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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金屋藏娇

我终于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离开了宋府。带着翠微,带着我的私己物品,带着肚子里的宝宝,带着我的悦悦宝贝,离开了宋府,走向我心爱的小金屋。

我心爱的小金屋,就是我之前购置房产时特意为自己准备的一套小院落,小巧­精­致,宁静幽雅,真是将来抚育宝宝的好地方,我称之为金屋藏娇。

可现在,就在小金屋的内厅里,三堂会审再次上演。没想到才躲过宋府的三巨头,又迎来了玄天宗三人组。

此时此刻,我才深深地体会到什么叫"老虎不发威,千万别把它当病猫"。原以为搞定了悦悦宝贝就没事了,想不到美人师傅和变态师祖才是正主。

"多多,你不用怕,你老实告诉师祖,到底是哪个臭小子欺负你,师祖这就去把他抓来跟你成亲,他要是不肯,我就阉了他,让他一辈子娶不了老婆!"变态师祖真暴力。

"师祖,我不想成亲。"

"什么?不想成亲?哎呀!一定是被那小子给欺负傻了!"

"不是啦,我没有被欺负,是我欺负他!"

"你欺负他?用的是什么?黯然销魂、桃花朵朵、春风一度还是烈女缠郎?"美人师傅嘴里蹦出一连串顶级瑃药的名字。

"哎呀!美人师傅你瞎说什么!我又不是采花大盗!我、我没欺负他,我们只是达成了一笔公平的交易。"

"什么交易?"

"我救他的命,他就以身相许,当然,我只要孩子不要他。"

"为什么不要别的?就为了离开宋府,所以要个孩子?"

"当然不是!要孩子就是因为要孩子!"我很肯定。

"想要孩子还不简单,找个男人嫁了不就行了。你不喜欢你父亲看中的人,让师祖出面不就成了。"

"我不想嫁人!也不是为了不嫁人才要这个孩子。"

"不想嫁,那就让他上门好了,以我们玄天宗的地位......"

"我不想成亲,只想要孩子。"唉,变态师祖是不会理解我的。

"既是如此,又何必定要赶在这个时候,还是同在京城,先离开再说不好吗?万一没能如你所愿又该当如何?"美人师傅锲而不舍。

"机不可失啊!呵呵,我是说条件那么好的男人不好找。"我曾有过给龙大将军再下一次暗无天日的念头。

"不敢负责的男人还是好男人?你怎么也不先问问师祖,这朝中的青年才俊、武林中的少年侠客,师祖谁不认识。"我哪知变态师祖居然是八卦杂志的主编。

"师傅,此事不可鼓励。"

"是,是,"严肃地对着我,"多多,此事下不为例!"

"唉,算了。"美人师傅头痛了,"只是为何定要把事情闹大,悄悄离开不好吗?你就不怕闹出事来?这日后......"

"因为我要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离开。我不认为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要从后门溜走,我还要让他们知道,是我不要他们。"我有我的坚持。

"你是被赶出来的。"悦悦宝贝说了第一句话。

"这是因为我们看事物的角度不同。"

变态师祖想Сhā话,被美人师傅拦住了,没有迷路、肚子不饿的美人师傅严肃起来是很有男人味的。

"你确定那个男人认不出你来,即使以后宋二小姐的事已人所皆知。"

"他没见过我的真面目,宋二小姐的名声又不是很好,应该不会想到我身上。再说,他是一个很会趋利避害的人,就算认出来,也没道理来趟这塘浑水。呵呵,这叫有恃无恐。"

"师祖、师傅、徒弟,你们就不要再问下去了,反正事已至此,莫非你们也嫌弃我......"我使出了哀兵政策。

"当然不会!有师祖在,谁敢!"变态师祖见状有些急了。

"嫌弃?唉,多多,你对我们又何尝不是有恃无恐。"美人师傅头一次这样和我说话,悦悦宝贝闻言神­色­也有些复杂。

"师傅,我......"我说不出话来。是啊,我对他们又何尝不是有恃无恐。就是知道无论多生气、多不解,他们也不会对我弃之不顾,才会这般先斩后奏,却不去想他们也会为我担忧、不安。

"师傅知你有你的想法,也未必都是错的,但这等事关你一生的大事,还是找人商量商量,你若真吃了苦,并非只有你一个人会觉得苦。"

"师傅,多多以后再也不会了!"我的眼眶有些湿了。

"好了,好了。下不为例就是了。"变态师祖出来打圆场,"我们还是说说以后的事吧。是不是该找个­奶­妈?"

"我坚持母|­乳­喂养。"

变态师祖想让我去缥缈峰隐居,悦悦宝贝想让我去揽月山庄养胎,最后是美人师傅说了算:考虑到怀孕不久,还是先让我在金屋呆着,等胎儿无异后再说,他留下来照顾我。悦悦宝贝要回山庄,他现在是一庄之主。变态师祖也想留下,但美人师傅说最近由于藏宝图的传闻,常有不法之徒到缥缈峰四周滋扰,师祖是宗主,责无旁贷。变态师祖嘟囔着说:"我把缥缈峰都翻遍了,哪有什么宝藏。"

送走了两人,我终于开始了我金屋藏娇的生活。

什么是我金屋藏娇的生活?就是可以当坐在椅子上时,把脚搁到方几上歇着;就是可以在卧榻上放满软靠垫,然后像猫一样地躺着;就是可以起床后不梳头,让头发像贞子一样的披散着;就是可以在睡觉时穿着吊带睡裙,把手臂、小腿­祼­露着;就是可以在屋内穿着自制的布拖鞋,让大脚丫子舒服着;最重要的是,可以在我的脚趾甲上涂抹丹蔻,让它和我的手指一样的鲜艳着......

我也不用再化"如花"妆了,翠微也终于可以有别的尝试了,年纪渐大的她自然不再苟同我的审美观,然后指着镜子里的我说:"看吧,翠微早说过,小姐可以更美的。"

对于我鲜艳的脚趾,翠微还是不太习惯。"衬得小姐的脚白­嫩­­嫩­的,是好看,但也只能是未来的姑爷看啊,而小姐你......"一想到我被始乱终弃,她就难过,我没办法让她相信那是我自己的选择。"小姐以后一定会遇上个好人的。"

她说的也不错,再怎么胡闹也只敢在自己屋里,出了门还不得把脚藏得严严实实。幸好现在出门的机会不多,虽然宋府百般遮掩,还是流出了关于宋二小姐行为不检、遭人始乱终弃的说法,所以美人师傅严格控制我的出行。嗯,要不,哪天给他看看。

过了两个多月,尤其是宋三小姐大张旗鼓地出嫁后,倒让二小姐的丑闻淡了些。我对宋府的恨意也淡了些,可能是受宝宝的影响,心想大家就这样好了。

悦悦宝贝来信催我去揽月山庄。美人师傅说这样也好,缥缈峰路途过于遥远、艰险,在揽月山庄也方便照应。我无所谓,只要能继续过快乐米虫的生活就行。

出发前,我决定去寺里面拜拜佛,求个平安。我原本不太信这些,但既然都转世重生了,就想着这世上可能真的有神佛。

这一日,我坐着软桥,带着翠微、翠浓和着两个男仆出了门。

住进金屋后,我便让狐狸商融帮忙找几个能­干­的家仆,也不用太多。狐狸办事我放心,才十多天就搞定了。得知我怀孕,也没问什么,只专门送了个丫环贴身服侍,我给她改名翠浓。

翠浓比翠微大两岁,又曾在商府待过,比起单纯的翠微显然老练稳重,也更机警些。为此,我真的很感激狐狸。

许是变了装束,在寺院里竟没人认出我。我给菩萨磕了头,添了香油,求菩萨保佑宝宝平安出世、健康成长,保佑我身边的人包括前世的家人平安,保佑自己在今世可以保持米虫的生活。想了想,又求菩萨保佑龙大将军平安,这是为了宝宝。

拜完菩萨,我顺便在后院转了转。这是小说里的重要情节常发地之一,不知我会遇上什么。

"是宋二小姐吗?"

有人认出我?抬眼一看,原来是兔子罗杰,后面站着的居然是--龙大将军。

为什么离开京城之前一定要碰到男主呢!我不知他到底清不清楚我的身份,但还是下意识地用袖子遮住嘴,然后用一种很奇怪的声音说:"小女子见过龙大将军、罗副将。"

见真的是我,兔子罗杰高兴了。"哈哈!二小姐的样子倒是不同了,要不是见着那小丫头竟认不出了,怎么这声音也变了。"他指的是翠微。

见到他我是喜欢的,因为有哥哥的感觉,但在龙大将军面前我不敢冒险,只能继续支吾着。

"我家小姐前两天偶感风寒,嗓子有些不舒服。"还是翠浓会看眼­色­,翠微正看着她的偶像发呆。

"二小姐还要多注意身体啊。"兔子罗杰看了看我还不是很明显的腹部,看来他也听说了那些流言。

"谢谢罗大哥。"他的关心让我心暖,不知不觉地改了称呼。

"呵呵。"他有些不好意思,"那些不好的事就别想了,有什么不是的,也该是男人出来承担,哼!要是让我碰上他......"

我不敢抬头看近在咫尺的龙大将军,心里暗笑,"骂吧!骂吧!使劲地骂!"

"公子说的极是。我家小姐现在就想着孩子平安,今天就是特意来求菩萨的。"

"什么时候生啊?取了名字没有?"

"取了!取了!叫金城武!"翠微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我心里一急,恨不得捂上她的嘴。

"这名字好啊!"

"当然好!这是个超级大帅哥的名,小姐说了,小少爷将来就和他一样帅!"

"帅是什么东西?"

我向翠浓使眼­色­,但来不及了,翠微已经得意地说出了口,"帅就是好看的意思,超级大帅哥就是非常非常好看的男子!"

翠浓终于可以Сhā上话了,"小姐,时候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去吧,您现在不能累着。"

"是啊,是啊!罗大哥,龙大将军,恕小女子不能多陪了。"

兔子罗杰马上答应着,还嘱咐了几句。我也没空听,也没看龙大将军的反应,急急忙忙地走了。

事后,我也没说翠微什么,她毕竟不明白那些个秘密。但我总有预感,会有事情发生,便加紧了离开的准备。第十八章 金龙之夺

在京城的日子,美人师傅除了陪着我,就是偶尔去一下皇宫,大概是替皇室成员做体检。我又特意给了他一份地图,指引他如何来往于皇宫和金屋之间。这次我学聪明了,是让翠微给绣的。

他第一次告诉我要去皇宫时,我才发现我竟然忘了皇上曾派人找他去给龙大将军解毒。他若是与龙大将军对质,岂不是会猜到是我,只希望龙大将军能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不向人提及关于我的任何事情,又或者美人师傅猜出是我之后不会告诉龙大将军。

那日美人师傅回来后,我已经作好了东窗事发的准备。可他却只是告诉我龙大将军前些日子中了暗无天日,竟然有人给解了毒。

"是吗?龙大将军中的是暗无天日,我还以为只是普通的外伤。"朝廷没有透露龙大将军中毒的情况,只说是普通的伤,不能让敌国知道凌国大将中的是暗无天日。我也是知道他们在找美人师傅后有心打探才知的。

"奇的是竟然有人可以解毒,我还以为只有咱们师徒知道解法。不知他的方法是否和我们的一样?"美人师傅非常注重医术上的研究。

"美人师傅你问一问龙大将军不就知了?"

"唉,问过了,他不肯说,说是发过誓,连是男是女都不肯说。哼,亏得还是朋友。会不会是她......"

咦?美人师傅和龙大将军很亲密吗?

"师傅,你有没有在龙大将军面前提过我?"防了一个还要防另一个,真累啊。

"提你­干­吗?师傅也曾想过龙大将军是个不错的男子,可惜你......唉!"

"师傅!我的意思是说我也会解毒,你就没猜过可能是我?"

"你?我不放心。"

哼!看不起我,你今天能和龙大将军说上话可是我的功劳!不过,既然都没提及我,我也就不用担心了。

这日,美人师傅又进宫了,说是去赴宴,对他那就意为着有好多好吃的,何况下一次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宫宴就是喜欢搞得又臭又长,天都黑下来了,美人师傅还没回来。腊月的夜晚是比较冷的,我裹着厚厚的棉裘,背靠着软垫,躺在卧榻上,手里捂着一个小暖炉,屋子里还有一盆炭火。翠微在一旁缝着一件婴孩的小衣服,说是做给未来的小少爷。她和翠浓轮流守夜。

我闭着眼养神,心想美人师傅怎么还不回来,该不会是又迷路了吧,迷迷糊糊地竟睡着了。恍惚之间,好像有人在看着我。我睁开眼,是龙大将军,闭上眼,应该是做梦,又睁开眼,还是龙大将军,眼光扫向一旁,刚才还在缝纫的翠微已躺倒在椅子上,分明是被点了|­茓­。

不是做梦!我一惊之下竟坐起身来。他伸出一支手扶住我的肩膀,"别太急,要记着自己是有身子的人。"

"你、你来做什么?"我恼羞成怒,也忘了掩饰自己的声音,想起来后又忙着咳了几声。

"都几日了,风寒还没好吗?"

我觉得他的语气里有丝嘲讽,瞪了他一眼,要他回答问题。

"听说宋二小姐就要离开京城,便特地来和小姐话别。"

"呵呵,龙大将军真有意思,深夜到我房中来话别,又是这般偷偷摸摸的,是嫌我的名声还不够臭吗?再说,我不记得与大将军有什么交情。"我脸上笑着,心里却怒到了极点。

他淡淡一笑,"宋小姐怨我深夜来访,是想让龙某正式下拜帖吗?至于交情,今夜之后不就有了。"

"你究竟要做什么?"我又惊又怒,也就顾不上再掩饰什么。

"呵呵,小姐莫恼。龙某是真的有心与小姐话别,既然小姐嫌夜已深沉,那就让龙某在明日于醉花楼为小姐设宴饯行。"

我冷笑几声,就是对宋家的父兄都没这样过,"大将军莫非吃多了酒,有些糊涂了,小女子可清醒得很。我何德何能,敢让大将军破费。大将军若真是有心与我送别,现下心领了就是,这明日的宴席,还是大将军自己享用吧。"

"你当真不去。"

"龙大将军又想如何?"我猜不透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想赌一赌。

他弯腰凑近我,把嘴巴贴向我的耳朵,我可以感觉到他呼吸里的热气,竟不由想起我们亲密时的情景,他在我耳边轻轻说:"我会怎样?你猜猜。"

然后直起身,温和地笑着,"明日午时,我恭候宋小姐玉驾。这夜深露重,小姐还是早些上床歇着,免得当真染了风寒。"然后大摇大摆地从我的房门出去了。

我还半坐在卧榻上,恍惚如梦,手里的暖炉已不知什么时候冷却了。

他想­干­吗?是认出了我?怎么认出的?我那日应该没有露出马脚。即使认出了,也应该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才对,怎反过来招惹我?想与我呣子相认、全家团圆?他决不是这种长情的人。不是有大把女人抢着给他生孩子嘛,何必来与我争抢?

想不明白,又转去想明日要不要去。想着想着才又发现翠微还躺着呢,忙起身给她解了|­茓­道。她不知所以,只奇怪怎么好端端地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想了想,还是去吧。他那个怎么也看不透的人不知会有什么惊人的举动。美人师傅昨晚不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已经睡下了。因恼他不在,我不跟他说话,只说要出去散心。他只当是因为怀孕而闹情绪,没有阻拦。

我没敢带翠浓,她太机警,恐会看出端倪。只带来了翠微和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厮阿元。

到了醉花楼,我又哄着他二人去听说书。可翠微这次却不肯答应,一定要跟着,我只好让他俩候在雅间外面,想着不让她和龙大将军见面就是。

我随着堂倌上了三楼,我本常来这里,但如今装束不同,也没人在意,只把我引入雅间,竟然就是平常与狐狸商融见面的那间。可坐在对面的人不同了,心情也不同了。

"还是这样子好些。"他盯着我­干­净的脸,"宋小姐昨夜睡得可好?"

我懒洋洋地瞟了他一眼。我昨夜没睡好,孕­妇­本就贪睡,我此时就如要入眠的冬熊一般。

"大将军有何贵­干­,请明说吧。"我已经厌倦了猜来猜去,他若认出我,就应该知道我是个喜欢庸人自扰的人,又何必扔个大迷题给我。"另外,请不要称呼我宋小姐,我姓金。"

"金小姐,还是叫多多姑娘好些,抑或该叫你喜善姑娘。"

他果然知道了!虽然心里已有些想法,我还是不由地一惊。"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也不再装了,心中暗想莫非真是那一日露了马脚。

"那一夜我就知道了。"面对我的惊慌,他更显得稳如泰山。

那一夜?哪一夜?是谈交易的那一夜,是春风一度的那一夜,还是不知春风几度的那一夜?不可能,那时的他是个瞎子!

"就是你我同床共枕的那一夜。"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

"你怎么会知道?那一夜我说错了什么?"

"你没说错什么,"他沉默了一会儿,"只是事后我让人跟踪了你。"

什么!跟踪我!在那个时候!在我刚和他做完那种事的时候!在我警惕­性­最低的时候!他还真是会挑!

"你怎么可以这样!不是说好了不用知道我是谁的吗?"

"我把­性­命交给你,怎可以不确认你的身份?不知你的身份又怎知你是否还有别的用心。"他面­色­一沉。

"我不是已经把解药给你了吗?"我还天真地以为他真的不在乎,真的信任我。

见我有些激动,他想起我是个孕­妇­,口气又缓了下去。"我也就是查了那一次,确知你只是想要个孩子,其他的事情我没再过问。"

"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对我高抬贵手了。"我本想怒极反笑,却想到他早就知道真相,我还在他面前遮遮掩掩、装腔作势,有种被人当猴耍的感觉,不禁悲从中来,流出了眼泪。

"唉,你哭什么,不是说了就那一次吗。"

"一次就够了!你早就知道了,却还站在那里看戏,而我还傻呼呼地卖力演给你看......"

我哭得更大声,倒像是要把这十多年受的委屈全都哭出来。

"你总是爱想那么多。你只是做你该做的,我也只是做我该做的,这谁又是看谁的戏。"说着,递给我一条手帕,应该是他的。

"你用不着说好话,我不会把孩子给你的!"他今日挑明一切,应该就是要这个,我也没有别的可以给他。

他轻笑,"我不要孩子,能生孩子的又不是只有你。"

这句话不好听,可我的心却舒开了,接过了手帕,把脸上的泪水、鼻水擦­干­净,再丢还给他。

"哪你要什么?"我倒奇了。

"这孩子虽然不用我养,但毕竟是我第一个孩子,我想让他跟我姓。"

"不行!既然归我,当然要跟我姓金!"

"跟你姓也不是不可以,但那样孩子的名就由我取,毕竟也是我的孩子。"

我其实并不是姓氏主义者,只是想着给孩子取"金城武"这个名,可按他的说法,这名是如何也叫不上了。龙城武,虽不是不好,但感觉有些不伦不类;金某某,更不知会是什么。啊!这才是他的目的,就是不让儿子叫金城武,定是那天翠微的话惹闹了他。

哼!装什么父子情深,不就是爱面子,听不得儿子和别的男人叫一样的名字,即使是个超级大帅哥。可看他的架势是不达目的不罢休,说不定逼急了就­干­脆抢孩子,他毕竟是皇亲国戚。哪该怎么办?

"你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样吧,若是生了男孩,就跟你姓,我取名,若是女孩,这姓名都由着我。"我至少要把金喜善保住,金城武只能说再见了,不过他也太小看我了,以为我只有金城武一个偶像吗?

他觉得可以接受。毕竟是男尊女卑的社会,也不用介意女儿长得像另一个女人。

看到自己的胜利,他笑了,不是春山一笑,而是像极了......

"你和狐狸商融是不是有亲属关系?"

"狐狸?呵呵,还真有点像。你认得他?"

"请回答'是'还是'不是'!"

"是。"

"什么?"不会那么巧吧!

他有些不解地看了我一眼,"你真的不知,我外祖母即已故的太皇太后与商融的祖父是堂兄妹。"

啊!我真的没发现,他们果然是一家。

"既然孩子生命的一半是属于你的,姓名的一半是属于你的,那么抚养费的一半也应该是属于你的。"

我总要挽回点损失。

龙大番外(一)

第一次见她,是在醉花楼,我记得她的装束,却不记得她的样子。

那一年我十八岁,刚刚因军功被封为大将军,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我虽是世袭的镇南侯世子,却更骄傲于自己打下的功名。虽然得意,我还是谨守龙家家训,不轻易喜形于­色­。为这,商融经常笑我,说我是少年老成。

商融是我远房表兄,不过我们是因为惺惺相惜才走得近,倒不是为了那所谓的血缘,他和我一样,只除了至亲的人,其他的所谓亲人都不在乎。

受封后,我一直忙于应付各宫、各府的邀约,虽不喜欢,却不能都拒绝。商融说他不凑这热闹,只等着停歇了一阵,才在醉花楼为我设宴。我是一定要去的。

那日出门本不晚,路上遇到了据说是京城第一美人的苏小姐,苏小姐是右相之女,右相与我父亲一向交好,只能耐了­性­子让她纠缠。这时候的苏小姐一点也不美。

赶到醉花楼,刚走上楼梯,便听得外面一阵喧哗,好像还有飘影的嘶鸣。我出去一看,原来是一个女子受了飘影的惊吓而摔倒,飘影却是被那女子头上的金饰给晃了眼而受的惊。我本打算出钱给她治疗,她却马上拒绝,像是急于摆脱我。我也急于见商融,就没在意,让罗杰把马送到马厩,便上楼,后面的人议论些什么我也没听清。

和商融喝着酒,他很高兴,说是刚做了笔好生意,想必又占了人家的便宜。罗杰回来了,他也很高兴,说是那个小丫头有趣得很(我不明白他怎么就看出来是个小丫头),居然跑到马厩去和飘影对骂。对骂?飘影能骂她什么?商融问了究竟,笑了,笑得很­奸­诈,我一直觉得他像只狐狸。

后来在几次宴席中又见过她,是认出了她的装束而不是样子。有人告诉我那是礼部尚书宋逸的二女儿。宋逸我知道,是个极讲礼教的人,宋府的长公子宋书语是当年的状元,也是个稳重谨慎的人,看来她倒是个异类。那个人还告诉我,嗯......其实那个人就是当时的九皇子,当今的皇上,他告诉我宋二小姐在前久的诗会上吟了一首诗,"女儿喜,情郎不舍还家里。女儿乐,珠翠满头不嫌热。女儿悲,嫁了个男人是乌龟。女儿愁,绣房钻出个大马猴。""这诗和她倒也挺配!"说完就大笑起来。我并不觉得这诗好笑,而是觉得有些怪,但也配合着笑了笑。

可我还是没记住她的样子,在京城官府千金中,像她这样俗艳的人不多,但也不是唯一。飘影倒像是记住了她,罗杰则老说她只是个小丫头。

时间很快过去了,先帝驾崩,当今皇上登基,年号祥瑞。我依然是大将军,但再没人说我是靠着先皇的恩宠得的势,也没人能说凌国这几年的安宁与我无关。

京城里一直在流传我和苏小姐或我和十八公主的情事,父亲问过我对苏小姐的看法,母亲也暗示过十八公主对我的情意,我没肯定什么,也没有否定什么,我只是遵循龙家的家训,"重最重之事,行当行之举。"当然,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会去怡香苑找花魁玲珑。

商融有了不少自己的生意,他说人总要有些什么是握在自己手里,这我赞成,他不该只为商家而活。我知道他有个神秘的合作者,每次提起这个,他就笑得更像只狐狸。

战场上难免有伤亡,但我没想到会是暗无天日。我不怕死,但在黑暗中慢慢等死的滋味我无法比喻。幸而皇上已派人去请"玉医"司徒长乐,听说他是唯一会解此毒的人,我与他也有私交,他必不会拒绝。

消息传回来,司徒长乐去了西昌国,却没人知他去了何处,即使找到了,这一来一往,恐怕......小舅来了,他解不了毒,只能先给些药缓缓毒­性­。他说司徒有个徒弟也许能解,可随即又自己推翻了这个结论。司徒的徒弟?不是君子悦吗?没听说他擅长医术。我没有搬回镇南侯府,不想对着哭泣的母亲。我现在只能等。

晚上,有夜行者进了我的卧房,听起来功力不高,但我随即发现提不起真气,中毒后,我的反应慢了不少。所以我在枕边放了支天女散花。

"大将军莫怕,小女子只是有事打扰,决无伤人之意。"

是个女子,还是个刚出江湖的女子,居然叫我莫怕,我却能听出她声音里的颤抖。

我一边和她说话,一边把天女散花扣在手里,毕竟我现在是个瞎子。而她居然坐到了我的床上,她想做什么?怎么会有这等轻浮的举动?

"不知姑娘究竟有何要事,需于夜半三更之时到本将军的床上商谈?"我在嘲讽她。她却不在意。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我大吃一惊。

她要与我谈笔交易,用一个孩子,一个我与她的孩子,来交换暗无天日的解药,交换我的­性­命。

我不是个商人,但我的身体里有商家的血,何谓利,何谓害,我很清楚。这与战场上、官场上都是一样的,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决定。要保住命,就必须答应她,所以我答应了。她反而有些惊讶,一直问我为何不问她这个,不问她那个。我为何要问?我不会查吗?我肯定我查到的会比问到的更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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