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去买书和鞋……你管我身上带多少钱!”
“哇,我的车下个月要重新拷漆,那是一大笔钱耶!”
“我不管,你不去的话,就把我的八干块还我……我的勃肯鞋啊!”
“这……我一个人去会被生吞活剥的,烈,陪我去吧。”
申屠袭烦恼的话?!来一声冷笑“当初你就应该乖乖答应的,现在你以为她会放过我吗?我不去,她照扣我的钱啊!”段烈下爽的说道五天后,“欧品坊”内“小烈,难得看你这么勤劳,连小袭那个懒虫也有如脱胎换骨呢。”沈亭语的俊容上挂着一丝嘲讽的笑段烈放下托盘,强打起微笑“路卡,请你多帮我和小袭排班,我们需要钱。”
她向来尽可能自给自足,虽然可以动用父母的遗产,但她不想花掉他们留给她的钱沈亭语还是优雅的笑着,但是多了些吊人胃口的意味“我想看看喔,能给你们上的班好像不多耶。”他故意坏心眼的说道,其实只是因为眼前的酷少女实在不够可爱,希望她能好声好气的求他罢了死路卡,给他三分颜色,他就开起染坊来了段烈压下心中的抱怨,好声好气地道:“舅舅,班……”
她正想继续劝说,突然,店里一方传来一阵异样的骚动,沈亭语举起手阻止她说下去,双眼注视骚动的来源段烈颐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暴怒的申屠袭揪住了一个男人的衣领,她吃惊得凤眸圆睁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申屠袭的大哥,申屠麒十分钟前申屠袭第一次恨自己穿着白衬衫,系着黑围裙,端着银制托盘出现在“欧品坊”里因为他很确定,现在端坐在位子上的柔美女人就是李蕾,那个害哥哥和大嫂失和的狐狸精!
看对方尴尬不已的模样,申屠袭板着一张脸,动作俐落的将红茶与点心一一放到桌上没办法,拿人薪水者,有不能任性而为的悲哀突然,他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小袭,你在这里打工吗?”
一回座位发现弟弟,申屠麒惊喜不已,因为他准备和江水音喝完茶后就回隔壁的父母家一趟,和他说明邢定薰的事情,没想到会看见他在这儿申屠袭原先所有的隐忍,在申屠麒的惊呼中再也忍不住,转了身揪住兄长的领口为什么要带着笑为这女人提东西?看来他们享受了一下午的逛街乐趣,但以前是他为嫂嫂提满双手纸袋,也无法让她开心半秒“你和李蕾要怎样我不管,可是请你别出现在我面前!你知道你从没陪过定薰吗?你总是没空,而她只好打电话找我陪她去买你们的东西。”申屠袭想起被冷落的邢定薰,愤怒的低吼“这是你打工的地方,放开我,我不想害你被开除。”申屠麒毕竟年纪较大,处事也比较成熟周到申屠袭啧了声,放下手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丝毫不想再和亲哥哥打交道的意味明显哼,他在这里打工四年了!连嫂嫂的心情他都照管不到,他区区一个弟弟,不是美貌的狐狸精,又怎能在他心中占半点位置他快步走着,和段烈错身而过时,他咬牙低语,“小烈,我去仓库一下,别叫我。”
不管沈亭语的表情如何难看,店里的客人们交头接耳,段烈还是点点头,看着申屠袭消失在厨房内这时,段烈眼尖的发现,和申屠麒一同进入店里的美人带着优雅的笑容朝着柜台处举起右手,她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小姐,有什么需要吗?”段烈问道,也将申屠麒失落的表情收入眼底江水音对她一笑,“请刚才为我们服务的那位先生过来好吗?”
段烈闻言一愣,但顾客至上,点了点头便退下她走进仓库,见到申屠袭抱着头坐在面粉袋上发现身前有抹阴影,他抬起头粗哑着嗓音问:“怎么了?”
段烈将他的模样收进眼底总是假装事过境迁的申屠袭,此时眼眶被怒火烧红,而脸色却似冰封,但又像不时被爆发的怒焰笼罩,阴晴不定不是第一次见他如此,但段烈蓦地觉得胸口泛疼原来在他心中,邢定薰从未成为过去式。可是,理解此事,和证实此事,居然给她完全不一样的感受“和麒哥一块来的小姐说请你过去一趟。”段烈温声道十分钟后无边的沉默在“欧品坊”中散开,客人见状纷纷走避,好似风雨欲来申屠袭直挺挺的站着,不发一语,冷漠以对,要看兄长和狐狸精有何话说,可是那女人犹豫再三还是犹豫,而兄长则满是失落的神色许久之后……
“如果没事,那我先离开了。”申屠袭开口说。毕竟现在是在工作,不该这样和客人大眼瞪小眼“慢着。”
在江水音反应过来之前,申屠麒已经叫住了离去的弟弟。申屠袭转过身,给了他一个不耐烦的冰冷表情“有什么事吗?”他冷声问道申屠麒内心交战了一会儿,方开口问:“小袭,你知道定薰现在在哪里吗?”
定薰和小袭感情极好,他这个做丈夫的不知她的去向,或许小袭会知道毕竟,她如果走前有通知小袭,他不会不追问她要去哪里,定薰很疼他,应该会告诉他的申屠袭厌恶的看着哥哥,心里祈求上苍,他长大后不要变成他哥这种人,为了工作而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感觉孤单“我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你就一辈子对不起定薰,在内疚中活下去吧!
看着弟弟憎恶的神色,申屠麒一听,整颗心都冷了,“不知道就算了,没有关系。”
一句没有关系,让申屠袭再也压不下狂怒“去你的!什么叫作没关系?为什么这一个月来,你对她不闻不问!”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等着兄长来询问他,一个月前,他会代替小烈送药去,也是为了给他个台阶下,让他可以有机会开口问他可是,他根本不在意定薰!
愈想愈气的申屠袭再度揪起兄长的衣领,正要挥拳,下一秒,右手却被牵制他鹰眸一瞪,扣住他的不是别人,是始终观察着他们的段烈而下一秒让两个男人都大感吃惊的,是一直沉默不语看着他们的江水音亦抱住了申屠麒在场有三个高个子,最小最弱最不堪一击的就是江水音,可是她发着抖,像“受难记”里的圣母抱紧死去的耶稣一样,紧紧的抱着申屠麒“不……不准打他……是我要找你……我要和你吵架的……”她颤声努力将话说完申屠袭闻言冷笑,顽长精瘦的身子绷得像是再用多点力就要断了一样,而段烈见他近乎失控,更是抱得死紧她比他了解他,这一拳挥下去,打到的不是麒哥,而是那个柔弱得像是玻璃娃娃的女人啊!
“小袭,你不会原谅自己打女人。”段烈直截了当的说道闻言,江水音跟着抬起头,像捍卫宝贝一样的瞪着申屠袭,“不论打的是女人……还是男人……只要是暴力就是不对的。”
突然,申屠麒站了起来,反将江水音护在身后“要打,我们出去打。”他坦然道“不要一副懂事的大人样,鬼才信你那一套,狡猾的老狐狸,占尽便宜还装乖。”申屠袭咆哮道“我本来就比你大,自然比你成熟,比你懂事,不过你要打架我可以奉陪。”申屠麒硬声道男人互下战帖,两个女人赶紧分别拉着战火一触即发的男人段烈正要开口,江水音急急忙忙出声,“申屠,不要打架,这不是解决事情的好方法。”
突地,一声冷冷的,懒懒的,闲闲的,像磁石一般吸引人,不属于在场四人的声音响起,还有一桶带着冰块的冰水,同时朝着他们泼了过来——“我想你们吓跑我所有的客人了。”身为店东的沈亭语在冰水落地后,简单的说道被冰水泼了满身,湿淋淋的四人都冷静了些申屠袭呸了声,松开手,拉过段烈就要走,但她动也不动“烈,我们上楼换衣服去。”申屠袭不知她为何不动作,冷声道段烈摇摇头“我会上去,”她看了他一眼,缓缓启口,“但是小袭,你跟麒哥回他那里去。”
她莫名其妙的话让申屠袭不解“为什么?”
段烈没有表情,显示出她的认真“因为我不会让你上楼,而你这个样子回到隔壁,伯父伯母一定会担心。”
申屠袭看不懂她的表情,更不明白她的决定,咬着牙问:“你为什么帮他说话?”
段烈抬手一摇,然后指向申屠麒“我认为你和麒哥有必要好好谈谈。”她认真无比,不容置喙的道,内心却在叹息她怎么可能帮麒哥说话,她在乎的唯有他而已解铃还需系铃人,邢定薰走了,申屠袭那从未消失的伤口,可能只剩申屠麒能处理就算要恨,也要恨个彻底,小袭曾经崇拜过这个无所不能的大哥,才会因为他对妻子的背叛而幻灭,进而如此痛苦若不是仰慕大哥,深爱着邢定薰,他怎么愿意安分当个小叔?
她懂得他,比他自己更懂段烈这么想的同时,更坚定的望着申屠袭,内心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一直翻腾着申屠袭看着段烈坚定的表情,不由得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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