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今日元景派人送来的书信,上面有慕禅和沈澈已经回到沈园的消息。说是两人已经在筹办,不日就将宴客亲友。
将其随手放在灯烛上点燃,玄谙望着渐渐被烧成灰烬的书信,只是抿了抿唇,有些寥落之色闪过眼眸,随即又恢复如常的冰冷淡漠。
伸手,取下了发间的木钗在手,低首凝视着木钗,唇边还是掩不住有一丝涩意,玄谙长长一叹,拇指轻抚着簪头的那只碧蝉,呆看了好半晌,最后还是将其又簪入了发髻中。
头好痛,眼睛也发胀。
今天下午被采访嘉宾给水了,一个浪荡的女人而已,以为自己是明星啊,还耍大牌,我无语了。明星见多了,还没见过这么拿自己当会事儿的,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还耽搁了我码字,讨厌死了。
ps:又是周末了,大家周末愉快哦。
看不下去的姑娘可以当本文已经完结了,主要我舍不得小玄子,想想看怎么给他个交代啊,看我,真是个心软的亲妈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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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第一百五十二章 鸾凤合卺
望着镜中的自己,慕禅微微抿唇,总觉得一切来得太过美好,有些不太真实。
从皇城离开到沈园,如今已是快一月了,沈老爷子看了黄历,说今日午时便是吉时,要沈澈先带着她祭告祖先,再摆酒宴客。
一大早着了素服拜见先祖,慕禅便回到了沈家专门给她准备的嫁房。一群嬷嬷和丫鬟围在身边,帮着打理午时拜天地所需的装扮。
耳边净是婆子丫鬟们的溢美之词,还有探问出身来历等的话,慕禅听了却也只是含笑不语,众人当做新娘子害羞,却也不再多问,等替慕禅收好穿戴和嘱咐了礼仪之后便统统退下了,只留了个小丫鬟随侍在侧。
慕禅觉得累了,打发小丫鬟在外面守着,自个儿便一个人在房中休息。只是闭上眼脑中全是莫名的焦躁,只好起身来,取了一盏清茶入腹。
“慕姑娘,前头打发人来了,说是吉时就快到了,该出去了。”小丫头敲开了屋门,伸着头进来禀报。
慕禅点点头,取了喜帕将头盖住,随着小丫头和婆子的搀扶一并出了小院.n
一身鲜红的嫁衣让慕禅显得很是出挑,款款而来,即便是看不到脸,却也足够让宾客们屏住了呼吸。
原本慕禅有些紧张,但当柔荑被一只熟悉的手给握住后,心境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只是乖乖立在一旁。颔首不语。
沈老爷子先是向着宾客们解释了一下,说是沈澈和慕禅早就在京城完婚,如今回乡祭祖,顺便宴请乡里,但天地高堂还是要拜地。等吉时一到。喜婆便扯开了嗓子开始报礼。
仪式依照沈澈的吩咐,很是简略隆重,三拜天地后给沈老爷子敬过孝敬茶便算完毕。随后丫鬟又扶了慕禅回到嫁房,就等着晚些时候新郎过来圆房。
临走前沈澈悄声在慕禅耳边说了什么,惹得她害羞的点了点头,如今独自呆在嫁房,忍不住又想起了即将到来的新婚之夜,心头忐忑。
临近黄昏的时候。慕禅刚用过糕点果腹,一个婆子突然来敲门,说是前面送来了贺礼,指名点姓要送来给新娘子.n
慕禅心中微微一动,让那婆子放下东西便离开了。关上门,回头忘了一眼被红布裹得严实地半大匣子,蹙了蹙眉,不知道该不该打开它。
会指名道姓送给自己贺礼的,慕禅脑中除了玄谙,别无他想。知道他愿意放任自己离开。便是放下了那段感情,可每每回想起玄谙冷漠的眼神,总觉得那背后是无法填补的孤寂罢了,让自己感到一丝愧意。
伸手。轻轻扯开了红布上的结,桌上露出一个手掌大的紫檀木匣。慕禅仔细端详,发现这匣子竟和当初自己在衡阳院发现的那个匣子一模一样,只是崭新了许多。
拨开外面的小闩,慕禅打开了匣子,里面露出了一支熟悉,却又有些陌生地木钗。
慕禅知道,这便是自己当初离开时交给小连子的凤头钗。可眼看去,却有些不明白为何从前钗顶的凤头却变作了一只碧蝉。
捏了木钗在手,慕禅心头一股莫名的感动,似乎有些明白了玄谙的用意……,.。
没有了凤头,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静卧的碧蝉,慕禅“呵”出了一口气。眼眶微微有些雾气升起。莫名有些感触,觉得此时此刻。玄谙或许才是真的已经放下了。
换下红衣,只是着了件青色的裙衫,慕禅抿着唇,款款走到梳妆小几前,对着铜镜,轻轻将碧蝉钗别入了发间。
望着镜中的自己,发间木钗虽然朴素,却异常合称,慕禅不禁扬起了唇角,露出一丝释怀地笑意。
玄谙吩咐诸葛云在院中摆了桌小席,独自饮酒赏月。
不一会儿拓冷求见,一身的风尘仆仆,疲色尽露。
“如何?”玄谙让诸葛云赐了拓冷一杯酒,淡淡的问。
一口饮尽了杯中酒液,拓冷擦了擦嘴,埋头福礼道:“臣已经贺礼快马送去了沈园,据府内丫鬟说,慕姑娘亲自接了贺礼。”
“幸苦了,下去休息吧。”玄谙并未动色,只是吩咐了一声,便挥了挥手,示意拓冷可以离开了。
眼看着拓冷走开,诸葛云才上前去给玄谙斟酒:“皇上,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诸葛云,”玄谙灌下一杯酒,侧眼瞥了诸葛云一下,起身,丢下句:“宣香卿前来侍寝吧。”便一路直直回去了寝殿。
诸葛云一时间未曾反应过来,等回神,喜色已经爬满了苍老的面颊,搓着手,赶紧去楚鸾宫宣旨去了。
是夜,沈园内觥筹交错,新郎官都走了,宾客们似乎还未尽兴,吆喝着闹酒。
而深处沈园后侧地喜房内却静谧如许,红烛微动。
慕禅早已换下一身红妆,素衣素颜地和沈澈相对而坐。
因为饮酒,沈澈面上略有些红晕,眼神清透中染了一丝迷离,眉眼间微微扬着笑意,更显俊逸洒脱。
“累了吧。”慕禅含着羞,取出一个汤盅递给沈澈:“这是我让厨房准备的解酒汤,喝了就会舒服些的。”
“谢谢。”沈澈接过了解酒汤,取开盖子便咕嘟地系数灌了入腹。
“慢些喝,小心呛着了。”从未见过如此紧张的沈大人,慕禅掩口笑了起来。
“终于舒服些了。”擦了唇角的解酒汤,沈澈觉得腹中原本因为酒液渗透而有些难受的感觉消散了不少,起身拿过了龙凤杯,用热茶代替酒,斟满了两杯。
“怎么?”慕禅不解地望着沈澈:“不是要喝合卺酒么,为什么以茶代酒呢?”
“酒虽醇香,却过于烈了。”沈澈拿起酒杯递给慕禅,面上有着温暖的笑意:“茶却合适许多,虽然清淡如许,却能回味绵长。”
慕禅懂了,含笑着轻点额首,上前两步与沈澈交腕,两人一同饮下了“合卺茶”。
只是放下的时候,几滴茶水落在了沈澈地衣襟上,慕禅赶紧掏出手绢擦拭,哪知手腕突然一沉,原来是被沈澈给握住了,下一刻,感觉身子一歪,已经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所拥住了。
吹熄了红烛,喜房内显得有些昏暗,仅有点点月光渗入窗隙,见证着一片含羞初绽的旖旎风光。
今日还有一章,下午没更就会在晚上,呵呵,我劲量码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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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第一百五十三章 芜蘅小居
百五十三章芜蘅小居
五年后,江南小镇一隅。
居于这小镇上的人都知道,在沈园后面的河堤边有一家医馆,名曰“芜蘅”。
馆主便是那在宫里做过太医的沈家少爷所。不过自两年前开馆时曾露面过,这些年来就没有人再见过沈少爷,里里外外都是由他的娘子和家徒在打理。
好事之人常会前往打听,却怎么也得不到确切的答复。医馆中人都口径一致,只说师父云游在外,为世人除疾罢了。有人却也不信,说是沈少爷染了重病,当年和娘子在外游历时肯定早已客死异乡。如今沈家人不说,多半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总之留言传来传去,最终谁也没能得到个准信,两年过去,渐渐的,人们也不再议论此事,只是偶尔遇见了馆主娘子,便会问上两句。
正值盛夏,小镇上显得燥热难挡,可医馆此处却绿意盈盈,清凉无比。放眼望去,灰墙边植了丛丛翠竹,疏影婆娑,印在顺流而去的小溪上,勾勒了点点阴萌。
一位衣着素雅的女子俏丽在浅溪边,梳着妇人头,黑发间别了一支碧蝉木钗,虽然朴素至极,却透出一股子灵气卓然.n。此时她手里拿了本医书,正静静地看着,面色恬静。
“师母,前头一个老婆子非要您亲自给她针灸。”说话间一个模样清俊的少年推开小院排门,向着里头轻声唤了唤。
“玉竹。那位可是陈员外的母亲么?”粉唇亲启,慕禅嫣然抬眼,冲玉竹浅笑了一下,起身放下了医书。
“看她一身富贵之相,多半错不了。”玉竹今年正好满十八。身形已经长成了大人摸样,面容俊朗,只是笑起来还是有两个浅浅地梨涡,露出一丝稚嫩。
莞尔,慕禅轻轻推了推玉竹的手臂:“瞧你,老人家是会念旧一些,这些年都是我在替他针灸,可并不是信不过你的手艺呢。”
“师母。我知道,只是不想你又出去见客罢了。”玉竹面上浮起一丝焦虑,握了握手心,似乎在克制着什么情绪。
“你师父走快两年了吧”眉间掠过一丝怅然,慕禅抬眼望了望院角的青竹,颇有些感慨之意..n
“师母,我知道你从未因为师父的死而困扰过,可碰见了他们,难免又会问长问短,问师父怎么不在医馆了。我怕你”说到此,玉竹似乎情绪有些微动,不愿再说下去了。
“天命不可违,用了草药和针灸续命两年。已算上天待你师父不薄了。”慕禅展开眉间,似是在劝慰玉竹:“你师父总是说,与其长受其苦,不如早日归去来得痛快。他知道我懂,却惟独放不下你。”
“师母,我明白,我会代替师父好好照顾师母你地?”玉竹咬住唇,点点头。
“只要你愿意早日成家。我便可以带着小沈儿四处云游去了。”慕禅摇摇头,无奈地笑了笑,取了针灸匣子,便款款渡步去了医馆前院。
替陈员外的老母亲针灸过后,慕禅又顺道给几位病患把脉针灸了一番,当即就见好了不少。惹得诸位乡里纷纷将慕禅唤做“女菩萨”。
慕禅含笑…….n。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埋头掇着针灸匣子。耳际却突然窜入了几个字眼,不由得抬起了头,望向正在说话的两位年轻男子。
“知道么,皇上要带着贵妃娘娘巡视江南呢?”一个蓝衫男子低声道。
“如此隐秘之消息,你怎能知晓?”另一个绿衫男子却不信。
“在下的叔叔在宫里当差,说是皇上出来散心,并未通报各级官员。”蓝衫男子信誓旦旦的说道。
“那说不定皇上就在你我身边咯?”绿衫男子却还是不信,摇头摆手,起身提了刚抓好的药包,说着就要出了医馆。
“诶,你别急着走啊,不信我再给你说说我叔叔是怎么说的……”那蓝衫男子着急,赶紧也提了小厮刚送过来的药包,匆匆追了出去。
“师母,晚饭备好了,收一下过去用饭吧。”
冷不防玉竹过来了,看到慕禅呆呆望着医馆外地街道,便出言唤了一声。
“嗯,走吧。”抬手捋了捋衣袖,慕禅勉强地笑了一下。
“今日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豆腐丸子,我还吩咐下人捞了镇在水井里的绿豆汤,可解暑了。”玉竹说着接过慕禅手中的针灸匣子,便往里去了。
用过晚膳,慕禅沐浴了一番,换上一身薄绸夏衣独自坐在院中乘凉。
想起今日早些时候听见那蓝衫男子所言,慕禅蹙了蹙眉,心中忐忑,赶紧随手捏了盏冷茶灌入腹中。
若玄谙真的来江南私巡,他会不会找到自己呢?毕竟紧靠着沈园,稍一打听他便会知道自己就在此处。可转念一想,已经过去五年的时间了,无论什么都早已物是人非,他未必还记得自己罢……
脑中思绪辗转,慕禅抿着唇,觉得自己有些过于忧虑了,只好起身收了院中茶具,想着早些回屋休息。
除下轻衫,慕禅独自斜坐在床榻之上,伸手取了簪在发上的木钗,一头黑发随之飘散而下,衬得其面色白皙如玉侧眼看了看碧蝉木钗,慕禅将其放在了枕边,吹熄灯烛后才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大早就有雀鸟在小院外叽叽喳喳,反而显得此处更加幽深静谧。
“笃笃笃”
门上传来清脆的敲门声,回响在院内。
“谁?”
慕禅刚刚梳洗过,一头秀发还未来得及绾起,赶紧推门出来。
“师母,今日是十五呢,我们去山上的文殊寺给师父烧柱香吧。”门开了,正是玉竹一脸笑意立在门外,手里还挽着一个篮子,虽用粗布盖着,却也闻到了阵阵香烛之味。
“亏得你每逢初一十五就要去给你师父上香,稍等罢,我去换身衣裳就走。”慕禅心中一暖,拉了玉竹进屋,让他在院中稍后,转身又回了屋去。
看着慕禅身影婀娜,一头秀发垂直腰际,玉竹一瞬间失了神,缓缓坐下不愿多想什么,只是侧眼看着竹影投映在浅溪之上,有些呆了……
呃呀,虽然有点晚了,但总算今天双更完毕。明天上午天使有采访,呵呵是采访cer,只能下午或者晚上更了,特此交代一声。姑娘们晚安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作者,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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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第一百五十四章 山中无垢
瑞英十三年,婕妤小主香卿为皇家诞下公主,圣上赐名蕊香,并擢升香卿为四妃之首。娘以及不满三岁的小公主南下私巡,并未通达地方官员。
七月正是盛夏之时,虽然江南之地靠水,却也难以抵挡闷热天气。正午,小镇上行人稀疏,即便偶尔出现一两个,也是步履匆匆,寻着路边树荫之处而去。
只是路中一辆撵车缓缓而来,马蹄声踏在石板路上,响了一街的“踢踢踏踏”,引来路人侧目。
赶车之人正是拓冷,一脸的悠然自得,却偶尔透出一股子警惕。一旁是热的直扇扇子的诸葛云,却也不忘四处打量着周围,为的是护着车撵中人的安全。
自然,车撵之中坐的便是玄谙,还有随行而来的香卿和蕊香公主。
“蕊儿,渴不渴?”
一身桃色轻衫,翠色系带将纤腰束得盈盈一握,眉眼间皆是动人的秋水流动……身为四妃之首,又是唯一诞下了皇室后裔的妃嫔,如今的香卿已是今非昔比。
摇了摇头,蕊香又埋头去耍手上的小玩偶,并未说话。
看着女儿如此,香卿蹙了蹙眉,侧眼又望了望正闭眼休息的玄谙,心中有些苦苦的涩意涌上来。不知为何,蕊香自出生到现在已经快三岁了,却还是不肯开口说话。每日只喜欢埋头玩儿她的玩偶,无论是谁也无法撬开它的嘴。原本以为她是先天不能言,可有一次她摔着了,放声大哭起来,声音倒是响亮。众人才知道她并非是哑了。而是不愿开口说话罢了。
这次香卿能跟着玄谙出来私巡,也全是因为蕊香公主地缘故。
因为宫中太医对公主的病束手无策。香卿请求玄谙在全国寻访名医,期望有人能让蕊香开口说话。正好她从诸葛云处知道玄谙要前往江南私巡。便动了心思要跟着前往。
其实玄谙也知道香卿打的什么主意,虽然有些不悦诸葛云走漏消息,但转念一想,若能为蕊香寻得良医也算是机会,便应允了。之后。香卿便在后宫妃嫔的羡慕之下,随着御驾南去了。不过香卿对玄谙的态度心知肚明,晓得他不过是看在女儿地面子上才勉强答应自己随行,所以一路行来并未多话,免得打扰了他地游兴。的客栈,属下这就去要两间上房。”拓冷掀开车帘,对着里面恭敬地说道。
“不用,前面往右走。一直到里巷。那儿有间小栈,我们去那里暂住。”玄谙这才缓缓睁眼。淡淡地吩咐了拓冷一声,却也睁眼没有看香卿一下,只是伸手揉了揉蕊香地头。
“可是……”拓冷觉得小巷之内不太安全,刚想再问,却被一旁的诸葛云打断了。
“公子每次南下都会在那儿小住,你不用多嘴。”说完,诸葛云一鞭子抽在马**上,直直往前奔去。
文殊寺位于小镇地东南处,斜斜坐落在一片山坳之中。山上古木参天,溪水潺潺,比之小镇上要清凉舒爽许多,又恰逢十五,所以熙熙攘攘,来的百姓倒是不少。
慕禅素衣打扮,手上挽了个小篮子,用蓝底画布盖主了,里面放了些小点。乡里都认得她是芜蘅医馆的人,遇上了都会颔首招呼,恭敬地叫上一声“沈夫人”。
旁边就是玉竹也提了个篮子,装的是香烛等物。一身青袍点了显得俊逸非常,来来往往若有年轻女子,都免不了看上他两眼,含羞窃笑,大胆的也会上前招呼,轻唤上一声“玉竹大夫”。
眼看着玉竹一脸正经地样子,面上却露出不自然的表情,慕禅忍不住笑着低声道:“以后还是我一人来吧,免得你又觉得羞了。”
“我不放心师母你一人前来。”玉竹摇摇头,摆手拒绝道。
“可姑娘们都喜欢看你,我怕你会一直埋头走路,到时候脖子酸。”慕禅打趣儿了玉竹两句,觉得好笑,抬手掩住了唇角。
“反正只是初一十五出来一趟,而且无垢寺并无什么闲杂人等的。”玉竹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往寺庙走去。
慕禅看着玉竹如此害羞,却也不好再打趣他了,也提了群角,加快步伐向山中小寺走去。
其实山中有两座寺庙,一曰无垢,一曰文殊。
文殊寺据传两百年前曾坐化飞升过一位得道高僧,所以香火鼎盛,人来人往。而无垢寺却隐于文殊寺的后山之中,鲜少有人知晓。
但熟知内情的人才知道,无垢寺原本只是文殊寺的一个偏殿,因为坐化高僧法号“无垢”,后人才单独将此殿修葺一番,供奉山中清幽之处,免得世俗打扰。
而慕禅和玉竹要去的地方正好就是位于文殊寺后山的无垢寺。
随着深入山径,来往香客也随之消失了,偶尔有一两人路过,都是小镇周围的官家亲眷罢了,比之前山要清幽许多。
“师母,好得有此处,师父在此长眠也会清净许多。”说起沈澈,玉竹免不了还是浮上一股淡淡地愁色。
慕禅却丝毫未见愁绪,只是淡然一笑:“他喜欢地,我自然知道。”说罢,抬袖拭了拭额上渗出的细汗,又提步款款往前走去。
看着慕禅地背影,玉竹有一丝怅然的神色闪过眼眸,抿着唇,不知她是真的放下了师父的离开,还是不肯让自己知道心中所想罢了。
话说诸葛云赶着车去了那巷子深处的客栈,守门的小童却出来说主人去了山中小寺上香。玄谙略想了想,便吩咐诸葛云将行李放在小栈中安顿下来,自己只带了拓冷,准备去山上寻那主人。
香卿原本也想跟去,奈何玄谙并未开口,只好作罢,静静地带着蕊香跟了诸葛云进那客栈安顿。
拓冷生疑,跟在玄谙身后,忍不住问起了小栈是何来头,玄谙想着路上无趣,便也缓缓将小栈主人之事叙述给了他听。
那小栈并无店招,只是在门口的大叔下挂了一方小牌,名曰“无尘”。这无尘正是相传两百年在那山中坐化的无垢大师的后人。
无尘本名屠啸天,曾是一个绿林劫匪。当年无意中劫了易园的镖车,却不想碰上了钉子。拓冷和诸葛云本是来自易园,人人都是个中高手,那屠啸天不过仗着有几分勇猛便去劫车,自然是自讨苦吃,被诸葛云教训了个够。
屠啸天也是个硬汉子,一次栽了,便再也没干过劫车之事。想着本为无垢大师出家前亲弟弟的曾孙子,也算是无垢的后人,就干脆带发出家,开了个小栈,取名“无尘”。诸葛云和他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散了些银钱给屠啸天,算是入股那无尘小栈。
有这样一段渊源,再加上屠啸天也有着一身本事,可以保得御驾周全,所以偶尔玄谙下来江南,总是会住在此处。
更得有些晚了,确实是刚刚才码完。
今天采访有点中暑了,所以休息了很久,希望没有耽搁姑娘们看文,爬走...................
卷七 第一百五十五章 借炉烹茶
幽幽青烟,袅袅余味,古钟缓鸣,回荡山间。
坐落于山坳后方的无垢寺,寺如其名,虽然未经雕琢,却有种沉静安宁的古朴之美。
因为鲜少有人涉足其中,寺内不过两三个老僧守着,平素里均是吃斋念佛,也不管香油钱是否足量。不过亏得官家亲眷时常前来祷告,此处香火倒也绵延不绝,虽不似前面那文殊寺一般壮观兴旺,却也足够了。
立在一方无字碑前,慕禅的神色显得有些清然无欲。
虽然先天之疾并未造成沈澈多大的痛苦,可不断的咯血却让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两年前,两人携手回到沈园,他已是病入膏肓。
临走那一月,沈澈带着慕禅住进了无垢寺中。
一个月来无人打扰,两人也渡过了一段温暖安静的时光。虽然明白沈澈时日无多,可慕禅却把深深的眷恋埋入了心间,总是莞尔以待,不想他离开时还放心不下自己。
直到守在沈澈榻前的最后一刻,慕禅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浅浅含笑,两人双手交握,似乎从未分开。知道沈澈的离开是一种解脱罢了,可偶尔回想,还是会觉得心上仿佛空了一块什么
“师母,摆好了,给你。”玉竹放好了香案,点了炷香呈给慕禅。
思绪回转,慕禅面色柔和的点点头,接过了燃起的香烛。步上前去,拜了三拜,将其**了无字碑前面地土内。向着山中而来。
玄谙一身紫袍,加上卓然不俗的气质。惹得香客纷纷侧目,猜测着这个眼生的公子是何来历。拓冷则从头到尾紧绷着脸,随时准备保护皇帝安全。
“好了,放松些。”玄谙伸手,拿纸扇敲了敲拓冷的肩头:“这样反而太过引人注目。”
“公子,此处人来人往,属下建议还是不要进去那文殊寺了。”拓冷压底了声音,因为玄谙的提醒。面色倒是放松了不少。
“谁告诉你我要去文殊寺地?”玄谙摇摇头,眉梢一挑,正好阶而上,却转身向文殊寺后面的一条无人小径而去。
“那我们这是去哪里?”拓冷哑然。
“自然是无垢寺也”难得山中清凉爽然,玄谙的心情也好了许多,面上一直带着细微的浅笑,大跨步地向后山方向走去。
上完香,玉竹收东西本来要走,可慕禅说想在此多休息休息。玉竹想想,让她在此散散心也罢。便去了前院,想借了寺中厨房烧点热水,就着带来的点心将就把午膳一并用了。
玉竹离开,慕禅乐得清静。托腮斜坐在寺中的后院儿。
说是后院儿,不过是一方天然空地而已,有心人在此立了一方小亭,每次慕禅过来都会小憩片刻,算是静静地陪着沈澈。
不一会儿,玉竹提了个小炉过来了,就在院中起了个小灶烧水。慕禅也帮着将带来的小点一一摆放在亭中的木桌上。
“对了,今日那无尘也来了。”玉竹忙活着。闲话了两句和慕禅听。
“无尘么?”慕禅淡淡地应了一句。
“听说他原本是个匪人,不知怎么地就收手了,还自名无尘,做了俗家弟子。”玉竹对杀戮之人都没什么好感,说道此人时不由得扁了扁嘴。
“不是说他乃无垢大师的后人么?”慕禅对此人也算有过耳闻,随意接话道。
“谁说自己是大师的后人都可以。但本质却不一样的。”玉竹很不认同。
“你就是太过执着。”慕禅扬起唇角。弧度正好,起身过去立在亭边。舒了口气:“有些事儿,看开一些不是很好么。p.”
“不想他那样的人污了大师的名声罢了。”玉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扇动小炉内的火焰。
“若已经改过自新,未尝不可呢。”慕禅微蹙了蹙眉,不知为何玉竹如此反感那无尘。
“水烧好了。”玉竹不想再议论那无尘,用厚布过了路上的水壶提上亭内,灌了满满一壶鲜茶。
慕禅却也不再说此事,取了糕点在手,合着鲜茶开始用膳了。
其实无尘偶尔才会上来无垢寺,却也是每年他生日的时候。可巧正在正殿里念经时,一个老僧说有人来访,出来一见,才知道是有时过来江南游玩地那位京城公子。
“公子这次过来准备待多久?”
邀了玄谙在前院里坐下,三人清聊了起来。
“几日罢,随意待待便走。”玄谙想起蕊香,便又开口问:“师傅知道此处可有名医?”
“名医?”无尘想了想,半晌才道:“芜蘅医馆的沈夫人倒是妙手,公子可以去试试。”
“芜蘅?”玄谙听见这两个,脸色微变:“你说是沈夫人么?”
“恩,沈夫人不常出现,可每每有疑难杂症找她,十有**都能痊愈的。”无尘点点头,面上露出一丝可惜:“若是沈少爷在,就更没有问题了。可惜他很久未曾露面了,却也不知去向。”
玄谙听了,虽然有些发愣,却也未曾放在心上。只是觉得口渴,转身吩咐了拓冷,让他进去讨杯茶喝。
可正好一位老僧出来,被拓冷一问,缓缓道:“刚才沈夫人的弟子来了,将小炉借走,施主若要饮茶,自行前去讨来才行。”
拓冷听了,心里埋怨这个小寺竟连个烧水地炉子都没有第二个,只好依言想去那老僧指的位置去借来。哪知刚走了两步,就被玄谙给叫住了。
“算了,有山泉清水就好,勿需去借了。”玄谙面色微微有些异样,却只是转瞬即逝,并未让人察觉。
“山泉也在后山,施主拿个茶壶去接吧。”老僧说完转身徐徐离开了。
“让我去吧。”无尘说着起身:“那位小兄弟也不熟悉这里的情况,怕找不到路。”
“劳烦大师了。”拓冷抱拳一礼,又回到玄谙身后立着不动。
无尘一走,玄谙紧抿着唇,似乎在想着什么,转头望了望拓冷:“走吧。”
“这就走么,才刚来?”拓冷有些意外。
“嗯,山中景致不错,想多去走走看看。”说着起身,玄谙又回头望了一眼那条通向后院的小径,神色有些莫名,一挥袖,便匆匆提步而去了。
拓冷自然也不敢独留,赶紧跟了下去。话说慕禅和玉竹在后院就着清茶用了些糕点,冷不防那无尘竟过来要小炉,玉竹原本不想理会,可慕禅轻轻在木桌下推了推玉竹的手臂,他只好放下手中糕点,提了小炉帮着送过去。
等到了前院,却一个人也没有,玉竹觉得奇怪,便问了两句。
“那京城公子怎么就走了,老夫也不知道。”无尘同样觉得有些奇怪,摇摇头。
“既然如此,我又拿回去用好了。”玉竹乐得又想将小炉提回去。
“对了,那公子好像要寻名医,老夫推荐了你们医馆。”无尘随意提了提。
“他可有说是何疾病?”玉竹对此倒是很感兴趣。
“没说什么,等老夫回去问问。”无尘摇摇头。
“若是什么疑难杂症才带来,普通小疾就别费那功夫了。”玉竹看了无尘一眼,丢下这句话便又回后院去了。
知道那京城公子乃是贵客,无尘赶紧也提步往山下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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