主,好重啊!”他装出一副痛苦样,一大袋炸药压着,也够他受了。

小邪低声道:“忍着点,到现在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是学你的嘛!”阿三哑然直笑看,也不再说话。

五人慢慢依照上次爬过的路线,往崖边爬去。

“叮……”一声轻响,划破夜空,原来是小七腰门“寒玉铁”碰到了岩石。

“谁——”卫兵已发现有动静,往这边走过来,神情有点紧张。

五人立时伏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小邪心中直叫道:“妈的!前功尽弃!”他想如果被发现,卫兵想叫,立即以飞刀取他­性­命。

小丁暗叫道:“惨了,什么时候不好发出声,现在才出声,急死人了。”

小七苦笑不已,心想着:“寒玉铁啊寒玉铁,我老子的命为你而活,你千万别叫老子我也为你而死,拜托,拜托!”

阿三心中乐得很,暗道:“来啊,我老人家今天可是大财主,货多的是,用不完哩!”

阿四心想:“一定是阿三搞的鬼,等一下要好好的整他一顿,妈的!陷害大家。”

五人想归想,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他们知道这不是好玩,而是关系着各大门派的­性­命。

卫兵小心翼翼的往小邪他们走过来。

“叮……喀喀……”又是一声轻响,再加上一些小石子落地碰撞声。

卫兵脚步停下来,抬头往高空望去,发现有人在向他招手,不禁脱口自言自语道:“牛头,你开我玩笑!”

原来崖顶上的哨兵发现崖下卫兵走了出来,故而丢丢石头开开玩笑,没想到他这么一丢,倒救了小邪他们。

那名卫兵哑然失笑的走回去,口中念念有词道:“我还以为来了凶神恶煞,原来是牛头这小王八蛋,呆会儿下卫兵,非找他理论不可。”

小邪嘘了一口气,暗道一声好险,右手轻轻一挥,他们再次往前爬,小七­干­脆将寒玉铁Сhā在背后,以免又发生碰撞而出声。

一到崖边死角,就不怕卫兵和山顶的哨兵会发现了。

小邪轻轻一笑,小声道:“差不多啦!刚才真是险极了,还好,吉人自有天相,是谁弄出声响?”

阿四瞟看阿三道:“一定是阿三。”

阿三小声骂道:“去你的,我好端端的怎么会想找死?你少陷害我。”

小丁轻声道:“别闹,谁发出声音都一样,已经过去就算了。”

小七尴尬笑道:“小邪,是寒玉铁撞上了岩石,才会出声。”

小邪闻言轻笑道:“原来是寒玉铁发威啦!它知道我要用它,所以忍不住就叫起来,小七你下次小心点,把寒玉铁给我。”现在不是闹的时候,小邪也没心情去教训小七,他可不愿意拿自己生命开玩笑。

小七抽出寒玉铁交给小邪,轻笑道:“好好用,刚才它太嚣张了。”

“我省得!”小邪接过寒玉铁,轻笑一声,已如幽灵般的翻身­射­向崖边,像一片轻烟,一团薄雾,无声无息直往崖顶飘上去。十余丈一过,其势已竭,他轻轻将寒玉铁Сhā入岩石,一个借力又拔高七、八文。如此三次借力,已然飞升到崖顶,姿势是如此优美而从容不迫。

只见崖顶差不多有五丈方圆,前端就是哨兵岗哨,是一小亭,有四名手提长刀之哨兵,两名在打盹,两名则往前巡视,想必他们是轮着睡。

小邪算准了方位,欺身猛跃,有如狂虎出柙般扑向两名哨兵,随手一扬,两道寒光已­射­向躺着打盹的那两名哨兵。寒玉铁一挥、一送、再截,很快的已切断两名站岗哨兵之咽喉。

“糟了!”小邪心头大叫一声,人影已往前边崖下掠去。原来一名哨兵在倒下时,手一松,长刀巳往下掉。只见小邪有如电闪般的往下冲,左手疾抄,抓住长刀,猛提真气,硬生生的将身形逼向崖石,足尖轻点崖壁已倒­射­往屋顶冲,再翻身落在屋顶。这种轻功妙到绝顶,能在空中煞住冲势,直角般的转向再翻身向上,简直骇人听闻,说给人家听,谁也不会相信,也只有小邪才会练这种功夫。这要归功于他练功时,连睡觉都只用尖刀顶住头、脚,久而久之他一提气巳能将身体重量减至最轻,“练时难来,用时易”,这种道理懂的人就较多,只要有心练,啥事也有可能。

小邪嘘了一口气,惊险笑笑道:“好险,妈的,这游戏不好玩,刚才是上边丢石头,现在差点就丢长刀,不把下边卫兵吓死才怪!”说着他很快将身上绳索放到后边崖下。

不到盏茶功夫,小丁已上来,接看是阿三,阿四和小七。

阿三往四处看去,笑笑道:“真他妈的天高皇帝远,好戏开锣了没有?”他已经跃跃欲试。

小邪道:“等一下,离丑时还差一点时间。”

小丁有点怯意:“这里好高,不怎么好玩。”

小邪笑道:“等一下就好玩了,我们先把炸药准备好”众人马上解下身上炸药,点燃香火,准备来个大轰炸。弄好后,他们静静坐下来,等待时刻到来。

时间一分分消逝,天上星星也渐渐消失,丑时已慢慢来临。

蓦地“时间到了!”小邪顺着哨兵攀登之绳索往下滑,直到有洞口出现,也不知道是第几层,他潇洒的点燃炸药就往里面丢,立时反身又掠回崖顶。

“轰——”一声爆炸响起,有如晴天霹雳,火山爆发震得山岳隆隆作响,耳鸣不已。

“哇……呃……”,“救命啊……”,“有伏击快逃,”,“敌人攻来了……”,“准备应战,不要乱窜……”霎时崖下乱成一片,唉叫声,救命声,愤怒声,脚步声,喘息声……

……杂乱喧嚣无比。

阿三见状高兴直叫道:“好呀,好呀!”又丢了数捆炸药。

“轰……轰……”“哇哇……呃……”只见崖下血染满地,尸横遍野,肢离­肉­碎,惨不忍睹。

“有埋伏,大家退回来——不要惊慌!”黑巾杀手霎时往洞内退,不敢再出来。

“禀使者,我们该怎么办?敌人已将总坛围住了。”

黑巾使者道:“总坛主,我们先突围再说。”

总坛主道:“在深夜中突围恐怕不太容易,他们既然有备而来,说不定已到处埋下炸药。突围太过冒险。”

黑巾使者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先叫几个人出去探探看。”

“是!”总坛主高叫道:“第一队往前冲,如脱逃者,一律处死!”

“是!”数十条人影已往丛林方向冲去。

明心大师见有人冲过来,马上指挥道:“左边迎敌,右边掠阵!”

左边霎时涌出许多人,迎向黑巾杀手。

两军交锋,刀剑铮鸣,寒光闪烁不止,哀嚎也已传出,一边是被困猛虎,一边是雄狮出柙,战得难分难解,但由于各大门派来的都是高手,不到两刻钟,已控制全局,大获全胜。

不久,第一队黑巾杀手已全军覆没。

“退回来——”明心大师照小邪计划,在天未亮,支持未到前,不宜强攻。众人在他指挥下已退回林中。

黑巾使者见到第一队,少说也有七、八十人,还不到半小时就全军覆没,他也有点心寒。

总坛主道:“禀使者,属下以为,不如用尸魂人突围看看。”

黑巾使者已心头乱糟糟,他点头道:“好,你去将尸魂人全部弄出来。”

“是!”总坛主拱手揖身,已走向洞|­茓­。不久他已领出二十三名尸魂人。

黑巾使者左手一扬,已洒出淡黄|­色­粉末。

“咻——”尸魂人一闻到粉末,已飞奔出洞,直往林中冲去,这些杀不死的木乃伊,可如千军万马般的勇猛而难以抵挡。

明心大师见有人冲来,马上喊道:“右边上!”

立时有数十道寒光­射­向尸魂人。

两军再度交锋,虽然各大门派来的都是高手,但比起杀不死的木乃伊,就要差上一截了,战不到五分钟,他们已感到不支,死伤也不在少数。

小邪在崖顶上往下看战局,突然脱口骂道:“妈的!尸魂人!”转向阿三道:“阿三,等一下我叫你投炸药,你就投,知道吗?”

阿三得意笑道:“这还用说?”

小邪点头道:“那我先下去了。”说完他翻身往崖下纵去,微一借力崖壁,连翻三次圈子,有若飞燕般,轻盈的从数十丈高的崖顶飘了下来,只见他快要落地时大吼道:“大家快退!”身形一落地,扬出匕首往二十余名尸魂人攻去。只见他身如鬼影,忽东忽西,转来转去,并不时偷袭尸魂人。

众人已战死三、四十人,剩下的也无力再战,只好退了下来。

数名尸魂人见有人要逃丢,立即追上去,可惜他们还未追上已被小邪拦下来:“快退,快岈!”小邪边打边叫,希望他们快退,好让阿三丢炸药。众人在小邪拦住尸魂人之下,已安全退回来。

明心大师一看小邪独战二十余名尸魂人,他大叫道:“杨少侠,老衲来支持你!”

说着就要往前冲。

“不行!”小邪大吼一声将明心大师震住道:“不必支持!”说未完,他已无法再说下去,因为他左肩已被划了一刀。“­奶­­奶­的,啊——”小邪大喝出口,身如腾海金龙,疾如流星的冲了上去。“叮叮”几声金铁交鸣声,他已砍断四名尸魂人握刀之手,一个“懒驴打滚”直往前滚去,匕首再划,已切下两条腿,“阿三,快丢,快”吼完他背上已再吃了一刀,腾身跃地,寒光数闪,飞刀已取向左边三名尸魂人眼睛,“叭!叭!

叭!“三人已应刀而倒,就在此时,已有七把长刀往他身上各处劈来,不得已之下,他点向左边两把长刀,”八方风雨“,”逐光掠影“已往左边冲去,想逃开战圈,虽是如此,肩头又吃了一刀,”阿三快呀!他妈的!“他又狂吼起来。

阿三在崖顶直叫道:“我这一炸,不是把你一起炸死了?”他下不了手,不知小邪在搞啥?

“快啊,你再不炸,我他妈的真的翘啦!快点!”

“炸就炸!”阿三无奈的嘟着嘴,点燃炸药,已往下丢,他大叫道:“小邪炸药来啦——快躲!”

“小邪——”小丁也惊叫出口,双手捏得紧紧,神情甚是紧张和害怕。

“啊——”小邪大吼一声,声音要比刚才爆炸声还来得震耳。只见他有如冲天炮往空中冲去,其势之快,疾逾电闪,匪夷所思,当时他在莫塔湖之飞瀑下也曾经冲过一次,现在他又冲了一次。

“轰——”巨响传出,十几名尸魂人已被炸得肢离­肉­碎,烟消雾散,不管用了。

小邪也被炸药余威扫了一下,撞上崖壁,但他再提真气,已飘然的降落地面,嘴角有些血迹,受了一点内伤。抿抿嘴­唇­,他往洞内叫道:“江振武出来吧!今天的事都是我安排的,我存心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出来吧!躲也不是办法。”小邪已打出火来,佷不得吃了江振武的­肉­。

黑巾使者江振武一听,脸­色­变了数变,他走出洞口笑道:“杨小邪你没死,命是有点长。”

小邪叫道:“江振武,你不用说这些废话,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你有何话说?我给你机会。”

黑巾使者长叹几声,凄凉笑道:“我真的这么可恨吗?”

小邪骂道:“你少假惺惺,江湖中谁不恨你这位大仁大义的黑巾使者,我恨你给我带来不得安宁的生活,所以我要杀了你。”

黑巾使者惨然笑道:“你认为杀了我,你就会得到安宁?”

小邪叫道:“至少会安宁一段时间。”

黑巾使者有点自嘲道:“只怕未必。”

小邪瞪着他道:“你不必说这些,如果你没话说,就准备受死吧!”

黑巾使者叹口气道:“我有苦衷,说也没人会听了,对不对?”

小邪答道:“不错,你也许有不得已的苦衷,也许没有,但不管如何,你已经做出令人发指的事了,没人会原谅你。”

黑巾杀手有点英雄末路的凄凉,他轻轻问道:“外面……都是人吗?”

小邪点头道:“不错,有人,还有炸药。”

“看样子我是逃不出去了。”

“你是逃不掉了。”

黑巾使者叹口气已沉思起来,他有意拖到天亮再说。

小邪见他不说话也不强逼,他有意等到天亮,等着大军来到,局势将会有利。

就这样两人­干­耗看。

天已渐渐亮了,黑暗已渐渐消失。

黑巾使者看看东方已吐白,他苦笑道:“天亮了。”

小邪笑得很甜道:“天亮了,你的面罩可以拿掉了吧?”

黑巾使者凄凉笑道:“有何不可?杨小邪,在我打开之前,我想说一句话,你一定要相信我。”

小邪轻笑道:“你说说看,说不定我会相信你。”

黑市使者哑然失笑道:“我是个放羊的人,你相信吗?”放羊的人意味着说真话却无人相信。

小邪凝目注视看,他良久才点头道:“我相信你。”

黑巾使者轻声道:“谢谢你。”说看他拉开黑巾,露出那美丽的髯须,正是江振武。

“哗……”群众起了一阵­骚­动,莫不对此感到惊讶不已,虽然小邪早已知道江振武就是黑巾使者,江湖中也有所传言,但毕竟江振武名声太好,很少人会相信这件事,现在他一现出真面目,众人有的目瞪口呆,直叫人心难测;有的口吐睡沬,不屑与之。江振武为大家带来的是惊奇与不耻。

江振武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苦笑一声,他问道:“杨小邪,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小邪得意笑道:“你该记得‘碧血丹青’吧?”

江振武又是一楞,轻叹道:“原来你早就暗算我了,不过我告诉你,你并没有全嬴,你还是失败了。”

小邪轻轻一笑道:“我失不失败,能不能嬴,与你无关,不是吗?”

江振武平静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等到天亮?”

“想突围。”

江振武点头轻笑道:“这是一点,最重要的是我在等武痴醒过来。”

小邪心头一震,他笑道:“原来你在等武痴,那我也告诉你,我为什么要等到天亮。”

江振武答道:“想看看我到底是不是江振武?”

小邪也点头轻笑道:“这是其中之一,最重要的,我是在等支持人手到来。”

“哈哈……”两人相对仰头长笑,一位绝代枭雄,一位绝代混混,一位老谋深算,­阴­险无比,一位机智过人,诡计多端。两人都能算出对方心思,但也各自隐藏了心思,难怪他们会笑得如此“惺惺相惜”。

江振武笑道:“我进去了,希望你能打嬴这场战争。”说完他已走回洞内。

小邪也走到明心大师那里,他问道:“大师,咱们情况如何?”

明心大师回答道:“折了四十余名,不损局面,后援已到山下,是否要开始攻击了?”

小邪笑道:“等一下,好戏正在后头。”

“杨小邪纳命来!”一阵狂叫声已从洞口传出来。

小邪急道:“明心大师,武痴已出来,我去缠住他,等一下就看你的了。”说完他已反身往前掠。

洞口已奔出一位满头乱发,衣衫破旧之老人,他不是武痴是谁?武痴一见到小邪,双目瞪如牛眼,大吼一声,已快捷无比的扑上来。他已不是人,出的招式更不是人所能做得到的,快,快得比闪电还快,快得令人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小邪也不敢掉以轻心,左掌猛挥,硬是逼向武痴。

“砰-”双方对了一掌,小邪闷哼一声往后摔回七尺余。武痴滚在地上,也弄得灰头土脸,双方棋逢敌手。武痴先是一愕,但立即又腾身往小邪罩去,“纳命来!”狂吼一声,已乱打出手,虽然他的招式像是乱打乱砸,这正是武学最高峰,有形化于无形,威力自然不同凡响。小邪见到对方掌势已攻来,其势又急又快,只得往左边滚去,先避开攻势,再一反身双掌削向武痴胁部。猛然一扭,武痴闪掉小邪这一掌,但身形也撞向岩壁,砰然一声,他右掌硬将岩壁印出一只尺余厚的掌印,功力着实骇人。大喝一声,他已化作一道光芒,奇快无比的往空中冲去吼道:“杨小邪,够功夫,哈哈……”他已打出味道来,今天可要好好较量一下身手。

小邪眼前一花,一掌已是劈空,口中直叫道:“妈的!这老家伙有一套,竟敢比我快!”话音未落,闪手一扬,寒芒立现,巳­射­出百发百中之飞刀,直取武痴咽喉,希望一下子就将他­射­死,以便进行下一步行动。可惜天不从人愿,只听武痴闷呃一声,飞刀只截入他咽喉一分,划出一道血痕,武痴见自己并没能躲掉这把飞刀,而且又见了血,已然哇哇大叫有若疯子,出手也加快加狠不少。

两人这一纠缠,已过了数十招,互有胜负,小邪以轻巧灵活称强,武痴以浑厚有力为雄,杀得难分难解,震得周围十丈方圆狂风大作,罡风逼人。

“杨小邪,第一洞口有个大比武场,你何不上丢?”发话正是江振武。

小邪闻言心想:“也许那里面有机关,但凭自己身手,当不至于逃不过,何况还有个武痴!”刚想这里,一分心,已被武痴击中胸口,哇了一声,身形已往后摔去,口角也流出血迹,“他妈的臭武痴,可恶!”话音一落,飞刀数把已­射­出去,怒喝一声,人已幻作一道青光划过空中,不可思议的击向武痴胸口。

“呀呀……”武痴硬是被飞刀弄得满面愤怒,手臂猛挥砸掉三把飞刀,而自己手臂也被飞刀划出三道血痕,紧接而来的是小邪激烈之攻势,要躲已是不及,“砰”一声,他也吃了小邪一掌直往后捧去,真是腊月借的帐,还得快。

此一闹,浪费了我不少时间。武痴一个人制你已是足足有余,你又怕什么机关?

“江振武又开口要支开小邪。”放屁!“小邪大骂出口,话未落,他已迎向武痴,两人再次纠缠。江振武见小邪不吃这一套,他只好要武痴上去,以便自己脱逃,他叫道:”师父你们到上面去打,我要收拾这些坏人。“

武痴一听答道:“好!徒儿你好好杀敌,我上去了。”“喝——”猛吼一声,双掌齐展,出尽所有力量,将小邪逼向崖壁,并不停攻击,想将小邪逼上洞|­茓­。

小邪被他一逼,倒有点手忙脚乱,­性­子已发,他吼道:“他妈的老疯子,你以为我怕了你?上!”话音未落,他己平空拔起十余丈,一个“蜻蜓点水”再掠上七、八丈高,闪身已住洞内­射­去,这手轻功可说绝无仅有,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而且快捷无比。

“哈哈……”武痴大笑几声,依样平空掠向山洞,只见人影数闪,两位绝代高手,一老一少已消失在洞口中。

小丁见不到小邪,甚是紧张道:“我们快下去,小邪不知如何了?”

阿三笑道:“反正小邪命大得很,虽然他还差武痴一点点,但我想应该没有问题,再说我们下去,只会增加他的负担,算了吧!还是留在这里最理想了。”

小丁急道:“可是我还是不放心……”她很矛盾,下去嘛,又怕给小邪添麻烦,不下去嘛,又怕小邪有所失闪,真是进退维谷,还好事情来了。

只见崖下“杀……冲啊……”江振武已领着所有黑巾杀手往外突围。

阿三一惊大叫道:“快炸!”反手一丢,炸药有如雨点般往崖下落。

“轰……轰……”爆炸声连天,震得人心惶惶,头昏目眩,眼冒金星,耳鸣不已。

只见尸体又增加不少,惨叫哀嚎声充塞空间,震人肺腑,扣人心弦,有若鬼哭神泣,日月同悲。这就是战争,但不如此,又怎能消灭这些恶魔?好象只要有人,就不能免去战争似的。

“杀啊……冲啊……呃……啊……”炸药已停,两军人马上阵,一片混乱,刀光剑影,个个不怕死,不要命,杀得眼红,伤了也不管,直到倒地为止,一时之间,断臂残肢,尸横遍野,血流满地,惊天地,泣鬼神。

黎明本是佳景,但此时再也不美了。

小邪和武痴两人已斗了数百回合,只见小邪脸已泛白,胸口起伏不定,显然已受了不轻之内伤。

武痴衣衫尽碎,两眼怒火如炽,气喘不已,敢情他比小邪老,体力有点不胜负荷。

“免崽子,老夫今天不劈了你,我就死在这里,啊——”武痴大吼出口,翻身一蹬,双掌猛推,挟着雷霆万钧之力,电掣风驰般的往小邪劈去,掌劲十足,霸道无比。

“来呀!谁又怕谁?”小邪知道白己内力还是稍差了一点,不宜硬拚,只有以灵活身形将对方累倒。只见他如蜻蜓般,东点一下,西挂一掌,存心想把武痴累死在这里,虽然如此,他还是不时会挨掌。

“哇哇哇……”武痴劈了许多掌,都不见效用,暴跳如雷,哇哇直叫,掌势再扬,已将小邪往洞内逼,他想洞内范围小,小邪也就无法闪避,这样一来,他就能手刃小邪了。

“混蛋哪!你想来这一招?喝!”小那大喝一声,抽出匕首,腾身往上掠,“天马行空”、、“鹞子翻身”、“飞凤还巢”一连三招,一气呵成,猛往武痴身上“至阳”

|­茓­刺去,其势之快之猛,已无法形容。

武痴一看小邪不再闪避,突然往自己攻来,而且攻势如此凌厉,想举掌封掉已是不可能,虎吼一声,一个“懒驴打滚”往左前方滚去,躲掉“至阳”|­茓­那一刀,右脚往后踢向小邪腹部,双掌亦乘机击向小邪头部,上下开攻,威猛无比。

“哇佳佳!”小邪狂叫一声,见人影己落空,脚风已至,不得已,只好来个“鲤鱼跃龙门”,身形有如大虾般往后弹去,躲掉武痴这一脚一掌。“妈的!这不是办法!”

他巳决心拚上了,深吸一口真气,立时欺身向前,右掌已幻出无数掌影,挟着千军万马,浪涛奔腾之势,快逾追风的罩向武痴。

“来得好!”武痴胸有成竹,冷笑数声,双掌亦运起十成功力往前冲去,来个硬碰硬。

“砰”、“哇!”小邪还是像以前一样倒飞出去,撞在石壁上,奇怪这石壁竟然有活门,他一撞,已将活门撞开,人也往里边摔。

“那里逃!”武痴大吼一声,电也似的冲进去。

“砰”一声,石门又自动恢复原状,里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小邪一掉入石壁里,其势未竭,直往后滚了三丈远才停下来。

“杨小邪纳命来!”话音未落,从小邪身后已窜出武痴人影,只见他掌势凶狠的往小邪头部砸去。

“哇卡!武痴怎么比我快,从后面来?妈的!”小邪苦笑一声,人已再次往前滚,但为时已慢,“砰”一声,他已被震出三丈开外,摔在地上,喉头一甜已吐出一口鲜血。

“他妈的!”小邪已打出怒火来,“啊——”狂吼出口,他已扑向武痴。

“啊——”武痴甚是得意的大吼,也扑向小邪。

两人这一交手,“砰-”大巨响已传出来,小邪已如断线风筝往后摔去,“砰”又撞上墙壁,撞得他头昏脑胀,血气翻腾不已,直靠看墙壁支持身躯。

而武痴也往后拋,砰然一声,他也撞上墙壁马上滚落于地,可惜他再也不会动了,因为他已死在小邪的第二把飞刀之下,飞刀从他左眼­射­入,直穿后脑而出,一代高手就这样与世长辞了。

小邪耸耸身子苦笑道:“这一战好苦啊!哇呜!”“砰”他已无力的摔在地上,只好慢慢的爬向武痴。不久他摸到武痴尸体,这才放心的嘘了一口气,满意喃喃念看:“还好,还好……”他心中感到自己功夫没有白练,感到自己飞刀果然没人躲得过,他高与得哧哧笑着,已忘了身上的创伤。

胜利往往是最大的补偿,比什么都好,小邪在浅尝这种滋味,纵使得来是如此不易,但都更耐人寻味。

喘了口气,小邪已反身往石壁出口走去,手一推,很意外的,石壁并没卡住,应手而开,他不禁失笑道:“原来江振武没骗我,呵呵……”带看蹒跚步伐往洞外走去。

洞外,好静,再也没有喧嚣、怒骂、哀嚎声,好象一切都结束了。

“他妈的,江振武,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就将你炸成­肉­片,他妈的,他妈的……”

这是阿三的声音,他正爆跳如雷的直跺脚。

小邪一听,心中直叫苦也,猛提真气,直往洞口掠去,往崖下一看,只见阿三、阿四、小七都在下面,独独少了小丁,他急叫道:“阿三……小丁呢?”语气中有点累,显得无力。

阿三一见小邪已出现,大喜叫道:“小邪快,江振武把小丁挟持了,在崖顶,他妈的江振武趁我们下来时,偷跑上去将小丁给逮住,小邪快……快……”他急得说话已有点语无伦次,快个没完。

“哈哈……”江振武在崖顶狂笑不已,他吼道:“谁敢上来,我就一刀刺死她,哈哈……”他狂态毕露,但已有些英雄末路的感觉。

小邪叹道:“真倒霉,眼看就要大功告成,没想到小丁却落入他手中……”想了一下,他趴在地上装成很痛苦的再住洞外爬,无力的往崖顶叫道:“江……振武……你还……

是………杀我……比较好……我已重伤得……快要……死了……你将小丁……放下来……

好不………好……“他想先骗江振武,爬上去再说。

“小邪——哇……”小丁一听到小邪快死了,这下子可顾不了自己安危,立即哭了起来。

“小邪你……你不能死呀!放开我,放开我,快放开我,我要救小邪,我要-救-小-邪——呜……”小丁一直挣扎,又心急,又伤心,又可怜的哭着。

“小丁……你放心……我还死不掉……:你别伤心……好吗?”他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的说着,想让江振武听了会半信半疑,这样目的就达到。他全身是血,脸­色­苍白,胸口泛黑,衣衫破碎,不用伪装也已够像。

“小邪,你不能死呀,你不能……呜……小邪……”小丁挣扎不能脱身,伤心的哭了又哭。

“江……振武……我……我爬上去……换小丁下来……好吗……我……我想救她下来……江……咳咳……”小那又吐了一口鲜血,和垂死之人已相差无几。

“哈哈……”江振武猛笑道:“反正你快要死了,我又何必杀你呢?不必了!”

“不……我一定要……要……见……小丁:……。见最后……一面……”不等江振武回答,他抖看身躽,慢慢爬往绳索,再慢慢爬上去,“小丁……小丁……我……来了……”

语音越来越弱,真令人闻之而泪下,他爬得很慢,有如蜗牛一般,并不时弄出惊险情景,以取信江振武,­干­脆他说一句话就逼出一口鲜血,这样就更像临死的人了。

“杨小邪,你再上来一寸,我就真的将小丁杀了,快停下来!”江振武虽然狂叫着,但他不时看看小邪,对于小邪的伤势倒是半信半疑,口气也没有先前那么硬。他正中了小邪的“来一点”之计。所谓“来一点”就是指渐渐的、慢慢的,有如滴水穿石,有如头发一天掉一根,掉到老就掉光了,小邪也是慢慢的来,虽然僈,却一步步逼近。再加上挟持人质的矛盾心理,江振武想要以小丁作为脱困人质,他还想活,就不会突然间的将小丁杀死。而小邪的“来一点”,也让他并没有感到危险一直在逼近他,最少这危险不会使他反应过火的将小丁杀了。

“小邪你不要上来,不要上来,呜……不要上来,”小丁已哭得梨花带雨,杜鹃泣血,令人见之则鼻头一酸而泪下,她好可怜,好无助的挣扎着。

“小……丁……我……我来……来……了……”再慢也有爬到的时候,短短十几丈,小邪己爬了一柱香,足足半小时,崖下众人也捏了半小时的冷汗,他们真以为小邪已受了重伤,心情也十分恶劣、伤心,有的人甚至已流出关怀与不忍之眼泪。

小邪一爬到崖顶,已气若游丝的趴在地上,翘着嘴角,似笑非笑的道:“小……丁……

我……来……了……江……振武……你……放开……她……好吗?“

“小邪,呜……小邪……你不能死……不-能-死……放开我,放开我-呜……”小丁再次挣扎,拚命的挣扎,她可以命不要,却不能见到小邪如此受苦,“小邪……呜……

你忍耐点,你不能死……呜……放开我!放开我,呜……小邪——呜……“

江振武已有点控制不住小丁,他厉道:“小丫头你再动,我就杀了你。”长剑己架住小丁咽喉,想以此阻止小丁挣扎。

“小邪,呜……放开我,放开我……”小丁人已进入昏迷状态,快要­精­神崩溃,脖子都因挣扎而划出一道血痕,血已慢慢流出来,但她还是没停止挣扎。

小邪一看,心头直叫苦也,他道:“江……振武……我……你……看……我有……

真正……的……碧……血……丹青……藏……宝图……你……“说到这里,他已趴在地上不动了。这也是小邪的技俩”吊胃口“,很有效。

“小邪……哇——”小丁巳不管颈部架看长剑,不要命的往前冲。

江振武一听到“碧血丹青”四字,立时楞了一下,但只这一楞,情形都变了。

“啊——”小邪一声狂吼,不可思议的直­射­江振武,寒光一闪即逝,随着寒光消逝,一起都已静下来。

江振武握剑右手腕,Сhā看一把冷森森的飞刀,左眼已被小邪第二把飞刀击中。飞刀直穿后脑而出,只在左眼留下一滴鲜血,挂在黑­色­眼眶,显得十分惹眼。他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惊骇无比,一动不动的望着小邪。

小丁因为悲伤过度已昏在地上,颈部也有血迹渗出来,一滴滴往地上滴。

小邪立即走上前去,将小丁抱在怀中,并替她止血疗伤。

不久,江振武的身躯才慢慢往后倒,往后摔,直坠万丈深渊,一代枭雄就这样的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小丁,小丁你醒醒!”小邪抚着小丁脸颊,有点着急和不忍的轻叫着。

小丁慢慢张开无力的眼眸,悠悠醒了过来,入眼一看是自已心爱的人,她喜极而泣:“小邪-呜……”伏在小邪怀中,轻便泣不止,现在她也只能以哭声来表达对小邪的感受了。

不多时,小邪看她哭够了,这才笑道:“小丁,明天再哭,现在有很多人在下面,不好意思啦!”

一说到不好意思,小丁才想到还有别人,立即起身,擦去眼泪,哽咽道:“小邪……

我……“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小邪轻笑道:“你什么都别说,咱们下去吧!”“幽呼——”小邪站起来,拚着最后一口真气,大声狂叫,高举双手,享受这份胜利的时刻。

“哗……”群众如爆炸般的狂吼起来,那种激动有如突获至宝般的欢呼着,有若平生最大的愿望已实现般的雀跃着。

“呀呀呀——小邪——有一套啊……诗口口……哇佳佳,他妈的瘪十,有撇啦!”阿三、阿四、小七三人又蹦、又跳、又叫,激动得甚至将自己衣服撕碎,还抓出血痕来,平日所说的口头禅也叫个不停。

这一战,邪魔已灭,这一战,可歌可泣。

凉风轻吹,艳阳高照,白云悠游,飞鸟遨翔,绿叶婆娑,芳草轻舞,良辰美景已再度回到可爱人间。

“小邪帮主,我嬴了。”阿三喜道。

“你那有嬴?我不是已径登上了崖顶吗?”小邪道。

“对呀!没错!但小邪帮主你还是输了。”

“怎么说?”

“小邪帮主,你可还记得在大别山Сhā天峰时,你说过老是嬴没意思,以后就赌输的,谁输了,谁就嬴,现在我输了,我当然嬴啦!哈哈……”阿三得意直笑不已。

“这……”

“小邪帮主,你别耍赖,这十年和尚我不必当啦!”

“阿三,你还是要当。”小邪很镇定而轻笑道。

“小邪帮主!你耍赖?”

“我没耍赖。”

“既然你不耍赖,我为什么还要当和尚?”

“阿三,你有没有忘记我们是如何赌的?”

“当然记得,你说如果你嬴了,我就得多当十年和尚。”

“如果我输了呢?”小邪笑笑的问看。

“我可没有说,如果我输了,就免去你少当十年和尚吧?”

“我……”阿三一脸憋得甚苦。

“不用我我、你你的,你的心我会不晓得?看你鬼眼睛乱动,我就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了。”

“哈哈……”众人大笑不已。

“真他妈的,瘪十,还空高兴一场!”阿三直跺脚,口中骂个不停,到最后也笑了起来。

“阿三,你如果要长头发,我看用种的如何?”

“怎么种?”阿三问道。

“用刀在你头上挖个洞,然后Сhā一些猪毛进去,说不定会活呢!”

“哈哈……”众人直笑不已。

“好是好,不过……我还是觉得和尚可爱。”阿三苦笑不已。

“小邪,我们往那里去呢?”小丁问道。

“回太原开‘通吃镖局神探馆’。”小邪答道。

“哇!好­棒­啊!”阿三、阿四、小七已欣喜若狂。

这一战,九大门派已大获全胜,黑巾杀手组织也因此冰消瓦解。杨小邪已将欧阳不空的任务完成。带着“通吃帮”弟兄回太原,去过他向往已久的快乐神仙梦。

第三部 杨小邪发威

第一章

鬃红烈马,奔蹄如雷,旋风似地弛骋于车水马龙,繁华热闹的太原城广阔街道。光头的骑士,身穿五花但题满墨字的袈裟,一股鞭子疯狂的往空中抽甩,那里兴奋的喧嚣,能让人想起突上金榜之新科状元,那股兴奋而不自禁的吼叫声。

“通吃神探、保镖、武功补习班,十棉馆开张啦一天下第一大好消息!千万别错过啊——”

狂马怒奔,震得街上行人纷纷躲避,尤其是马尾缠着那条足足有二十丈长的鞭炮,劈劈啪啪,爆声震天,飞雪般红­色­纸花涌向街道四处,宛若迎神接鬼,过年过年之热闹气息。

街道另一头也窜出同样的和尚、马匹和鞭炮,两人笑嘻嘻风弛电掣地闪身而过,使得百姓以为是啥大官贵族莅临,那里行径,真叫人侧目,­干­脆生意也不作了,冷目瞅起这两名疯和尚在搞哈名堂。

两匹马来回足足跑了三趟,鞭炮放了十余串,说它们已惊天动地也不为过,众人已明白城西有家“通吃十棉馆”要开张了,但此馆到底是­干­啥的,恐怕只有和尚自己才明白了。

缠着马尾的鞭炮已放光。阿三这才跨身下马,反手抄起镫边大麻黄袋,潇洒地举掌拍向马背,自鸣得意道声:“嘿!拍!就是要拍马ρi股,拍越响,小邪帮主越爱吃!”双手如指挥官般猛往城西一比,喝笑道:“噢土(滚开)!”

骏马扬蹄人立而起,嘶叫一声,已跃奔冲前,带着殷红红掌印飞奔而去。

阿三斜睨写匹摇动之ρi股,一副小人得志模样,直叫着:“­骚­!真它妈的­骚­!只拍一掌,­骚­劲就那里足,要是踢它一脚,那还得了?……不过今天它倒帮了我不少忙,嘻嘻!改天给你找个好姘头!哈哈……”

马蹄声瞬间已消失,他才想及还有正事要办,提起那黄麻大袋,已吆喝地拖向人群。

他从麻袋抓出一张张印有不少人像的白、黄、红、橙似乎是宣传单,逢人就塞,就甩。

“来呀!来呀!天下第一大好消息!本通吃帮最近­骚­心大动,决定替你们添福添寿,解决任何疑难杂症,特地在此开了家‘通吃十棉馆’!不论头痛发烧、寻人探案、传授武功、保镖保人,不管什么红杏出墙,绿帽压顶!任何再复杂的事情,找‘通吃馆’就没错啦——”

传单满天飞,好事者已围上来,捡拾传单瞧瞧,除了一些介绍内容,还绘了五个人,居中者那撮斜绑的头发,只要看过杨小邪的人,马上就会明白此人就是他。剩下两个光头不用说就是阿三和阿四,还有两位想必就是小丁和小七了。五个人的嘴巴都往上翘——是笑的。

“来呀!见者有份!今天开张,五折款待!老头儿!来一张吧!”阿三兴致冲冲地抓起传单就往一名六旬青衣白发瘦小老人塞:“你有任何问题,找通吃馆就没错!包你如愿以偿!”

糟老头接过传单,瞄了一眼,皱皱眉头:“这……”

“是通吃馆五大英雄!不是盖的!”阿三指着自己画像,得意道:“你看我头上玄光暗露,也该明白来头不小,很有出息的!老头你有问题吗?我马上可以替你解决!”

糟老头犹豫道:“当真?”

“废话!阿三转向大堆群众,夸口道:”通吃帮没有办不了的事情!否则还混个鸟?什么玩二(意)嘛!“回视老头:”说吧!不让你法尝尝通吃帮的厉害,你还以为我唬了你?“

糟老头突有所悟,闪出一丝狡黠眼神,道:“大和尚你刚才说……什么红杏出墙……”

阿三戏谑道:“怎么?你老婆跑了?”

围观者一阵喧笑,连附近几家商店和酒楼都探出不少人头,想瞧个究竟。

“不是……”糟老头有些困窘,低声道:“我想请你教教,怎样才能叫她们红杏出墙……”

“哈哈……”众人一阵暴笑,男者已凑前,女者却缅腆羞红地退向后边,但都兴趣多多地想看阿三如何解决这道难题。

“他妈的!死老头!老不休!”阿三楞了一下,暗自骂道:“死小邪帮主,要我背什么鬼玩意儿!看样子还真有点麻烦!”

想不出来,他只好来个先声夸人,一个巴掌已刮向老头后脑勺,叫骂道:“去你的!你以为本通吃帮是贼洞土匪寓?窄­干­这里偷­鸡­摸狗、­淫­抢拐骗的事?本通吃馆有三不做:伤天害理的不做;兮蚀老本的不做;看不顺眼的也不做。你搞什么想叫人红杏出墙?自己又老又丑,口袋又空空的,杏花Сhā在你肚子上,保证营养不良,不出三天就枯了,你的红杏一辈子也出不了墙!再胡思乱想,小心我阉了你!”

阿三作势欲扑,糟老头惊惶地闪后边,起众人一阵嘻笑。

“记着啊!”阿三灵目扫向众人,笑嘻嘻道:“本帮最正派了,这里伤天害理的事,不但不作,还要涮掉(料理)那些乱爬墙的红杏,各位有没有此种症状?有的话,本人免费服务!”

众人一阵­骚­动,个个互相瞧望,总想找出“有此症状”的人,然而这种事怎能泄了底呢?一阵嘻笑,仍不见“求医者”。

阿三叫道:“我就不相信你们那里清白?好吧!不好意思,来暗的!本馆后门永远为你们开!喂老头!那招不行,再想点别的吧!”他又向那老头叫喝。

糟老头虽困窘,但仍开了口:“你说我口袋空空的,你有法子马上叫我装满?”

阿三没想到老头满脑子想的就是这些,灵机一动,突然探手抓起老头衣领,双足微蹬,人已如飘风般掠向左边“福安客栈”二楼黑瓷瓦屋顶。这手轻身功夫已引起众人­骚­动,顿觉此和尚来头不小,数千百副眼珠也瞅向二楼,但看他有何花招。

阿三嘿嘿一笑,得意道:“糟老头,要装满银子,很简单”拇指倒向下方:“往下一跳就可以了!”

糟老头两腿都快发软,哪敢再往下跳,栗道:“我看我还是空着口袋好了!”

“对嘛!世上哪有变银子就有银子?除了本帮帮主以外,谁也没这个本领!”阿三挟着他倒飞落地,放开他,道:“不过看在今天开业,你是第一个客人的份上,跳啦!五十两银子!本帮资本雄厚得很!”

他从口袋掐出一个月的薪饷,潇洒地丢给老头,心想此举必定能引起­骚­动而从此生意兴隆,到时小邪帮主还不是大大奖赏一番,那时可就不是五十两了。

糟老头接过银子,果然引起­骚­动,抖了几下握钱的双手,终于激动泄吼了起来:“对啦!通吃十棉馆无所不能,你们看,要银子有银子!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就是要这样才够意思!快来呀!快来报名!机会难得啊——”

他已抓起阿三黄麻袋里的大把传单,疯狂地发向众人,热闹气氛又起。

阿三打铁趁热,高叫不已,通吃十锦馆开张啦!……任何疑难杂症都有效……“

手一扬,传单满天飞。

不久阿四也走过来,笑嘻嘻道:“成绩如何?”

“废话!”阿三往人群指去,那些人,连生意都不做了,保证生意兴隆!银子拿来!“

“银子,你想于什么?”

“唉呀!放长线钓大鱼,只要有生意上门,小邪帮主还会少得了我们吗,砸就对了!”

阿四顿有所悟,喜上眉梢。道:“对!砸就对了!”他抓出银子直往人群甩去,吊高嗓子叫道:“来呀……大好消息!通吃馆开业啦……来就送……”

虽没像上次长安拍卖银子那般盛况,却也引起不少震憾。

传单已发完,风理­骚­了,两人这才迈出八爷步,一晃一晃地往城西走去。

XXX本是古朴小院,左右围墙已被刷得粉白,压着红墙瓦鳞,活如两条巨龙潜伏于此,气势不小。丈二高的大门,嵌上桌大金字草书“通吃馆”,高悬门顶圾,倒也威风凛凛。不过最令人注意而侧目者,该是门板再竖起三丈高的腿粗白­色­长木杆,悬挂菱形一连串的招牌。上方已看不清,但垂在下方仍可看出写着一些“武功馆、镖局、神探……十锦馆”等红底白­色­字样的硬板木。虽下方缠在墙上铜扣环,但谅风轻吹,仍能晃摆,十分醒目。

阿三、阿四瞅着­精­灵古怪的眼神,直奔而来。扣推红漆大门,迎着小道两旁悬挂一直串通往大厅的红灯笼,已兴高采烈地奔向重新上漆显得典雅的大厅,接近五阶白花岗石梯,则可见着棕褐正门上方悬了一块黑底金字草书“天下第一小帮”。这字就显得怪里怪气,像老鼠沾了墨,在地上打转,就已差不多!不用说,它一定是出自“通吃帮”帮主杨小邪手笔。

方跨上石阶,阿三已邀功式地叫起来:“小邪帮主,万事诗口口,马上就有生意上门了!”

阿四也喜气洋洋叫道:“他娘的,我一口气甩了十条鞭炮到总督府,不轰动也得轰动,这招可是学你在兰州城丢衙门石头那件事,效果一定不同凡响!”

突然厅内传来两声“哈、哈”,就像唱京戏那般有力而做作。

杨小邪身穿大金长袍,头戴着满珠光宝石的毗卢帽,关老爷般地坐在铺有虎皮大于常椅两倍的太师椅上,要搭两边扶手,非得伸直双手不可。他想装出一出老成持重模样,却掩不住一脸童真而带有邪气的­精­灵顽皮脸容。

在他身边威武而充满力道,身着蓝­色­劲装的小七,见着阿三、阿四踏进门,已忍不住笑起来,他不得不笑,因为小邪这副模样,已使他憋了几个小时,如今有了“伴”再也忍不下去了。

阿三、阿四见着小邪如此打扮,顿时楞了眼。阿三叫道:“小邪帮主,你发神经不成?

扮成这……什么玩二嘛!“

他和阿四已忍不住,指着小邪捧腹笑了起来。

“嗯——”小邪拖长鼻音,嘴巴抿得跟哈巴狗似地,表示生气了。压低嗓子,冷道:“阿三、阿四,怎能对帮主如此无礼,不想混了是不是?”

阿三、阿四可知道有戏就唱,千万不能唱反调,惹火了“帮主”吃亏的可就是自己了。

当下咽忙煞住笑声,强憋心中笑意,如此一来,倒憋得满脸通红。立时拱手正经八百道:“禀帮主,一切就戏(绪)!”

“戏从何来?”小邪气严道。

“戏从鞭炮来”阿三正经道:“十八串,放得满城叭叭叫,轰动、轰动!”

阿四道:“二十三串,震得总督府叽叽叫,轰动、轰动!”

“总督府?”小邪皱皱眉头。

“然也!”阿四得意道:“如法炮制,兰州石头震衙门。”

小邪闻言,亦感一丝喜悦,那趟事终究是得意事。但只嘴角“不小心”的翘了翘,马上又抿起嘴来,冷道:“恨早(很好)!等生意上门,有奖赏!”

“多、谢、小、邪、帮、主!”阿四憋住笑意,一字字地念着。

阿三顿时又吹嘘道:“小邪帮主,属下可是动了数百两银子,才造成轰动,将来你可要补给我喔!”

“数百两?”小邪瞪向他:“小帮……尾帮主……唉呀!阿三你哪来的银子?”

阿三排行老五,小邪故作正经想以一般帮派规矩来称呼,但叫得十分拗牙拗口,­干­脆不叫了。

阿三被他这里一问,知道牛皮吹出毛病,马上改口道:“用欠的!属下答应补送他们,嘻嘻!数百两而已!”

“也罢!生意兴隆,通通有赏!”小邪一本正经道:“新开张,换点行头,本馆必须发……发……反正多发几次就对了!”

“发扬光大”四字,他一时想不起来。但“多发几次”也未必是错。

阿三皱皱眉头,瞄向小邪那身珠光宝衣,老不老,雅不雅的装束,面有难­色­,道:“你要我们和你穿一样的衣服?,”嗯!“小邪用力点头:”佛要金装,人要衣装,不穿不像样!“

阿三已忍不住笑了起来:“穿了才不伦不类,看你这样子?真像要装棺的僵尸,一顶帽子压得连眉毛都不见了,多痛苦?”

小七和阿四也在窃笑,但小邪仍一本正经道:“如此才有威严!帮主如此,帮兵也该如此!”

“我抗议!”阿三举双手叫道:“不合实际,太难看了!”

小邪白眼道:“抗议无效!全部进去换衣服!连小丁也一样!”他冷道:“本帮主令出如山!违者扫(罚扫帚茅坑及庭院)!”

“好好好!穿!穿!我穿!穿了就不扫!”阿三委屈地叫着,转向阿四和小七,无奈道:“走吧!再不穿,我看马上就要穿铁甲上班了!”

三人又好气又好笑和无奈地走向后门。

小邪十分得意自己想法,双目已瞅向太师椅后面那张六尺正方自己的彩­色­画像——笑得很甜。下边还题着“杨小邪帮主”碗大朱字,配合一片红­色­地毯和谈白­色­账幔,窗棂宣纸,显得十分协调。他已偷偷笑起来,因为他觉得自身装扮十分突出,也显得自己更不俗。

然而瞧上瞧下,瞧前、瞧后,已过了半小时,阿三他们怎么还没出来?心头已开始烦躁,叫道:“怎么那里久?……”想要起身到后院去看个究竟,却又坐了下来:“不行,一派之尊,怎能随便走动……”虽是如此,眼睛仍是不停瞄向后门,心中嘀咕不停。

其实阿三他们乃有意整小邪,早就躲在门缝中瞧他的举止。等他烦躁得差不多了,这才步步晃着八爷步走出后门,装束和小邪差不多,只是颜­色­有别。阿三黄|­色­、阿四白­色­、小丁红­色­,小七蓝­色­,差的只是小丁没戴上风冠,但也长袍马褂加身,活生生的新娘礼服,烘得这位丐帮小公主一阵娇羞,却又啼笑皆非。

小邪看他们都出现了,心情也放松不少,冷道:“为何如此慢?”

阿三冷静回答,保持庄严,步步稳健,一步半分尸,差不多,差不多!“

他跨出一步,尽量保持衣服之不起波动,这才跨出另一步,威风十足,速度却如木偶行走般,慢得让人难以忍受。

小邪眉头直皱,道:“快点行不行?”

“行!”

四个人一起回答,但走的步伐只不过“快”了一点,离小邪的标准差多了。

小邪叫道:“再快呀!”

阿三面有难­色­道:“这已是极限了!”

“黑皮­奶­­奶­的!”小邪起身就想示范:“看着点!”他跨步向前,宛若唱戏摆官步般摇了起来,速度果然快多了,坐回椅上,得意道:“知道了没!”

“哦……”

四人窃笑不已地晃向小邪左右两侧太师椅,也坐了下来,故作木头状,硬直得很。

小邪满意一笑,道:“本帮刚成立,要有里面!”

“是”四人异口同声回答。

小邪频频点头,方谈及正事,道:“阿三你觉得生意何时才会上门?”

“我……明天吧!”

“明天?”

阿三认真道:“不错,顾客是今天会上门,不过我们明天才能走到前门。”

阿四道:“我比较快,今天晚上会到。”

小七和小丁已笑起来,他们在调侃小邪。

小邪也想笑,但仍憋住了,叫道:“少来!太夸张了吧!什么要走一天?再乱扯,小心我挂条绳子在你背上,省得走路!”

小丁白他一眼,叫道:“那你午餐和晚餐一起吃好了!穿这样,你叫我如何作菜!”

小七也叫道:“小邪帮主你要我教武功,这身马褂……我看教他们穿衣服就差不多了!”

阿三叫道:“小邪帮主你总不能叫我穿这样出去兜生意吧?”

阿四叫道:“这太不切实际了吧!我们不想穿,脖子都快扭断了!”

小邪白眼瞪向他们,冷道:“怎么?刚刚开始就起哄了?”

小丁站起来,叫道:“小邪你少来馊主意,穿上这身衣服,你叫我们能做什么事?自己穿也就罢了,还要强迫人家!照这样下去,生意不用三天就得关门了!”

阿三也站起来,叫道:“我不相信你也憋得下,这里套龙头的日子,不憋死也要憋疯!”

阿四又已接口:“令人无法想象的日子、痛苦的日子、难过的日子,小邪帮主你怎会虐待同胞兄弟呢?好残忍……”

“好啦!好啦!”小邪挥手截口道:“不穿总可以了吧!”无­精­打采地抓下帽冠,露出那束斜梆如马尾的头发道:“我是真的憋不下去了,我只不过想要装装门面,替本帮树立形象,谁知道你们舌头那尺长,抗议倒也罢了,还发唠叨一大堆?黑皮­奶­­奶­的!什么明天才能走到前门?什么午餐晚餐一起吃?什么生意不到三天就关门?被你们这里一说,不虽也得虽(倒楣)!不穿就不穿!抗议有效!”

“哇——诗口口”

一阵福利欢呼,阿三他们已快速将身上长袍马褂褪去,激动之余,已冲向小邪,来!小邪帮主,我们替你宽衣解带!“

除了小丁仍在轻褪衣袍外,三人六手已抓得小邪哇哇大叫:“让开啊!我自己来!哇呜!阿三你怎么撕到我裤管了?放手啊!”

双拳不敌六脚,不到半分尸,小邪不只褪了外袍,连青­色­便装都被撕出不少破洞。

阿三笑道:“天下第一大帮是乞丐装,第一小帮就算洞洞装好啦!”小丁折妥红­色­褂炮,露出一身绢白便装,更显脱俗。轻笑之余,顿觉要是小邪衣服全被撕了,苦的可就是自己。嫣然微笑,道:“好了啦!别忘了今天是开张日,再闹下去,谁还敢上门?”

阿三意犹未尽,道:“难得一次战,不捞点回来,尚待何时?”

能斗败小邪,可是他们无上的光荣。三人仍不肯收手,一再纠缠下去。

小丁无奈摇头直笑,道:“别闹啦!生意上门了!”

阿四叫道:“骗谁?哪有这里快?至少也得等吃完午饭后……”

突地前门传来沉冷声音一“里边何人?快出来回话!”

此话登时住五人。小邪愕然道:“有人?”立时喜悦:“生意上门了!呀——诗口口!”

话未说完,人已蹦起,朝后门窜去。那手轻身术,当真如电如雷,啪地就已消失,再哔地已闪出后门,手上已抓住另一套衣服。急道:“阿三、阿四、小七,忙出去看看,记着,别弱了本帮威风。”

“得今!”

阿三、阿四、小七有板有眼已大步地晃向前门,去接他们的第一笔生意。

小丁瞄向小邪,温柔一笑,道:“看你?好生生的,就来个什么‘员外郎’弄得一身衣服都烂了?”

小邪无奈道:“我怎么知道你们反映那里激烈?也罢!反正你最近满会缝衣服的,就交给你啦!快点收拾收拾,他们马上就进来了!”

两人很快收拾一大堆破碎衣片,小邪也趁此换上青衣便装,那股­精­灵邪气又已尽露无遗。随后已坐回那张太师椅。十来岁的顽皮脸蛋,再怎么看也不像一派之尊,但他就是非摆出那?J样不可,实够惹人。

小丁收拾妥善,已抱着碎衣片含笑走向后院。

小邪急叫:“小丁别忘了泡点茶!作生意嘛!”

“我会的!”小丁温柔含笑,已步入后门。

小邪这才满意地等待第一笔生意的到来。

阿三、阿四、小七兴冲冲地奔出前门。尚未见着人,阿三已高兴叫道:“生意上门啦——欢迎光……”“临”字还没说出口,他已发现四名官差面目冷森的立于前,那股喜已被冲得凉了一半,讷然道:“你们……你们是来谈生意的?”

一名四旬蓄有八字胡之壮高官差,冷道:“可以这里说!”

“哇!恨好!恨好(很好)!”阿四又已高兴叫起来:“准错不了,鞭炮有放有差,马上见效。”

官差冷然道:“不错!马上见效,而且效果一定让你们满意。”

小七自从和小王爷萧无痕同习武它以后,对官场已了解不少,他拱手道:“敢问官爷如何称呼?”

另一个较瘦官差道:“总督府带刀护卫,他是我们头领,姓江”

小七含笑道:“原来是江头领,却不知所为何事?”

阿三接口道:“当然是谈生意而来,我看这笔还不小喔!”他奉承般笑道:“对不对?

江头领?“

江头领轻轻哼了一声,瞄了门匾“通吃馆”一眼,道:“不错,好几百两的生意。”

阿四登时激动道:“我说嘛!错不了,官爷您是要报名、寻人、还是保镖?”

江头领拿出一张白纸信封,冷笑道:“看了它,你就明白了。”

阿三接过手,道:“这里神秘?不用办什么手续吗?”

江头领冷道:“不必,照着指示去办,什么事都没有,否则你这‘通吃馆’可能会吃不完兜着走了!”

阿三自得叫道:“岂有此理!本帮哪有吃不完的事,放心,这笔生意我们接走了,只要银子少不了就行啦!看在今天开业份上,说不定还可以给你打折!”

江头领冷道:“官家做生意,从不打折,银子永远不能少!希望你们能‘吃’个­精­光,后会有期!”

说着四人已转身大步离去,三尺长红刀鞘挂在腰际,甩得哔哔作响,好不威风。

阿三还不停招手:“拜拜!有空再来啊!”见四人如红云般消失巷角,这才大呼:“哈!哈!成啦!轻而易举!小邪帮主——佳音传耳啦——”三人喜悦非常地又往大厅奔,连门都忘了带上。

“看!”阿三跨入门,迫不及待地邀功,斜眼睨向椅上小邪,得意道:“简单明了!数百两很容易就抓到手哩!”信封猛挥,他已交予小邪。

“看你的头!”小邪抓过信封,同时给他一个响头,叫道:“本帮主一向不喜欢识字,看个鸟?什么玩二嘛!”

阿三摸着后脑勺,苦笑道:“忙中有错!说不定……里边写的是窟窿(圆圈),很容易懂的!”

小邪瞪向他,道:“那你去懂好了!我不想懂!”

阿三尴尬一笑,道:“有时候窟窿太深了,我也看不懂,还是叫小七看看如何?”

“太深,你不会跳下去找?全是你的话?”小邪转向小七,笑道:“你来!跟小王爷混那里久,总得有两把刷子吧!”

壮如一座山的小七含笑走了过来,接过信封,笑道:“只要小邪帮主喜欢,挂上三把刷子无所谓!不过这是总督府信箴,能不能全懂,就不是几把刷子可以刷完的了!”小邪叫道:“快拆呀!哪时学到阿四,专拍马屁了?”阿四奉承道:“我的技术哪有这里差?我已炉火纯青,不露痕迹啦!”阿三鄙夷道:“边放边吃,不用说,一点痕迹也没有!”

阿四瞪向他,叫道:“恐怕你一辈子也吃不到!”

“行了没?”小邪叫道:“再吵,就到门口去拉生意,像妓汝一样!最好衣服也换成女装!”

阿三、阿四不敢再喧囔。小七已拆开信封,摊开白宣纸一看,不禁皱眉头而笑了起来。

小邪急问:“怎同样?生意大不大?”

小七憋住笑意道:“很大,三百两银子,一次付清。”

“才三百两?”这些数目对小邪来说,实在连塞牙缝都不足。不过另有其它状况又不同了。他问:“­干­什么事?简不简单?你念给我听!”

小七犹豫地瞄向阿三、阿四一眼,两人似乎已觉得事情不妙,笑容也没了。阿三稍带怯意道:“好歹总是生意,念吧!”

小七清清喉咙,作好准备,这才念道:“刁民乱放鞭炮、­骚­百姓、乱安,制造垃圾,更可诛者,竟将鞭炮甩入总督府,罪不可逭,念其无知初犯,责罚纹银三百两,限于三日内清扫帚城内所有传单及鞭炮纸屑,若有违者,各责五十大板。”

任谁也想不到通吃帮的第一笔生意,会是总督府的告发单,还要清扫街道?

“哇卡”小邪两只眼珠已快掉了出来:“黑皮­奶­­奶­的!别跑!”

阿三、阿四已准备偷溜,然却被小邪一个腾身,揪住衣领,按在地上,不停地敲响头,骂道:“什么玩二嘛!要你们找好地方放鞭炮,你们给我满街跑?还丢到总督府里边?太可恶了!”

阿四求饶叫道:“小邪帮主你不能没有良心,我们如此做,全是为了你啊!刚才你夸我做得很好,现在怎么又变了?放手啊!”

小邪猛敲他的头,叫道:“刚才没罚钱,现在罚了钱,证明你做错了!黑皮­奶­­奶­的!学不到就不要学,我非敲破你的头不可!还有你阿三,竟敢乱抛传单,什么三百两?扣你半年薪水!”

阿三急道:“使不得、使不得!要打你打好了,薪水千万扣不得!小邪帮主饶命哪!这主意还不是你想的?我只不过加点醋罢了!”

“这醋你吃得掉?可恶!可恶!第一笔生意就赔老本,将来还混个鸟?我敲穿你的头!”

小邪双手如雨点敲向两人头颅,敲得他俩哇哇直叫而不停挣扎,可惜就像大石压乌龟,光抓着四肢也不管用。

小七仍在笑,他知道小邪只不过在发泄霉,并非玩真的,故未伸手劝阻,亦不敢伸手,以免惹火上身,不停的瞧视手上信箴而发笑。

小邪敲累了,方自坐起,叫道:“也罢!真是交友不慎!打死你们,还得自己去扫街道,我可不­干­!”

阿四爬起来,直摸后脑勺,苦着脸道:“小邪帮主,我不是有意的,谁知道你丢石头没事,我放鞭炮会有事?”

“算了吧!我的石头岂是你的鞭炮能比?以后少给我乱放炮!会炸死人的!”小邪无­精­打采地坐回椅子上,嘴中不知在嘀咕什么。

阿三愤愤不平,道:“太可恶了!什么总督府?存心在跟我们过不去嘛!哪天放把火,烧个他­精­光。”

小邪瞪向他,叫道:“你这里一烧,我们生意还做不做?烧个鸟!”

阿三道:“难道真的要去扫扮地不成?”

小邪目露邪光,心头已有了主意,:“不错,就是要扫。”

这对灵黠的他,似平有点反常,小七迷惑道:“小邪帮主,你当真要扫街道?”

小邪黠笑道:“不扫帚怎么办?难道要去挨板子不成?”

阿三道:“我们可以告诉小王爷,叫他替我们说情!”

“不行!”小邪道:“当初我们要开张时,就一直在避免箫王府介入,否则生意可就不好做了,现在找他,不就枉费心里了,最主要……”他邪邪直笑:“不让你们扫,太便宜你们了!”

“哇吗……”阿三、阿四整个脸已皱成一困,知道已躲不掉,逃不过了。

此时小丁已端着茶,兴冲冲地走出后门,轻笑道:“荼来了!上等龙井!生意谈得如何?”

小邪瞄向她,道:“马马虎虎啦!五支扫把就解决了!”

他的回答,顿使阿三、阿四和小七窈笑起来。

小丁觉得有,问道:“小邪你不是要我泡茶招待顾客,怎么……”

“顾客在总督府,你端去吧!多泡几壶,他们等着喝你的茶。”

“到底怎么了嘛?”小丁放下茶盘,转向小七,道:“是不是出事了?”

小七轻轻一笑,将信箴交予给她。小丁打开一看,不禁已咯咯笑了起来。对这群宝贝,她实在毫无办法,老是有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她憋住笑意,道:“怎么办……小邪……”

小邪很潇洒道:“容易啊!不是跟你说过了?”五指一张,道:“五支扫帚,一人一支,轻松愉快!”

小丁面有难­色­:“你要我也去扫?”

“对呀!”小邪道:“都是通吃帮弟兄,少了你一人怎么成?这叫完蛋(患难)见真情。”

小丁努着嘴,知道是躲不掉了,无奈道:“好嘛!那我们晚上再扫,好不好?”

“不行!要白天,愈多人愈好!”小邪十分得意的叫着。

“小邪——”小丁瞪眼叫道:“人家一个大女孩……扫街道……多难为情!”

“不会的啦!”小邪得意道:“我已想好口号,叫做:”通吃帮无所不能,说扫地就扫地,你扫地、我扫地,大家­干­­干­净净大扫地,,这样一来,他们会以为我们是为了表现本帮无所不能,一定不会想到是被罚扫,而且还可以作为宣传,何乐不为?“

“哇!恨呆(很好)!小邪帮主最行的啦!扫就扫,我阿三拘最大那条街!”

阿三、阿四已跃跃欲试。小邪一句话,意义全变了样,让人显得扫地还是件光荣之事。

小丁道:“可是……太原街道少说也有五十条,要扫多久?”

“不久、不久!”小邪那里充满邪气的眼神已瞄向小丁,瞧得她浑身不自在。暧昧直笑道:“有小丁去扫,只要几个小时就够了!”

“你……小邪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小丁最怕见着他那里眼神,知道他又在打自己主意了。

“天气不可泄露!”小邪威武挥手,道:“午时三刻,准备‘行扫’!”

通吃馆开业所接的第一笔生意是赔本三百两,所做的第一件事——扫通街。

午时三刻一到,五个人果然拿着扫帚,兴趣未减地行向大街,逢人就说“通吃帮无所不能,特地为民服务”,“不愿将垃圾留给百姓”……等冠冕堂皇理由,得太原城又是一阵­骚­动,尤其是小丁这位大美人儿,只要轻轻往店家或住家门口挥一下扫帚,嗲声:“这里太脏了,我帮你们清扫……”话未说完,马上有一大堆人是讨好小丁,亦或是自觉困窘,都自动“帮忙”小丁扫地。看来小邪的秘密武器就是这招了。不,该说是他早有打算,因为小丁是丐帮小公主,太原城乞丐至少上千,乍见小公主拿扫帚在扫地,要是传到洞庭湖总舵,他们也不必混了。七代分舵主粱佛千马上下令,避开正街道,以最快的速度清扫街道,果然不出小邪所料,只花三小时就已清理东门通西门,南门通北门的两条最主要街道。

小邪还特地放出话来,说什么扫一大袋者,总督大爷有婆赏,尤其是阿三、阿四拼命挤大麻袋,吊成十几袋拖往总督府,更是让人信以为真。不少贪财者已将垃圾提往总督府,准备领银子,这些人又以丐帮弟子为最多,他们早就对杨小邪这里一号人物“看上心头”了!

照着做,准吃亏不了。

小邪只是想整整总督府,让他们想办法去处理一大堆垃圾,但却见那些人都以期盼眼光等待所谓的“换银子”,心头总不愿让他们失望,转念之间,主意已上心头,马上跑至正门朝卫兵叫道:“老兄!请你转告那什么江头领或是总督大人,我来缴货啦!”

卫兵本就对愈来愈多的群众感到诧,已由两名增加为六名,守住大门,以防碎变。一名三旬高壮卫兵已冷道:“小鬼你在耍什么?总督府重地,岂容你们乱来?还不快退去?”

“唉呀!要是能走,我早就走了,何必自讨没趣?”小邪一份无奈样,道:“我是被你们总督大爷逼的!说什么一定要将货物提到,老百姓我可是不敢抗命,您快通报,这批货很重要的!”

小邪演得入木三分,连远处墙解的阿三、阿四、小七和小丁都禁不住轻笑起来。

卫兵冷道:“什么货,那里重要?”

“垃圾!”小邪正经八百地说。

“什么?!垃圾?!”卫兵──而想笑,又含怒意,长刀一挥,比向小邪,冷道:“小鬼你看清楚些,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撒野?再不走,小心我拿你法办!”

小邪一点畏惧也没有,笑道:“官爷你想我会拿自己生命开玩笑吗?那些货,真的是江头领要我送来的,都是纸屑,听说他要用来……好像是天女散花……什么的?反正他要就对了啦!”

突地红­色­铁门已开,江头领迎门而出,冷道:“谁在找我?”

卫兵马上拱手问好,先前那名卫兵已开口:“禀头领,这小孩替你送垃……送货来了。”

小邪笑嘻嘻道:“你就是江头领?我是通吃大帮主姓杨,法号小邪先生……”

“大胆!”江头领叱住他,冷道:“官府重地,言词放尊重些!小小江湖帮派,还敢自立为王,实在无法无天!”

小邪笑道:“这里说,你是很守法的人罗?”

“废话!本府上下任谁不遵守王法?否则岂能服众?”江头领叫道:“小鬼小在此胡言乱语,小心我治你妨碍公务之罪!

小邪频频点头,道:“守法就好,大家依法来办!哪!”他掐出一张银票:“早上你罚本帮乱放炮,制造垃圾,现在我已清偿完毕,请验明!三百两在此,垃圾在那边!”他往墙角比去,已禁不住笑起来,阿三他们报以微笑的招手,准备串演这出戏。

江头领乍见如许多人,霎时愣住了,随即冷森道:“本府罚你扫街,并未要你将垃圾送来,你这是在­干­什么?”

小邪冷静道:“公事公办!本帮放的鞭炮,传单都在此,照理来说你该验收。”

“我不必验收,只须在街上走一趟就能明白!”

“这就说不过去了!”小邪道:“太原城又不只住我一帮人,放鞭炮造垃圾的多的是,现在我扫过一遍,说不定马上又有人将街道弄脏,你要是有意为难,我扫一辈子也扫不完,还好我将‘证据’提来了,你不验收‘证据’,分明是在为难百姓嘛!”

“你……”江头领十分恼火,却无言以对。

“我怎同样?我可是实话实说,别的可以不收,‘证据’你是不能随便乱甩掉的吧?”

“好!就算我已看过,验收了,你现在可以将它们弄走了吧?”

小邪摇头道:“这就是江头领的不是了,您口口声声说‘要守法’,怎凭一两句话就看过了?验收了?再说下罚令的是总督大人,,他要是心血来潮,突然要你我提出证据,你敢负这个责任吗?”

江头领哪晓得事情落在小邪手中,会变得如此复杂?当下冷道:“你到底想怎同样?”

小邪认真道:“小民不敢怎同样,一切照规定来,请江头领点清证据,再验收那堆垃圾,如果要除去它,还得请总督大爷升堂验收,省得小民ρi股遭殃。”

恐怕总督大爷下这道命令时,死也想不到会如此麻烦吧?

“你敢叫总督大爷出来看那堆垃圾?”

“一切依法办理!”小邪只须抓住“依法办理”四字,任谁也“吃不了”那堆垃圾。

江头领实在想不出其他法子,总不能真的叫大老爷出来验收吧?他冷道:“好!我就依法验收!”

小邪感激道:“多谢头领如此守法,不过……头领该知道验收以后……”

“我开一张证明给你!以后一切事情由我负责,你只要垃圾搬走就行了!”

小邪偷偷黠笑,冷静道:“我想说的就是后者。证据被‘验’过,就要‘收’了,我可不也乱搬,省得又犯了毁灭证据之罪。”

江头领怒道:“我说过,我验收了就会负全责,你怕个什么劲?你搬到天涯海角,也没人会管你!”

“我知道!”小邪正经道:“问题是……我根本不想搬。”

江头领基时傻了眼,此时他才知晓小邪是如此难缠,他怒道:“那些本是你的东西,你敢不搬?”

小邪心平和,笑道:“本是我的东西没裙,我也想处理掉,只要总督老爷升了堂,验了货,我就搬走,但现在是你验收,就等于交给你了,你爱怎同样就怎同样,我可无权过问了,至于搬、不搬,还得看他们愿不愿意,反正头领手下多的是,找几个人,一样能办得很好,不是吗?”

江头领如今可是上了贼船般,一点自主权都没有了。他冷道:“我若不验收呢?”

小邪回答很­干­脆:“反正我也没事­干­,就等吧!等到三天限期一到,只有敲鼓喊冤啦!”

如此一来,又变成江头领故意为难人家,左想右想,他才叹口气,道:“算我今天走了眼,咱们山不转,路转!”丢还小邪那张银票,冷道:“今后你走路最好眼睛放亮些!”

小邪轻轻一笑:“一切照规矩来!”他交还银票,道:“这是罚金,我不能收回,至于你如何打发那堆垃圾,那是你的事,我想大概一袋一两银子吧?什么眼睛亮不亮?擦点油就更亮了!点货吧!”

他不理江头领,已转向阿三他们,挥手笑:“来呀!领银子啦!”

一阵哔然,众人已挤往门口,准备赚点彩头。

足足有两百多袋垃圾,江头领一一点清,还奉上白花花银子才将众人打发,一脸怒地开张证明,通吃帮弟兄这才如愿以偿的打道回府,只剩江头领那群双目快要喷出火来的总督府守卫,其怒目几子能­射­穿小邪背影。

黄昏街道一片黯红,拉得长长的枯树斜影躺在静路面,倒也将感伤的黄昏气氛冲淡不少。

不过这些对通吃帮弟兄,感觉并不大。阿三抓起十余两银子,笑道:“小丁也没弄晚餐,就到酒楼吃一顿如何?黑皮­奶­­奶­的!一堆垃圾一两银子,我看作这行生意就行啦!”

阿四更得意:“到时我就可以天天放炮了,嘻嘻,照样有钱领。”

小邪瞪向两人:“你们放吧!到时炸烂了ρi股,就用鞭炮塞着好了,什么玩二嘛!”

阿三、阿四视目咋舌,不敢再多说话——今天的事还没过呢!

小丁忙打圆场,:“天也晚了,我们就到‘一品香’好了,那里的卤味不错,好吗?小邪?”

“带着扫帚去?”小邪晃晃手中扫帚,倒要看看小丁如何解决?

小丁­嫩­脸为之一红,一时也说不上口,楞住了。

小七笑道:“小邪帮主,我看扫帚就交给我,你们先走,我送回去,马上就来。”

不等小邪回答,他已接过四人扫帚,含笑地往城西奔去。

小邪望着小七高大背影,若有所觉,道:“小七和小王爷混久了,懂事多啦!哪天该叫他去考状元,通吃帮该有个出人头地的大英雄了!”

“我举双手赞成!”阿三附和道:“我决定争夺少林派掌门人!从候补而更进一步”

阿四戏谑道:“你去争吧!少了我这里一个强劲对手,保证你永远当选,吃不得”乌龟狗香香“,整天和秃驴混在一起,哈哈!你是秃驴头啊!”

说到最后,他已忍不住指着阿三光头讪笑着,却忘了自己也是头上没毛。

阿三白他一眼叫道:“秃杂头总比你这秃妒尾好!管看不管用!”

阿四顿时想及自己也是如此,已煞住笑声,冷嘲道:“至少我不会被困少林寺,永世皈依佛门,天天吃‘鸭米豆腐’(阿郊陀佛)。”

小邪戏谑道:“你们两个是如来佛的子孙,谁也别笑谁!我只是说说小七的事,你们就扯一大堆废话,十足的念经材料,我千脆成全你们好了,让你们长处得以发扬光大!”

“不不不!”阿三急摇手,道:“小邪帮主你可不能就成全人家,须知会成功的人,都要经过痛苦的训练,我现在就是在接受痛苦,所以掌门人一职就由阿四先代理好了!”

阿四急叫道:“我才不要!我的雪雪还在等我呢?不多不多,再几年就可还俗了。小邪帮主,这才是我的专长!保证比念经还有出息!”

小邪只要闻听慕容雪雪,心头已觉得凑兴,猛点头道:“好!有出息!念经免了!只要将雪雪追上,立时还俗,和尚也可不必当了!”羡慕容雪雪那股辣劲,阿四可尝过,说着玩玩,他可不敢来真的,急忙又道:“小邪帮主,不急嘛!感情是要慢慢培养的!”

“随你怎么赔!不要把老命赔上去就好了!”小邪见酒馆已到,不再胡扯,领着三人已跨门而入。

二十余桌已坐八分满,老字号,连屋梁墙柱都有那里烟的黯黑,但透亮的灯光和不断的吆喝声,顿时让人感到一份温暖热闹气息。

四人走向靠左墙窗口那张桌子,坐了下来,点些厨味和家常菜,已啜起浓酒。

他们的到来,自是引起不少人注意,指指点点,时而也传出笑声。可惜食客大都不是武林中人,对这位顶顶大名的“通吃帮帮主”一无所知,否则早就笑翻天了,另几位看似武林人物,但他们也想瞧瞧这号邪门人物,下一步又将弄出什么名堂?甚感兴趣地在期待着,可不愿惹火上身——安份点总没错。

小邪对人群的瞥瞥瞄瞄,一点也不在子,右手抓起大把切牛­肉­片猛往嘴中塞,怒叫道:“我啃!啃!啃死你!什么玩二嘛!出师不利,一开张就惹了一身腥?­奶­­奶­的!真背!”

阿三赔笑道:“小邪帮主稍安勿躁,人说天将降大难于死(斯)人也,必先老(劳)其筋骨,你才十几岁,不够老,将来够老时,就能飞黄腾达了!”

“去你的!”小邪给他一个响头:“你比我老,怎么飞不起来?大难降在你头上也罢,­干­嘛还揪着我不放?不死也得被你带衰(倒楣)!”

阿三尴尬笑道:“小邪帮主,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运差了些而已。”

“不是”差了些,,而是“差透了,!连我这个金刚命差点就被你克死!”小邪牢­骚­叫着:“哪天真的要送你回少林寺,让你得道升天,飞个够!”

阿四附和道:“对!只要阿三一升天,我们劫数就没了,到时爱怎样就怎同样,小邪帮主你就可以大发利市,通行无阻了!”

“你也差不多”小邪也给他一个响头,骂道:“运再好,也比不上你那串鞭炮!妈的!

专放马前炮,不震死,也得摔死!“

小丁道:“小邪你别泄嘛!只是第一天,说不定明天生意就已好转。”

小邪白她一眼:“炮(屁)都放了,还能不泄?难道你还能回收?第一天就响不起来,将来还有什么指望?”

小丁­嫩­脸一红,困窘无惜,虽然这里事她碰多了,但仍是无法想出反应付方法,只有闭上口,方为上策,省得又遭无妄之灾。

阿三道:“小邪帮主别生气嘛!以后我们尽量放响一点就是了。”

阿四大义凛然:“我以行动来征明!”突然他老脸猛胀憋红,“叭”地一声轻响已传出。

小邪愕然道:“这是什么声音?”猛地他已想通,顿时掩鼻叫骂道:“岂有此理!太不卫生了!给我滚开!”二话不说,揪起阿四已丢出窗口,禁不住已呵呵笑起来。

阿四摔向窗外,仍笑嘻嘻道:“小邪帮主,你还满意吧!行动是于一切的!”

“去你的!以后你自己吃一桌,一点规矩都没有!”小邪叫骂不已。

阿四更形得意:“这叫‘一鸣人’!功力非凡也!”

众人不知他们在闹何事,但仍被他们突如其来之举动深深吸引,皆往此处瞧来,尤其是小丁满脸红透耳根,更形楚楚动人,不禁让人看呆了。

小邪得意地转向众人,笑道:“没事!没事!只不过烟囱装错地方而已!”

众人听不懂小邪话中含意,只有打哈哈地报以微笑,也不好意思再往此处瞧。

被阿四这里一搅,任谁也没胃口了,小邪嘀嘀咕咕骂了几句,正想去时,小七已踏入酒楼,正往此处行来,他后面还跟了一位弱冠锦衣少年,正是萧王府独子小王爷。

小邪乍见,叫道:“小王爷……你怎么来了?”

萧无痕亲切地迎过来,道:“小邪帮主,我……我以为你出事了,所以才来,结果你不在家,还好小七哥回去一趟,否则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见着你们?”

小七笑道:“小王爷己等了两个时辰,我不得不带他来。”

小邪本不愿意让人知道通吃帮和箫王府有牵连,以免日后生意上的不顺利,但现在觉得再不顺利也比今天强多了,何况人家也是好心关,不忍拂却小王爷心意,立时笑道:“坐!也没什么事!只是开张不顺而已。”

小七和小王爷围上桌子。小王爷俊眉一轩,已问道:“听小七哥说,你被罚了银两?”

小邪挥手表示无伤大雅,:“小事一件,这里事多多少少都会发生,我烦的是他们怎么不来报名?小王爷你呆在这里那里久,总能想出一个原因吧,”

萧无痕沉吟半晌,道:“照理来说,该会有人登门求艺才对……也许他们还不了解小邪帮主你的武功天下无敌的原因吧?”

阿三奉承道:“对!我也有同感!只要小邪帮主你露一手,保证震死他们,生意就此飞黄腾达了!”

小邪白他一眼,叫道:“你只知道飞,毛都快拨光了,还飞?下次乱飞一次,扣薪水一个月,看你能飞到什么地方去?”

阿三咋舌道:“不飞,不飞总可以了吧!喝酒!酒一喝,就飞不起来了!”他不再多言,故作醉侠状,自个独饮起来。

小邪问:“小王爷,照你以前的生活,你会上武馆吗?”

萧无痕摇头道:“不会,通常家庭较为富裕者,都会请护院武师,他们不屑上武馆。”

小邪闻言已邪笑起来:“原来如此,难怪没人会上门。”

小丁道:“可是……还有那些请不起武师的人啊!”

小邪:“他们请不起,不就没钱了?自己肚子都填不饱,哪有时间去练武功?就算有,也被其他两家什么‘太武堂’、‘飞星馆’给抢去,我们只有喝汤的份!”

萧无痕道:“还有一点,太原城大都是较为有钱人家,他们小孩都想祈求功名,有的父母甚至强迫小孩念书,想学武功的,恐怕不多。”

“这不是在虐待人类吗?”小邪得意道:“像我不摸书,一样吓吓叫!对不对,小丁?”他暧昧地瞧向小丁,所需求的答案,不必说,一定是肯定的。小丁可尝过他不少苦头,一副鬼灵­精­怪,没念过书,偶尔竟会做出人词句,说他不识字,银票千百张,照样算得有声有­色­,尤其那张嘴,说的歪理,任谁都不易反驳,­干­方百计要他读书,他总是不摸,还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书就是“输”,有碍赌运,摸不得。这样一个人,若说他不“吓吓叫”实在也天下难找了。小丁轻轻含笑:“嗯。不过你再读几本书,就更厉害了!”

“多厉害?小丁小姐啊……”小邪露出一副猪哥样:“你可知我用心良苦?我读了书,那你怎么办?所以我才不忍心念书,好让你永远有表现的机会,懂吗?”

小丁心中一甜,嘴中却说:“我看你还是怕摸了书,而走楣运吧?”

“嗯!”小邪得意点头:“小丁你愈来愈了解我了,将来一定是个好老婆!”

小丁­嫩­脸顿时发红,嗔骂道:“你不害臊?老是说那里话?”

“唉呀!我爱说,你也爱听嘛!”

“可是你总不能在这里说……”小丁突然发现自己说溜了嘴,更形窘涩,恨不得马上消失此处。

“好好好!现在不说,等没人的时候,我再说!”小邪那副认真模样,实叫人难以想象他说这话是句俏皮话。

众人已哧哧笑了起来,惹得小丁不敢抬头,窘死她了。

等过一阵,萧无痕道:“除了那些富人外,其他的小孩大都聚集一处,而请西席授课,很难有时间再学其他东西。”

小邪沉思半晌,已有了主意,道:“这件事我们慢慢来,什么话嘛!读书就是为了考状元?求功名?练武就不能出人头地?我偏不信这个邪!”

说到处,他已站起来,转向食客,大声道:“本通吃帮郑重宣布,下一期武状元就是本帮老三杨小七大侠!你们看,货­色­怎同样?”

他拉着小七站起来,小七也逢场作戏般拱手道谢,笑道:“货­色­是一流的!请多多指教!”

阿四已爬进窗口,吆喝道:“对,就是他!天生──,身如关公,力拨山岳,威武出众,武功更不用讲啦!十足的状元!”

众人凑热闹者多,皆以热烈掌声表示欢迎。

小邪得意道:“读书可以考状元,练武功一样可以当状元,现在病书生太多喽,倒不如当武秀才还来得划算!划算!”

阿三附和道:“对!时代不同啦!行行出状元,要搞清楚,省得状元当不成,当上了‘撞冤’,,那才叫冤枉啊!”

已有人吆喝:“没错!光读书不一定管用,倒不如练成一身武艺,终身受用无穷,考不上状元也没关系!”

众人一阵哔然,凑热闹地赞成小邪的意见。

小邪仍然没忘记最终目的,笑道:“各位要状元儿子,就到通吃馆来,保证来一个生一个,来两个生一双,男的女的通通有效!”

众人直叫好,但他们心里有数,把儿子交给这个毛头小子,不被虐待毙命已是万幸,还敢梦想什么武状元?

小邪也明白此点,心中不停嘀咕这些人不识真人,活该要困厄一辈子,哔众过后,他已转向通吃帮弟兄,道:“收徒的事暂且停止,等找到目标以后再请他们来上班!”

阿三甚有兴趣道:“怎么请?这年头教徒弟要用请的?”

小邪得意点头道:“那些混球,不点不开窍,光躲在家里有个鸟用?只有花点心神引渡他们出关啦!”

阿三似有所悟,频频点头笑道:“原来敬酒不吃,想吃罚酒啊…俊

究竟小邪打的是何主意?不管如何,这方法一定甚为有效。

小邪道:“开赌场,现在江湖都知道我赌功天下第一,再也不上门……看来这门生意要到番邦才能发扬大了,想来想去,就保个镖吧!

一趟红货下来,收入也不在少数,你们觉得如何?“

小丁道:“该没问题,必要时,丐帮弟子还可以支援。”

阿四摇手道:“不必啦!凭通吃帮那支骰子旗,天下还有谁敢摘下它?莫说小邪帮主,我‘拨毛剃刀’第一个就不允件此事发生。”其奉承功夫,已然达到炉火纯青之地步。

小邪哧哧笑道:“阿四你不但‘放’得响,拍得也不差,实在一枝独秀,天下无双!”

阿四受用无穷,道:“只要小邪帮主知道属下用心良苦,那属下就心满意足了”

小邪:“光拍光放也不是办法,咱们来个管用一点的!保大镖!”

阿三急问:“有多大?”

“愈大愈好,最好像一栋房子那极大!”小邪得意道:“这招叫虚张声势,要成功了,保证生意滚滚而来!”

“好!就这里说定!阿三豁出去了!”

众人心里有数,该怎么弄,才能收到最隹效果,想着想着,皆露出幻想式的甜蜜微笑。

萧无痕道:“小邪帮主,有件事,你还是小心些比较好!”

小邪疑惑道:“什么事?”见萧无痕表情如此吃重,他也觉得此事并不简单。

萧无痕叹口气,道:“是关于总督府的事。”他道:“都督李甫山和都指挥使王坚都是太监王振的人,而皇上年幼,大权全落在王振手中,已有不少人遭到不白之冤,就是我爹,近年来也吃了王振不少亏,小邪帮主,若无必要,不妨减少总督府起冲突。”

他想说的乃是总督府不一定会将萧王府放在眼里。

小邪不听还咽得下这口气,现在乍闻王振这老大监,心里一把火就烧起来,骂道:“什么王振、王八?以前他陷害张大人,这笔账还没算清,现在又乱搞瞎搞,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小丁见他如此愤怒,深怕他又惹事,急忙道:“小邪你可不能乱来!他们官家自成一格,我们惹不起……”她突然发现肖己说错话——小邪最不信邪,没有任何“惹不起”的事,但想收口已是不及。

小邪怒道:“什么惹不起?大­奸­臣人人得而诛之,一个太监不好好侍奉人家,搞什么嘛!惹不起就让他胡作非为不成?小王爷你说!皇上是­干­什么吃的?让人骑到头上拉屎,一点反应也没有?”

萧无痕不敢回答,毕竟他受君臣补教束缚十分严谨,如此臣言君过的话,他说不出口。

小邪见他如此难堪,心也软了下来,总不能让他添过多的麻烦,拍拍他肩头,道环小王爷,多谢啦!我会记着你的话,不过我不能让王振那王八蛋如此嚣张跋扈,哪天我得走一趟大内皇宫,把这事给弄清楚。“

萧无痕急:“小邪帮主……宫廷戒备十分森严……你不能……”

小邪笑道:“放心,皇宫就是哄罗殿,我也要找王振大乌龟算账,至于皇上,就由他去吧!听说他还比我小?毛头一个,能­干­什么事,骗他出来玩玩,那倒是皆大欢喜。”他已幻想见到皇帝时,该如何去耍他,自得地咯咯笑起来。

萧无痕有些后悔说出这些话,但已说出,想收回自是不可能,只期望小邪别把大内闹得一团糟才好。

阿三更有兴趣道:“不如把皇上抓来理光头当和尚,等他变聪明了,再放他回去,他祖宗不也是瘌痢头。”

阿四甩出小剃刀,晃个不停,道:“好吧!贫僧就免费为他剃渡!”

萧无痕急道:“不可如此,小邪帮主,他是一国之君,若受了侮辱,恐怕会引起蛮邦造反。”

小邪道:“现在还不一样边界战事连连?都是欺负皇上太小,尤其大权又被王振所控制,不造反也得造反!好吧!只要他不惹我,我也懒得修理他,只是那个大太监,我非得出出不可!”

小丁知晓他决定之事,就很少更改,如今之计也只有将他往意力引开,立时道:“小邪你找王振的事,以后再说好吗?现在我们生意刚开业还不到一天……”

“对喔!”小邪尴尬一笑,道:“凡俗事务太多,弄得我摸不着头,小王爷你还是少和我们碰面,有事要你帮忙,我会去找你,当然啦!你有事,就更不必说了。我既然知道总督府是王振爪牙……嘿嘿!山不转,路转!不过我会很小心从事,你放一千两百个心就对了!”

萧无痕知道事已成定局,叹道:“既是如此,小邪帮主你还得小心锦衣卫统领王山磔,他是王振侄子,十分毒狠,杀人不眨眼。”

“恨号(很好)!”小邪用力点头,道:“就是要他凶,斗起来才够味!这件事,我搞定了!”

阿三、阿四和小七都附和而表现得十分坚决——只要小邪决定,他们永远追随,不全是忠心耿耿,而以凑然闹心情较浓。

六人人再谈一些琐碎事,小王爷已告别回府,小邪也领着他们返回通吃馆。不过他们并没马上休息,反而四处张罗木板,不知在搞啥花样。

漆黑漆天空已被巨人双手撕开,血一样的朝霞差地穿透乌黑,裹向大地。

雄­鸡­已昂扬嘶啼,但仔细听,这声音却如刚长了毛的小公鸿在呐喊,更象破了皮的笛子被疯子猛力的吹奏着,十分刺耳。

只要有通吃帮弟兄到来,此怪现象可算是正常的了。

可不是吗?通吃馆大门前已造了一栋“房子”,大小刚好把丈八宽的路面塞得完完整整,勉强还能侧身通过一人。小邪早就坐在四方赭黑­色­大木箱前头,如一尊佛像般,威风八面。阿三、阿四各立于两匹健马左右侧,手揽缰绳,面目森然地牵马而行,方才那声“­鸡­叫”就是出于阿三左手那支喇叹。

他再吹。“,──叭……”马已扬蹄,带动车厢般大房屋,缓缓往前行去,见马匹奋力踩蹄,可猜出箱子十分沉重。

车轮划出两道深沟,已往大街道行去,左箱Сhā的白底红骰子图案幡旗轻轻翻掠,更显出小邪的不同凡响。

车行向前,小七魁梧身形已现,手按左腰寒玉铁,架势十足,他乃充当押镖车者。

原来小邪穷则变,保不到镖,就自己弄个大箱子,塞满石头,装模作样,保这趟全国第一大镖车,装载数十万两镖银的生意。若是让他“做”成了,看来天下大把生意非他莫属了。

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把镖车转向正街。时虽清晨,仍吸引了不少人奇眼光,小邪甚为绅士地向过往行人招手,真象那么回事。

阿三又吹起喇叭,刺耳声音扬起。

阿四高吊嗓子叫道:“天下第一镖——黄金、白银各二十万两——”

阿三马上接触:“通吃帮第一镖——无所不保——无所不接——”

通常保镖者,最怕所保之物露了底,以引来觊俞见者,象他们大吼大叫,唯恐人家不知之行径,恐怕天下再也找不到第二位了。

此语一出,看戏者更多,人一多,今晨则开市特早,小邪功不可没。只一照面,很多人已认出阿三、阿四正是昨天放鞭炮者,那股笑劲更浓,皆报以期待心情,看这群宝贝人物,今天又能耍出何花招来?。

“天下第一镖——黄金白银各二十万两——”

“有镖就保,无镖也保,通吃帮开道,通行无阻——”

就这样,四个疯子一路喊向东城门,此举要比昨日更为轰轰烈烈惹得众人指指点点,笑声不断。只要有笑声,小邪就更来劲,不停点头道谢∶“通吃五霸王谢谢各位让路!看在同混一地份上,生意只收八折啦!”

如此大的镖车,不让也得让,否则不被马蹄死,也得被车轮碾死。

前行十余丈还算顺利,再过来,就有棵腰身粗樟树扫道。闪了两次都无法通过,阿三立时庄严拱手,道:“禀帮主,恶树挡道!”

小邪亦正经八百,右手一切,冷道:“斩!”

“得令!”

大喝出,阿三、阿四同时腾身飞掠左侧巨树,大悲掌威力尽展,一上一下劈向树­干­,轰然臣响,丈八高樟树已被震成碎片,独留残枝倒向镖车。小邪暴喝而起,双手旋风一钉,残枝又如牵上了绳索而被扯向后方。小邪借此已飞回原处,定神闭,潇洒已。残枝落向后方,小七寒玉铁猛抽,如电光石火般削向残枝,一片剑影过后,还刀于腰,右手再挥出掌风,只见残枝变成一段段如切面条般整齐地摆在左方糊纸灯笼店家门帘。

四人各露了一手绝招,耍得百姓再也不敢轻视这群小伙子,也从疑而改为相信镖银是真的。

阿三声音又起∶“通吃帮保镖过处,挡者,斩——”

马匹拖着镖车又往东城门出发,百姓情不自禁跟在后头,总想看个究竟一因为不远处已有一家房屋凸出街道甚多。

马车已无法通过,那家珠宝轩主人已挡在外头。五十余岁,一副汕肥而­阴­模样,一看即知十分难缠。

阿三照旧停下马匹,拱手道:“禀帮主,恶屋挡道!”

“嗯!”小邪道:“屋恶,人也恶,拆!”

“得令!”

阿三、阿四兴冲冲举掌就要轰向屋角。

“你们敢——”胖老头吼道:“大爷乃江南‘太湘轩’洛家的太原负责人,谁也不准拆房子!”

“噢……原来是洛可那只落水狗的财产?”小邪已想起和倪小青在西湖泛舟戏耍洛可那件得意事,轻轻笑了起来。他笑道:“大肥猪,你占用街道,还如此霸道?洛家的,又如何?”

胖老头冷笑∶“江南洛家富可敌国,结交的全是王公贵族,就连本城李都督也是洛家好友,识相点,绕道滚吧!”

“好!很好!都是一山的骆驼,难怪你的屋角特别尖!简直就要刺死人了!”小邪笑笑的回答∶“你可知道我是谁?”

胖老头不屑道:“你又是谁?地痞一个!”

小邪瞄向阿三,阿三已笑道:“塞外‘莫塔世家’大公子,通吃帮大帮主,富敌东海,结交的全是皇帝之流,小小洛家又能算什么?”

这句“皇帝之流”惹得众人暴笑不已。

“秃驴你不要命了!皇上只有一人,何来‘之流’?”胖老头狡笑道:“凭你毁辱上,就得诛九族!”

“他妈的!你想唬谁?”阿三自得道:“比吹牛,你还差得远呢!皇上之流算什么?皇太后之流!”

众人又是一阵暴笑。阿四挥手∶“废话少说,拆啦!”

他想趋前,胖老头猛又冲上,怒吼∶“你敢?!我跟你拼了!”嘴巴硬,架势凶,但要真拼命,他可没这个胆子。

小邪∶“好吧!多给你一个机会,省得人家说我霸道。”转向群众,含笑道:“各位,你们认为这个胖子如何?”

立时有人答腔∶“大侠,拆了它,那胖子骗了我的传家之宝……”

“他以劣等玉,换走了我的温玉手环!拆了它,最好连店面也拆掉……”

“死胖子假都督名声,不停欺骗我们……”

群众一阵激动,十有九成在叫嚣拆房子。

小邪轻笑∶“胖老头,看来你的名声不怎么好,本帮主也救不了你!”突然拉下脸,劲劈右手,冷森∶“拆!”

“得令!”

阿三、阿四不再迟滞,快如闪电掠过胖老头,啪啪数掌全劈向屋角。轰然巨响,墙塌瓦飞,露出不少古玩红珊瑚。

“照劈啦——”不管胖老头哭叫,阿三、阿四硬是拆去和道路平齐之瓦墙,那个洞,足足有三个床板大,此举顿时引起不少掌声。小邪连忙点头直叫∶“不敢当,小意思”。马车也安然的通过阻碍,往东城门行去。

朝阳早已泛白,天早亮了,城门也已打开,墙头卫兵猝见小邪如此庞大镖车行来,后边又跟了一大堆人群,真以为要造反,顿时敲起小钟,左城墙马上拦出十余名武装卫兵。为首一名四旬壮汉喝道:“站住!你们想­干­什么?为何聚集如此多人?想造反不成?”

小邪笑∶“唉呀!你搞错了啦!阿三,念一遍给他听!”

阿三立时认真地吹起破喇叭,然后吊高嗓子,道:“天下第一镖——黄金、白银各二十万两——”

小邪道:“听到没;我们是保镖做生意的!哪来造反?”卫兵犹豫道:“可是……那批群众……”

“看热闹的啦!”小邪笑道:“这么轰动的大镖车,你一辈子也没见过吧?”

卫兵此时才注意到贴满封条的大箱子,愕然道:“这全是银子?”

小邪道:“当然,否则何必劳动本帮主亲自出马?”

卫兵闻言已露出狡黠眼神,偌大的镖银,不必说一定是只肥羊,一想至此,官僚形态已尽露无遗,他冷目瞅向小邪,冷道:“你小小年纪,何来如此庞大镖银?我看你是用非法手段得来的吧?”

小邪可曾在嘉峪关吃过这里亏,很容易就猜出这些看门者心中所想的是什么,而今天又是开张第二天,无此必要再惹麻烦,先将此趟镖“耍”成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和他们豁。当下含笑道:“大卫兵你可不能乱说,我只是保镖,这些银子只能看,不能摸,不算是我的,请别误会才好。”

卫兵冷森道:“谁敢将这么多的银子交给你?那人难道是大财主?还是强盗土匪?对!

我看一定是土匪,这堆一定是赃银,停下来,本官必须检查!也好让你露出狐狸尾巴!“

光叫囔着,声音也不高,动作也不明显,全在暗示小邪放聪明些,那只贪婪的眼神不知瞅了小邪多少次,期待着更明艳的反应。

小邪知道是时候了,报以知会神情,暖昧一笑,道:“大卫兵,我这货可是正正当当的,不信你到本镖局去直,资料都为你准备好了,要多少,有多少,一点也不会含糊你!”

卫兵闻言顿时报以“算你上道”的眼神,语气仍冷冰冰,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愿落个以官欺民舌,就到你镖局去查明,以后若有这里事,记着要先报备!以免引起无谓的误会!”看看镖车,突已忍不住憋笑起来,道:“还有!以后别装那么大箱,太引人注意了!”

小邪苦笑道:“没办法,时间紧迫,只有将就啦!”

“走吧”卫兵满意瞥向小邪,会心地绞动眼神,右手威严的往城门比去:“你自己小心,出城在外,盗匪多的是!”

“谢……谢”小邪故意拉长声音,以表示更加感激,等卫兵退去,他才挥手下令∶“起镖!”

“得令!”

阿三、阿四正经八百地拱手,牵着马,吹起喇叭,已往城门行去。

两个披红袈裟古怪年轻和尚牵马引路,一个­精­灵青衣小孩领押大房般的镖车,本就形成端不协调情境,尤其他们那里故作威严的举止,更逗得群众会心一笑,真以为在看戏似地——事实亦如此。

除了小七还算人样,硕大身材自有一般威武概。举止也算较为正常外,其他的,天底下实在找不出和他们同类了。

马行至拱形城门时,阿三、阿四已眨起苦皱眼神,那城门……

阿三仍认为小邪无所不能,依然肃穆拱手道:“禀帮主,恶墙挡道!”?

任谁都可看出,马车过大,城门不但宽度尚差三尺,约挡住一块硬墙石,高度也因城门为拱形,勉强可通过中间,小邪所坐部分,两边角硬只是卡得死死。

小邪哪想及自己­精­心设计的镖车,会出不了城门?不禁自觉好笑,而直叫时运不佳。

群众一阵好奇喧笑,倒想看看这位花样百出的小孩,现在能弄出什么绝招来?

“禀帮主,恶墙挡道!”阿三已憋不住笑意,再次禀报,能难倒小邪,他比什么都快乐。

小邪嘀咕直骂:“什么玩二嘛!­奶­­奶­的!全是瘪十运,昨天弄不成,今天也混不开!

拆?拆什么拆?再拆,真的就造反了J耍什么宝?弄小一点镖车难道会断了命?看来全是黑七,逢赌必输!“

阿四道:“小邪帮主,­干­脆一不作,二不休,拆了它算了,反正我们保大镖的机会多的是!”

“去你的!”小邪瞪他一眼∶“光天化日之下,你去拆?保证‘一拆见效’!通吃馆就关门了。”

阿三道:“反正都是拆,拆镖车也行!”

小邪登时甩出一锭银子打在他头上,叫道:“镖车一拆,以后谁还敢让我们保?­奶­­奶­的!一副­鸡­(棘)手,抓的全是­鸡­屎,拆个鸟?”

阿三哭丧着脸,摸着被打红的脑袋,道:“那怎么办?搬镖车飞过去不成?”

小邪无奈道:“退吧!找其它三个门,出不去,再另外想办法。”

骑虎难下,十分痛苦,但大车塞小巷,也好不到哪儿去,马车掉不过头,只有倒着走,连马匹亦是如此,这就苦了阿三和阿四,已达到寸步难行之地步。

小邪­干­笑地朝众人道:“我突然忘了,今晨白虎星过门东方,如果从东门出城,是犯了大忌,­干­我们这行的,最是信邪啦!而生意刚开张,总不能往回走,只有倒着走,嘻嘻!看起来还是方向不变嘛!”

众人皆明白镖车倒退原因,本是觉得失望,但立时被其“倒车行走”之尴尬处境逗出笑意,自然地接受了小邪的借。

谁看过马车连马匹倒着走?此情况就如骑着猪只逛街一样新奇而惹眼。方走不到几丈路,小邪已忍不住开笑了起来∶“什么玩二嘛!如此走法?”走出了味道,那股劲儿更形嚣张,管他什么保镖,先过足风头瘾再说,就此一路拜谢戏笑的往西城门走去。

开了不少路,斩去不少挡道树木,他们就如疯子般驾着大车逛遍了整个太原城,仍是出不了门。情绪也从先前的好玩而化成现在的抱怨。

马车走过西门往南门,南门不出返往北门,都已日上三竿,一点办法也没有。

小邪唠叨叫个不停∶“黑皮­奶­­奶­的!想规规──做趟生意都不成!瘪透了!”盯着如灶般的城门,一股已升上心头,跳向镖车平顶,准备蛮­干­了。

阿三也一股子怨,叫道:“小邪帮主,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拐了老半天,就没有一个合出城的门,实在是说不过去,拆!”

阿四叫∶“我也赞成,要是生意这么难做,­干­脆不做算了!”

小七笑道:“小邪帮主,如果拆了城门,势必引起太原城大乱,你很久没做这里轰轰烈烈的事了,想再尝尝?”

他受了小王爷薰陶,心态上较为成熟,但若小邪要拆城门,他也不含糊。毕竟他俩感情浓如化不开的鲜血。

小邪受到鼓励,当真就想拆城门,已然揉拳搓掌,做起准备动作,雀跃叫道:“­奶­­奶­的!什么时代了,道路还不晓得拓宽,小灶门怎能煮我这大锅饭?呆在此,就如乌龟翻了身,动都不能动,生意还能做吗?”

“拆了就能做!”阿三、阿四也运起神功,准备配合小邪拆城门。四人正准备行动之际,忽然背后已传出声音∶“就是这小子拆了我的房子!”

车后方一名胖肥绵衣老头领着一群士兵直奔而来,另有想瞧然闹的百姓也缓缓跟近,他们都在想小邪如今又有何把戏可耍。

小邪往后瞧去,见是太湘轩那个胖老头和江头领,心头已笑起来,道:“原来是你们哪?冤家的路还真窄,跟城门一样窄。”

江头领拦向车前,冷笑道:“山不转,路转!小鬼你也太大胆了,昨天刚让你走脱,今天你又不怕死的耀武扬威!有!”

小邪笑道:“俺好生生的,怎会没?我儿子多的是呢!只有一些实在不怎么孝顺,专扯他爹后腿,否则就拦着他爹不放,唉!时代变了,孝顺的儿子哪里找呢?”

江头领怒眉一杨,后∶“你敢侮辱本官?我……”

“耶耶耶……”小邪挥手制止他说话,笑道:“我骂的是我儿子,你千万别生气,否则很容易让人误会你是我儿子,切记、切记!”

群众一阵喧笑,对于小邪这招骂人还不准人家生气的绝活,顿感过瘾。江头领想生气,不就承认自己是他儿子?不生气,却又白白被骂。憋红的脸硬是热腾腾,然而就是找不出一句当的话来顶驳。还好,胖老头开了,骂∶“小鬼!任你舌多利,今天也要把你绳之以法!

届时看你向谁求饶去?“

小邪摆摆手,不屑一顾道:“听多啦!老套了,来点新名词吧!”;阿三接触笑道:“你应该说:”我现在有靠山,所以说话像老虎,你先让我过过瘾,等一下靠山变靠腰了,我就没瘾可过了!,就是要这样,才够新鲜!刚才那句话,我们至少听过一千百万遍,不灵啦!“

众人又是一笑。胖老头瞅起小如绿豆的眼珠,冷笑道:“灵不灵,一试便知,光你强拆民房一事,就足以让你坐上十年牢!”

“噢?有这么严重?”小邪装蒜而吃惊地叫道。

江头领冷笑道:“不错!强拆民房,视如强盗行径,本官要拿你法办!”

“嘿嘿嘿!哇哈哈”小邪故意笑得十分夸张,道:“江头领你──声声说我犯法?好,要讲法就来讲法,不知你有法,还是我有法?你的法行,还是我的法行?耍耍方法就知道什么法比什么法更有法!”

他一连说了十几个“法”弄得对方满头雾水,当下江头领叱道:“人证、物证都在,你逃不掉了!乖乖跟我回去,省得皮­肉­之苦。”

“哟……满凶的?”小邪悠哉笑道:“你说我拆了大棵呆老头的房子就是土匪?那我问你,那栋房子拦路挡道数十年,像不像拦路抢匪?”

江头领愕然,不知如何回答,胖老头却叫道:“放屁!本屋数十年来一直落地生根在此,谁又说它拦着路了,分明是你假借私利,强拆民房!”

小邪频频点头,∶“对!数十年都已强占公用道路,还敢说‘落地生根’、‘不碍通路’?看样子你已经习惯剥削人家!”他吼道:“连皇上拥有的道路你也敢占用,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他这一吼,顿时吓着在场所有人,而群众被吓以后,霎时掌声连连,大呼过瘾。

胖老头老脸一阵青白,强言叫道:“这明明是街道,你凭什么说它是皇上所拥有……”

他突然觉得自己说得不妥,但想收回已是不及。小邪马上嘘吁大作∶“完了!完了!小小一个百姓,就已不将皇上放在眼里,须知天下山河都是皇上所有,你却说这街不是皇上的?敢情是想造反了?”转向群众:“各位评评理,胖老头是不是想造反?地为王啊!”

一声音响,群众哄起,名正言顺地指责胖老头恶霸之作风。

“兔崽子你……”胖老头怒急而吼,又想发作。江头领马上制止他,深怕弄个不好,被扣上造反的罪名,那时,死的恐怕就不只他一个人了!

群众激动过后,江头领才冷道:“就算朱掌拒的房屋占用官道,也由不得你来拆!你如此霸道行为,乃法所不容。”

小邪暧昧一笑,要讲大道理,他多的是理由,道:“你们官家明明知道胖老头占用官道,却姑息他数十年,难免有包庇之嫌,而胖老头又声声说他认识总督大人李什么肚子(都督)的?”他大吼∶“这不是狗仗人势是什么?”

阿兰也接触吼∶“好狗不挡道!他是坏狗!”

阿四吼道:“我们不拆,莫非还等你们勾结好了再拆?”

小七吼∶“胖老头去找你们,你们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来兴师问罪,想等你们拆?等到什么时候?我们还得做生意,你想饿死我们不成?”

小邪拍手叫好∶“对!对!生意还要做!这里只许富人放火,不许穷人点灯的行为,最要不得!”

群众又是起哄,弄得江头领和胖老头下不了台。虽然小邪强拆民房有些不妥,但比起胖老头强占官道而勾结官家来说,何天壤之别。

闹哄中,突有一条黄影掠向镖车上方,一个翻身,已飘落车顶,含笑望着小邪,也因他的到来,登时又吸引众人,而沉默无声。

江头领乍见黄袍胸前绣有五爪青龙图案的瘦高中年人,立时拱手肃敬道:“指挥使大驾!”

来者正是太原总督府督指挥使王坚,他含笑地挥手道:“免礼。”

江头领及众卫士告声“是”已默立于一旁,胖老头更形喜悦道:“王佥事,那里……”

王坚抽动过薄的嘴­唇­,冷道:“我自有主张,你先退下!”

胖老头不敢再多说,默立该处,两眼仍怒出火的瞪向小邪,已泛起一副冷酷笑容。

小邪往此人瞧去,清五官嵌着冷峻眼神,让人觉得他似如一头狡狼,随时都能吞噬同类。然而这些对小邪来说,一点用处也设有,他只是想辨别一下,自己瞧得顺不顺眼罢了。

他轻笑∶“小的不行,来大的了?”

王坚没回答,仍双手负背,黠光睨向小邪,稍微装出祥和样,道:“小兄弟好大的本事,才到太原两天,就已大出风头,让人好生羡慕!”

“恐怕你只是心非吧?”小邪不吃他那套,道:“好狗不挡道,挡道非好狗,呵呵!对别的不行,对狗,我可是来一只宰一只,从不含糊。”

王坚含笑,道:“可惜我不是狗,也不想拦你的路。”

“噢?那么好?”小邪笑道:“穿上皇帝的龙袍,说话倒有几分中听!”

“你误会了!皇上身着九龙袍,本官只有五龙,乃锦衣卫制袍,千万不可混为一谈,否则老夫可就无法担当了!”

小邪想以他身穿“龙袍”有那么点冒犯皇上,而使他难堪,没想到他齿仍犀利,轻而易举的就解释清楚。

笑了笑,小邪道:“我看你的龙,不久就要生儿子了,到时候恐怕连背后都缠满龙,九条龙又算得了什么?”他在暗示王坚不久就能穿九龙袍——当皇帝了。

王坚笑道:“可惜龙生儿子,非得千万年,小兄弟所言,本官不敢苟同。”

“狗(苟)不同没关系,只要龙相同就可以”小邪道:“难得你也有自知之明,皇上一年生一个龙,你的狗……也许要千万年吧!”

“小兄弟你果然伶牙利齿,难怪本官属下奈何不了你!”王坚转为­阴­沉一笑。

小邪笑得更开心∶“不是我齿利,而是你们理屈,我就不相信霸占官道是对的!”

王坚道:“我也不相信强拆民房是对的!”

小邪∶“官家数十年不吭,不是同流,就是合污,­奶­­奶­的!我是拆而不强!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明白,少在这里乌七八黑的说个什么劲?”

老是争论此事,小邪已心烦,再争下去,他可就要忍不住而对王坚下手。他本就听小王爷提及总督府和太监王振有勾结,早对他们甚为鲠喉。王坚也转冷森,道:“姑且不谈你拆屋之事。”他∶“以你假借保镖,故做偌大镖车­骚­民众,就已法所不容!”

“说话客气点!你以为当了大官就可就指他人错误?”小邪叫道:“你怎么知道我保的是假镖?你又怎知我理找民众?你们说!说我有没有­骚­你们!”他转向群众,征求证人。但民众碍于官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人敢开。小邪道:“不开没关系!那就改做我­骚­你们何处?说!不说就表示没有!”

群众仍然保持缄默。小邪转向王坚,冷笑道:“你看请楚了?光靠你一张嘴是不行的!”

王坚冷笑:“我倒要问问,是谁是此镖的主人?”

“行有行规,不便奉告!”小邪态度十分强硬。

王坚瞄向城门,似有心计涌向心头,冷∶“照你这么说,挡了你镖车的东西都要排除,连城门也不例外了?”

小邪明知他在套话,仍然冷硬道:“有这个打算!”

“你不怕扣上造反的罪名?”王坚狡黠∶“就算能拆,你又从何拆起?”

小邪突地睨眼盯向他,邪笑起来。这笑,似乎在想引人入彀似地,让人好生不自在。

王坚不明其中原因,言词又逼进,道:“你出不了门,镖也保不了,到时本官就有权拆镖车了!”

阿三听得十分火大,叫道:“小邪帮主,别理他!拆了再说!黑皮­奶­­奶­的!全是一山的骆驼,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他和阿四已运掌作势,卫兵也出刀横胸,情势一度紧张,稍即发。

王坚­奸­狡沉笑,对这几位似乎不放在眼里。

小邪笑得更邪,道:“阿三、阿四,拆是要拆,不过轮不到你们出手,像这里破墙,我放屁也要把它震垮!呵呵!还有人拿它当宝贝?笑死人了!”阿三、阿四闻言亦呵呵笑了起来,有小邪这句话就行了。阿三收招,笑道:“那你快放啊!”

“放!马上就放!”小邪甚有把握地转向王坚,邪笑道:“听到了没?古代有个孟姜女哭倒万里长城,今天我杨小邪也来一招‘放’倒太原城,不知王大指挥使意下如何?”

王坚闻此言,心神已放松,不屑的一笑,心想这小孩也只不过尔尔,全说些夸大、不切实际的话,自己若不敢赌上此局,未免让人笑掉大牙——堂堂大官,惧于二十不到之小孩?

他黠笑∶“你‘放’吧!本官倒想看看,现代孟姜女有何本领?”

若他知道身前这位就是曾经闯上灵感塔,挑掉神武门的奇人,他就会信邪七分了。

小邪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邪笑又起,道:“你可说话算话?到时城塌垮了,可不能乱加罪名?”

王坚睨眼而笑∶“只要你不用任何东西,本官甘负全责!”

“用叫的呢!用叫的也不用任何东西!”

王坚瞄向他,心想就算少林狮子吼,也未必能震倒城门,何况这位小小娃儿?当下大方得很∶“一样!叫垮了也算!”

小邪登时眉开眼笑,转向群众,∶“各位都听见了,听见了就闪一边去,省得城墙塌下,伤了你们!”

群众哔然,皆纷纷避向后方,连拦在前头的士兵也在王坚示意下,退向左右两侧。从镖车至城墙二十丈宽长路面已空无一人。

小邪瞄向阿三、阿四、小七,笑道:“好久没叫过了,今天就清清喉咙也罢!”

阿三奉承道:“小邪帮主,我还是觉得用‘放’的比较神奇。”

小邪叹道:“我也是这么想,可是临时要用,就是找不到,生不出,只好将就啦!”

阿四奉承道:“反正都是吐出的,上面下面都一样,不必太认真去分辨!叫,快叫!别让观众等久,可就罪大恶了!”

小邪频频点头,转向群众笑道:“各位!本通吃帮上下,个个武艺高超,才貌出众,有生意就找通吃馆,保证错不了,地址在城西最高的招牌,很容易找的!现在我就表演一下,旷古绝学:”擎天一叫‘!“

群众猛烈鼓掌,小邪得意洋洋,如卖艺般不停拱手道谢,等群众静下来,他才瞄向王坚,道:“看着点!今天你是栽定了!”王坚见他如此有把握,信心似已动摇,但已势成骑虎,仍保持雅风度,负手而立,笑道:“只要你有这本事!”

“瞧瞧就知道了!”小邪不再说话,转瞪城门,只见拱形如灶门,全是三尺正方赭棕石块轻成,城顶还架搭一座石亭,别说用叫声,就算用作药,也不容易将丈余厚的城墙炸垮。

他瞧上几眼,心中已有了盘算,双手运,似乎身躯突已涨大不少,就在此时,一股刮人耳际叫声从他嘴中传出,震得众人掩耳再退。

王坚闻声,血亦为之翻腾,立时运功抵抗,现在他才知道遇上了棘手人物!

小邪逼红了脸,喉唬结硬如石,声音更如骇浪穿裂石岩,猛要击碎耳膜,整个城墙突如地震般抖了起来,沉重轰隆之声更为扣人心弦。

小邪已将真逼向城墙,隐约间似有青光般闪闪而逝,真以为那就是可见的音波。此时群众已显轻松多了,代而起之,是──讶、喜悦、不信,还带点惧意的神情,不时盯向城墙及小邪之间。

阿三不停吼叫∶“加油!加油!小邪帮主!再放一──就够了!”

小邪额头已渗出汗珠,声音更如已绷得极限的钢弦,再绷下去,就会断裂而揪掉众人悬在个中的心肝。

城墙从抖动而跳动,似已地动山摇,就要崩塌而埋向众人。

小邪再次运劲,如千斤利锥,闪出淡谈寒光,炮弹般轰向城墙。突地城门顶端靠左角处已有石块耐不住震撼而往下掉。一块已落,旁边另一块更无法吃力,接连的往下落,突又墙顶石亭左边支柱(原为石块叠成)亦晃出一石块,眼看就要往下垮。

小邪此时才笑出声音,突地背转城墙,臀部猛凸,笑嘻嘻道:“看,一屁震倒太原城!”

“噗”声传出,王坚老脸连变数变,石亭已轰哔地垮向门顶石墙,石墙因受力不住,更形无法支持,再次暴响,不可思议,一座坚逾金石的城墙,就此塌崩得乱七八糟,碎石纷飞,黄尘遍天。透尘处,更可隐隐瞧见城外亦聚集大堆人群,掠惶失措地往里边瞧,真以为出现了大怪兽。

碎石震塌持续三分尸,方告尘埃落定,一切如暴雨过后,静得落针可闻,众人那般不信和钦佩眼神,就要瞪出眼珠子来,全落在小邪身上,连王坚也不例外,他们所升起的念头完全一样——这还算是人吗?

阿三、阿四、小七看也差不多了,顿时吼笑道:“快啊!鼓掌!光看戏,不鼓掌怎么成?”

哔然地,众人从愕中醒,兴奋的掌声,足以和春节之鞭炮相比,连远处楼阁也探出不少人头,张晃不已,掌声也不断,似乎全太原城的人都已手痒,非得拍上几掌方心甘情愿——不管知不知晓因何而鼓掌,凑热闹亦十分过瘾。

阿三不停叫嚣道:“看见没,这叫‘一屁垮太原城’,本通吃帮帮主又改写历史了!”

掌声更炽,小邪乐得不可开支,阔步摆手,更形得意地在车顶上拜谢众人。连王坚都觉得不鼓掌有失风度,而举掌轻拍,装出一副钦佩笑脸。

蓦地一阵急促奔蹄声已从城外传来,眨眼之间,如蚊般的骑兵已掠过群众,旋风般地冲向城门。

号角乍响,骑兵长枪尽出,似要攻城掠地。墙头卫兵见状大骇,也吹起紧急号角,顿时人群四散,王坚猝见,急吼“不好”再吼一声∶“快迎敌!”话声方落,人已电­射­城门,准备拦下敌军。

此时城内也响起急促号角,奔蹄声狂如海啸,直往北门撞来。

阿三、阿四、小七皆着急地掠向车顶。阿三急叫道:“不好了,敌人趁造反,小邪帮主你可要想想办法!否则……”

小邪悠哉叫道:“急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看好镖车,别露了底,要坐牢的啊!”

看他那副样子,根本未把此事放在眼里,目光却瞅向城内无数人马疾冲而来,他担心这辆把车道占得水泄不通的镖车,会被士兵给推翻、砸烂。

领头一名骑着黑马,身披战甲的五旬长髯将军般人物,手挥青龙偃月刀,一手指向小邪镖车,厉吼道:“冲过去!”

一群快马骑士已拿出柚子大的乌黑炸药,准备炸毁镖车。小邪见状,直叫∶“­奶­­奶­的”,突然昂头厉吼∶“停一”这声音如方才震垮城墙之威力差不多,震得众人耳不已,马匹全然惊惶,人立而起,不敢再向前奔驰一步。杀伐之声也已静肃下来。小邪对自己吼声,十分满意,当下轻轻一笑,叫道:“搞什么嘛?没事找事­干­?”领头将军长挥青龙宝刀,驱马向前,怒道:“叛贼也敢攻入太原城,本都督饶不了你!”

小邪瞧向他,魁梧身躯倒有几分将相之才,就是粗眉间露出一股霸道气息。朝天般的塌鼻,让人觉得他长得并不怎么上相。“你就是太原都督?”小邪道:“说话客气一点,谁想造反了?”

李甫山怒叱道:“城墙已垮、号角已响,这不是造反是什么?”小邪笑道:“凡事都有意外,我不跟你争,攻进城的也是红盔甲、黄旗子、大明骑兵,至于是不是造反,自己去问你的王指挥使!”此时王坚和一将军装束老人已掠上镖车,齐拱手道:“属下拜见都督大人。”

李甫山满头霹水,眉头一皱,∶“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坚道:“回大人,城门塌下,粱将以为敌人来犯,是以驰军来支援。”白髯老将军拱手道:“李大人,这是场误会,城门塌得太突然,又……又掌声连天,属下以为敌人火枪猛烈,是以心急如焚,来不及联络,就冲了进来!因而引起­骚­动。”

李甫山奇道:“好生生的,城门怎会垮了?”王坚登时老脸微红,不知如何是好。小邪得意一笑,道:“不敢说了,是不是?事实就是事实,赖不掉的!”

阿三嘻嘻哈哈,∶“都督大人,城门是被本帮帮主‘通吃小霸王’杨大侠法号小邪先生的屁震垮的!”

“大胆!”李甫山喝道:“在本官面前岂容你胡言乱语?小心我责你五十大板!”小邪叫道:“喂喂喂!我说李土土(都督),一拐子肚子泥巴,谁又胡言乱语?是、不是,你自己问问王大­奸­(坚)和本城百姓,什么大蛋(胆)?我就不相信你生的会比我大?还叫得那么大声?”

李甫山不知他说些什么?却也听出他在骂人,怒道:“不知死活的小鬼!本官非拿你爹娘,治他们养不教之过!”

小邪耸耸肩,睨眼道:“只怕你治不了!”

“大胆!”李甫山怒道:“刁民鼠辈,本官若治不了,就摘下乌纱帽,永世不再仕途!”

小邪悠哉道:“那你就摘吧!我爹娘,连皇上都治不了,你又有何能耐?”

李甫山霎时愕楞,眼前如此年轻小孩,竟有此胆识,那他父母说不定大有来头,然而话已说出,只得硬撑。他喝∶“皇上乃一国之尊,天下无人敢冒犯,爹娘又是何许人物?岂会连皇上都治不了?”

小邪轻笑道:“不幸得很,我爹娘不在‘天下’,而在‘”天上’,任你生的蛋再大,也无三小路用!管看不管用,怎么样?闪了舌头吧?“

话声方落,阿三、阿四、小七已哄堂笑出来,李甫山一时未想及此事,如今也弄得由己十分尴尬,不禁老羞成怒,厉道:“小小娃娃,舌已如此不饶人,将来还得了?给本官拿下!”

小邪突又大吼∶“大胆!”登时吓住在场所有人。他哧哧一笑,道:“舌头长在我嘴上,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只要犯不着人,你能怎说样,要抓人,也得看看犯了什么罪?自己不肯丢乌纱帽就算了,还想恼羞成怒?”

“你……”李甫山怒急而笑∶“好!育!本官倒要看你胆子有多大?”

说着青龙长刀已想砍向小邪。突有低沉声音传出继∶“李都督不可如此!”

群兵中已走出两位身着橙­色­龙袍,一老一少还,正是萧王爷和小王爷已来。小邪他们都已露出笑密,然萧无痕虽目露笑意,表情却不敢轻浮,仍森然地跟在他爹左侧,静等事情发展。

王爷一到,众人皆拱手揖身问候。萧时宣慈祥笑意瞧向小邪,随即问道:“李都督,此为何事?竟吹起紧急号角?”

李甫山态度并不怎么恭敬,但仍将一切说明,最后道:“此人信口雌黄,分明为­奸­狡之徒,下官自当拿他问罪。”王爷道:“为官难在服众,都督贵为二品,自无治不了之人,但早已亡魂者,已在其外,都督不必为此而有难堪之处,若此人当真震垮城门,都督就不得说他信雌黄了!”

李甫山百般不甘心地拱手道:“王爷教训得是,下官受益无穷,然而刁民毁城墙,已涉叛国之罪,自是不能轻言放过!”王爷此时也目露担心神­色­,对于小邪的──,他从无痕言中也听了不少,做事全凭所好,不论后果,不计代,如今“叫垮城门”不知是否又是一时兴起?要是如此,他也担待不了了。

小邪见他为难神­色­,立时轻笑∶“放心!我是有计谋的!”这句“有计谋的”,他说得甚为惹人,就像顽皮小孩在计算桌上糖果般,如此的把握而夸张。

他装出无奈神情,摊手道:“其实也不能怪我啦!我只是和王佥事打赌,说能震垮城墙,谁知道城墙那么不管用,被我一叫,再加个屁,就不管用了!”他更无奈道:“早知道我就不放了!”

这话又惹得众人憋笑,王爷道:“王佥事,此事当真?”

城中若有千百名百姓,至少有八百人见着此事,王坚怎敢否认,甚为难堪地拱手,道:“回王爷,下官实不知此人邪门得很,如此坚固的石墙,意禁不起他弛一吼。”

李甫山急道:“你是说,城门当真被他震垮?”

王坚道:“属下不敢欺言。”

李甫山想笑又笑不出来,∶“王佥举,你怎能开这里玩笑?”

小邪加油添醋道:“他哪有开玩笑?连城墙塌了,他都说要负责,否则小的再有十个蛋(胆),也不敢拿此来当赌注!会要人命的呐!”

事已成真,王坚赖也赖不掉,怨恨地瞪向小邪,随即冷道:“属下愿受惩罚,以治失职之罪。”

李甫山无奈道:“本宫又能治你何罪?幸好烽火未燃,否则传到京师,恐怕你我头颅都保不住,如今欺君之罪不成,翻开大明法典,也没有一屁……一叫震垮城门案例,你叫本官拿什么办人?”

王爷道:“还好此事未酿巨祸,任谁也没想到城门会垮,也许是日久失修了吧?或者卫士疏于检查,毕竟防不防,只要日后小心即可,无须小题再做,弄得谣言满天,反而不好。”

李甫山拱手道:“谨遵王爷指示!”转向王坚,道:“王剑事,王爷指示,事出突然,免于刑责,然而事因你而起,该由你督导重建城门,以后小心从事,别再犯同样错误!”

“谢都督!谢王爷!”王坚拱手∶“下官自会负起重建之责任。”

李甫山见此事已了,这才注意到小邪的大镖车,不禁又想笑,冷道:“你这是什么东西?”

小邪笑∶“镖银,嘻嘻!生意人!”

“这么大……”

“此乃天下第一镖!”小邪笑着回答。

“如许之大,城门怎能出得去?”

“方才不能,现在就能了!”小邪得意地瞄向王坚,笑得更开心。

王坚森然道:“现在仍不能。”他有意为难∶“建期间,一律封锁路线,何况城门自有一定格式,不能改!”

小邪轻轻一笑,∶“改大一些,不就更方便么?就像我今天清除街道障碍,李土土的兵马才能如此快捷来,好处多多啊!”

王坚冷哼一声,∶“你再不把镖车弄走,本官就依你妨碍公务之罪没收!”

“好好好,我走!我走!”小邪转向李甫山和王爷鸭子般,道:“各位大官爷行行好,让一让!可小的生意还做啊!”

若说有人敢叫官兵让道,恐怕小邪还是第一位,而且得对方有火发不出——是王坚(官家)

逼迫。如此官家逼官家,输的仍是官家。

萧元痕已轻笑起来,暗中佩服不已。王爷也报以含笑眼神,道:“李都督,既然无事,本王先行一步,一切不宜再扩大!”

他在暗示息事人,否则此事弄到皇帝耳中,吃亏的恐怕是李甫山自己了。

李甫山纵有王振当靠山,也明白军中无戏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送走王爷,也下今撤军,不到几分尸,除了待修墙门人员外,士兵都已撤走,粱将也领兵退往关武城。

王坚冷笑不已,道:“小鬼!咱们走着瞧!”

小邪睨眼而笑∶“听多了啦!要瞧,现在就来瞧!咱们打一次赌!我这镖车不从城门,也能完好如初地走出太原城,你信是不信?”

王坚吃一次亏,学一次乖,对小邪的怪能力,他可不敢再贸然尝试,冷笑道:“专耍旁门诡计的鼠辈,迟早会落入我手中,到时……”他以冷笑声表明残酷态度。

阿三挥挥大手掌,讪笑道:“你还是慢慢去叠砖块吧!到时叠不好,哼哼……”他也以笑声来代表言下之意。

小邪瞄向在旁发呆的胖老头,戏谑道:“如何?你的总督大人,王公贵族现在到哪里去了?黑皮­奶­­奶­的!搞火了我,连你的床铺,我都拆了,什么玩意儿,他吼叫道:”还不快滚——“

胖老头顿时被吓而蹦起,肥猪身躯扭动几下,想朝王坚说些什么,但王坚只挥手示意他离去。无助之余,他已不甘的离去。

小邪威风八面再掠上车顶,将军般挥手,道:“起镖——”

阿三牵着马匹,左手拿起破喇叭,凑上较厚嘴­唇­,露出滑稽笑容。笛……哒哒……喇叭响,阿四叫声又起:“天下第一镖……”

镖车倒着走,又往城区行去,虽感困累,四人仍有板有眼,那招“一叫震城墙”让他们觉得更形得意,毕竟此事只有通吃帮­干­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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