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经历这场劫难，如果没有与韩玥他们同行，如果没有来到山河破碎的青川，如果没有随身携带那串虎眼石珠子……无数个“如果”带出一个结果——我活了二十九年，居然不知道在城市的另一端还有个亲生弟弟，而且我们居然会于失散多年后在险恶之地重逢！太他妈戏剧化了。

“你……你怎么知道……知道我是你哥的？”我激动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柳行摸了摸那串珠子：“就是因为它……妈妈曾经告诉过我，她没有生育能力，我是她抱来的小孩，我的生母……也就是我们的母亲没有能力供养两个孩子，所以就把我偷偷交给了妈妈。”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妈妈生前说过，1980年末，她又怀上一个孩子，是个男孩，但她说没有生下来，而是流掉了，因为家境艰难。现在回想起来很容易就明白了，她一辈子心慈手软，又怎会真正舍弃一个无辜的生命？

柳行的语言流畅了许多：“那串珠子就是一个我们重逢的证物，我也有一串跟它完全相同的。不管怎么数，两颗白珠子之间都有三颗黑的，哥，你明白吗，那两颗白的就是你和我啊！你比我大三岁，所以……”

“所以中间有三颗黑的。如果妈妈在天有灵，一定会特别高兴……”我的指甲几乎嵌进了他的­肉­里，“你还想起了什么？”

“我还想起了，我们在一个大学读书，你是中文系足球队的左后卫，你当时踢得好……滥。”

我哈哈大笑：“他们都说我踢球时左手左脚……”回忆片刻，我一拍脑袋：“对了，我也想起来了，你参加过校内的十大歌手比赛。”

“是啊，当时你不就是季军吗？我本来以为会赶超你的，结果那个献花的­干­扰了我。”

没错，真有其事，当时我看他发挥得不错，为了不让他胜过我，就叫贾达穿上女装去给他献花，并强行献吻，如此突兀之举，肯定把他吓了一大跳。想起这出恶作剧，至今我都觉得非常开心。我忍住笑问他：“世界真是太小了。你的姨父和表弟，都想起来了吧？”

“当然，这没问题。”

“那韩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