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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荒漠孤魂 > 11.Chu女之身

11.Chu女之身

金玉回到家,见方成正在和一个女孩子说话,心里就更加生气了。这女孩子不是别人,正是方成和媛媛去郊区找西葫芦花的时候认识的宋姗姗。宋姗姗告诉方成,她考上东宁师范大学了。方成听到这个消息也很高兴。一个农村的女孩子,能考上大学是很不容易的。方成也是从农村考上大学的。那时候,父亲和哥哥都已去世,母亲为了供他们兄妹上学,付出了无数的心血。那些令人不堪回首的往事,方成是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方成说:“太好了,你的愿望终于实现了。”宋姗姗用期待的目光望着方成,说道:“方老师,我也喜欢文学,我很想跟你学习写作。”方成问:“你以前写过吗?”宋姗姗说:“写过一些诗歌和散文。”方成问:“发表过吗?”宋姗姗摇了摇头,说道:“我从来也没有投过稿。”方成说:“把你写的东西拿来,我先看看吧。”

宋姗姗走了以后,金玉就过来了。金玉问:“那个女孩子是哪里的?”方成说:“是师范大学的学生。”金玉­阴­阳怪气地说:“这也怪了,那些女孩子怎么都来找你呢?”方成向金玉解释说:“人家是文学爱好者,来找我谈写作的。”金玉撇了撇嘴,说道:“我看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恐怕是你们臭气相投吧?”方成不高兴地说:“你别把人都想得那么坏,谁象你似的!”金玉冲方成嚷道:“象我怎么了?我养汉了?”方成一看她越说越难听,也不和她理论,起身到书房去了。这么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

晚上,方成刚睡下,金玉就过来了。这几个月以来,方成一直睡在媛媛的房间,媛媛和金玉睡在卧室里。方成见金玉在床边坐下,便问道:“你有事吗?”金玉一改往日的大嗓门,满脸堆笑地说:“你就那么讨厌我?”方成觉得金玉有些奇怪,便说道:“我哪敢讨厌你,你是谁呀!”金玉说:“我有话要跟你说……”方成说:“你不是要跟我说,你是所长,比我挣的钱多吧?”金玉说:“咱们今天不说这个。”方成问:“你到底想说什么?”金玉迟疑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我想……把咱妈接过来住……”方成没听明白,便问了一句:“你是说,把你妈接过来住?”金玉说:“不是,我是说把她­奶­­奶­接过来住。”方成有些莫名其妙地问:“你这是怎么了?”金玉说:“你别老用那种眼光看着我,难道我是那种不忠不孝的女人吗?”说着,眼睛有些湿润了。方成见此情景,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哪里知道,金玉是有想法的。自从在街上碰到黎媛、看了照片以后,她就一直在打主意。她想,要是把老太太接过来,一来可以显出她的孝心,二来对方成也是个约束。于是,她就向方成提起了要接方母的事。

媛媛过来了,问金玉:“妈,你怎么还不过去睡觉?”金玉说:“我正在和你爸爸商量,想把你­奶­­奶­接到咱们家里来住。”媛媛一听要把­奶­­奶­接过来,高兴得蹦了起来。她摇晃着金玉的肩膀,央求说:“妈妈,我要和­奶­­奶­一块睡。”方成说:“我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在媛媛的床边搭两块板,可以住两个人。”金玉说:“那可不行!老太太好不容易到城里来了,怎么也得买一张大床。”方成见她主意已定,只好由她去了。

第二天,金玉专门请了半天假,和方成一块到商场去买床。方成是很少逛商场的,和金玉一块逛商场的时候就更少了。方成和金玉正在家具商场看床的时候,忽听有人说道:“这不是大作家嘛!”方成抬头一看,只见造纸厂的刘厂长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并向他伸出了手。方成和刘厂长握了手,又给金玉做了介绍。刘厂长问:“有好几个月没见到你了,你的小说写完了吗?”方成说:“还没有。”刘厂长兴致勃勃地说:“你可帮了我们的大忙了!过去,咱们东宁人都不愿意用我们的卫生纸;现在,不仅外地的客商纷纷前来订货,就连外国人也看中了我们的产品。我还得好好地谢谢你呢!”

一年以前,方成曾经到造纸厂体验生活。那时候,造纸厂已经处于瘫痪状态。方成到造纸厂以后,进行了深入的调查研究,并提出了一系列的改革措施。仅半年时间,就使这个厂焕发出勃勃生机。为此,造纸厂的职工们都非常感激他。刘厂长甚至提出,以每年十万元的高薪聘请方成当厂长,被方成婉言谢绝了。后来,刘厂长坚持要聘请方成做兼职顾问,这样方成就无法拒绝了。

刘厂长问:“你们到这来买什么?”方成说:“想买一张床,打算把老太太接过来。”刘厂长表示赞同地说:“是应该接过来。谁能相信象你这样的大作家,老母亲还在农村生活呢?”方成和金玉互相看看,都没有说话。刘厂长问:“你们看好了没有?”方成说:“看好了,正想租一辆车拉回去呢。”说着,就指给他看。刘厂长冲方成和金玉摆了摆手,说道:“那个不好,要买就买一个好的。你们也不用租车了,下午我派车来,把床给你们送回去。”方成推辞地说:“就不麻烦你了,我租个车拉回去也一样。”刘厂长不容分辨地说:“这有什么麻烦的,就这样定了。”

下午三点多钟,刘厂长果然派人把床送来了,另外还有两袋卫生纸。他们把床一直搬到楼上,方成让他们喝点儿水,他们谁也不喝。方成要给钱,他们说刘厂长只让他们送床来,没让他们收钱,说完就走了。方成马上给刘厂长打了电话,问那张床多少钱。刘厂长说,方成给他们厂做出那么大的贡献,现在又是他们厂的兼职顾问,即使不给工资,也应该给奖金,这床钱就从方成的奖金里扣了。方成一听就有些急了,说道:“我是拿国家工资的,怎么还能拿你们的奖金呢?”刘厂长认真地说:“我们给你的奖金,与你给我们厂做的贡献相比,不是太多了,而是太少了。”看来,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只能等以后再说了。

刘厂长问:“什么时候去接老太太?”方成说:“我打算星期六去。”刘厂长说:“我知道了,到时候我派一辆‘奥迪’过去。”方成说:“不用派车了,我们准备坐长途汽车去。”

晚上,金玉回来一看那新床比他们看的那个床好,就问道:“这个床花了多少钱?”方成漫不经心地说:“刘厂长说这个床不要钱了。”金玉一听就乐了,说道:“这个刘厂长还真行!”方成知道金玉一听这话准高兴,因此也就不去理她。这么些年来,他对金玉了解得太深了,他们的共同语言也越来越少了。他对此感到非常失望。金玉问:“车定了吗?”方成说:“刘厂长说到时候派一辆‘奥迪’来……”金玉眉开眼笑地说:“那可太好了!”方成说:“我已经告诉他了,不用‘奥迪’了,坐公共汽车去。”金玉有些不高兴了,说道:“你这是为什么?”方成也不理她。金玉说:“你再给刘厂长打个电话,让他到时候派车来。”方成坐在那里没有动,说道:“要打你打吧。我已经跟人家说不要车了,还怎么好反悔?”说完,随手摸起一本杂志,看了起来。金玉说:“我打就我打。”说着,就过去打电话。可是,她刚抓起话筒,手又停住了。她和刘厂长并不熟悉,只是今天见了一次面,怎么跟人家说呢?方成瞥了金玉一眼,冷冷地一笑。这时,金玉忽然想起魏树才曾经说过,方成什么时候想用车,只要给他打个电话就行。于是,她就给魏树才打了电话。魏树才问她有什么事,她就把用车的事说了。魏树才说没问题,星期六早晨准时派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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