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的一切,都保持原状”陈老实哽咽着道:“真不知那些该死的强人是谁……他们又想找什么……”
“我知道!”郗耀目闪寒光,咬牙道:“放心吧陈叔,报仇之期已是不远,他们一个也别想逃脱!”
四人默默地将铺子内的东西整理了一遍,然后开始生火做饭
睹物思人,而物是人非,直到草草吃完,四人都没有谁开口说一句话
出了铺子,锁上门,郗耀将钥匙塞到二癞子的手中
“铺子一直都是你的看世事风云变幻,反复无常,什么时候累得不想往前走了,那时再回来打铁营生……”
将郗邺夫妇日常所用的遗物,打了两个大大的包裹四人就此动身,沿山路,往十余里外的高庄进发
不过半个时辰,四人便来到高庄后山,却已是红日西沉,暮色苍茫昔日的数间木屋,已荡然无存,化为一片灰烬
踏过废墟,郗耀直接来到后院那尚存的一棵树下,拾起一柄被烧得焦黑的铁锹,挖了起来不多时,一个长方形的包裹便被他取了出来那是春阳木箱,里面还装有存放的银两
做完这一切,郗耀又将爹娘的遗物烧掉
“无牵无挂了……”孤独瘦弱的身影,静静地站在火堆旁火光在郗耀苍白的脸上闪映摇晃“可我却是如此的孤独与害怕,感觉到了一种冰冷彻骨的寒我……我终究成了一个没人疼爱的孤儿了……”
眼角处莹莹泛亮,两行泪水,顺着郗耀的面颊,悄然流下
不知过了多久,最后一丝余晖隐入远山,天际处多了一牙如钩的残月,几点星光,也开始闪烁,像是几个经历万古的沧桑老者,在默默地看着人世间的这一幕
投入林中的倦鸟,声声叫唤,草丛中的虫鸣,也阵阵响起四下俱寂,冷清幽静,这一切,都像是在告诉他们四人,夜幕降临了
火光终于熄灭,一缕余烟袅袅散去
郗耀猛然举袖,拭干脸上的泪痕,冲着身后的三人道:“陈叔,小楠,癞子哥,你们先离开这儿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三人默然不答,只缓缓摇了摇头
“既然你们不愿离开,那就退到一旁……记赚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们都不要出来……我自己的事,当作个了断!”
郗耀转过身来,目中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坚毅三人相视一眼,退到废墟的一角,身形均没入黑暗中
郗耀将春阳木箱放好,然后就坐在上面其禁制已被他解了个七七八八,余下的对他来说,也是有等若无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解个干净只是眼下他还不想这么做
闭上双目,郗耀开始调息起来,而念力已悄然放出,以他自己为中心的里许范围内,其事无巨细,当如一幅幅清晰无比的画面,呈现在他的脑海
数道身影,于来此的羊肠小路上急奔,衣襟带风,身法既轻且快
一道,两道……整整八道身影,转瞬间便来到郗耀对面不远处的那片树林中,各自双目精光灼灼地冲着这边儿打量不停
“果然是这八人!”郗耀双目不睁,一丝冷笑已浮现在嘴角
早在今天扶灵于清河镇时,一番念力扫探之下,郗耀便发现了这有些与众不同的八人,略一思索,便想到了其中的玄机
此八人,极有可能便是杀害爹娘的凶手,而在他们于这处老家和打铁铺子翻搜中,并没有发现公输策他们哪里想到,公输策早在数年前付之一炬,现有的便存于郗耀的脑中
郗耀的存在,这八人显然也打听清楚,知道他是郗邺夫妇唯一的儿子,而公输策,当有九成以上的可能在郗耀手中
明知郗耀就在省城,八人却并不去一是路途不近,二是省城防备森严,去了,将与飞鱼帮一样,纯属找死
所以他们在郗邺夫妇恶斗丧命后,并没有急着离去,而是静等郗耀回来,自投罗网
当郗耀于坟前大声说出一番话过后,混在人群中的这八人已是欣喜若狂,心知公输策果然就在郗耀的身上,浑不知这正是郗耀的引蛇出洞之计
一场袭击与反袭击的夜战,就这样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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