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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就要来了,一个全新的剧情,一个悲情的项凌天就要来了。。对嘴一句,喂贵宾,盖章全部猛一些吧。。哈哈,群在简介上有,自己加进来。。手机请访问:m.

巫小悦余光扫视着前方气若神闲的龙神,转头言道:“我们只能将他包围在中间,分前后左右四个角落,同时攻击。”

“行!那我就与他正面对阵,纸夜在其身后,小悦攻击左边,紫衣攻击右边。”项凌天采纳了巫小悦的意见,对着三人分工言道。

三人纷纷点头,随即笔直起身,项凌天在最前方,缓缓前去,拱手言道:“既然如此,那请恕我们放肆了。”

“轰!”项凌天言语说完,便腾空朝着那龙神一掌击去,强大的紫­色­光芒直­射­龙神身躯,龙神一直站立不动,似笑非笑的看着迎面而来的紫气,不仅不害怕,反而是一脸轻松。

顷刻间,千纸夜,巫小悦,紫衣三人分别按照项凌天刚才的分工,瞬息飞到自己应该站立的地方。

四人将龙神围困在中间,集体发掌,四道紫­色­光芒至前后左右四处朝龙神击去,四道紫气唯有项凌天的紫­色­光芒参杂着蓝­色­,最为强盛。

龙神依旧站立不动,但光芒快要靠近之时,居然原地旋转,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旋转的速度将森林内的木筏和灰尘全部吸起,粗大的树木吱吱作响。

巫小悦,千纸夜,紫衣三人释放出来的法力打在龙神的身上一点效果都没有,而且那龙神丝毫没有受伤的迹象,内心也根本没将这三人放在眼里。

尽管三人都是紫­色­境,但紫­色­境每高一层实力就会显得很悬殊,面对项凌天腾空而击的光芒,龙神不会直面硬碰硬,倒是会不停闪躲。

项凌天此时心里很清楚,手中的青龙渊即便朝着龙神击去,也未必能够伤的了他。眼见巫小悦三人均是双掌齐发,立于原地一动不动,保持着这个状态亦有半个时辰之久,但却对那龙神没有丝毫威胁。

“这样下去,消耗的不仅是时间,还会消耗他们的真气。”腾在半空的项凌天内心暗想,彼时,那龙神拂袖一挥,直接将千纸夜的光芒打了回去。

千纸夜见状,腾空翻着跟斗,躲避了反弹的这一击。

“啊……”项凌天大叫一声,迅速的伸掌朝着龙头击去,那龙神稍稍朝着身后退了两步,将自己的龙爪朝半空一伸。

两人对掌,对掌之余项凌天的身体缓缓从空中落地。

此时,巫小悦三人依旧用自己的法力释放光芒击在龙神身上,而那龙神则与项凌天对掌,均不逞多让。

“三重境,小子,历来不少修真者来到荒人岭,但真正能够活着来到本龙神这一层的只有一个,不过已经被我所诛杀,百年来,你是第二个。”龙神单手与项凌天对掌,见他身后紫­色­光芒越来越浓烈,不禁对其另眼相看,称赞言道。

“你也不耐,居然能够抵御我们四个人同时进攻。”项凌天一点儿都不轻松,因为对掌时,他明显感受到龙神掌中不知道是何种能力,着实强盛,尽管自己紫­色­三重境,但是想要杀害他显然是不可能,就别提幻灭他。

“你们四人,就你的修为对我来说是一种威胁,其余那三人即便是紫­色­境但是想打伤我基本上不可能!还是让他们别消耗真气了。”龙神自信道。

对掌过程中,项凌天用余光扫视千纸夜和巫小悦,两人此刻似乎有些难受,嘴角不停咧动,倒是紫衣则显得非常轻松,紫衣的法力虽说要高于巫小悦和千纸夜,但毕竟对于运用法力还是比较生疏和不知诀窍,将法力发挥不了最大的效果。

那龙神似乎有些乏味和不耐烦,只见他将身躯稍稍抖动,原本巫小悦三人使出的法力均朝着他们反弹过去。

而那龙神则醒目看着项凌天,嘴角一笑,用劲一推。项凌天不停后退。

“看来你的修为果然不一般。”项凌天被龙神推的朝后数十米外,而龙神则一脸安然。

“轰!”千纸夜腾空,从上至下,朝着那龙神一掌击来。

龙神缓缓抬起头,上扬一笑。将龙爪朝着千纸夜一击,顿时千纸夜所使出的法术光芒全部被龙神吸纳,而且千纸夜本人则好像被龙神控制了一样,浮在空中,任其摆布。

“纸夜哥哥!”

“纸夜!”

“纸夜哥哥!”

项凌天三人见状,惊呼不已,眼前的形势要是龙神想要去千纸夜的­性­命简直易如反掌,而龙神则不慌不忙,将龙爪朝下一挥,千纸夜瞬时从空中摔倒在地。

“啊……我跟你拼了。”项凌天气急攻心,‘唰’的一声出现在龙神面前,紧握青龙渊朝着龙神身后击去。

龙神快速旋转,转身用龙爪将青龙渊控制住。

“哐……”

龙神将龙爪朝左边一挥,项凌天即便握的再紧,此刻也必将松手,青龙渊则掉落在地上发出声响。

龙神速度飞快,远比项凌天瞬息的速度都还要快,眨眼时间便出现在项凌天面前,一掌击去,项凌天眼疾手快,连连阻挡。

在阻挡数招之后,那龙神停手,使用分身幻法之术,顿时出现五道分身,不停在项凌天周身旋转。

项凌天旋转腾空,在半空中拳脚朝着周围一阵盲打。

“这龙神的确厉害!”巫小悦跑到紫衣面前,对其说道。

“按照这样下去,凌天哥哥一定不是他的对手。”紫衣和巫小悦此刻都没有在继续出招,或许她们两个都知道,面对强悍的龙神,她们那微不足道的法力根本顶不了作用,只会白白浪费自己的真气。

而此时,项凌天在半空中盲打的速度越来越快,但也显得越来越吃力。

“我们还是助凌天哥哥一臂之力吧。”紫衣说完,腾空而起,将双手在半空中合十,闭上眼睛嘴角默念,道道光芒形成圆形朝着项凌天挥去,试图将项凌天包裹起来,用于保护项凌天不受到伤害。

而还在地上的巫小悦则没有急于出手,而是快步跑到一旁将千纸夜从地上扶起,千纸夜嘴角流血,显然伤得不轻。

“凌天现在出招的频率越来越快,我担心他激气攻心,到时候情况会更糟。”千纸夜说完,试图站起身。

巫小悦用力将千纸夜按倒在地,摇头说道:“你现在伤的这么重,就算帮忙也无补于事。刚才我们三人的法力全部被那龙神吸纳,我们不是对手,只能靠凌天哥哥自己。所以你还是好好疗伤,切勿动气!”

“可是……”

“别可是了。”巫小悦打断他的言语,起身说道:“我就不相信老天会让我们死在这个荒人岭。”

“紫衣小心。”巫小悦站在地上,刚准备腾空帮助紫衣,却看到那龙神在眨眼之间挥出一道光芒,朝着紫衣击去。

紫衣没有反映过来,当她听到巫小悦的叫喊时,已经被龙神发出的光芒打在了身上,紫衣在空中吐血,直接摔倒在地。

项凌天此时不能分心,但能感觉到情况的不乐观,眼前他被龙神死死的围困着,脱身不了。

巫小悦快步前行,走到紫衣摔倒的地方时,蹲下身将紫衣扶起,为她擦拭着嘴角的鲜血,带着一丝愤怒的口吻说道:“都跟你说过了,我们不是这龙神的对手,只能靠凌天哥哥自己!”手机请访问:m.

【123】发狂

“我就是知道,但心里着急啊。”紫衣拍拍自己衣袖上的灰尘,回道:“你看看凌天哥哥现在,完全只能盲打护住自己不受伤,连一点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在这样下去,我们何时才能打败这龙神。”

“我们帮忙起不了作用,刚才你也见识到这龙神的厉害了。我们的法力对这龙神没有半点伤害,就更别提以我们微弱的力量去战胜他了。”巫小悦回道。

紫衣急的直跺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只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只能靠凌天哥哥一人。因为只有他的法力才可以与这龙神较量和匹敌。”巫小悦冷言回完,阔步走向千纸夜那边,紫衣也感觉自己情绪过于冲动,随之惭愧的跟在身后。

半空之中,那龙神宛如移形换影,四道分身来回穿Сhā在项凌天身旁,项凌天眼珠不停的转动,手脚基本上没有停歇过,一阵盲打,但却始终伤不了那龙神分毫。

“哈哈,你的法力虽然不低,但是却伤不了我的。”龙神没有住手,而是继续用分身穿Сhā在项凌天身旁,声音传出,回音淼淼。

项凌天闻听,没有加以理会,而是手脚盲打之时,在想破解之道。

“要不我们都住手别打了,你们也别在想着法器和逃出荒人岭了,­干­脆都留下来陪我,如何?”

“绝不可能。”项凌天一边出击,一边回道,龙神的这句话显然激起了项凌天的愤慨,唤作他自己或许会考虑,但眼下还有巫小悦三人,他就不得不直言拒绝。

“蓬!”

那龙神突然见项凌天不停挥打自己的分身,借此机会一掌击在项凌天的胸口。

“噗……”

项凌天口吐鲜血,摔倒在地。

摔倒在地之后,项凌天没有在继续腾飞而起与之对峙,而是盘膝坐地,双手朝着四方挥舞,顿时这森林狂风大作,紫­色­升腾,全部汇聚在项凌天周围。

“凌天哥哥。”紫衣见状焦急万分,她以为项凌天此刻是走火入魔的症状,心中难免担忧,随即准备小跑前去。

哪知在这关键时刻巫小悦再一次拉住紫衣的手臂,喝道:“不要鲁莽,看看再说。”

“小悦姐,你看凌天哥哥的脸上怎么出现了黑­色­的裂痕?”紫衣向巫小悦指着项凌天的脸上。

此刻,项凌天的脸上出现了数道黑­色­的裂痕,像是经脉凸显所致。

“我看见了。”巫小悦小声回道。

“那这是怎么回事?凌天哥哥不会有事吧?”紫衣问道。

巫小悦摇头:“我也不知道,这种情况我从未听说和见过。”

而在空中的龙神,悬于半空,数道分身也合体,只见他打量着地上的项凌天,不知所云,也没有断然出击。

项凌天睁开眼,从袖口掏出一颗尘荒大仙赐予他的玄灵果,放入嘴里。

“凌天哥哥吃的是什么?”紫衣又问道。

“我也没见过。”巫小悦也好奇项凌天刚才到底吃的是什么,似水果又像丹药。

片刻,项凌天身体飘飘絮絮,盘膝腾空于空中,眼睛顿时变成血­色­,而且还露出十分邪恶的怪笑,一直看着那龙神。

龙神被项凌天的眼神看的慎得慌,只见他身体一抖,也不敢确定项凌天此时到底是什么状况。

“有什么法宝全部使出来吧。”龙神开口叫道,显然底气不足,言语之中似在给自己壮胆。

盘膝于空中的项凌天将手放在膝盖上,冷眼瞪着那龙神,犀利的眼神霎时看向龙神,从项凌天眼睛内突然­射­出一道寒光。

龙神摇身一转,躲过了这一击。

虽然龙神躲过了项凌天眼神的寒光,但寒光呈直线而击,击在龙神身后的树枝上,大树瞬间折断。

项凌天扭动着胳膊,发出吱吱声响,他体内充满了力量,像要爆发一样。

“赫……”项凌天一声长啸,声音在森林内来回传播,阵阵回音皆震耳欲聋,实力之强大,让巫小悦几人震撼,让那龙神也不敢轻举妄动。

“受死吧。”项凌天一声言毕,一掌朝着龙神击去。

龙神惊慌,再一次飞升,飞高了数米。

“吭……”

躲过项凌天这一击,龙神从空至下,一掌朝着项凌天的天灵盖击去。

要是龙神这一掌击中项凌天的天灵盖,后果可想而知。

而此时的项凌天好像有一点不对劲,主要是源于思想上的不对劲,他面相冷血,不苟言笑,而且看地面巫小悦三人的眼神也是极度孤傲。

当龙神这一掌刚要击在项凌天天灵盖时,却扑空了。

因为项凌天就在这一刹那,不知所踪。

龙神悬于项凌天刚才立定的地方,四周环顾,皆不见项凌天的身影。

龙神内心有点紧张,不停的四周环顾,那龙爪一直作出一副自卫的姿势。

突然,地面上观战的巫小悦三人纷纷捂嘴了嘴巴,惊呼不已。

项凌天突然出现在龙神的身后,缓缓的露出一个脑袋,以及项凌天那标志­性­的邪笑。

“蓬!”

项凌天一掌击在龙神后背,龙神被击中,身体本能的向前倾斜,从空中摔倒在地。

当龙神摔倒之后,项凌天又消失了,又消失在空中以及这个森林内。

龙神快速从地上趴下,擦拭嘴角的鲜血,依旧同刚才一样,眼珠不停的扭动,环顾着四周。

“唰……”

“嘶……”

森林内,顿时树枝的吱吱声此起彼伏。

龙神则一会儿看着这里,一会儿转身看向那里,但只是看到吱吱作响的树枝,却没有看到项凌天的身影。

“蓬!”

龙神左腰再一次被项凌天击中,这一击明显要比刚才那一击要严重,龙神被击的身体飘在空中。

在龙神快要摔倒在地之时,项凌天居然抓住了龙神的龙爪。

这速度让观战的巫小悦她们完全不敢相信,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远比项凌天之前的速度要快数倍不止。

“嘎吱!”

“啊……”

手臂被折断以及龙神的哀嚎声同时响起。

项凌天松手之后再一次消失在众人眼眠之中。

龙神的右手被折断,使不出力气,龙神慌张了,害怕了,只见他挥舞左手,来回摆动,嘴里大骂:“出来,出来啊。”

“唰……唰……”

项凌天的身影在森林上空来回穿梭,众人只能看见身影,却看不见他的人。

“凌天哥哥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厉害了!”紫衣从原本担忧的神情变成一副笑脸。

“应该是他刚才所吃的东西提升了他的修为和能量吧!”巫小悦漫无经心的回道。

“出来啊,出来!”龙神此刻像疯癫了一般,不仅服饰被项凌天撕出数道口子,连右手也被折断,如同废掉一手臂。

“蓬!”

龙神刚要开口,便被一掌击中前胸,摔倒在地。

这一击不足以致命,但也让龙神伤得不轻。

因为龙神只感觉到了伤痛,却没有看见项凌天的身影,这种速度让身经百战的龙神都不得不叹服。

龙神用余光扫视四周,但他看见巫小悦三人时,似乎找到了救命稻草,只见他快速朝着巫小悦三人身旁飞跃而去。

巫小悦将紫衣推入身后,自知这龙神想要挟持项凌天,以此要挟。

“蓬……”

巫小悦与飞速而来的龙神直接对掌,那龙神虽然此时只有左手能够使出法术和力气,但是要击败巫小悦还是易如反掌。

巫小悦被震的节节后退,身后的紫衣见状,快速朝着龙神一掌挥去。

那龙神见状,居然直接用身躯抵抗紫衣这一掌。

双方均不退让,相互抵抗着。

正在这时,紫衣身后一道狂风袭来,项凌天突然立在紫衣面前,对着龙神的胸口又是一掌。

这一掌项凌天至少也用了六成法力,这一掌将那龙神击的节节后退,吐血不止。

项凌天这一次没有在继续幻影而去,而是站在紫衣跟前,神情冷淡的看着巫小悦和紫衣,不说一句话,像是陌生人一样。

“凌天哥哥。”紫衣试图用手拉扯项凌天的衣袖,哪知项凌天冷眼一瞪,手臂一震,将紫衣震的后退数米。

千纸夜身上一直有伤,此刻他走到紫衣面前,拉住紫衣,说道:“凌天显然控制不住自己,真不知道他刚才到底吃的是什么。”

“怎么会这样!”紫衣焦虑说道。

项凌天冷目扫视着千纸夜,紫衣,缓缓将目光看向一旁的巫小悦,一会儿又将目光从巫小悦身上移开,看向前面的龙神,当他目光焦距在龙神身上时,显然眼里多了一道愤怒。

龙神连续受了项凌天的数掌,还好是修为高深,换成一般修为的恐怕早已经身陨幻灭。

“嗷……”

龙神突然摇身一边,显出真龙身躯,龙神硕大,一双利爪便有项凌天一半大小。

龙吟之声响彻森林,龙腾飞跃,狂风不止。

那龙神变身真龙身躯之后,没有急于进攻项凌天,而是在空中不停腾飞,发出阵阵龙吟悲鸣。

狂风吹袭数人,只见巫小悦,紫衣,千纸夜三人纷纷用衣袖遮住眼睛,唯独项凌天嘴角上扬,站在原地,神情冷血,一动不动。手机请访问:m.

【124】神墓冢

顶着受伤的身躯变幻真身,是非常冒险的一件事。如果不是彻底的被激怒,没有任何神兽会出此下策,而一旦出此下策定然是鱼死网破。

强劲的狂风,飞舞的神龙,折断的枝梢以及用衣袖遮住眼睛的巫小悦三人。

“凌天哥哥,你要小心!”紫衣见情况不对劲,关切喊道。

项凌天的神志已经出现了变化,只见他屹立站在地面,转身回头瞅了一眼紫衣,面无表情,神情冷血的看着半空飞腾的龙神。

“轰……”

龙神飞腾在森林内,用尾巴朝着项凌天一击而去。

项凌天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副自信且邪恶的笑容,居然用手直接抓住那龙神的尾巴。

龙神硕大,项凌天微渺。

但此间的龙神则是一个劲的反抗和扭转,试图摆脱项凌天。

项凌天抓住龙神的尾巴,只见他手臂肌­肉­瞬间隆起,抓着尾巴两边狂甩。

巫小悦惊呆了,紫衣惊呆了,千纸夜同样惊呆。

她们都没有想到项凌天在吃了那颗玄灵果之后会如此强悍,强悍到将法力深不可测的龙神打伤,而且抓着它的尾巴来回摇摆,宛如一个百姓抓住一条小蛇,要置之死地一般。

龙神已经­精­疲力尽,渐渐也丧失了反抗。

“吭……”

项凌天大声一叫,一手抓着龙神的尾巴在半空旋转,朝前方一挥。

“蓬!”

龙神摔倒在地上,硕大的龙身让地上顿时一抖。龙神坠地,再也腾空不起,只是在地面之上不停抽搐抖动。

“咻……”

项凌天将青龙渊高举空中,寒光凌显,狂风四起。

“唰!”

项凌天瞬息于空中,出现在龙神龙头处的半空。

‘啊’项凌天一声叫喊,青龙渊直接击向那龙头,没有反抗力气的龙神只能看着那把寒气逼人的青龙渊将自己的龙头斩断。

“咔嚓!”

青龙渊没有将龙头斩断,而是更残忍的刺进了龙头,剑身从龙头穿过,Сhā入地面土壤之中。

血,绿­色­的血浆从龙神头颅喷出,足有一丈之高。

手起刀落,不留痕迹,龙神幻灭,通道至开。

在龙神的龙躯化为无数斑点消失在森林时,此间的环境又发生了改变,森林已经不见,树林以及不见,山峰河流也已经不见。

转眼则是一个正方形的铁链牢笼,牢笼不大,四周全是红­色­铁链,牢笼内有三座墓碑,以及一个圆形小池,小池内全是红­色­浓浆,蒸蒸腾腾,不时冒出红­色­水泡,甚为惊骇。

而项凌天幻灭龙神之后,宛如力气被消耗殆尽,随即便晕倒在地。

“看来他是真气消耗过多导致昏迷,用不了多久自然就会醒来。”巫小悦三人见项凌天晕倒,来不及猜测周遭的环境,纷纷俯下身扶着项凌天。

“凌天哥哥怎么突然会变成这样。”紫衣用衣摆擦拭着项凌天脸上的汗珠,向巫小悦问道。

巫小悦将昏迷的项凌天放入紫衣怀中,而自己则缓缓起身,喃喃回道:“我早就说过凌天哥哥属于三界罕有的亦正亦邪的人物,在加之他在凡尘不堪回首的经历。一旦他内心潜在的邪恶压制住他的善念,他就会被邪恶控制思想,不仅能力会变强,而且还会将一切事情想的偏激且仇视。”

“之前都还是好好的,怎么就在一刹那时间他的邪恶就压制了善念呢?”千纸夜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猜想应该是凌天哥哥吃了那颗果子吧。凌天哥哥如今虽然有紫­色­三重境的修为,但却还难以自控,我想那颗果子定然不是凡品,以凌天哥哥的修为难以控制住那颗果子的能量,那颗果子在让凌天哥哥变强的同时,也释放了凌天哥哥的邪恶之力。”巫小悦说完,叹了口气,连忙蹲下身将项凌天的手抬起,掀起他的衣袖,观察着他的胳膊。

“看出什么了吗?”紫衣问道。

两人均发现项凌天的手臂经脉凸起,而且全部呈黑­色­,与他脸部一模一样。

“快看,消失了。”紫衣刚问完,便看到项凌天手臂的经脉慢慢恢复平常,而且脸上凸起的经脉也恢复了正常。

“恢复了原本的神志,看来那颗‘罪魁祸首’的功效已经渐渐消失了。”巫小悦看着项凌天的手臂和脸部渐渐恢复正常,心喜不已。

而她口中的‘罪魁祸首’自然指的是尘荒给项凌天的玄灵果。

巫小悦和紫衣两人一直观察着项凌天,而千纸夜则在这破旧不堪的铁链牢笼内来回走动,不时摸着红­色­的铁链和墙壁。

这荒人岭因为有诸多层,而且每一层都是不同的环境和幻法,所以根本没有白天和黑夜,因为闯关者每进入一层则会被带到另一个不同的环境中去,而且皆是白昼。

数个时辰之后,项凌天的手微微动了动。

紧接着是吃力的睁开双目,项凌天睁开眼的一刹那便看到了紫衣,看到了那张俏皮的脸,第二幕则看到了一旁的一脸烦闷的巫小悦,第三幕才发现此间的环境已经改变。

“凌天哥哥,你醒了。吓死我们了。”紫衣依旧用自己的手臂拖着项凌天的脑袋,嬉笑言道。

“咳咳!”项凌天咳嗽两声,问道:“怎么回事,我怎么了?”

“你就差那么一点就死了。”巫小悦斜眼一瞪,没好气的回道。

“死了?”项凌天回想着之前的一幕幕,霎时作出一副难受的表情。

“别想了,越想你脑袋越痛。你还是起来吧,看把紫衣辛苦的。”巫小悦继续用那不屑的口吻说道。

项凌天则才察觉,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脸蛋略微淡红,吃力的站起身。

“我刚才到底怎么了,你们告诉我。”项凌天吃力的问道。

紫衣将事情的经过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在加之紫衣描绘时的言语动作,活脱脱的场景重现。

项凌天呲牙一笑:“难怪尘荒仙人让我别乱吃这玄灵果,而且还嘱咐我一定要在最危险的时刻吃。想不到我差点就被这玄灵果误了­性­命。”

“玄灵果?从未听过。”巫小悦说道。

项凌天本想将最后的一颗玄灵果拿出来给她们看看,但是手刚放在衣袖旁便收了回来,他想起了尘荒的嘱托,以及不想在因为这个玄灵果引起不必要的烦闷。

“没听过就没听过呗,反正也不是好东西,你们看看刚才的我,差一点就……”

“凌天哥哥,刚才你诛杀那龙神时,可够威风凛凛的,而且打的那龙神完全没有任何招架之力,太­棒­了。”紫衣呲牙笑道,连连竖起大拇指。

“紫衣,你可别吹捧他了。不然他又得意忘形了。”巫小悦呛声言道。

项凌天和紫衣纷纷吐舌对视,对于巫小悦他们有太多的钦佩和好奇,项凌天缓步走在这铁链牢笼内,来回打量。

“这应该是一个囚禁神魔的牢笼,我刚才细微看了看,我用法术都无法折断这红­色­铁链,你们在看看这三座墓,以及坟墓后边的小池,还有小池内的浓浆,要是我没有猜错,这里应该就是最后一层了,也是法器的藏身地,更是入凡尘的出口。”千纸夜从一旁快步走了过来,对着项凌天三人说道。

“勇者之剑,智者之剑,义者之间。”项凌天和巫小悦两人看着三座墓碑上刻的字,念了出来。

这三座墓碑并排而立,中间墓碑刻着勇者之剑四个大字,右边则是智者之剑,左边则是义者之剑。

“看来那龙神没有骗我们,这里的确是法器的藏匿地”项凌天小声说道。

“这是三座墓碑,哪里看到三把法器?”紫衣只看到了墓碑,哪有什么法器。

“这里虽然不大,但却玄奥无比,里面哪怕是一根铁链都神奇非常,我相信法器应该就在坟墓里边。”巫小悦说道。

“奇怪!”项凌天皱着眉头,说道:“按理说神魔大战之后,应该有不少法器随着那些神魔永藏在这里,为什么我们一直进入到这里,却没有见到任何神仙大能的骸骨,以及那些魔族的骨骸?”

“有什么好奇怪的,神魔大战前这里可是媲美天启山脉的存在,定然是那番大战过后,神魔皆知劫数难逃,集结最后的力量用幻法开辟了幻境,阻止以后的修真者前来打扰清幽,想必那些神魔的骸骨匿藏在之前那几层也说不定。”巫小悦回道。

“这么说也有道理,我们现在还是想想如何让这三把法器出现吧。”

巫小悦一听,捂嘴一笑,一副鄙夷的目光看向项凌天,道:“你难道还看不出,这三座是空墓,法器就在墓中,你只需要用法术将墓碑推倒,法器就会出现。”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你断定?”

“我肯定!”

项凌天只所以反复的问,是因为害怕,眼见这里是最后的一层,他不想在出现任何的差池,他对这玄奥无比的荒人岭有了更深的厌恶,此刻的他只想快点带着三人离开这个鬼地方,返回凡尘。

但见到巫小悦这么肯定,项凌天便抛掉了他内心的担忧。

“唰……”

项凌天拂手一挥,一团紫­色­光芒照耀在三座墓碑之上。手机请访问:m.

【125】法器识主

当紫­色­光芒照耀在那三座墓碑上时,墓碑碑文上的大字突然闪烁夺目,而且这铁链牢笼顿时抖了起来,墓碑后边的圆形小池内的浓浆不停的冒着泡,宛如水被沸腾了一样。

“轰!”

“咻!”

紧接着,三座墓碑顿时倒塌,从墓碑中飞跃出三把武器,三把武器同时闪耀出的强光将原本­阴­暗的牢笼照耀的敞亮。

“神奇!太神奇了。”项凌天很兴奋,随即准备前去。

巫小悦拉住了他,说道:“先看看。”

那三把武器并排立在倒塌的墓碑上,三把武器颜­色­一样,均是泛着白光,但其大小却不均,中间那把勇者之剑较大,剑身刻有‘勇者无敌’四个字,而右边的智者之剑则略显普通,与凡尘百姓铸出来的刀剑无异,而左边那把义者之间则更显普通,比项凌天手中的青龙渊都要小,完全就是女子携带的佩剑。

三把武器均是白­色­,白里投着一股寒气。

“凌天哥哥,这三把宝剑任何一把都要比你手中的青龙渊要强。”巫小悦看着这三把寒气逼人的法器(武器),言道。

项凌天也是如此认为,一把法器的强弱并不是依据­精­美而论,而眼观这三把并排而立的法器,剑身所投出的寒气以及灵力是青龙渊不能比拟的。

“凌天,这把勇者之剑与你比较相称,你去拾起吧!”千纸夜说道。

项凌天点头,内心也是比较属意这把勇士之剑,这把勇士之剑比青龙渊要长半丈,而且看上去霸气无比。

“行,我现在就拿回这把勇士之剑。”

项凌天说完,朝着三把竭去,靠近之时刚要用手拿勇士之剑,问题出现了。

只见那勇士之剑发出‘鸣鸣’的声响,而一旁的智者之剑和义者之间也同时发出这种声响,而是剑身缓缓摇动。

“咻……”

当项凌天再次伸手去拿时,这三把剑突然腾空而起,在这牢笼之内来回转圈,一会儿后居然分别立在千纸夜,巫小悦,紫衣跟前。

那勇者之剑立在千纸夜跟前,智者之剑立于巫小悦跟前,义者之剑则立于紫衣跟前。

三人都显得非常诧异,项凌天回头眼见这一幕,略显尴尬。

“既然法器识主,你们就拾起看看。”项凌天语气极为不悦,对着三人说道。

三人听罢,纷纷对视看了一眼,同步的将手指伸出,触碰彼此面前的法器。

当三人的手触碰到剑柄时,手指与剑柄均发出一道微弱的光芒,甚为惊奇。

“看来你们才是这三把废铁的主人。”项凌天言语怪异,颇有醋意。

三人纷纷低头一笑,瞬时将眼前的法器拾起,而这三把法器被拿起之后没有出现任何的状况。

“这勇者之剑唯独有一点不好,就是太大,不便携带。”千纸夜呼呼直笑,朝着项凌天说道。

“这智者之剑唯独有一点不好,就是太像男子之剑,我一女子拿着有点不搭。”巫小悦笑着说道,说完便看着项凌天。

“这义者之剑唯独有一点不好,就是颜­色­过于一支,要是这把剑是紫­色­该有多好。”紫衣跌声说道,说完也看着项凌天。

“你们够了。”项凌天斜眼一瞪,扫视着三人。

三人再次大笑起来,笑声过后,三人手中的法器又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只见千纸夜手中的勇者之剑突然变小,变得与项凌天的青龙渊一般大小。

而巫小悦手中的智者之剑剑身突然出现一条凤凰图案,而且剑柄被霓裳彩带环绕,持在巫小悦手中,让她多了一副仙姿之感。

而紫衣手中的义者之剑虽说没有变成紫­色­,但也身泛紫光,耀眼非常。

“这三把废铁,是要气死我。”项凌天小声嘀咕道。

“这下好了,我们三人是陪你,为你来夺取法器的,想不到却让我们多了一把合身的法器,真是天道苍茫,自有主宰啊。”巫小悦假意感慨道。

“别说了。”项凌天一脸郁闷,将手一挥:“我们还是找出口吧,回凡尘,这荒人岭我一辈子都不会在踏入一步,什么鬼地方吗?”

项凌天说完,将手中的青龙渊抬起,放在眼角旁,对着青龙渊自言说道:“看来你注定陪我一辈子,没辙。”

青龙渊顿时从项凌天的手中脱出,也绕着牢笼上空一直转悠,巫小悦三人纷纷靠近项凌天,四人不知所云,目不转睛的看着半空转悠飞行的青龙渊。

“咚……”

青龙渊旋转一会儿后,朝那三座墓碑后面的满是浓浆的小池飞去,咚的一声掉落在其中。

项凌天一见大惊,连连上前,刚准备将手伸进小池内,一旁的千纸夜大喊:“不可!”

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项凌天这才看见冒着泡的浓浆,但心里的焦虑可想而知。

“不要冲动,凌天。要是你的手伸进着浓浆内,我担心浓浆会腐蚀你的手臂。”千纸夜说完和巫小悦,紫衣快步上前,将项凌天拉到一旁。

这小池内的浓浆自三把武器找到各自主人后,仿佛复活了一般,不断升腾,冒着红­色­气泡。

“这下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连青龙渊都离我而去了。”项凌天叹息,一手打在自己脑袋上。

“都说了这些法器是有灵力的,一旦认定主人后,会伴随主人心情而发生变化〖是你一直觉得青龙渊配不上你,看看,你看看现在,青龙渊都选择自杀。”巫小悦一边说,一边捂嘴直笑。

巫小悦这一笑,让一旁的千纸夜和紫衣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三人的笑让项凌天更加无地自容,更加羞愤难当。

“青龙渊是我师父太古仙人在我入境之后赠与我的,虽说算不上绝世法器,但也伴随着我经历无数事情,斩杀无数卑劣之人。青龙渊入持定然被这浓浆融化掉,以后要是见到师父,该作何解释。”

“你师父肯定不会怪你的,你也是无心之失嘛。”千纸夜安慰道。

“我师父太古­性­情古怪,容易较真。要是他知道青龙渊有这种结局,定然会严加责怪。”项凌天不禁想起了自己在石泉山底时的情景,脑海里全是当时的片段以及太古的叮嘱,还有那穹风和白鹤,还有那瀑布以及紫气祥瑞。

“哎,既然已成为事实,就坦然接受吧。”巫小悦不是特别会安慰人,只见她随即说道:“当务之急是要找寻到出口,一直留在这荒人岭,让人感觉慎得慌。危险更是随时可能发生,还是早点离开较好。”

巫小悦说完便和千纸夜两人朝着牢笼四周走去,而项凌天则一脸无奈,无­精­打采的跟在身后。

“凌天哥哥,你也别这样消沉,一定会有更好的法器等着你的。”紫衣知道项凌天情绪低落,安慰道。

项凌天转头给紫衣投去一个要多无奈就有多无奈的笑容,回道:“我不想在要任何法器,只想要青龙渊。”

言语刚说完,巫小悦便小跑到项凌天身旁,拍打着他的肩膀,指向身后的浓浆池内,说道:“快看,快看!”

项凌天见巫小悦神情焦急,以为是发现了出口的位置,连连转过身。

只见当几人纷纷转身看向那小池时,纷纷微张着嘴巴,一脸惊讶和错愕。

此时池中的浓浆逐渐在减少,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稀释了一样。

当池中的浓浆减少一半时,几人皆看到了一把剑的剑柄。

“青龙渊!”项凌天随口说道,他对青龙渊太熟悉了,哪怕只看到剑柄他便能分辨的出。

“青龙渊?”巫小悦一脸不信:“不可能啊,青龙渊是我们看着掉落池内的,像是一种**。何况这浓浆奇特无比,青龙渊掉落下去,定然被融化。”

项凌天嘴角露出笑容:“我不会猜错,青龙渊剑柄为玄铁而铸,用倩蚕丝环绕,呈青­色­,你们好好看看池内露出的剑柄。”

巫小悦三人纷纷走进了两步,见池内露出的剑柄与项凌天描绘的如出一辙,皆有一丝吃惊。

“奇怪,青龙渊要不是想自毁,它­干­嘛要飞入着池内浓浆之中,难道是……”巫小悦沉思说道。

“我不想管这么多,只要青龙渊没有被融化,比什么都重要。”项凌天笑着,走到池内一旁。

池内的浓浆依旧在减少,一直到露出剑身,几人着见,纷纷相信想了项凌天的话,池内直立的武器的确是青龙渊,如假包换,只不过随着浓浆的减少,青龙渊的剑身也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青龙渊从剑柄到剑身皆是青­色­,而且带着略弱寒光,而此时青龙渊的剑身霎时间变成血红血红的,而且周身热量巨强,连距离小池数米的项凌天四人都明显感受到了那股热量。

而且青龙渊周身还泛着道道红光,没有了之前的寒气,转而变得霸气万分。

池内的浓浆被彻底稀释­干­净,池中有一丈多深,青龙渊发出‘嗡嗡’的剑鸣之声,声音远比刚才那勇者三剑要强的多。

而青龙渊剑头Сhā在池内,而且还Сhā在一块绸布。

“奇怪,这池内怎么会有这么一块绸布,居然没有被浓浆所化。”项凌天对着几人言道。手机请访问:m.

【126】进阶

巫小悦三人纷纷探头去一看究竟,正如项凌天所言,青龙渊剑头刺穿了一块绸布,这绸布为红­色­,在满池的浓浆中居然没有被融化,反而显得清晰­干­燥,让人看着一目了然。

“这绸布不是普通的绸布,应该是用鹿皮而成。”千纸夜说道。

项凌天伸出手掌,青龙渊顿时从池内跃起,流转在牢笼之内,似在炫耀。

青龙渊盘旋空中飞跃大概有半个时辰之久,才缓缓着地立于项凌天旁边。

当青龙渊落地Сhā入项凌天前边时,地面明显一抖,而且项凌天四人也纷纷用衣袖遮住的眼睛,因为青龙渊在那一刹那发出的光芒实在是太过耀眼,这是项凌天手持青龙渊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他明显的感觉青龙渊的威力要比之前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远比那勇者之剑要霸道。

项凌天吞了口吐沫,看得出来他很紧张,他害怕此时的青龙渊已经不再时之前的青龙渊。

“还等什么,快将青龙渊握入手中吧。”紫衣见项凌天一直犹豫不决,而且青龙渊也没有在发出剑鸣之声,快言说道。

项凌天点头,发抖的手掌缓缓朝着青龙渊的剑柄而去,当摸到剑柄时,项凌天手又急忙的收了回来,见青龙渊没有出现任何的反映,这才转身朝着巫小悦,紫衣,千纸夜三人微微一笑。

“哐……”

项凌天这一次出手,直接紧握剑柄,将青龙渊从地面拔起,拔起的那一刹那地面又是一阵抖动,而且项凌天那银白­色­的卷发也被吹袭的向后飘扬。

“好……”项凌天将青龙渊挥舞在半空,一个劲的打量着,他非常高兴,嘴角一直洋溢着灿烂的微笑,这是项凌天从天启山脉入凡尘以来,少有的真挚微笑。

青龙渊的剑身已经变了颜­色­,变成血红血红的颜­色­,寒气之感已经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霸道加霸气之姿。

项凌天紧握青龙渊朝着牢笼旁的红­色­铁链轻轻一挥,一道光芒快速闪过,击在铁链之上,那铁链顿时便被斩断。

巫小悦三人惊讶不已,尤其是千纸夜更显惊讶,他原本以为这铁链并非凡品,一般法力和法器根本斩断不了,没想到青龙渊在浓浆池内一会儿工夫居然产生了这么强大的威力。

“患得患失。”巫小悦朝着项凌天说道:“看来我们四人前来荒人岭,除了我们三人得到法器之外,最大的收获便是青龙渊进阶了。”

“进阶?”项凌天不解问道。

“进阶好比我们修真者的修为提升一样,肯定是青龙渊深入这浓浆池内,吸收了所有的浓浆,超威了以往的平凡,如今你这把青龙渊远比我爹的那把盘龙斧要强。”巫小悦耐心的解释道。

法器的威力,项凌天还是分辨的出来,曾经他自己在天启山脉时亲眼见过那武樵夫盘龙斧的威力,而眼下自己手中紧握的青龙渊威力要比盘龙斧有过而无不及。

唯一让他惊讶的是,他以为法器没有任何提升的机会,是怎样就是怎样。没想到武器和修真一样,也是有进阶程度。

“别在观察了,快点将池内的那块绸布拾起,或许对我们有帮助也说不定。”巫小悦朝着池内一旁走了两步,对着项凌天说道。

项凌天刚要瞬息去拾那绸布,哪知青龙渊突然发出剑鸣响声,而是剑身在项凌天手中一直抖动,频率也是越来越高。

项凌天果断松手,青龙渊‘咻’的一声朝着池内飞跃而去,将那绸布一剑穿过,飞到项凌天身旁,项凌天嘴角一笑,从青龙渊剑头将绸布拾起放在手中,而另一只手则再次紧握青龙渊。

这块绸布看上去非常之小,但打开时却惊讶的所有人,绸布全部展开之时足以做成一套服饰,而且绸布之上刻有奇怪的图案,有山有水。

项凌天将绸布放在地上,与巫小悦三人一观究竟,几人仔细研究打量着,但却没一个人能解答出绸布上刻有的图案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何等含义。

“绸布之上没有字,怎么感觉像是地图。”项凌天朝着几人指着绸布上的山水图案,说道。

“的确很奇怪,你们看,有山有水,而且这中间宛如一个宫殿一般,宫殿外像是Сhā着一把武器。”千纸夜脑袋离绸布很近,清晰的看见绸布那些神奇的图案。

“我也看到了,我相信这块绸布里面的图案是关乎到很重要的一把法器,这把法器间接导致了神魔之战,造成了荒人岭如今的面貌。”巫小悦思考回道。

“无极圣剑?”项凌天随口说道。

“我不敢确定,反正应该就是无极圣剑和赤血魔剑,三界都知道一旦谁得到其二剑中的任意一把,基本上可以三界任我行,而且修为会不停提高。”巫小悦说完看了看千纸夜和紫衣,摇了摇头,随即又看着项凌天,又是一阵摇头:“我们现在的修为都还不够拿起这两把至尊级的法器,即便是找寻到了也等于送死。”

“小悦说得没错,这两把武器霸道无比,斩杀了无数生灵和仙魔,吸纳了无数仙魔的命脉之源,才会有如此强悍的威力,要是这两把剑再次问世,定然会引发三界震荡,为了避免流血事件再次发生,我建议,将这绸布焚化掉,就让这两把法器永远消失在三界中吧。”

项凌天说完便伸出手掌,手掌冒出火焰,刚要出掌时,巫小悦连忙拉住了他,说道:“不可,既然这绸布有缘让我们见到,定然有其目标,就这样毁掉未免太可惜了,倒不如你留着,指不定未来有用也说不定。”

“这种祸害一旦存留三界,消息要是传出去,定然又会掀起三界的哄抢,到时候生灵涂炭,神魔定然再次大战,一旦三界大战就远比我们凡尘百姓大战要残酷的多。”项凌天说道。

“我认同小悦的说法,这两把剑已经渐渐在神魔心中消散了不少,要是就这样毁掉实在是太可惜了,还是你自己存留保管吧。”千纸夜附和道。

项凌天心有些摇摆不定,四人中千纸夜和巫小悦均认为留着,唯独紫衣没有发表看法,于是乎三人的目光集体看向紫衣。

紫衣见三人严肃的目光,不上心的笑了笑:“我对这些都不敢兴趣,我也不知道该留还是该毁掉,你们自己拿主意吧。”

“我们是想听你的建议,而不是让你逃避回答这个问题。”巫小悦说道。

“那……那我就认同小悦姐的看法,留着吧,反正别人也不知道,留着或许未来有用,要是消息一旦传出去在毁掉也不迟。”

“那好吧,你们三人的意见一致,即便我反对也起不了作用。”项凌天见三人的言辞绰绰,无奈之下将绸布从地上卷起,叠成正形放入自己的胸口。

“依我看来,我们四人此番来到荒人岭都有所收获,最大的收获应该是发现了荒人岭千年来的秘密。”

“是啊,想不到为了一把法器引发神魔大战,导致了曾经的修真胜境荒人岭萧条成这副模样。”项凌天带领三人一层一层的闯关,直到此时内心嘘唏不已。

“所以我说嘛,三界六道没有不自私的,那些神仙高高在上受凡尘百姓世代供奉,焚香祈祷,但真正发生危难承担后果的依旧是百姓,一旦**被私心沾染,什么正义,公道都显得渺小不堪。”巫小悦带着极度讽刺的言语说道。

“做神仙有什么好,在天界供职被天帝控制,自由彻底丧失。照我说还是像我们现在这样最好,半仙半人,恣意快活,浪迹天涯。”千纸夜向来生­性­洒脱,对于私欲和权利一向讨厌,他向往凡尘百姓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尤其是他在光明村的那段时光,与光明村百姓朝夕相处的时光,使他彻底着迷。

反观项凌天,在他听完千纸夜的一番言语之中,暗淡的低下头,他也非常向往那种平淡和普通的生活,了此一生,但眼下他心中记挂叶孤晴,在使命和责任皆没有完成之时,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他必须要去做,必须要去救,他别无选择。

巫小悦看出项凌天脸上的端倪,没有继续安慰,而是将自己收获的智者之剑轻轻一挥,目光打量着剑身,一脸和祥与喜悦。

“这观察这里,宛如牢笼,根本找不到任何的出口,而且这牢笼上面全是铁链,想要出去也是一大难题。”项凌天朝着几人一边说着,一边来回走动,不时抬头看着上空的铁链。

千纸夜则在不同的角落来回查看,希望找到任何机关。

在四人寻找半刻后,依旧没有任何收获和线索,四人显得有些低落。

“咻……”

“咻”

正当四人瘫坐在地冥思苦想之际,千纸夜手中的勇者之剑,巫小悦手中的智者之剑,紫衣手中的义者之剑纷纷脱手而出,三剑并立,在半空呈圆形来回旋转。

“咻……”

项凌天的手臂突然一怔,青龙渊也从他的手中飞出,青龙渊悬于半空,正好立在三剑的中间。手机请访问:m.

【127】奉祖

四人都不明所以,不知这四把武器缘何在同一时间脱手而出悬于高空。

而眼下这四把武器形成的状态是,青龙渊宛如一个核心立在三剑的中间,三剑不停的旋转,每一次旋转青龙渊剑身所释放出来的光芒都会密集些许。

“这四把武器到底怎么回事,好像听得懂我们的言语一样。”千纸夜抬头看着这一切,不解的说道。

“何止听得懂,好像是要为我们将这个牢笼劈开,替我们打开出口之门一样。”项凌天显得很兴奋,嘴角一直挂着微笑。

“勇智义三把武器切合青龙渊,皆通灵­性­,如今纯粹的将它们看作法器已经是错误的理解了。”巫小悦同千纸夜一样,一直抬着头看着空中的四把武器。

青龙渊所释放的光芒越来越强,一直到另外三把武器不再旋转,落地重回千纸夜,巫小悦,紫衣三人的面前。

“轰……”

青龙渊朝着空中的铁链一击扫过,空中的铁链顿时全部折断,青龙渊似乎不受任何控制,再一次以剑头朝着上空一击而去,顿时不见踪影。

而上空被划破了一道口子,微弱的光芒从口子中折­射­进来,而原本严密缓缓相扣的铁链从空中掉落了下来。

“看……青龙渊划破了一道口子,我们现在快点出去。”项凌天朝着身后的三人急忙说道。

“唰……”

项凌天瞬息化为一道光芒,至上空闪烁而去,而其身后则是三道光芒。

四道光芒从划破的口子中一跃而去,当四人离开牢笼之后,牢笼顿时塌陷。

“咻!”

项凌天等人终于逃了出来,而此时他们悬在空中,青龙渊也从一旁飞跃而来,落入项凌天手中。

“奇怪!从空中再次观察着荒人岭,依旧与来时一样,看来荒人岭的幻法根本没有破灭。”千纸夜在上空看着下面的一切,道道白雾弥漫,叹息说道。

“荒人岭的确玄奥无比,我们刚才出牢笼之后,一阵倒塌之声震耳欲聋,我还以为那牢笼倒塌定然会破掉荒人岭的幻法,想不到依旧如此,没有任何改变。”项凌天也叹息回道。

“能逃出来已经是万幸了,就别理会那么多了。不过这荒人岭幻法不除,不知道还会陨灭多少前来寻宝的修真人士。”

“你们肚子饿吗?”紫衣见三人纷纷感慨叹息,而此时逃出荒人岭之后的她明显感觉肚子在一瞬间内饿的咕咕直响,随即带着搞怪的口气向三人说道。

三人都摸了摸肚子,嘎嘎直笑:“你这么一说还真饿了,实际上我们都不知道在荒人岭待了多少天,这一出来的确饥饿无比。”

“那……那我们现在去哪?”巫小悦问道。

项凌天悬于空中,看着前方,沉思片刻后笑道:“去最近的地方。丹阳城。”

“等等!回凡尘你不担心被那些士兵认出?你可是当下朝廷缉拿的重犯。”巫小悦调侃笑道。

项凌天知道她在开玩笑,如今的项凌天岂会担心那些凡尘之人控住自己。

“不管了,做一个饱鬼也比做一个饿死鬼要强。”项凌天微微一笑,瞬息朝着前方飞跃而去,巫小悦三人则紧跟其后。

丹阳城上空,正是正午时刻,烈日高挂,在这寒冬之际给大地带来了一丝温暖和柔和。

空中的四人站在云彩之上,阳光直­射­于四人脸额,显得各位俊俏美丽,四人服装和形态皆有不同,其­性­格也相对鲜明。

“转眼都快三年了。”站在云彩之上的项凌天感慨说道。

巫小悦自然知道他话中含义,扭身拍打着他的肩膀:“想什么呢?即便叶孤城当初没有背叛你,你居然大炎王朝还可以继续统治天启大陆吗?”

“背叛?呵呵!”项凌天冷笑。

“别想了,现在叶孤城建立的大兴王朝一系列的改革举措,的确是恩泽了百姓许多,而且还减免三城赋税,说实话,他如今深得百姓爱戴,的确是一个明君。”

项凌天没有言语反驳巫小悦,三年不长也不短,时间流转,转瞬即逝,快乐的时光历历在目,低迷的时光也不曾忘却,这便是时间,它既残酷又慈悲,让你猝不及防。

“这里应该是丹阳奉祖,也算是丹阳最繁华的城池了。我们下去找一家客栈,先填报肚子再说吧。”千纸夜朝地面一指,对着三人说完便瞬息而去。

“刷……”

四道光芒在奉祖县城的一个小巷子里一闪而过,项凌天四人显出真容。

“走吧!”项凌天将手一伸,朝着巷子外边走去。

此时,奉祖大街之上热闹无比,大街小巷人群络绎不绝,不时有马车通行而过,百姓衣着朴实,在街上购置家用。

吆喝之声此起彼伏,小孩童们嬉闹奔走。

项凌天四人行走在大街之上,所到之处无不引起众人的注目,没有人知道这四人的来历,众多男子垂涎看着紫衣和巫小悦,被她们的美艳容貌所倾倒,而不少未嫁女子则被项凌天和千纸夜的俊郎外形吸引。

大街之上男女老幼纷纷跟着四人,议论纷纷。

“我活了五十多年,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奉祖出现此等容貌极佳的男女,真是少见。”一位在大街摆摊卖馒头的大叔对着一旁的百姓说道。

“要是这两位美女能够让我一亲芳泽,就算死我都无憾了。”一个满脸胡渣,相对猥琐的男子嬉笑道。

“你们快看,中间那男子好生俊俏,他头发怎么全白了。还拿着一把血红的长剑。”一女子用丝帕遮住嘴巴,议论嬉笑道。

“咳咳!”项凌天一边走着,一边对身旁的三人言道:“庄重,一定要庄重,就当看不见。”

“扑哧!”巫小悦呲牙笑了起来:“凌天哥哥,都说你自小就是炎城有名的美男子,这种场面一定见过不少吧。我还是头一回见,被人议论注目,还怪有些紧张的。”

“小悦姐,淡定,我觉得凌天哥哥说得很好,就当看不见。”紫衣似乎对这种场景见惯不怪,随意说道。

“依紫衣的容颜,肯定自小和凌天一样,从小便被人这样注视着。”千纸夜也打趣道。

项凌天四人并排而行,潇洒至极,丝毫没有被大街上的男女老幼的举动所影响。

“缘来客栈!”项凌天汀脚步,抬头看着一旁的一家客栈,看着这四个字,会心一笑:“缘聚缘散,皆是缘分。缘来客栈,这名字取的好,有深意!”

“别在卖弄文采了,赶快进去吃东西吧。饿得慌。”巫小悦斜眼一瞪,立刻挽着紫衣的手臂朝着客栈内走去。

项凌天和千纸夜则是落寞对视一笑,缓步跟在两人身后。

“客官!投店吗?”一名小儿赶紧迎步上前,朝着前边的巫小悦和紫衣说道,但一边说一边看着巫小悦和紫衣,不时的吞着口水。

“住不住店不知道,你先给我们上一些小菜吧。”紫衣回道。

“好嘞,两位这边请。”小儿虽说垂涎两人的美­色­,但也没有失掉方寸,将巫小悦两人请进客栈内。

“什么两位,你没看到身后还有两位俊郎青年吗?”巫小悦没好气的喝道。

“哎哟……小的嘴笨,嘴笨。”小儿故意打着自己的嘴巴,随即朝着正中间的一园方桌走去,用肩上的擦布擦拭着桌子和凳子。

一会儿后,小儿屁颠走到四人面前,腰弯笑道:“四位,这边请。”

巫小悦没有见过这么机灵圆滑的小儿,虽说外表显得冷淡和不屑,但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她故意装出来的。

紫衣咯咯直笑,挽着巫小悦的手臂朝着桌子旁走去,项凌天和千纸夜一言不吭,只顾跟在身后。

四人各坐一边,项凌天对着小儿言道:“将你们店里的招牌小菜都各式上一些吧。再来两壶好酒。”

“好嘞,客官,您稍后。”小儿说完,便朝着后厨内走去。

这客栈内比较大,单单楼上便有十来二十多间客房,而下边也有七桌吃酒的客人,原本那些吃­肉­喝酒的客人都各自与朋友畅谈喝酒,一见项凌天四人进来后,纷纷没有了喝酒的闲心,倒是认真的打量起四人来,大有秀­色­可餐之势。

“这丹阳城我从未来过,今日一见,除去百姓的好奇心之外,还算朴素祥和。而且也不见过于寒冷。虽没有炎城之繁华,但也不差。”项凌天瞬时将青龙渊放在桌子上,朝着三人说道。

“炎城地处以东,每到寒冬时机,自然寒冷非常。但这丹阳却不同,地处以南,空气相对­干­燥,寒冬不显寒冷。”千纸夜解释道。

“说出来你们可别笑话我,我还是第一次来到凡尘客栈,第一次这样吃饭呢。”紫衣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捂嘴笑道。

“紫衣……你家到底在何处,上次提起你却极为不高兴,如今我们经历了如此多事,是不是应该跟我们说说了?”项凌天一直对紫衣的身份相当好奇,见四人此刻都兴奋,开口问道。

紫衣一听,脸顿时一沉,双手不停搓动,若有所思。手机请访问:m.

【128】缘来客栈

紫衣的身份,四人之中唯有巫小悦清楚,巫小悦见紫衣一脸焦愁,连忙解围道:“你们就别勉强她了,紫衣跟着我们这么长时间,一向坦坦荡荡,从未有任何不妥。况且一个身份有那么重要吗?真是不明白你们!”

巫小悦说完,紫衣带着一副感激的神情看着她,紧紧挽着她的胳膊,躺在巫小悦怀中,还不时给项凌天和千纸夜作着鬼脸。

“好……是我和纸夜不对,行了吧。”项凌天没好气的回道。

“是你不对,­干­嘛扯上我,我又没问。”千纸夜给巫小悦和紫衣投去一个眼神,故意为难道。

“你……”项凌天有一种牙白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正巧这时,小儿陆续的将酒菜端入桌上,当酒菜全部上齐之后,弯腰笑道:“客官,你们的酒菜全部上齐了,要是还有什么吩咐就尽管叫小人。”

“多谢你小二哥。”项凌天给小儿投去一个微笑,小儿也很知趣的离开,招呼别的客官去了。

项凌天给三人都倒上一杯酒,兴奋说道:“我们这应该算是劫后重生,那么难闯的荒人岭我们都平安闯过,而且还收获不少,为了这个都应该­干­一杯。”

“­干­!”千纸夜很豪爽端起酒杯一涌而尽。

巫小悦也连忙将一杯喝完,唯独紫衣则颤颤巍巍的,不知所措。

“紫衣­干­嘛不喝?”

“不会。”紫衣低着头,不好意思的回道。

“慢慢喝就会了。”

“真的?”紫衣似在给自己勇气,将那杯救端起,闭着眼睛一涌而下,那救入喉下肚,紫衣脸上顿时露出一副难受的神情。

三人哄笑,紫衣却被呛的直咳嗽。

“什么味,这么难喝,呛死我了。”紫衣不停咳嗽,连忙夹起菜肴大口吃了起来。

“凌天,如今我们已经从荒人岭逃了出来,说说接下来的打算呗。”千纸夜一边吃着菜,一边问道。

项凌天独自喝了一杯,将酒杯放在桌上,沉思了半会儿后说道:“我想你们三个就回光明村去吧。”

“那你呢?”三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有些事,迟早要解决,我……”项凌天不知道该如何跟她们说,他心里很清楚此刻不说或许比说要好。

但聪明的巫小悦却已然猜透了项凌天的心思,只见巫小悦斜眼一瞪,放下手中筷子,一声冷哼:“想必你是想单枪匹马去幽兰宗救叶孤晴吧?”

“啊……?”千纸夜和紫衣也纷纷放下了筷子,吃惊的看着项凌天。

千纸夜急忙劝道:“凌天,使不得,以你现在的法力,就算加上这把已经进阶的青龙渊,也断不是我师父清风宗主的对手,你可别冲动。”

“就是,就是!凌天哥哥,冲动容易误事,我担心你非但没救出你心中的晴儿姐姐,反而还令自己丧命就得不偿失了。”紫衣也劝道。

项凌天内心想法很复杂,他很清楚以他如今的修为根本不是清风的对手,他从未见过清风,也从未领教过,但时常听人提起,断想一个修真宗门的宗主法术定然不会低,即便再低也最少也是黄­色­境。

他也清楚,即便巫小悦三人连同自己一起去闯幽兰宗也未必能够将叶孤晴救出,因为幽兰宗远比那荒人岭要难的多,因为荒人岭面对的是灵兽,而幽兰宗面对的则是修为人士,是人心。但他控制不住,自在炎城皇宫叶孤晴被劫持到幽兰宗后,他没日没夜都是思念,他已经等不了了,他不知道何时才能够法术提升,何时才能战胜清风。

项凌天想着想着,便红了眼眶,低着头。

“凌天哥哥,你真打算去吗?”紫衣见项凌天神情伤感,有些不忍,她尽管不知道项凌天为何如此执着,但却被项凌天的这种执着所打动。

项凌天缓缓抬起头,自知不想因为这种事而影响三人的情绪,只见他连忙一笑:“别提这些糟心事影响我们喝酒的心情,来,继续喝。”

千纸夜和巫小悦均知道项凌天这是刻意在回避,没有拆穿,也没有继续追问,千纸夜给三人倒上酒,举杯言道:“无论经历多少浮沉,历经多少变迁,我希望我们是永远的朋友,我们有一段共同的回忆,在光明村,或是在荒人岭。愿友谊能够生根发芽,永藏我们心中!­干­了。”

项凌天嘴角一笑,他没想到一向斯文生­性­洒脱的千纸夜会变得如此豪爽:“好,­干­!”

四人一边吃一边喝。虽说各有各的心事,但都不说,而是藏于心底,此情此景,快活总好过难过。

“咳咳!”巫小悦放下酒杯,故意咳嗽两声,相继看了三人一眼,说道:“你们都说了,也该我说了吧。”

项凌天,千纸夜,紫衣纷纷认真的看向巫小悦。

巫小悦一脸平和,微微一笑道:“在我心中,名望,地位,金钱,权利,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都不在乎,凡尘之人之所以痛苦,主要是他们的追求过于偏激,不择手段。三界神魔仙家也是如此,要是放不下执念,摆脱不了**,也是痛苦众生的一员。我是多么希望我们能够像一家人一样永远居于光明村,和孩童为伴,与百姓为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去理会那些恩恩怨怨,就这样平凡度过一辈子。”

巫小悦话语中落,又将目光看向项凌天,说道:“我知道你与叶孤晴爱的深,我也清楚你们有过同生共死的爱情誓言。我虽不是特别懂爱,但也能领略一二,你自己做的决定就去捍卫和完成吧,只要不后悔则好。”

项凌天不知道巫小悦这些话到底是在鼓励自己去,还是在劝告自己放弃。他知道巫小悦一向言语高深莫测,话中有话,但他又不敢问,他害怕因为自己的事而影响三人的心情。

“小悦说得好,其实三界六道众人之所以痛苦,全部都来自自己的执念。”千纸夜附和道。

“我虽然不是特别懂你们话中的含义,但是我只知道,活着理当开心。”紫衣也附和道。

项凌天听着他们的言语,闷声闷气的喝了好几杯,时而微微一笑,时而面无表情。

“我要的很少,我只要晴儿回到我身旁,有错吗?”

“没错!”巫小悦快语回道。

“那幽兰宗做为修真宗门,深受百姓神往,居然为了一己私欲将凡尘扣押,这种卑劣行为,难道不应该受到惩罚吗?”

“应该!”巫小悦点头:“但你惩罚的了吗?就你现在的法术,杀掉他们宗门的弟子不是难事,我担心你一旦与清风对峙,恐怕他会打的你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我项凌天压根就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我们都知道你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但是你要是死了,就对不起我们了吗?我们每年还要在你坟墓旁祭奠你,还要时时刻刻想念你。你要是死了,了无牵挂了,但是却将牵挂给了我们这些朋友,这些在乎你的人。难道这就不是自私吗?”巫小悦反驳道。

“这……我……”项凌天被反驳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巫小悦的话说的的确是有道理。

尽管四人言谈的声音比较小,但距离他们数米处的一张桌子上,一对青年似乎从他们的动作中看出几人似乎在刻意掩饰难过,故作欢笑。

于是乎其中一位身着米白­色­长袍的公子端起酒杯朝着项凌天四人身旁走去,男子端着酒杯首先看了一眼紫衣,随即看着项凌天,又看了看千纸夜和巫小悦,说道:“四位男子俊俏,女子美艳,不知可否赏脸一起喝一杯?”

项凌天转身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他一脸儒雅面孔,虽说衣着不算华丽,但也不差,定然不是那种穷苦百姓。

“不好意思,我只跟我朋友喝酒,阁下还是请回吧。”项凌天拒绝道。

“你……”男子似有愤怒之感,但却被压制下来,只见他强行挤出一个微笑:“素来四海之内皆兄弟,君子坦坦荡荡,交友讲究缘分释然。朋友又何必直言拒绝呢?”

项凌天站起身,给自己倒上一杯救,当在那陌生男子的面一涌而下,微笑道:“可以了吧,阁下还是请回吧。”

“哼……”陌生男子气急,衣袖衣摆急呼呼的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

“别人不过是想跟我们喝一杯,你又何必让人难堪呢?”巫小悦说道。

“你难道没看到,他一直­色­眯眯的看着紫衣和你吗?这种寡幸之人我见得多了,自小在炎城富家公子,宦官之子皆是这种德行。”项凌天一边说,还不时冷眼瞪着刚才那陌生男子。

“诶!我觉得凌天说得对,这种人无缘无故来敬酒,一定是有所企图!”千纸夜和项凌天的想法一样。

“你们男人就是爱多想,小人之心!”

“你们女人思想就是如此单纯,这凡尘何其复杂,难道你们不知道?”项凌天喝道。

四人不时斗嘴,但却从未伤过和气,尽管立场相悖,但也会耐心倾听。

在吃了一个时辰之后,四人酒足饭饱,纷纷摸了摸肚子。

“武康常说,天下间任何事,没有比吃饱饭更重要,他说的真对。”项凌天擦拭嘴角的油脂,笑着说道。

“走呗!”巫小悦三人拿起法器,准备出门。

这时,店小二急忙走了过来,拦住了四人。

“客官,你们还没结账呢!”手机请访问:m.

【129】夺目聚灵珠

“付账……银两……”项凌天这才愕然想起他们四人皆没有任何银两,每一次都急急忙忙的,哪会有什么银两的概念,而进入这家客栈也是出于四人的肚子实在是饿了,以填报肚子为大前提。

“是啊,客官,难道吃了酒菜不用付账吗?”那小二依旧一副笑脸,只不过语气中有了一丝不友好。

项凌天四人,你看我,我看你,除了紫衣完全不知道情况外,另外三人的脸顿时通红。

“小二哥,我们因为事情太过匆忙,身上没有携带任何银两和盘缠,所以……所以……”项凌天有些惭愧,说完便低下头。

“所以就想赖账呗?”小二此刻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没在客气,而是大呼起来,朝着内店喊去:“他们几个想赖账,将人全部叫出来。”

“咚……”

整齐的步伐声响起,从客栈内店之中跑出来数十个手持木棍的百姓,这些百姓年纪相差无几,但着装却不同,很明显是客栈故意请来的,简而言之就是负责摆事的。从而也可以看出丹阳的治安并不是很好,赖账闹事的也不再少数。

项凌天从未想过动武,毕竟是自己理亏于人在先。但是当这群人跑出来时,项凌天想起了自己曾经和武康落魄流浪在敦阳天目县,也是被那沈府叫人轰了出去,还在大街之上叫上一些打手与大街之上殴打两人。

千纸夜丝毫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毕竟仙凡有别。凡人即便能力再强又岂能斗的过修真人士,但他看见项凌天微变的表情时,连连用手扯了扯他的衣袖,给其投去了一个目光,他随即将项凌天拉入自己身后,自己与那小儿交流起来。

“您看,我们四人的确是因为急事所以都没有任何盘缠,只因肚子实在饥饿难当,要不这样,您给我们几天时间,我们定会将银两送至您这里,可以吗?”

“哦……这样啊。”那小儿邪恶一笑:“那不我让他们将你们暴打一顿,然后在给你们陪个不是,你看可以不?”小二说完一双­淫­荡双眼看着紫衣和巫小悦,将手放在下巴旁说道:“在这丹阳我还是第一回看到这么漂亮的美人儿,要不你们陪大爷一夜,这顿饭就当我请你们了。”

“我不想跟你废话,叫你们掌柜出来。”项凌天站在千纸夜身后,极力的在控制自己愤怒的情绪,但小儿打紫衣巫小悦的主意时,有点忍耐不住了,拳头也是捏的吱吱作响。

“我就是掌柜!”小儿极度嚣张的回道。

小二身后的那些打手全部一脸­奸­笑,将木棍持入手中来回扭动,似在给几人造成心理压力。

“来,给爷瞅瞅!”小二说完,将手向前一伸,准备去摸紫衣的脸蛋。

“啪!”

紫衣虽然有些不明白盘缠银两的概念,但是这小二一副­奸­笑和朝着自己迎来的手让紫衣极为讨厌,手还没到,一大嘴巴子便打在了小二的脸上。

那群打手见小二被打,纷纷准备持着木棍冲向项凌天众人,但小二却将手一伸,拦住了打手,脸上依旧是一副­奸­笑,“这纤细小手,真是……真是让我着迷。”

“咻!”

而此刻,巫小悦身上一闪一闪,而且其脸­色­也一脸暗淡。

“小悦,怎么了?”项凌天见状,为了避免引起不安,连忙将巫小悦围住,问道。

“不知道,心很慌。”巫小悦回完,连忙从腰间将聚灵珠取出。

让巫小悦身体一闪一闪的原因皆因聚灵珠,当她将聚灵珠掏出来后,客栈所有人都看见了,但没人知道这是法宝,皆以为是价值不菲的珠宝。

“凌天哥哥,不好。我爹和武康他们出事了。”巫小悦神情焦虑,慌张说道。

巫小悦一向沉着冷静,项凌天三人见她如此慌张,这还是认识这么久第一次见到,三人皆感到一阵不安,因为一旦她慌张担忧起来,那么事情定然不小。

“那还等什么,走,我们现在就去天启山脉!”项凌天说完,拉着三人便朝着客栈外走去。

这会儿,那店小二不­干­了,只见他吆喝一声后,那些打手全部冲了出去,再次将四人包围在中间。

“别管了,走!”

“可这是凡尘,有百姓会见到。”千纸夜较为冷静。

“人命关天,顾不了那么多了。”项凌天说完用手朝着围着自己的打手轻轻一摆,一道光芒闪烁,打手顷刻间全部倒地。

“唰……”

四道光芒从地面腾空而去,直至消失。

凡尘有数名看热闹的百姓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纷纷目瞪口呆,有的下跪祈祷。

而那店小二早已惊讶的说不出半句话,用手捂着嘴巴,‘噗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上。

…………

当四人来到天启山脉武樵夫居所时,一片狼藉,那庐棚早已倒塌,旁边的树木早已折断。

巫小悦连忙冲进屋内,四处张望,皆一无所获,找寻半天却没有发现任何线索,顿时瘫坐在地上。

项凌天三人也朝着四周找寻,依旧没有任何线索。

三人在庐棚旁集合,纷纷摇头。

项凌天走到巫小悦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小悦,这聚灵珠闪烁,为何就能知道武大叔和武康出事呢?”

“聚灵珠有我和我爹的血,聚灵珠又叫幻灵珠,只要以血滴入,在危险时刻就可以有心灵感应。”巫小悦蹲着,抱着身体,缓缓回道。

“刚才我们看过了,这里有明显打斗过的痕迹,只不过却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在天启山脉来抓寻我爹,会是谁?”巫小悦思考着问道。

“武大叔紫­色­三重修为,法力高深,还有盘龙斧在手,想要抓走武大叔困难重重,可想而知抓走武大叔的……定然是……幽兰宗?”

“幽兰宗?”千纸夜连连摆手:“应该不会吧。幽兰宗如今主要培养门下弟子修真入境,况且武大叔在天启山脉没有与任何修真宗门有过往来,而且幽兰宗也没必要来招惹,我想应该不是吧。”

“你们说的好复杂,什么幽兰宗,到底是什么事?”紫衣一脸迷糊,刚才还在与那店小二理论,眼下便来到天启山脉,转变过快,她根本就没有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大叔是小悦的爹,武康是我的从小至大的兄弟,还有陆清夜,是纸夜的朋友,同时也是我们的朋友,如今他们全部出事了,所以就没有跟你解释!”项凌天回道。

“哦。那是谁抓的,找谁不就行了,没必要这么沮丧。”

“你不懂!”项凌天叹息说道:“前来抓住武大叔的定然不是凡品,能够不留半点痕迹,而且武大叔法力高深,居然也会被劫去,真是有点让人想不明白。”项凌天心中最大的怀疑依旧是幽兰宗的清风,因为纵观幽兰宗的门下弟子,基本上没有可以将武大叔劫去的人,唯独那清风有那实力,但是项凌天又想不明白清风为什么要劫去武大叔和武康陆清夜。

怀疑,依旧是怀疑,在没人确切的证据时,一切都只能凭空猜测。

巫小悦像受惊的羔羊,一直抱着身躯,神情寡淡,面无表情。

“小悦,别太担心,或许是我们想偏差了,武大叔他们只不过是去了别的地方,没有出事也说不定。”千纸夜安慰道。

几人皆知道千纸夜只是一句安慰的言语,但几人多么希望这是真的,但从周遭被破坏的程度来看,这里不仅经历了一番打斗,而且还是一场相对激烈的打斗。

折断的树枝如果是用法术,被折断的定然凹凸不平,但折断的树木全部平滑无痕,很显然是用强大的法器造成。

“小悦,不管是何人抓去武大叔,只要我们有了线索,就算是刀山火海,我项凌天第一个陪你闯。”

“我也闯。”

项凌天和紫衣表面决心,回头互相对视一眼。

千纸夜心里其实怀疑是自己的师父清风所为,但是他又不敢朝着这方面去想,如果真是清风他所要面对的则是道义与恩情两方面的抉择。

“纸夜,如果真是幽兰宗清风所为,你会如何?”项凌天猜错千纸夜内心的矛盾,问道。

“我……我不知道!”千纸夜低着头,他内心的确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怎么又和纸夜哥哥牵扯上了?”对于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紫衣一脸错愕。

“因为我的师父是幽兰宗宗主清风!”千纸夜直言回道。

“哦,我明白了。我一切都明白了。”紫衣一边回着一边点头,终于理清了这错综复杂的关系,终于也明白了千纸夜脸上的无奈,以及巫小悦脸上的焦急。

“纸夜,如果真是清风,无论你作何选择,我都理解你。因为换做是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既然我们是朋友,我只想听你一句承诺。”项凌天说道。

“什么承诺,你直言就好。”

“如果到时候真是清风,我只希望你不要阻止我们杀上幽兰宗,如果我们不幸战死,劳烦你将我们埋葬在光明村翠竹林。”项凌天内心已经将怀疑的冒头焦距在清风头上,甚至带有一丝自私的认为。手机请访问:m.

【130】武康遭劫

“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之前,我们应该冷静,不要冲动。。”千纸夜内心的矛盾可想而知,在恩与义之间,他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唯有相互劝告。

项凌天一阵冷笑:“武大叔素来没有仇家,就算有也是当初救我时打伤了倚风,以及那对神秘的男女,但是以三人的法力想要劫去武大叔几乎不可能。所以如今我们怀疑清风,并非是空­茓­来风。”

“都别说了。”巫小悦突然站起身,朝着两人一声怒吼后便朝着一旁独自走去。

项凌天和千纸夜纷纷对视一看,低着头,彼此立场各不退让。

入夜,皓月当空,天启山脉被笼罩成一片白­色­,颇有­阴­柔之美。

四人围坐在一起,点燃一堆火团,寒冬时节的天启山脉远比丹阳要寒冷的多,四人却距离一尺之远,据不说话,但也都不入睡,而是一声不吭的围坐着,尴尬着,偶尔彼此目光交汇。

面对突如其来的遭遇,原本强悍如铁,聪明绝顶的巫小悦似乎也卸下了伪装,她一个人蹲下身紧紧抱着自己弱小的身躯,不时用手擦拭泪水。

三人见状,纷纷心疼不已,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千纸夜准备开口,却被项凌天一把拦下,只见项凌天俯在千纸夜耳旁说道:“她始终是一个女人,虽看似坚强,其实内心也柔弱似水。”

半个时辰后,众人皆没有言语,原本­阴­森的天启山脉更是鸦雀无声,寂静无比。

“小悦,不如我陪你一块儿去幽兰宗要人,如何?”项凌天开口打破了沉寂。

“我也去!”紫衣举起手,附和道。

巫小悦抽泣一声,抬起头感激的看着两人,随即又低下头不再言语。

“咻……”

一道光芒闪现,从天启山脉高空至四人一旁落下,光芒越来越亮,亮到让四人纷纷遮住了目光。

“何方神圣?请现身相见。”项凌天将头扭在一旁,放声问道。

“咳咳……”一声咳嗽声传到四人耳朵里,这声音项凌天和巫小悦非常熟悉,熟悉到脸上露出了喜悦。

“爹!”巫小悦突然站起身,朝着光芒旁跑去。

来者正是武樵夫,只见他缓缓显出真身,收起身后光芒,虽一脸惆怅,但见巫小悦几人全部到来,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巫小悦快步跑着,靠近武樵夫身旁时,一把涌进他的怀中,嚎嚎大哭起来。

这是压抑时间太久的缘故,担惊受怕整整一日,魂不守舍后见到武樵夫平安后的安宁。

在坚强的女人,一旦被触碰到内心的软肋也会柔弱无比,因为女人始终是女人。

武樵夫也红了眼眶,这位历经世事变迁不肯低头,甚至连项凌天都不知道他到底经历过啥事,而且行事相对神秘的武大叔在这一刻也被亲情融化了内心,只见他拍着巫小悦的后背,不时言语道:“傻丫头,爹爹没事,爹爹回来。”

巫小悦一边抽泣,从他怀中抬起头,一拳打在他胸口,抱怨道:“我见聚灵珠闪烁发光,就以为爹你出事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项凌天准备起身,被紫衣一把拉住:“别去了,亲情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温馨的情感,我看见小悦姐今天的举动和反映,在看到此时他们父女俩的这个拥抱,我也好感动,好动容!”

“亲情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温馨的情感。”项凌天没在上前,而是缓缓坐下,围在火堆旁,嘴里一直默默念着紫衣这句话,念着念着便红了眼眶,与其说是紫衣的这句话感动了项凌天,不如说是紫衣这句话触动了项凌天的内心,再加之巫小悦和武樵夫这个拥抱,让项凌天脑海回忆无穷,尽是自己父母的脸额和嘱咐。

“凌天哥哥,你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紫衣见项凌天眼角流出了泪水,顿时慌了神,连连问道。

项凌天极少流泪,此刻他快速用衣袖将泪水擦拭掉,转头给紫衣和千纸夜投去一个微笑:“没……不关你的事,只是看到小悦和武大叔,我也有些动容。”

武樵夫和巫小悦走了过来,坐入在一旁。

“这位是?”武樵夫从未见过紫衣,上下打量一番后,朝着项凌天问道。

“哦……这位是紫衣,我们经历诸事,幸得有紫衣,一路之上给予我们很多欢乐。”项凌天也不知道紫衣的身份,只能实话回道。

武樵夫点了点头,但神情却略显不对劲,一旁的巫小悦看出端倪,俯在武樵夫的耳旁说了起来,武樵夫听的一愣一愣的,在巫小悦说完之后,武樵夫居然放声大笑起来。

项凌天,紫衣,千纸夜纷纷疑惑不解,不知道巫小悦到底在武樵夫耳旁说了什么,会让武樵夫放声大笑。

没等三人开口问,武樵夫便看着紫衣,不时笑着点头,又将目光看向项凌天,说道:“你们这个团体有意思,有意思。哈哈!”

项凌天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好奇问道:“武大叔何出此言?”

“今后你自会明白,凌天,你好福气啊。”武樵夫回完,又是一声长笑。

项凌天无奈一笑,但见只有武樵夫一个人回来,连声问道:“武大叔。武康和清夜呢?”

“他们……哎!”武樵夫叹息一声后站了起来,回道:“白天时,那幽兰宗清风亲率数十名门下弟子来缉拿我等三人,我与那清风对峙一会儿后,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哪知清风之所以与我对峙,原来是故意将我引来,好让门下弟子劫去武康和清夜。武康如今已经突破玄光,顺利进入了蓝­色­二重境,也算是头脑聪明,但是以他的修为怎能抵抗住幽兰宗那些弟子,当我再次返回时,便已经一片狼藉,武康和清夜也被劫了去。”

“那我就没有猜错。”项凌天神情极冷,不屑说道。

“哎……嘘唏,真不明白家师为何依旧看不透这些执念,如今他修为大成,位列仙鹊只是时间问题,­干­嘛要急于求成,要长期下去早晚会被执念所害,付出代价,百年修为一朝尽丧。”千纸夜不希望是自己的师父清风,但经过武樵夫这么一说,他唯有叹息,这个他不愿相信的事实终究是事实,不容他改变。

“爹,为何您没有事,但是这聚灵珠却一闪一闪,示警于我?”巫小悦问道。

“因为……因为……”武樵夫给巫小悦投去一个眼神。

巫小悦心领神会,连连点头:“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爹,你别说了。”

“小悦姐,你和武大叔怎么都神神秘秘的,有什么事儿就说出来呗,指不定我们能帮上忙也说不定。”紫衣说道。

武樵夫和巫小悦只是两眼对视,没有回答紫衣的疑问。

“武大叔,武康与我情同手足,自幼便和我从小生活在一起,他既然被幽兰宗劫去,那我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将他救出。何况幽兰宗还劫去了晴儿,斩断我祖上龙脉,摧毁我祖上墓­茓­,此等大仇,不共戴天。”

紫衣听的眼睛也没眨一下,一脸的惊讶,虽说她知道项凌天的遭遇,但却所知不全,如今见项凌天如今一说,似乎有些明白了:“凌天哥哥,难怪你一直要找幽兰宗报仇,想不到他们这么卑鄙。凌天哥哥,你放心,你去我一定去。”

“傻丫头!”项凌天内心还是有一些感动,但他不愿意让紫衣去冒险,毕竟幽兰宗可不比凡尘百姓,“去救人非同小可,很可能会赔了­性­命,你还是和纸夜就在这里待着吧。”

“赔命就陪命咯。要是你们都死了,留着我有什么意思。”紫衣呛声说道。

“不许胡说。”项凌天喝斥道。

武樵夫看了看项凌天手握的青龙渊,见青龙渊从之前的青­色­变成了如今的红­色­,而且剑身之力浑然无比,笑道:“凌天,看来你这把青龙渊已经进阶了,想必如今我这把盘龙斧也不是对手哦。”

武樵夫满意一笑,又看了看巫小悦,千纸夜,紫衣三人手中持有的法器,再一次会心笑道:“你们都有法器了,实在可喜可贺。”

“也算是机缘巧合吧。去了一趟荒人岭,本以为会没命出来,但老天似乎不想要我们的­性­命,让我们平安归来。”项凌天呲牙一笑,随即又变得非常严肃:“武大叔,我们应该什么时候出发?”

“出发?去哪里?”武樵夫装糊涂的问道。

“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去幽兰宗救武康,清夜,更要将晴儿救出啊。”项凌天直言回道。

武樵夫摆了摆头,表情变得沉重起来:“我有说要去救过吗?你别这么急,这是武康和清夜的造化,谁也改变不了。至于何时去救,你就不要­操­心了,我自有打算。”

“打算?”项凌天早已迫不及待,但听见武樵夫这么一说,不禁一声冷笑:“清风定然是冲着我来的,只因为我对他们是一个威胁,所以他们要想尽一切办法消灭我。然后他们就可以继续畅通无阻的做自己的事情,就不会在产生任何的威胁。既然我项凌天命不该绝,我就誓必要与他们周旋到底。只不过因为我自己的原因,却连累了我身旁一个又一个重要的人。”手机请访问:m.

【131】实情

“你知道就好。幽兰宗之所以要劫去武康等人,无非就是要逼你就范,上次他们借助那叶孤城的力量没有杀死你,还让他们受到了重创,他们岂会善罢甘休。他们就是想劫去你身边重要的人,加以威胁,你要是贸然闯去幽兰宗救人,岂不是自投罗网?”武樵夫带着呵斥的声腔回道。

项凌天沉默。

武樵夫继续喝道:“我之所以要赶回天启山脉,因为我知道你们肯定会回来,你的­性­格较为冲动,定然会想到是幽兰宗,而且一定会杀向幽兰宗,幸好我及时赶了回来,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那武大叔觉得该当如何?”千纸夜站起身,拱手问道。

武樵夫瞥了眼千纸夜,回道:“一个字,等!”

“等?……”项凌天讽刺一笑:“晴儿与我分离亦有数年,我已经没有那个耐心了。要等,你们等吧。就算不敌,我也要去闯一闯。”

“混账……”武樵夫将手一伸拦下要离开的项凌天,一掌扇在他脸上,骂道:“我告诉你。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这一记耳光,我自问有资格打。如果你真的为他们好,就不可鲁莽。那清风的法力你没有见识过,虽说你如今身后光芒密集,修为与我不相伯仲,但是要想打败清风,基本上不可能。我让你等,是不希望你去送死。明白吗?”

这一记响亮的耳光打蒙了项凌天,也惊呆了所有人。

别看武樵夫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内心心细无比,想事情颇为长远。

项凌天用手捂着脸,他平静了不少,低头喃喃说道:“对不起,我刚才不该与您反驳。”

“凌天,你是我的恩人,大恩人。我可以为了你们丢掉­性­命,但一定不能让你们有任何闪失,你要相信我。”

项凌天不解,不明白武樵夫为何说自己是他的恩人,要说是因为自己一直对巫小悦照顾有加根本不可能,因为一路上要是没有巫小悦的运筹帷幄,他们早已死了无数次。但武樵夫言辞绰绰的这声恩人到底又指着什么,项凌天不明白,他内心有太多太多的疑惑需要解答,但却不知道从何问起。

“凌天,你就听武大叔的吧。现在没有必胜的把握,唯有等才是出路呀。”千纸夜走了过来,拉扯着项凌天的衣袖,缓步坐入火堆旁。

武樵夫瞬时拂袖一挥,原本倒塌的庐棚恢复了原貌,折断的树枝也重新立起,一片狼藉也恢复了原来的面貌。

项凌天四人不知武樵夫这么做有何目的,刚要开口,武樵夫却回头说道:“你们什么都不要问,你们先且回庐棚内去休息吧,凌天,你留下。”

巫小悦听罢,带头起身,带着紫衣和千纸夜朝着庐棚内走去。

而项凌天则闷闷不乐的坐在火堆旁,武樵夫见三人走进庐棚内,距离相对较远后,这才缓缓走到项凌天的跟前,坐在他的旁边,笑道:“刚才那一记耳光,痛吗?”

“不痛!”项凌天冷严回道。

“我知道你内心有很多疑惑,但是请恕我暂时不能告知,待事情解决之后,一切自会真相大白。”武樵夫回道。

“武大叔,我相信你让我们等,定然是有目的,能不能跟我说说。”

武樵夫站起身,道:“让你们等是为了你们好,清风法力高深莫测。就算你和我合力都未必能伤他分毫,何必为了一己私愤而罔顾­性­命,清风所做的孽,我相信上天自会有惩罚,我们静待便好,但是我可以答应你。武康,陆清夜,叶孤晴,我一定会为你将他们三人救出。”

“难道您要一个人去?”项凌天说完,急的立马站起身,“武大叔不可,如果要去,一定要带上我,毕竟那清风真正想要消灭的是我。”

“你怎么还不明白,正因为他要杀的是你。所以你才要薄­性­命,如果你都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以后谁来惩罚清风,谁来惩治他所犯的罪孽?”武樵夫喝斥道。

“我怕……我怕他们在幽兰宗受苦。”

“你放心,那幽兰宗好歹也是正派修真宗门,岂会对普通修真者和凡人动刑,虽说幽兰宗近些年行为偏激狠毒,也是清风因为执念和**带领偏激。”武樵夫将盘龙斧放在地上,双手闭在身后言道:“其实小悦并非是我女儿,你知道吗?”

“啊……?”项凌天大惊:“小悦不是您的女儿?那她是……?”

“她有她的使命,她的使命就是辅助你替天行道。”武樵夫没有继续说下去,留下悬念让项凌天独自去猜,但项凌天也深刻的知道,巫小悦之所以一直尽心尽力的帮助自己渡过难关,而且其聪明程度并非一般人可匹敌,尤其是对三界六道无数生灵的了解,简直是让人叹服。

“我在修真之前有一妻子,妻子有孕。但我因为年轻时桀骜不驯,想修真成仙得道,历经苦楚,后来终有所成,再次返回凡尘之时却并未在见到妻儿,实在是我生平一大憾事。随即我心灰意冷返回天启山脉,打算永不出世,却临危受命抚养了小悦。小悦的身份来历,以及她所背负的使命,并非常人能够想象,但她与武康却素有缘分,只等机缘。”

“武康是您的儿子?对吧?”项凌天声音很小,因为他不敢肯定,但按照武樵夫的说法,以及当初武康对自己说起他的身世,他不得不怀疑,武康就是武樵夫的儿子,尤其是两人的­性­格,面容太过相似。

武樵夫转身没有看项凌天的目光,而是看了看庐棚内盘膝入定的三人。

“哎……事实蹉跎!”武樵夫叹息道。

武樵夫这声回答,没有否认,但也没有反驳。有此让项凌天更加深信武康就是武樵夫的孩子,而且他此刻想起了刚才武樵夫说自己对他有恩,那么这个恩情定然是自己父亲当初收留武康呣子。

“凌天,你的出生注定了你的命运,谁也改变不了。唯有你自己能够改变,凡尘有凡尘路途,仙有仙途,魔有魔道,三界所注定的因果只会来回循环,要想改变必须要有过人的耐心,要懂得隐忍,只有留着可用的身躯才能扭转一切,上苍之所以让你祖上的基业毁灭一者是以人间改朝换代之际,让修真一脉重新清洗,让作恶多端的百姓重新轮回,更让你历经磨难和考验,所以你身上所肩负的使命很强,很重。你以后不可在轻言生死,这是一种不负责。要知道你身边所出现的这些可人儿,你有没考虑过,她们为何会出现,或许连她们自己都不知道,但一切都是天定。”

“武大叔,跟你说实话,如果可以我宁可生在普通百姓家,不用承受这么多,有一个爱的人,父母建在,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便是我想要的生活。如今我每天都活在恐惧之中,每天担心受怕,害怕身边的朋友因为自己一个个的离去,这些事情我不敢去想,每每想到内心便后怕不已!”

武樵夫淡淡一笑:“正因为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避无可避。”

“我明白了,谢谢武大叔开导。”项凌天自从在凡尘被背叛之后,心­性­变得冷淡,不敢在跟任何人说内心话,他开始怀疑人­性­的善与恶,真与假。他知道巫小悦,紫衣,千纸夜不会像叶孤城一样为了利益而背叛自己,但却害怕因为自己说出内心事而消极她们,所以他一直选择什么事情自己承受,多大的压力藏在心里。

但面对武大叔,项凌天卸下了面具,脱下了伪装,将内心的压力和所承担的心事全部说了出来,此刻的他感觉身体被放空一样,轻松无比。

“小悦知道这件事吗?”

“小悦是三界觉醒者,她定然知道。”武樵夫呼呼一笑。

“难怪小悦对任何事情都了如指掌。原来如此。”

“但小悦的身份我暂时不能说,我希望你也不要去问,等时机到时,你自然会明白。但你要切记,小悦内心所承受的负担很大,如果可以的话多给她一丝温暖。”

“温暖,恐怕我给不了,我只能给她亲情!”项凌天嘴角一笑:“要说温暖,唯有武康能给。”

“天地不仁,难从人愿啊。”武樵夫一边叹息,一边走着,看着四周的花草树木,吸收着天启山脉的巨大灵气。

项凌天则跟在身后,一言不发。

直到夜深,武樵夫才缓缓转过身,看着项凌天的眼眠,笑道:“你还是回庐棚内作息去吧,这些日子想必你们也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

“受罪谈不上,就是差点走不出荒人岭。”项凌天带着调侃的口气回道。

“荒人岭,多少修真者在那里毙命,想不到你们以团队的力量突破每一层的灵兽,可喜可贺!”

“我还拾到了一张绸布,上面是一个地图,我相信应该是无极圣剑的藏匿地点,我原本打算将其焚化掉,但是小悦却阻止了我。”项凌天说完,便要将那绸布掏出。

“别……”武樵夫摆手:“不用拿出来,小悦让你留着你就留着吧。但是以后这绸布不可跟任何人提起,以免引起三界哄抢,让你们树敌。明白吗?”

“我明白。”手机请访问:m.

【132】剑走偏锋

“这无极圣剑和赤血魔剑一旦问世,那定然又会掀起三界一番腥风血雨。因为这两把法器已经间接陨灭了无数神魔,修真者。如果可以的话就让这两把害人的法器永久的沉睡下去,别在出现为祸苍生了。”武樵夫说道。

“晚辈也是如此认为,一旦三界神魔知道这块绸布,肯定会全部来哄抢,到时候……哎……晚辈不敢想象。”

“好了,你回庐棚内作息去吧。”武樵夫说道。

“我不困,就让我陪您说会话。”

“我也要作息咯,再加之这些时日实在是太累了。难以入眠,今天定然要好好休息一番,养­精­蓄锐。”武樵夫没在给项凌天言语的机会,快步朝着庐棚旁的小屋内走去。

项凌天抬头看着圆月以及漫天的繁星,此刻独在异客思念往昔,他想起了无数次圆月高挂的夜晚,那会儿的他尽是开心,没有沉重的使命和责任,而如今的他再次抬头看着圆月,脸上却在也找不回当初的那份纯真面孔。

项凌天一边看着周遭的一切,一边返回庐棚之内。

庐棚内紫衣早已趴着睡着,千纸夜则盘膝入定,巫小悦则一脸安详,看着这三人的面孔,项凌天忍不住噗哧一笑,随即自己也盘膝入定而眠。

……

夜深人静,偌大的天启山脉不时刮来瑟瑟寒风,伴随寒冬之际的温度,几人虽说有真气护体但依旧会感觉到身体有略微凉意。

天启山脉很奇怪,它不像凡尘那样四季分明,虽说温度相差无几,但山脉中的花草树木则是一奇,奇特的是原本应该掉落的树叶依旧茂盛,原本应该枯萎的杂草却挺立与风中摇曳,不增不减,宛如一个落魄的孩童,虽没有华丽的景服添­色­,但却依旧行走与天地之间。

“咻……”

一道光芒闪速,光芒很暗,看来是前来者故意而为之。

光芒褪去,出现的却是武樵夫,武樵夫的小屋离庐棚非常之近,但却没有阔步走出,而是选择用法术瞬息前来,行为怪异,让人不解。

武樵夫看着入定熟睡的众人,嘴角淡淡一笑,笑的很苦涩,似在告别又像不舍。

“唰!”

武樵夫用手一指,直指千纸夜,光芒直­射­他的眼眠,千纸夜受惊,慌乱之中睁开双目,将一旁的勇者之剑紧紧握住。

“嘘!”武樵夫见千纸夜醒来,隔着数米距离,作出不要出声的手势。

千纸夜虽然不解,但依旧照做,身体一动不动。

武樵夫见状,会心一笑。瞬时又是拂袖一挥,洒出一道光芒,笼罩项凌天,巫小悦和紫衣三人,不一会儿时间,三人顿时倒地,像似昏迷了过去。

“纸夜,过来吧!”武樵夫开口说道。

千纸夜不解,看了看昏迷的项凌天三人,随即便走出庐棚内。

两人缓步朝前走着,速度较慢,但却没有丝毫言语,直到走了一段路程之后,武樵夫才停下脚步,对着千纸夜言道:“是不是很费解我为何要让凌天三人昏迷过去,对吧?”

千纸夜点头:“请武大叔明示。”

“纸夜,你虽说已经脱离了幽兰宗,但我知道那清风对你恩同再造,宛如父母有养育之恩,如若让你一同去与你师父清风为敌,以你的人品定然不会如此做,但你也绝对不会因为这份恩情而选择背叛道义,我武樵夫在天启山脉这么多载,看人还是不会看错的。”

千纸夜听完,一头雾水,连连问道:“武大叔,如果你有什么事,请直说就好。”

“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打算独自前往幽兰宗去要人,此番前去一场大战避免不了,恐怕我很难在有­性­命返回,所以你必须要帮我看好项凌天三人,一定不能让他们作出鲁莽的事,一定要让他好好薄­性­命。”武樵夫叹息说道。

“不可啊!……”千纸夜这才明白过来,连连上前拉住武樵夫的衣袖:“我说什么也不能让您去冒险,您自知不是我师父的对手,又何必前去送命呢,之前我们不是说的好好的嘛,先等着嘛!”

“等只是我安抚凌天的一个托词,我知道凌天­性­格刚毅且直率,如果我直言告诉他,他肯定会同我一起去。他的­性­命太关键了,关乎了三界,所以不能有任何闪失。但对于武康和清夜,我又不能不去救,因为这是我的使命和责任,更有愧疚。”

“武大叔,您先别冲动,或许还会有别的办法。”千纸夜显得非常焦虑,紧紧地拉着武樵夫的衣袖,丝毫不敢松开。

“该想的办法我通通都想过,唯有让他们昏迷数日,在这数日之内,我定然会让武康,清夜,叶孤晴返回此地与你们会合。如果到时候凌天他们醒了,你的责任是要拦住他们,千万不可让他们返回幽兰宗替我报仇,明白吗?”

千纸夜临危受命这种嘱托,他不知道该如何做,更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听见武樵夫言辞绰绰真诚恳请的言语,他内心又有些许漂浮。

“如果凌天先去,定然会羊入虎口,不止会牺牲掉­性­命,那以后凡尘便永无宁日了。只有我去,而且我有巨大的把握让武康三人平安返回这里。我深知你为人正直,大局观念强,所以才会让你独醒,交托此事给你。”

“武大叔……并……并非纸夜不愿意效劳,而是此事兹事体大,有任何意外出现的话,纸夜这个责任担不起啊。”

“我知道这样的确很难为你,但也唯独你才能够胜任这个重托。你不会跟着凌天他们去幽兰宗与你师父为敌,也不愿意见凌天他们去,对不对。”

千纸夜没有否认,点头回道:“是的,因为我不能不顾我师父对我的恩德,我又不希望看到凌天他们前去,因为他们前去,只是送死。”

“你能这样说证明我武樵夫没有找错人,所以唯有我去最适合,我武樵夫在天启山脉这么多年,连黄­色­境都没有突破,自知与天界无缘。但是你们的路途还很长,只有我去才能将武康三人救出,可以将此时暂时化成一个句号。”

“您错了,如果你有任何闪失,凌天和小悦岂会与我师父­干­休,到时候只会引发更严重的对抗和仇杀。”

武樵夫似乎知道千纸夜会如此说,只见他连声一笑:“你放心,三天之后他们便会醒来,到时候我相信武康他们也会被我救出,一旦他们醒来,你一定要阻止凌天前往幽兰宗,明白吗?”

“凌天的­性­格,您也知道。要是您有事,小悦呢?她也肯定会去替您报仇。”

“放心好了,小悦不会,小悦非常识大体!”武樵夫自信一笑。

“可……”千纸夜内心还是有些许担忧。

“别可是了。纸夜,你这样做不仅帮了我,还帮助了苍生,信我一次。”武樵夫脸上露出的神情非常奇怪,似笑非笑。

“我只是担心我即便劝住了凌天。到时候却会激发他内心的仇恨之情,凌天历经多事,心­性­已然大变,如果在承受此番蹉跎,我担心他内心的邪恶之力会压制住他的善念。”

“邪恶之力?何出此言?”武樵夫不解问道。

“我们在荒人岭时,曾经被一龙神困住,皆不是那龙神的对手,就在我们都没有办法时,凌天因为吃了一颗叫什么玄灵果的东西,让他内心潜在的邪恶之力盖住了他的善念,而且其生­性­大变,修为大涨,居然数招之内便将那龙神杀死,而且其眼神极为可怕,如今在下想起都不寒而栗。”

武樵夫一听,沉思了一会儿后居然大笑起来:“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只要答应我,到时候凌天他们醒来,你一定要拦住凌天,可以吗?”

“既然武大叔您如此执着,那晚辈就答应您。”

“甚好,甚好。”武樵夫非常开心,拍了拍千纸夜的胳膊,继续言道:“一旦凌天冷静下来后,你们这些人要全部离开天启山脉,以后也不要在闯入天启山脉,尽量逃离三界,好好修真,三界六道皆是以实力证明一切,只要你们的境界越发高深,到时候才可以扬眉吐气。”

“好的!武大叔,不止武康他们要平安归来,您也是一样。一定要平安归来,我们等着您。”

武樵夫苦涩一笑,没有回答,而是俯在他的耳旁小声说了起来。

一会儿后,武樵夫才从千纸夜耳旁挪开,说道:“我刚才给你说的,你一定要好好记住,到时候在告知他们,纸夜,一切就有劳你了。”

千纸夜在听完武樵夫的言语后神情大变,变得惊讶且慌张,“想不到,晚辈真的没有想到,原来……”

“嘘!”武樵夫将手放在千纸夜嘴旁,笑着摆头:“你心里知道就好,没必要说出来,我给你的嘱托也就这些,一切就拜托你了。”

“那您打算何时出发?”

“稍后就走,你师父清风想必在过数个时辰后会离开幽兰宗,趁这个时候,我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武康三人救出。”

“但我师父清风早已修成玄通耳,一旦幽兰宗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知晓。”千纸夜担忧说道。

“哈哈!我岂会不知,所以救他们的时间非常之短。他们醒后,替我转告他们,唯有放下仇恨,用爱念才能缔造无上妙音,切记,切记。”

武樵夫身体慢慢消散,形成一道光芒从地面腾空而起,消失在千纸夜面前,但其最后的言语依旧在山脉环绕。

千纸夜目不转睛的看着光芒至空而去,眉头紧皱,长叹口气,自言道:“我一定不会辜负武大叔您的嘱托,放心!”手机请访问:m.

【133】鹤立­鸡­群

阳光缓缓从东边升起,给大地万物一抹温暖和生机。晨曦露水晶莹剔透宛如倒影着一个世界,百姓们拿着劳作工具田间劳作,大街之中的百姓纵横交错,似喜似悲。

而脚踏云彩的武樵夫立于空中,从空观望着一切的一切,偶尔嘴角微微上扬,微笑的面容总是极短,更多的时间他脸上皆是一脸黯然,落寞。

只见他将盘龙斧持起,用手触摸着,今日之战,定然是一场生命之战,如若说内心没有记掛和担忧那是自我的安慰。

“五十四勇士,如果你们天道有灵,请保佑我,赐予我力量!”武樵夫突然向天祈祷,祈祷完毕之后从衣袖掏出几颗圆形果子,这果子和项凌天的玄灵果一模一样。

武樵夫一口气将数颗全部吃掉,吃掉之后原本黑­色­的头发瞬间变白,而且脸上青筋突起,眼角旁出现一条黑­色­图纹,面相极为狰狞,他紧紧捏住拳头,手臂上的肌­肉­全部凸起,而且神情非常漠视,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而正在这时,天启山脉正中地点突然一道宏光直冲云霄,武樵夫冷眼观之,嘴角一笑,喃喃道:“终于走了,现在就是救人的最好时机了。”

武樵夫口中的这个人自然是幽兰宗宗主清风,武樵夫此番去救人可以不必担心幽兰宗的门下弟子,但是那清风法力高深莫测,他不得不防。

而武樵夫立于空中的地方,正是天启山脉上空,只不过是在天启山脉正中间的上空,下边便是幽兰宗的宗门所在地。

天启山脉硕大,宗门林立,但除了四大宗门外,再无可以与四大宗门匹敌的宗门,而四大宗门表面看似和平,实则都各怀鬼胎,这四大宗门所阐述的教义皆不同,简而言之的说,四大宗门在天界都有靠山,其靠山便是之前的宗门长老和前辈,因为入了黄­色­二重境被天界招安上界,同样也是实力派别相当分明。

武樵夫见清风的拿到宏光直冲云霄,与上空左边而去,直至消失之后才送了一口气,只见他扭动着脖子,发出吱吱的声响,一番大战,即将展开。

“咻……”

武樵夫幻化为一道光芒,从空中落入幽兰宗,但却没有显出真身。

幽兰宗不愧是四大宗门之首,其宗门围墙皆是红砖黄瓦,而且硕大无比,内院这用台阶搭建的练武场地,内院后方则是数出房间,想必那便是宗门有威严的弟子的卧居之地。

幽兰宗不仅地理极佳,而且四周紫气是天启山脉最为密集的地方,四处山峰耸立,河流川急,既显得优雅,看上去更有一种仙境之感,在幽兰宗内院修练场两旁皆是石壁图案,刻有龙凤,入幽兰宗正门则是两座猛虎雕像,以此怔邪,好生气派。

从其恢宏程度上便可以得知,定然是那清风宗主在乎俗礼面子,攀比心理较为严重,才将这幽兰宗装饰的如此硕大豪华。

在幽兰宗前院,则是一圆形香缸,用于焚香叩首之用。

最引人注目的有两处,一处是幽兰宗正门入口,高悬匾额,刻有‘幽兰宗’三个金­色­大字,璀璨夺目。

第二处则是幽兰宗后院的一座石山,石山高百丈,顶峰悬挂一颗硕大蓝­色­圆形宝珠,传闻此宝珠是幽兰宗开山始祖幽兰大仙陨灭之际用命脉化作而成,能感应天地灵气,每到夜间宝珠所发出的耀眼光芒宛如夜间圆月,能将幽兰宗的练武场照亮,一者可以防止敌人突袭,二者让宗门弟子可以借助光芒夜间修炼。

而此时因为是清晨,幽兰宗多数弟子都还未曾起床,只有前院数米身着白袍的弟子拿着扫帚打扫着地面,练武场也有零散数名弟子盘膝入定修炼。

武樵夫因为悬在半空,可以俯视整个幽兰宗位置,观察到每个角落。

但他并没有急于出击,而是眼睛不停在四周望去,似乎想找寻到关押武康,陆清夜,叶孤晴的地方,但观察了半天皆一无所获。

按理说一般关押的修真者和凡人定然会有宗门弟子把守,奇怪的是整个幽兰宗没有见到那些把守的弟子,要是能够见到便可以猜出他们被关押在哪里。

为今之计只有捉拿其中一名弟子然后要挟才是唯一能够知道关押的地点,因为贸然去挨个查找,那便太浪费时间。

武樵夫将盘龙斧放入身后,跳远望去,唯有那数名扫地的弟子是最好的目标。武樵夫轻轻一跳,站在一颗茂密的树上,见其中一名扫地的弟子像是没有睡醒一般,而且尖嘴猴腮,一看就是那种相对怕死的修真者。

武樵夫冷淡一笑,将手掌展开,手掌顿时冒着光芒,出现一颗小圆珠,武樵夫瞬时将小圆珠朝着扫地那名弟子的一旁扔去。

圆形珠子闪耀夺目,出现在那尖嘴猴腮的弟子一旁,距离数十米距离。

光芒吸引住了那弟子的目光,弟子表情一惊,撑着扫帚看量着泛光的圆珠,心中窃喜自知这是宝贝,随即跟其他扫地的弟子说道:“各位师弟,你们就在这里打扫一下,我去一旁看看去。”

那弟子一边说,一边倒退,想试图用自己的身躯遮掩住光芒,好让其他弟子看不见。

那些扫地的弟子在大清晨皆有一丝迷糊的状态,随即回礼说道:“师兄去吧,这里有我们打扫就够了。”

那弟子猴­精­猴­精­的,一个劲的后退,还要面容看着其他扫地的弟子,深怕引起他们的怀疑。

当快要靠近之时,那弟子快速蹲下身将圆珠捡起放入衣袖之中,又朝着围墙处走去。

当走到围墙处时,还不时探头看了看其他弟子有没发现自己,当见到那些弟子依旧是打扫时,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见他从衣袖中将珠子掏了出来,珠子闪耀夺目,那弟子像如获至宝一样开心,不时用口气吹着珠子,反复的擦拭,嘴角微笑一直就没停过。

“这也不知道是什么法宝,沉甸甸的,还光芒耀眼,师父偏心一直将宝贝交给倚风师兄,连幽兰宗大权也交给他,像我杨志也算聪慧无比,哪一点比他倚风差劲了,这下好了,我杨志也有宝贝了。嘎嘎!”名讳杨志的弟子将珠子放在手心,一边观赏一边自言自语。

武樵夫瞬息悬于这杨志所在处的上空,亲耳听见了杨志刚才的一番言语,也料定了幽兰宗内部的不合和众多弟子的心怀鬼胎。

“放在哪里好呢?师父明日就归,以他老人家的法力定然会发现这个宝贝!”杨志眉头稍皱,沉思了片刻后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不如就将它埋在此地,到时候师父也察觉不了,待哪天师父云游之际,我在将其挖出,好生窥探其中的奥秘,或许还能领略­精­髓,就此法力大增也说不定,嘿嘿!”

杨志自言完毕,便蹲下身开始挖,上空的武樵夫见状呲牙直笑,不时摇头笑道:“真是个傻弟子,这傻劲还真有些可爱!只不过可惜,你命里有此一劫,那就怪不得我了。”

武樵夫言语完毕,瞬息形成一道光芒从围墙左侧而来,显出真身站在杨志身后。

那杨志丝毫没有察觉出来,还不时嬉笑的俯下身挖着,挖着。

“大师傅。”武樵夫见他挖的入神,随口喊道,瞬时又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谁啊……这……”杨志有些得意忘形,以为是某某师弟,言语显得有些不耐烦,但这种不耐烦只停顿了数秒,便转化为惊讶,杨志对这浑厚的声音极为陌生,这才愕然知道自己手中有法宝,才察觉到自己是独自前来,才想起要是被其他人知道去告发他,到时候免不了受责备,这种担忧的场景在杨志脑海里乍现而起。

“你……你是哪位师弟?”杨志故作镇定,依旧保持蹲着身体的动作,一动不动,言语有些惊慌。

“起来看看不就知道了。”武樵夫神情有些放松,但却早已捏紧了拳头。

杨志吞了口吐沫,双腿明显不停使唤,瑟瑟发抖,缓缓从地面站起身,头慢慢的朝后望去,此刻他内心焦虑无比,当彻底转过身时,这才发现武樵夫这副陌生且让人不寒而栗的神情与面容。

武樵夫见杨志嘴巴微张,自知他准备叫喊,顿时挺前一步,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威胁道:“我要杀你,刚才就可以让你去冥界轮回,如果你刚出声,我保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杨志点着头,示意武樵夫高抬贵手。

“蠢材,那珠子只不过是我灵气所化,没有什么作用,不过将你这个蠢材引了过来,我现在松开手,如果你敢出声,我手中的盘龙斧会砍掉你的脑袋。”武樵夫将盘龙斧显出,放在他的眼睛旁,已做恐吓。

杨志彻底傻眼了,那双腿也渐渐不听使唤,瑟瑟发抖,他并非是被盘龙斧吓住,法器对于这些宗门弟子来讲并不是什么特别稀有的东西,毕竟他们都有见过。让杨志吓软腿的则是武樵夫的面容,他见武樵夫眼角旁图纹布面,青筋暴起,面孔狰狞,知道这并非善类面孔,要是稍不听话,定然人头落地。

杨志双手发抖,不时的点着头。手机请访问:m.

【134】独闯

武樵夫见这杨志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内心对其不禁有了一丝讽刺。

在这个实力为王的三界六道之中,贪生怕死只会受人鄙夷,所有众生皆是在实力之中分出弱差,他们不可怜更不同情弱者。他们愿意和强者为伍甚至为敌,他们和强者决斗虽死犹荣。

但在天启山脉这个宗门林立的灵气修真地,向来都是将生命抛之脑后。所有弟子在入宗门之时都会恪守宗门规矩,其中一点者是将生死置之度外,将宗门前景首放第一。一旦贪生怕死被宗门发现,不仅会被惩处还会给逐出宗门,运气差点的情节严重点的甚至会被囚禁于宗门之内,永世不见天日,其不人道的规矩震摄所有宗门弟子,也鞭策了所有人。

所以当武樵夫见杨志这副面孔时,对其的鄙视可想而知,但武樵夫虽说要取他­性­命易如反掌,但眼下他清楚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于是乎便将所有的外在因素全部抛开。

武樵夫缓缓的松开了松,但同时另一只手也紧握盘龙斧,做好的准备,料想那杨志要稍微刚出声叫喊,定然会被一斧毙命。

当松开的那一刹那,杨志首先大力的穿了口气,有用余光瞟了瞟面相凶煞的武樵夫,连忙作出一副惊恐的表情,结巴说道:“您……您别冲动,只要……只要您不杀我,要我­干­什么我都会照做,求……求您了。”

“哼!”武樵夫冷眼一瞪,甚为不屑,问道:“我不想取你的狗命,要想杀你还用得着废这么大工夫吗?”

“那我就放心了。”杨志一听武樵夫不想取自己的­性­命,长舒了一口气,用手摸着胸口。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两日前你们宗主清风是不是抓了两个人回来?”

“嗯……对啊,您认识?”杨志丝毫没有否认,直言回道。

“少废话,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武樵夫打量了周围的环境,虽说有围墙做为掩护,但此地毕竟是幽兰宗,大意不得。为了不让安全起见,武樵夫决定暂离此地,先将武康几人的羁押位置问清楚后再行定夺。

“跟我走!”武樵夫一把抓住杨志的手臂,腾空一跃,化作一道光芒朝上空而去。

武樵夫在上空飞跃,一把抓着杨志,很显然杨志的修为十分平庸,连起码的腾空飞跃之法都尚未掌握敲门,只见他双腿直蹬,一直闭着眼睛,一副害怕的神情。

“咻……”

武樵夫不想离幽兰宗太过遥远,便在天启山脉的上空汀,一把将杨志仍在一片云朵之上,又用法术朝着他身下一指,那云朵便可以浮起杨志。

杨志受惊不小,眼睛不停打量着四方,翻了个身问道:“这是天界?”

“不是,我们依旧是在天启山脉上空,好了。我来问你。”

杨志连连站起身,拱手言道:“您请问,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直言不讳。”

“两日前抓来的两个年轻人,一个与我身形极似,一位眉清目秀,仪表堂堂,对吧?”武樵夫问道。

“嗯,对。对。我看见过他们,不过与您身形相似的那位似乎吃了不少苦头,在被押解到后院之时,嘴巴不停的叫唤。”

“吱……”武樵夫捏紧拳头,发出吱吱响声,随即问道:“在数年前,是不是有一位容貌极佳的凡尘女子也被缉拿在你们幽兰宗?”

“凡尘女子?容貌极佳?”杨志沉思了片刻后突然一惊:“您是说那叶孤晴?”

杨志说完,一脸­淫­笑:“不过她真的挺漂亮,我从未见过那么漂亮的女子。”

“我不是让你说这些。告诉我,他们三个被关押在幽兰宗的哪里?”武樵夫看着杨志一脸尖嘴猴腮刻薄相,便自知此人好­色­无比。

“这……这我还真不知道。、”杨志摸着脑袋,似在思考。

“唰……”

武樵夫将盘龙斧一挥,夹在杨志的脖子上:“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告诉你,别挑战我的耐­性­,惹毛我,一斧劈掉你的头。”

“爷爷饶命。。”杨志吓得一脸惨白,‘噗通’一下跪倒在云朵上,哀求着。

“那就快说。”

“这……”杨志跪着,一直愁思,似知道几人的藏匿地点,又似有担忧之感。

“不说是吧?”武樵夫显然没有多少耐心,将盘龙斧再次夹在杨志的脖子上:“即便你不说,我依旧可以用同样的办法去抓你们宗门另外的弟子,你不说,自然会有人怕死告诉我。”

“我说……”杨志吞了口唾沫:“但是您一定要答应我,不要杀我。救出他们之后更加不能让师兄弟们知道是我告诉您的,以免到时候我受到师父的惩处。”

“我答应你。”武樵夫收回盘龙斧,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杨志酝酿片刻,抬起头说道:“我只知道师父让倚风师兄将前日抓来的两人与那凡尘叶孤晴关在一块,好像是在后院倚风师兄房间的暗格里。”

“好像?我不想听见这种词,我要肯定的回答。”

“是,是,是。就关押在倚风师兄房间内的暗格中。”

“暗格?什么意思?”武樵夫问道,“你先起来,一五一十的告诉我,要是有半句假话,我让你立马入冥界报道。”

杨志缓缓站起身,回道:“师父近些年非常忙碌,但没人知道他到底在忙碌什么事,每一次都是神神秘秘的≮门内的大小事务更是交由倚风师兄打理,让左樊师兄协助。倚风师兄深受师父宠爱,所以在他的房间内,有一道暗格,只要开动他床旁的铁磁开关,便可以进入那暗格中,暗格较大,我也只是听说,从未一见。根据一些师兄弟说,倚风师兄的暗格中不仅藏有宝贝,还有师父的一些法器。”

武樵夫听着,回想那幽兰宗的结构,那幽兰宗的后院的确有数道房子,房间更是相互接壤,距离非常之近,而且倚风如今在幽兰宗甚至整个修真宗门里名气越发高涨,威望更胜从前,由此可见,这杨志并非说假话。武康,陆清夜,叶孤晴三人应该就藏在倚风房间的暗格之中。

“那倚风的房间是第几个?”武樵夫问道。

“最中间那个,他房间上方房顶悬着一柄长剑,那长剑倒可普通,不过是宗门内身份的象征。”

武樵夫一听,回忆着幽兰宗后院数排房间的特点,的确是见到那正中间房顶有一把长剑,剑长数丈,不适合佩戴,也不属于法器一类,按照杨志这种说法,倒也不无道理。

“我劝您还是别想去救了,救不出来的!”杨志见武樵夫来回愁思走动,言道。

武樵夫眼神一瞪,怒然转身面向于他,问:“我今日敢来,就一定要救出。如今清风云游,离开了幽兰宗。你们幽兰宗还有谁是我的对手,哼,难道就凭你们这些臭番薯虾捣蛋能够阻止我吗?”

“不是,不是,您别生气。我也只是建议建议。”杨志拱手,试图用其礼数来遮掩自己的贪生怕死:“我们幽兰宗没有您想的这么简单,一旦幽兰宗出事,天界都会知晓,就算你侥幸救出了那三人,恐怕您在三界之中便再无容身之地。”

武樵夫深刻知道杨志此言不假,因为三界以天界为尊,幽兰宗有不少前辈大能因为突破玄光后入天界供职,效忠天帝。一旦出现这种事,天界神仙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会直接劫杀武樵夫,更会将武樵夫妖魔化,让其在三界中名誉扫地。

“我既然敢来,就没打算活着出去!”武樵夫回道,此刻他内心居然动了一丝恻隐之心,主要源于杨志刚才的一番言语。

此人虽然胆小怕事,贪生怕死。但说出来的一些话的确让人内心一暖。

“反正我只是劝告,至于去不去一切在于您自己。”杨志回道。

“现在幽兰宗还有多少紫­色­境修为的?”武樵夫问道。

杨志摸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倚风师兄去了凡尘,左樊师兄自行修炼,其余的皆不再紫­色­境之中。”

“哦!”武樵夫听完,内心一喜,要是没有紫­色­境的在场拖住自己,对付蓝­色­境的弟子简直易如反掌。

“真要去?”杨志追问道。

武樵夫冷眼一斜:“非取不可!”

“那……那我呢,您是不是应该履行承诺。”杨志带着一丝­奸­狡,小声问道。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为难你。但是现在你还不能走,我必须要确定你所言非虚,只要我在倚风的暗格之中找到了我要救得人,我自然会放了你。到时候不管你们幽兰宗想如何劫杀我,我都不会供出你。”

“可……可是我如今都没有回到幽兰宗,我担心那些与我一块儿起早扫地的师弟们犯疑!”

“这杨志说的也不无道理,要是长时间将他押解在身边,一旦起疑幽兰宗定会在整个区域寻找,那救人便会增加一丝困难。”武樵夫内心暗想道。

沉思过后的武樵夫依旧没有想到办法,缓缓转身看着杨志,说道:“你放心,我救人的速度非常之快。一旦人救出,我就会放了你。到时候谁怀疑,我就杀了谁。”

“那……那就按照您说的办吧。”不得不说杨志头脑还是很识相很机灵的,懂得审时度势,分辨利弊。他心里很清楚要是在反驳,定然会激怒武樵夫。手机请访问:m.

【135】密道

武樵夫带着杨志飞跃而去,悬于幽兰宗上空处,武樵夫对着杨志指了指后院,说道:“是不是那上方有一把长剑的地方就是倚风的住处,你没有弄错?”

武樵夫其实并不是担心弄错,而是担心这杨志糊弄自己。

“错不了,我现在命都在您手上,还希望您高抬贵手,岂敢欺骗。”杨志甚为无奈,聊表求饶的决心已经数次,想不到武樵夫还是不放心自己。

“那行!”武樵夫小声言毕,用手朝着杨志头颅轻轻一指,在那一指间浓密的紫气形成一道圆形,将杨志困于其中,武樵夫转身,随即说道:“你放心,这是我的修为气团,只要你在其中,不会有人伤害你,三个时辰后,这气团会自行破灭,到时候你可以腾空落地,不受摆布!”

没等杨志开口,武樵夫便一跃而下,以一道光芒之势飞去幽兰宗后院内。

此时幽兰宗的诸多弟子早已起床晨练,在幽兰宗练武场皆是白袍弟子,挥刀舞剑,恣意快慰,洒脱至极。

前院的练武场后边便是幽兰宗后院,后院非常雅致,房间并排齐齐飒飒,而在后院还有一座石山,石山顶峰则是一颗圆形蓝珠,视为一奇。

武樵夫不敢在练武场显出真身,毕竟不想打草惊蛇,只见他刻意绕着围墙而去,速度非常之快,所到之处皆有微风侵袭,但却看不到光芒和人影。

到达那后院时,武樵夫依旧不敢显出真身,而是腾入半空显出真身,在半空之中观察后院的一切动向和大致的地理位置。

“叮……叮……”

几声清脆的玎玲声在幽兰宗四周响起,半空中的武樵夫大为失­色­,以为是自己暴露了行踪和真身,但观察片刻之后,他紧张的内心才慢慢缓和过来。

原来每到清晨时分,幽兰宗便会召集所有宗门弟子,在练武场晨练和焚香,视作叩首,供奉的便是天界之主天帝。

届时,所有弟子不论身份和地位,皆要到场。

武樵夫见所有弟子急急忙忙的朝着幽兰宗练武场而去,瞬时转身看着前方的练武场,硕大而玄奥的练武场顷刻间站满了弟子,足有数千名。

“幽兰宗不愧为第一宗门,果然是教义明朗,独善其行。”武樵夫看着这一切,内心不仅暗自佩服,国有国法,宗有宗归,何况名声斐然在外的幽兰宗,弟子多,明法严。

眼下大部分弟子已经在练武场集合,武樵夫自知此时是最佳救人时间,于是乎一闪出现在地面,站在后院,距离倚风的房间只有数米距离。

“清风云游,肯定是又与谁去勾结了。那倚风也入了凡尘不再宗内,看来是天助我也。”武樵夫得意的笑了起来。、

笑完,武樵夫一掌朝前驶去,手掌发出一道光芒将倚风的房门打开。

“唰……”

武樵夫化作光芒直入倚风房间之内,当光芒进入房间后,房门也自然而然的关闭。

房间里整理的还算整洁,这也不难分析出倚风是一个注重仪表,爱­干­净的修真者,房间后方则是窗户,阳光折­射­进来照耀在身上,顿时觉得懒洋洋的。

武樵夫打量着房间内的一切,急忙的寻找着杨志口中的那个铁磁按钮。

“奇怪,那小儿不是说按钮就在房间内吗?怎么一直找寻不到。”武樵夫有些焦虑,但那杨志言语真切,不像说假话,但整个房间已经被武樵夫找了一个遍,却全然没有发现那个铁磁按钮。

武樵夫站在房间中间,双目四处打量,见其床旁的墙壁显出水滴,内心一惊。

“水滴,那证明这里就有暗格。”武樵夫快步上前,一拳打在墙上,那墙倒也坚固,虽说没有全部倒塌,但也出现了一道窟窿口子。

那道口子让武樵夫大喜不已,因为口子里有一个铁磁按钮,铁磁相当普通,只需要紧握旋转便可以打开。

“那小儿果然没骗我,的确是在床前,不过这倚风却将旋转按钮藏匿于墙中,果然高明,要不是这潮湿有水滴的墙壁,恐怕我也只能灰溜溜的回去了。嘿嘿。”武樵夫自言说着,此刻他内心非常兴奋,这种兴奋宛如一种成就感,让人倍感欣喜。

虽说内心较为激动,但武樵夫丝毫不敢大意,担忧这铁磁上有机关。只见他的手不时抖动,但紧握那凸起的铁磁时,脸上的汗珠显而易见。

“呲……”

武樵夫用力旋转,那铁磁转向左侧,在房间一角突然打开一道门,其门隐蔽的非常之好,甚至连武樵夫寻找按钮之际都未曾发觉。

“果然妙不可言!”武樵夫见一侧的暗门打开,内心一喜,同时也感叹其隐蔽程度。

武樵夫没在多留,因为给予他救人的时间根本不多。

只见他瞬息化作光芒朝着暗门内而去,这就是杨志口中的暗格,里边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漆黑无比,伸手不见五指。

幸好武樵夫化作光芒,将暗格照亮,当武樵夫深入暗格,飞跃到暗格尽处时,有光亮直­射­眼眠,武樵夫心里很清楚,前边就是关押武康三人的暗格。

“咻!”

武樵夫化作一道光芒终于来到了亮光的地方,也是暗格的尽头。

只见光芒并未消散,武樵夫也并未显出真身,而他则看见了令他都不敢相信的一幕。

这走廊狭窄无比,但是一旦飞过走廊,则来到暗格处,这并不是一处暗格,而是一个金碧辉煌的房子,只不过修建与幽兰宗的地下,房子内装饰让人不敢相信,一道道金粉刷砌墙壁,让墙壁闪闪夺目。

房梁雕刻的龙凤图案,栩栩如生,四周皆是铜鼎,这些铜鼎让人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年代相对较远。而且一旁还有天然浴池,地面红­色­毯子铺盖了整个房间,宛如进入了一座新装房子一般,其奢华足以媲美凡尘皇宫。

房子前方供奉天帝神像,一旁则是护法神像,裨益加持,好生威严。

而武康,陆清夜,叶孤晴三人则在房子中间,三人盘膝而坐,微闭双目。

武樵夫见状,刚准备显出真身,但理智可知了冲动,因为他心里很清楚,武康一向毛毛躁躁,如果他是醒着的定然会大吵大闹,而眼下的三人根本就属于昏迷,准确来说是被修为高深的修真者锁住了灵脉,按照凡尘百姓的言语讲,那便是活死人。

“咻……”

武樵夫化作一道光芒朝着武康三人面前飞跃而去,也不时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偌大繁华的暗道房子,让人不禁怀疑里面的危险系数。

“臭小子……臭小子……醒醒。”武樵夫幻影在武康耳旁,小声嘀咕着。

武康依旧没有任何反映。

武樵夫打量着三人,明确了一点,三人的确是被锁住了灵脉。

“唰!”

武樵夫见四下无人,这才显出真身。

真身尽显,武樵夫用手朝着三人一指,光芒将三人托起于半空,武樵夫是想用自己的法术,消耗自己的真气让三人的灵脉恢复,让三人醒来。

武樵夫脸上的汗珠不停下滑,伸出的手臂瑟瑟发抖,而其头上发梢远比之前更加白丝,脸部肌­肉­也不时抖动,很显然,武樵夫已经消耗了过多的真气,自己也有点吃不消。

就这样武樵夫消耗着真气托起三人于半空,为三人恢复灵脉,一直过了半个时辰后,武康,陆清夜,叶孤晴的手指才微微抖动。

武樵夫撤掌,三人盘膝从半空缓缓落地,而武樵夫则身体后退,用手捂着胸口,大口的喘着气。

武康因为已经突破了蓝­色­境,如今处在蓝­色­二重境,体内有真气护体,所以体力也远超另外两人,所以苏醒的也最早,只见他睁开眼眠的那一刹那,脸­色­一惊,大叫:“武大叔?是你?”

“咳咳……”武樵夫掩盖住自己真气消耗过度的事实,强行压制不安的表情,假意咳嗽,缓步上前,带着呵斥的言语道:“不是我,你以为是谁?”

武康呲牙一笑,显然体力还是有些许跟不上,但行动倒也稳健,使用法力也能恢复五成。

武康赶忙朝着两旁望去,见陆清夜和叶孤晴皆缓缓睁开眼睛,内心大惊,紧紧握着两人的胳膊:“清夜兄弟,叶小姐,你们感觉怎么样?”

叶孤晴虽说被困幽兰宗数年,但其容貌依旧,美艳无比,那皮肤轻弹可破,纤细修长的双手皓然如玉,明眸皓齿加之有型的轮廓,美的浑然天成。

“武康……我们……我们怎么都醒了?前日那倚风不是让我们三人昏迷了吗?”叶孤晴有些虚弱的回道。

“嘻嘻……”武康呲牙一笑,用手指了指身后:“叶小姐,你放心。我们没事了。武大叔来救我们出去!”

“武大叔?”叶孤晴唯独对武康熟络,脱离凡尘数载,哪会认识其他人,不过当武康说了之后,叶孤晴则才抬头看向武康身后。

叶孤晴身体一怔,她没想到武康身后站着的是一位年约50,白发,拿着巨斧,而且眼角旁图案分明,脸部青筋直爆,面相凶煞的老头,也被武樵夫这副面孔所吓到。

“姑娘莫怕……我乃天启山脉修真者,长居天启伐木为生,俗称武樵夫。此番前来,是救你们逃出升天,重归凡尘。”武樵夫自知自己的容貌吓着了叶孤晴,连忙解释,以安定其心。但也同时被叶孤晴的美貌所震撼。手机请访问:m.

【136】灵脉

武樵夫将武康和叶孤晴扶起,不时看着叶孤晴那绝世的容貌,大为称赞道:“果然眉清目秀,美貌绝伦,难怪凌天为你倾倒。”

武康,叶孤晴醒来,唯独陆清夜眼睛不时眨动,依旧盘膝坐在红毯之上。武樵夫甚至三人之中唯有他受过伤,当幽兰宗清风率领门下弟子来捉拿之时,陆清夜受了倚风一掌,那一掌虽说不致命,但也伤的不轻。

叶孤晴一听项凌天的名字,身体一怔急忙抓住武樵夫的衣袖,急问道:“凌天……凌天现在在哪里?您见过他吗?他好吗?”

武樵夫会心一笑,同样被叶孤晴这焦急神情所感动,连声回道:“他很好,他如今就在天启山脉等着你们平安归去。他内心一直记掛着你,要是见到你平安而归,一定会很开心。”

“对了……那日与幽兰宗对峙之时,您和清风去了哪里?我与清夜法力低微,招架不住倚风和左樊的连番攻击,败下阵来。随即便被押解到这里。”武康脸上担忧之感已经逐渐消失,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继续说道:“咿!您脸上怎么回事,怎么青筋暴起,而且图案凸显?”

“诶!你别管这些。”武樵夫不愿意多说,但内心却对那杨志多了一丝怀疑,因为杨志对其说过武康在被押解过来时,曾经受伤,眼下的武康只不过是被锁住了灵脉,但灵脉被解开,却不见任何伤势。

“清夜负伤,得等他清醒过来才能离去啊。”武康说道。

武樵夫低头看了看陆清夜,虽说解开了他的灵脉,但其伤势是让他暂时昏迷的罪魁祸首,武樵夫不敢耽搁时间,连声说道:“武康,你扶着清夜,我们现在必须要走。一旦那清风返回,在走就来不及了。”

“好嘞!”武康听罢,连忙弯腰将陆清夜扶起。

于此,武樵夫走在最前面,朝着刚才那暗格处走去,身后紧跟着叶孤晴,而叶孤晴身后则是武康,以及被武康扶着的陆清夜。

“大家一定要小心,这暗格有点长,比较黑暗。”武樵夫将盘龙斧持在前面,一边摸黑走着,一边向身后的几人叮嘱道。

漆黑无比的暗格,让叶孤晴和武康皆感觉慎得慌,尤其看来这几年来叶孤晴一直被囚禁在这里,终日不见天日,其失去自由的受苦程度可想而知。

摸黑前行一段时间,武樵夫终于来到了倚风的房间处,此处已经见到光亮,光亮照耀下让武康和叶孤晴嘴角一笑。

“这便是倚风的房间,你们藏匿的地方很可能是幽兰宗的地下密室。”武樵夫用手一挥,将那门牢牢抬起。

一道阳光照耀在叶孤晴眼眠,只见她宛如受惊的动物一般,急忙用衣袖遮住眼睛。

“叶姑娘,你一直都未曾离开过那密室吗?”

叶孤晴点头。

“那就难怪,突然见到阳光的确有点不适应。”武樵夫有些心疼,同时对幽兰宗多了一份恨意:“快出来吧!”

叶孤晴遮住眼睛,用余光瞟着四周,快步从走到倚风的房间之内,而其后的武康背着陆清夜也一同走到倚风房间内。

“好!出来就好,此处是幽兰宗的后院,那幽兰宗地形较为复杂,前边则是他们幽兰宗的集中地练武场,此时弟子应该非常多,我们现在走出去之后便用法术腾空而跃,以最快的速度飞出幽兰宗,明白吗?”武樵夫朝着武康吩咐道。

“法术?我不会啊。”叶孤晴担忧说道。

“没事!我带着你。武康你腾空飞跃应该不再话下吧?”武樵夫问道。

武康傻呆一愣,摸着后脑勺呲牙一笑:“要是我个人,肯定是没有问题,虽说法力低微,但飞跃自然不再话下,但是要带着清夜,就似乎……”

“哎,平日里要你好生修真,你马虎大意,如今特殊情况到来你就……不知该如何说你。”武樵夫一声冷哼,不屑说道。

“嘿嘿,您放心,虽说消耗点真气,但是带着清夜到天启山脉您的居所应该不是问题。”

“那你刚才怎么说飞跃不动?”

“唬您的,调节调节气氛,嘿嘿!”

“你……”武樵夫作出一副动手的姿势吓着武康,但一见武康那傻愣呆板神情,又好气又好笑,随即收回手掌,喝道:“记住,我们出去之后就得腾空而去,不可有半点滞留,明白吗?”

武樵夫此刻内心有些慌张,因为为三人解开灵脉已经消耗了不少真气,如果武康的马虎大意再次影响大局,他自己都不敢想象后果会如何。

而眼观几人,叶孤晴虽内心有些激动,但面相看似非常平和,或许是多年被囚禁已经让她觉得无关紧要,而内心的激动过多是来自于项凌天的期望。

武樵夫从衣袖再一次掏出了一颗果子,直接吞下,吞下之后武樵夫身体顿时闪耀一道光芒,而且脸上的青筋直爆的更加厉害,而且眼神也极度冷血。

幸好武樵夫入三重境的时间已经很长,其法力修为也算高深,能够控住住,不让自己的思想受到偏差。

“走!”武樵夫一声令下,朝着倚风的房门处走去。

武康和叶孤晴明显被武樵夫刚才那一幕所惊到,完全不知道武樵夫吃的到底是什么,为何身体会出现这样变化。

“嘎吱……”

武樵夫将倚风房间的门拉开,映入眼眠的则是一道奇景,让他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奇景。

而身后的叶孤晴和武康也惊呆了,微张着嘴巴,一动不动。

在幽兰宗后院,已经站满了幽兰宗弟子,足有幽兰宗六成人马,数百之人,这些弟子似乎知道武樵夫的行踪,特意在门外等候几人的出现。

而武樵夫将门拉开的一刹那,眼见前面是成排成排的弟子,内心虽紧张和惊讶,但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一副往日的不屑与平淡,与弟子最前面的倚风对峙着。

“你们终于出来了?”在众多幽兰宗弟子前面,站着的是左樊和倚风。

“不出来难道在这破宗门待一辈子?”武樵夫抓住叶孤晴的手臂,直步朝着门外走去。

武樵夫每上前一步,那些弟子均后退一步,倚风和左樊也是如此。

论修为和法力,倚风和左樊甚至眼前所有的弟子没有一个人是武樵夫的对手,但是武樵夫消耗了真气,而且面对这么多弟子的群体而攻之,胜负难料。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独自闯入我们幽兰宗。”左樊喝道。

这数百的幽兰宗弟子,站得整整齐齐,但每个人的脸上没有一份平和之感,均是一副担忧之貌,或许这些弟子都清楚自己的修为,或多或少被武樵夫的这副凶煞的面容所吓到,更清楚知道自己并非是眼前这个怪异面孔老头的对手。

“我还没怪罪你们私自藏匿我武樵夫的朋友,你们居然怪罪我闯入你们这个破宗门。真是岂有此理。哼!”武樵夫将盘龙斧朝着一举,以作恐吓,而另一只手则紧紧抓着叶孤晴,丝毫不敢松手。

此刻,幽兰宗为首的弟子倚风和对面的武樵夫两人心中都在相互打量,而这一战一触即发,避无可避。

此等大战与凡尘百姓起义攻城不一样,凡尘百姓起义攻城克敌是以人命最为基础,而这种大战则是修真者的对峙,法术与法术的碰撞。

“武大叔,不如您自己回去吧,帮我转告凌天,就说我很好,让他好好活下去。”叶孤晴此刻已经丧失了逃离的信心,数年来的囚禁已经让她适应了这种生活,她对这种场面不再震撼,更多的是波澜不惊,她心中对逃出生天已经没有了希望,心理也难免消极。

叶孤晴的声音很小,但武樵夫和武康均是一惊,武康背着陆清夜刚准备上前相劝,不料武樵夫转身,很严肃的看着叶孤晴,带着一副长辈批评晚辈的口吻说道:“我武樵夫伐木半生,所经历之事也非常之多。三界六道无数生灵都在欺骗苟活,为了什么,因为所有生灵都知道,唯有活着才有希望,唯有希望才能创造奇迹,我虽不知道你到底历经了什么事,但多多少少也听凌天提起过,相信我,不要让自己内心的希望变成绝望,更加不能对活着产生消极,我既然前来,就一定有办法救你们逃出生天。”

“是啊叶小姐,你断然不能如此想。你要想着我家少爷,他还在等你。放心好了,我们一定能够逃出去的。”武康也应声开解道。

距离数十米远的幽兰宗弟子见几人小声嘀咕,虽听不见几人说些什么,但每一个都神经紧绷,紧握手中佩剑,一副准备对抗的架势。

“要是你们能束手就擒,我们便不会伤你们­性­命,要是你们想顽强抵抗,那就别怪我们幽兰宗以人多欺负你们人少。”倚风也不知武樵夫葫芦里卖什么药,一向喜欢大言不惭的他每次对阵之时,都试图想要自己那片面的话语来击垮对方的心理。

武樵夫一听,仰头长笑,笑声满是讽刺:“哈哈……你这小儿有些意思,数年前在凡尘,你难道还没有受够教训,如今还如此大言不惭,就凭你那微不足道的法力,你觉得能拦得住我吗?”手机请访问:m.

【137】搏杀

武樵夫一言让倚风恼羞成怒,因为在炎城皇宫一战,倚风败北被武樵夫打的直接昏迷,修养数月,此事对幽兰宗弟子的解释是倚风因为修炼不甚导致气虚滑落因此而负伤昏迷,所有宗门弟子也没有多加揣测,因为倚风的名望是幽兰宗除了宗主清风外,最为高深的一个。

“你说什么?”倚风双眼四周环顾,深怕自己的名望在这些师兄弟中受到影响。

“哼!我说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就你那点法力也配拦我?”武樵夫暗讽道。

“我们幽兰宗各个皆血­性­修真者,定然会拼死立博,我就不信你能将我们幽兰宗这些弟子全部杀害。”倚风试图转椅话题,随之转身朝着对着所有宗门弟子喊道:“各位师兄弟,你们会不会拼死守护宗门。”

倚风很会拨动和怂恿,只见此刻的宗门弟子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将手中佩剑高高举起,大声喊道:“会,拼死守护,拼死守护。”

而武樵夫见这种架势,非但没有害怕,反倒觉得很可笑。

“倚风,如此看来,我武樵夫的确是低估了你的嘴皮子工夫,真不愧是一个十足的伪君子。哼!”武樵夫讥讽道。

“你说什么?”

“怎么!”武樵夫讽刺道。

“看掌!”倚风腾空一跃,一掌朝着武樵夫击来。

武樵夫冷哼一声,持起盘龙斧就是临空一挥。

“蓬……”

倚风自知不敌,不敢直面对峙,唯有在空中不停旋转缓缓朝着地面瞬息而下。

武樵夫轻轻挥动盘龙斧便让自大的倚风不敢靠近,这一击让幽兰宗的弟子们都叹为观止,遂不敢贸然进攻。

“我现在就带着他们走出去,我就不信你们能拦得住我,哼!”武樵夫言语极度狂妄,狂妄到将这数百幽兰宗弟子丝毫不放在眼里,一手桥叶孤晴,给武康投去一个眼神,便大步朝着前面走去。

武樵夫上前,幽兰宗退后,两边便形成了这种架势,据不敢动。

“师兄,不能让他们走了,不然师父回来我们无法交代啊。”左樊见情形不乐观,俯头朝着倚风耳旁小声说道。

倚风内心也忐忑不安,他知道武樵夫的法力高深,即便加上自己和左樊也不能伤他分毫,而且眼前这个武樵夫面相狰狞凶煞,而且宛如有千斤力无处释放一般,让倚风不敢造次。

“师弟,这武樵夫的修为在数年前我们便领教过,你我皆不能敌。唯有等师父归来。”倚风说道。

左樊侧耳,眉头稍皱:“师兄难道是想放他们离开不成?”

“这是唯一的办法,如今我们不能硬碰硬,就算硬碰也未必能够伤的了他,但这些师兄弟肯定死伤无数,只有让他们走,到时候师父回来,我们在禀明一切,到时候由师父定夺,师父法力无边,对付这武樵夫绰绰有余。”倚风回道。

“不可……我们幽兰宗是三界第一大修真宗门,要是此事传出去,定然有辱师父名誉,幽兰宗的名望也会一落千丈,此刻,他们负伤的负伤,虽说这武樵夫法力不可窥探,但毕竟是一个人还要照顾这些人,双拳难敌四手,我们一定可以战胜他。到时候师父回来见我们保护宗门有利,维护名誉有功,定然会对我们嘉许,到时候师兄你的名望就会更加深远。”

“这……”倚风被左樊的此番话说动了,这些年来的沉浮,倚风无非就是希望在清风入天界供职之后成为幽兰宗的宗主,而他对权利的渴望超乎常人。

“师兄,如果我们放走了他们,到时候即便我们解释,师父也一定会怪罪我们,毕竟师父离去之时千叮万嘱让我俩将诸位师兄弟看紧。要是出了这么大的事,不但幽兰宗名誉受损,师父也是如此。你好好衡量一下吧。”左樊趁热打铁的说道。

倚风原本摇摆不定的心在左樊这番话说完之后坚定了,只见他面部肌­肉­不时抖动,朝着武樵夫说道:“今日就算耗尽我们幽兰宗全部之力,也不能让你们离去,今日必须要拼个你死我活。”

“你配和我打吗?”武樵夫不屑的讽刺道:“就算配,你又能承受住我几次攻击,一个连紫­色­二重境都不到的修真者也配跟我讲道义,真是好笑。都这些年了,稍微有点资质的都可以入境紫­色­二重,亏你还好意思在此耀武扬威。”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倚风被挖苦的羞愧难当,用手一指骂道:“我们幽兰宗修真有一套严厉的历练攻城,不像你们这些山野修真者为了突破玄光不择手段,实在为三界所不齿。”

“得了,得了!”武樵夫用手一摆:“别在跟我遂皮子了,真有本领就过来吧,我武樵夫数年不和人对峙和比拼法力,今日看来是要破例了。要站便战,废话少说。”

武樵夫最后的一声怒吼震动四周,幽兰宗数百弟子均一脸惊慌,没有一个人敢上去与之交锋。

左樊见状,自知不能未打先输,更不能让宗门弟子乱了方寸,于是乎他腾空而起,朝着武樵夫用权杖打去。

这权杖虽说是法器,但并不厉害。武樵夫抬头看着缓缓朝着自己而来的左樊,冷俊一笑,松开了叶孤晴的手,将其护在身后。

“哐……”

左樊人还未到,权杖先行,权杖朝着武樵夫击来,武樵夫没有用盘龙斧抵抗,而是眼神一瞪,眼里冒出一道直线的强光将权杖一击落地。

“不堪一击。”武樵夫见左樊的权杖落入地上,又是讽刺一笑,而此刻左樊宛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硬着头皮朝着武樵夫飞跃而来。

“啊……”左樊快要靠近武樵夫之时,将拳头身在前边,朝着武樵夫的脸部打去,大声叫喊一声,似在给自己壮胆。

“让你也不可一世的小儿也见识见识我这盘龙斧的厉害。”武樵夫自言说完,拎起盘龙斧朝前一劈。

一道半弯的寒光直击左樊,左樊不敢硬碰,身体不停朝着半空旋转翻着跟斗。

“师弟,小心。!”倚风见状,自知大事不好,因为武樵夫的盘龙斧释放出来的半圆寒光宛如追魂一般,紧紧跟着左樊,而左樊既不敢对抗,唯有躲避,以速度的优势躲避攻击。

此刻那些原本与武樵夫为敌的宗门弟子全部像看戏一般,不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小儿,我与这盘龙斧早已心神合一,盘龙斧所释放出来的光芒和能量是能认清敌人的,不管你如何躲避,它会一直追着你,直到你真气耗尽,哈哈!”武樵夫得意大笑起来。

武康背着陆清夜,缓缓走到叶孤晴面前,小声说道:“叶小姐,你就在武大叔跟前,我和他都会护着你。你可别想多,我们一定会平安归去的。你看此时虽说他们人多势众,但面对武大叔没有一个敢正面交锋的。”

叶孤晴也洞悉了眼前的形势,嘴角微微扬起:“但愿一切平安,我好想见到凌天,我好想他。”

“放心吧小姐,等会儿就可以见到了。”武康呲牙直笑。

两人交谈的声音虽小,但武樵夫却听的真真切切,只见他缓缓转身,朝着两人一笑:“既然我此番前来,就一定有把握将你们救出去,待会儿一场恶战避免不了,我会用自己的真气送你们离开,明白吗?”

“真气?”武康大惊:“武大叔,你这是要用自己的真气护送我们离开,那你呢?”

“我就不需要你们­操­心了,我自有办法!”武樵夫落寞一笑。

“真气消耗法力也会缓缓下降,武大叔,我知道你想将我们救出,但是不能这样做,这样你会很危险的。”武康同为修真者,知道消耗真气的后果。

“混账!”武樵夫突然一声呵斥:“你们还年轻,还有很多事情等待着你们,我则不同,活了大半辈子了,什么风浪没见过。你要是在敢消极心智,我定不饶你。”

“可……”武康刚要继续说下去,然而武樵夫瞪大了眼睛,一副凶煞表情看着武康。

“没有可是,待会我与他们大战之时,我会用自己的气团将你们平安送到天启山脉我的居所,凌天他们就在那里,到时候你们相见,替我转告他一件事儿。”

武康和叶孤晴虽知道武樵夫这样非常冒险,但见到武樵夫言辞激烈不像说笑,也不敢有所违抗,两人同声说道:“您请说,我们一定如实转告。”

“凌天­性­格比较冲动,到时候你们一定要拦住他,不可让他踏入幽兰宗半步,一旦你们平安与他们会合,就要做好打算,尽量不要在留在天启山脉,走的越远越好,明白吗?”

武康知道武樵夫说出这句话后的决定和打算,虽不敢出言阻止,但眼泪却从他的眼眶滑落,这是武康这些年来第一次落泪,一旁的叶孤晴不解,但武樵夫却内心一怔,连忙转身,不敢与武康对视。

而此刻那左樊依旧在半空躲避,看上去非常狼狈,但又不敢与那道半圆寒光对峙。

“轰……”

一道光芒将追击左樊的那道半圆寒光击碎,空中突然闪闪发光,光芒深处出现了两个人,一个身着米­色­长袍,修长白­色­胡须,看模样仙风道骨的老头,另外一个则是一个年轻的弟子,这两人缓缓出现在半空,老头身后黄­色­,紫­色­,蓝­色­,白­色­,四道光芒合在一起,光彩夺目,众人纷纷看着半空的两人,倚风大喜,武樵夫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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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清风宗主

武康看见半空中那白胡子老头时,莫名了叹息低头。而叶孤晴见到时则像受到了惊吓,连忙靠近武樵夫身后。

“弟子恭迎师父法驾!”倚风见上空中的老头,连忙下跪,当倚风下跪之后幽兰宗所有的弟子全部下跪,高呼恭迎。

那白胡子老头其面相看上去非常和蔼,不像­奸­狡之相,其现身之后所有人的反映和眼神已经足以证明这老头不简单,在从倚风等人下跪行礼后的话语,来者并不是别人,而是幽兰宗宗主清风。

清风宗主,武樵夫自然不陌生,要不是之前对清风有过了解,换成一般人见到仙风道骨,一脸和祥的清风都会被其外表迷惑。

当然,能做成宗主其手段自然不言而喻,而其人格魅力也自然不能涂改。

武樵夫看了眼清风,转眼看向清风旁边的那年轻弟子,这年轻弟子让武樵夫眼神充满了愤怒,而这年轻弟子武樵夫也不陌生,正是那杨志,武樵夫暗想应该是自己的莽撞闯劲幽兰宗之后误撞了他们宗门结界,他自己去不知道,然而却让清风知晓,清风回来救了杨志,杨志便跟清风如实将事情告知了一遍。

“你贸然闯入我幽兰宗,言语桀骜,飞扬跋扈,还打伤我门下弟子,现在还扬言要走,你当我幽兰宗是什么地方了?”清风手持一拂尘,手腕带着一串黑­色­礼珠,珠子晶莹剔透,带有浑厚的纯阳之气,定不是凡品。而且清风的长袍袖口极大,定然是装有法器。

“呼呼……笑话!”武樵夫自知眼下自己想硬闯出去几乎不可能,于是乎暗讽道:“你们幽兰宗好事多为,私自扣押凡尘百姓,又打伤并且劫持我武樵夫的人,我如今前来带他们走是顺应天道,你居然反而怪罪起我来了。”

清风一脸和祥,丝毫没有动气,而是低头瞅了瞅几人,不屑一顾。

而躲过一劫的左樊腾空而下,跪倒在地说道:“多谢师父,不然徒儿就要被这糟老头给杀掉了。”

“不可妄语,尔等都起来吧。”清风立于半空,拂袖一挥,释放道道光芒,光芒直­射­幽兰宗下跪的弟子身上,宛如仙境一般。

清风又扭头将那杨志轻轻一推,杨志从空而下,站在倚风身后。

“武大叔,这下该如何是好?”武康急忙问道。

“听天由命。”武樵夫面无表情,但一旁的武康便看到他将盘龙斧捏的跟紧了,而且手心出汗,表情虽看上去平淡安详,其内心一定紧张万分。

清风嘴角默念,顿时其身后的光芒来回交汇,形成了一团圆形黄­色­光芒,环绕周身,光彩夺目。

“刚才他身后冒出几道光芒,现在怎么只有黄­色­了?”武康瞅到武樵夫耳旁问道。

“这就是黄­色­境,看来这清风即将踏入黄­色­二重境,入天界供职延长寿元的日子就快要来了。一旦进入黄­色­境,是可以将白­色­,蓝­色­,紫­色­三道颜­色­和黄­色­合二为一的,也可以身后同时闪耀这几到颜­色­,明白了吗?”武樵夫解释道。

武康半知半解,也没在继续问下去,而是识趣的将叶孤晴一把轻拉到身后:“叶小姐,待会你一定要牢牢跟在我身后,不要慌张不要怕。”

“可……可这清风来了,他法力无边,武大叔打得过他吗?”叶孤晴害怕武樵夫听见,于是乎贴近武康耳旁,小声问道。

“放心吧,武大叔自然会有办法。”武康说此话明显底气已经不足,但为何要说,无非是想给叶孤晴一点希望,增加她内心的信心。

武樵夫上前两步,冷眼瞪了瞪倚风,转眼又看向半空中的清风,说道:“既然我们立场皆不一样,你们就说吧,想怎么样?”

“本座想你以及这些人全部待在我们幽兰宗,本座一定会严加管束门下弟子,对几位以礼相待。”清风回道。

“哈哈!是想软禁我们,害怕我们出去之后破坏你的飞升大计,破坏你的名望,对吧?”

清风听罢,面无表情丝毫没有生气,反而淡淡一笑:“你太过于偏激了,本座好言相劝,望你就识相即便过招,你也并非本座的对手!”

“不错,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但是当我将这条命放弃之时,恐怕你幽兰宗也有不少弟子会跟我一块儿陪葬吧!”武樵夫说完,将邪邪的目光投向那些弟子,那些弟子一见,纷纷向后倒退不敢直视。

清风微微一笑摆了摆头,似在提醒武樵夫不要得寸进尺。

武樵夫将盘龙斧高举,怒道:“既然如此。我到有一个建议,不知你想不想听一听。”

“你且说来。”

“我武樵夫留在这里,一切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你放了他们这些无辜的人,如何?”武樵夫自知自己并非是清风的对手,真交起手来恐怕没有一人能逃得出去。

“师父,不可!如今您已来到,他们宛如瓮中捉鳖,他们其实师父您的对手。一个也不能放走。”倚风呛声道,刚才的软弱已经不再,转眼变成了此时的嚣张至极。

“住嘴。为师在此,岂容你多话!”清风骂完,一脸和蔼的看向武樵夫,继续言道:“请恕本座不能答应你的要求,今日本座盛情邀请你们就留在幽兰宗,如何?”

“那就没得商量了?”武樵夫心里很清楚清风绝对不会断然同意自己的建议,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敢问你可否给我一些时间,我有几句话想与他们说一说。”

清风是幽兰宗宗主,尽管心胸狭窄,但眼看几人均不是自己的对手,料想武樵夫几人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于是点了点头:“你们自便!”

武樵夫连忙走到武康和叶孤晴面前,言道:“待会一场恶战避免不了,我不是那清风的对手,唯独你们一定要记住我接下来的话。”

武康和叶孤晴均一脸严肃,连忙点头。

“叶姑娘,凌天­性­情冲动,是三界罕见的亦正亦邪的典范,如果某日他内心的邪恶一面压制住了内心的善念,到时候三界一定会有大的劫难,然其悟道相生相克,唯独你是他内心的软肋,你一定要激发他内心的善念,不能让他偏离本­性­,一旦他入魔,一切就晚了。”

武樵夫说完,看了看叶孤晴的表情知道这样非常难为她,但眼下却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乎继续说道:“三界六道唯有爱才是最大的能量,仇恨虽然能激发能量但毕竟是有限的,所以你一定要激发他内心的爱意,当你与他见面之后,一定要拦住他,不可让他前来幽兰宗,以免误了­性­命,能否答应我?”

叶孤晴泪水直流,低着头:“您跟着我们一块儿逃出去吧。”

“如果可以,我一定跟你们一块儿逃出去,但情况有变,所以你一定要记住我刚才的话,一定要答应我,行吗?”武樵夫急忙问道。

“我答应您,一定答应您。”

武樵夫会心点头一笑,转而将目光看向武康,带有一种父辈批评孩子的口吻言道:“你啊,资质虽然聪慧,但­性­情却怪异不堪,大大咧咧。逃出去之后一定要跟着凌天,不可拖累他,偶尔要勤加修炼法术。”

“法术对我而言,宛如浮云过烟,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每一个人的平安。”

“世事变迁,诸事不定。风起云涌,唯强永存。”武樵夫漫无经心的说道:“我曾经错过一件错事,抱憾终身。如今总算偶有弥补,内心不安稍加减退。寻求修真之路,路途漫漫,如今看来,还是做一凡尘百姓最好。不用理会过多。”

武樵夫的言语似乎在暗示武康一些事情,武康虽然大咧,但却不笨,当武康听完,似乎有意回避这个话题,继而将头一扭,不再直视武樵夫。

叶孤晴虽然不知道两人有何缘牵,但见两人面容均有惭愧之感,又不敢多问。

“武康,不管你内心如何去想,怪我也好,咒我也也罢。这都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我知道你内心有气有怨。如今形势不同,我希望你今后能够改掉身上毛病。好好善待小悦,小悦一直以来坚强如铁,但毕竟是个女人,需要被人疼爱,可以的话请多帮她分担一些,别让她这么累。我毕生从未向任何人道歉更没有向谁服软求饶,但眼下我想跟你说一声抱歉!”

武康听着武樵夫的言语,彻底的将身躯扭转过去,背对着武樵夫,不停的抽泣。

武樵夫见状红了眼眶,但强咬嘴­唇­,向前两步而行。

叶孤晴似乎明白了些许,但不敢肯定,只见她缓缓走到武康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

武康扭头,一见是叶孤晴,连忙用那身破旧的衣服擦拭眼角的泪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小姐,我没事。刚才沙子进眼睛了。”

叶孤晴此刻不知道该说什么,武康一向乐观大咧,风趣幽默,时常还偷点小懒,但其心却善良无比,其头脑则大智若愚。这是叶孤晴第一次见到武康暴露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如果你还有什么话想跟武大叔说,就赶快吧!”叶孤晴说完,缓缓上前将武樵夫一把拦住,给武樵夫投去了一个眼神,武樵夫也神情伤感,站在原地。手机请访问:m.

【139】笃定

叶孤晴虽然有些怀疑武康和武樵夫的关系,但却未听到两人亲口的承认。而眼下叶孤晴的用意武康和武樵夫二人都明白。

武康背着陆清夜,手指来回戳着,似在纠结,似在愁思。

时间缓缓而过,两人依旧如此站立着,一动不动,也没有谁开口,这倒是让叶孤晴心急不已。

而半空中的清风不知他们言语说了些什么,但从其动作和反映来判断定然是出现了一些反常的举动,能有了这个心理底线,清风内心的担忧也就随即化解,只见他将头一扭,看着地面上数百的幽兰宗弟子,放声吩咐道:“尔等散去吧,该去­干­嘛就去­干­嘛。不用全部围在这里。”

“师父,我们可以助您一臂之力啊。”左樊­性­格刚烈耿直,回道。

左樊此话一说,倚风连忙拉扯他的衣服,挤出一个笑容,解释道:“师父,左师弟是想速战速决,绝无对师父不敬之意。”

左樊这才愕然知道刚才自己的一句话是明显对清风的修为一种怀疑和藐视,虽说是无心之过但听者却内心犯着嘀咕。

清风似乎不是很满意这弟子左樊,只见他摆了摆手,一副不待见他的神情和口气:“退下吧。倚风,你留着就行了。”

“是,师父。”倚风弯腰行礼回道。

左樊不明所以,将目光投给倚风,倚风连忙小声言道:“左师弟,你先且带着师兄弟离开去练武场吧。这里有我和师父就够了。他们逃不掉的。”

左樊摸了摸脑袋,­性­格耿直却没想到一句话惹的清风不悦。

而在倚风房门前面,武康和武樵夫依旧距离数丈,背对着背。夹在中间做和事佬的叶孤晴一会儿看着武康,一会儿看着武樵夫,颇为无奈。

当叶孤晴起步准备去叫唤武康之时,武樵夫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叶姑娘,谢谢你为我们做的一窍夫也不想勉强,一切随缘去吧!”

“叶姑娘,你先且退下。”武樵夫这才转身,将叶孤晴朝着武康旁轻轻一推,自己则继续上前两步,当立于清风半空旁的时候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众人不明所以,不解武樵夫为何发笑。

而武樵夫笑声之中略显悲鸣,似有不甘,亦有难过。

“你们说完了吗?”清风问道。

武樵夫眼神极冷,抬头看着清风,讽刺一笑:“说完了,要站便战!来吧!”

清风踏云缓缓朝后几步,没有先行动手。

反观地上的武樵夫又从袖口掏出一颗果子,一吞服下,身体又是一怔一闪,果子的能量似乎要控制武樵夫一样,武樵夫此刻的神情面貌皆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他此刻唯独的理智便是还能认清武康,叶孤晴。

而面对半空的清风,武樵夫大喝之声之后踏空而起,拎起盘龙斧就是一挥。

清风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击,倒没有过于慌乱,而是不慌不乱将手中拂尘轻轻一挥,两道光芒相互撞击,破灭消散。

“玄灵果,你居然有玄灵果。尘荒大仙是你何人?”清风见到武樵夫吃的那颗果子,在见到他面上和思想上的变化,连声问道。

“是我何人与你有何­干­系,少废话。看招!”武樵夫此刻宛如疯牛,雄劲十足,不仅没有躲避,而是横冲直撞,招招致命。

清风虽说不害怕,但也不敢大意,只见他身体飘飘絮絮,瞬息游动,速度宛如倒影,武樵夫每一次的出击都被他瞬息躲过。

“想不到这玄灵果效果的确不容小觑,区区一颗居然能将你的能力提升如此之多,佩服佩服!”清风一边躲避,一边开口言道。

武樵夫吞下的的确是玄灵果,而且还不止吞了一颗,在来幽兰宗之前早已吞下了数颗,所以这修为才会有所提升,但他为了让武康三人醒来,不惜用真气为他们解开灵脉,这样一来真气消散,唯有继续用玄灵果持续修为。

“轰……”

半空中一道强光顿时消散,原来这一击清风没有在躲避,而是直面用拂尘抵抗。

“既然你戾气如此之大,就别怪本座了。”清风再次腾空一跃,其高度要高于武樵夫,只见他将手一伸,一道黄­色­光团直面朝着武樵夫击去。

“噗!”

武樵夫见状,连忙用盘龙斧护住胸口硬生生接住了这一击,但两者修为悬殊过大,清风的这一击也让武樵夫的鲜血直接喷出。

正当武樵夫和清风打的激烈之时,地面的倚风没有在关注两人的对抗,而是将目光看向武康和叶孤晴。

叶孤晴见状,大惊。连忙拉扯武康的衣袖,武康回头见倚风朝着自己袭来,连忙将陆清夜放在地上,用掌对抗。

武康法术与倚风还是有很大的差异,毕竟境界不同,武康自然不是对手,简单一掌便将武康击的节节后退。

“武康!”叶孤晴情急,连忙朝着武康跑了过去,武康摔倒在地,给叶孤晴投去一个笑容:“小姐,不碍事,你快待在一旁。”

倚风落地,将袖口一挥,得意一笑。

“我先将你们抓走,这老头定然也不是我师父的对手。哈哈!”倚风得意笑了起来,缓缓朝着武康二人走来。

正要靠近之时,一道光芒拦住了倚风的去路,光芒过后武樵夫冷眼瞪着倚风,大骂:“你这卑鄙无耻的畜生,数年前是这种德行,如今还是。留你何用。”

“咚!”

武樵夫大掌一拍,直击倚风胸口。倚风嘴角喷出鲜血,这一掌定然不轻,直接将那倚风拍的在半空胡乱挥着手。

而清风突然出现,轻轻一掌将倚风旋定空中,顿时又将倚风吸到自己身后,只见清风冷眼看着倚风,喝道:“没有本座的命令,岂容你造次。”

“师父……噗!“倚风刚一张口,一口鲜血便喷出,很显然被武樵夫这一掌打的着实不轻。

“好好待着,不需要你费事,要是你在强行出头,本座定不饶你。哼!”清风显然有些不悦,骂完倚风之后便快速朝着武樵夫继续击去。

两人瞬息与空中,来回对打。速度相当之快,频繁的闪烁,更频繁的移动着地方。

“修真一脉,能与本座对峙如此长时间的,你是第一个。”清风对于武樵夫的勇猛,内心颇有一丝钦佩之感。

武樵夫听完,闻声一喝:“不用说此废话,今日之战,定要分出一个高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戾气过大,那就别怪本座无情了。”

清风持着拂尘,主动出击朝着武樵夫打去,速度非常之快,快到武樵夫还没有反映过来,便急忙用手抵抗。

两人有此对掌,清风面相安详,武樵夫则一脸狰狞,痛苦难当。

“你消耗过真气?”两人对掌之中,清风能明显感觉到武樵夫气虚不足,诧异问道。

武樵夫嘴­唇­微微抖动,额头全部是汗珠,其身后的紫­色­光芒已经沦为白­色­,而且渐渐被稀释。这足以说明武樵夫真气已经快要消耗殆尽,如今只是以死力拼罢了。

“真气消耗过尽,你所有的法力将会化为虚无,而你也会就此幻灭,值得吗?难道本座让你们留在幽兰宗,薄你们的­性­命就这么让你们为难?”清风假意劝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就算我死,也断然不会受制于你这个卑鄙伪君子。”武樵夫言语之中气息已经不稳,说话略显吃力。

“哼!”清风一声冷哼:“本座好言相劝,你非但不感恩,还出言不逊,看来本座不得不教训教训你了。”

清风说完,与武樵夫对掌的手臂瞬间一震,震力将武樵夫从空中震到地下。

“噗通”一声倒地之后,武樵夫已经没了力气,瘫坐在地上,余光与武康相望。

武康的表情非常复杂,似伤心,似惆怅。

“武大叔,您没事吧。”叶孤晴快步跑到武樵夫跟前,问道。

武樵夫言语不出,一个劲的摇头,吃力的一笑...

此刻那清风自知武樵夫大限将至,没有继续追击劫杀,而是悬于半空停了动作。

武樵夫费力的将盘龙斧移了过来,借助叶孤晴的动作,缓缓盘膝坐在地上,他此刻不再看着武康,跟不敢将目光看向武康那旁。

“叶……叶姑娘,你去武康那旁,让武康背起清夜,快……”武樵夫断断续续的吩咐道。

叶孤晴不解,疑惑的双目看着武樵夫,但武樵夫没有言明,而是急忙说道:“快,时间不多了,快!”

“哦。”叶孤晴不敢怠慢,连忙小跑到武康身旁。

当武康背起陆清夜时,在半空的清风和倚风两人看了个正着,倚风准备迎前,不料被清风拦住:“他们跑不掉的,就当是天道慈悲,怜悯众生吧。让他们说说离别之言吧。”

倚风听完清风的解释,嘴角露出了笑容,数年前以及今日的奇耻大辱终于得报,于是他也悬于半空,没有上前。

武樵夫转身看了看清风,见两人没有进攻的架势,脸上顿时一喜。

只见武樵夫慌忙将盘龙斧放在心口,微闭双目,对着盘龙斧自言自语。

“盘龙斧啊盘龙斧,一切就靠你了。如果逃出升天,以后就替我保护他!”武樵夫声音非常小,似在跟盘龙斧说着话语一样,言毕之后瞅了瞅武康,顿时满脸不舍与伤感。手机请访问:m.

【140】身世

盘龙斧为法器,也俗称为灵器,不仅熔炼过程­精­细,更吸收天启山脉之灵气蕴育生机和杀机,法器追主如同项凌天的青龙渊也是如此。一旦认定主人便会屠尽力竭,盘龙斧伴随武樵夫数十年,劈荆斩刺,对于武樵夫的言语,盘龙斧如同孩子般能够感应的到。

只见武樵夫的吩咐过后,盘龙斧周身寒气更加逼人,光芒异常耀眼。武樵夫表情非常复杂,复杂到回头看了眼叶孤晴和武康后,居然流出了热泪。

“走!”武樵夫一声嘶吼,将盘龙斧朝着武康身旁一挥。

盘龙斧顿时释放出一道夺目的光团,将武康,叶孤晴,陆清夜团团困住,武樵夫见此连忙强忍伤痛站起身,将手朝上一挥,盘龙斧顿时牵引护住三人的光团从地面‘咻’的一声飞入空中,速度之快连在半空中的清风都略感意外。

“师父,不好了,他们要逃。”

“为师知道,你看着这武樵夫,为师这就去追!”清风交代完,朝着盘龙斧追去。

清风修为高深,飞行法术自然也不耐,速度也比较快。但奇怪的是清风每一次快要接近盘龙斧时,利用法术拦截均是功亏一篑,而且盘龙斧好像是消耗自己的灵气在带着三人脱险。

被护住光团中的叶孤晴和武康非常诧异,他们根本没有料到武樵夫居然会在这么至关重要的瞬间利用盘龙斧的神通保其安全,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回望武樵夫一眼,就这么一眨眼工夫,已经在空中飞速前行,而且也已经脱离了天启山脉幽兰宗的领域。

尽管清风穷追不舍,但盘龙斧似乎在与清风逗着圈子,不想让清风知道自己要带着武康三人去向何处,于是乎不停的在天启山脉上空来回兜圈。

“盘龙斧,回去!快带着我回去,我要救武大叔!”武康用拳头打在光团,但于事无补,在数次拳击无果后,怨声喊道。

“武康,你冷静武大叔拼了命保护我们,要是我们现在回去,如何对得起他的努力?”叶孤晴倒显得有些冷静,连声劝道。

“不行!他不能死,他不能死。他欠的债还没有还清,我不许他死!”武康越说越激动,声音颤颤巍巍,似在抽泣。

“武康,武樵夫是你爹吗?”叶孤晴将自己内心的猜测说了出来。

“我没有爹,更没有这样自私的爹!”武樵夫似愤怒,似茫然的回道。

叶孤晴听到武康的回答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因为这个回答已经说明了问题,只不过这父子俩之间定然有什么误会,才会导致嫌隙的增大。

“咻……”

当盘龙斧绕着天启山脉飞行三圈之时,突然加快了速度,以此彻底的摆脱了清风的追击。

清风脸部肌­肉­抖动,拳头捏的吱吱作响,悬于半空,双眼不停环顾四周,皆没有发现盘龙斧的踪迹。

“算你们走远,这笔债,本座早晚要跟你们算清!哼!”清风不甘心的朝幽兰宗飞去。

当清风回到幽兰宗时,武樵夫盘膝坐在地上,倚风站在其身旁一直严加看守。

半空中的光芒闪烁,倚风见状连连下跪:“恭迎师父!”

“起来吧!”清风语气极为冷淡。

一向洞悉清风心里的倚风听见这种语气,自知清风并没有追击到武康等人,于是乎言道:“师父,我们该如何处置这老头!”

“此人杀或不杀都已经无关重要,如今那些人离去,为师担忧大计划会被破坏。”清风担忧回道。

“禾哈哈!”盘膝而坐微闭双目的武樵夫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清风,你的卑劣手段,残忍劣迹,以为瞒得过天道吗?天地悠悠,岂容你这种雕虫小技能够瞒混过关,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就等着吧!”

“本座有今日之荣誉一切得来不易,岂是那几个小儿能够改变得了的?在本座刚入幽兰宗时,幽兰宗谈何是第一宗门,那时经常受积善宗欺凌,自本座入选宗主之后,短短数年时间,幽兰宗已经是四大宗门之首,弟子众多,凡尘名望最高。这难道不是本座的功劳?”清风反驳呵斥道。

“积善宗虽行事怪异,但起码不会卑鄙无耻。而且积善宗一直严加约束门下弟子,不会乱入凡尘,扰乱百姓生存法则。单单这一点就比你这幽兰宗强大百倍。你幽兰宗表面看似第一,但实际上有几个弟子能拿的出手,难道你心理没嘀咕过?”武樵夫强忍伤痛,站立起身朝着半空中的清风指手骂道。

清风面部肌­肉­稍稍抖动,很明显是被武樵夫的这番言语击中了内心,只见他故意将话题转开,言道:“那又如何,眼前的一切算个什么,早晚有一天本座要让三界重新看待幽兰宗,哼!”

“恐怕到时候就是你们幽兰宗的死期!”

“放肆!”清风被彻底激怒,拂袖一挥,一道光芒直击武樵夫。

武樵夫本就已经没有力气在反抗和躲避,正面迎接了这一击,但这道光芒打在武樵夫身上时,武樵夫被打的后退数丈,在半空中吐血不止,虽说吐血但其面容不改,一直呼呼长笑,这笑声似对幽兰宗的讽刺,似对清风的鄙视。

“师父,您别动气,犯不着为了这种人的言语生气,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倚风一直想报数年前被武樵夫完虐之仇,要不是清风有言在先,恐怕在清风追击武康几人时,倚风就已经将武樵夫就地处决了。

“杀了他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更要让他看看数年后的幽兰宗会是如何的一番前景。”

“此人不杀,弟子害怕他又会出什么­骚­点子,到时候会成为我们的障碍。”倚风继续回道。

清风瞅了瞅武樵夫,用手朝着武樵夫一指。

武樵夫顿时面部肌­肉­紧缩,原本微胖的身体顿时变得骨瘦如柴,武樵夫难受的在地上打滚,哀嚎。

“现在可以了,我不仅锁住了他的灵脉,还抽掉其法术源头,即便是天界大神下凡也未必能够让他恢复以往的法力。”清风停手后朝着地面上的倚风吩咐道。

倚风得意一笑,缓步朝着地面上打滚的武樵夫走去,用脚轻踢武樵夫,呼呼一笑:“哈哈,你也有今天啊。以后的日子还长,一定会让你倍感­精­彩。”

“清风,有本领就杀了我。天道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你们幽兰宗一定会遭到报应的!”地上的武樵夫疼痛感已经渐渐减轻,但身体的变化却已经定型,此刻的武樵夫没有之前的那副憨厚神态,转眼变成了骨瘦如柴,双目无神的老头。

“本座想要取你­性­命,简直易如反掌。既然你说数年后就是幽兰宗的死期,那本座就不能让你死,本座一定要让你看看数年后的幽兰宗会变成什么样。”

“师父,您别动气了,不如由弟子将他押入暗格吧。”倚风言道。

“不可!”清风拒绝,回道:“你就留在这里等着本座,本座待会还有事情与你相商。”

“弟子领命!”倚风虽内心有些不甘,但眼见武樵夫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一口恶气也算出了一大半。

清风将拂尘朝着地上的武樵夫一挥,武樵夫缓缓从地面升空,清风挥动手臂,带着武樵夫朝着幽兰宗前院而去。

清风离去之后,跪在地上的倚风站起身,朝着自己房间走去,利用法术将原本被破坏的痕迹全部修复了一番。

当倚风准备出门之时,只见一道黄­色­光芒伴随清风迎面飞来,落入倚风房间处。

倚风自知是师父清风来到,连忙将门关闭。

“师父!”倚风喊道。

光芒顿时集显,清风显出本源,只见他手持拂尘,端坐在蒲团上:“徒儿,你也坐下吧,为师有事要与你相商。”

倚风不敢违抗,连忙坐入,拱手问道:“师父请说。”

“如今那叶孤晴和武康,陆清夜三人逃离出去,你觉得他们会去向何处?”

倚风听罢,沉思了片刻后回道:“定然会与那项凌天集合。”

“为师只是觉得奇怪,那项凌天为师虽然没有见过,但从你们的言语中可以断定其­性­格冲动,勇猛无匹。为什么此番来救武康三人,只有这武樵夫一人只身前往,那项凌天为何没有前来?”

“对呀!”倚风从椅子上站起,“按理说那项凌天一定会杀向我们幽兰宗救人,为何却不见他们前来呢,真是奇怪。”

倚风的回答显然不让清风满意,清风摇了摇头,一声叹息后言道:“也罢。既然也成为了事实,我们不如好生接受。计划进行到此时,不能有半点闪失。本座入天界之日,突破黄­色­二重境之时指日可待。”

“师父高明,师父当初让方师弟去助那况浦荀一臂之力,有此展开了推翻大炎的前奏,然后在安排我们前去与那项凌天会一会,在劫走叶孤晴,逼项凌天发狂,加速大炎王朝的败亡,从中断其祖上龙脉,让其疯癫,思想和行为巨变。再加之我们控制如今凡尘的皇帝叶孤城,我们幽兰宗以及师父便在凡尘百姓之中成为人族的信仰之一。”手机请访问:m.

【141】筹谋

倚风说完,随即又叹了一口气,这让清风甚为不解,连忙问道:“徒儿何故叹气,说来听听?”

“按照师父当初所定下的计划,要是不出意外,我们幽兰宗会逐步控制住整个人族,而且师父的供奉庙宇会越来越多,师父的信徒也会越来越多,一定会帮助师父在三界扩展名望,提升修为,突破玄光,入天界供职,只不过我们千算万算,却算漏了这个叶孤城,这叶孤城也不是什么善类,其内心城府极深,在加之身旁有那耿牧作祟,如今居然公然违背当初的盟约,倒戈相向。”

“你的意思就是说这叶孤城依旧坚持他原有的原则,还是不肯妥协?”清风有些不悦的问道。

倚风低着头:“是的师父,弟子已经三番两次入凡尘与他进行商量,威胁什么方式都用过了,他还是如此执着,不肯屈服,而且……而且……”

“别吞吞吐吐的了,坏消息本座已经听的太多了。也不怕这一个。”

“丹阳和敦阳两城已经逐渐拆除了数百间清风上仙庙,而且现在凡尘百姓信念皆开始动摇。这是叶孤城给我们施加的压力,原本我们应该牵制于他,如今却反被牵制,师父,我们该当如何?”

清风蔑视一笑:“一个凡尘小娃娃居然有此等霸气和魄力也算少见。但凡尘百姓愚不可及,他想扭转形势恐怕比登天还要难,本座既然能够助他登入皇位,同样也可以让人取而代之。”

“那师父的意思是?”倚风连声问道。

清风嘴角上扬:“鬼申国不是一直想侵占天启吗?”

倚风一听,嘴角顿时上扬:“弟子明白师父的意思了,弟子这就去办!’

“等等!别急。”清风见倚风就要出去,叫住了他,继续说道:“这叶孤城被我们扶持起来也算是煞费苦心,如果不到没有办法之时,还是别走那条路。你明日起早在返回一趟凡尘,给叶孤城去下最后的一道通牒,他要是继续在诋毁本座清誉,继续拆掉庙宇,你就在去趟鬼申国,明白怎么做了吗?”

“弟子明白了。”倚风弯腰行礼道:“那项凌天呢?”

“本座料想这项凌天不会有太大的作为,眼下是本座最紧要的时刻,随要是前来破坏就是本座的敌人,既然是敌人就不必手下留情,该杀的一律要杀。”清风说此话时,眼神极冷,与其身份和面相极不相符。

“弟子知道该怎么做了,师父,您就放心吧!”

“好……好!只要本座荣登天界,到时候幽兰宗宗主之位定然是徒儿莫属,幽兰宗的发展本座即便在天界也会多加照顾。”

“弟子多……多谢师父!”倚风听到清风的承诺,这也是倚风内心多年来的愿望和野心,此刻的他心情无比激动,连连下跪对着清风磕头行礼。

“起来吧!种种一切事情开端和结果,本座全城参与,这个大计划虽说时常出现让人头疼的变化,但始终还是掌握在本座手中,幽兰宗与本座也是收获颇多,要不是凡尘百姓的供奉恐怕本座要突破玄光更是遥遥无期。”

“师父高见,到时候大计划一定成型,三界六道就全部掌握在师傅手中了。”

清风一听,带着一副­奸­狡面孔看向倚风,两人对视一笑。

倚风像似突然想起了什么,表情巨变:“师父,为何你前来之时杨志师弟在你身后?”

“哼!”清风极为愤慨的回道:“这武樵夫之所以能够知道武康几人关押在你的房间暗格,定然是这忤逆弟子说出去的,这废材头脑简单,不思进取而且还贪生怕死,实为我幽兰宗拖后腿之人。”

“那师父打算如何处置?”倚风追问道。

清风手持拂尘从蒲团中缓缓站起身:“这忤逆徒儿虽然笨拙,但日后定然能够派上用场,徒儿你要知道,如今为师和你在一条船上,我们的未来必须有我们自个儿掌握,不能受制于别人,任何人阻碍我们的大计,那就是我们的敌人,对付敌人就要六亲不认。但朝着长远的计划看,任何有利于我们的人,我们都要善加利用。明白吗?”

“徒儿明白,只不过徒儿怎敢与师父相提并论,只求能够窥觑师父二成聪慧就于愿足矣了。”

听着倚风的吹捧,清风内心也是喜滋滋,修真者也是有七情六欲的,既然六欲未除,就会有执念有执念就会有**,有**之人定然摆脱不了虚荣了满足。

所以倚风如此深受清风的器重,其一在于他能认清形势,其二在于他的确有一些小聪明,其三在于他能察言观­色­,知道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该做,其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因为他把清风的心里摸得非常熟透。

“徒儿此言,让为师很快慰。我们幽兰宗历经数百载,生生不息,从诸多宗门中脱颖而出,尤其幽兰宗传至本座这一代,更胜从前,名望已经跨进四大宗门之首,到时候本座飞升入天界供职,不仅寿元将会增长,到时候修为也会增加还能找寻到更快的修真法门,到时候徒儿好好带领幽兰宗再创辉煌,本座就于愿足矣了。”

倚风连忙下跪:“弟子一定不辜负师父期望,一定能够将幽兰宗发扬光大,不敢说超越师父的丰功伟绩,但求不给师父您抹黑和丢脸。”

“好,好!哈哈!”清风听的是呼呼大笑,内心十分快慰,单手将跪倒在地的倚风扶起,拍着他的臂膀,来回打量,不时点头:“嗯!不错,根骨奇佳,的确是我幽兰宗的未来宗主,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都是师父您教导的好,弟子原本愚钝,全凭师父你这些年苦口婆心,劳心劳力的教诲!”

“如今懂得感恩的人已经不多了,本座非常开心能够在大事快成之时能够收取到你这样识时务的弟子,生平之幸。”清风言毕,严肃的看着倚风,吩咐道:“徒儿,你明日就按照本座的方法去做,回到凡尘去找那娃娃皇帝,如果这皇帝还是坚持自己原则,违背盟约,忤逆本座意思,就无需给他在留情面。到时候直接去鬼申国便成,鬼申国一向有诸多妖兽,要攻城克敌拿下天启,似乎也并非难事。”

“师父高见,鬼申国这数百载一直觊觎地大物博的天启四城,之前皆因有勇猛善战之人镇守各城,善于兵法,谋士聪慧让鬼申国一次次的败北而归,此番这皇帝建立的大兴王朝也才数年,根基未稳,民心虽然平复不少,但是还是有些城池百姓怀念大炎前朝,所以一旦鬼神鬼突袭丹阳,定然会给那叶孤城一击承重的打击。”

“好!那就这么去办!破坏本座大计的,无论是人神魔妖,必须得杀!”

“遵命!”

…………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两人­精­心的策划,从方铁儿助阵况浦荀开始,一切的一切都是清风策划的一个计谋,计谋之深渊,计谋之狠毒,让人后怕不已。

而在另一边,盘龙斧携带武康,叶孤晴三人朝着天启山脉武樵夫居所处而去,光团中的武康早已安静不少,他内心想了很多很多,归根究底那便是面对这个从小抛弃他而去选择修真的父亲武樵夫,他到底是狠还是已经原谅。或许更多的是他在逞强,他害怕被人看穿,尤其是武樵夫在最后时刻与他眼神交汇的那一瞬间,他内心对于武樵夫已经提不起恨。

“天下没有不疼爱自己孩子的父母,你母亲疼爱你,但是你母亲一辈子都没有责怪过你父亲武大叔,我想你母亲在天有灵也希望你能原谅他吧,或许他也有很多无奈,很多无可奈何。”叶孤晴已经彻底明白了武康和武樵夫的身份关系,见武康像丢了魂似得,连声安慰道。

武康依旧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双手抱着膝盖,蹲在光团之中,不时冷笑不时伤感:“叶小姐就不用安慰我了,其实我与他第一次在天启山脉见面,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亲情感,只不过我不敢肯定罢了。直到少爷离开天启山脉入凡尘之后,种种事情让我明白了过来,只不过我内心有恨,不敢承认罢了,我将恨意无限扩大,最终害了他!”

武康说毕,眼角泪水不停的滑落,一旁的叶孤晴看着心疼不已,但她很清楚很多事情不可勉强,虽说自己想安慰,但却找不到一个安慰的切入点,或许这种事情的发生唯有时间慢慢的洗礼才能够平复内心的伤害和不甘。

盘龙斧依旧飞速的前行,只不过高度有所降低,翻山越岭,飞檐走壁,速度之快,十分罕见。

“真不知道这盘龙斧要带我们去哪儿?”叶孤晴自言说道。

“叶小姐,你就放心吧。这盘龙斧有灵­性­,定然是摆脱了那清风的追赶,此刻才是真正带领我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我相信少爷他们应该也是那里。”

“凌天?!”叶孤晴羞红了脸,心噗通直跳。

“是啊。你们这么多年都没有见面,少爷日日夜夜都在思念你,再次见到你,肯定非常高兴!”武康见叶孤晴一脸羞涩,打趣说道:“难道叶小姐不想见到我家少爷?”

“不是!”叶孤晴连忙摆手,羞涩的低着头:“我想见他,很想!”手机请访问:m.

【142】苏醒

已是两日过后,因为武樵夫将利用法术将项凌天几人昏迷,按照武樵夫之言,其昏迷时常应该是三人,但因为武樵夫灵脉被封,那么其法术也会失去功效。

也就在此刻,神情焦虑的千纸夜一个人在庐棚内来回走动,不时看着几人。

最先醒来的是紫衣,紫衣趴在项凌天身上,当她睁开双目之时,头还有点微醺隐痛,缓解片刻后见千纸夜神情焦虑,又看着依旧昏迷的项凌天,连声说道:“纸夜哥哥,我们到底怎么了?”

“你们昏迷两日了,可算醒了。”千纸夜听见紫衣的声音,绷紧的神经顿时松懈,焦愁的神情顿时安定,只见他快步走了过来,将紫衣扶起,用手俯在她额头上,又打量着她的手臂,良久之后才淡淡说道:“没事了,可算没事了。”

“凌天哥哥他们怎么了?怎么都是昏迷状态。”紫衣不解,疑惑问道。

“他们想必很快就会醒来,你不用担心!”千纸夜叹声说道,随即便扶着紫衣坐入庐棚一角,两人等候着项凌天和巫小悦醒来。

一个时辰之后,项凌天和巫小悦才陆续醒来,醒来之后纷纷是略显疲态,不明所以。随即开口问向千纸夜,然其千纸夜自知受武樵夫所托,定然不能夸示于人,唯有心细宽慰,平复众人之心,在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项凌天,紫衣,巫小悦三人听完事情的起始,纷纷叹息闭眼,三人之中唯独巫小悦最为冷静,不过却时常冷笑,带着哭腔说道:“其实我爹两日前回来,我就看出了不对劲,只不过我爹一向心思缜密,不愿意我们去冒险。”

“那我们还等什么,­干­净去幽兰宗救人呗,要是在迟一点恐怕后果堪虞啊。”项凌天急忙说道,说完之后手持青龙渊大步走出庐棚之内。

千纸夜见状,暗叹武樵夫的看人眼光,只见他一个疾步上前,将手展开,拦住项凌天的去路:“说什么我都不能让你前去送死。”

“为什么?纸夜,如果你拿我当朋友,就让开。我项凌天虽然法术低微,但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武大叔对我们恩重如山,如今一个人只身闯荡幽兰宗,要是我不去救,我良心定然过不去。何况我与幽兰宗有不共戴天之仇。正好这一次,新账老账一起算清。”项凌天肌­肉­抖动,愤慨回道。

“我要是现在放你过去,才不叫朋友。武大叔临行之时对我千叮万嘱。就是害怕你一时冲动,让所有人背负愧疚之情,武大叔自个儿去定然有其用意,我既然答应了武大叔要拦住你,就算死也要拦住你。”

“你……”项凌天愤慨扭头,斜目瞪着千纸夜,“你放开,我今天一定要去。”

“你们都别吵了。”巫小悦情绪压抑可想而知,见项凌天和千纸夜来回拖拉,心绪更显烦躁,于是乎呵斥喊道。

四人之中唯有巫小悦的心情远比项凌天三人要糟糕,当巫小悦此话喝出之后,千纸夜与项凌天也惭愧的低下头,不敢在多说言语。

而紫衣则一直挽着巫小悦的手臂,见她红着眼眶,内心也心疼不已:“小悦姐,你放心,你爹一定会吉人天相的。放心好了,一定会没事的!”

巫小悦没有回答,只是要紧了嘴­唇­,眼泪‘唰’的流下,此刻没有抽泣声,唯有那闲闲的眼泪随着眼眶流出,此举伤感和典型了项凌天三人。

千纸夜连忙拉着项凌天的衣袖返回庐棚之内,看着巫小悦安慰道:“小悦,我相信武大叔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你们之间的事,武大叔在临别之事也曾与我说起,如今我们更应该化悲痛为力量,耐心等待。”

“我等不了,我一想起那幽兰宗的所作所为,就感觉武大叔会……”项凌天直言说道。

项凌天因为太在乎朋友,所以在言语方面向来直接,他不知道此话对于千纸夜又是一种伤害,因为千纸夜之前便是幽兰宗的弟子,而且还极受清风喜爱。

千纸夜虽说听完项凌天这话内心一刹那有点心凉,但其内心豁达不拘小节,很快便恢复了过来:“凌天,我知道你心里着急,但是着急没有用,武大叔跟我说过,三日之内要是武康三人没有返回这里,我们便要快点离开这里。已经过了两日,也不在乎一天时间吧。”

“凌天哥哥,我虽然不是特别明白,但是我觉得纸夜哥哥说的有道理,既然武大叔选择这么做,就一定有道理,既然他让我们在这里等候,也就一天时间了,我们就等等吧。”紫衣的言语较为公道,因为紫衣虽说不曾来过凡尘,不明白凡尘百姓的思想,但她却知道冲动能够误事,能够让自己陷入泥沼之中,不可自拔。

“小悦,你呢?要是你想现在去,我一定陪你。”项凌天内心的冲动丝毫没有减退,只是不想与千纸夜继续反驳,此刻他知道内心最为复杂最为矛盾的不是别人而是巫小悦,一旦她开口,那千纸夜二人定然也无话可说。

巫小悦脑袋躺在紫衣肩上,沉思了片刻后,喃喃说道:“凌天哥哥,我爹这么做是最明智的选择,其实在我们返回这里之时,我已经想过很多办法,想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但都没用,而我爹来了之后,虽说没有直言告诉我们他的计划,但却是最为周详的。我爹一向谨慎,此番前去,肯定也会格外小心。即便他不敌清风,被劫去或者被杀害。如果我们这样贸然的去,肯定也会逐一被清风一网打尽,清风善于攻心,为人狠毒,为了计划可以不择手段,而我们这些人正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即便我们不去找他,他也会来找我们。要是我们前去,就中了他的计谋,更打乱了我爹的计划,所以我们还是听纸夜哥哥的,好好留在这里待上一日吧。”

“哎!不明白你们怎么在想。”项凌天突然起身叹息说道:“或许你们觉得我比较冲动,其实不是这样,还记得我们在光明村吗?当我看到那些孩子,看到他们的家庭时,我非常羡慕。曾经我也有家庭有父母,此刻我冲动更多是因为我不想让你失去武大叔这个亲人,其实我岂会不知幽兰宗的险恶,清风高深莫测的法术。但是为了正义为了亲情,我们都应该勇敢的闯一闯,我不希望你在失去亲人,更不希望你和我一样,没有亲人,只试己,每每看到别人家庭和睦有爱,会顿生伤感。”

“其实……其实。。”千纸夜支支吾吾,不时看着项凌天,又不时回头看着巫小悦。

巫小悦自知他想说什么,言道:“纸夜哥哥,你说吧。没事!”

“其实小悦并非武大叔的女儿,武大叔只有一个儿子,是他这辈子的遗憾和一辈子的牵挂。”千纸夜说道。

项凌天听完,虽说震惊,但却没有表现出来,早在之前他就有过怀疑,只不过没有细心去想,如今见巫小悦没有否认,也就证明千纸夜此言不假,自己曾经的揣测也是对的。

“那武大叔的儿子是?”项凌天心里大致估摸到了,只不过不敢肯定而已。

“武康!”千纸夜直言回道。

“我知道了,我也明白了!”项凌天终于解开了内心多年的疑惑,也解开了为何武康母亲在自己府上去世之时要跟武康说,有朝一日来天启山脉,也终于知道武大叔为何偏偏让武康留在此处继续修真入境,也明白武樵夫为何会选择独自一人去闯幽兰宗救人。

“虽说他不是我亲生父母,但从小便养育我,将最好的东西统统给了我。十二岁那年我才知道自己的身份和使命,我很感激他,他就是我的爹,我最浓厚的亲情。”巫小悦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站起身对着三人言道。

此刻,项凌天不再言语,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个重磅消息让他有些消化不了。

而千纸夜微微一笑:“其实我连自己父母都不知道是谁,要不是清风恐怕我早在不再人世了。其实你们在我面前如何说清风都无所谓,但是起码我不会说,因为他对我,是有恩的。我虽说不认同他的一些做法和偏激心里,但我不能对他口诛笔伐。”

“哎……你们一个个都是这种遭遇,我听着都后背发凉,其实我也不必你们好到哪里去,有亲人,无自由!”紫衣见几人都在诉说自己的过往,也被这种氛围影响,随即说道。

巫小悦一听,瞪了她一眼:“紫衣,你这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三界六道无数生灵,凡尘百姓活的如狗一样狼狈,修真一族活的完全没有自我。而天界神仙则活的无欲无求,但极个别却**加身。所以你是非常幸福的,起码对于我们来讲,你是幸福的。你也并不是没有自由,而是你心不想被限制在那一块地方,你不愿意每天见到同样的事情和周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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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阔别数年

“嘻嘻,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小悦姐,你就像指路明灯,每当我们压抑之时都能解开我们内心的困惑和迷茫!”紫衣傻呵呵的走到巫小悦面前,挽着她的胳膊,十足的撒娇样。

巫小悦这么一说,又勾起了项凌天对紫衣身份的好奇,虽想问,但却压制住了好奇心,硬是没让自己开口。

“其实我们经历这么多,就像一家人一样。虽然我们有同样的可悲遭遇,但是我们却亲如一家,失去了原本的家,但我们可以在建立一个新家。有你有我,有欢笑,不是很好吗?”千纸夜见几人的心情都有所平复,内心相当快慰,起码对武樵夫的承诺自己办到了,没有失言。

千纸夜的这番话,不仅让三人心灵神往,更让三人原本不安的内心也逐渐平复。

在麻木的三界六道之中,多少缘浅随风而逝,红颜易老韶华白首。有缘者相伴一程,无缘者对视一面。往往所有的不快乐皆是因为不甘心和不服气,但自己真正能够认清价值时,快乐其实随处可见,但内心的**降低减少时,那么幸福也就在你身边。从未离开,也从未走远。

“你们快看,好强的一道光芒。”千纸夜与三人站在对面,千纸夜看着半空传至的一团光芒,急忙说道。

项凌天,巫小悦,紫衣三人纷纷转身,见天空中宛如一团火焰缓缓朝着此处而来,速度不快不慢,但其火焰光芒则越发强大。

“是盘龙斧,是我爹的盘龙斧。”四人之中巫小悦对盘龙斧最为熟悉,知道盘龙斧的能量和灵­性­,更知道盘龙斧有化气团的本领,而半空火焰光芒身后则是盘龙斧,只不过那盘龙变大不少,宛如在后面推着火焰光团前进一般。

“快回庐棚内。”项凌天明显感觉这火焰光团越来越强劲,担心几人出事,更担忧出现特别情况,于是乎急忙拉着几人朝着庐棚内走去。

四人返回庐棚内,但眼神则从未离开过在半空缓缓而来的火焰光团。

当光团飞至庐棚上空之时,突然汀,缓缓降低,降低之时,光团也缓缓消散。

火焰光团在庐棚前边数百米处停下,直至消散殆尽。

但从火焰光团中出现了三个人,前边的则是武康,武康背着陆清夜,因为武康魁梧的身体遮挡住了身后的叶孤晴。

“好像是武康?”因为距离有些远,项凌天只见到有人,但那独特身材则让项凌天内心为之一振。

“不管是谁,我们先吧。”千纸夜说完,便小跑了起来,朝着前方跑去。另外三人紧紧的跟在身后。

当快要靠近之时,距离越来越近时,项凌天则突然的停下的脚步,眼神呆滞,神情呆滞,身体也傻呆呆的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尽是深情。

武康背着陆清夜和叶孤晴也缓缓朝着几人走去,两者间的距离越来越慢,当能看清面目之时,叶孤晴也站在了原地,眼含泪水,深情的看着前方。

千纸夜,紫衣,巫小悦三人走进武康时,见他一脸狼狈,三人之中唯独巫小悦比较熟知武康,见武康身后还背着一个人,这人便是陆清夜,巫小悦拍了拍武康的衣袖灰尘,抿嘴含泪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们回来了,但他却没有回来。”武康一脸茫然,一脸漫无经心,像丢了魂似得。

“他也希望你平安,你能回来是对他最大的安慰,别想太多了。”当武康那一声他却没回来时,巫小悦的内心是隐隐作痛,她很清楚武康这句话的含义,她更明白那个养育她长大的武樵夫再也不会回来了。但巫小悦的坚强是出了名的,尤其是在武康面前,她不愿意将软弱显出,更原因用坚强示人。

“清夜的灵脉已经解除了,不过还没有醒来,应该这几天就会醒来!”

千纸夜和紫衣见到武康这副丢了魂的神情,内心也都明白了,不过两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前边的叶孤晴,见她独自站在前方一动不动,眼眶红润。

“纸夜哥哥,那位姑娘好漂亮!”

“嘘,那就是叶孤晴!”千纸夜小声的回道。

紫衣顿时明白了,于是转过身,这才发现项凌天早已立在原地,与叶孤晴的距离在百米之内,两人相互对视打量。

“纸夜哥哥,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凌天哥哥这么爱晴儿姐姐了?”紫衣有些伤感的说道。

“为什么?”千纸夜问道。

“我刚才看凌天哥哥的眼神,全是深情。这种眼光除了爱,不会参杂任何情感。”

“应该说叶孤晴也很爱凌天,他们两人分别多年,此番见面,肯定会如此。我们还是走吧,给他们一点时间!”千纸夜说完,便急忙从武康身后将陆清夜扶起。

此刻,武康,巫小悦,千纸夜,紫衣,外加昏迷的陆清夜朝着庐棚走去,几人纷纷经过项凌天的身旁,但不敢打扰,即便是武康在他面前亭了一下也被巫小悦急忙的拉开,朝着庐棚走去。

众人离开回道庐棚后,项凌天终于踏出了第一步,而对面的叶孤晴也走出了一步,每走一步两人的眼神从未离开彼此。

一直到越来越近,一直到近在咫尺。

项凌天抬起手,用手抚摸着叶孤晴的脸,眼泪终于没有忍住,流了下来。

而叶孤晴早已泣不成声,见项凌天发白的卷发,依旧是那套龙吟紫金袍,这是一别数年之后,每日牵肠挂肚的思念,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的爆发。

项凌天一把将叶孤晴拥入怀中,两人相拥抱着,不说一句话,而是越抱越紧,足有半个时辰之久,此刻,无声胜有声。

…………

庐棚内,几人不时的观望着拥抱的两人,紫衣知道此刻大家心情都非常沉重,于是走到武康面前,呲牙说道:“你就是武康哥哥吧,我是紫衣!”

“紫衣,之前没见过你。”武康转身看着眼前这个古灵­精­怪,但却十分漂亮,一身紫­色­衣服,微笑时露出酒窝的美丽女子。

“现在不就认识了吗?凌天哥哥和小悦姐姐经常提起你。我也算是慕名已久哦。今日见到,幸会,幸会。”紫衣一边笑着,一边还将双手抱拳,作出一副好汉的姿态。

武康­性­格原本大咧活泼,要不是武樵夫的事让他心情压抑,指不定此刻和紫衣早已打成一片,成为众人的活宝。

“武康哥哥,那位就是晴儿姐姐吗?”紫衣内心知道,故意问道。

“是啊,那就是我家少爷一直记掛的叶孤晴。、”武康回道。

“她好漂亮,我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紫衣此话没有半点虚伪和虚假,虽说只是大致的看了看,但叶孤晴的美貌的确让她大为一惊,甚至连她身旁的千纸夜也身体一怔,惊为天人。

“你也很漂亮,与叶小姐属于不同的美。”武康不向之前那样滔滔不绝的发表言语,而是言语直接坦白。

巫小悦听到武康这个回答,噗哧一笑,随即又将陆清夜放在庐棚一角,为其检查着伤势。

“其实叶姑娘我在幽兰宗见过一次,但只是匆匆一面罢了,此番见到,的确是惊煞我也!”千纸夜也附和说道。

“见怪不怪啦,叶小姐无论在哪里,接触什么人,几乎都会因为美貌被人称赞,其实叶小姐内心非常纯真善良,心灵和美貌成正比。”武康如今也学会了理­性­看待任何事情,言语之中略显成熟。

“你们说凌天哥哥和晴儿姐姐,数年未见,你们猜他们都聊了什么?”紫衣好奇的问道。

“估计都还没说话呢,你看他们此刻还是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我家少爷和晴儿姑娘的爱情是经历了诸多事情才能在一起,而且缘分早在我家少爷还是胥王府少爷时就已经注定,可谓是千里姻缘一线牵的代表哦。”

“难怪,有时候久别重逢,往往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只需要眼神交汇便能明白彼此的内心。我好感动,真为凌天哥哥感到高兴,他总算苦尽甘来了。”紫衣说着说着便眼睛泛红,虽说内心被感动,但多少显得有些落寞和伤感。

武康没在言语,而是走出庐棚内,将手掌呈龙爪状,将眼睛微微闭上,不一会儿,盘龙斧突然从一盘飞来,立于武康身旁。武康一手将盘龙斧紧紧握着。

巫小悦见状,走了过来:“如今盘龙斧的主人是你了?”

“嗯!可……可我担心自己不配做它的主人。”

“别傻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要好好接受现实,有些事情不需要我说,你也应该明白,活着,不止要为自己活,还要为你的父母活着。”巫小悦说完便朝着庐棚内走去。

武康知道巫小悦此话是在点醒自己,更甚至巫小悦知道了他和武樵夫的关系。

“小悦姐,刚才那位公子没事了吧?”紫衣见巫小悦走来,连忙问道。

“他的伤势并无大碍,只不过身体比较虚弱罢了,等些时日自然就会醒来,不用太担心。”

“那太好了,如今所有人都平安了,都顺利回来了。”紫衣站起身,用力拍着手掌。其神情非常可爱。

哪知千纸夜突然伤感说道:“唯独少了一人。”手机请访问:m.

【144】独少一人

千纸夜此话一说,原本有些活跃的气氛顿时降到了极点,庐棚内的众人纷纷低着头,伤感着,就连在庐棚外的武康也顿时一脸神伤,不时看着盘龙斧,不时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所有的人都平安归来,唯独这居所的主人却没有再次返回。

“别说这些扫兴的话了,武大叔一定……一定会吉人天相的。”紫衣说这话时,连自己都结结巴巴。

“紫衣,你的热情我们都知道,你的热心我们也都明白,只不过事实不容改变,我们应该接受这个事实,而不是因为这些事让所有人都心灰意冷,伤感无比。”巫小悦恢复了以往的那副坚强,对着几人说道。

紫衣很知趣的走到巫小悦身旁,依旧像往常一样挽着她的胳膊。

而此刻,在距离庐棚百米处的前方,项凌天则才将叶孤晴从怀中松开,一双凤眼一直看着叶孤晴,手一直抚摸着她的脸额:“你廋了,这些年吃了很多苦吧?”

“我不苦,只是很想你。”叶孤晴依旧没有止住眼泪。

“我也是,每天都在想你,数年之间,沧海桑田。发生了太多始料未及的事情,非我能力所能办到,你不会怪我一直没有去救你吧?”项凌天问道。

叶孤晴笑着摇头:“你要是去救我,只会是无谓牺牲,那武大叔耗尽生命才将我们救出,可见幽兰宗里面多么危险。”

“武大叔……死了?”项凌天有些不敢相信,与其说不相信,倒不如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我不敢肯定,因为武大叔最后负伤倒地,用最后的力气挥动盘龙斧才将我们救出,随之我们便被盘龙斧一直困着,也不知道武大叔最后如何,不过那倚风和清风为人狠毒,肯定不会放过武大叔。”叶孤晴将当日所见如实说出。

“终有一日,我一定会亲自手刃这两个三界败类,以此告慰武大叔。”项凌天内心的怒火再次被点燃,咬牙切齿的说道。

叶孤晴见状,连忙紧握他的手,一副我见犹怜的神情说道:“我们不要在去理会这么多了,不要在去管那些事情了,好吗?我不想我们刚重逢就再次分别,我不想在过每天朝思暮想的生活。”

项凌天选择了回避,没有回答更没有承诺,而是沉思片刻后给叶孤晴投去一个微笑,桥她的手朝着庐棚走去。

“这些年,你在幽兰宗,他们没有将你怎么样吧?”

“没有,他们一直将我困在一个金碧辉煌的暗格里,每日会有那些弟子给我送来饭菜,但不见天日,等同于虚度光­阴­。”

“这该死的幽兰宗太不仁道,其实往往失去自由才是最大的痛苦。”项凌天心疼的说道。

“没关系。只要如今能够再次与你携手,晚一点真的不算什么。”叶孤晴说完,抬头看着项凌天的双目,两人对视,极限恩爱。

“对了,我认识了一些新的朋友,不对,应该算是新的家人,我们一起劈荆斩刺,经历无数,早已有过命的交情,他们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物,我现在带你去见他们。”项凌天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让叶孤晴快点融入这个温馨的家庭之中,于是桥她的手加快了步伐。

“我好像只认识小悦。”叶孤晴还是显得有些矜持。

“他们都非常之好,其­性­格和生­性­极为爽朗和正义,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上他们的。”项凌天回头看了看叶孤晴,此刻他眼神之中满满全是爱。

当两人到达庐棚之时,所有人全部站了起来,项凌天也一扫他之前的忧郁气质,朝着众人微微一笑,反观叶孤晴则显得有些拘谨和矜持,只见她低着头,略有不安。

项凌天知道她这些年一直被困幽兰宗,不予任何人交谈,一直都是一个人,心理难免会有些羞涩。

“这位就是晴儿姐姐吧!”紫衣走了过来,走到项凌天和叶孤晴的身旁,呲牙说道。

“你好,我是叶孤晴!”

“晴儿姐姐好,我是紫衣。你好漂亮,难怪凌天哥哥为你倾倒,每天都会将你念上好几遍!”紫衣说完,给项凌天投去一个眼神,随即呲牙笑着。

叶孤晴被紫衣这一番言语说的放松了不少,只见她桥紫衣的手,笑道:“你也很漂亮,很活泼。很高兴认识你。”

两个女人的言语,一般都让人男人显得无聊和无趣。

见叶孤晴和紫衣投缘,项凌天微微一笑没有在作打扰,而是缓步走到武康面前。

“武康,你没事吧?”项凌天问道。

“少爷,我没事,你看看我,好的很,啥事没有!”武康笑道。

项凌天既然知道武康的身份,定然知道此刻的他是在逞强,于是乎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武康,我只想告诉你,你永远是我的兄弟,从小一直到现在,甚至到未来都是,我永远是你的家人,明白吗?”

项凌天的这一句话,刺中内武康压抑许久的内心,武康顿时泪如雨下,急忙转过身不想让人看见,一个劲的擦拭着眼泪:“少爷,谢谢。谢谢。你也是,一辈子都是我的少爷。”

“你啊,年龄还长我岁数,如今已经改朝换代。天下也并非是我们的了,你就别在叫我少爷了,就叫我凌天。”项凌天很认真的说道,其实自打他们从炎城逃难到敦阳开始,家族遭遇灭顶之灾,往昔不再,其称呼就应该有所改变。

但武康一直绝强,每一次听到项凌天如此要求时,都会直言拒绝,而这一次也不例外,原本武康心情沉闷,带着果决的口吻回道:“即便天崩地陷,你永远是我少爷,这个称呼哪怕到我死的那一天都不会改变。”

“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有我在,就一定不会在让你受到任何的危险!”项凌天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说出这句话,或许此刻项凌天内心过多的是对武康的一种怜悯和心疼,武康至小受尽欺负,虽说在府上看似圆滑,但也经常遭遇白眼,要不是项凌天慢慢长大一直将其带在身边,指不定会受到更多歧视,孤儿寡母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依靠,哪知在项凌天出生之时,武康的母亲就一命呜呼,原本对其父亲提不起好感,甚至可以用怨恨来形容,却还没有等到相认,已然形神永隔。

“少爷,放心吧。我们都不会有事,都一定会好好的。”武康说完,没有在继续言语下去,而是独自朝着武樵夫一直居住的那破旧房子走去。

千纸夜想要跟上给其安慰,但被项凌天拦住了:“别去了,换成是任何人内心都无法接受,武康自小受尽苦楚,如今这一击恐怕是让他最悔恨,最纠集的一次了。还是让他自己好好冷静冷静,或许时间给能他疗伤!”

世间万事很是荒唐,大喜总是与大悲同在。原本此刻应该是所有人相聚一起共聚笑声的时刻,却唯独少了主人。

凡尘之人总是将自己看的过于渺小,其实恰恰相反,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固定圈子,这个圈子中有你,家人,知己,好友。不管历经多少变迁洗礼,时光流转,哪怕是物换星移。当某天这些人在某个时间点再次相聚之时,都会怀念过往,歌颂往昔欢乐时光,没有尴尬,没有不好意思,没有猜忌,没有烦恼,有的则是所有人发自于肺腑的笑声。

但天地不仁,难从人愿。不知从何时开始,凡尘之人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神仙都有一种莫名的情感纠结,这种纠结叫残缺,这正是因为有了残缺才让很多美好定格,成为了记忆,变成了永恒,稍微怀旧一点的人甚至将这个情感永藏于心,不管何时何地,是喜是悲,这种残缺之美化成动力鼓励着众人,让众人无法忘却,直至生命消耗殆尽,尘归尘土归土。

但残缺也是很残忍的一件事,宛如此时,所有的人相聚一起,却因为武樵夫的离开让原本欢乐的场景变成了伤感,因为这个人是这个圈子里某个人的亲人,某个人的朋友,某个人的导师,甚至是某个人的开导者和先驱者。

项凌天的内心虽平复不少,然其对幽兰宗的仇视对清风的仇恨则又加深了一笔,尽管此刻他尽量压制内心的怒火,表现的不悲不喜不卑不亢,表现的坦率,但每个人神情皆是一副伤感,尽管叶孤晴与紫衣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尽管笑容在这天启山脉的庐棚中回荡,笑声过后尽是一曲嘘唏与迷茫。

“小悦,武大叔的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项凌天不想让人看见,单独将巫小悦拉到一旁,问道。

巫小悦愁思片刻,抬头回道:“如今我爹生死不明,如果我们现在贸然前去不仅会中了歹人的­奸­计,更加荒废了我爹的一番苦心。我想我们还是得从长计议。”

“你难道不想为武大叔报仇吗?”

“想,但我不想在失去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

项凌天听完,哑口无声,立于原地,一动不动。手机请访问:m.

【145】残阳

“既然小悦你如此说,我也不便在多说什么,但是这番仇怨不共戴天,这笔帐我项凌天迟早会与那幽兰宗清算!”项凌天对幽兰宗无论是私仇还是公怨都暴露无遗,从小至大都没有如此憎恨一个人,即便是叶孤城窃取了自家祖上的基业,但时间的洗礼也让他对叶孤城的怨恨逐渐淡化。

叶孤晴在武樵夫最后之际曾经受到过武樵夫的嘱托,一定要阻止项凌天去幽兰宗寻仇,此番见项凌天内心怒气压制于心,自己内心的石头也终于落地,只见她缓缓走到项凌天跟前,握着他的手,说道:“武大叔让我告诉你,三界六道唯有爱才是恒久不变的,仇恨尽管能够带来强大的能量,但却无法持久,只会让自己快速入魔,无法自拔。”

“武大叔一直以来对我情深意重,如今我项凌天在意之人皆在,唯独却少了他一人。不知他可否还有言语赠与我?”项凌天继续追问道。

叶孤晴沉思片刻,愕然想起武樵夫另外的嘱托,连忙走到众人中间,将声音加大一倍,说道:“武大叔说,当我们平安在此地集合,就要快速离开这里,走的越远越好,以后都不要在入天启山脉。”

“离开?”

众人纷纷不解,疑惑的看着叶孤晴。

叶孤晴见众人不解,自己也不明白武樵夫当时告知自己这个嘱托时的含义,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众人解释,喃喃说道:“对,离开。至于武大叔为何让我们离开,我也不知道≤之武大叔告诫我,一定让你们离开。”

“武大叔定然是担心幽兰宗会卷土重来,围攻我们。所以才让我们寻找一处安全的地方,暂时避避风头,在谋势而起。”千纸夜说道。

“离开不是问题,问题是去哪儿?”项凌天问道。

“光明村,那里有我们共同的记忆,而且我们与光明村渊源极深,其实我也非常想念光明村的百姓。如若各位没有异议,我觉得我们即刻启程回光明村。”千纸夜看向众人,严肃的说道。

“光明村虽好,但我们这些人过去,会不会有所影响,况且那幽兰宗对我们的打压肯定不会断然截至,要是不幸给光明村带来灾难,那我们就真的难辞其咎了。”项凌天担忧回道。

“如今此地肯定不能长久待下去,再加之清夜负伤,如果我们要重新去寻找一片有灵气滋养而且能静心修真的地方十分困难,困难到几乎不可能。而光明村得天独厚,百姓也是热情好客,所以光明村是第一选择。”

巫小悦上前一步,说道:“我也认同纸夜哥哥的建议,不如我们还是折返光明村吧,暂时不要去理会那些纷争,好好修真,先过着平淡的凡尘生活,在根据时势情况在行定夺吧。”

项凌天内心是不愿意再去打扰光明村的百姓,因为在他身上发生这种事情着实太多了,皆因为自己的身份导致至亲一个个惨死在自己面前,亲姑姑傅馨如此,姑父和表弟皆是如此。

光明村百姓朴素善良,给项凌天留下了非常深厚的印象,他不希望因为这些人包括自己的原因,导致光明村面临劫难,但又见到千纸夜和巫小悦这么坚持,于是乎将目光看向紫衣,因为光明村是他们四个人,他们一直讲究少数服从多数。

紫衣不敢直视项凌天的目光,而是略显忐忑:“其实……其实我觉得去哪儿真的无所谓,只要跟着大家在一块,哪儿都不错。不过要是能去一个我们较之比较熟悉的地方就省去了很多没必要的繁文缛节。”

“那你的意思也就是赞同纸夜和小悦的建议咯。?”项凌天问道。

紫衣尴尬一笑,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于是乎蹬脚小步朝着巫小悦身后走去。

项凌天一脸无奈,:“既然你们三个都同意,那我的这一票也无关大雅,那行呗,我现在去叫武康,我们趁天黑之前出发,争取快些到达光明村。”

千纸夜,巫小悦,紫衣纷纷低头一笑,看着项凌天一副无奈的面孔落寞的背影缓缓走出庐棚内,三人急忙走到叶孤晴面前,笑道:“你不要感到奇怪,我们四人一直都是采取少数服从多数的策略,所以每一次商量重大事情之时都会这样做。”

“噗哧!”叶孤晴用手捂嘴,咯咯直笑:“不过我看着他这副背影还挺逗的。”

项凌天走出庐棚内,朝着那破旧小屋内走去,当准备推开门进去之时,便听到了武康在屋内的抽泣声,项凌天内心一震,缓缓将门推开,轻声轻脚的走了进去,直步到武康身后。

武康没有发觉,而是抱着盘龙斧不停抽泣,嘴里还一直自言自语说个不停。

“武康……”项凌天看着心疼,在武康身后小声喊道。

武康闻听,连忙擦拭泪水,转过身给项凌天投去一个微笑:“少爷,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都没有察觉到。”

“我……我刚来,看见你抱着盘龙斧就叫住了你。”项凌天知道武康一直好强,不愿意别人看到其软弱的一面,故意回道。

“哦!少爷,来找我是不是有事?”武康也没有继续话题,而是话锋一转问道。

项凌天点头:“是啊,我们现在要离开这里,去一个无人能找得到我们的地方。”

“去哪里?”

“凡尘!”

“凡尘?凡尘哪里?”武康继续追问道。

“一个有山有水有人家,有竹林,有灵气的人间仙境,而且那里还有你熟悉的人咯。”项凌天故意卖着关子笑道。

“哦?凡尘还有这种地方?跟石泉山比起来,如何?”

“石泉山是奇特,但光明村是美态,两者不能比较!”

“光明村?在何处?”

项凌天将手搭在武康身后:“在渭河一处神秘的地方,与丹阳奉祖接壤,毗邻而已。而且当我与小悦他们去的那地方的时候,那里的百姓非常之少,而且还没有名字,光明村便是我取的,后来我们在光明村历经了一些事情,险阻无比,但总算是苦尽甘来。”

“渭河?我的祖乡?我娘在临终之时让我回渭河,后来我以为少爷你掉落石泉山已经身亡,一气之下回到过渭河,但人烟稀少,怎么还会有这样一处地方?”武康不解问道。

“我们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发现的,所以有些事情表面看上去是绝境,其实一旦你跨过之后你会觉得还有更美好的风景等待着你,迎接着你。”项凌天开导着武康,又拍打着他的肩膀:“好了,别在多想了,我答应你。武大叔之仇我一定会帮你报,现在你要好好将这把盘龙斧运用起来。”

“谢谢少爷,但是这个仇我想亲自去报!”

项凌天微微一笑:“那随便你。反正也是迟早的事情∵啦,别让大伙久等了。”

武康点头,将盘龙斧持在手中,盘龙斧的重量让武康略显吃力,刚走到门外,便听见手臂发出咯吱的骨头脆响之声。

项凌天见状,说道:“你现在的修为刚到蓝­色­二重境,对于真气和灵力的发挥还不能得心应手,这把盘龙斧感应天地灵气,早已是通灵法器,其重量并非凡尘武器能够比拟,所以你还是要好好将修为提升上去,到时候便可以控制盘龙斧,发挥盘龙斧最大的威力。”

武康虽然略显吃力,但毅力不改,只见他抬起头,脸上汗珠流出:“不碍事,少爷,我一定可以将这盘龙斧持起。”

说完‘啊’的一声单手将盘龙斧举在半空,当举起后的短时间内武康脸上便青筋暴起,满脸通红,项凌天担心武康过于逞强伤害自己,连忙走了过来:“不要超之过急,这都是要有过程和阶段­性­的。”

“没事,少爷,我们走!”武康说完,憋着难受之感,大步朝着庐棚走去。

庐棚内的几人见状,纷纷你看我,我看你,诧异不已。

“武康这是怎么了?”叶孤晴不解问道。

“武大叔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可想而知,我猜测他是化悲痛为力量,想早日控制盘龙斧的巨大威力。”千纸夜回道。

然而对盘龙斧最为熟悉的巫小悦却不以为然,只见她叹气说道:“他就是一股傻劲,其实盘龙斧一直忠心于我爹,一旦我爹在最后命陨之时说出的话,盘龙斧定然遵从,因为盘龙斧早已通灵,实际上武康即便不理会盘龙斧,盘龙斧也会效忠与他。”

“那武康哥哥岂不是在作践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紫衣打趣笑道。

“别管他,他也就这副蛮劲傻的可爱。”巫小悦对着迎面而来的武康瞪了一眼,随之扭头一笑。

武康一直举着盘龙斧直到庐棚内,他不想因为武大叔的事情让几人神伤,于是乎笑着对几人言道:“你们瞅瞅,这盘龙斧在怎么霸道无比,还不是依旧被我武康诚服,哈哈!”

而一直跟在武康身后的项凌天只能无奈点头:“好嘞,你还是快点将盘龙斧放下来吧,以免伤了筋骨。”

“少爷,你这么说就是小瞧我咯?我还偏偏不放,就一直这样举着!”手机请访问:m.

【146】御剑

“你还是快放下来吧。这盘龙斧以后也只会认定你,举着不吃力吗?”巫小悦斜视武康,但又被武康这副傻呆的神情逗乐。

“啊……你怎么不早说。”武康一听,急忙将盘龙斧放下,连连摇动着胳膊,一副抱怨口吻朝着巫小悦说道:“你既然知道,就早点告诉我嘛,害得我累喘吁吁。”

“是你自个儿傻,瞧你那副呆呆神情,在加之脸上暴起的青筋,我真是服了你了。”巫小悦对于别人或许言语还会些许委婉,但每次对武康则是言辞激烈,不留半点情面。

倒是武康则早已习惯巫小悦的直率话语,只见他傻愣摸着后脑勺,朝着几人尴尬一笑:“我之前还真的不知道,要是知道就不会这样累了。”

“好了,好嘞!”项凌天打断众人的笑声,说道:“既然决定去往光明村,那么就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大家还有什么事情要去做的,快点儿!”

话语说完,众人皆没有动作,项凌天挨个扫视着众人,当看到巫小悦时,巫小悦眉头稍皱,言道:“这里我们今后应该不会常来,以后定然杂草丛生,不如我们每人都在这庐棚木材之上刻下自己的名字,无论风霜洗礼,物换星移,这里都是我们这群人曾经共同的记忆。”

“小悦的提议很好,我赞成。”千纸夜说完,将手一伸,手掌光芒闪烁过后,出现一把匕首,那匕首寒光夺目,千纸夜便朝着自己身后的木材上刻上自己的名字,刻完之后便将匕首递给项凌天。

项凌天微笑接过,快速将自己的名字与叶孤晴的名字刻在一起,回头看了看叶孤晴,笑道:“我将你的名字也一并刻上,以后你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了。”

“咿,­肉­麻!”紫衣和武康应声说道。

当几人陆续将自己名字刻上去后,从上至下每一个人的名字都十分醒目,项凌天将手一伸,那一排排名字顿时之间像被抹上了一道金粉,金光闪闪。

“还有一个人的名字没有刻上。”巫小悦扭头看着依旧昏迷的陆清夜,众人顿时恍然大悟,千纸夜立刻将陆清夜也刻在了名字下边。

众人看着这一排排的名字,内心既有喜悦也有感动,更有伤感与茫然。

“希望我们就宛如这些刻在木材上的名字一样,无论多少年,无论经历多少狂风暴雨,永远不会分离,虽说会经过时间冲刷这些名字会渐渐失去光彩,但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只要我们再次想起,这便是我们共同的记忆。”项凌天感慨说完,便回头看着众人,众人纷纷点头冥想。

“这样,我来背着清夜,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千纸夜说道。

“行!我带着晴儿,你们皆有法器可以自行飞跃,但在临别之际,我觉得我们应该集体跪拜武大叔。”项凌天说完,桥叶孤晴的手走出庐棚内,在庐棚外双双跪下。

当两人跪下不一会儿,所有人同时下跪,一字排开,纷纷在武樵夫居所处三叩跪拜。

礼毕,项凌天率先搂着叶孤晴凌空而去。

“走也不说一声,少爷,等等我。”武康如今有了法术,但飞跃这门法术对于真气的消耗也是不容小觑,何况他的修为着实不高,为此他将盘龙斧朝着一旁一挥,喝道:“速度载着我去追我家少爷。”

盘龙斧顿时冒着光芒,其身也变大一番,武康笑言直步走入盘龙斧上‘咻’的一声之后直入天际。

上回荒人岭一役之后,紫衣,巫小悦,千纸夜纷纷获得了法器,几人顿时全部站于法器之上,腾空而去。

霎时之间,空中几人宛如比划着速度一般,一排排踏贱飞行的修真者,在空中好生恣意快活,谈笑风生,笑声传遍天际,羡煞众人。

“晴儿,等以后一切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我便和你就此隐居,不再过问三界任何事情,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闲暇之时就踏贱在空中游离一番,可好?”项凌天双手紧紧搂着叶孤晴的小腹处,此时叶孤晴站在青龙渊前面,而项凌天则在她身后紧搂着她,脑袋放在叶孤晴肩上,嘴­唇­接壤十分相近,幸福问道。

这是几年之后的再次重逢,这对苦命鸳鸯内心有太多太多的话语想要诉说,叶孤晴听见项凌天的这番话,内心高兴加之感动:“你怎么说,就怎么办。反正这辈子我都跟着你,不会在离开你。”

“有你的地方就有阳光。”

“有你的地方就是天堂!”

两人竟然同声说出当年的誓言,同时两眼含情脉脉地对视着,嘴­唇­缓缓触碰在了一起。

“凌天哥哥,你这样真的好吗?光天化日,还是在天空之中,能不能照顾一下我们的感受。”紫衣脚踏义者之间,飞跃在项凌天身旁,正好见到两人在亲吻,虽说有些尴尬,但却不由自主的打断说着。

项凌天和叶孤晴均是一笑,叶孤晴言道:“紫衣妹妹,你漂亮惊艳,肯定也会有不少男子疯狂追求于你。想必是你的要求过于高吧?”

“咳咳!谁会追求这个疯丫头哦!”项凌天笑道。

紫衣白了一眼项凌天,委屈道:‘才不是呢,只是我对男女爱情甚为不解,对其有所误解,不过当我看到凌天哥哥和晴儿姐姐后,我觉得爱情其实也是很甜蜜的一件事儿嘛。”

“晴儿,你淘气哦,你这短短几句话已经改变了这个疯丫头,你可不知道紫衣虽说美貌无比,但其心智却永远像一个小妹妹,可爱无比。”项凌天俯在叶孤晴的耳旁小声说道。

叶孤晴一听,低头咯咯直笑。

而在一旁踏贱飞跃的紫衣不明所以,问道:“晴儿姐姐,你笑什么?是不是凌天哥哥又说我什么坏话了?”

“嘿!你们聊着什么呢?”武康踏着盘龙斧快速立在紫衣一旁,盘龙斧周身祥云密集,远胜紫衣义者之剑的能量。

“武康哥哥,凌天哥哥说我话坏!”紫衣假意装出一副委屈的神情说道。

“啊……要是别人我一定帮你出头,但是他是我少爷,我也没法。哈哈!”武康笑完便快速朝前而去,直追千纸夜与巫小悦。

“紫衣,你年方多少?”叶孤晴扭头看着紫衣,问道。

“什么是年方?”紫衣不解问道。

“就是你年龄几岁!”项凌天解释道。

“哦,我明白了。不过我能保密吗?”紫衣似乎有些为难。

“年龄又不是什么秘密,­干­嘛保密,说呗。”项凌天追问道。

“可……哎!还是别说啦。”紫衣说完便快速朝着前方飞跃而去,追赶武康几人。

“这丫头也算是奇怪,内心善良却总是刻意避讳自己的身世。”项凌天对着叶孤晴说道。

“一个身份都无所谓,只要她心地善良能与大家合拍就好。”叶孤晴劝慰道。

“也对,每一次我要开口问的时候,小悦总是替她解围,现在可好,你也为她解围。哎!”项凌天一边说,一边笑着。

前方,众人全部停在上空,等候着项凌天。

当项凌天到达之时,踏剑悬于众人中间。

“下面就是光明村了,不知道百姓们怎么样?”千纸夜说道。

“发生了太多的事,都有些手足无措了∵吧,回到村里在说。”项凌天说完紧紧搂住叶孤晴,摇身一转,从空中缓缓落地。

顿时光明村上空数道光芒闪烁,宛如流星,眨眼之间闪烁,眨眼之间消失。

项凌天等人收起手中法器,纷纷牵手而行,并排前行,朝着光明村的入口走去,入口走过之后那便是光明村的翠竹林。

“果然景­色­怡人,想不到渭河还有这样一处风景绝佳地。”武康被眼前的一片翠绿竹林,小河柳溪所吸引,感慨说道。

当几人走过翠竹林时,有不少劳作的百姓纷纷看着几人,认出是项凌天几人重新返回,无不欢呼,有的急忙走出屋内,与项凌天几人热聊,有的则快速跑向况浦荀家中报信。

“张大叔,好久不见。”千纸夜连同数人一边朝着况浦荀的居所走去,一边回应着数位百姓的言语。

“这些百姓皆是因为战乱时期,为了躲避战乱逃难至此,在这里开辟了一个错落,百姓们皆只想平淡生活,所以都非常朴素纯真。”项凌天桥叶孤晴的手,像其说道。

从几人进村以来,百姓们的朴素热情让武康和叶孤晴也纷纷震惊不已,叶孤晴连连点头:“其实这样就挺好,不必去在乎这么多,我挺羡慕和向往这种生活的。”

“呵呵,待会你会看到一个熟人。”项凌天故意卖着关子说道。

“熟人?谁?”

“待会你就知道了。”项凌天与众人快步走去。

当几人快要到达况浦荀居所时,况浦荀和况天赐也闻讯赶来出来,与几人正面会合。

况浦荀越来越近,而叶孤晴则一脸惊讶:“况伯父?”

“对啊。之前种种就前事不提了,况伯父如今年纪老迈,就想在这个光明村慢慢老去!”

“真好。实在是太好了。”

而另一边的况浦荀停下了脚步,虽说年纪老迈,但眼睛却没有半点毛病,他见项凌天身边多了几位,连忙向身旁的况天赐问道:“你看看凌天身旁的是谁?认识吗?”手机请访问:m.

【147】颠覆

况天赐瞬时看了过去,在武康身上停顿数秒后又将目光看向叶孤晴,啧啧称道:“孩儿也感到陌生。不过凌天有一挚爱,据说貌美如花,大炎亡国君主傅宇曾经想用整个敦阳换取她,难道这位姑娘就是凌天的爱人?”

“叶孤晴?”况浦荀虽说对迎面而来的众人有些许陌生,但是叶孤晴的美貌况浦荀早有耳闻,因为当初傅宇便是让况浦荀大儿子况天泽护送叶孤晴进宫,不料在半路被项凌天劫去,就此拉开了起义的道路。

“应该是了父亲!”况天赐一直打量着走来的几人,站在况浦荀身后回道。

当项凌天走进之时,连忙快上两步,紧握况浦荀的手:“伯父,我回来了。”

“凌天,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况浦荀很是高兴,连连回握他的手,拉着他就往家里走:“走。进屋,进屋。你伯母在做晚饭。回来的正好。”

而在巫小悦身后的武康对况浦荀定然一点都不陌生,曾经交际了数次,但内心不解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于是乎向身旁的巫小悦问道:“况老将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身后那翩翩公子又是谁?”

“你尽量少说话,况老将军如今只想过些平淡日子,他身后那位是他的第三子况天赐。”巫小悦停下脚步,回答道。

“哦”武康不敢顶撞,连连跟在巫小悦的身后朝着屋内走去。

而千纸夜则背着昏迷的陆清夜,率先走到屋内正堂,将陆清夜放在竹椅上。

众人进屋,百姓们虽内心快慰也不愿多加打扰,待看着几人进屋之后纷纷告别各回自家。

“伯父,我跟您介绍一下,这位是叶孤晴,敦阳王叶良之女,也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子。”项凌天桥叶孤晴的手,将其带入中间,朝着况浦荀等人介绍道。

“况老将军,好!”叶孤晴略显羞涩,举止投足间尽显矜持。

况浦荀坐在椅子上,对叶孤晴上下打量一番,虽说事实变迁过快,几家恩怨纠缠,但豁达的况浦荀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倒是很享受如今的生活常态,只见他观着叶孤晴,连连赞叹:“果然是眉清目秀,难怪天下无数男子为你倾倒,难怪凌天为了你不惜违抗一切。”

“谢谢况老将军赞赏,小女子如今只是一平凡女子,身份如何不提也罢,只愿此生与凌天不再分离。”叶孤晴回道。

“凌天兄,叶姑娘容颜绝世,世所罕见,举止投足之间宛如仙女,凌天兄果然好福气。”站在况浦荀一旁的况天赐一向文采极佳,当其看到叶孤晴时也被其美貌所震撼,此言说的一点也不虚假,显得真真切切。

“哈哈!往事就无需再提了,我们如今能够在这光明村再次相逢,实乃上天对我们的恩德,光明村虽小,但却五脏俱全,百姓们不用为了生计而发愁,不用为了战乱而奔走,这种日子常伴于身,还有什么好值得抱怨的,只要来到光明村,我们就应该抛弃之前身份,如今我们都是光明村的百姓,都是一家人。”况浦荀显得非常开心,不止是见到项凌天等人的归来而高兴,更多的则是被这种氛围所感染。

“武康,过来。”项凌天笑着看向武康,对其喊道。

武康闻声略显低沉,走到中间拱手弯腰行礼道:“在下拜见况老将军。”

“诶,别将军不将军的,如今我就是一山野村民,叫我伯父就好。在此之前凌天一直提起你与叶姑娘,在他心中你们两人占有很大的分量,如今阔别重逢,相聚光明村,一大乐事,今天大家应该痛饮一番。无奈寒舍酒水稀少,唯有夫人自酿的一些酒,望各位不要介意。”

况浦荀说完,瞅了瞅千纸夜身后昏迷的陆清夜,问了起来:“那位公子怎会昏迷?”

“哦!”项凌天解释道:“这位是崇阳王陆安之子陆清夜,因为一些事情发生过于急促,所以才会负伤,不过不碍事,要不了多久就会醒来。”

“哈哈……这真是缘份。大炎王朝遗落的贵族如今皆在光明村聚首,不得不说是缘分使然啊。”

此刻看来,正如况浦荀所言,虽说傅胥王爷,陆安王爷,陶仲天王,叶良王爷均已仙逝,但其后人却皆成为了朋友,而且聚首与光明村,整个大炎前朝贵族如今只剩下况浦荀一个托孤王爷尚在人间。

“只要能够放下成见,忘掉仇恨,人生会更加美好。”巫小悦附和说道,说完又看了看项凌天。

项凌天知道巫小悦此话多少是说给自己听的,但却不以为然,故意岔开话题笑道:“这次我们来光明村恐怕是要住上一段时间咯。”

“真的吗?”况天赐连连上前,走到项凌天跟前,可想而知当项凌天几人离开之后,况天赐一个人在此是有多么的无趣:“凌天,这次回来一定要多住些时日,改明日咱们一起动手,给各位盖上一间房子。从此之后我们光明村就更加热闹了。”

“甚好,甚好!”况浦荀也从椅子上站立起来,缓步朝着前边走来:“这段日子以来孩童们每日在翠竹林读书识字,张大叔和天赐是教书先生,每日能够听见鸟语花香还能听到早晨朗读声音,真是一大享受!”

“天泽兄还未返回?”项凌天一别亦有一段时日,按理说况天泽应该已经回来,但却唯独没有见到他。

“回来过,不过他与我那儿媳似乎不愿意久留光明村,两人之个­性­颇为豪情,向往自由,这不,就有去各城游历了。孩子大了,也有他们自己想过的生活,就随着他们吧。”况浦荀回道。

“天启山脉地大物博,美景更是美不胜收,各城皆有不同之丽景之地,人生本不应该困于一处,多出走一走也好,何况还有佳人在旁,的确是一大幸事!”项凌天说道。

况浦荀淡淡一笑,缓步在正堂内来回走动,他看得出几人身上的狼狈,也大致估摸的到几人应该经历了些许事情,尤其是千纸夜,巫小悦,紫衣三人手中的法器格外引人注目,况浦荀摸着胡须笑道:“看来上次你们应该都有所收获!”

几人纷纷站起身点头,项凌天代替三人回道:“收获虽有,但却非常冒险。原本以为只是些许危险,但我们去到那荒人岭之后才顿时觉得……不说也罢。”

“过去的都过去了,只要你们平安归来就是最好的事情!”况浦荀说完,朝着况天赐吩咐道:“天赐,你去厨房,看你娘亲的饭菜做好了没?顺便将你娘亲酿制了一些酒也弄上来,今天我要与众位好好畅饮一番。”

“晴儿,你和紫衣去厨房帮帮伯母!”项凌天知道况浦荀夫人年纪渐渐老矣,而且曾经一向都是有下人服侍,如今却要亲自动手,担忧其手脚不变,于是乎向身后的紫衣和叶孤晴吩咐道。

紫衣和叶孤晴连连点头,跟着况天赐的脚步,朝着厨房处走去。

待三人离开之后,况浦荀请几人入座:“凌天,虽说我们可以不必去纠结那身份之事,但叶小姐毕竟是如今大兴王朝叶孤城的亲妹妹,这份关系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你打算如何处理?”

“伯父,其实晚辈并不是没有想过,曾经有一段时日晚辈非常痛恨,觉得一切不公之事全部发生在我身上,而我间接也失去了不少至亲。如今看来一切宛如过眼烟云,如果我爹娘在天有灵,也不希望我在继续以身犯险,我相信我爹娘更愿意看到我平凡的了此一生。大炎亡国已经是事实,也已经无法挽回,如今我应该接受这个事实,同时也应该忘掉过去的种种,重新来过!”

“你能如此之想伯父也就放心了。其实冤冤相报何时了,在大炎王朝还未建立之时,各城都是居城为王,纷乱战争长达百年,江山永远是合久不分分久必合,这是定律,谁也无法改变,也改变不了。”况浦荀感慨说道。

“是啊。对于叶孤城我可以选择原谅多半是因为晴儿,因为这至亲血缘关系无法涂改,而且叶孤城对晴儿的确是疼爱有加,我不想晴儿因此而为难。”

“很好,要是那叶孤城能够知道你一番苦心,定然也会惭愧之前对你做的种种事迹,凌天你泽心仁厚,实乃凡尘之福啊。”

项凌天只是落寞一笑,没在回答。

倒是巫小悦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武康面前,说道:“你啊。有时间就多盘膝冥定,要赶紧将自己的修为提升上来,要是你连盘龙斧的驾驭不了,以后定然会拖我们的后腿。”

“你又小瞧我,区区盘龙斧如今我就是它的主人,怎么可能驾驭不了。”武康呲牙笑道。

“武康,你也别不爱听,其实小悦这么说也是希望你好,你如今修为蓝­色­二重境,而且还并未稳定,着实应该好好想想该如何提升自己的修为了,你在看看我们这些人,全都在紫­色­境,悬殊很大哦。”项凌天激将道。手机请访问:m.

【148】另类武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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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聊之时,紫衣,叶孤晴以及况天赐和其母端着饭菜缓缓步入正堂。

闻着美味香气,众人的肚子早已咕咕直叫,项凌天拱手言道:“伯母,真是辛苦您了。要为我们这帮人准备这么一大桌子菜。

“凌天,你还跟我们客气什么,要不是你们,我们的­性­命早就被那白熊­精­给毁掉了,况且整日闲着也是闲着,你们来了,我还有点事儿可以做,不至于无聊嘛!”夫人言辞诚恳,虽说没有曾经的雍容华贵神态,但也显得十分­精­神。

“都别站着了,想必你们肚子都饿了吧。来,各位都入座,就当自己家!”况浦荀朝着众小辈吩咐着,随即又向一旁的况天赐吩咐道:“天赐,你给众位倒酒,今天我要与他们好好畅饮一番。”

“是的爹爹!”况天赐连忙将夫人酿制的酒搬出,给众人纷纷倒上一杯。

桌子呈圆形,一桌数十人,彼此距离也是非常靠近。

况浦荀端起酒杯,站立起身,众人见状,纷纷端起手中酒杯,站立起身。

“今日高兴,首先欢迎各位再次回到光明村,其二呢,就是要恭喜凌天终于和叶姑娘重逢,其三就是看着你们这帮小辈宛如一家,我心深感安慰。来,我同你们喝一杯。”

“我们这些小辈就祝伯父伯母长命百岁,祝愿光明村的百姓和孩子们能够每天没有烦心事。”

“­干­!”

众人一涌而尽,其气氛融洽,欢声笑语,一杯又接着一杯,直到夜幕时刻。

“我建议,男子到外边赏月,女子留下收拾!”武康突然说道。

千纸夜和项凌天顿时点头:“说的太好了,走!”

众男子集体走出屋外,而屋内几个女子纷纷用那仇视的目光目送众人,随即便开始收拾起来。

屋外,正处十五之日,圆月高挂,白­色­月光照耀在光明村上,既有­阴­柔之美,又略显秃废之感。

项凌天,武康,千纸夜,况天赐四人缓缓走在小路之上,虽是夜间但在圆月照耀下,明亮无比,宛如白昼。在加之满天繁星,闪烁各异。

小路,月光,繁星,知己,此情此景无不羡煞众人。

“天赐,今日伯父喝的有些多,不会有事吧?”项凌天见况浦荀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毕竟年事已高,身体虽还健硕,但毕竟酒喝多伤身,关切问道。

“你就不用但担心了,我爹老态龙钟,身体还好着呢,别说这些酒了,即便在多出一番也未必能让我爹喝醉,只不过人渐渐老矣,喝完酒之后不像曾经可以到处走走,如今我爹喝完便要急着入睡!”况天赐回道。

“少爷,其实我今日真的好高兴,不止是见到了况老将军,更被百姓们的热情所感染,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真好。”武康感慨说道。

“走,我们去翠竹林吧,翠竹林我们修建了一座赏月亭,那里有木椅,我们可以坐在上面畅谈。”况天赐一边说,一边带路将几人带向翠竹林。

翠竹林经过一番修改,不仅建立了一所私塾,私塾一旁还盖着一座小亭,亭子全部用绿竹和木材搭建,时分雅观。月圆之时能有三两知己再次触膝长谈的确是人生一大快事。

四人并肩齐走,借着月光缓缓来到翠竹林的小亭之中。

“已是春季,万物复苏时节,虽说这夜间有些许寒意,但微风轻轻吹袭,在加之有各位在旁,这种感觉真好。”况天赐似乎好久没有像今日这么开心,连连邀请几人入座。

“每一次我看见天边高挂的圆月以及漫天的星河,都会想起很多事情,我喜欢这种宁静与祥和,记得前几次看见这么美的月亮以及满天繁星已经是数年前了—眼时间流过,而我们也经历诸事,甚为唏嘘。”项凌天笑着说道。

“少爷,你可能不知道。你从小就喜欢在夜间看月亮,因为那会儿老爷经常说夜间圆月虽县­阴­柔,但却极度美感,而且可以让人顿时放空,所以从老爷说了这话之后,每到十五之夜,你都会独自一人在后院赏月,不过有很多次天公不作美,下雨。”武康呲牙说道。

“是啊,白昼与黑夜,其实我更爱黑夜多一些,或许我骨子里有就一副残缺的心理,亦或许是我不愿意去面对很多事,爱逃避吧。”项凌天自嘲说道。

“人生皆有不同,命数不同,遭遇不同,经历也各不相同。但唯一可以相同的是彼此的心态,即便遇到风吹雨打,当依旧苟延残喘的活着,这就是乐观向上的心态。”千纸夜附和说道。

众人嘴角一笑,项凌天又将目光看向武康,沉思了片刻后喃喃说道:“武康,其实……其实武樵夫……”

“少爷!”武康打断了项凌天的言语,只见他淡淡一笑,笑容极为无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什么都明白、但天地是残酷的,世界上也没有后悔药,更回不了头。”

“武康,在我心中你一直是那种大智若愚的人,与你这么多年其实我应该知道你内心的纠结,你并非不想相认,而是内心的不服气和怨恨占据了你的大脑思想。”项凌天说着说着便站起身继续言道:“武樵夫当初也是逼不得已,这么多年的浮沉,他也想明白了,他也知道自己当初做错了,他遗憾了半辈子,如今为了救你们,陨灭幽兰宗,即便在大的怨气你也该消了,他必须是你的亲生父亲,这是你不能改变和不能否认的事实啊。”

“凌天说得对。”千纸夜见项凌天将话题打开,自己也没有什么好顾虑和隐瞒的,连连说道:“武康,其实在武大叔去救你们之时,他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下场,但他丝毫未曾后退和后悔,在临别之时他亲口告诉我,如果可以让他选择一次,他宁可不要这所谓的成仙得道,也要和你母亲过着寻常百姓的生活。武大叔内心是爱你的,他知道你暂时无法接受他,所以一直没有想你表明身份,实则是不想让你为难,让你形如偏激,你明白吗?”

武康原本想将话题扭转,但见两人如此严肃也便没有打岔,听两人说完,武康才渐渐从石凳上站起身,表情没有以往的呲牙直笑,继而变得非常严肃:“少爷,纸夜,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也明白你们为什么跟我说这些。我武康感谢你们,实话告诉你们吧,其实我和少爷第一次去天启山脉,第一次见到他时,我就知道他是我爹,只不过我选择了逃避,他胸口有一块玉佩,那玉佩我也有,是我娘给我的。据说是他与我娘的定情信物。当时我害怕少爷发现端倪,于是乎我依旧大大咧咧,不露出任何破绽。即便聪明如少爷也丝毫没有察觉,那段时日我一直在纠结,我一直在思考,但内心的怨恨压制了我所有的思想,我恨他,我恨他抛妻弃子,我恨他的自私。他不知道我与娘亲在他走了之后过着什么日子!”

几人严肃的听着,无不叹息,武康又是一阵冷笑:“我每次试图原谅他,试图跟他相认,试图叫他一声爹时,我就会想起我娘在临终时的那双眼睛,那双期望,怨恨,无奈,纠结的眼神,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我娘等了他一辈子,在生命终结的最后都期望与他见上以免,最后郁郁而终,他在哪里?在幽兰宗时,很多次我想叫他一声爹,让他小心点,但是依旧被怨恨压制住了内心。但他耗尽真气,用盘龙斧护送我们安全离开之时,我才愕然发现,原来在那么一刻,让我自己痛苦的一直是我自己的思想,我真的恨他吗?其实答应恰恰相反,我不恨他。”

“这才是武康,这才是我认识的武康,至情至­性­的武康!”项凌天听完不甚感慨,走他武康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如果武大叔在天有灵,听到你这番话也瞑目了。”

四人之中唯独况天赐不明所以,虽内心好奇想问个明白,但也压制住了好奇,因为这关乎到的是家事,更涉及到了武康内心不愿提起的秘密。

“武大叔最后将盘龙斧交托给你。你就一定不能辜负他的期望,一定要将法力提升上来,起码要配得上这把盘龙斧!”千纸夜说道。

武康淡淡一笑:“放心吧,我虽说现在法力低微,但这盘龙斧如今是我的法器,我相信早晚有一天我会彻底驾驭这把盘龙斧,绝对不会让任何人觉得我配不上它。哈哈!”

“其实我非常希望跟着你们一块儿经历这些惊心动魄的事情,我不怕死,但是却怕拖累你们,每次听你们讲这些经历,我都羡慕非常,一直期望甚至幻想自己与你们在一起劈荆斩刺,共度难关。哎……”况天赐对此间生活有诸多不满,本胸怀大志但却无处施展。

况天赐其人向往那种快意恩仇,携手共进的生活,但无奈自己是凡人之躯,与这些修真者不再一个境界上,虽无可奈何,但却向往不已。手机请访问:m.

【149】情深不寿

况天赐说得十分真切,他内心的确非常向往跟这么一帮可人儿一起面对­奸­险,彼此相拥跨过一道道的曲折轨迹。

但项凌天,千纸夜两人则不以为然,他们两人深知其中的险恶和危险,稍不留神那便是陨灭的下场。太多太多的悲欢离合,不仅打击了他们的内心,更击垮了他们对于生活的所谓看法。

但每件事物总会有旁观者向往,然其当局者却深感厌倦。

彼时,项凌天,千纸夜,武康三人羡慕况天赐的宁静生活。况天赐则羡慕他们这种快意人生。

“天赐,无论我们身在何处,都没有将你忘却,你一直以来就是我们团队中的一员,只因你是凡尘之躯,不宜过多Сhā手修真一族的事情。你如今的生活常态其实很好,多少修真者百姓都非常向往如今你的祥和和宁静。我们之所以不让你跟着我们,并非我们害怕你拖累我们,而是害怕你出事牺牲了自己,到时候我们拿什么跟伯父交代。”项凌天言辞诚恳的回道。

“是啊。天赐。”千纸夜在这个团队中一直算是比较理智的人,很多事情他都可以理­性­的看待和分析,正因为有了他,一旦项凌天冲动之时他和巫小悦都能厉言劝阻,避免了不少危险,此刻的他借着月­色­,缓步走到况天赐面前,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微微一笑:“凌天说得很对。我们虽说没有带着你,但在我们这个团队之中一直有你,借用凌天的一句话来表达我们的想法。无论经历多少岁月变迁,无论今后命途何处,我们永远是兄弟,是知己。”

况天赐也没在勉强,倒是听了两人这番诚恳激昂的话语后,内心很是高兴和感动:“我况天赐虽没有本领,但会一直祝概你们,为你们祈祷,告别是为了今后更好的重逢,感谢你们将我当成兄弟。其实我一直以来虽说乐于交五湖四海的朋友,但能够在内心留下感动的还真没几个,不过幸好在光明村遇见了你们,我想,这应该是上苍给我最大的感动和惊喜。”

“男儿大丈夫,志在四方。虽说天赐你如今郁郁不得志,但我相信以你的才学和涵养早晚有一日一定能够继承伯父的衣钵,甚至可能超越伯父之前的威望也说不定。如今你只是暂卧废丘,总有一日定有腾飞之时!”项凌天勉励道。

“我赞成,论文采才智,我与凌天皆不如你,甚至凡尘也很少有人能够与你相较,只不过在这个新朝初建,在加之况伯父的这种特殊身份,才会让你的才华得不到施展,但总有一天这一切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一定能够守得云雾见云开。”

况天赐感激的看着两人,随即将头上扬,看着繁星,吟道:“浮世乱尘中,焦杰在村中。他朝龙抬头,定然闹乾坤。”

“天赐哥哥!”在翠竹林外边,紫衣和叶孤晴,巫小悦缓缓走来,正好听见况天赐吟诗,紫衣较快步伐,喊道:“你这首诗是什么意思?”

亭内的几人纷纷站起身,见紫衣三人前来,无不呲牙直笑。

紫衣走进亭内,先是打量着亭内的一切,啧啧说道:“我们这才阔别一段时间,这翠竹林就被百姓们修建的这么好,佩服。”

“你们怎么没有去休息?”项凌天快步走到叶孤晴面前,恰她的手。

“今日圆月高挂,满天繁星,我们皆无睡意,就一起出来走走咯。”叶孤晴低头回道。

“凌天哥哥,你现在是一刻都不能离开晴儿姐姐啊。”紫衣带着醋意说道。

“为何这么说?”项凌天问道。

紫衣赶紧松开他们紧握的手,自己挤在两人中间,大咧­性­格一览无余:“从你与晴儿姐姐见面那刻起,我见你们每次见到对方都要紧紧握着彼此的手,而且你们交谈之声,那含情脉脉的眼睛,咿,我都受不了了。”

项凌天和叶孤晴对视一笑,一旁的巫小悦也似乎看不过去了,走到三人面前,道:“就是,就是。我虽不赞同紫衣很多观念,但是她刚才说的我的确应该赞成并且支持。”

“怎么能这样。”武康也闲不住了,走了过来替项凌天辩解道:“我家少爷与叶小姐数年未见,好不容易见到了,你们还不让人恩爱,真是岂有此理。”

“要你管……哼!”巫小悦撅嘴驳道。

“我是不想管哦。只是想为我家少爷辩驳下嘛。”武康说完,急忙轻轻撞了撞巫小悦,抛了个媚眼:“要不,我们凑一块儿得了。以后也不用见到少爷和叶姑娘恩爱心里委屈和渴望。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巫小悦大眼一瞪,一脚踢在武康小腿上:“你能不能正常说话!”

“我很正常啊,大家都知道我对你的情谊。”武康扫视了众人,丝毫没有回避这个话题,反而是直言且真切。

众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在两人身上,巫小悦原本以为武康是在与自己开玩笑,哪知此刻却演变成真的了,巫小悦尴尬不已,脸部通红,羞涩的低着头。

“咳咳~!”千纸夜见状,解围道:“武康,你还是好好想想。我们明天盖房子如何架构吧。”

“­干­嘛扯到盖房子,我现在问正事呢!”

“这……”千纸夜无法,本想化解此间尴尬,没有想到武康这么认真。

巫小悦羞涩的脸容缓缓消散,只见她抬起头,看着武康,呵斥道:“你以后在乱说,我就……不理你了。”

“别啊。我都是很认真的。”

“你还说。”巫小悦言语有些重,心急所致。

项凌天见状,急忙将武康拉到一旁:“算了,往后的日子来长着呢,你这样会吓坏小悦的,给她点时间多想想,反正也不急于一时,对吧。”

武康看着项凌天,沉思了片刻,点头道:“那行!反正我这辈子就认定她一人。”

紫衣也感觉到了尴尬,很显然武康这么直言不讳的猛烈追击着实时让众人吃惊不已。

巫小悦立在原地,既羞既恼。

“小悦姐,我们到一旁坐坐,看看圆月和繁星。”紫衣很会看势头,一见势头尴尬,立马挽着巫小悦的手臂,发嗲的将她拉到一旁。

“晴儿,我和你四处走走吧!”项凌天见尴尬化解,再次牵起叶孤晴的手,没等她回答,两人便走出亭内,沿着月光,朝着村头走去。

两人的背影,略显萧条,但却时分恰合,倒影于身,琴瑟和谐。

“你们有没发现,在夜间发现凌天哥哥和晴儿姐姐并肩齐走,在加之两人的影子,真的好配!”紫衣望着两人的背影,感慨说道,说完神情略显神伤。

“凌天和叶姑娘,本就是男才女貌,经历这么多,能够再次聚到一起,的确是天道仁慈。”千纸夜也瞬时看着慢慢消失在眼眠的两人,朝着几人回道。

“武康哥哥,不如你和天赐哥哥先回屋吧,顺便清夜哥哥,不知道他醒没醒?”紫衣朝着武康言道。

武康一听,不乐意了,刚准备开口回绝,但聪明的况天赐则明白紫衣此话的深意,连连拉着武康:“是啊,我们也得回去了,对了,家中还有我娘酿制的美酒,要不,我们去品一”

“真的?”

“骗你作甚∵啦!”况天赐站在武康背后,直接推着武康走出亭内,随即回头给几人投去一个眼神。

紫衣见状,连连窃喜,竖起大拇指看着两人离开。

当亭内只剩下千纸夜,紫衣,巫小悦三人时,千纸夜也走了过来,坐在两人身旁。

“小悦姐,我看得出武康哥哥是真心喜欢你,我虽与他接触时间不长,但武康哥哥这人体贴入微,­性­格耿直,你难道就真的没考虑考虑吗?”紫衣问道。

千纸夜淡淡一笑,刚才便猜出紫衣故意调开武康二人,肯定是为了此事,见话题打开,千纸夜也附和说道:“武康与凌天一块长大,在我心中武康不仅重情义,而且不像凡尘那些花花公子,我相信武康刚才说的那句会一辈子认定你,是真真切切的。”

“我知道他对好,我并不是没有动心。你们想想,武樵夫算是我的养父,可武樵夫同样也是他的亲爹啊。我们这样,算什么?”巫小悦终于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纠结。

“就这?”千纸夜呼呼笑了起来:“小悦,在武大叔去救武康之时,曾经告知过我,你与武康有宿世缘份,你们避无可避。武大叔还说当初抚养你,到后来才知道是命运使然,我虽然不知道你身上有何等重担,但我能听出当时武樵夫的意愿,他无非就是希望你与武康好好的在一起,两人可以相互照顾,相互扶持,相互承担。”

“我虽然不懂,但是我听我哥哥说过,只要没有血缘关系就可以结合嘛。小悦姐,你考虑的也太多了吧!我就觉得武康哥哥挺好的。”

巫小悦一声叹息,没有回答两人的话,而是扭头看着天边的圆月以及满天的繁星,不时吹来瑟瑟微风,在夜间显得美轮美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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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惊鸿一瞥

项凌天桥叶孤晴的手漫步在小路之上,晚间月­色­在漆黑中透出光明,淡白­色­的光芒照耀在两人的身上,既有­阴­柔之美,又有惊鸿之感。

两人快要走到村头之时,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叶孤晴被项凌天拥在怀中。叶孤晴开口说道:“凌天,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你问吧!”项凌天抬头看着天空,回道。

“你……你现在还恨我哥吗?”叶孤晴说完连忙低下头,在她心中因为叶孤城的事情,导致她对项凌天一直以来都有所愧疚,数年之后的今日,两人重聚,但想消除内心隔阂,必须要将最害怕的事情说出来,聆听对方的想法。

“哎!晴儿,跟你说实话吧。曾经恨,非常恨,恨不得立刻将你哥的头颅斩下,以告慰我的先祖上天之灵。但随后我经历很多事情,戾气也渐渐消散。这些年回头想一想,除了你是我的牵挂,好像没有什么事能够让我真正羁绊我。仇恨,虽长久,但总会被时间洗礼。再加之你哥哥叶孤城也是受害者,起码他自己也身不由己,罪魁祸首还是幽兰宗,还是清风啊。”项凌天感慨说道。

叶孤晴长舒了一口气,压抑内心多年来的担忧总算在这一刻得到了一个完美的答案:“凌天,你真好。”

项凌天嘴­唇­轻轻问着她的额头,用手抚摸着她的秀发,继续言道:“虽然我如今不恨他,但也不想与他在有任何瓜葛,晴儿,我知道此事对于你来说会有些为难。但我……我实在是不想在见到他。”

“我明白,你能为了我放弃天下甚至颠覆所有,那我也能为了你放弃所有,甚至生命,只要我与你能在一起,永不分离。一切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显得不重要。”叶孤晴含情脉脉的注视着项凌天,看着项凌天的脸,暗叹这些年他所遇到的世事蹉跎。

曾经的项凌天爱笑,为人乐观,如今的项凌天却总是似笑非笑,而且极为冷淡,甚至有些消极。这不能怪项凌天,要怪就怪变迁太快,­性­情也会潜移默化的改变。

“我从数年前见过我哥一面,至今都未曾见过。”叶孤晴说道。

“你想见他了?”项凌天直接回道。

“想归想,但是如今的我不想离开你,只期望时间能够让你们两人冰释前嫌,能够让你们重归就好。”

项凌天的内心非常矛盾,他深刻知道他与叶孤城的恩怨很能解决,但只有叶孤晴夹在中间,其内心要承受的东西远比两人要多。一方面是挚爱,一方面是至亲,皆不可割舍。

“我也希望有这么一天,那样你就不用这么心累了。这些年来,你受的苦已经够多了,我们两人男人之间的事,不应该将你也参合进来。”项凌天心疼的说道。

“对于我来说,只要你们两个能够重归就好,即便吃在多的苦我都无怨无悔。你知道我最害怕什么吗?”叶孤晴说完,从项凌天怀中仰起头,严肃的问道。

项凌天内心知道,但却故意问道:“是什么?”

“我害怕有一天你和他对阵战场,我害怕你们两人谁受伤,我害怕你们拼个你死我活。我害怕,我每天都在害怕,在梦中时常会出现这样的场景。”叶孤晴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再一次拥进项凌天怀中。

项凌天紧搂着她,用手拍着她的后背:“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一旦我完成了使命,我就和你永远隔绝三界,过着平淡的生活,相伴到老。”

“凌天,为什么,你说这一切到底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要让我出生在敦阳贵族之家,为何又让你出生在大炎皇族。为什么我们生下来就是敌对?为什么推翻你家基业的是我的至亲,为什么。”叶孤晴抽泣着捶打他的胸口,一直抱怨道。

“别在责怪自己了,这是天注定,虽说这是天命所归,但我更相信事在人为。相信我,早晚有一天我们都能够放下这些所谓的民族大义,所谓的家族使命和荣誉,早晚有一天我们都能够将一切的仇恨抛之脑后。相信我。”项凌天言语之中非常果决,似乎对自己所言的这些话非常有信心。

“我相信你。将压在自己内心这些年的事情说出来真好,好轻松。”叶孤晴躺在项凌天怀中,微微笑道。

此时,青石之上,一对佳人相拥坐在石上,看着天空晚星。圆月高挂,略带丝丝微风,侵袭之下两人显得极为俊美,那种带着­阴­柔的俊美。

“你觉得武康和小悦能够走到一块吗?”叶孤晴压抑的心情一扫而过,她此刻想起了刚才那尴尬的一幕,随即问道。

“他们两注定会在一块,这是宿命。就宛如我和一样,我猜想应该是小悦担忧两人的身份问题,所以一直不敢直接面对这个问题吧。”

“身份?难道和我们一样?”叶孤晴好奇问道。

“不是,武大叔是武康的亲爹,虽说与小悦没有血缘关系,但也养育了小悦二十载,其恩德足矣媲美亲生父母。但小悦身份一直是个谜底,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或许时间会解开一切,但两人的缘分却早已注定,我们静观其变就好。”

“真好,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他们时,就觉得他们两人就宛如一对情侣,每一次小悦呵斥武康时,武康都会主动认错,武康包容小悦所有的脾气,小悦也担忧武康所有的安危,真是好切合的一对璧人。”

项凌天和叶孤晴的感受是相同的,毕竟他与武康和巫小悦接触的时间要长,每次见到两人斗嘴之时,都觉得不像斗嘴,更像一对老夫老妻拌嘴一样,尽是和谐。

“想不到数年之间,你身边就笼络了这么一群可人儿,真好。我原本还以为你会因为我哥的事情而郁郁寡欢,就此堕落下去呢。”叶孤晴笑道。

“刚开始也差不多,那些时日一方面是得知你被幽兰宗囚禁,担心你受到屈辱和打骂。第二方面是我至亲之人一个个的死在我的面前,让我心绪不宁,仇恨之心四起。第三方面则是想起了当初我们在石泉山,我与你哥结拜时的场景,那些美好的片段转眼变成了眼前那血淋淋的事实,我想逃避但却避无可避,祖上龙脉被斩断,先祖坟墓被挖掘,哎……要不是当初武大叔和小悦他们拉住我,恐怕我早就独自前往幽兰宗去复仇了。所以现在想想看,人真的不能冲动,冲动就会做错事,做错事就连一个改正的机会都没有,一辈子都必须要修补自己的错误,直到老去。”

“其实我被囚禁在幽兰宗的暗格里,起初让我非常吃惊,我压根没有想到一个修真宗门居然开辟了一个暗房,里面金碧辉煌,可以媲美皇宫。”叶孤晴想起幽兰宗倚风房间暗格里的环境,不仅啧啧说道。

“那幽兰宗往之不像正规宗门,三界修真领域,以四大宗门为榜样,其中幽兰宗最为强大,实力也最为雄厚,在幽兰宗修炼飞升入天界供职的神仙也较之其他三大宗门要多的多,但幽兰宗传至清风手中,种种**大肆暴露,想寻找捷径,清风的野心别人不知,我项凌天最为清楚,他一直想控制人族,三界之中一旦人族被控制,那么控制人族背后的神秘者那便是既得利益者,我猜想那清风是想独霸三界。”

“啊……?”叶孤晴虽说对三界之事不想理会,也懂得不多,但听到项凌天这番言论也是惊呼不已:“我见那清风与武大叔对峙之事,我大叔吃了几颗果子,吃了之后整个人变得非常狰狞恐怖,而且听武康说法力还涨了不少,但依旧不是那清风的对手。”

“果子?”项凌天一听,急忙从衣袖中将最后的一颗玄灵果掏出:“是不是这个?”

“咿,你怎么也有这个东西?我记得很清楚,武大叔在与清风对决之时,一次­性­吃了好几颗,吃完之后身体就变了。”叶孤晴显得很意外,在她心中觉得这种果子亦好亦坏,因为武樵夫一旦吃了之后身体变形,而且好像思维也已经不清醒。

“难怪尘荒大仙说的徒弟就是武大叔?难道就是武大叔一次­性­吃了好几颗,导致了­性­情的大变?”项凌天想起自己在离开尘荒大仙居所莲池之时,尘荒大仙对其提起过玄灵果,更提起过狂吃玄灵果的修真者,而自己还曾经说这人是笨蛋,想不到居然是武大叔。

“你在说什么呢?”叶孤晴见项凌天自言自语,问道。

“没……没什么!”项凌天顿时全明白了,内心感慨因缘际会,缘分和命运的神奇。

“这是玄灵果,不能多吃,是一位叫尘荒大仙的神仙赠与我的,我如今修为大涨,突破玄光也幸得尘荒大仙从旁指而尘荒大仙告诉过我,曾经也赠与数颗玄灵果给一位修真者,想不到是武大叔,真是唏嘘。难怪武大叔胆敢一人前往幽兰宗而丝毫不惧,原来如此。”

“玄灵果,但为什么武大叔吃了之后依旧打不过那清风,而且我亲眼见到武大叔吃了好几颗。”叶孤晴继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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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赏月亭

“三界之中,能力有大小,修炼有快慢,法术有高低。武大叔与我修为相当,均是紫­色­三重境修为,但那清风已经突破玄光进入了黄­色­境,在加之这些年凡尘百姓对他的供奉和信仰,他的修为更甚,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可能就会进行黄­色­二重境,到时候便可以飞升天界,效忠天帝,成为真正的神仙,到时候不仅寿元会增加,法力也会随之增长。所以武大叔即便吃再多的玄灵果做为辅助,也不是那清风的对手。”项凌天解释道。

叶孤晴听完,似懂非懂的点着头:“哦,原来是这样。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但我觉得好像你们口中的三界众生都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在行事吧。所谓的神仙依旧没有摆脱自己内心的**,成仙得道,长生不老不就是他们一直追求的真谛吗?”

“可以这么理解吧。不过在我心中我师父太古和尘荒大仙是真正的无欲无求的神仙,每每想起他们,我觉得神仙理应像他们一样,顺应天道运行,不可逆天改命,行不义之事。我虽然没有入过天界,但也听到不少,好比如你们凡尘百姓,每一个都将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供奉起来,他们宁可相信这些神仙,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可惜的是,神仙哪有什么十全十美哦。”项凌天叹息回道。

“那你师父和那个尘荒大仙呢?”叶孤晴好奇问道。

“正因为我师父太古和尘荒大仙无欲无求,坚持本心。所以成为了天界的异类,遭到天界所有神仙的排挤和打压,随即他们便离开天界,隐藏三界之中,继续加持与修炼。但他们离开天界也正好给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一个妖魔化的理由,所有的神仙皆说他们是叛徒,捏造不少弹劾他们的虚假信息,让他们的名声在三界之中渐渐黑暗,好比如十个人,八个人都说你坏,那么另外两个也会跟着大众来指责你,这就是从众心理,很少有人能够分辨事实本质。”

叶孤晴一听,浑身抖索:“按照你这么说,所谓的神仙也不过如此。并不是只有我们凡尘百姓自私自利,神仙也是如此。”

项凌天点头,淡淡一笑:“可以这么理解。神仙的争斗远比凡尘要残酷的多。”

……

次日清晨,晨曦朝阳照耀在项凌天和叶孤晴身上,两人均有一丝暖意,翠竹林砍伐的声音此起彼伏,着实­干­扰了正拥抱入眠的两人。

项凌天缓缓睁开眼,深吸晨曦空气,扭头看着躺在自己肩膀上入睡的叶孤晴,“晴儿,醒醒。”

叶孤晴睁开眼,用手臂遮住眼睛:“天亮了?”

“是啊。万物复苏的春季早晨的确是让人倍感清爽,四处皆是一片生机勃勃。”项凌天缓缓从石块上站起,朝着前方劳作的百姓指了指:“你瞧,每到清早,光明村的百姓皆会拿着劳作工具前去劳作,为了数月后的收获他们不惧辛劳,无论是寒冬时节,还是炎夏酷暑,从不间断,别人觉得这样会非常辛苦,其实恰恰相反,这种踏实的生活才是苦中作乐的根本,起码我非常喜欢这种生活常态。”

叶孤晴也瞬时看了看前方那衣着朴素的百姓,加上清晨的朝阳,她心情极为愉悦:“既然你这么向往,那我们就不走了。就到这光明村永久住下吧。”

项凌天只是淡淡一笑,随即桥叶孤晴的手带着她朝着翠竹林走去,小路之上翠竹和树木被砍断的声音不时传来,项凌天呲牙笑道:“看来武康等人已经开始砍伐竹木,开始搭建我们的新居了。”

“那我们快点过去帮忙吧。”叶孤晴拥有凡尘百姓一直传承下来的矜持以及勤劳,种种女­性­美德和美态在叶孤晴身上均有体现。

两人阔步走进翠竹林的赏月亭中,只见武康等人忙的不亦乐乎,让两人不解的是,巫小悦,紫衣早已在赏月亭内端详坐着,还不时品尝着差水。

而武康,千纸夜,况天赐三人则汗流浃背,不停的搭建,搬着被砍断的树木。

“咿,怎么你们俩坐在这里,他们三就在拼命­干­活?”项凌天和叶孤晴走进赏月亭,朝着紫衣两人问道。

“哼……昨日让我们收拾餐后残局,今天这搭建新居之事就让你们这些男人去做,这才叫公平。”紫衣呲牙笑道。

“晴儿姐姐,你快来这里坐!”紫衣笑着,快步走到项凌天跟前,将叶孤晴的手从项凌天手中挪开,将叶孤晴牵到自己一旁。

“你还瞪着­干­嘛,­干­活去。”巫小悦斜视瞪了他一眼,带着吩咐的口吻说道。

“不用这么麻烦,一旦树木够了,移到翠竹林外边,用法术建造不就好了。真是的。”项凌天反驳道。

“是啊,那样的确很快,问题是现在树木不够,你还傻站着­干­嘛,赶紧和他们一块去砍伐木材啊。”

项凌天一脸吃惊,将青龙渊缓缓抬起,假意对着青龙渊说道:“青龙渊进阶,还没有斩杀什么邪魔外道,居然第一刀要用来砍伐木材。哎!”

“哈哈……!”三女子纷纷笑了起来。

而项凌天摇摇头之后便离开翠竹林赏月亭内,朝着武康他们手中,很快便融入了­干­活的行列之中。

三大美女,看着四大俊男挥汗如雨,虽显得笨拙,但却一丝不苟。亭内不时传来三人嘻嘻哈哈的笑容。

“晴儿姐姐,你们昨日去哪里了?后来我们回屋之后都没见到你们?”紫衣喝了口茶,扭头看向叶孤晴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哪,听凌天说是村头,我们进光明村时曾经路过那里,有一块巨石立在那里。”叶孤晴回道。

“我知道了,那里就是村头。与慧珍母亲的房子毗邻相处。”巫小悦说道。

紫衣此刻挪动着身体,紧紧靠着叶孤晴,八卦问道:“那昨日你与凌天哥哥都聊了些什么?”

叶孤晴一听羞涩低头,脸蛋渐红,颇有一丝不好意思:“也没聊什么,就是一块儿赏月,看着天空发呆咯、”

“就这?”紫衣叹气道:“这凌天哥哥果然够木讷,那么好的环境衬托居然也不给你说说情话,笨!”

“紫衣,你关心人家这­干­嘛,多事!”巫小悦给紫衣投去一个眼神,带着批评的口吻说道。

紫衣吐了吐舌头,惭愧一笑:“我也就好奇一问,晴儿姐姐不要见怪哦。”

“不会。跟着你们在一块真的很开心,这短短数日足以让我一辈子都无法忘却,太开心了。”叶孤晴真诚的向两人说道。

“喂,你们别聊天了。赶紧去做饭,饿死了。”前边传来武康那浑厚的抱怨声。

三人一听,均看向­干­活的四人,捂嘴一笑。

四人之中,项凌天和况天赐负责砍伐木材,而武康体大健硕,扛木材出翠竹林这类重活自然就交在他和千纸夜身上了。

“武康,别打扰他们了。我娘指不定已经开始准备餐食了,你看看我家炊烟升起。”况天赐拿着柴刀,伸展着身体,用手朝着自己家后院的烟囱指去。

武康双手抱着树根木材,额头汗珠流下,着眼望去还真如况天赐所说,而他自己的肚子也早已饿的咕咕直叫。

“对了天赐,今日这翠竹林私塾内怎么不见孩童们?”千纸夜也抱着几根木材,转头问向况天赐。

“我爹起早就挨家挨户跟百姓们说了下,今日让孩子们休息一天。这不我们砍伐木材的声音较大,容易­干­扰他们学习。”况天赐说道。

“伯父为了孩子们有一个好的环境,真是煞费苦心。这种恩德值得光明村所有百姓铭记,无论传承多少代,都应该要铭记伯父对光明村的贡献,一直让它传下去。”项凌天一边说着,一边挥动着手中的青龙渊,青龙渊所到之处,数棵树木尽数折断。

“我爹这一辈子,年轻时志在报国,中年时意在护国,如今年迈只求安稳,如今他所有的愿望就是希望将光明村维护好,带领百姓们劳作扎根,让孩子们有一个好的环境饱读诗书,将来做有用之人。”况天赐一边说着,颇有一丝自豪。

“伯父的心愿一定会实现的。光明村地理较好,颇具灵气,以后代代相传,定然会出现人中龙凤。”项凌天也汀动作,将青龙渊Сhā入木材中,双手撑着,不时看着四周的环境,霎时间想起了自己当初第一次来到光明村的场景。

“纸夜,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到光明村的情形吗?”

“当然记得,那时候翠竹林杂草丛生,虽说美态,但过于­阴­森。此番回来,­阴­森之感淡然无存,我真是佩服百姓们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翠竹林修改的如此之好,如今在看翠竹林,真是有一种世外之境的感觉。这也应验了凡尘的一句话,行动才能创造惊喜。”千纸夜内心也尴尬这翠竹林和光明村的变化,回道。

“上次我在半空绕着翠竹林飞跃,翠竹林较大且长,在尽头处是一望无际的森林和群山,应有千年之久,颇具灵气,而且那茂密森林之中不时有猛兽咆哮之声。如此看来,这片茂密之地从未被发现,而伯父和百姓们应该是第一批寻找到此地的人。”手机请访问:m.

【152】怂恿

“这是当然,沿着渭河直走那便是丹阳奉祖,我相信没有百姓会选择这么一处茂密森林居住,而且渭河走去,能看见的全是一片环扣的森林以及群山。如若不是我们自身有修为,恐怕也不会发现这里居然居住着百姓。如今想来应该都是不想在受到战祸侵扰的百姓选择在此处开辟。”千纸夜闻声应道。

况天赐听完千纸夜的猜测,捂嘴笑了半天,随即又走到千纸夜面前,给其竖起大拇指:“纸夜兄果然聪明,我记得当初我与父母逃难之时,因为二哥在逃难途中被杀,随之让我们全家皆感到了恐慌,我们也是在途径渭河之时,后面一直有追兵,我父亲和大哥说反正横竖都是死,还不如到这原始森林之中躲一躲,结果我们走过一片茂密的树林之后,着眼才看见原来此处已经有了些许人间,后在此扎根建房,随后又有数十名百姓前来,就这样光明村才有如今的景象。”

“这便是缘份吧,以后光明村定然代代相传,生生不息。”项凌天持着青龙渊一边砍伐,一边应道。

“对了凌天,既然我们如今都没有打算,何不如就在此处为你和叶姑娘成其好事!”千纸夜突然灵光一闪,带着一丝兴奋说道。

“成其好事?何意?”项凌天疑惑问道。

“当然是让你们成亲啊。你与叶姑娘青梅竹马,才子佳人,历经波则,如今总算雨过天晴,再者你如今年纪也到了适婚时期,何况男有情女有意,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反正未来路途也艰辛,何不如先让我们这些知己喝到你们的喜酒呢?再者还可以让光明村的百姓一块儿热闹热闹,岂不更好。”千纸夜说完,朝着武康和况天赐频频使着眼神。

“哎呀,纸夜说的太对了。少爷,你也老大不小了,的确是应该成亲了。再说了,你和叶小姐都这么多年了,彼此还保留着对方的信物,正好我们也在盖房子,就全当为你们准备新房,如何?”武康一听,乐了,也显得很激动。

“我也赞成,正好我母亲这段时日身体一直不好,要是看见你们结婚,指不定病痛都会消除呢。”况天赐也附和说道。

项凌天显得有些惊讶,但脸上却洋溢着会心的微笑,三人的言语在他脑海里来回传颂,曾经不止一次项凌天幻想过与叶孤晴成亲的场景,这么多年来娶她成为了他内心非常重要的一件事,见三人同声同气,项凌天略显羞涩:“是不是有点太急了?”

“不急,一点都不急。”武康急忙将抱在怀中的木材仍在地上,快步走到项凌天跟前,说道:“成亲这回事有什么急不急的,重要的是你深爱叶小姐,叶小姐也深爱着你。只要你们两人都渴望,就与时间没有任何关系,别说了,就这么定。”

武康不给项凌天半点解释和推脱的机会,赶忙拉着项凌天的衣袖直奔赏月亭,途中停下脚步朝着千纸夜和况天赐说道:“两位兄弟,就辛苦你们先­干­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千纸夜与况天赐同时一笑,同时作出一副加油的姿态。

在赏月亭中正聊着天的三人见武康拉着项凌天火急火燎的小跑过来,均不知到底有什么事,纷纷带着疑惑的面孔看着迎面而来的两人。

“武康,我……我好像还没准备好。”快要到赏月亭时,项凌天突然挣脱武康,站在原地一脸惆怅和担忧的说道。

“少爷……还需要啥准备不准备的,成亲的一切事情交给我武康。”武康急忙拍了拍胸膛,以作保证。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吓着晴儿,毕竟我与她阔别数年,如今重逢一个月都不到,我想先让她适应适应。”

“少爷,你一直以来都非常聪明,怎么在婚姻大事上却犯傻,叶小姐长的如此美丽,难道你忘记曾经那傅宇想用整个敦阳城换取她,可见叶小姐的绝世容颜多么深入人心,这么漂亮的一个美人儿,走到哪里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到时候万一出现个什么情敌之类的,和你一块争叶小姐,那你怎么办?”

“不会的,我与晴儿情比金坚,为了彼此可以放弃生命,我不相信会有人能够拆散我与晴儿。”项凌天非吃信的回道。

“这可说不准咯,虽说少爷你俊朗不凡,但凡尘男子形形**,潇洒俊郎,出口不凡的皆有,与其让自己有面临威胁,还不如趁早成亲,那么你和叶小姐不就永远在一起了吗?”武康笑着说道。

“不可妄语。”项凌天虽表面上一声喝斥,但其内心却一直在回想武康的这番话,不得不说武康这句话的确让项凌天的心摇摆不定。

“反正前面就是赏月亭,去还是不去,你自己做好决定。”武康非常了解项凌天,同时也懂得欲擒故纵,既想让项凌天心甘情愿,又想项凌天心悦诚服。

项凌天站在原地,斜头看了看赏月亭内的叶孤晴,沉思片刻后,长舒了一口气;“去,武康你说得对,要给晴儿幸福,就应该和她成亲。爱她就应该娶她。”

“哎哟喂,少爷,你终于顿悟了。”武康别提多高兴了,直接一手拍打在项凌天的胳膊上,快速拉着项凌天的手臂直奔赏月亭。

见两人停顿一会儿后又朝着赏月亭走来,巫小悦三人均感到奇怪,但武康和项凌天急匆匆走进来时,巫小悦站起身喝道:“不去­干­活。跑来这里作甚?”

武康二人没有回答,倒是项凌天显得极度尴尬和不自然,一旁的武康则连连冲着三人傻呵呵的直笑。

紫衣见状,颇为不解,连声问道:“凌天哥哥,武康哥哥,你们怎么了?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呗。”

项凌天依旧站在原地极度不自然,武康见他还没开口,于是乎用胳膊撞了撞项凌天。

此刻的赏月亭好像被定格了一样,安静的有些怪异,气氛凝固的有些压抑。

“咳咳……小悦,紫衣,你们先随我出去走走。”武康知道项凌天内心的忐忑和不好意思,机灵的他连连对着巫小悦紫衣说着。

“哟,什么时候口气变得这么硬朗了?”巫小悦挖苦道。

“废什么话,走啦,走啦。”武康情急,连连走到巫小悦和紫衣跟前,挽着两人的胳膊直接将两人拉出赏月亭,走到项凌天跟前时,小声言道:“少爷,就看你的了!”

被武康夹在左右的巫小悦和紫衣均听见的这句话,更加疑惑起来。

当三人走出赏月亭后,项凌天还不时回头看着三人,见三人走远,这才缓缓转过身直视叶孤晴。

叶孤晴一脸诧异,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神神秘秘的。”

“我……我想……”项凌天平常一副直率­性­格,但到这关键时刻却倍显紧张和不自然。

“你怎么了?”叶孤晴见项凌天结结巴巴,神情慌乱而且脸额通红,连忙走了过来。

项凌天长舒了一口气,似在给自己减轻内心的紧张,只见他潇洒回头,双目含情脉脉的看着叶孤晴,又缓缓握住她的手,深情说道:“晴儿,你与我从小结识,我逃难与敦阳与你再次相逢,实乃缘分定注定,后我坠崖石泉山却机缘巧合受到太古传授成为修真一脉的修真者,这些年的变迁和改变,很多事情面目全非,但我知道我内心唯一没有变的那就是对你的爱,我相信这份爱无论历经多少变迁,经过多少,随着时间不停流逝,它不会减少,但一定会不断增加。之前种种糟粕之事我不愿意提起,也不想在去理会,但此刻,我想清楚的告诉你,我爱你,我要和你成亲。”

项凌天的话说得情真意切,叶孤晴听着听着便眼眶泛红,但听到最后那句我要和你成亲时,心中惊讶,连连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这种惊讶来的太过于突然,突然到叶孤晴没有任何准备。

“晴儿,之前我们的承诺虽说很美,但世事无常,此刻我才知道爱并不是拥有,而是融合,娶你来完成我对你的承诺,这个承诺不止一辈子,要生生世世。”项凌天见叶孤晴害羞低头,连连说道。

叶孤晴任由眼泪掉落,一直红脸害羞低头,一直紧紧咬着嘴­唇­,很显然项凌天的这番话给她带来的惊喜和惊讶完全成正比,这么多年的变迁,换来如今这句成亲,叶孤晴知足了,她满足了。

“为什么这么突然给我说这番话?”叶孤晴低头问道。

项凌天微微一笑,紧握着她的手回道:“因为我不想在等了,我害怕,我担心,我迷茫,我渴望。我不希望在发生什么意外,让我在牵肠挂肚数年,我要和你快点成亲,我要和你浪迹天涯,最重要的是,我要成为你生命的一部分,你要成为我生命的全部。”

“瞎说,你怎么会是生命的一部分呢。”叶孤晴害羞晤面笑道。

“啊……”项凌天一听顿时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你也是我生命的全部。”叶孤晴抬头深情的望着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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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喜事

“凌天,你说我们成亲会不会太突然了?”叶孤晴眉间稍稍一皱,抬头深情望着项凌天,含情脉脉的问道。

项凌天一把将叶孤晴拥入怀中,用手刮了刮她的鼻尖,淡淡一笑:“没有什么急与不急的,既然成亲是迟早的事,就不在乎时间的问题。与其拖下去还不如趁我们这段时间闲散时将这门亲事办掉,不过就是害怕委屈了你。”

“怎么会呢?这是我自个的选择,即便你是乞丐,我也愿意陪你东山再起,即便你是皇帝,我也愿意站在你背后为你自豪。”叶孤晴回道。

项凌天非常感动,将叶孤晴抱的更紧了。

正在此刻,突然赏月亭一旁的角落突然发出啪啪的响声,原来武康,巫小悦,千纸夜,紫衣,况天赐五天早已躲在一旁偷听,见此时两人已经相互说通,才突然冒出鼓掌呐喊为两人庆贺。

“少爷,叶小姐,恭喜你们。恭喜。”武康不知怎地,一边拍手,拍着说着,眼睛却红了。

而巫小悦则是发出那很真诚的笑容,看着两人再一次的相拥,打内心为他们感到高兴。

千纸夜和况天赐则是在一旁嬉笑打趣,五人之中唯独紫衣一脸苦闷,虽拍着掌,虽面带微笑,虽表现的自然,但她与武康一样,眼泪瞬时滑落下来,低落在她那紫衣衣娟之上。

项凌天和叶孤晴转过身看着五人的深情,对视一笑。

“这么大的事,我觉得此刻我应该快点去告诉我爹娘,他们知道一定非常高兴!”况天赐笑道。

“伯父伯母待我宛如亲子,此等喜事应该禀明,但是我与晴儿又不想太过铺张,就一切从简,大家水酒一杯足以。”项凌天说道。

武康一听,不乐意了,急忙走到两人跟前,故意将两人分开:“这怎么行,光明村从未有过这等喜事,应该大办特办。少爷,其余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今天,就今天我一定将你们的新婚搭建好,明天我便和纸夜去丹阳给你们购置成亲所需物品。”

武康说完,拍了拍项凌天的胳膊,笑道:“少爷,你就放心吧。一切就包在我武康身上了,要是老爷和夫人在天有灵,能够看到你大婚,一定会非常高兴。”

项凌天内心非常感动,感动武康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那……一切就辛苦你们了。”

“武康,谢谢你。”叶孤晴也附和道。

“谢啥啊,太见外了吧。我家少爷成亲,以后我就得叫你少夫人了。哈哈~”武康说完扭头看向一角的众人,所有人全部大笑起来,项凌天和叶孤晴也笑了起来。

“那武康,你与纸夜和天赐就先辛苦搭建下房子,我和晴儿就去给伯父伯母告知这件事儿,待日暮之时,我便用法术将房子弄好。”

“少爷,你就去吧。一切就交给我们了。”武康是众人之中显得最兴奋,最高兴的一个,只见他连忙拉着况天赐和千纸夜便朝着翠竹林深处走去。

项凌天和叶孤晴朝着况浦荀居所走去。

而紫衣和巫小悦见两人走后,才缓缓朝着赏月亭内走进,巫小悦看出紫衣脸上的端倪,故意问道:“怎么了?看你心不在焉的!”

“没……没什么。”紫衣一边走,一边沉思着:“小悦姐,你说凌天哥哥成亲会不会太急迫了一”

“有什么急迫的,他们在一块儿都这么多年了,我觉得已经不急了。”巫小悦和紫衣相继坐下。

“婚姻大事,凡尘百姓不都是要先禀明父母的吗?”紫衣问道。

“嘿!”巫小悦呲牙一笑:“凌天哥哥的父母早在数年前就已经故去,如今他连一个亲人都没有,去哪儿禀明父母。再者晴儿如今也算是有家不能归的人,她的父母也早已离世,只有一个哥哥如今是凡尘的皇帝,如何去禀明?”

“成亲之后你觉得凌天哥哥会离开我们吗?”紫衣一脸惆怅的问道。

“­干­嘛这么问?”巫小悦回道。

“我听我哥哥说,凡尘百姓成亲之后便会分家而去,夫妻之间便会自立根生,到时候他们结婚不就是要和我们分开吗?”

“那也得因事而定,如今我们的处境并非很安全,凌天哥哥即便成亲之后也不会与我们分别,因为如今大事还没有解决,还有很多磨难等着我们呢!”

“真的吗、”紫衣突然显得很兴奋,从椅子上突然站立起身,开心的问道。

“你­干­嘛这么激动?”巫小悦被紫衣这突如其来的兴奋吓了一跳。

“因为,因为我不想和你们任何一个人离开啦。我希望我们就这样一辈子下去,永不分离,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紫衣此刻非常纯真,纯真到眼里尽是美好。

“你这丫头太重情感,我倒觉得很释然,缘聚缘散终有时,等到哪天当我们每一个人的使命和责任都完成了,分别也是为了日后更好的相逢嘛!”

“小悦姐,我的身世只有你一人知道。你应该明白,我生在那种环境下,所谓真情根本体验不到,对我好的除了我哥哥之外,所有人都是阿谀奉承,反倒是遇见你们,让我感觉到了温暖,和你们在一起我不用顾虑很多,不用去纠结一些事情,因为你们可以帮我,体谅我,甚至为我分担。”紫衣呲牙说道。

“所以说你这丫头就是单纯。”巫小悦呲牙一笑,随即认真问道:“你的身份,你真的打算一直隐瞒下去吗?”

“这个问题我暂时不想考虑,因为牵扯的太多。跟你说的一样,随缘呗,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们都会知道的,到时候我在坦白呗,反正我的身世我自己不能决定,这是我的命,我避无可避。”

巫小悦见紫衣如此说,自然也不便勉强,两人坐入在赏月亭抛开这让人压抑的话题,闲聊起家常。

反观武康三人别提此刻多有ji情了,­干­起活来也绝不含糊,武康不再偷懒,嘴角的笑容也从未消散过。

“纸夜,明日清晨我与你去丹阳大量购置成亲用品,杀­鸡­宰羊,一定要给我家少爷将这婚礼办的有声有­色­。”武康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喜悦,一边搬着木材,一边回头朝着千纸夜喊道。

千纸夜放下手中的勇者之剑,呼呼大笑:“瞧你高兴的,好像是你自己成亲一样。”

“这哪跟哪。我自小就有个心愿便是能看着我家少爷成亲,你也知道,自我家老爷和夫人故去之后,少爷一直以来都闷闷不乐,此番他与叶小姐皆为连理,能不高兴吗?”

“好嘞,你也别高兴过头了,还是得考虑考虑你自个的事,你年龄要长凌天数岁,如今他都要成婚了,你却还一个人,得筹划筹划咯。”千纸夜说完,与况天赐对视一笑。

武康知道这是千纸夜在调侃自己,非但没有不自然和尴尬,倒是一脸的平静:“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爱之人一直都在我身旁,飞不走,也逃不掉。”

“哈哈……”三人同声大笑起来。

“光明村虽小,百姓虽不多。但这一次凌天兄的婚礼,一定会是光明村自建立以来最热闹的一次。你们说凌天兄有那么多神仙朋友,到时候这些神仙会不会来啊?”况天赐好奇的问道。

“我想应该不会吧,毕竟又没有任何通知,再者凌天也不愿意去打扰别人清修,成亲这回事只要我们这些知心好友在场,便胜过所有。”

“这句话我倒是赞成。”武康将木材一扔,屁颠屁颠的走了过来,俯在两人身旁说道:“咱们现在考虑的不是这些,是得确定一个良辰吉日。”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相信我爹和我娘肯定会安排的。”况天赐笑道。

…………

在况浦荀屋内,项凌天和叶孤晴将成亲之事向两位禀明之后,况浦荀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好,好,太好了。哈哈!”

况浦荀的笑声非常爽朗,这也是在经历诸事磨难之后,况浦荀内心较为快慰的一件事:“这是光明村的大事,老夫在有生之年还能见证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实在是一大幸事。”

夫人一直以来身体都不见好转,手脚也有些不麻力,但听到这个喜事之后也高兴的走到两人跟前,紧紧握着两人的手:“太好了,一定是凌天你泽心仁厚,福报诸多,在加之你父母在天有灵保佑你,如今你与叶姑娘从其美事,真是天作之合,我与你伯父真为你们感到高兴。”

叶孤晴羞涩的低着头,但脸上却洋溢着幸福。

“你伯母一直以来身体都不见好转,此刻听见你们的喜事,身体也稳健不少。”况浦荀见自己夫人此刻面容血­色­,不再像之前一直苍白无比,内心别提有多高兴了。

项凌天连连握住况浦荀的手:“我与晴儿历经诸事,能够永结同心,晚辈对上苍已经是感恩戴德,不敢在过多奢求,此刻来此一者向伯父伯母禀明一切,二者是来看清夜可否醒来,三者是希望两位到时候成为我与晴儿的高堂之人!”

“行,这些你就放心吧。眼下我得出去告知各位乡亲百姓,也让他们高兴高兴。”况浦荀说完便朝着屋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呼呼大笑。手机请访问:m.

【154】复苏

“你看看你伯父这高兴样。”夫人也捂嘴呲牙笑着:“他这些年来很少像今天这么高兴,最近一次是翠竹林私塾建成之时。”

“伯父戎马一生,晚年能够体验寻常百姓平凡的日子也算是大喜。”项凌天见到况浦荀快步走出屋内,长笑之声的神情,内心也颇为感慨。

“就随他吧!”夫人说完瞬时起身:“走,我带你们去清夜的房间。”

项凌天连忙将夫人按在椅子上:“伯母,您就好生休息,我们知道清夜在哪一个房间,我们自己去就好了。”

“是啊伯母,你就好好休息吧。”

“那……那行,要是清夜醒来,你们待会儿就告知我一声。”夫人吩咐道。

“好!”项凌天和叶孤晴面怀一笑,便朝着厢房处走去。

项凌天直接将房间推开,桥叶孤晴的手缓缓朝着床旁走去。

陆清夜的此刻的眼睛一眨一眨,似昏迷又像醒着。

“看来,我得用真气为清夜调息一下,让他醒来。”项凌天说完,便将陆清夜从床头抬起,一手撑着他的后背让其不倒下去,另一只手则放在其头颅之上。

“凌天,你消耗真气之后不会有事吧?”一旁的叶孤晴担忧问道。

“不碍事,只需要调息一下就好。”项凌天说完,将真气从手掌发出,紫­色­光芒参合蓝­色­光芒道道打进陆清夜头颅,流入其身体。

半会儿后,陆清夜的手指开始微微抖动,叶孤晴见状,激动说道:“清夜的手动了,动了。”

“哦?”项凌天停手,将陆清夜单手撑起,连忙擦拭着脸上的汗珠,长舒了口气:“真气的确是修真者的命脉,消耗真气的确让人感到枯乏和无力。”

“清夜会醒来吗?”

项凌天笑着点头:“会,他体内没有内伤,只不过因为身体过于虚弱导致的昏迷,而且命脉也被武大叔解开,再加之我刚才用真气替其补充能量,应该很快便会醒来。”

“那我们就坐在这里等候一会儿吧。”叶孤晴连忙上前扶着项凌天。

两人坐在椅子上小声交谈,而卧在床上的陆清夜因为长期的昏迷,导致脸部没有半点血­色­,显得十分苍白,而且嘴­唇­乏乌,发梢也略显枯卷。

一个时辰过后,陆清夜的面容渐渐恢复了血­色­,乏乌的嘴­唇­也恢复到往常。

“水……水!“

“醒了。”项凌天听见陆清夜微弱的声音,连连站起身,朝着叶孤晴说道:“晴儿,你快点倒点凉水,我现在!”

项凌天说完便朝着床旁走去,此刻陆清夜已经睁开了双目,但双目无神显然是昏迷时间较长所造成的,项凌天看了看陆清夜的脸额,自知他此刻已经没有大碍,只是虚弱,悬着的心也顿时安定了。

“清夜,感觉如何?”

“渴,浑身使不出力气。”陆清夜虚弱的回道。

项凌天微微一笑,“原本以为你昏迷数天就会醒来,哪知这一昏迷便是半月。半月你未曾进食,所以浑身无力是必然,不过你不要担心,过两天你的体力就会逐渐恢复。”

“谢谢你凌天。”

叶孤晴端着一杯凉水缓缓走到床前,对着刚醒的陆清夜示意一笑,项凌天连忙接过水杯,亲自喂给陆清夜喝。

一杯凉水下肚之后,虽不能恢复陆清夜的体力,但也能够令他的­精­神顿时清醒不少,只见陆清夜双手撑着床,费力的倚靠在床头:“凌天,我昏迷这半月,真是辛苦你们了,对了,我记得最后我与武康被那幽兰宗的弟子押解到了幽兰宗之后,我们是怎么逃出生天的?”

“哎……”项凌天一声叹息,半会儿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陆清夜,很显然陆清夜听完之后虽表面上看似平静,然则内心起伏还是比较大的,毕竟武樵夫对他也算有恩,而且一直对其循循善诱的教导,为了救他们还牺牲了自己的­性­命,这份情义并不是三言两语便可以概括的。

“不过你也不用太难过了,事情已经成为了事实,我们理应接受,好好武装自己,加油修真,他朝法力提升之后在去找那清风和幽兰宗报仇。”项凌天安慰道。

“我虽与武大叔没有过多的交际,但自从我留在武大叔居所,你们离开天启山脉之后,武大叔每天都会敦促我与武康,很好的鞭策我们,而且还不厌其烦的教我们入境法门,没想到一别变成永诀,真是让我猝不及防啊。”陆清夜言语非常平淡,但言语之中还是有些许虚弱。

“你醒了就好了。武康他们在伐木材建房子,此处是渭河一角,百姓非常至少,而且每一个都热情好客,朴素寻常。皆是因为战争的缘故才会隐居于此,而且此地风景秀丽,虽灵气没有不能与天启山脉进行媲美,但对于我们修真者来说,也算是凡尘一处不可多得的宝地。”

“真好,只可惜我此刻一点力气也使不出,要不然就可以出去观赏一番,还可以帮助武康等人。”陆清夜笑道。

“对了清夜,你此刻居住的地方是曾经丹阳王况浦荀老将军的居所。”

“啊……况老将军?”陆清夜显然很吃惊。

“是啊,在大炎王朝被推翻之后,朝廷一直在捉拿况老将军一家,他们一家历经诸多追赶,最后因缘际会隐居于此,上一次我和纸夜,小悦三人出天启山脉之后,本想去丹阳,沿途之中发现了这处地方。而且我还给此地冠以一个名字,名讳光明村。”

“光明村?日出的太阳,好,真好!”陆清夜听完项凌天的一番言语,内心大振且大喜:“想不到我们这些前朝王族后裔全部在光明村聚首,也算是天意了。”

“还远不止呢,等你稍稍休息恢复体力之后,我在跟你介绍。对于这些人,我不想用朋友,知己来称呼,我喜欢将他们称为族人。我们是一个族人。”每次项凌天提起这些可人儿时,脸上的快慰和自豪不言而喻。

“晴儿姑娘,看你面容羞涩,有些不自然,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我?”陆清夜观察入微,见项凌天身后的叶孤晴一直低头羞红着脸,不时幸福一笑,好奇问道。

项凌天一怔,随即又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叶孤晴,连连站起身,紧牵叶孤晴的手,对着陆清夜笑道:“清夜,你真是聪明。我与晴儿,就要成亲了。”

“成亲?什么时候?”陆清夜显得非常激动,试图从床上站起,脸上那会心的笑容密集不散。

“别激动,好好躺着。”项凌天见陆清夜这份激动样,连连将他安放好:“时间还算是暂定吧,待会儿我要与况伯父商量一下,毕竟我们皆是一辈,唯有况伯父是我们的父辈,所以这婚礼还是得遵求他们的意见。”

“理应如此。理应如此。曾经大炎王朝五大托孤名臣,想想如今也就剩下况老将军了,正巧又在光明村与之重逢,理应让他老人家做为你们的父辈,受你们跪拜之礼。”陆清夜说完扭头看了看羞答答的叶孤晴,调侃道:“叶姑娘,你别也不好意思,男有情女有意,何况你与凌天历经这么多事,这份姻缘真是上天注定,我真为你们感到高兴。”

“放心吧,我答应你。我与晴儿的婚礼必须等你恢复体力之后在举行,到时候举杯畅饮,怎能少的了你?”项凌天笑道。

“哈哈……好极,好极。”陆清夜笑的又写吃力,但难掩其内心的喜悦。

这些年来,曾经大炎王朝的王族后裔皆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侵袭和­干­扰,家破人亡的,妻离子散的,皆有。然而做为崇阳王陆安的唯一的儿子陆清夜自然也经历了不少,可以算是从万人坑里捡回的一条命,曾经大肆屠城之后,无数百姓用自己的­性­命保护了陆清夜,才让陆清夜逃离薄了­性­命,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整天郁郁寡欢,内心只想着报仇雪恨,仇恨心里曾经一度占据他所有的思想,而眼下是他难得的一次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容,这种笑容得来不易。

项凌天看着陆清夜身后,见其身后些许蓝­色­光芒闪闪烁烁,频率非常之快,笑道:“想不到清夜你如此也算是修真一脉的人了。”

“哦?是吗?”陆清夜丝毫没有察觉:“那会儿武大叔只不过简单教我入定冥想,后来我发现体内有一股气涨的非常难受,而且明显感觉体内的能量要远比之前强盛,手掌也份外有力,不知何故?”

“那是因为你入境的缘故,一旦入境那就等同与凡人之躯告别。虽说寿元不予增长,但体内却早已存有法力,至于窍门还需要你自己好好领悟!”

“哦,那我现在是什么境界?”陆清夜好奇问道。

“我管你身后些许蓝­色­光芒闪烁,想必在你醒来的那一刻正式踏入了蓝­色­一重境。看来我这些真气没有白输,哈哈!”项凌天从床旁站立起身,呼呼笑道。

“真气?何意?”陆清夜急忙问道。

叶孤晴抢在项凌天前面,开口回道:“刚才我们进来之时,你并没有醒,凌天就用自己的真气为你调息,让你醒来。或许这就是机缘巧合吧,没想到他的真气输入你体内之后让你突破了什么……什么玄光吧。”手机请访问:m.

【155】再遇故人

项凌天非常诧异的看着叶孤晴,啧啧说道:“晴儿,没想到你能将这其中缘由说的清楚,真是没有想到。厉害,厉害。”

听着项凌天的夸奖,叶孤晴有些不好意思,只见她含羞低着头:“耳濡目染了,一直都在听你们说什么突破玄光,什么修为境界。倒是我虽然是一介凡人,但对你们所说的却还是历历在目。”

“跟你说笑呢。”项凌天朝着床旁走去,替陆清夜盖好被子后言道:“晴儿说的没错,的确是我的真气让你突破了玄光。待会儿你可以试着运气,看能否得心应手,要是你手掌出现蓝­色­光芒,就证明你体内的真气和能量已经开始互补,彻彻底底的踏入了蓝­色­二重境,但是也不要大意和马虎,虽说蓝­色­境并不高深,但对付凡人还是绰绰有余,要是在获取一个法宝,腾空飞跃也不再话下,当初我也是蓝­色­境之后出山,一直到如今。现在想想武樵夫的确让你和武康走了不少捷径,你们入境的时间要比我快得多。”

陆清夜似懂非懂,一会儿点头又一会儿摇头。

项凌天知道面对刚刚入境的陆清夜,即便说再多他也并不能一下子全部理解,只有通过时间才能让他彻底的认识到修为的差异。

两人打扰已久,况且还有不少事情等着两人,于是乎项凌天从床旁站起身,说道:“清夜,你就好好休息。待会儿我让纸夜给你送些吃的来,你补充补充体力。我和晴儿还有一些事情要忙,就不打扰你了。”

“好的。放心吧,明日我就可以帮你们的忙了。”陆清夜笑道。

项凌天回笑之后桥叶孤晴的手便朝着门外走去,屋内陆清夜虽不能起身相送,但那爽慧眼一直目送他们离开屋内。

“凌天,真是奇怪,你们既然可以用真气提升一个人的修为,为什么不直接提升武康的修为,再者武康­性­情大咧,毫无耐心,让他静心修真那不是在难为他吗?”叶孤晴说完,呲牙笑着。

项凌天也笑了,笑是因为叶孤晴的天真:“哪有那么简单,我刚才用真气唤醒清夜已经算是疲惫不堪了。然而我真的没有想到会为清夜突破入境的玄光,其实当我发现他身后冒着微弱蓝­色­光芒时,我猜想真气只不过做到了辅助的效果,实则清夜早已突破了玄光,只不过是这段时日的昏迷体内虚弱才会如此,正好我的真气唤醒了他,还帮他突破了玄光。”

“机缘巧合,不过你们修真一脉真的好复杂。我不想懂,也不愿意懂,反正以后有你保护我。”叶孤晴深情一望,紧紧挽着他的胳膊。

项凌天低头同样饱含情深的看着她,两人对视着双目,此刻无需言语,无声胜有声。

正巧这时,况浦荀小跑揣着大气的朝屋内走来,项凌天闻见,好奇问道:“伯父,何事这么急?”

“哈哈……凌天成婚我高兴啊。”说完快步走上前,端起水杯便喝了起来:“对了凌天,村口来了一个你熟悉的人!”

“熟悉的人?您指的是?”项凌天问道。

况浦荀故意卖着关子:“我刚才与他见了一面,也没有来得及问他是如何找到这里的,便火急火燎的跟百姓们告知你的喜讯。我建议你还是自己吧。我相信你看到他定然会很惊讶。”

“哦?”项凌天来了兴趣:“既然您都如此说,那我就更应该去见见了。那我和晴儿就先去了。”

“等等。”况浦荀急忙叫住了两人:“我见武康他们木材和绿竹也准备的差不多了,此刻天­色­尚早,要不要我也帮忙帮忙?”

“别!”项凌天一直不想太过麻烦况浦荀,只要是出于他年纪大了,担忧其有任何的闪失:“您就在家里好好歇息歇息。这些琐事我相信他们自个儿就可以搞定,倒是清夜醒了,就幸苦您给他弄点吃的去?”

“陆王爷的孩子醒了?”况浦荀有些惊讶,但面容随即便开怀大笑起来:“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即二连三的喜讯相继发生,真好。你们去吧,我和你伯母来照顾清夜。”

“那行,那晚辈和晴儿现在到底是何人?”项凌天与叶孤晴行礼过后,便快步朝着村口处走去。

村口处有两户房屋相当靠近,距离也就数丈距离,一处是张大叔的,另外一处则是苏慧珍母亲的,在这有限范围的村落中,百姓虽然也只有十多户,但却非常和睦,彼此互帮互助,整个村子链接在一起,虽显得不狭窄,但也能从村头一眼看到村尾,房屋更是毗邻交汇。

当项凌天途径上坡翠竹林时,朝着翠竹林内的巫小悦和紫衣喊道:“小悦,待会儿劳烦你和纸夜用法术将房屋建成,我现在要赶去村口。”

“好!”巫小悦内心虽好奇,但也没有多问。

倒是搬着木材的武康见状,连忙将木材放入地上,朝着正忙活的千纸夜和况天赐说道:“少爷和叶小姐也不知道去村口­干­嘛,刚才火急火燎的小跑着,看来是有什么急切的事情,不行。我得。”

“喂!”千纸夜刚要叫喊武康,哪知武康早已屁颠屁颠的跑出了翠竹林,千纸夜见状,哀叹笑道:“也罢,这武康就是没一长­性­。”

“武康兄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显得可爱,虽说年长我们,但其心智却……”况天赐说道此处没有继续下去,倒是呲牙直笑。

千纸夜知晓况天赐的意思,同声笑道:“武康可聪明了,是属于大智若愚的那种。其实我们这个团体中正因为有他和紫衣,才会显得那么热闹,显得那么协调,才会有那么多笑声。”

“正是!”

“我们还是­干­活吧。”千纸夜朝着翠竹林外望去,快慰一笑后便拎起手中的勇者之剑,朝着树木挥去。

“少爷,叶小姐,等等我。”武康朝着前面两人快步跑去,一边跑一边叫,神态若然,十分搞笑。

项凌天和叶孤晴同时回头望去,见武康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跟前,问道:“你来­干­嘛,还不老老实实去搬木材,难道你今天还想在赏月亭呆一夜?”

“我是见你和叶小姐说要去村口,这不……嘿嘿。”武康笑着摸着后脑勺。

项凌天有些无奈,但又没法,桥叶孤晴的手便朝着村口走去,武康则一直跟在身后。

村口处,有一白头白须的老者桥一匹骡子,骡子驮着些许行礼,安然若定的站在村口石头旁。

“那老者样子怎么这么熟悉?”项凌天远远望去,但又看不清面容,脑海里不停闪烁很多面孔,但皆不敢肯定。

“管他呢,先去了再说,要是认识的就让他喝你的喜酒,不认识的轰出去便是了。”武康一向大咧,见此立刻走到项凌天和叶孤晴的前面,大步朝着村头石头处走去。

当三人走进之时,可以看清老者的面容时,三人神情顿时一怔,表情相当复杂。

但那老者却气若神闲,还不时摸着胡须,微微发笑。

“凌天,你们都还好吗?”老者淡定问道。

“是你,你居然还敢来!”武康的气不打一处来,捏紧拳头就要迎步上前。

“武康,不得造次。”项凌天知道武康内心的气愤,要是自己不阻止,武康一定会对这老者拳脚相加。

“少爷,就是因为他,你才会沦落至此,他害的你够多了,不杀他都算便宜他了。”武康气急,说完又要上前。

项凌天快步一闪,拉住武康的衣袖,将其甩在身后,然而那老者却一脸安详,既没有害怕之意,也没有退避躲闪之举。

项凌天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很显然此刻的他是尽量让自己不要动怒,尽量在克制内心的愤怒。

然而身后的叶孤晴看见这老者之后,先是一惊,而后看见武康的架势,脸上居然出现了焦虑。

只见她快步走到项凌天跟前,与那老者相互对视了数秒。

“凌天,你不要冲动。”叶孤晴拉着项凌天的衣袖,说道。

项凌天长舒了一口气,微闭双目,半刻后很勉强的一笑:“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原本以为内心早已平复,想不到在见到他的这一刻,内心的浴火再一次被点燃。”

“我记得你说过,只有放下才会快乐。我们都要成亲了,我不想看到你在追忆往昔,让自己内心的仇恨**染指本心,我不想在看到你痛苦的一面。不管怎样,就当为了我,放心,冷静,好吗?”叶孤晴带着哀求的口吻说道。

两人交谈的声音虽小,但一旁的武康和老者却听的真真切切,虽没有打扰两人交谈,但武康的神­色­显得愤慨,老者的神情则依旧一脸安详。

“放心,我不会为难他。”项凌天给叶孤晴挤出一个笑容,紧紧桥她的手,转身看着老者,良久后才开口问道:“之前的种种,我不想在提起,也不想在回忆,就让曾经烟消云散,但是不代表我会彻底忘记。你走吧,以后我不想在见到你。”

老者苦闷一笑:“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找到这处地方的吗?”

项凌天仰头长笑起来:“哈哈……我不想知道。凡尘之事,百姓之心,试问天下间还有哪一个凡人能够像您洛川先生这么聪明,这么能够背信弃义!”手机请访问:m.

【156】私仇

【读者群在简介上面可以找到,大家可以加进来,我一般情况下都会在线,希望能和各位一起聊聊剧情】

项凌天的言语说得丝毫不留情面,在他心中对洛川的恨可见一斑。

然其即便项凌天说出这么难听的话语讽刺洛川,洛川皆不漏声­色­,只见他依旧和原来一样,一副慈祥面容,不卑不亢:“过去之事,老夫也是无奈之举,所谓效忠于人,便要忠心于人,这是我辈中人应该有的骨气,但天地不仁,难从人愿。我身上既肩负着祖上流传的使命,又纠结与凌天的道义,两难之举我避无可避☆后只能折中,一旦天下一统,老夫自然会卸甲归田,不再过问任何事情。”

洛川没有说任何假话,一切有如他所说,在大炎王朝被推翻,叶孤城领兵入炎城直捣皇宫,设计困杀项凌天,但一切的一切以悲剧和戏剧化的过程结束之后,在大兴王朝初建一年之时,洛川便辞官,从此闲云野鹤。

“凌天,你别太冲动,或许洛川先生也是有苦衷的。”叶孤晴此刻是最为矛盾和尴尬的一个,毕竟洛川是帮自己祖上统一江山,洛川对于她的家族是有大恩的,但如今她与项凌天即将要结百年之好,成为夫妻。一者是恩德,一者是爱恋,此情此景唯有自己夹在中间替两人化解冤迁。

项凌天也知道叶孤晴的难处,所以他一直克制内心的怒火,不直面对视洛川,深怕自己一怒起来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尽管项凌天懂得克制,但一旁的武康早已咬牙切齿,他亲眼见到在皇宫内,他与项凌天被人五花大绑即将面临砍头时,洛川便是那敌方中的一员。

只见武康斜视怒瞪洛川一眼后,不屑一哼,连忙走到项凌天面前,将叶孤晴的衣袖拉扯到自己身后,小声言道:“叶小姐,此人颇重心计,当初我家少爷就是太过相信他,才会有那么多的磨难,大炎虽然亡国了,但是那一次亡国也亡了我家少爷家族的命脉啊,与我家少爷是至亲的全部被诛杀,一个没留,一切的一切皆是这洛川从后指点,可恶至极,就算现在杀了他也不足以消心头之恨。”

“你别说了。”叶孤晴本就心烦意乱,在加之武康这一席话,更加一筹莫展:“其实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幽兰宗在背后控制着,我在幽兰宗被囚禁了数年,这些我都知道。我哥虽然在窃取江山,背信弃义这方面的确做的不对,但是在幽兰宗眼里,我哥与洛川先生皆是他们的一颗棋子罢了。”

项凌天转过身,他并不否认叶孤晴的这番话,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原本已经压制住内心怒火的项凌天尽量的在克制这些年来的仇怨,但突然见到是非常容易勾起那不好的往事,同样也会让他在矛盾和纠结中无法自拔。

“晴儿,你过去跟洛川说,让他离开这里。我项凌天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既往不咎,但是我一定不会再次和这种人成为朋友。”项凌天一直背对着洛川,小声像叶孤晴吩咐道。

叶孤晴心中即便在想替两人解决误会,但见项凌天言辞如此决绝,无奈只好走到洛川跟前,两人对视一望,洛川依旧安详淡定,而叶孤晴一脸惭愧。

只见叶孤晴喃声说道:“洛川先生,凌天他内心一直在克制怒火,其实换位思考任何人站在凌天的角度上都会如此愤怒,不如您就走吧?”

“叶姑娘,我如今已经不再是朝廷官员,更加不是你们叶家的谋臣,我只是一个在天启山脉云游山林的老头。造化使然引我来此,能遇故人内心快慰,即便是走,也应该喝杯酒之后在行离开吧!”洛川平和回道。

“这……”叶孤晴略显为难,一会儿又扭头看了看项凌天,不知如何是好。

“叶姑娘,你不必为难。解铃还须系铃人。之前种种恩怨一直藏于老夫心中,不吐不快要是此番不能减轻老夫内心的负罪感,恐老夫即便身陨与冥界,也定然不会瞑目。”

见洛川如此坚决,叶孤晴虽感为难,但其内心还是希望洛川喝自己一杯喜酒之后在行离开,她内心对洛川非常有信心,知道只要给洛川数天时间一定能够令项凌天内心的仇怨减轻,更为重要的是,可以减轻项凌天对自己亲哥哥叶孤城的仇怨。

叶孤晴虽说不爱说话,但内心却宛如明镜似得,偶尔会故意问问项凌天对叶孤城的看法,虽说项凌天表面上说不再恨他,但叶孤晴很清楚,这都是项凌天安慰自己的话。

只见叶孤晴缓缓走到项凌天跟前,见他双目怒睁,自知内心的怒火依旧没有平息,只见叶孤晴将项凌天的手紧紧握着,咬着嘴­唇­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说道:“凌天,天下间我就一个哥哥是我的亲人,如今他登基为帝,我们的婚礼他定然是不能赶到,洛川先生看着我长大,我父亲一向非常敬重先生,你能不能让洛川先生留几天,就让他喝了我们的喜酒之后在离开,行吗?”

项凌天低头看着红了眼眶的叶孤晴,心顿时软了,他知道自己一个大男人将一个弱质女流夹在中间实非男人所为。

“别哭!”项凌天见到叶孤晴掉落的泪水,连连用手替她抹去:“行,我答应你。一旦我们成婚之后,在让他离开吧。”

“少爷!”武康急忙说道。

“不用说了,我意已决。”项凌天打断武康,知道武康内心的愤怒不肯平息,但又不想见到叶孤晴为难,只有断言拒绝武康的劝说。

“凌天,谢谢你。”叶孤晴感激说道,随即便走到洛川面前:“洛川先生,我与凌天在这几日就要成婚了,希望您喝了我们一杯喜酒之后在离开。”

洛川闻听一笑,摸了摸胡须:“好,实在是太好了。”

“武康,你去帮洛川签那匹骡子吧。”项凌天吩咐道。

“哎,行!”武康即便内心有颇多不悦,但见项凌天已做决定也不敢贸然违抗,只见他快步走到洛川面前,依旧是一副愤怒的神情瞟着洛川,一把接过细绳,桥骡子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凌天,看来武康远比你内心的愤怒要强啊。”洛川摸着胡须,笑道。

“哼!”项凌天扭头不屑的看着洛川,厉言道:“这一切也是败洛川先生所赐,看来天道准则的确没错,种善因得善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面对如此有针对­性­的话,洛川依旧坦然面对,他不慌不忙的摆动着手:“非也,非也。之前种种才过去数年,一切都还未结束,我相信如今谈论因果为之尚早,我们还不如静观其变,我相信老天一定会给出一个公正公平而且让所有人满意的答案。”

“但愿如洛川先生所言。”项凌天为了叶孤晴,一改之前狰狞的神情,言语也变得不再犀利:“此处乃光明村,全村人口稀少,百姓皆是受战乱之苦,隐蔽于此,光明村建立到如今也就数年,不周到之处,希望洛川先生不要见怪。”

“哪里,哪里。此处风景秀丽,虽说祥瑞不及天启山脉,但也算是凡尘不可多得的一处绝佳隐居之地,老夫也感到非常诧异,想不到居然还有百姓能够从这一片茂密无边的竹林山间开辟这么一处村落,实在令我大开眼界。”

“此处百信皆是想忘记之前种种不堪的遭遇,他们如今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悠哉悠哉,百姓之间和睦融融,相互帮助,不分你我。这种感情是凡尘远远体会不到的,想必曾经的丹阳王况浦荀您也见到了,如今况老将军也非常享受这种生活常态,经戈铁马大半辈子最终还是要归于平淡,这或许就是我们凡尘之人所说的平凡。”项凌天一边走着,一边回道。

洛川一边听着,一边走着,一边观察着四周的面貌,不时啧啧称奇。

而三人并排行走于小道之上,不时有百姓出房屋内走出朝着项凌天直道恭喜,项凌天也是微笑回应,百姓们的淳朴和真实很容易感染人,此刻的项凌天脸上尽是愉悦的笑容,没有半点虚假之感。

“如你所说,这里的百姓的确是古道热肠,但老夫有点不明白!”洛川突然停下脚步,问道。

项凌天也停顿下来,看着洛川,问曰:“洛川先生有何不明白之处,但说无妨?”

“这里的情愫真挚感人,风景秀丽,而且人烟虽不多,但却和睦。彼此都是有过些许不同经历之人定居于此。为何这里不叫忘忧村,而叫光明村呢?”

项凌天呼呼笑了起来:“您有所不知,这光明村在我初来之时,发生了一些事情,有一只名讳天魁的白熊神兽侵扰过这里,最后被缉拿。随之况老将军让我为此处定名,当日夕阳西下,我便定名为光明村,韵意像太阳一样温暖所有人,希望光明村永远温暖代代相传,夜黑了,黎明总会来。遇到艰辛了,彩虹就离你不远矣。”

洛川闻听,闭眼摸着胡须,淡淡一笑:“好名,光明村,好!凌天你的良苦用心可昭日月,光明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恩德,你的名字也会在光明村代代相传下去。手机请访问:m.

【157】第一人

“洛川先生您说笑了。”项凌天微微一笑,一边走着一边回道:“这些年来,繁华过剩,虚荣名望对我来说宛如浮云。我不在乎什么虚名,也不想被带上什么光环,光明村往后无论发展的如何,我一者不希望百姓们记住我,二者不希望百姓们将光明村如今的朴素颠覆掉,如果到时候光明村的百姓多了,虚伪了,那我觉得它就背离了它诞生的目的。”

“你这么说也不无道理。愿望是美好的,但现实永远是一把利器,割的你血淋淋的,教会你认清事实。风云变幻,交错无间,历朝历代的变迁,**的暴露不就正好告诉了我们一个道理吗?眼前的一切或许都是假象,变是迟早会变得,但是变的程度有快和慢。”洛川­性­格向来如此,对于熟悉的人基本上不会故作高深故作高明故作隐瞒,基本上都会将自己知晓的和感悟到的全盘说出。

项凌天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光明村如今十多户百姓,将来定然会有百户,百年之后会更加多,土地是一方面的问题,最关键的问题是百姓和后代们的吃喝拉撒睡,而且未来因为不断有人老去也不断有人出生,青年才俊们不可能一辈子困于这个如花美眷的世外桃源里,他们总归是要面对一切,用自己所学知识建功立业。

尤其是项凌天一想起况天赐便会哀叹和惋惜,论才智况天赐的博学多才实属罕见,但如今也是因为身份和背景的问题困于光明村,一身抱负无从施展,这不仅是对人才的惋惜,也是对知识的亵渎。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叶孤晴见项凌天突然停下脚步若有所思,连连问道。

“没……”项凌天一怔,此刻三人正好步入翠竹林处,抬头一望正好见况天赐和千纸夜两人还是劳作砍伐木竹。

“刚才洛川先生这番话的确点醒了我。晴儿,你看看天赐,此等博学多才之人理应在外边建功立业,光宗耀祖,而不是一直驿居光明村,一生抱负无从施展实在是太可惜了。”项凌天对着叶孤晴感慨说道。

叶孤晴和洛川纷纷抬头看着翠竹林忙活的数人,看见况天赐不停的挥动手中柴刀砍伐着翠竹,又不时的用衣袖抹汗,无不嘘唏。

“天赐的才华的确让人大为惊异,哪怕是放在整个天启大陆与其年龄相仿的青年才俊,恐怕也无人能出其右了。”叶孤晴也感慨回应道。

洛川听着他们的言语,好奇使然也连忙看着砍着翠竹的况天赐,朝着两人笑道:“你们所说的难道就是况老将军的小儿子况天赐?”

“正是。”项凌天点头,连连朝着况天赐一指,对着洛川言道:“就是那位。”

“嗯!”洛川看得入神,摸着胡须,喃喃回道:“果然是一表人才,况天赐的博学在大炎王朝时期老夫就略有所闻,想不到况老将军一切全部藏于此处,不过这况天赐乃人中龙凤,如今只是暂卧废丘,定有腾飞之日。”

“对了,洛川先生,您还未告诉在下,您是如何发现这光明村的?”项凌天突然想起洛川的神秘到访非比寻常,定然不是简单机缘巧合之下入光明村。

“实不相瞒,凌天你之后所经历的一些事情老夫全都知晓,同样更知晓你和你的这些朋友入光明村的巧合,只不过因为一些事情老夫不能直面相见,如今你与晴儿姑娘好事将近,老夫也是闲云野鹤,着想应该出来与你们见面,或许还能化解往昔恩怨。”

“那您的意思就是说,在我们还没有发现光明村这个地方时,您就已经知道这个地方了?”虽说洛川故意想用其他话题回避这个话题,但项凌天却丝毫没有松口,直言问道。

“哎!”洛川面带一笑,白须一摸,笑曰:“可以这么说吧≡打那武樵夫将你与武康救回天启山脉后,老夫随后便辞官,来到的第一个地方就是渭河,原本打算在山野之中正式修真入境,却发现了此处的一片翠竹,随即我便在此处打通了一处小路,以小路为辅料吸引那些逃亡的百姓们久居于此。这个办法果然奏效,百姓们接二连三的来到此处,相比之下况老将军是最迟的一个,当时他们全家到达此处之时已经是狼狈不堪,老夫见光明村就此稳固随即便桥我的骡子继续云游咯。”

“啊!”项凌天和叶孤晴纷纷感到诧异,项凌天扭头看着从村头到村尾的这条泥巴小路,啧啧说道:“看来洛川先生无形之中又做了一件大善事,不仅挽救了不少逃难的百姓,更开辟了这样一个美轮美奂的小村落。”

项凌天说完不禁自叹一笑:“我原本以为是百姓们开辟出来的,现在想来在这么茂密的森林和翠竹之间,试问天底下有哪一个百姓有如此魄力和决心入森山,基本上都是避而远之。看来也只有洛川先生敢深入其中,更发现树林和竹林之中居然还有这么一处空地,得天独厚。”

“在我辞官之后我原本打算去那石泉山一览,到最终还是决定前往渭河,纷战时期渭河原本秀丽景象已经不再,渺无人烟,那日若不是因为追赶一直苍鹰,老夫也不会发现原来沿着渭河道路左旁的尽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森林和翠竹,老夫第一眼见到时便已经被吸引,更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打算?您所指的是?”项凌天问道。

洛川有些滑稽的一笑:“被野兽或者是猛兽吃掉。难道你们没发现每到雷雨时期,森林秘处皆有猛兽咆哮之声传来吗?”

“的确如此,晚辈已经听过数次。”

“那就是了,猛兽也需要修炼,但修炼中的猛兽最忌讳的则是电闪雷鸣。老夫之身朝着森林走去,地势也非常陡峭,想必你们是站在高处见到了炊烟之后才发现这里有人居住吧?”洛川反问道。

项凌天点头:“不错,那日我们原本是打算前往丹阳,但因为途中肚子实在太饿,于是乎加快了步伐,站在渭河左旁的高处眺望远处,才发现了炊烟,自知有人居住。”

“老夫当时而是从渭河东侧走进,直入森林深处,森林深处黑漆无比,­阴­森异常,后来老夫随着翠竹一直朝前走,愕然发现了一处空地,这处空地就是我们此刻站于的地方光明村,老夫当时暗想在这茂密之处居然还有这样一道光景的确是匪夷所思,而且地形极佳,土壤肥沃适合种植素菜瓜果,而且这里四季分明,翠竹林在空地一丈高处,除了前面数里皆是空地之外,四周尽是茂密森林,在此处隐居,最适合不过了。”洛川言毕,呼呼长笑。

“想不到,真是没有想到原来洛川先生才是光明村的发掘者!”项凌天说道。

“即便老夫没有发现,相信数年之后也会有百姓发现此处,再者老夫生­性­闲雅,不爱热闹,再者凡尘日子过了大半辈子也是时候过一些云游四方的日子告慰告慰自己这些年的辛劳嘛。”

叶孤晴一听,连着点头:“洛川先生,家父生前对您一直赞誉有加,如今看来先生的确有着常人没有的思想和过人之处。”

“尘缘往事,不提也罢。”洛川摆手示意,脸上的微笑一直没有消失过。

此刻,三人继续朝前走着,项凌天和洛川虽说几番交谈,双方气息平和不少,虽不再以厉言相对,但要说再次信任几乎不可能,项凌天此刻无非就是以晚辈对长辈的尊敬来看待洛川,更多的则是不想叶孤晴夹在中间有所为难。

两人皆有心中雷区,这个雷区自然也是前朝和新朝,信任和背叛的问题。所以一路之上三人的聊天一直环绕着光明村展开,都在刻意避讳那些敏感的话题。

然而睿智的洛川岂会不知项凌天对自己的防备之心,只不过两者从起初的立场到如今的立场,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洛川内心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来化解两者的尴尬,甚至说化解这些年来藏于彼此心中的误会和仇恨,但洛川偶尔用言语适可而止的点透一下都被项凌天搪塞回去,由此洛川心中很清楚,项凌天内心的芥蒂已经根深蒂固,并非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掉的,毕竟这是使命和责任,效忠和家族的冲撞。

“凌天,你们突然之间来了这么多人,住的地方解决了吗?”洛川问道。

项凌天朝着洛川指了指翠竹林,说道:“他们都在忙活呢,就是为了建造一处新的居所。”

“哦?”洛川抬头虽看不见人影,但却能清晰的听见那砍伐的声音,“那需要老夫帮忙吗?”

“我想应该不需要吧。待会儿一旦木材和绿竹准备妥当,我们打算用法术盖建,这样省事不少,也减轻不少时间。既然您已经来了,那我还是带着您去况老将军的居所吧。”项凌天说完,便于叶孤晴和洛川二人快步朝着况浦荀的居所处走去。

“成亲吉日订了没有?”当三人走到况浦荀居所的外边之时,洛川问道。

“您和况伯父为长辈,日子还需要两位来定。”项凌天笑着,作出‘请’的动作,洛川闻听会心一笑,大步朝着屋内走去。手机请访问:m.

【158】偏见

当三人途径翠竹林折回况浦荀居所之时,处于在高处的赏月亭,亭中的巫小悦和紫衣两人目送三人缓缓而过。

面对突如其来的慈祥老者,紫衣扭头问道:“小悦姐,这老者是何人,看其神态安详自若,慈祥无比,难道又是大仙?”

巫小悦一听,冷冷一笑:“他算什么大仙,他就是让凌天哥哥一直活着仇恨之中,途中变节帮助晴儿的哥哥叶孤城推翻大炎,建立大兴王朝的始作俑者!”

紫衣一听,惊呼不已,用手半遮掩嘴­唇­,片刻后继续问道:“那刚才他们从此间而过,我见凌天哥哥对老者非常客气,这又是何故?”

项凌天历经诸事,诸事皆辛酸崎岖,过程更是让人唏嘘,紫衣一直跟着数人虽然对其中很多细节不曾了解,但也多少听说过项凌天的大致历经。

“这点我也想不明白!”巫小悦一声叹息,坐在亭内,其后回道:“我猜想应该是晴儿的缘故吧。这老者名讳洛川,是天启大陆人族一脉有名的智者,他家祖上世代效忠叶家,而其人也聪明无比,善于谋略和计策,曾经三取三关,后来又兵分两路,直捣炎城,其名声大噪。但正因为这样,凌天当初对他是言听计从,从未想过他在最后关头既然联合叶孤城谋害他,更加推翻了凌天哥哥自家的祖业,由此之后,大炎王朝土崩瓦解,大兴王朝新朝初建。”

“按照你这么说,他与凌天哥哥是仇人,但是凌天哥哥又碍于晴儿姐姐,不想让她夹在中间为难,所以才会刻意避讳内心的怒火,对吗?”紫衣问道。

巫小悦点头:“应该是这样,我所了解的凌天哥哥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一旦他内心否定一个人,不管那人有什么理由,他都会保持怀疑,不再相信。”

紫衣神情略显淡然,又多出一丝伤感,只见她苦涩一笑:“照此说来,凌天哥哥爱晴儿姐姐,真的是爱到骨子里了。想不到晴儿姐姐能够让凌天哥哥放弃仇恨,甚至将凌天哥哥变成了最初那个善良的自己。”

巫小悦扭头认真观察着紫衣,自知她已经动情,但又不好说破,语重心长的说道:“紫衣,感情之事勉强不来,虽然放弃很艰难,但总比无畏受伤和没结果要强,时间会洗刷爱恋,让内心起伏的跳动慢慢停止,直至遇到对的人,携手一生。但在我心中,凌天哥哥和晴儿是我见过最恩爱的一对。”

虽说巫小悦的言语旨在旁敲侧击,但紫衣听罢神情却大变,她知道巫小悦这番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很快紫衣恢复原有神情,快步走到巫小悦跟前,依旧是那副单纯的笑容:“小悦姐,瞧,你想多了吧。我一直将凌天哥哥当成哥哥,我才不爱谁呢,况且我连爱是什么都不知道,拿什么爱人。”

紫衣说完脑袋躺在巫小悦的肩上嬉笑起来,笑声极度落寞和无奈。

巫小悦知道这是她在逞强,但又不想说破,唯有此刻用手抚摸着她的脸蛋,安慰道:“你能这样想就好。其实爱与不爱又有何区别,在我看来如果爱是伤害,我宁愿选择保持如今的状态,起码无论多少年过去,见面不会尴尬,不会脸红,不会怦然心动,不会在记掛往昔,不会要求一个结果,那便不会有任何难过。”

“好有道理哦。”紫衣抬头,一副笑脸神情看着巫小悦的嘴­唇­:“那武康哥哥呢?你难道不爱他吗?”

“你刚才都还在说不知道什么是爱,­干­嘛又突然问这个?”

“我好奇嘛!嘻嘻。”紫衣笑道。

“我不知道。”巫小悦回完,便低下了头。

紫衣扭头,正巧见武康一脸不屑的朝着赏月亭内走来,立刻撞了撞巫小悦,笑道:“小悦姐,你看,武康哥哥来了咯。”

“武康哥哥。”紫衣连忙将手臂挥入上空,朝着阔步而来的武康打着招呼。

武康见状,苦涩一笑。

巫小悦虽说没有正面观察,但也一直在扫视,她和紫衣见到武康这副神情,内心不免好奇。

武康走进赏月亭,气呼呼的朝着一旁的石椅上坐下,连连叹气。

“武康哥哥,你这是怎么了、谁惹到你了吗?”紫衣问道。

“没!没人惹我。是来了一个掃把星!”武康不屑地回道。

“掃把星?”紫衣疑惑,但在紫衣一旁的巫小悦则捂嘴一笑,她心里很清楚一向将项凌天看的比自己命还重要的武康说的定然是那洛川。

俗话说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洛川对于项凌天的伤害估计没人比武康更加清楚,原本大丈夫行事但求果断无愧,忠孝节义是百姓应该具备的做人品质,但洛川出尔反尔,倒戈相向让项凌天和武康差一点陨灭炎城皇宫,单这一点就足以让武康恨得咬牙切齿,如今洛川又出现在这里,武康心中难免起涟漪,担忧洛川的出现会打破宁静,尤其是在项凌天快要成亲的日子里,种种事情联系在一起,武康觉得来者不善,当然,在他心中洛川根本就不算一个善良的人,顶多算一个卑鄙的谋臣。

“你这接二连三的叹气,到底是气你家少爷不顾你的反对,还是气那洛川这双利嘴能够让你家少爷再次对其恢复信任?”巫小悦调侃道。

武康此刻像被人看穿了一样,连连摆手否认:“我才不气呢,我有什么好生气了。再说了,我家少爷现在做事自有他的道理,我在怎么参合有什么用。”

“那不就得了。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劝你还是回去砍翠竹吧,不然今天我们真的得在赏月亭待一晚上了。”

武康憋不住事,内心有啥委屈不发泄出来可以让其一整天都萎靡不振,“你说这洛川老头还嫌害我们不够吗?之前不来,偏偏在我家少爷快要成亲之时,就突然冒了出来。曾经我还记得他那副淡然自若的神情是与身俱来,现在看来要多虚伪有多虚伪。”

“你还说自己没生气,露陷了吧。”巫小悦无奈的摇头直笑。

而一旁的紫衣听出了个究竟,内心暗叹巫小悦的确了解武康,甚至武康内心想些什么都能大致估摸出来,由此对巫小悦的钦佩又加深一份。

男人皆要自尊和面子,这是惯­性­。武康也逃脱不了这个俗套,一旦自己的内心被人看穿之后要么急于否认,要么­干­脆抱怨到底。

武康属于两者合一,首先是采取第一种急忙否认,但她却小瞧了巫小悦,随之巫小悦这样将计就计不搭理不过问的姿态反倒让他急了起来,于是乎第二种也顿时出现,那便是抱怨到底。

此刻的武康双手闭后,将盘龙斧朝着石椅上一扔,来回走动:“你们说怎么办,我一定不能让洛川这老头来破坏少爷的婚礼。”

“武康哥哥,你先冷静下,或许你想偏激了也说不定。”紫衣规劝道。

“偏激?紫衣,你不知道其中的事情我不怪你。你可以问小悦,那洛川当初是如何背弃我与少爷的,我们差一点就死在那里了!”武康越说越激动:“刚才要不是少爷强行拦住我,我真想用盘龙斧劈了这个老不死的。”

“你这样冲动有用吗?你要知道这其中还参杂一个叶孤晴,这才是关键。我猜想这洛川之所以来到这里,应该是早已辞官,此后一直云游天启,或许我们与他还有些缘分吧,见面也是必然,你就不必过于气愤了,气大伤身,气死了多可惜。”巫小悦呲牙说道。

“你这说的什么话。”武康扭头看着巫小悦,急的用手抠着脑袋:“你们是不知道,刚才他们进了况老将军的房子内,几人就在商量,这老不死的一直在提意见,居然连我家少爷成亲的日子都是他来定!”

“定了吗?”紫衣和巫小悦同时问道。

“肯定是定了啊。后天,不然我­干­嘛这么生气,而且当时我也在旁,况老将军说三天之后,这老不死的一定坚持后天☆后我家少爷,晴儿姑娘,还有况老将军居然都同意后天,我实在是太生气了,就跑出来了。”

武康的言语激烈,但其动作却着实逗乐了巫小悦和紫衣,只见两人呲牙大笑。

“武康哥哥,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是不是你对洛川老者偏见太深了?”紫衣笑道。

“他就是偏见太深,其实我倒觉得洛川行事也算果断,何况年纪也老矣,能够在新朝初建加官进爵之时功成身退,这种气魄并不是凡尘百姓所具备的。”巫小悦也附和道。

“你们……你们到底是那老不死的朋友,还是我武康的朋友?”武康喝道。

“我们是正义和公道的朋友。”巫小悦边笑边答道。

“你们……”

“我劝你啊,还是收起那副多疑的心,别把所有人都想的那么不堪,人是会变的。你现在还是去砍翠竹吧。别到这里磨磨唧唧的,真是令人讨厌。”

“行!我走,成了吧,两位姑­奶­­奶­。”武康虽内心气愤,但在气愤之余依旧能够作出一个鬼脸,逗逗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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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久想不如释然

况浦荀居所内,几人端详坐在正堂之中,几人一直闲谈到日暮时分,见夕阳西沉况浦荀起身朝着几人抱拳言道:“那就依照洛川先生之建议,在后天为凌天和晴儿姑娘举行成亲。”

项凌天扭头与叶孤晴含情对视,紧握她的手,两人从竹椅上起身抱拳回道:“那就给两位添麻烦了。”

“不麻烦,难得能够见到你们终于走到了一块,我们高兴都来不及谈何麻烦。”洛川摸着白须笑道。

“往昔之事,以后就随着时光随风而散吧。如今我们都是天启大陆隐居的百姓,不再过问纷争,不再参与任何之事,以平凡做为契机,好好为自己,为最亲密的人活着。”况浦荀年龄最长,走到正堂中央,双手闭后朝着几人说道。

谁曾想到,曾经驰骋疆场,纵横驰骋的大将军如今心如止水,归于平淡,况浦荀的变化和如今的思想高度着实让数人叹服。

“况老将军言之有理,其实斗来斗去,伤害最大的依旧是百姓。我们皆属人族一脉,理应为人族兴旺作出贡献,而不应该相互残斗,导致民不聊生。”洛川附和道。

项凌天会心一笑:“两位长辈的言语晚辈记住了。待我和晴儿成婚之后,希望一切都会在尽快的时间内结束,到时候希望可以永久居于光明村,没有仇恨,没有眼泪,只有微笑和欢愉。”

“这才是历经变迁之人说出来的话,我那小儿天赐一直在老夫身旁抱怨,抱怨其苦有一番才学却无从得以施展,老夫常常告诫于他,其实平凡,无病无痛的活下去才对的起‘人生’这两个字。只可惜他年少思想浅薄,还无法领会老夫的一番苦心。凡尘心里太过复杂,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老夫是深有体会,但凡尘贪欲却生生不息,这是一个悲哀,但愿这个悲哀能够尽早消散。”况浦荀感慨说道。

提到况天赐,项凌天和叶孤晴均和况浦荀的思想不一样,在他们两人心里觉得以况天赐的才学本应该好好利用和施展,不应该一直困于光明村,默默无闻的度过一辈子。

但两人听完况浦荀的一番话,虽说并不全部认同,但也深知况浦荀大半辈子的浮沉所总结出来的建议也不无道理。

“太阳都快落山了,那晚辈与晴儿就先去那翠竹林,看看能否给武康他们帮点忙。”项凌天说道。

叶孤晴立马驳道:“还是你去吧,清夜也醒了,洛川先生刚来,我还是留在此处吧!”

项凌天没有勉强,毕竟她与洛川渊源极深,从中一些事情也只有单独去了解,“那行,那我就先去了。”

“凌天,我还是和你一块儿去吧。一直待在屋内也深感乏味。”况浦荀随时走到项凌天面前说道。

项凌天有些许意外,但却没有表现出来,一言不语便和况浦荀双双走出屋内,直奔光明村。

两人走后,叶孤晴请洛川入座,一直心怀所想,但又不知该如何言语。

洛川知晓她内心有诸多事情想要打听,问道:“叶小姐,是否想问我关于皇上的事情?”

“嗯。”叶孤晴点头:“我哥如今还好吗?”

洛川苦涩一笑:“谈不上好于不好,其实做皇帝无非就是做一个傀儡,虽说权利至高无上,但却永远被困于皇宫围墙之中,每日面对的是花言巧语溜须拍马,很难有直言进谏的言语和凡人,皇帝皆是如此,都是牺牲自己来成就自己祖上的基业。”

“我哥他过的开心吗?”叶孤晴继续问道。

“表面上很开心,每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但人最可怕的还是内心的空虚。就宛如前些天的月亮以及漫天的繁星,或许你们一群人开开心心的欢声畅聊,开心和微笑并拢其中,但你想想他一个人在深宫之中,独自饮酒望月,身旁没有亲人没有知己,有的却是宫女和太监,其概念完全不一样。”洛川叹息回道。

“那他当初­干­嘛还要当这个皇帝,为什么就一定要推翻凌天祖上的基业,为什么又在凌天最得意之时将其绊倒,可让人不解的是他为什么要和幽兰宗进行合作。”

面对一系列的问题,洛川先是怔了一下,随即一副老态龙钟神情,叹息回道:“你和你哥身上都留着大兴皇族的血,这种责任和使命是你一辈子都改变不了的事实。国破家亡,忍辱负重数百年,并非每个人都宛如叶小姐你一样,可以说放心就放心。你哥是男子,是扛起家族使命的唯一之人,他避无可避。但要想复国,就必须要铲除凌天,因为你们的身份原本就是仇家,这一点也是避无可避之事。至于他为什么要与幽兰宗合作,其实就更简单了,因为要复国就必须依靠幽兰宗的修真背景要牵制凌天数人,不然你以为我们这些凡人能够将凌天陨灭掉吗?”

叶孤晴听着听着低下了头,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内心纠结实难想像。

洛川嘴角一笑,叹息言道:“家国情怀,民族大义,家族使命,忠孝节义正是我们凡尘百姓所具备和不可逃避的东西。这些虚无东西限制了所有凡人,正因为我们是凡人所以我们逃脱不了这些思想的牵制,如果我们哪天真的能够放下这一切,放下仇恨,那么我们才是真正的入境,到时候人族才会大兴。你们的命运自你们诞生起就已经注定,你们都是皇族血统,只不过是死敌。即便不是你哥,换成别人,指不定别人会比你哥要更加直接,更加残暴。”

“洛川先生,在我被困在幽兰宗的数年内,我想过很多,也释然了很多。按我说其实爱才是改变一切的唯一途径。我可以放弃所有的使命和责任,但是我却不能放下凌天。我相信凌天也是如此,他为了我,也放下了很多。以您的聪慧应该明白,按照凌天如今的修为他想卷土重来并非不可,他之所以放弃这个念头,因为他内心已经潜移默化的被我改变,他不想在被那些虚无缥缈的荣誉和责任所牵绊自己的人生。为什么凌天可以说放下就放下,我哥却不能呢?”

“你哥不是不能,主要是你哥和凌天两人的机遇与命运不同。晴儿姑娘,你以为凌天的诞生只是属于凡尘吗?”洛川故作深意的说道。

“凌天在炎城诞生,自然就属于凡尘,您为何这么说?”叶孤晴反问道。

洛川从竹椅上起身,喃喃一笑:“你哥的命运早已注定,他的确是真龙天子,我记得当初在敦阳我第一次见到凌天和你哥时,发现紫气东来,原本我以为凌天才是真主,但因为我祖上世代以光复大兴为己任,所以后来我渐渐发现,当初的紫气并非是凌天带来,而是你哥叶孤城。而凌天从石泉山坠崖,机缘巧合入境修真,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上天注定,凌天身上还有更重的使命,这个使命不单单是人族,还关乎到修真一脉甚至天界和魔族。”

“咿!”叶孤晴连忙摆手:“洛川先生您又开始危言耸听了。我听凌天说过,他虽然法力日渐高深,但是在这三界六道之中还是微茫的存在,有太多的神仙都可以轻易陨灭他。”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洛川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其实说这些你也未必能够听得懂,还是说点别的吧?可曾想过再返凡尘和你哥见上一面,在老夫辞官之时,时常见到你哥一个人在皇宫后院独自饮酒,一直思念和担忧着你,你如今平安,是否应该去报喜呢?”

“其实实不相瞒,我又何尝不思念哥哥呢。哥哥从小一直照顾我,忆起年幼之时,我酿早逝,我爹有因为公务繁忙一直无暇照顾我们兄妹俩,一直以来都是我哥在照顾我,有好吃的全部给我,有责任都为我一并扛下,然后独自受我爹的责罚,我也想去见他,但是如今,却只能想一想。我即将要嫁为**,惟愿哥哥能够完成心中所想,无悔这一生吧。”

洛川摸着白须点头应道:“看来老夫还真是小瞧了你与凌天的情感,不过老夫还是有件事想要告知你!”

“什么事?”

“你哥在登基之后,便将纪秀灵封为皇后,这纪皇后非常识大体,而且聪慧无比,给你哥很大的安慰和慰藉,并且两年前已经诞下龙子。”

“真的?”叶孤晴一听,脸上露出那很真很真的笑容:“太好了。我哥一直与纪姑娘两情相悦,当初以为我爹的缘故,我哥一直将情感藏于心间,不敢想外人吐露。纪姑娘容貌极佳,我虽只见过一次,还是年幼之时,但她的美和知­性­给我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看到她与我哥终于永结连理,还生下孩儿,我真的好为他们高兴。”

“历朝有不少朝堂毁于后宫之乱,这纪皇后却将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实在是大兴王朝之幸,不过眼下你与凌天也将要结为连理,老夫料想远在炎城皇宫的皇上要是得知,也一定会很高兴,很高兴的!”

叶孤晴顿时一脸疑惑,连声问道:“我们的行踪,难道洛川先生跟我哥说了?”手机请访问:m.

【160】大势

洛川连连一笑,又急忙否认道:“怎么会呢。当初老夫辞官之时,皇上虽然一再挽留,但是老夫深知伴君如伴虎,再者如今天下一统,虽然百废待兴,但是以皇上的才智和身旁的辅助大臣协助,一定能够开创一个盛世,百姓们的日子也一定会更胜从前,只不过这个前提下,需要一个时间来进行缓冲罢了。这份天下老夫与皇上最为愧疚的人便是凌天,但是为了责任和使命老夫也别无他法,只是叹息生在这样一个人吃人的时代,以及出生在这样一个避无可避的家族中。”

“先生放心吧,凌天虽然内心还是有些许的起伏不定,但是晴儿有信心和把握一定会让凌天放下偏见,忘掉仇恨。”叶孤晴见洛川含糊其辞,没有一个确切的回答,又追问道:“在先生离开皇宫之后,我哥是否知晓我们的一切行踪?”

洛川的神秘在于自己的隐藏,虽然这份隐藏没有多大的害处,但是却很能迷惑一个人,不仅是他身份身世的神秘,还有便是他能够像巫小悦一样能够看透时间繁华衰败,能够从局势看清未来的走势,单就这一点遍足以让所有人汗颜和钦佩。而洛川的­性­格便是如此,自己可以回答的问题他一概不会有半点隐瞒,但是自己不想回答的问题则会意向­性­的转移话题。

“先生,我希望您能回答我这个问题、”叶孤晴见洛川沉思,继续追问道。

“不知道。但是老夫能肯定,幽兰宗一直在威胁皇上,而皇上则一直在打听你的下落。两者的联系我想就不需要老夫在多家言语了,至于皇上是否知道你们的行踪,就连老夫也无从知晓。但是那强大的修真宗门幽兰宗我相信应该对你们的行踪了如指掌。不过有件事老夫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洛川含糊回到。

叶孤晴以为是叶孤城出了事,急忙上前两步,说道:“先生快说,是不是我哥出了什么事”?

洛川摇头:“并非是皇上出现了什么事情,而是幽兰宗和皇上如今的关系非常僵化,老夫虽然已经辞官但是也能猜出,定然是那幽兰宗想让皇上在给他们宗主清风添加供奉庙宇,大肆传播清风的人品,以此来神话他。”

“然后呢?"叶孤晴继续追问道。

“皇上知道你一直被囚禁在幽兰宗,虽然以此作为要挟代价,用庙宇来换回你。不过这一招虽然高明,但是幽兰宗也不傻,定然知道你的重要­性­,因为普天之下能够牵制凌天的只有你,而对幽兰宗造成最大威胁的并非是我们凡尘百姓,而是凌天。不过现在看来,他们幽兰宗是没有料到皇上居然会出此下策,成为他们最大的威胁。哈哈!”

叶孤晴听完,似乎明白了些许,只见她一脸担忧,缓缓在大堂之内来回走动,深情焦虑:“按照先生之言,那我哥如今的处境岂不是很威胁,虽然如今天下皆属于我哥的,但是我们凡尘人族又岂能对抗他们这些有法力的修真者呢?我哥这样做太偏激了,要是幽兰宗真的倒戈相向,在加上新朝初建,百废待兴,民心不稳,内忧外患更是层出不群,到时候要是集体倒戈,那我哥的处境就真的堪虞了。”

叶孤晴越想越害怕,急忙拉扯着洛川的衣袖,哀求道:“先生,您一定有办法帮我哥渡过难关,对不对,晴儿求您能不能帮帮我哥。”

洛川安慰道:“先不用太过着急,先听老夫慢慢分析。”

叶孤晴送开手,认真的注视着他。

洛川继续言道:“三界六道以天界为尊,魔族为偏,人族则是夹在中间的一脉,人族是三界六道都希望统领的一脉,所有天界早有制度,修真者和神仙是不可以参与凡尘之事的,更加不能现身相助,逆天改命。那幽兰宗为什么在皇上最后关头都不肯现身,而且那清风更加神秘莫测,主要原因就是他们不敢贸然违抗天命,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皇上才有魄力和幽兰宗直接倒戈。不过……”

“不过什么?先生直言就好。”

“不过那幽兰宗能够利用皇上推翻大炎王朝,能够利用皇上让凌天一蹶不振,其野心已是公开之事,所有老夫最为担忧的便是那幽兰宗以同样的办法来对付皇上,天启山脉地大物博,能人辈出,而且想取得至高权利的凡人也不再少数,所有幽兰宗想重新培养一个人,深知一个小国也并非不可能。老夫来光明村之时,已经陆续听说皇上已经下令拆除了三城内不少的清风上仙庙,单从这一点便足以断定,皇上利用拆除清风上仙庙来给幽兰宗施压,但是皇上却不知道你如今已经平安逃出升天,而那幽兰宗没有办法交还你给皇上,所以面对皇上的施压,他们唯一的办法便是一不做二不休,老夫断言,用不了多久,天启大陆将会再次发生战乱。”

叶孤晴双手直戳,看得出她内心的担忧,而那一双慧眼一直不酮动:“按照先生的说法,晴儿想知道到时候凡尘第一个反抗我哥的,会是谁?|”

“是谁老夫也不敢肯定,但一人难以成事,老夫猜想应该是一个小国,幽兰宗会利用并且扶持,就像当初扶持皇上一样、他们的目的就是统治人族,清风如今修为高深,入天界的时辰也应该临近,所有幽兰宗会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让供奉神庙不再断链,而且要结合百姓共同的念力加深修为,扩张自己在三界六道的影响力,有了影响力在三界在天界才能够站得住脚,说出来的言语才会有所分量。天界神仙非常之快,其中不乏修为通玄的大能,天帝之所有能够统辖天界受凡尘百姓跪拜,无非就是影响力极大,威望能够让三界六道服从。”

“好复杂,晴儿一介女流真的想不到这个三界原来是这么复杂,这么残忍。霎时之间晴儿觉得百姓之命在那些有**控制权的神仙修真者面前宛如蝼蚁,任他们踩捏。”

“还远远不止这些呢,凌天的­性­命和使命非常关键,我相信天道运行亿万间年从中也有不少骇人听闻的事情发生,之所有每一次都能安然渡过,自然是早已注定,所有我们静观其变则好。”洛川一副淡定从容,脸上没有半点慌张和不安。

“其实我最担心的还是我哥,我哥背负了太多太多。如果当年我一早要是知道这些秘密,我一定不会让我哥起义,我那时便会直接被迎接入宫,牺牲自己,让我哥和凌天都活的轻松,我觉得值得。”

“你错了,如果当年你真的入宫成为傅宇的嫔妃,只会加快大炎的亡国。凌天的­性­格你应该比老夫更清楚,他是可以为了你对抗三界的,即便是牺牲掉他的­性­命他都不会在乎。为了你,他不惜推翻自己祖业,这份取舍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办到的。所有老夫一直坚信一切都有因果,只不过是时间的发展事件的快慢罢了。”

叶孤晴听完,丝毫不觉得洛川的言语有托大之嫌,因为这一切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当年傅宇派遣大军压境敦阳城,甚至还提出了用敦阳城换取叶孤晴,结果正是因为项凌天的反对最终没有让傅宇得逞,最后兵临城下,叶孤晴**项凌天,想用自己微薄的力量来化解这一场灾难,哪知道真是因为这彻底激发了项凌天起义的决心,他一个人对抗数十万兵马,在乱军之中将叶孤晴救回,彻底拉开了推翻傅宇的前奏,所有项凌天对叶孤晴,是可以不要命的,玩命的疯子是相当可怕的,可怕到下一步你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但项凌天也并非一直如此,只对自己深爱的人才会令自己癫狂,正因为爱才会有勇气和决心去做天下人不敢做的事情。

“凌天是我最爱的人。我哥是我在世间仅有的亲人,他们俩都是我在世上最关心最亲近的人,我不想他们任何一人出事,如果一切有如先生所言,到时候战乱一起,凌天自然不会Сhā手,但是我哥的处境就更加艰难了。”叶孤晴担忧说道。

“一切都是命,叶姑娘,你要学会释然。只有舍才会有得。”

“但是如果让我牺牲他们两人之中其中一人,即便得到一切我都不会开心,只要他们两人能够好好的活下去,能够没有烦恼,即便我再苦在累,我也会觉得高兴."

“这一切都是老夫此刻的猜测,因为老夫早已不再过问这些事情,所有只能靠自己的想象去判断,或许这一切猜测有误也说不定。”洛川此刻有些矛盾,他不知道自己跟叶孤晴说这些,是否是对的,他深知叶孤晴虽然一直冷艳示人,外表显得波澜不惊,其实她也亦如所有女子一样,有着一颗脆弱的内心。

叶孤晴也知道这是洛川故意的安慰,她所了解的洛川是一个从未失手过的凡尘高人,而且对于天下大势见解独到。

叹息一声过后,叶孤晴若有所思的坐入竹椅之上,那双纤细玉手瑟瑟发抖,神情则是一脸焦虑和无助,让人看着心疼不已。手机请访问:m.

【161】新房

洛川看着叶孤晴那一脸焦虑的神情,不禁心疼言道:“叶姑娘,或许老夫与你都将事情看的过于消极,指不定因为时间流转,你哥哥与凌天之间会化­干­戈也说不定。时间是最残忍的利器,同样也是最有效的解药。尽管你们与凌天自出生便使命不同,然其彼此都生存在这博大的天启山脉中,同为凡尘之人,虽说凌天眼下已经摆脱凡人躯体,入了那修真一脉。但其思想本质依旧是凡心。所以大可不必太过担心。”

叶孤晴连忙挤出一个笑容,回道:“是啊,或许到时候一切都可以改变,或许到时候他们见面不再兵戎相见,而是可以开怀畅饮,回忆往昔呢。”

叶孤晴说完,便走到洛川跟前,含笑言道:“不如我们就出凌天他们房子建的如何了!”

洛川知道这是叶孤晴刻意的避开这个让人烦恼让人担忧的话题,虽不点破,但也伴随着一声长叹摆明了自己内心的茫然,半会儿后作出‘请’的姿势:“那行,那我们就出他们吧。”

翠竹林内,数人正热火朝天的搬运着砍伐的树木和翠竹,接连的朝着况浦荀房屋旁运去,树木和翠竹越来越多,众人停手,只见项凌天临空而起,以手掌划出彩团,将木材和翠竹包裹,按照况浦荀房子的构建模拟出了一个样式。

瞬时间,狂风起舞,木材和翠竹根根屹立,环环相扣紧紧相连,按照房子的构建相继并拢,形成一个房子框架。

周围的数人看着无不惊奇,正巧叶孤晴和洛川两人也从况浦荀的房间内走出,直视正应运法力搭建房子的项凌天,叶孤晴扭头对着洛川笑道:“看来今天我们在光明村就有属于自己的家了,真好。”

而洛川只是附和一笑,接着便看着半空中旋转的项凌天,啧啧称赞道:“想不到凌天数年不见,法力已经到如今地步,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意想不到啊。”

“洛川先生,您说要是凡尘百姓全部会这门法术该有多好,以后建房子就不需要百姓们亲自动手了,只需要按照另外一个房子的构架,就可以造成一间,实在是省时省事不少。”

“但是这样下去,不就扰乱了凡尘百姓的日常规律吗?一切事物皆因为劳动而伟大,而劳动也是创造一切事物的根基,百姓们愿意动手亲自­干­的原因也就在此,因为踏实,所以选择一切靠自己。”洛川低声言道。

很快堆积的翠竹和木材形成了房子的结构,门吏肃穆,前后集涌,院中宽阔,屋顶以翠竹为梁,闪烁光芒。

“纸夜,你现在从正门而入,走进院中,利用法术造出石桌石椅,以及花草,有利于我们夜间赏月饮酒之用。”半空中的项凌天消耗真气造出房子结构,已然累喘吁吁,只见他立于白云上,朝着地上的千纸夜喊道。

千纸夜闻听,急忙上前:“不如我们就按照赏月亭的样貌复制一个,如何?”

“甚好,甚好!”项凌天笑着答道,说完之后便腾空入地。

“秒,妙不可言。”洛川拍手道:“不到半个时辰,一个崭新房子的面貌已经形成,而且房间并搁,各有奇异,其距离也不算远,空隙之间。而且中间空地用于做为院中,实在是妙不可言。”

叶孤晴也被惊讶的傻眼:“凌天造出的这座房子远比况老将军的要大上数倍,但正门结构却一模一样,而且我看这光明村的百姓,所有的房子结构差不多皆是大同小异。”

“这或许便是民风的形成。一个地方就会有一个地方的特殊,无论是人的­性­格,还是房子的结构皆是同理。”洛川解释道。

洛川说完,便和叶孤晴缓步朝着房子处走去,走到巫小悦,武康,紫衣,况天赐跟前。

项凌天造出的这座房子与况浦荀的房子呈对面而立,只不过距离有百米,此房子靠近翠竹林,其后则是翠竹林后方的茂密森林,前边则是一望无际的狂野和河流,而且坐入在光明村的腹中之地,地理可谓是得天独厚。

武康一见洛川朝着自己这方走来,没好气的斜视了一眼,不屑冷哼一声,向后退去,一直退到巫小悦身后。

巫小悦自知武康内心依旧存于责怪,转身开解道:“既然凌天哥哥都已经释然,你也就不要太过介怀了。”

“少爷不恨他,那是少爷的事。可是我武康则不会这么想,这老头表面看上去一脸和善,不为名不为利,到内心歹毒,什么事都做得出,这种出尔反尔的事情你也是经历过的,难道还看不出这种人不请自来,定然有事发生吗?”武康说道。

巫小悦叹息摇头:“你难道不觉得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想法吗、如今他都已然辞官,不再为叶孤城卖命,只不过当初他是责任与使命难以兼得才会出此下策,虽说事情过于狠辣和偏激,但也情有可原。洛川此人虽不能全信,但也不可怠慢,毕竟凌天哥哥婚礼在即,你就忍忍吧。”

两人言语虽小,但旁边的紫衣却听的真真切切,只见她看看迎步而来的叶孤晴,又瞅了瞅那一脸安详的洛川,转身朝着两人笑道:“我经历的没你们这么多,凡尘不是有句话吗?叫什么远来就是客,既然别人来了,武康哥哥,你还是给别人一点好脸­色­吗?再者,如今我们法术大成,而且都有法器在手,他一介凡人,难道还能将我们怎样不成。”

武康一听,情急拉着紫衣,带着危言说道:“你可别被他那张老脸给骗了,这种人最可怕,指不定在我家少爷成婚当日给我们下毒也说不定,反正这种人不得不防,要是这几日他稍微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第一个宰了他。”

“乱说。”巫小悦情急之下,一脚轻踢武康,喝道:“这种话不能在说,这要是让晴儿听见,你让她作何感受。如今她有家不能归,为了凌天哥哥甘愿放弃她那公主身份和荣华富贵,陪着我们一起游荡,浪荡无依,历经风险和险阻。而洛川就宛如她家中长者一样,所以你就收敛收敛你的破嘴,行吗?”

“我家少爷呢?原本是皇亲国戚,如今也沦落成这般田地,一切的一切这老头也算是罪魁祸首了吧?”武康反驳道。

“不可理喻。”巫小悦有些拿武康没有办法:“要是你在乱说话,以后我绝对不会和你多说一句话。”

“别啊。”武康一听,不乐意了:“这么认真­干­嘛?”

“你们聊什么呢?”项凌天在路中央等候着叶孤晴和洛川,三人缓步走来,朝着武康和巫小悦几人问道。

武康依旧是一脸不屑的神情,冷哼一声后转身,与迎面而来的洛川背对着背。

巫小悦和紫衣连连笑着:“没什么,没什么。就是闲话家常罢了。”

洛川走来,与巫小悦双目对视,半会儿后喃喃说道:“小悦姑娘如今容才依旧,如今生活归于平淡,看来也算是返璞归真啊。”

巫小悦嘴角上扬,回道:“洛川先生又何尝不是,能够放弃一切闲云天启,这种气魄非平常人能比。”

洛川相视一笑,随即将目光转向紫衣,洛川观察半会,眉头一皱,显得有些不自然,但这种神情只是流露了很短时间。

“这位姑娘是?”洛川若有所思的问道。

项凌天急忙走到紫衣跟前,介绍道:“这位是紫衣,当初与渭河一旁在下从积善宗手中将她救出,随后我们一起历经诸多事情和险阻,也算是一起历经生死的至交好友。”

项凌天说完,眉头也一皱,随即笑道:“不对。我们应该算是族人。因为我们这些人皆是一群热情洋溢,敢为人先,敢作敢当,以义为先,能够为彼此而牺牲生命的知己,我们有共同的理想和愿望,所以光明村算是我们结缘的起点,也算是我们如今的大本营,所以在下一直愿意将他们比作为族人,是比朋友还要高上一筹的存在。”

“族人?一群年轻人,为了自由不断前行,为了公理不断拼搏,抛头颅洒热血,历经变迁不忘初心,族人好,族人用的好啊。”洛川内心显得很激动,连连为项凌天和众人竖起大拇指。

“在下况天赐。”

“老夫认识你。”洛川见况天赐腰弯介绍,急忙上前将其手臂扶起:“曾经你的大名轰动天启,其才华无人能出其右,自小诗书文采皆佳,你爹况老将军一直引以为傲。想不到今日老夫有幸见到庐山真面目,而且还是此等年少俊郎之貌,实在是让老夫大开眼界。”

“惭愧,空有一身理想与抱负!”况天赐自嘲道。

“诶……切勿自毁其短。”洛川摆手笑道:“一切都有因果,机遇乃是可遇而不可求之事,不仅要天时地利,关键还是要人和,等到机遇来时,只要你好好抓住,便能一朝得胜,腾飞而起,虽说如今你暂卧废丘,但老夫观你眉间有神,定然会有一番遭遇和磨砺,你且以平和心态好生等待,自会有一飞冲天之日。”

PS:因为家中变故,所以段更了数日,在这个月内,会把段更的章节全部补上来,为此,绝尘深表歉意,在此对各位读者真诚的说声对不起!!手机请访问:m.

【162】酒

一切的自卑皆来自于不自信,尽管在这其中不乏有经历和沮丧相伴,但是归根究底能摇动内心思想和情绪的,皆是内心不自信在作祟。

况天赐则是不自信的代表,论文采和博学他属于上层之佼佼者,无人能出其右,但是变迁糟粕使他一身抱负无从施展,随即影响了内心对人族心里的所谓看法,不止钳制了内心的**更压制了自己本能的自信。

料想出生在王公大臣之家,从小自享繁华,锦衣玉食,受人尊敬和羡慕,在这种家庭出生的王孙公子不应该缺乏自信,最怕的则是在这种家庭出生的孩子有一门上进的心却无从施展,轻者会和况天赐一样怨天尤人,重者会抑郁成疾,思想偏激。

然其世间千里马处处可见,各有不同,才学皆聚。但伯乐却少之又少,伯乐虽有但是在众多千里马中取其一然而还要不带私心,却十分困难。

要不是这一段时间内项凌天数人时常给予况天赐一些安慰和鼓励,况天赐估摸着早已堕落不堪,这不是一个家族的落寞,而是一个朝代变迁所遗落下来的因果。

…………

当千纸夜利用法术修缮整个院中之后,院中环境已然焕然一新,石桌石椅呈圆形并列,周围花草宛如新生,霎时美态不必,惊艳绝伦。

光明村房子从左至右,从村口至村尾,林立万象,但其形态却皆是一样,唯独数人新建的这座房子与百姓的房屋呈对立面,而且立于光明村翠竹林前面,俯视整个光明村,坐落光明村正中央。

日暮时分,项凌天与况浦荀两人相继奔走在每间每户,邀请百姓与新建房子内一聚共饮,答谢拜谢这些时日以来对数人的照顾和关心。

百姓们走进这短短时间内建好的屋内,无不惊讶叹服,这座房子虽说外观看上去与村上房子一样,但走进去之后便可以看出,此房子要远远大于百姓的房屋,且那院中的雅致便足以让人亭欣赏。

经过女­性­同胞数个时辰的忙碌,佳肴陆陆续续摆满了两个桌子,百姓们相继入座,显得有些狭窄,但脸上的笑容却从未消散,在一浪高过一浪的喜悦声音中,项凌天桥叶孤晴的手,行走在桌子一旁,除了敬酒,更向百姓道出了喜悦,虽说百姓们一早便得知两人成亲的消息,但是在这种氛围下听闻这种喜事,无不高兴万分。

光明村不大,物产不丰富,多半是需要村内男丁百姓前去丹阳奉祖去购置一些生活必用品,这满满两桌子菜也是百姓们相互拼凑而来,十分不易,同样也令数人万分感动。

项凌天端着酒杯,吃着佳肴,他并不知道他嘴里嚼的可口美味是百姓们家中唯一拿得出手的蔬菜,但百姓们却从未吝啬,他们看待项凌天,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和感恩,这种情感不同于其它,而是那种很自然舒心的感谢。

或许项凌天所用的族人一词,在此时更能切切实实的描绘出百姓们的无私,而此间的和谐氛围。

而况浦荀夫人所亲自酿的水酒浓度极高,远胜酒庄酒水的度数,虽与酒庄那些美酒媲美不了,但却令所有人格外珍惜。

然而武康生­性­大咧,接连喝了数倍,面目通红,话语之中拖着长长的尾音,走路来回晃动,幅度较大。项凌天摇着头微笑着,对着旁边的千纸夜笑道:“在我心中,唯有我爹五十生辰之时,全府同乐,那一次武康是唯一喝醉的一次,而且还差点惹下祸端,最后被我爹责罚二十大板,自此之后我便在没见过武康喝酒。”

“武康生­性­豪爽,此间氛围极好,百姓们没有半点生疏和客套,宛如一家人一般。在这种氛围之下即便心如铁石也会被融化,武康生­性­在切合此间气氛,看来是真心的高兴,就随着他,让他多喝点吧。”千纸夜同声笑道。

“人生难得几回醉,我们时常让自己的神经蹦的很紧,宛如剑上之铉,松弛有度,但却很难有此刻的高兴,饮醉也是情理之中№能醒神,能忘忧,纸夜,酒真的是一个好东西。”项凌天说完,独自饮了一口,一边看着百姓们的神情,一边看着武康的神态,呼呼笑着。

项凌天与千纸夜两人缓步走到石桌一旁坐下,项凌天见巫小悦独自观察着杯中酒入神,连声打趣问道:“小悦,你对三界六道的熟络远胜我们所有人,但有一个问题,我想考考你?”

巫小悦也不瞧他们两人,依旧端着酒杯在眼旁晃悠,低声问道:“说吧!”

“酒能忘忧,请问酒是如何创造出来的?”项凌天开口问道。

巫小悦端起酒杯,晃悠了一会,淡淡说道:“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天启山脉有一位糊涂仙,这位糊涂仙原本是一位非常聪明的仙家,之所以别人称他为糊涂仙,就是因为他参悟了由三界布施创造的人类各种心理,有好也有坏,所以他奉承难得糊涂,后因为在天启山脉与紫气接壤,就此飞升,修成黄­色­二重境,入天界供职,但供奉却相对比较少。”

“糊涂仙?听家师提起过,据说已经天人五衰了?”项凌天打断了嫦娥的话,想起了太古曾经提起过这个名字。

巫小悦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后人类不断繁殖,各种心理也随之展露,糊涂仙一日乔装平民,见一大群人以水为乐,好生快活,后来一问,才知这些人在打战前夕用水来麻痹自己,让自己暂时忘却忧愁消除恐惧,这群人的做法让糊涂仙很震撼,所以糊涂仙决定暂时留在人间,一定要发明可以让人开心,忘却烦忧,可以取代水作乐的东西,将它称之为酒。”

项凌天听的入神,连连追问:“然后呢?”

“后来糊涂仙在石泉山下搭建茅棚,便用其聪明的头脑酝酿酒,可接二连三都未成功,酿出来的酒只是比水多了一股辣味,糊涂仙着急万分,仰天长吼,难道这天连一个麻醉凡人的机会都不肯给吗?糊涂仙咆哮过后,顿时天变异象,从天而降一块小木匾,木匾刻有:明日清晨至晚间,在小路上等候,如见三人,各取一血,便可成。”

“各取一血,需要三个人的血?现在酿酒日渐兴旺,我却没听过还有这么一说。”千纸夜也听的入神,好奇问着。

巫小悦淡淡一笑:“说的没错,让我将这个故事讲完,你便明白其中的缘由了。”

“那请说!”

“第二天清晨,糊涂仙便乔装出门,在黄山中落的一条小路等候,时间过去几个时辰,糊涂仙将远处来了第一个人,这个人很斯文,彬彬有礼,举止投足可谓是一副学士之人,糊涂仙拦住此人的去路,说清了拦路缘由和请求,这斯文人一听,乐呵一笑,内心觉得这老者肯定是有病,但做为学识之人,助人为乐本乃习以为常之事,于是很客气的割破手指,朝着糊涂仙装满水的袋子里放了几滴血。”

“还有两人呢?”项凌天问道。

“得了第一滴血,糊涂仙更高兴,但第二个人却迟迟没来,糊涂仙焦虑的等着,一直到下午,才见一身穿铠甲戴披风的将军骑马飞驰而来,糊涂仙见马奔腾,也同之前一样,伸手展开,拦在中间,将军越来越近,见前方有人拦住去路,拦住马蹄,马儿受惊,将军更为恼火,从腰间抽出宝剑便要砍下去,但糊涂仙依然站立不动,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话?”

巫小悦说到这里,独饮了一口,又看了看两人瞩目等待的神情,说道:“糊涂仙说:如果将军要取小人­性­命,能否让小人在临死之前最后说明原委,将军沉思片刻,点头应允,当糊涂仙将事情原委道出后,将军骑在马背上哈哈大笑,并笑道:我身经百战,流血犹如喝水,这都是等闲之事,别的忙或许本将军帮不了,但这一滴血还是绰绰有余的,将你那袋子拿来,糊涂仙闻听,非常高兴,连忙走到将军马旁,将袋子拉开,将军挥剑朝着手指轻轻一划,几滴血便滴入袋子中,将军也继续策马前行。”

两人听得入迷,见巫小悦又欲言又止,而且谈吐还时常停顿,着急道:“你这样说一会停顿一会,实在让我等焦急不已,­干­脆直接说完嘛。”

巫小悦忍不住一笑:“糊涂仙两滴血都得到了,但却一直没等到第三个人,一直到晚上,糊涂仙绝望了,觉得是这个天都在忽悠他,带着绝望的心情准备返回茅棚内,但在回去途中看到了第三个人,不过那人是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是个疯子,糊涂仙着急了,这疯子如何听懂自己的话呢,最终在无奈之下,糊涂仙自己拿出小刀强行将疯子的手指割破,就这样,获得了三滴血。”

巫小悦继续言道:“糊涂仙带着兴奋的心情,回到茅棚中,利用法术和今日的收获开始酝酿,在81天后,酿出了一口好酒,酒入肚解忧,在腹中却能引发度数,让人飘飘幽幽,解除烦忧,不管开心或者忧愁,都能品尝美酒,后来糊涂仙将酿酒的技巧传授给凡人,就这样酒从此之后便一直流传,一直到现在。只不过糊涂仙到天人五衰时都不明白一个道理,所谓因果循环,正因为他酿酒时的三滴血化为了诅咒,所以任何喝酒之人都会从这三滴血里面折­射­出本质。”

项凌天听完哈哈大笑了起来,连忙向巫小悦竖起大拇指:“这糊涂仙真是太有意思了,所谓人血流出那一刻,都是附有灵气的,灵气交汇酿酒肯定能引发诅咒,所以如今的人喝酒,无论开心或者烦恼,只有人多,首先会呈现第一个斯文人的本质,文质彬彬,相互客套。一旦喝了几杯后,酒劲上头,就会显示出第二个人的本质,那边是豪爽的将军,会不顾一切,大口吃­肉­,大腕饮酒,到最后就会呈现疯子本质,迷迷糊糊,墙走我不走,对吧?”

“你领悟能力还真强!”巫小悦喝了一口:“不知道我这样回答你的问题,你是否满意?”

“满意,高,实在让我钦佩不已。”项凌天原本对巫小悦就叹服不已,此刻在听她说出酒的起源和来历,佩服之情更甚之前。手机请访问:m.

【163】乔迁

一日欢聚,时光渐晚,转瞬即逝,夜幕时刻,百姓各归所处,常态依旧恢复往昔,而在新建的房屋内只剩下项凌天,武康,洛川,巫小悦,千纸夜,紫衣,叶孤晴,况浦荀父子。

数人围拢石桌一旁相继入座,众人因为饮酒脸­色­皆红,唯独武康有些微醉,一个人蹲坐一角小憩。

夜­色­,伴随着繁星满天以及半弯月­色­笼罩大地,­阴­柔之美尽显蓝丽,围坐的众人苦茶醒酒,微醺畅聊,好不热闹。

“伯父,看来明日婚期要推后一日。”项凌天对着一旁的况浦荀和洛川言道。

两位长者相继对视,纷纷点头应允回道:“今日高坐,欢聚一堂。热闹非凡,此等景象,实属难当。但成亲得以喜气为基调,然而我们此处地处荒凉,着实也拿不出一些大喜庆的物品做为辅助,用一天时间来进行筹备也可。”

千纸夜应声道:“那改明日我与小悦,武康三人前去丹阳奉祖购置婚嫁所需物品,凌天婚礼,在加之今日新居落成之喜,实属双喜临门,应当热闹热闹。”

项凌天在酒劲辐­射­之下,显得很兴奋,带着感激心情,从石椅站起,朝着数人抱拳行礼:“这一切就有劳诸位了。”

叶孤晴也感激道谢,众人起身回礼,直呼客气。

“对了,凌天哥哥,你是否要有邀请的宾客?”巫小悦问道。

项凌天一声长叹,在脑海里思绪半刻,喃喃回道:“如果还有要请的宾客,唯独我师父以及尘荒大仙,但我师父行踪不定,而尘荒大仙如今也在莲池继续修炼,我不愿意去打扰两位。何况他们已然是神仙阶段,断然不会理睬我们凡人婚嫁,我想,还是免了吧。”

巫小悦见项凌天如此说,自己也不便勉强,转身看向况浦荀父子,说道:“听说清夜醒了?”

“对,白天吃了些许,但体力依旧没有完全恢复,他本想一同前来,但老夫担心他体力跟不上,便要求他今日照常卧床休息,该凌天成婚时刻,再行过来祝贺。”况浦荀摸着白须回道。

“最近一些时日,真是喜事一件接着一件,太好了。”千纸夜感慨笑道。

“时候也不早了,那我与洛川先生和天赐就先回屋休息去了。”况浦荀起身,与众人作别。

项凌天本想让洛川就在此处休息,不明所以,好奇问道:“不如就让洛川先生在此处休息吧?”

“哎,行将朽木,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时候都非等闲之事,在哪儿作息都是一样,既然况老将军盛情邀请,那老朽就却之不恭了。”洛川回道。

洛川,况浦荀,况天赐三人缓步走到门口,与众人作别,返回自家住处休息。

忙活了一整天的数人自从走百姓在送走况浦荀三人后,早已疲惫不堪,数人之中,皆有微醺之意,虽说偶有聊天赏月,但在微风轻吹之下很快便闭目双眼,进入梦乡。

…………

第二日清晨,最早醒来的是武康,一个晚上武康便是蹲在院中一角,倚靠一块方形石头入睡,只有巫小悦和紫衣,叶孤晴三人则回到各自房间安寝。

项凌天和千纸夜夜间见众人都各自熟睡,将那没有喝完的酒水再次斟满对饮,直至三更时刻才趴在石桌之上睡着。

武康看着熟睡的千纸夜和项凌天,呼呼一笑,又伸了一个懒腰,动作非常之大,似乎有意要惊醒两人。

项凌天眼睛一怔,随即便用手臂遮住眼睛,“好刺眼的眼光。武康,现在什么时辰?”

“什么时辰,我不知道,估摸着也日上三竿了吧!”武康懒散回道。

实则此刻只是清晨,光明村内除了些许要去田间务农的百姓之外,所有人几乎都还在睡梦之中。

“纸夜,醒醒!”项凌天一听日上三竿,有些慌了神,在加之昨日饮酒过渡,头微微疼痛,连连轻推一旁熟睡的千纸夜。

千纸夜‘晃’了一下身体,酝酿半会儿之后睁开双目:“这么早就醒了?”

“不早了,今日我们还有得忙呢。”项凌天从石椅上站起身,伸开双臂,大力呼吸新鲜的空气。

“你们俩估摸着昨日肯定喝多了,你们看地下的酒瓶,哎!”武康瞅了瞅石桌下的数个酒瓶,继续言道:“你们运动运动,我就去叫醒其他人了。”

“去吧!”项凌天缓步走到石桌一旁,捡起地上喝完的酒瓶,将其整理在一旁,又对着千纸夜言道:“纸夜,待会你与武康小悦二人前去奉祖购置东西?”

“是啊,我们必须应用法术,得快去快回,在太阳落山之时必须要赶回,还要给这房子重新添彩装饰一番。”千纸夜回道。

项凌天想起了几人从荒人岭回到凡尘时的窘态,连声问道:“身上有银两吗?”

“哎!”千纸夜顿时惊醒,轻拍了自己脑袋一下:“你不提我差点忘记了,购置东西也需要银两,我们一直以来都身无分文,这可如何是好?”

“不用急,银两老夫有!”

门外突然传来洛川的带笑的言语。

两人纷纷朝着门外望去,只见洛川和况天赐缓步而来。

洛川一边走,一边从衣袖里掏出一个银两袋子,‘哐当’一声丢在石桌上,发出‘砰砰’响声:“老夫料想你们在光明村身无长物,一直以来都是靠百姓的蔬菜度日,况且你们皆是修真人士,对于凡尘的银两甚为不屑,但是凡尘就是凡尘,没有银两也等同寸步难行。这些银两足够你们购置成婚用品,顺便在买上一些酒­肉­回来,给百姓们改善下伙食。”

“洛川先生果然是运筹帷幄的高人。”项凌天和千纸夜对视一笑,燃眉之急已经解决。

虽说他们是修真者不需要靠什么银两度日,但是在凡尘,银两是货币的一种通用物品,没有银两等同寸步难行,所谓达官显贵,锦衣玉食皆是由银两做为起点来衡量。

虽说修真者同样可以利用法术变幻出银两,但是所变幻出来的总会出现破绽,而且这也是违背三界自然因果的事情,有了因便会形成恶果,早晚会报应在身上。

何况三界六道没有谁能逃脱因果,就算三界统领高高在上的天帝也得依附天道运行办事,不敢造次。

“原本我爹带领我们逃难之时也带了不少盘缠,但是中途变迁,一路被追兵追赶,最后所有的银两和金银首饰全部被放弃,哎!”况天赐说道。

“人之常情,其实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只要人活着,有意念的活着,总有一天失去的东西会全部拿回来。”项凌天回道。

几人闲聊之时,巫小悦和紫衣,武康三人缓缓走来。

项凌天看着几人,唯独没有看到叶孤晴,对着巫小悦三人问道:“晴儿呢?”

“晴儿昨日饮酒过渡,头依旧微微晕疼,她本想起床,但是我见她脸­色­不好便让她多加休息一会儿。”巫小悦回道。

项凌天‘啊’了一声,连忙朝着屋内跑去。

众人见状,纷纷感慨,就连洛川也啧啧说道:“凌天乃三界的奇男子,但是也会找到克星,凌天和晴儿的爱情,的确是可昭日月,让人羡慕神往。”

“好了,那我们就赶紧出发吧。”千纸夜没在闲谈,连忙朝着武康和巫小悦说道:“我们三人现在腾空飞跃,朝着奉祖而行,在日暮时刻,必须要赶回来,要为他们装饰装饰。”

“行!那走吧。”武康迎步到中间,笑言。

“等等!”紫衣见三人离去,留着自己,不免有些惆怅:“我想跟着你们一块去。”

“这怎么行,你就留在家里,稍稍收拾收拾,况且我们又不是去游玩,而是去购置物品。”武康回道。

“我知道啊,我就是很向往凡尘百姓的生活常态,跟着你们一块去,我也不会显得无聊,还可以到处逛逛走一走,何况我力气也不小,还可以帮你们扛一些东西。”紫衣走到巫小悦跟前,轻轻撞着巫小悦,使着眼­色­:“小悦姐,你最疼我的啦,就让我跟着你们一块儿去吧。”

“这我可做不了主。你还是问纸夜哥哥吧。”巫小悦将头一扭,直接将问题抛给了千纸夜。

紫衣随即又跑到千纸夜跟前,嘻嘻一笑:“纸夜哥哥,让我去好不好,我保证不给你们添乱。”

“不是不让你去,而是这这么多人反而显得有些…………”千纸夜欲言又止,又担心紫衣不高兴,但又考虑到大局,显得有些两难。

“我保证!”紫衣连忙作出一副发誓的手势:“我保证不给你们添乱,你们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千纸夜不好在拒绝,将目光看向武康:“怎么说。”

“去就去吧。反正多一人多一份力量!”

“谢谢武康哥哥。”紫衣显得很兴奋和高兴。

“那洛川先生,天赐,我们四人就先行一步,待会儿凌天出来,麻烦告知他,我们已经前去奉祖购置成婚所需东西。日暮时刻便会返回。”千纸夜抱拳朝着洛川说道。

洛川拂袖一挥,笑着点头:“去吧,老朽知道该如何做。”

顿时一阵狂风,四人瞬息而去,消失在院中,腾空朝着丹阳奉祖而去。

洛川与况天赐则目送四人离开,随即坐入石桌之上畅聊起来。手机请访问:m.

【164】归途

项凌天火急火燎的冲进屋内,直奔床榻旁,见叶孤晴脸­色­有些苍白,连连俯在一旁用手触摸她的额头,心疼问道:“感觉怎么样?”

“可能是昨日尽兴,喝的有些急促,今早醒来感觉忽冷忽热,而且全身使不出力气。”叶孤晴躺在床上,含情脉脉的看着神情焦虑的项凌天,内心一阵感动和欢喜。

项凌天从床头将叶孤晴扶起,拥入自己怀中:“你啊,原本不胜酒力­干­嘛还要喝这么多。不如……不如我用真气替你驱赶不识。”

“不要。”叶孤晴连连摆手拒绝:“这伤风感冒本来就是凡尘百姓逃脱不了的病痛,要是什么事都用法术,你不得累死啊。”

“可看见你这样憔悴,我心疼。”

叶孤晴呲牙一笑:“不碍事。明日成婚之日,我一定会成为你最美丽的新娘,你就放心好了。我只要好好休息会儿就一定会没事的!”

“不如我扶着你到外边走走吧。你这样一直躺着不利于病痛好转。正好今日艳阳高照,还带有偏偏微风。”

叶孤晴点头应允,在项凌天的搀扶下吃力的从床头爬起,项凌天连忙将一旁的凤绸披风为其披上,随即便桥她的手朝着院中走去。

而叶孤晴虽敢全身乏力,但却不时注视着项凌天的衣着,呲牙笑道:“凌天,明日难道你还打算穿着这套龙吟紫金袍与我拜堂?”

项凌天有些木讷,同样显得有些不自然,连连看着自己身着的龙吟紫金袍,不自然的回道:“嘿嘿,这套龙吟紫金袍不需要清洗,不过明日成婚之日,我定然会将其换下,用大红袍婚服与你拜堂。”

两人缓步走到院中石桌旁,而在院中的洛川和况天赐连连起身,搀扶叶孤晴入座,洛川观叶孤晴神情憔悴,面­色­苍白,随即又将手搭在叶孤晴手上,替其把脉,半会儿后言道:“不碍事,可能是昨日饮酒过多,在加之夜间寒风入侵,导致气虚不足,今日才会顿觉四支乏力。”

“谢谢洛川先生。”叶孤晴微微一笑:“今日风和日丽,她们人呢?”

况天赐连声应道:“哦,他们都去丹阳奉祖给你们购置成婚用品去了。去了一个时辰左右,想必日暮时分便会返回。今日必须要为你们将一切准备好,一心一意迎接明日的喜庆。”

“洛川先生,我们婚礼过后,您有何打算?”项凌天坐入一旁,朝着洛川问道。

项凌天此言,虽说没有恶意,但对于洛川多少还是有些许不放心,虽没有直面驱赶,但是言下之意也是想清楚洛川接下来的行踪。

洛川摸着白须回道:“老朽在你们明日成婚之后想再次返回炎城,哪怕居于一个小庙为人解惑,也乐得自在逍遥。”

项凌天呼呼一笑,他想起了自己在年少之时在先祖庙第一次遇到洛川,第一次被洛川手中那道黄符吸引,随之造成了接二连三的遭遇。

“难道洛川先生还是想静待第二个有缘人?”项凌天问道。

“不算。”洛川摇头:“有缘人可遇而不可求,老朽遇到的第一个有缘人便是你,可是天地不仁,难从人愿。在老朽赠与你一道黄符之后,你的命运也就彻底改写,家族落寞,朝代变迁,当今之事,老朽觉得没有必要攀缘,惜缘就好,云去云来,只要­性­格相投,哪怕在半路结交,相伴一程,别离,重聚,都不需要过于伤感和感怀。缘分和命运的神奇就在于此,它总会在特定的时间内让你经历特定的事情,或喜或悲。”

“洛川先生的言语总是高深莫测,听着便让人心驰神往,但随着时光流转,物换星移,当些许年后再次回想,便会呈现另一番道理。这一点,让在下相当佩服。”

洛川谦卑的摆手一笑:“老夫行将朽木,已经不复曾经豪迈与ji情。宛如况老将军,曾经威风八面,驰骋疆场,攻城克敌,如今呢?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算之前再过轰烈,总会被现实打磨掉菱角,然后归于平淡。这或许就是老夫所理解的生活吧。”

“生活,生活,既有尘埃,也有百态。”况天赐突然Сhā语叹道。

洛川一听,身体顿时一怔,显然被况天赐这句话震撼到了,他没想到这样一句话会出自于一个年轻人口中,要是没经历世事常态蹉跎,怎会说出如此有富有哲理的论据。

“天赐,不如等凌天他们成婚之后,你随老夫出山吧!”洛川诚恐问道。

这点与项凌天和千纸夜的想法不谋而合,如今在凡尘还有人能令况天赐甘拜下风,那么首推洛川。

而且项凌天深知,他们的路途惊险无比,带着况天赐责任重大,而且所要面对的并非是凡尘百姓,而是那些更为高深更为狠毒的修真者,甚至,甚至还有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

在神仙眼里,凡尘人族的­性­命宛如蝼蚁,只不过他们不会去Сhā手人族之事,这是他们所限定的规则,一旦人族威胁到他们所制定的规则,那么他们便会开创另外一个规则来进行绞杀,这便是三界的秩序,强者永远有绝对权利,弱者只能挨打被灭。

所以在项凌天等人的心里,曾经不止一次的讨论过关于况天赐的事情,虽没有带着况天赐一块儿去面对的决心,但也没有想过让他一直留守光明村等候众人归来的决定。

矛盾之余,正好洛川此言说出了项凌天内心最想说出的话,只见此刻的项凌天,叶孤晴两人纷纷将目光看向况天赐。

况天赐咬着嘴­唇­,沉思了半会儿后,回道:“其实我内心一直都想跟着你们一块儿去面对,一起并肩作战,一起共患难,同生死。但是这只是我一味的想法,我深知自己如今是凡尘身躯,没有法力,跟着你们只会拖累你们,只会让你们更加为难。我向往你们这个团队,更希望与你们携手共进,但是从大局出发,这只是我的想法,永远成为不了现实。但我又不想一辈子囚困光明村,空有一身抱负无从施展,这是对知识最大的侮辱。我此刻内心颇为矛盾,如何抉择,我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人生中总会有这种两难的局面,总要舍其一而成其一,这是命运的驱使,也是使命的召唤,避无可避。”项凌天一边说一边站立起身:“天赐,就算你不再我们这个团队之中,我们永远拿你当族人,无论地老天荒,无论历经多少变迁。这个团队缺你不行,虽说百态人生需要磨砺方可成型,但是随着时间的流转,我们各自的命运都会发生逆转,或好毁坏,似喜似悲。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无论将来我们身处何处,身在何方,每每想起光明村,就会有你有我,有我们共同的记忆和开心。这不就是人生,这就是快乐,这就是回忆的美好。”

“那……那凌天你的意思也赞成我跟着洛川先生一块儿出山?”况天赐疑惑问道。

项凌天走到况天赐跟前,用手拍着他的肩膀,点头应道:“不错,洛川先生是人族觉醒的智者,其才华和博学实属罕见,你若跟着洛川先生,不止安全得到了保证,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的抱负也会得意施展,将来光宗耀祖的日子更是指日可待,或许上天给你的使命便是让你留驻凡尘,助人族兴旺。”

“是啊,天赐。洛川先生机智过人,神通广大,虽说没有法术但却比一些有法术的仙人还要聪慧,只要你跟着他,我们这些人才会安心,相信况老将军也会应允。”叶孤晴也附和回道。

洛川摸着白须,淡淡说道:“天赐,老夫行于世间淡泊明志,不在乎所谓的俗礼面子和功名利禄。但只遵照内心去办事,不仅让内心得到平静和祥和,更遵循天道法则广渡有缘之人。”

“既然各位都如此认为,那天赐就不再推脱。待你们明日成婚之后,我便和洛川先生出山,云游世间。”

…………

日暮时分,天空一道祥瑞闪过,数人从空而降,各自手中持着物品,琳琅满目。

项凌天等人连连上前接过,红灯笼,红喜条,红烛,红裳,以及上等女儿红酒。

“辛苦了各位。”项凌天一边接过数人手中的物品,一边言谢。

武康手中持着的东西最多,早已累的累喘吁吁,但微笑言道:“只要一想起少爷你明日和叶小姐成婚,我就觉得再苦再累都值得。”

“你啊……”项凌天表面呵斥,实则内心感动不已,每一次无论是最危险还是怎样武康都会奋不顾身,哪怕牺牲掉自己­性­命也要助自己脱险,这份情义让项凌天永藏心中。

“凌天,你和叶姑娘还是回屋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们了。我们用法术很快便可以将一切装饰好,明日定然是一番喜庆景­色­。”千纸夜说道。

“这怎么成,我休息,让你们劳累,我怎么过意的去。法术这类还是交给我吧。”项凌天没等数人拒绝,便拂袖一挥。

霎时之间所有的灯笼红烛全部各归各处,摆放有序,而且院中也突然展出一条红­色­红毯,宛如皇宫议政大殿一般。

顷刻间,在微风和法术并肩驱动之下,整个房子顿时被一片红­色­包裹,喜气洋洋!手机请访问:m.

【165】成婚

次日清晨,按照婚嫁习俗,叶孤晴要换上新装与巫小悦,紫衣,洛川,况天赐亭况浦荀家中,由况浦荀夫人护送出门。

而在新居之中,项凌天早凌晨四更时分便洗了一个澡,换下了那套龙吟紫金袍,穿上的大红新郎装,再由千纸夜数人帮忙整理仪容,虽说那头发微白发卷,但整体看上去格外­精­神格外俊郎。

“少爷,要是老爷和夫人在天有灵,能见到你今日成婚,一定会非常高兴的。”武康不知怎地,突然鼻尖发酸,抽泣起来。

项凌天站起身,转向看着武康,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抬头望着房顶,神伤了刹那,回道:“我爹我娘一定会比我们更加高兴。!”

陆清夜的体力也恢复了,更让人惊叹的是经过项凌天的真气打通,更让他入境玄光,成功进入了蓝­色­境,只见陆清夜虽说脸额消瘦,但看上去也颇显­精­神:“武康,别抽泣了,大喜之日,我们都应该高兴。”

“就是,我们都知道你与凌天自小一块儿生活,情同手足,但历经蹉跎变迁,如今一切都好起来了。我们都喜欢看到以往那个无忧无虑,大大咧咧的武康,已经你那魔­性­的笑容、”千纸夜也附和笑道。、

武康一听,表情微微一怔,作出一个似笑似哭的表情,可以想象,此刻的武康内心虽喜悦但却感伤,这种情感的起伏是与这一路以来的经历息息相关。

而在新居院中,百姓们纷纷前来帮忙,有的下厨,有的杀­鸡­宰羊,有的围捕桌椅,虽说没有鞭炮助兴,虽说没有八抬大轿,虽说没有奏乐之声,但这一切都被忙碌而开怀的百姓笑容所包裹,无声胜有声。

“走吧,我们出去吧,再过一会儿我们就得去伯父家中迎娶晴儿了。”项凌天表情一直没有停止笑容,其内心也显得颇为激动。

数人走出房间,朝着院中走去,百姓们纷纷抱拳施礼,以示恭喜。

“百姓们,今日凌天大婚,让大家放下手中农活前来帮忙,这份情义我们兄弟实在感激不尽。”千纸夜看着百姓们争相帮忙,内心也是感动不已,随口说道。

其实那位张大叔抱拳言笑道:“你们这说的什么话,想当初要不是凌天和你们帮我们光明村度过危难,恐怕我们早已牺牲,这份恩德应该是我们光明村上下不敢忘却才对。再者光明村一直都没有喜事,此番凌天大婚,我们更应该来热闹热闹。”

“多谢张大叔。舍内寒酸,弄不上大鱼大­肉­,大家就将就吃点,我相信未来光明村一定会更加兴旺。”项凌天附言回道。

“好了,别说了,快点去迎娶新娘吧。别让她们等久咯。”张大叔笑着言道。

“对,对!”千纸夜连忙附和,连同武康和陆清夜夹着项凌天直奔外边,朝着况浦荀的居所前去。

没有奏乐,没有鞭炮,没有陪同人员,只有这四人,简简单单,没有迎嫁随礼,简单而单调。

四人阔步走到况浦荀居所,况浦荀居所顿时热闹起来,也有些许百姓已经在门外等候,紫衣,巫小悦两人堵在门口,死活不让四人进去。

“喂,你们俩这是闹哪样?快让开,误了吉时可不好。”武康朝着两人吼道。

“你凶谁呢?要想娶我们的晴儿,难道就这么简单了事?”巫小悦反抢道。

“这……你们说吧,你们有什么要求。”千纸夜问道。

“没有要求,只要求新郎官答应我们三件事。”巫小悦嬉笑道。

“你说,我一定答应。”项凌天早已迫不及待,说话间头还不时朝着屋内望去。

“第一,以后不允许欺负晴儿,她让你往东,你绝不能朝西。”

“我答应。”

“第二,以后只能爱晴儿一个,不能用情不专,更加不能让晴儿流泪。”

“我保证。”

巫小悦点头,继续言道:“第三,以后要为晴儿画眉,无论地老天荒,一定要好好爱她。”

项凌天一听,随即点头,又看了看巫小悦和紫衣,只见两人眼眶同时红润,自己顿时也显得心酸无比:“我答应你们。”

“恭喜你们,祝福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紫衣和巫小悦同声说道。

两人走到一旁,恭迎四人进屋。

武康打着头阵,跑进屋内,大声喊叫起来,而陆清夜和千纸夜两人则笑容满面的更在身后。

四人之中要属心情激动必然是项凌天,虽然他外表故作镇定,有条不紊的走着,实则心情激动万分。

在况浦荀内房之中,武康率先推开门,只见叶孤晴大红喜装,头盖红绸,亭亭玉立坐入床旁,矜持万分。

一旁的况浦荀夫人早已眼泪夺出,此情此景虽高兴但总会伤感,老夫人走到项凌天面前,叮嘱道:“晴儿是个好姑娘,凌天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善待于她,不能让她受委屈,知道吗?”

“伯母,您放心吧。我宁可自己委屈,也绝对不会委屈晴儿。”项凌天言辞绰绰的回道。

老夫人点点头,随即走到床旁,扶起叶孤晴,将叶孤晴的手放在项凌天手上,继续叮嘱道:“伯母身无长物,唯有祝福你们永久白头。”

项凌天虽看不到叶孤晴的面部,但内心依旧激动,虽激动却没有失去方寸,两人并立给老夫人腰弯行礼。

“好咯,娶到新娘子咯,出门。”武康一声吆喝,数人齐刷刷的跑出屋内,朝着正堂走去。

正堂内,况浦荀和洛川入座高堂,皆换上了喜装,虽年纪老迈,但看上去依旧­精­神不已。

原本婚娶礼仪,跪拜天地高堂应该在新居举行,但因为情况的特殊随即改在况浦荀家中举行。

项凌天桥叶孤晴的手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来到正堂内,正堂内红­色­对联高悬,红烛高挂,高堂入座,亲朋瞩目,虽说婚礼简陋却不失礼数。

“两位新人并立站,大礼开始。”武康吆喝道,其声音不再浑厚,刻意表现的尖细,这声音发出让一旁的巫小悦呲牙直笑。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项凌天此刻内心感慨万千,历经磨难两人终于走到了一起,当两人给高堂入座的况浦荀和洛川行跪拜礼时,众人纷纷红了眼眶。

“夫妻对拜。”

两人对立,纷纷腰弯。

“礼成!”

当武康一声礼成喊出时,项凌天随即准备掀开红盖头,谁料巫小悦连忙阻止:“你也太心急了吧。等会儿回到新居之后,再行掀开也不迟,瞅瞅你急的。”

众人哄笑,项凌天则是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紧张,紧张所致。”

“好了,我们现在就集体去你们的新居吧。等会儿老夫一定要和百姓们共饮,今日一定要一醉方休。”况浦荀随即请洛川起身,朝着众人说道。

众人簇拥朝着门外小跑而去,武康也没有在伤感,恢复了以往喜欢热爱和不羁的本­色­,一路之上尽是他那魔­性­般的笑容。

当众人回到新居之后,百姓们也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活,齐刷刷的朝着两位新人行注目礼,有的老­妇­人议论纷纷,皆是祝福和高兴。

在武康等人的怂恿之下,项凌天紧牵叶孤晴的手,将其送回房间,原本自己也打算呆在房间,不料武康连忙迎步上前,拉扯项凌天的衣袖,小声言道:“你还留在这里­干­嘛,跟着我们一块儿出去。”

“我出去­干­嘛?”项凌天问道。

武康显得有些无奈和焦急:“你傻啊,大白天你就想洞房不成?凡尘百姓婚礼你又不是没有见过,洞房都是在夜间时刻,喝的晕忽忽嘛。”

武康一边说一边羞涩直笑。

项凌天顿时脸红,随之跟着数人走出房间内。

宴席之时,众人轮流朝着项凌天敬酒,原本酒量还算不错的项凌天也招架不住轮番的攻击,酒后三巡,头也有些微晕。

而紫衣和巫小悦两人则陪同百姓们在单独的一桌,但招呼百姓们的却只有巫小悦一人,紫衣则是一个劲的喝着酒,巫小悦看出端倪,连连推撞着她,示意她不要失礼。

走路已经两边摇晃,脸­色­泛红,半醉的项凌天看着巫小悦和紫衣,带着笑意朝着两人的桌旁走去,那一桌子上百姓们早已吃好喝足相继而去。唯独剩下紫衣和巫小悦。

“小悦,紫衣,哥哥我今天非常高兴,虽说这婚礼不热闹,但却温馨,这一切辛苦你们了。来,哥哥敬你们一杯。”项凌天呲牙直笑,很显然酒劲已经上头,捧着两人的杯子后自己独饮而下。

紫衣斜视项凌天,眼神非常奇怪,既有神伤,又有迷茫,自己将头一扭一口而尽。

“咿,紫衣酒量不错啊。上回我们在奉祖喝酒,你都不知道酒是何物,想不到今日居然可以一口­干­。”项凌天摇晃着身体嬉笑道。

“你喝醉了,还是去别桌敬酒去吧。”巫小悦早已看出端倪,连忙走到项凌天跟前,扶着他,又朝着一旁的武康喊道:“武康,你过来扶着你家少爷,瞧他醉的。”

武康因为高兴,也喝了不少,头昏昏作疼,听到叫声,连连跑了过来,将项凌天扶到洛川,况浦荀一桌,数人又喝了起来。

“少爷,你……你可别喝多,待会……待会还有重要的事情呢。”武康笑道。手机请访问:m.

【166】自私.无私

夜幕降临,百姓们纷纷告辞。新居之中恢复原有的面貌,大红灯笼高挂,喜庆对联两旁而帖,人群游走落寞之中带着些许欢喜。

项凌天极力的克制酒劲,但头依旧微微作疼,虽听到武康的叮嘱,但却没有太过在意,只见他转身红着脸额看着武康,嬉笑道:“武康,你……你要年长我岁数,小悦是个好姑娘,你可得好好把握。你知道吗?我一直希望能够和你一块儿成婚,今日我却赶在你前面了。”

武康虽然喝的多,但生**酒,其酒量也远远大于众人,尽管头有些痛,但还能克制的住醉意,不像项凌天已经两边倾斜,说话拖着尾音。

武康扶着项凌天,两人缓步走到石桌一旁坐下,武康将嘴巴触到项凌天的耳旁,说道:“少爷,能够看见你成婚,我武康也算是了了一件心事,起码当初没有辜负夫人所托。你成婚我比谁都要高兴。至于我的事少爷就别­操­心了,我自己知道,当然我也一定努力。一定能够与小悦白头到老。”

“行!”项凌天笑着点头:“有……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说完左顾右盼,拖着尾音说道:“酒呢,武康,酒呢。我还要和你喝一杯。”

“别喝了。你快点洞房去吧。别让叶小姐久等了。”武康一边说一边羞涩的笑了起来。

项凌天没在要酒,而是知趣一笑。

此刻,洛川与况浦荀两人走到项凌天跟前,看出项凌天已经半醉,于是乎站在一旁说道:“凌天,我与洛川先生就先回自家了。你们这群年轻人就好好热闹热闹吧。”

“要走啊?别嘛,我们继续喝。”项凌天一手拉过洛川,说道。

洛川今日也非常尽兴,虽说酒饮得不多,但在此种氛围之下也算是开了心怀:“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热闹的方法,我们这些老骨头跟不上咯。那我们还是先告辞了。”

武康一把接过项凌天入座,数人目送况浦荀和洛川走出屋内。

千纸夜和陆清夜两人缓缓走来,扶起项凌天便朝着新房内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喝斥道:“喝这么多,明知不胜酒力。”

“纸夜,清夜,我真没醉,就是头有点微晕。”项凌天被两人夹在中间,还不时为自己辩解。

“不管你醉没醉,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紧回到婚房,别让叶姑娘久等。”

武康坐在石桌上,嘴上笑容一直就没消散过,看着被夹在中间的项凌天,居然呼呼大笑起来。

笑声过后,武康回头看了看还在院中的几人,巫小悦独自一人收拾着残局,况天赐则一个人拿着酒壶蹲在一旁独自畅饮。

而紫衣则依旧在那张桌子上猛劲的喝酒,虽说红着脸,但眼眶也同样红润,这完全不属于高兴的范畴,而是有心事。

在武康心中,紫衣一直以来与自己­性­格无异,大大咧咧,不拘小节,而且对任何事情都过于好奇,看到紫衣此时面容,武康心中不禁好奇犯疑,随之走了过去。

“紫衣,怎么一个人独饮,有心事?跟武康哥哥说说。”武康也没客气,借着酒劲直接坐在紫衣身旁,关切问道。

紫衣回头看着武康,似笑非笑的说道:“武康哥哥,为什么这酒喝不醉人?”

“不醉?”武康不解:“怎么会不醉,你刚才难道没看见我家少爷吗?他都喝醉了。”

“我看见了,但是我也想醉,可就是不醉。”

“傻丫头,喝醉有什么好的。”

“喝醉就没有烦恼了。他们都是这么说的。”紫衣回道。

“喝醉就没有烦恼!喝醉就没有烦恼。”武康小声念叨了几句,随之看向紫衣,只见紫衣眼泪从眼眶流出,顷刻间,武康顿时失措,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连连站起身,问道:“紫衣,怎么了?­干­嘛哭了,是不是哥哥说错什么话了?”

紫衣一个劲的摇头:“不是,不是。武康哥哥,我心里好难受。”

“难受?跟哥哥说说。”武康内心更为好奇和不解,顿时定了定神,坐在一旁:“你别看哥哥平时大大咧咧,实则是不想去计较那么多。哥哥心中明镜似的。”

紫衣一听,刚要开口,又咽了回去,吞吞吐吐道:“没……没什么。”

“真是个傻丫头。”武康站起身,走到紫衣身后,轻轻敲了下紫衣的额头:“你以为你武康哥哥我看不出来吗?是不是看见我家少爷与晴儿姑娘今日成婚,内心既有不舍,又有祝福,还有不甘。这种矛盾心情让你非常纠结,非常难过,对不对?”

紫衣一惊,很显然武康这句话直接击中了紫衣的内心,道出了她内心纠结之处。

虽然紫衣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一向看的通透的武康小声言道:“紫衣,你是不是爱上我家少爷了?”

此刻的紫衣脸容失­色­,不时摇头,又不时点头。眼泪在眼眶打转,但却作出一副笑脸:“哪有,我怎么可能爱上凌天哥哥呢。凌天哥哥内心只有晴儿姐姐,他们两人才是天作地设的一对。”

武康见到紫衣此刻的神情,心顿时被融化了,他从未见过一个绝­色­女子眼眶尽是泪水,还能饱含深情的笑着,这种面容我见犹怜,悠悠我心。

“你就别逞强了,你放心好了。武康哥哥并不是那种大嘴巴的人,不会将一个人藏匿内心的秘密说出去。其实爱这种东西很奇妙,一旦沾染上了就会奋不顾身,有时候我们却太在意身旁人的目光和他人的言语,随即将爱意匿藏心底,从不说出,即便憋的难受也独自消化,这种情愫哥哥也有过,但我不知道这到底是爱的伟大,还是爱的愚蠢。”武康感慨的说道。

此刻,两人在酒劲的簇拥之下,似有敞开心扉相互诉苦的举动。

“那武康哥哥,我想问你,这种爱到底是自私还是无私?”紫衣意向­性­的问道。

从紫衣的这句话中,武康更肯定了自己的推断,紫衣的的确确是爱上了项凌天。武康不知该如何去回答这个问题,只见简言说道:“爱本来就是自私和无私的结合体≡私的爱可以不顾一切追求结果,无私的爱则是看着心爱的人幸福,于愿足矣。”

紫衣点了点头:“我好像明白了。”说完一副愁闷申请顿时一扫而过,随即恢复以往那嘻嘻哈哈的神情,笑问:“武康哥哥,想不到你如此深藏不露,懂得这么多。”

“你这傻丫头,幸福还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虽然我家少爷优秀无比,魅力无限,但是普天之下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他快穿越汹涌的人潮,带着满腔的热血和火热的情感一步步的走向你,桥你的手和你一起偕老,只不过这个人暂时没有出现,但是你要学会等,学会忍,一定会等到你命中的这个人。”

紫衣听的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随即又看了看不远处收拾残局的巫小悦,回头笑道:“那小悦姐姐呢。她是不是你命中要等候的这个人?”

武康丝毫没有否认,连连点头:“不错。从我第一眼见到她,我就感觉与她认识了好久好久,那种感觉很微妙,每一次看见她的笑容时,我内心也跟着开心。每一次看见她低落时,我比她更着急,我想跟她分担,但又害怕她嫌我烦,我想表明我的心迹,但又害怕被她拒绝。我深知她身上使命繁重,我不想成为她的拖累,同样,我也相信一切的一切都会结束,乌云会尽快散去,彩云会接踵而来,到时候我们这一群人都会找寻到自己的幸福和找到自己的使命,到时候我一定会和小悦在一起,永不分离。”

“那我先祝你成功。不过武康哥哥,据我所知,小悦姐内心其实一直有你,但是她总是将自己封闭起来,不想受到打扰,甚至连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秘密,一直以来总感觉她承受的东西要远远多于我们。”

“我知道,我岂会不知。”武康点头,独自喝了一口:“女人始终是女人,总归是要找到一个依靠。”

言谈之中,忽听关门之声,两人抬头望去,见千纸夜和陆清夜笑嘻嘻的朝着此处走来,紫衣连忙轻摇武康的手臂,哀求道:“武康哥哥,刚才我和你说得一切,你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起,我害怕到时候彼此会尴尬。”

“傻丫头,你就放心吧。武康哥哥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武康刚说完,千纸夜和陆清夜正好走来,陆清夜见况天赐一个人蹲在地上饮酒,不知何故,随即朝着况天赐身旁走去。

而千纸夜则笑问道:“你们两人还在喝,刚才聊什么呢?这么起劲。”

“闲话家常呗。对了,少爷现在和叶小姐……”武康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一副无耻笑容笑着。

千纸夜自然知晓武康想要问什么,噗哧一笑道:“凌天其实压根就没有全醉,刚才我与清夜将他扶进房内,他顿时就清醒了好多,而且都不需要我们搀扶,而且健步如飞。这小子……”

“要不,我们一起去瞅瞅看。”

“这……”千纸夜有些为难,但又被激起了内心的好奇,只见他沉思片刻之后说道:“此时还早,天才刚黑,不如我们在等候一个时辰之后在?”

“就这么定。太仗义了。哈哈!”武康嬉笑道。手机请访问:m.

【167】晃得患失

一轮弯月点缀漫天繁星,虽说还是万物复苏的春季,但夜间的凉风袭来让众人非但没有觉得冷,反倒一股热流从体内传遍全身,这便是酒的作用。

房间房门高挂红­色­大喜字,屋内更是收拾以及摆设的整齐和­干­净,床旁叶孤晴披着红盖头端详坐在床旁,一双芊芊玉手来回戳动,不难看出其紧张之感。

项凌天缓步朝着床旁走去,由于此处偏激且没有过多银两,原本需要银纤挑起盖头图个吉利,数人在两人成婚前就想过这个物品,但却一无所获,此间项凌天唯有用自己的双手将红盖头盘起。

项凌天的手不时微微抖动,红盖头缓缓被盘起放入床旁,整个房间内顿时鸦雀无声,安静的可以听到两人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被挑起红盖头露出面容的叶孤晴羞涩将头一低,一颦一笑都让项凌天为之着迷。

红­唇­皓齿,绝­色­佳人,红­色­喜服,羡煞旁人。

两人就这样坐着,项凌天的眼神从未离开过叶孤晴,而叶孤晴则一直羞涩低头,不敢直视项凌天。古有婚嫁之时,女者应以端详矜持为主,夫唱­妇­随,恪尽孝道,为­妇­之道也。

“晴儿!此时此刻,你可知我内心的激动和喜悦吗?”项凌天红着脸额,问道。

叶孤晴抬起头,将手指放在他嘴旁,回道:“你难道不应该改口了吗?”

项凌天惊住半秒,连忙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笑道:“对,对。娘子,娘子!”

“夫君,其实我与你一样,从年少和你相识那天起,我就一直在幻想这一刻的到来,后来历经很多事情,但我内心仍然抱有美好的希望。如今,这一切都实现了,此刻的觉得,即便天上万千星辰,都不及这一刻来的猛烈。”叶孤晴害羞说道。

项凌天听的很激动,同时也很感动,只见他连忙紧握叶孤晴的手,含情脉脉的说道:“娘子的感受与我一样。每一次在我遇到危险甚至快要丢掉­性­命之时,我总会想起你,你是我的动力和信仰,如若世间没你,那项凌天存在与否已经不再重要,如若世间有你,那项凌天定然生死相随,皇图霸业都不及你那遮面一笑,悠悠我心,乱我心神。”

“夫君能够此番作想,是苍生之福,我之幸也。”

“曾经我不止一次的想过,如若哪天我真的登基为帝,赢得了天下,要是输了你,那这个江山这个皇位还有什么意义和价值。当我与你拜堂的那一刻,我才彻彻底底的认识到,唯有你是我生命的全部,什么家族责任和使命,什么道义和恩情,这些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每天醒来,身旁的人是你,在我困惑低落之时,给予我安慰和支持的人是你,在我高兴和喜悦之时,在我身旁分享的人是你。在我平淡和乏味之时,每餐粗茶淡饭等着我的人依然是你。或许,平淡也有平淡的好处,轰烈也有轰烈的弊端。未知和危险相辅相成,不知道哪一个会先来,所以我们应该活在当下,过好每一天,因为现在流逝的一个举动每一个时辰,都将成为过去,再难追回的印记。”

叶孤晴听着眼泪婆娑,早已倒入他的怀中,低沉抽泣起来。

项凌天抬头望着房梁,若有所思,但此番言语并非为了渲染情感而说,而是他发自肺腑最真实的感受。

两人相拥足有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内两人不再有任何言语,时间宛如定格了一般,这对有情人在历经磨难之后终于修成正果,相拥在一起。

“娘子,习俗不可没有,不如我们喝杯交杯酒吧。”项凌天将叶孤晴从怀中扶起,说道。

叶孤晴羞涩点头,项凌天连忙起身,朝着桌旁走去,两支红­色­小酒杯顿时被斟满,项凌天紧握酒杯走入床旁,将一杯递给叶孤晴,两人交叉手臂一涌而尽。

交杯酒过后,项凌天用手抬起叶孤晴的下巴,刚要亲吻下去,怎料叶孤晴突然小声说道:“夫君,我怎么感觉门外有人?”

“有人?”项凌天停止了动作,脑海里顿时一想,随即笑道:“我差点就忘记了,我记得洞房之夜皆有亲朋闹洞房之举,那武康和清夜,纸夜等人断然不会如此安静,指不定此刻就躲在门外呢。”

“那……现在怎么办?”叶孤晴一说,极度羞涩的低下头,脸顿时红润。

“嘿!”项凌天嘴角上扬,淡淡一笑:“我用法术将门抵御住,认他们如何推撞也听不进看不着。”

项凌天说完,瞬即用手朝着房门一指,顿时房门紫­色­,蓝­色­两道光芒并驱而去,护在门上,闪耀夺目。

而在门外,千纸夜,武康,陆清夜,况天赐,巫小悦,紫衣等人来回簇拥,不时用将耳朵贴在门上,只见武康说道:“奇怪,刚才都还能听到房间传来他们的言谈之声,怎么顿时之间如今安静。”

“你让开,我来听听!”况天赐以为武康说谎,连忙将武康一拽,自己涌上门旁,贴耳入听。

“怎么样,怎么样?”众人齐声问道。

“还真是奇怪,真的什么都听不到,而且从门缝看去,里面黑区区的一片!”

众人不禁有些失落,不甘心的武康继续附耳入听,但还是跟之前一样,听不见半点声音:“难道少爷他们此刻在……”

武康没有接着说下去,但众人皆明白其中的意思。

巫小悦和紫衣身为女子,一听脸­色­通红,连连转过身,背对着众人。

“不用看了,我料想是凌天用法术将一切遮掩住了,我们是看不到听不着的。哎,还是喝酒去吧。”千纸夜说道。

“啊……用法术,至于了吗这?”武康扯起嗓门抱怨道。

“嘘,我们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但是他们能听见我们的声音,还是走吧。”千纸夜拉扯着众人缓缓离开门旁,朝着院中石桌旁走去。

而在房间内,两人将数人的言语听的是真真切切,项凌天不时呼呼长笑。

笑声过后,又转身看着叶孤晴,顿时内心波涛汹涌,一股热劲涌上心间。

只见他走到叶孤晴面前,紧紧握着她的手,而叶孤晴的手则在不时发抖,其紧张不言而喻。

项凌天拥着叶孤晴缓缓倒在床上,很快大红喜服便脱落在地。

古有洞房花烛,行从周公之礼也,乃天数使然,利于人族之兴旺。

……

而在院中石桌旁,数人端详而坐,不时还在小声议论刚才的情景。

“你们说,这少爷也太小家子气了,人家说闹洞房图吉利,他这居然还用法术,这不是扫兴嘛!”武康大咧说道。

众人一听,纷纷低声一笑,况天赐安慰道:“哎!人有四喜,此番也是一喜。这种事是他们闺房之乐,我们闹闹洞房但总归也是要将事情交给他们。你们看此间多好,满天繁星,弯月高悬,微风侵袭,知己在旁,此情此景,也算是一喜嘛!”

“天赐,我武康不得不佩服你。每一次听你说话真是一种享受,让人听着舒心还能排解不甘。”武康笑着笑着,顿时笑容僵止了,脸上却显出一脸哀伤,众人一见,不知所以,纷纷问道:“武康,刚才还欢声笑语的,此刻怎么一脸错愕?”

武康叹道:“哎,各位有所不知啊。当年我家老爷血溅乾坤宫哦,有一大仙前来与我家夫人交谈,泄露了天机。让我家夫人带领我们离开,但是我家夫人与老爷患难与共数十载,恩爱非常。但其内心最为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家少爷,我想起夫人当初对我叮嘱,哎,真是不甚唏嘘啊。”

“你说的云里雾里的,什么泄露天机。慢慢说。”巫小悦听出端倪,连声问道。

“我想想。、”武康沉思了半会儿,摇头回道:“那神仙的名讳我暂时记不得了。但是是他告诉我家夫人,我家老爷已经遇害,让我们快点逃。但是我家夫人执意要与王府共存亡,最后府内侍婢和下人纷纷殉主,唯独我临危受命,带着我家少爷逃难。第二日,整个王府被鲜血染红,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被踏贱的痕迹,我家夫人也被赐予毒酒而死,侍婢和下人纷纷被斩杀,全府上下没有一个活口,那刻起,我看见了我家少爷最狰狞的面孔,也是从那时起,我家少爷的­性­情大变,对善与恶多了一丝了解和认识。”

几人听罢,纷纷无言。

武康继续说道:“在王府没有发生事情之时,我家少爷的善念在整个炎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时势太逼人,将这样一个天真烂漫的人变成如今的模样。曾经那一袭黑发,模样也俊郎无比,在看看如今他一头微卷白发,可想而知历经了多少磨难啊。”

“患得患失吧,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凌天哥哥才会一直逢凶化吉。”巫小悦宽慰道。

“所以我才感慨嘛,要是老爷和夫人在天有灵能够知道少爷已经成婚,一定会瞑目,而我做为下人,没有辜负夫人临终所托,也算是完成了一项使命。只是自小少爷从未吃过苦受过罪,从小锦衣玉食,更将我武康当兄弟,这次他们的成婚,可谓是寒酸至极,我无颜啊。”武康说着说着,眼眶便红润了。手机请访问:m.

【168】踏青

众人之中虽各自经历和遭遇各有不同,但要论最为相近的还属项凌天和陆清夜,两人皆是王爷后代,只不过项凌天属于真正的皇族后裔,而陆清夜虽说没有皇族血统,但其祖上战功赫赫,被世袭王爵,统领崇阳城。

两人的世家皆是因为战祸最后家仆一个不剩,而且皆是以众人之­性­命保一人平安。

所以当武康说到此处时,最有感触的无疑是陆清夜,曾经的他之所以会和这些人有交集皆是天数使然,一心一意报仇心切却结缘巧合与众人结识相伴,如今也入了修真一脉。

“武康之言,我心震撼。”陆清夜端起酒杯独自畅饮一口,又抬头看了看漫天的繁星,叹道:“论家事,我虽不及凌天那样显赫,但也算是王爷后代。我与凌天的遭遇非常之像,我父亲以及崇阳百姓牺牲了­性­命就为了保护我一人。想想如今,凌天已经得到佳人在旁,而我却什么事也做不了,生命之中有太多的无能为力让你避无可避。或许那些已逝的长辈唯一的心愿就是让我们好好的生活下去,逃脱一切的纷扰,健康平安足以。”

原本喜庆之日顿时显得有些伤感,众人纷纷叹息无声,皆望着弯月和繁星,各自冥想沉思。

“凌天婚事已成,接下来各位有何打算?”千纸夜看了看众人,问道。

“少爷去哪里,我便跟着去哪里!”武康漫无经心的回道。

紫衣一听,眉间顿时一皱,“难道我们要分开吗?”

巫小悦与紫衣坐在一块,她心里很清楚紫衣的担忧,只见巫小悦拍了拍紫衣的臂膀,笑道:“放心吧。即便我们这些人分开,也不会让你独自一人。你永远会跟着我们在一起。”

紫衣一听,心中压抑的情绪顿时一扫而过,笑道:“还是小悦姐最好。不管我们去向何处,反正我紫衣要一直一直的跟着你们。”

陆清夜之前见况天赐独自一人蹲坐喝酒,同为前朝王爷后代,相对于自小虽为见面,但也常听其名,早已神教已久。

众人皆知道一旦项凌天和叶孤晴成婚之后,离开光明村也是迟早的事,而光明村在众人心中的定位属于大本营,虽是离去但归来总会有。

陆清夜压根就没有考虑过之后自己该何去何处,但在他心中却找到了一群志同道合的知己好友,这群人便是眼前的众人,陆清夜也随即下了决心定与他们一起并肩携手,劈荆斩刺。

“天赐,日暮时分见你独自一人畅饮,是否有心事,说出来听听,指不定大家能够给予你一些意见和帮助也说不定。”陆清夜问道。

陆清夜此话一出,数人顿时想起刚才况天赐的独自消沉饮酒的神情,武康不爱噎着事,连声问道:“清夜要是不说,我还真的差点就忘掉了,你刚才一个人蹲在墙角饮酒,百信与你搭话你也一概不理,所谓何故?”

众人纷纷将目光看向况天赐。

只见况天赐很无奈的一笑,回道:“哎,明日我就要与各位告别了。”

“告别?你去哪?”众人纷纷一惊,连声问道。

“明日我便要和洛川先生一同出山,四处云游。”况天赐虽然说的云淡风轻,但不难听出他内心是不想去的,只不过况浦荀的命令和项凌天的建议让他不得不低头。

“啊?”武康大惊,怒喝道:“你要跟着那个老不死的一同去云游,那个老不死的极重心计,城府极深,绝不是善类,这些时日要不是看在我家少爷的面子上,为了不让叶小姐有所为难,我早就亲自手刃他了。到现在你还要跟着他,难道你就不担心到时候追悔莫及?”

“咳咳!”巫小悦假意咳嗽两声,又回头瞪了一眼武康,说道:“武康,切莫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我见这洛川先生面相和蔼慈祥,再说了,当初之事乃时势所逼,由不得人。当说在晴儿的哥哥登基为帝后,洛川先生可以放弃荣华富贵做一个山野闲人,就这一点便值得我们尊敬,再者此番再次见到洛川先生,其生­性­大变,我想他要带着天赐,定然有其目的,我们不可一概而论。”

“小悦,当初他是如何设计一些圈套让我与少爷跳,你不是不知道。这种背信弃义的人就不值得尊敬和相信。”武康反驳道。

巫小悦冷哼一笑:“凌天哥哥都慢慢接受了事实,渐渐原谅了洛川先生,你为什么就这么执念,就如此放不下呢?你这样就是在拿曾经的仇恨来惩罚现在的自己。”

武康无言,虽内心不服,但又不知该如何去反驳,因为武康心里很清楚,他可以跟任何人辩驳,唯独不能跟巫小悦辩驳,因为跟巫小悦辩驳,无疑跟飞蛾扑火一样,找虐。

“凌天他们知道吗?”巫小悦向况天赐问道。

况天赐笑着点头:“他也赞同我跟着洛川先生一块儿出山。”

巫小悦‘哦’了一声回道:“既然这样,我也赞成你跟着洛川先生出去,光明村属于避世隐居之地,如若想平淡一生,此处是不二之选,但是天赐你博学多才,人才非凡,理应用其知识建功立业,而不是呆在光明村郁郁而终。”

“我觉得小悦姐说得对。”紫衣也附和说道:“天赐哥哥,虽然我对凡尘这种建功立业的思想不甚太明白,但是这些时日以来我一直见你眉间紧皱,猜测应该是你并不喜欢这种生活,我常听小悦姐说,人生有一大恨,就是博学多才则无从施展。这是对知识的亵渎。况且天赐哥哥如今只是家庭中落,有此一劫,既然如今这一切都可以挽回,你应该快速前进,摆脱这种让你心烦意乱的生活,勇敢去追逐自己向往的生活。”

“各位之言,皆有道理。”况天赐哀叹一声回道:“实则此番一别,他日何时才能与各位见面,这是我最为不舍的一件事,况且我父母如今年纪老迈,大哥与大嫂四处云游久不归家,这是我第二不舍。人生的无奈也不过如此,很多时候没有人能够像凌天一样,无欲无求,能放下一切执念。”

“既然你也做好的决定,我在多说也属无异。但是天赐你要知道,就如同上回少爷的话,我们永远是一家人,一个族人,无论多少年,历经多少事,总有我们重聚之日。”武康不想扫大家的兴致,随即附言说道。

“以洛川先生的头脑,我相信他带着你一块儿出山,定然有原因。或许尘世间最大的伯乐不是别人正是洛川先生,而尘世间最大的千里马不是别人,也正是你。伯乐偶遇千里马,这种缘分和机遇要多少世才能修来。你应该好好珍惜。”巫小悦言道。

况天赐一个劲的点头,况天赐文采和博学不输于人,导致内心情绪似有膨胀,在历经变迁之后他更甚至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的道理。

巫小悦既然继续言道:“洛川先生其博学多才,善于兵法和谋略,这点正是你最为缺少的,你跟着洛川先生一定要学会这处事之道,毕竟洛川先生游离半辈子,何等事情皆有经历,其内涵博学并非你能相提并论,一旦你学到洛川先生之要领,将来结合你本身的才学和文采,定然能有一番作为,而且作为一定会远胜你的父亲况老将军。”

况天赐不止一次听到数人对其才学的赞赏,对其未来的示警,但未来宛如环境,能听却不能见,一片虚无缥缈,尽管这些言语能开解和鼓励一时的自己,但况天赐内心很清楚,将来的一切还是要靠自己。

而且他与众人不同,众人皆是有法术的修真者,而且想事处置之道与凡人不同,这点便是自己的劣势。

武康很少见过巫小悦一次­性­对一个人叮嘱这么多,内心来了好奇,连连走到巫小悦跟前,撞了撞她的肩膀,似笑非笑道:“今日怎么说了这么多,难道言语有深意?”

巫小悦斜目一瞪:“要你管。”

“好心当成驴肝肺、”武康自讨没趣,阔步走到陆清夜跟前。

数人看着这对‘冤家’不禁忍笑发声。

陆清夜走了过来,拍了拍况天赐的肩膀,安慰道:“不管何时,我们总有再见之时,希望下次见面,你已经不再抱怨,而是走上了人生巅峰,居于高位,自信义堂。”

“多谢清夜兄,我定不负众望。”

此刻,微风轻吹,无声胜有声。

“但愿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以后一切皆好。”巫小悦说完,转身看着众人,微弱的月光照耀在众人身上,洁白而­阴­柔。

“要不,我们约定十年。每十年我们便在光明村一聚。如何?”巫小悦突然提议道。

众人一听,内心澎湃,连声应允。

此刻已经是三更时刻,转眼在过数个时辰便是天明之时,众人皆无任何睡意,一旦太阳再次升起,便是众人送别的洛川和况天赐之时,离别前的伤感总是让人颇深感慨,时而寂静无声,时而高声阔谈,这一刻,属于这些人,属于这些有着共同愿望的年轻人,属于这些敢为人先,以义为先的修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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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十年约定

众人一并起身,从石凳上站起,并排而站立,相互靠拢,纷纷将目光注视天空,注视那璀璨夺目的繁星以及释放­阴­柔白洁光亮的一抹弯月。

此刻,天为凭,地为证,繁星与弯月宛如上苍,加以垂许。

“我项凌天,希望未来不管多少年,我们这些人的友谊永远不变,更加希望一切灾难早日结束,大家能够找寻到各自所爱,更希望我与晴儿的爱意地久天长,生生不息,修得今生,共赴来生,生生世世,至死不渝。”

众人闻听声音,纷纷回头望去。

只见项凌天再次换上了那套熟悉的龙吟紫金袍,一手持剑,一手紧牵叶孤晴的手。

两人缓步朝着众人中间走来,叶孤晴十分引人注目,此刻的她身着一袭白衫,顶戴红­色­桂冠,桂冠不大,但与发梢并恰,显得十分切合,一颦一笑,举止投足之间颇具灵气,万分美态,不禁令武康,陆清夜等人大为惊叹。

而紫衣和巫小悦见到此刻的叶孤晴,也不禁尴尬,惊如天人。

“少爷,你们此刻怎么还没就寝,今日是你们大喜之日,良辰之时,切莫耽搁了!”武康总是这样,含糊其辞,言具深意。

当然,聪明如项凌天,岂会听不出他言下之意,只见项凌天嘴角上扬,淡淡一笑,回道:“我与晴儿已成夫妻,既有夫妻之意,同有夫妻之实。况且今日各位不辞辛苦,鼎立帮忙,再者良辰吉日之时,弯月高悬,繁星满天,此情此景,如若缺少我与晴儿,岂不是一个遗憾?”

众人一听,不禁羞涩一笑,而一旁的叶孤晴早已羞涩难当,低着头,用手遮掩红­唇­。

“趁着良辰美景,约定十年。每十年便是我们聚首之时,光明村,大本营。我们皆族人,不见不散,恒久不变,唯情至真。”项凌天面观众人,感慨说道。

“行!”武康促着大气,朝着天空大喊道:“我武康,希望这一辈子都能缠着小悦,永远不和她分离,不管她是否讨厌我,厌恶我,我都要像一条最忠诚的狗,永远待在她身旁,不离不弃。更希望我家少爷和叶小姐从此之后再无劫难,恩爱依旧,细水长流。同祝在场每一位族人以后能够没有烦恼,尽是开心,十年,接着在十年,直至生命殆尽,我们永生不悔。”

武康的言语说完,巫小悦内心为之一振,她万万没有想到武康居然会将自己比作狗来表述对自己的爱意,这让巫小悦内心一阵温暖,但虽温暖,巫小悦依旧表现出一副冷俊神情,斜眼瞪了瞪武康。

武康的言语显然让在场所有人大为一惊,这种内涵话语跟其大咧­性­格一点都不像,一旁的千纸夜还故意推撞武康,戏弄道:“武康,你怎么能说出这么让人心往神怡,热血澎湃的言语,是不是有人故意教你的。”

众人呲牙直笑,武康则扭头怒斥瞪眼:“那是你还不了解我。我的文采一直都不差,哼!”

千纸夜一听,呼呼大笑起来,笑声过后,面无表情,同样也望着天际,高喊道:“我千纸夜不求作出轰烈举动,但求一切为己所愿,不用理会那么多恩怨,不必在乎那么多过错。平平淡淡,永不停歇。更希望我们这帮族人他朝都能一飞冲天,缔造我们自己的故事。”

“我陆清夜希望以后永无战乱,百姓们可以丰衣足食,天启大陆能够安详万年。而我更要努力修真,将来修为大涨之后一定要重入凡尘,做一个除强扶弱的游侠,哪里有不平哪里就有我,哪里有不公,哪里也有我。”陆清夜说道。

巫小悦的内心从未像此时这样ji情澎湃过,这种氛围即便你冷若冰霜也会被渐渐消融,她同样如此,只见她朝前走了几步,喊道:“我巫小悦,希望一切磨难快点结束。大家能够完成心中所想,得到心爱之人。更希望那个傻蛋以后能够学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别人担心,更希望三界爱意永存,用爱去感怀这个世间,用爱去消除所有仇怨,让爱永恒,唯情至真。更希望我们这里的所有人永远平安,幸福,让我们的故事充满传奇,更充满爱意,将这份爱意传遍整个天启。”

在巫小悦说时,听的最真切的莫过于武康,尽管他有意将自己的视线从巫小悦身上挪开,故意让自己表现的不在意,但却听的真切,尤其是当他听见巫小悦口中的那句傻蛋时,脸上既有惆怅,同时也有神往。

紫衣听着动容,阔步向前,与巫小悦并肩而站,喊道:“我紫衣,希望这里的所有人都开心快乐。希望爱护我的哥哥不要那么累,更希望爱护我的他们能够找寻到自己所追求的东西。同时也希望他,永远幸福。”

紫衣说着,停顿了半会儿,随即扯着嗓子高喊道:“你一定要幸福下去,要永远永远的幸福下去。”喊声在空中来回传诵,回声嘹亮,随即紫衣一脸惆怅,红了眼眶,顿时也低下了头,笑着泣道:“原想与你永结白头,奈何世间情深而不寿。”

紫衣此言说出,声音虽不大,但在场的每个人都听的非常清楚,众人皆没有想到紫衣也会如此感­性­,一直以来紫衣皆是大咧,开心果的角­色­,没有想到此刻紫衣的言语之中透露了太多无奈和不甘,更有一种无私祝福和神伤,这种发自肺腑的不甘和祝福却深深刺痛了在场每一个有爱意的人。

一直拿紫衣当妹妹的项凌天不知何故,但其内心宛如被针扎了一下,有些生疼,但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走到紫衣面前,扯着笑脸说道:“紫衣,看来有心上人了!他是谁啊?跟我们说说。”

紫衣低头,众人之中唯有武康清楚实情,甚至连巫小悦都不知何故。

此刻武康连忙上前,拉扯着项凌天的衣袖说道:“紫衣慢慢大了,肯定内心有生有情愫,可以理解,可以理解。你呀,也就别逼她说了,况且现在大家在约定十年,也该让叶小姐说一说了吧?”

紫衣感激的看了眼武康,只有两人知道其中秘密,武康此等做法无非就是缓解尴尬,替紫衣解围。

项凌天再一次牵起叶孤晴的手,深情的投去一个眼神,说道:“晴儿,该你说了。”

“我?”叶孤晴显然没有半点准备,沉思了片刻后,用尖细且不大的声音说道:“我叶孤晴希望从此天下太平,更希望我身旁的这个男人,也就是我的夫君以后能够不再有磨难,每天与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必在去理会那些无趣的家国情怀,家庭使命和责任。就这样简简单单,平平安安。同时也希望在场的每一个朋友都能找到自己为之而奋斗的目标,坚持的走下去,彩虹总会在不远处等着你。”

“我何止要与你平淡下去,以后还要负责为你画眉一生,此生结此缘,我项凌天对上苍感恩戴德,只愿来生再续今生之缘,生生世世,至死不渝。”

“生生死死,至死不渝。”

两人口中尽是爱意,彼此目光交汇,含情脉脉,深情万种。

众人纷纷豪迈阔论,唯独况天赐却久不开口,直到众人的目光缓缓聚焦于他身上。

况天赐端着酒杯,来回走动,举止投足谦谦有礼,不时还微闭双目,深深呼吸,似在酝酿。

良久,况天赐才豪迈吟出:“情难续,晚来风居相思啼、瘦容冰肌如春雨。海誓山盟,画浅悲曲,但教红颜泣,柔肠馈倦、素手清颜。晨曦恨别离,伤离愁、上心头、悠悠我心、花俏酒中酒。”

每当况天赐吟诗之时,众人皆是陶醉欣赏,其诗意蕴含无限伤感,让人为之动容。

而况天赐此刻所吟之诗厚重而伤感,既有爱人苦恋之神伤,又有离别在即之伤感,众人听罢纷纷叹息无言。

“此情此景,我况天赐向天地垂告,今后希望我能借有用之身行有用之事,能用所学之才,推行爱意无边。尽忠而报国,满腔抱负能够得以施展,辅助君王推行仁义,让百姓安居乐业,四海升平。更愿家中老父老母身体安康,福泽绵长,家中长兄与长嫂恩爱依旧,如滔滔江水,永不停流。更愿在场诸位族人能够踏青于世间,形如狂影,自由无拘无束。十年虽长,但不及我们情义,望每个十年相聚之时,我们只有老态,无病态和伤患死亡,此生此愿,于愿足矣。”

言语很奇妙,总能在恰当的时间,恰当的人群中说出,造就一番触动和感慨,言语更是一把利器,杀人于无形,同样也是良药,能够救死扶伤,虽乏力,但却实诚。

此间此景,此时此刻,在微风,繁星,弯月的衬托之下,光明村一户新居的院中,这帮人共说彼此愿望,达成十年约定,以天地为证。

“离别虽然在即,但是天赐,你要切记,今日之离别无非就是为了他日更好的重聚,我们永远是一个整体,永远是族人,不分彼此,他朝谁有难,定当第一时间出现,即便消磨生命也要与诸位共进退,十年,让我们迎接下一个十年的到来。”项凌天安慰况天赐言道。

“光明村,约定十年。”众人同声高呼,也同时将手伸出,纷纷搭在彼此手背上,在场所有人,无一例外,似在证明众人的这个心愿在此刻正式生效。手机请访问:m.

【170】欢送

众人一夜未眠,尽是狂欢,说说闹闹,乐趣无比。

但时间的齿轮不会因为谁而就此停下,即便神通如天帝,对时间和自然因果也只能叹息无助。

转瞬之间,晨曦的阳光从天空洒向大地,给万物点缀勃勃生机。清晨时节,那便是况天赐跟随洛川出山之时,众人尽量的掩饰内心的不舍和惆怅,纷纷用微笑给况天赐送别。

所有人都扬言,今日的别离是为了他日更好的相聚,但这句话无非是离别在即的亲朋或好友彼此安慰的言语,尤其是对于此刻的这帮人,他们身上的使命,他们今后将要面临的危险,或许此番一别,再次相见遥遥无期,尽管众人约定十年光明村再聚,但是这声再聚却显得多么让人惆怅。

人真的很奇怪,明知不舍还要含笑欢送,无非是尊敬彼此内心的抱负,期望被欢送的人能够一飞冲天,事事顺心。

但人的思想更加奇怪,总是让­阴­差阳错颠倒众生思绪,明知不可行而偏要去做,好听点的叫做执着,难听点叫做愚蠢。众人在这别离之际虽然尽量掩饰内心的伤感,但在晨曦阳光的投­射­之下,多少有些落寞。

“天赐,我年长你虚岁,只愿你今后能够一展抱负,切莫心急求成。好好跟着洛川先生修身养­性­,今日一别,我们兄弟他朝定会有重逢之日。”项凌天走到况天赐面前,拍着他的肩膀宽慰道。

话语说完,况浦荀夫­妇­和洛川先生便早早来到了项凌天新居的院中,见众人皆在,在看看一片狼藉的地面,心中知晓定然是众人昨日一夜未眠。

“爹,娘!”况天赐在看到况浦荀夫­妇­之时,内心神情所折­射­的不舍和担忧可想而知。

老夫人早已眼泪婆娑,快步上前紧握况天赐的双手:“天赐,今日一别,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到你。身在多事之秋一定要沉得住气,娘看着你成长,自知你最为孝义,但儿行千里母担忧,你的平安和健康,是对为娘最大的孝顺,你知道吗?”

“孩儿知道,孩儿知道。”况天赐瞬时跪下,低声抽泣:“孩儿不知娘亲身旁,娘亲也一定要多加照顾好自己。忧能伤身,希望娘亲每日都能喜笑颜开,少些苦恼困惑,孩儿一旦达成心中愿望,会尽快赶回来让爹娘受享安宁。”

此情此景,动容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况浦荀半生戎马,血战疆场,极少落泪,当在此情渲染之下,继而转身拭泪。

“夫人,别太担心和不舍了,孩儿大了≡然有他的天空去飞翔,我们一辈子将他困在自己身边,反倒是一种错误的育儿方式。”况浦荀声声叹息,随即又将况天赐从地上扶起,从上至下打量着况天赐,关切说道:“为父没有至理名言要说给你听,但为父自前朝开始,身居高位,血战疆场,也算半生戎马。而我们况家祖上世代贤良,以­精­忠报国为己任,天赐,你此番前去一定要用有用之身行有用之事,不能被眼前利益所蒙蔽双目,掏空心智。一定要谨记祖上教诲,即便没有天空去翱翔,但在爹娘心中,你永远是我况浦荀的好儿子。”

“晴儿,紫衣,小悦,武康,纸夜,清夜。”项凌天转身看了看众人,说道:“你们先过去跟况伯父和天赐说会儿话吧。我得去跟洛川先生去交谈一下。”

几人虽好奇但也没有多问,纷纷点头朝着况天赐跟前走去。

而项凌天则缓步走到洛川跟前,小声言道:“洛川先生,我们一旁交谈?”

洛川笑着点头,两人朝着院中墙角处走着。

“洛川先生,在下只知道你要带着天赐出山,但是出山之后具体事宜,您能否跟晚辈说下。”

洛川微微一笑:“那凌天你想知道什么?”

项凌天见洛川如此说,也没在故意搪塞,直接说道:“天赐乃我之兄弟,我项凌天最重情义。同意让天赐跟着先生您出山,因为在下信任您,但是在信任您的同时我必须要保证天赐的安全,天赐此人日后定然会有一番大的作为,所以其生命安全非常重要。再者您和天赐虽说聪明无比,但是毕竟是凡人之躯,不善法术,何况如今凡尘修真者涌进,危险随处可见,所以……”

项凌天的话虽然有些委婉,但是也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其深意无非就是,我对你洛川虽然信任但是不是全信,毕竟有前车之鉴,正因为知道你洛川神机妙算,能够助天赐摆脱如今的苦恼,才会让天赐跟着您一起出山,但是对于其安全问题,必须要有一条好的道路。

然而聪明的洛川岂会听不出项凌天的言下之意,只见洛川拍了拍项凌天的胳膊,笑言:“凌天之意,老夫自知。不过你大可放心,老夫既然要带着天赐出山,定然会考虑到他未来的走势以及其才华上的释放,其实我们皆应该抛弃掉心中那块心病,如今天下一统,皇上恩家海外,皇恩浩荡,已是事实。何况天赐与当今圣上年龄悬殊不大,在加之天赐的才华,一定会成为一代贤良的辅助大臣。”

项凌天顿时明白了:“原来洛川先生是想让天赐进宫,效忠叶孤城?”

“如今你与皇上已成亲人,况且皇上是晴儿姑娘的亲哥哥,这种血缘关系是无法摆脱的,天赐此人,与修真无缘,唯一的出路便是效忠当今圣上,共同开辟一个太平盛世。”

不可否认,洛川此言的确非常有道理,而且也说中了项凌天内心最纠结和最无奈的心声,良久之后,项凌天低声说道:“既然这样,那天赐的安全和前途,晚辈就交给洛川先生了。”

洛川摸着白须,呼呼一笑:“放心吧,老夫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一定会再次相见。”

项凌天不解,刚想问,不料洛川已经走开,朝着众人走去。项凌天宛如被卡在喉咙的刺,想说却没法说。

洛川走进众人中间,对着况浦荀说道:“即便在不舍,但是为了天赐的前途还是得如此做,或许这就是生活给我们这些凡人的无奈情感吧。好了,趁着清晨,也是时候出发了。”

“洛川先生,那老夫就将小儿交托给您了。”况浦荀难掩内心的不舍,带着恳求和叮嘱言道。

洛川点头:“放心吧,老将军。下次当您在见到天赐之时,他定然已成高居之位,未来前途无可限量,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众人闻听,唯独武康不屑一顾,因为他打内心将洛川的这份自信看成夸夸其谈。

“洛川先生,在光明村与您一见,实属难得。天赐同样是我们这群人中的一员,是一个整体,但是为了他的前途我们只有让他独自去奔走追寻理想。但愿一路之上你们能够相互扶持,相互帮助。小悦再次,替天赐向你表示感谢。”巫小悦走到洛川跟前,弯腰行礼道。

“各位就放心吧。天赐有自己的道路要走,这一切都乃天数注定,无人可以改变和避免。老夫同样希望各位以后道路坦荡,无病无痛,无灾无难。”洛川也弯下身抱拳朝着众人言道。

众人回礼之际,项凌天也顿时走来,只见他走到况浦荀父子二人跟前,虽内心不舍但刻意作出一副笑脸:“天赐,此番出入凡尘,万事多加小心。其实人族之兴旺,都是在交替之中所诞生,朝代的变更也是相辅相成,人族要前行就必须要历经这些磨难。希望你能放下内心偏激,不存在朝代的遗留之恨。无论效忠于谁,只要尽心做事,为百姓谋求福祉,那你的做法和行动就能得到百姓的赞扬和认同,人生便就此完整,不再留有遗憾。”

“凌天兄之言,天赐谨记。我走之后希望凌天兄和诸位兄弟姐妹能够帮忙照看我爹娘。”况天赐红着眼眶,挨个看了看众人神情,随即腰弯道:“天赐在此感谢诸位。”

其实项凌天的那番话一说出口,说中了洛川和况浦荀内心的担忧。毕竟况天赐血气方刚,年轻气盛,虽有大才但却怕刚愎自用,而且面对外面的花花世界,从小就得到保护的他压根就没有多强的克制能力,因为朝代的更替,新朝初建,无论当今皇上如何布施仁政,但也难以满足前朝的官宦后代。

而况天赐则是前朝大炎王朝丹阳王的儿子,是在朝代交替中的牺牲品,所以其内心对如今的大兴王朝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抵触的。

这也是况浦荀为什么坚持同意让洛川带着况天赐的一个重要原因,因为况浦荀甚至以洛川神机妙算的智谋能够对况天赐加以鞭策,年龄和阅历上的概念和区别能够让况天赐有所聆听,这远远要比跟着项凌天这帮年轻人要强的多。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各位就在院中留步,也不必相送了。老夫这就要和天赐出山去了。”洛川拉着况天赐与众人成对立面站着,言声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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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洞悉

虽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虽说留步,但众人还是浩浩荡荡的护送洛川和况天赐到村口。

奇怪的是,众人每走到一户百姓门前,就有百姓打开大门,然后将红布挂于房屋门前,每家每户皆是如此,而且百姓们都早早醒来在自家门前等候,一旦众人经过,百姓们纷纷挥手,以示告别。

这种情景,无疑让人更加感慨,更加震撼。

光明村虽小,但却住着一群有人情味的百姓,或许借用项凌天的话说,这里的全部都是族人。

当到村口之后,张大叔已经苏慧珍的母亲协同若­干­百姓在村口与况天赐送别,百姓们身无长物,相互拼凑了一些­鸡­蛋和路上充饥的大饼。

张大叔言道:“天赐,此番别去,不要太过记掛。行正义之事,走光明之道,这是我们光明村的誓言,你要牢牢记着,你也知道光明村建村以来时间不长,皆是各地难民聚拢形成的避世之所。百姓们没有什么贵重,拿得出手的东西,唯有将这些路上­干­粮和这些­鸡­蛋附送给你们,希望你们不管在何处,一定要平安大吉。”

随即苏慧珍的母亲将一篮子­干­粮和­鸡­蛋递给况天赐。

虽不重,但况天赐接住,宛如千斤。因为这是全村百姓的心血,看着这些大饼,他可以想象出当百姓们得知他要离开光明村时,熬夜赶制的情形,他看着这些­鸡­蛋,可以想象出这是百姓们生活饮食中最丰盛的佳肴。

百姓们将最为贵重的东西奉送,这让况天赐红了眼眶,同样也大为感动,甚至连项凌天,况浦荀等人都被蒙在了鼓里,也不知道百姓们居然如此有心,早已准备。

“各位的大恩大德,天赐永生不忘。更加不会忘记光明村的诸位,不管天赐将来修­性­如何,光明村将永远是我的根,这里有我的牵挂。天赐嘴拙,此情此景之下不知该如何聊表内心感慨与感动。”况天赐说完,随即将那一篮子­干­粮和­鸡­蛋放在由洛川前来的骡子上,而自己整理了一下着装,顿时跪下,给村口的若­干­百姓磕头致谢。

“使不得,使不得。”张大叔一见况天赐下跪,受宠若惊。

哪知况浦荀连声制止张大叔,说道:“让他跪,这个礼节,百姓们都受得起。”很显然况浦荀也被此情此景感动了震撼了,他算是整个光明村的核心人物,甚至用引头羊都不为过。他万万没有想到百姓们会用此种方式来为自己的孩儿送行,会将家中唯一有价值的东西送与况天赐,此等恩德,岂是磕头能够抵消的。

况天赐‘噗通’磕了三个响头,随即起身,又不舍的看了看为自己送行的所有人,目光与在场的众人面面相窥,虽不舍,虽无奈,但却已是事实,万般不由己。

“既然大家已经送到了村口,就各自回去吧。此番我与天赐就要从这竹林而去,需走上一个时辰绕过那片茂密森林,才能观见那渭河地界,方可到达渭河。”洛川朝着众人言道。

“要不,在下利用法术让你们快速回到敦阳,如何?”项凌天不忍两人冒着风险跨越竹林,又穿越森林,随即附言说道。

洛川笑着摆手:“这光明村得天独厚,乃避世隐居之所。如果我们一直依靠法术那岂不是一直跳过了凡人应该要经历的一些苦痛?不妥,不妥,我们还是得劈荆斩刺,一步一个脚印,走出这光明村,寻找真正的光明。”

项凌天没在多说什么,他自知无法改变洛川的决定,随即抱拳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送到此处,以后种种,万事小心。”

“天赐,此处无法书信,为娘也将彻底与你失去消息,切记一定要多加照顾自己。”老夫人不舍的心情可想而知,只见她赶忙上前数步,将况天赐拥入怀中,大哭起来。

众人没有拦截,没有劝导,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看着这对哭泣的呣子。

因为彼此都知道,或许此番一别,那就是永诀,毕竟老夫人身体一直不好,时常烦忧,忧能伤身,况且此番一去,万般历练和磨难,生死与否,更加无从知晓,况且老夫人年纪越来越大,身体也每况愈下。

哪怕是况浦荀想上前将其夫人拉开,也心有不忍,因为每每想到这里,内心就会生疼一下,只是众人不愿意说破,或许有个念想总是好的。年纪越大的人不都是靠着念想在支撑吗?

两人相拥哭泣足有半个时辰,直至况天赐缓缓松开,朝着众人弯腰行礼后,便头也不回,桥骡子便朝着竹林内走去。

所有人挥着手,老夫人哭着叫着况天赐的名字、‘保重’‘再见’等等词汇来回传播,但况天赐依旧没有回头,直至背影消失在茂密的竹林内,直至看不见为止,或许况天赐内心清楚,即便在不舍也要历经这一刻,或许当这一刻的来临时,自己不再回头,不再牵挂,不再不舍,就这样直须而去,是最为直接的表述,因为没有一个人比他此刻的内心更为伤感。

……

况天赐离去数天之后,在项凌天的新居之中,众人并列围馒在那石凳上,紫衣蹲着身体,用双手撑着下巴,淡然说道:“天赐哥哥走了几天,顿时觉得少了好多乐趣,再也听不到他吟诗时的那种低沉之音,也在也看不到他那消瘦且英朗的模样了,感觉空落落了。”

紫衣此话可以算是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因为他们是一个整体,一个团队,虽然认识的时间有长短,历经的事情有所不同。但每个人其心智和愿望皆是一样,正因为有共同的话题,经常在一起嘻嘻闹闹,各展其才,­性­格上的互补,在光明村的这段时光内,已经互相磨合,宛如一家人一般,一旦一个团队突然少了一个人,那种落寞和不自然的感觉会直接影响到每一个人。

“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见到天赐,真怀念和他一起在赏月亭望着星辰喝酒谈心的时光。”千纸夜也补充言道。

“这段时光,我们虽然没有历经风险,但是感觉这些人在一起好像将未来十年的欢乐全部花光了一样,这或许就是缘分吧。生命中,有很多你想做却不能做的事,那叫命运。生命中,也有很多你不想做但一定要做的事,这是宿命。或许,冷冷暖暖,不必感慨万千,他朝重逢之日,彼此心中没有隔阂,永藏着这段欢乐,这或许就是缘分馈赠给我们这群人最好的礼物。”项凌天看着众人伤感且落寞的神情,自知众人皆还没有从况天赐离开的伤感中彻底走出来,当然他自己也是如此,但是又不得不安慰众人。

“然其欢乐时光总是短暂,但路依旧在前方。你们有什么打算?”巫小悦起身向众人问道。

“打算?”

“打算?”

众人皆不明白,这宛如一泼冷水将众人皆从伤感的幻想世界拉回了现实中,凉飕飕的。

“当然要做一个打算了,不可能我们这些人一辈子都在光明村吧。”巫小悦直言说道。

“我不知道。”武康率先回道:“反正你去哪里,我就跟着你去哪里!”

巫小悦被这么一说,顿时脸红,但也不看武康一眼,而是将目光看向千纸夜和陆清夜,问道:“纸夜哥哥,清夜,你们有何打算?”

“哎!”千纸夜齐声叹息道:“这一刻还是来临了。天下之大,我还真没想过自己该何去何处。”随即又附言道:“不过我与清夜商量过,在过数日,我和清夜打算云游天涯,做一个自在闲人,走到哪里就到哪,四海为家,如若找到新的地方,也会停留参悟修真门道。”

“嗯!”陆清夜连声附和:“纸夜兄和我想的一样,那我们两就结伴一程,也不至于孤独嘛。”

两人相视一笑,相互拍着彼此的肩膀。

“我与晴儿也是如此,打算在光明村再待上数月,到时候也会出光明村,云游四海,顺便去天启大陆各地美景胜地游览一番,其实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什么功名利禄,什么报仇敌人,这些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趁活着身旁有佳人在旁,共同携手爬山涉水,重新去看这个博大的天启大陆,有梦为马,随处可栖。”

项凌天说完,含情脉脉的看着叶孤晴,很显然从叶孤晴的微笑和矜持动作中便可以看出,她的想法和项凌天的想法不谋而合。

而紫衣则一直支支吾吾,小声说道:“你们都走了,那我该怎么办?”

“咳咳。”巫小悦赶忙走到紫衣跟前,说道:“姐姐答应过你。我去哪里一定会带着你的嘛。所以你不用担心,跟着我就好。”

紫衣听完,很感激的看着巫小悦,但感激的神情上却多了一丝惆怅。这种惆怅没有人看的懂,唯独武康一人知晓其中的因由。

“好了,既然如此。那大家就各自珍惜在光明村不多的时光吧。”巫小悦长舒了一口气,似有一种放松之感。

而正在几人说完之后,新居大门被‘哐当’一声推开。

而推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况浦荀,此刻的他神情焦急,火急火燎的跑到众人跟前,说道:“出事了,出事了。你们赶快跟着去我屋内吧。”手机请访问:m.

【172】攻陷

项凌天赶紧迎步上前,扶着况浦荀入座。从其焦虑的神情上项凌天断定此时定然不简单,毕竟况浦荀身经百战,大风大浪见多了,能让他如此慌张,可想而知此事的严重­性­。

“伯父,是不是天赐与洛川先生遇到了危险?”项凌天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况天赐,毕竟他与洛川出山也才数日,而且这也是能解释况浦荀惊慌焦虑的原因之一。众人闻听,也纷纷围了过来。

只见况浦荀连连点头:“天赐他们自出山那刻起便不再有消息传来。”

“那是何事?”项凌天见况浦荀揣着粗气,连连宽慰道:“伯父,您先别急,慢慢说。”

况浦荀双手交叉,来回戳动,半响后喃喃开口道:“今天天泽与我那儿媳­妇­返回光明村了,而且天泽还受了伤,据说……据说……”

况浦荀的支支吾吾,让众人倍显焦急,项凌天坐入一旁,忙问道:“据说什么,伯父,你大可直言不讳的告知我们。”

听完项凌天的言语,况浦荀率先将目光看向了叶孤晴,随即又扭头看着项凌天,回道:“我听天泽说,那鬼申国于与昨日攻陷了丹阳城,现在丹阳城内众多县城处于水生火热之中,一片被踏贱过的痕迹,而且被屠戮的百姓皆以巨坑焚烧。整个丹阳如今宛如炼狱战场一般。”

“啊?”项凌天惊讶的从石凳上站起身:“丹阳城有重兵把守,虽说那鬼申国一直狼子野心想侵占天启大陆,但是一直以来都被打压,并且已经臣服与天启每一个朝代,况且丹阳城地大物博,单说县城就多达十处,要想一次­性­攻陷谈何容易。”

“那鬼申国的国民一直对我们天启百姓恨之入骨,而且其国民行为偏激,喜食人­肉­,重杀戮,爱战争,并且他们­精­锐的骑兵完全不容小觑啊。当年老夫镇守丹阳,和那鬼申国有过数次交手,但均被老夫击退,此番一日之内便攻陷丹阳城,让老夫也大为一惊。但是今日我看天泽所言,并非虚假。倒不如各位跟着我一块前去问天泽一个究竟,如何?”

“那事不宜迟,走吧。”眼下的这个消息实在是来的太过突然,虽说他们皆是避世隐居的闲人和修真者,但毕竟同出天启,对天启百姓是有感情的,而且眼下一个城池被攻陷,受苦受难的依旧是百姓,每每想到这里,说不动恻隐之心那是在自我欺骗。

而叶孤晴一听到这个消息,身体惊的朝后退了一步,项凌天也注意到她的神情上的变化,因为一旦丹阳失手,下一个定然是敦阳和崇阳,鬼申国能够一天贡献丹阳,那么贡献崇阳和敦阳也只是时间问题,一旦这些城池被贡献,那么叶孤城所建立的大兴王朝会土崩瓦解,等同鬼申国将彻底统治天启大陆,对于这些喜食人­肉­喜爱杀戮的鬼申国,生命在他们眼中宛如草芥,一旦被他们统治,那任何百姓的生命都将受到威胁,整个天启大陆将会彻底成为一个炼狱战场,尸横遍野,处处哀嚎。

众人在况浦荀的带领下步入他的居所,门外老夫人和一身着蓝­色­长衫,面容清秀,雪白肌肤,约莫25的女子站在门外,两人皆是一脸担忧,尤其是那女子,面部肌­肉­还不时抖动,很显然是受到了惊吓所致。

“伯母。”项凌天看着门外的老夫人一脸神伤,连声喊道。

老夫人和那女子同时抬起头,老夫人连连站立起身,快步走到项凌天跟前:“凌天,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的孩儿天泽。”

“天泽兄,怎么了?”项凌天有些疑惑,毕竟况浦荀说况天泽的伤势并不是特别严重,但此刻老夫人的言语却显得如此急迫和不安,两者的言语颇有意味。

“你伯父去找你们之后,才一会儿工夫,天泽就不停口吐鲜血,而且吐出来的鲜血慢慢乏乌,而且嘴­唇­也乏乌,身体还不时抖动,一直叫着冷。我与儿媳无奈,只好到门外祈祷。”老夫人说着说着便泪水婆娑。

身为一个母亲,难就难在这里,一个孩儿逃难途中身亡,一个孩儿前些时日才与自己告别,今生能否在见都是未知数,可算盼到大儿子回来却成了这副模样,老夫人内心宛如刀割,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的袭来,即便在强大的内心也早已被击垮,何况老夫人本就身有顽疾。

项凌天看着老夫人,心疼不已,连连安慰道:“伯母,您别急。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救治天泽兄的。”

老夫人和那女子纷纷点头致谢。

而况浦荀顿时一惊,似有头昏之感,这个突如其来的坏消息足足只有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前他亲自扶着况天泽卧床之后才去找项凌天,而半个时辰后的现在再次返回,却听到这种消息,说内心不压抑和痛苦才怪。

“想必这位应该就是大嫂吧?”项凌天连连问道。

女子连连半膝弯腰,动作矜持:“我是天泽的妻子,名讳陆无双,崇阳城人士。”女子谈吐和神情动作颇显礼数,想来也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孩子,毕竟生的娇丽,而且有着女子本应具备的矜持。

“大嫂有理。”项凌天回礼后,朝着众人说道:“小悦,纸夜,紫衣,武康,你们四人先跟伯父去房间内看看天泽兄,一定要抑制住他的伤势。”

“好的、”众人点头,随即便和况浦荀朝着屋内跑去。

门外,只剩下项凌天,叶孤晴,陆清夜和老夫人以及陆无双。

论美貌,陆无双很显然逊于叶孤晴和紫衣,但与巫小悦却在伯仲之间,两者的美并不能以面孔来决断,应该是那种不同­性­格上的魅力。

“清夜乃昔日崇阳王陆安陆王爷的孩子,大嫂乃崇阳人士,况且你们都姓陆,难不成有所渊源?望大嫂不必太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项凌天安慰道。

陆无双的手微微抖动,但不失礼数,随即转身对着陆清夜微笑点头示意:“陆王爷的名讳小女子从小便知。今日有幸能够见到陆王爷的孩儿,小女子之福。但崇阳城陆姓乃一大族,小女子属于偏出。”

“大嫂此言,在下愧不敢当。”陆清夜连连抱拳弯腰回礼道。

项凌天原本以为两人有渊源或者有着本家亲属之情,随即便让陆清夜留下,见陆无双此言道出原委,项凌天愕然点头,又急忙问道:“我听伯父说,大嫂与天泽兄一直云游天启,亦有半年未归,为何此番回来会如此狼狈,而且天泽兄还因此负伤?”

“公子有所不知。数日前我与夫君还在敦阳,进入渭河地界。本想回到这光明村内看望爹娘,但夫君想在前去丹阳看看曾经生长的地方,说最后看一次之后就永远居于光明村,隐蔽于此。但昨日正午时刻,我与夫君进入丹阳城地界,见到奉祖城池把守的已经不再是士兵,而是那些似牛似虎的怪物,那些怪物各个狰狞,与我们身躯无异,但是牛头虎头◎日夜间我与夫君悄悄潜入奉祖,整个街道之上到处都是百姓的尸体,以及孩童的哭泣声,更看到那些各种动物头颅的怪物生吃人­肉­,着实恐怖。随即我与夫君便悄悄逃出城内,却被那些怪物发现,追截了我们数个时辰,如若不是天黑,恐怕我与夫君也早已遭到毒手。今日天明,夫君负伤,我们搀扶回到渭河,一路之上尽是逃难的百姓,而且百姓们还说是那鬼申国不知从哪里招来一些怪物,攻城略地,战无不胜,整个丹阳瞬间被贡献,惨不忍睹。”

陆无双说完,嘴­唇­和手臂还微微颤抖,其神情尽是后怕。

“凡尘百姓又如何抵御的住这些猛兽的轮番攻击呢。看来以后天启大陆从此多事了。”项凌天听完,抬头看着天空,无奈叹息道。

“凌天,难道我们就应该看着这些怪物侵占我们的天启大陆,屠杀我们的手足同胞,让外族残暴国度来统治我们。这天启山脉大好河山,难道就彻底沦陷了吗?”陆清夜拳头捏的吱吱作响,他虽不知道项凌天此刻内心作何想法,但自己却有一股想立马出光明村,与那些怪物决一死战,已死保护天启不被侵扰的决心。

此刻,叶孤晴虽说外表看似很冷静,但其内心早已被这个惊骇的消息震的不轻,毕竟在炎城皇宫内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是自己的亲哥哥。

“但是我有些不明白。鬼申国素来以­精­锐骑兵闻名于世,而起马上功夫相当了得,尽管偶有传闻鬼申国的确与那些飞禽走兽的怪物有着联系,但却鲜少一见。看来这个传闻不假,鬼申国的确控制了这些怪物,或者说是猛兽,妖兽,神兽,甚至是……”项凌天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一旦说下去,几人未必听得懂,即便听得懂,也只会让他们更加后怕和担忧。

“我们现在不是讨论鬼申国和这些怪物的联系,而是我们接下来应该如何做?”陆清夜显得有些不耐烦,厉言说道。

“接下来?……”项凌天眉头紧皱:“我们还是先进屋内看看天泽兄,天泽兄也算历经百战,所见到的猛兽怪物不在少数,或许他能告诉我们答案。”手机请访问:m.

【173】妖骑兵团

项凌天同门外的数人纷纷朝着屋内走去,只见陆无双朝前两步,连忙拉开房门恭请项凌天等人进去。

房间内,简单而­干­净的陈设让人看着非常舒心,项凌天余光扫视,见众人纷纷围在床旁,武康则是将负伤的况天泽用手拖着,而千纸夜则在替况天泽疗伤,道道紫­色­光芒从况天泽后背传入体内。

而况天泽依旧没有任何反映,显然是昏迷未醒,恐怕连千纸夜的真气都无法驱赶他体内的伤势。

项凌天连忙迎步上前,看了看巫小悦,又用丝帕擦拭着千纸夜脸上的汗珠,关切问道:“如何?”

千纸夜叹息摇头:“很奇怪,天泽体内有一股宛如魔气的气流,与我传输而去的真气相互抵触,要是没有办法将其体内魔气清除,天泽根本就无法醒过来。但是我却感到非常惊讶,惊讶在于天泽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势,居然还能有毅力返回光明村,要换做普通百姓,恐怕在路途之中便早已毒发身亡。这种魔气又好似毒气,一旦凡人受到了这种毒气,一旦剧烈运动,毒气是会在全身扩散的,到时候只会越发严重,而天泽一路之上少不了奔跑,所以其毒气已经扩散至五脏六腑。”

千纸夜的言语说得有些高深,但只要是有法术的修真者都能听懂,况浦荀全家皆是凡尘之人,虽说听不懂,但也大致能猜出,况天泽的情况不容乐观。

项凌天顿时觉得非常棘手,苦无对策之时将目光转投看向巫小悦。

巫小悦在这个团队之中,最为足智多谋,而且宛如看得清未来走势一样,并且对三界六道的了解要远胜其他所有人。

“小悦,你可知天泽兄是什么状况?有什么办法可以化解他体内的毒气?”项凌天问道。

巫小悦沉着思考了片刻,随即走到陆无双跟前,行礼问道:“大嫂,你一直与天泽哥哥在一起,可知他是何时负伤?”

陆无双此刻既有担忧还有焦急,整个人脑袋乱哄哄的。

“你别急,慢慢想。”巫小悦连声安慰道。

“我想起来了。”陆无双沉思了片刻,突然走到众人中间,言道:“我们是夜间偷偷潜伏到奉祖,整个大街之上全是尸体和孩童的哭泣声,后来在一条小巷子里,天泽让我就呆在那里等他,足有半个时辰之久,之后他返回,我见他手臂有伤痕,问他,他也没说,只顾拉着我逃出城内,一路之上他只顾桥我奔跑,而且嘴­唇­乏乌,双目无神。在快要到达渭河地界之时,他才告诉我,他被一个人形躯体牛头的怪物抓伤。”

“那你可有见过那些怪物?”巫小悦反问道。

“嗯。”陆无双连连点头:“见过几个,但是不全。只知道它们皆是人形躯体,但头颅各有不同,有牛有马还有狗,豹。都是双手持着棍­棒­和刀叉,面孔狰狞,而且夜间爱嚎叫,让人听着后脊发凉,其模样让人不寒而栗。”

巫小悦一听,神­色­顿时改变,眉间一直紧紧皱着,又回头看看了项凌天,小声言道:“我们出去说!”

从巫小悦的言语和神情上观察,项凌天自知此事非比寻常,毕竟能让巫小悦都感觉有些棘手的事情可想其严重­性­。

项凌天点头,随即便和巫小悦走出了房间,去向屋外。

房间内的众人不知所以,但依旧守候在况天泽床旁,不敢贸然离开。

“到底怎么回事?”走到屋外的项凌天看着巫小悦一个箭步朝着前方走着,连连问道,。

巫小悦转身,叹息摇头:“这下整个天启大陆将面临巨大的挑战和危险。”

“何以见得?”

“鬼申国的形成要比大炎王朝都还要早,当年天启大陆都是居城为王,没有实现大一统。后来你的先祖傅尊率领部族攻城克敌,一统天启,建立大炎,才让整个天启大陆进行了统一,初建大炎之时,你的先祖与鬼申国交战数次,最终大败鬼申国,而鬼申国也就是从那时起,与其领国龙且国共同归附大炎王朝,年年进贡不敢造次。”

项凌天听着,点头言道:“这些事迹在天启大陆已经不是新鲜事,在我年少之时便听我父亲说过。”

“重点就在此。”巫小悦随即一声长叹:“后来你的祖上将天启几大城池划分为四,以便统治。但也就是从那会儿起,鬼申国的炼妖之术达到顶峰,那些修成人身的猛兽形成了一个兵团,叫妖骑兵团。当年鬼申国率领妖骑兵团试图攻占天启大陆,但是每次连丹阳都攻不破,原因在于况家世代猛将,镇守的丹阳非常太平,而且那会儿的妖骑兵团并不强大,虽说是用猛兽炼制,但思想定固而不前,虽力大勇猛,但却没有核心思想,这是导致鬼申国一直率领妖骑兵团久攻不下丹阳的主要原因。后来不知何故,整个妖骑兵团突然神秘的消失,而鬼申国虽偶尔来犯,但也没成气候。此番妖骑兵团再次出现,而且能在一日之内攻陷丹阳,看来蓄势待发已成气候,非人族可挡。”

“妖骑兵团?”项凌天脑海里深深思虑,但却从未听说过:“我不曾听说,怎么还会有这样一种兵团。”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们天启大陆乃人族正统,而鬼申国和龙且国属于偏门,其心­性­和思想与我们不同,他们善战嗜杀戮,喜食人­肉­。而天启大陆的百姓则和善不爱斗争,有一套完整的生态规律,顺于自然。在我们眼里,那鬼申国和龙且国的居民宛如千年前的人族,丝毫没有进步。但是他们在偏门之中也算有一门道行,那就是炼妖之术,他们可以将一些飞禽走兽,动物进行炼制,控制这些妖兽的思想,给它们铸造人身。而人族是有体力的,那些兽类则不同。”

“哦。”项凌天点头回应道:“按照你的说法,妖骑兵团并不是莫名的消失,而是被鬼申国封印了,在继续炼制,让这些猛兽更加威猛,这样就有利于他们再次攻击天启大陆做好一个准备。”

巫小悦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不敢确定,对于妖骑兵团,我只是听说,未曾一见。而它们当初为何消失也一直无从得知。但是我总觉得这么庞大而勇猛的妖骑兵团不可能会被鬼申国封印起来,而鬼申国虽懂得炼妖之术,但也未必能够让妖骑兵团说消失就消失。”

“那你的意思是说,有人以莫大修为封印了妖骑兵团?”项凌天连连问道。

“可以这么说。鬼申国百姓虽然好战,但其头脑与天启大陆的百姓不能相提并论,天启大陆每一个朝代的更替都是人族的一次兴旺,然而鬼申国则一直停滞不前,所以我相信他们的炼妖之术,也相信他们能够炼制妖骑兵团,但是我不相信他们能够真正意义上的控制这个兵团。”

“如果真正封印并且控制妖骑兵团的背后要真正哪一位神仙大能,那就真的糟糕了。那太可怕了,为了布局能够隐忍百年,而且不顾生灵涂炭一意孤行,看来其背后有很强大的利益在驱使。”项凌天一脸错愕,听到这个消息,顿时觉得有心无力,唯有叹息。

“这背后到底是谁在主使?如果我猜的没有错漏的话,很可能鬼申国也只是一颗旗子罢了。”巫小悦来回走着,同时也来回思绪着。

“传闻修真者一旦进入黄­色­二重境,就会面临飞升天界,效忠于天帝,有供奉灵气滋养。但一旦飞升天界,其心­性­便会我行我素,不再­干­预凡尘之争,内心则无欲无求,遵求自然因果。但是除了那些有莫大神通且高高在上的神仙外,还有谁能够有这么强大的能力,能控制鬼申国并且能让妖骑兵团就此苏醒?”项凌天脑海里诸多疑问,小声嘀咕道。

“这我也不知。”巫小悦叹息道:“或许我们本就不应该去思考这些东西。凡尘之事一切有因有果,我们也没必要参合,我想要不了多久这背后的控制者便会现身。”

“太可怕了。这一切真的太可怕了。为了一己私欲不惜让整个人族陷入灭顶之灾,横尸遍野,哀嚎遍布。这完全就有违天道伦常,自然因果。一定会有报应的.”项凌天不禁咒骂道。

巫小悦听着项凌天的言语,不惜冷蔑一笑:“报应?因果?凌天哥哥,你还不懂这个三界。这个三界六道有着很多秩序,仙家有仙家的秩序,人族有人族的秩序。就宛如神仙的秩序掌握者是天帝,他控制着这个秩序,一旦有人想挑战他的权威,推翻他所设定的秩序,他定然不会允许,会将其诛杀,为了捍卫自己所定制的规则,别说凡人了,就算牺牲整个人族,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值得的。”

“这种规则和秩序踏贱了人族,亵渎了因果。本就不应该存在,我倒觉得挑战这种秩序和权威也无不可,即便牺牲,也虽死犹荣。”

“凌天哥哥,你太天真了。如若你想挑战权威打破这套秩序,只有一条死路,就算死了,你以为你的做法会得到认可吗?你要知道天帝不止控制了神仙的秩序,还制造了人族的规则,到时候天界神仙对你的事迹妖魔化,你觉得百姓是信你还是信那些神仙?”

巫小悦说完,又冷冷一笑:“就拿我们见过的尘荒大仙来讲,其法力深不可测,早已位列仙鹊,为何他脱离天界却不敢与之对抗,推翻这种控制自由不合理的规则,因为他也是这条规则里的一员,一己之力成不了事,既然推翻不了,就只能遵守秩序和规则,才是唯一的生存之道。”手机请访问:m.

【174】规则

项凌天本­性­纯良,虽说有过几次遭遇让其对人­性­有了更深刻的了解,但与生俱来的­性­格岂是说变就变,即便有时伪装的冷酷无情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心变得在狠一点,不让别人看穿自己罢了。

但项凌天同样也属于那种嫉恶如仇之人,但当听了巫小悦的这番言语,他顿时感觉头皮发麻,觉得一切的一切都尽显卑劣和无奈,不止是人族,三界六道皆是如此。只有那些高高在上的缔造者,他们不仅享受着三界无数生灵和圣灵虔诚的叩拜,还要将手中的权利牢牢握着,丝毫不松手,这种看似祥和的背后实则匿藏了无数的鲜血。

“按照你这么说,我觉得我们人族之命在这些规则面前,宛如蝼蚁,只能任他们踏贱,甚至连一丝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巫小悦呲牙一笑,这一次却笑的非常会心:“并不是没有。你想跳出如今的规则,只有两条路,一条是跟你师父太古大仙和尘荒仙人一样,有着高深莫测的法力,但老老实实的跟着秩序前行,无欲无求,内心潜在的不甘心和善良邪恶早已摒除,不争不抢,简单或平凡。”

“那另一条呢?”项凌天眼神突然犀利一扫,言语顿时变得冷淡。

“另一条……”巫小悦不敢正视项凌天的神情,若有所思的回道:“那就是重新缔造一条新的秩序和规则出来。”

“重新缔造,谈何容易。以我现在这个修为,别说缔造新秩序和规则,恐怕还没开始,就已经被那些规则的控制者绞杀了。”

“你知道就好。”巫小悦言道:“天道运行,万万年。这便是规则,规则生秩序,秩序则对神人魔妖加以控制。就好比时间,任你法力在高,也无法阻止时间的流转。”

“但我不服。”项凌天紧握拳头,发出吱吱的骨头响声:“为什么我们的命要受到这些规则的摆布,为什么就不能尊崇自己呢?”

“规则有大也有小,宛如天启人族也是一样。朝廷的规则制造者和秩序制造者就是皇帝,他一个人控制了所有官员和百姓的生杀大权,让你死你就得死,如若你想反抗,就要推翻他,但是推翻他有谈何容易,毕竟整个天下都是他的。”

巫小悦说完,啧啧笑道:“不过你的确是缔造了不少奇迹。比如大炎王朝,本是你祖上的基业,但是你用自己的一己之力开辟时势,随即时势有缔造了无数的英豪,众英豪皆因不满意傅宇的残暴统治,纷纷揭竿而起,推翻大炎。而你开创了时势,但最终也被时势所败,这就是规则,让你避无可避的规则。”

“如此说来,一个人族的规则和秩序都如此可怕,就更别提天界的了。要是谁想推翻天界的规则,那岂不是与整个三界为敌。”

“可以这么说!”巫小悦给项凌天竖起大拇指:“所以天帝万年金身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天帝不仅有威名,更掌握了无数生杀大权,在生死面前,别说凡人,就连神仙都难以高尚起来。”

“也正是这种规则和秩序的出现,才会导致我们人族的思想逐渐偏激,有的凡人为了一己私欲无恶不作,有的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杀人,有的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利,更不惜以无数生命做为代价,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规则和秩序,想改变谈何容易。”

项凌天说着说着便笑了,笑的非常无奈:“曾经我也自命不凡,如今看来,不过是自我安慰和自我感觉良好罢了。比起这个三界,我无非就是浩瀚星辰中的一颗,闪烁与否,也不会将整个星辰衬托的美丽起来。”

巫小悦也笑了,却笑的很自然:“听你的这些言语,怎么感觉虽表面服气,然则内心却大有不甘心?”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项凌天朝着翠竹林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要是这个三界邪恶力量压制住了善良,那才是众生之不幸。既然因果是最大的秩序和规则,在遵守的同时为何不能另辟蹊径?换做是我,如果我是别人的俎上鱼­肉­,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进行反抗,即便是牺牲掉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那我真能告诉你,你的死一点价值和一点意义都没有。”巫小悦紧跟其后,回道:“天道运行万万载以来,其中不乏那些看破因果,想打破秩序,颠覆规则的大仙,但最终他们都消失在三界的历史长河中,其形神陨灭的不留痕迹,原因在哪?因为他们都还不具备挑战神格,挑战权威的价码。”

“怎样才能挑战呢?”项凌天停下脚步,转身问道。

巫小悦只顾摇头:“我也不知道。因为虽有仙家挑战,但却没有仙家成功过。缔造一个秩序花费的代价实在太大。无数的生命将付诸流水。就同凡尘朝代变迁一样,一将功成万骨枯,想要谋求大位和至高权利,都是踏着别人的肩膀而上,根本就没有退路。”

“那我们就只能成为这个秩序和规则中的小小尘埃,不得自由,不能解脱,更不能活出自我?”项凌天问道。

“当然。”巫小悦指了指光明村,又指了指翠竹林:“为什么在光明村内会聚集这些厌战的难民,他们曾经或许也层风光过,好比况老将军。为什么他们如今都将一切烦扰看透,或许他们懂得了人生的真谛,平凡和健康才是人生之道。偶有波则,偶有不堪,偶有无奈,正是因为这些思绪上的变迁才完整了整个人生。”

“那修真的意义何在?”

“长生不老呗,位列仙鹊呗,受凡尘百姓叩拜呗!”巫小悦漫无经心的回道。

“呵!”项凌天讽刺一笑:“与其这样,我还不如高呼我命由我不由天来的自在逍遥。”

“用仙家的言语说,你这样叫做执念,也叫做世俗的偏见。”

“偏见就偏见,世俗就世俗,起码我活的自在,活的自我。远比那些虚伪麻木且高高在上的神仙要好,要强,要正义,要善意的多。”项凌天回道。

巫小悦似乎不想与他辩驳这种问题,于是乎将话题转开,说道:“要是鬼申国到时候率领妖骑兵团攻城略地,你会作何打算?”

“我?”项凌天不敢想象,只是抿嘴一笑:“我也不知道。其实这种种一切又与我何­干­,我如今一不恋权,二不记仇,我无非就是想与晴儿每天朝夕相处,你们这些人都能平安。一切事实对我而言,皆无关紧要。”

“你能这样想,但是晴儿姑娘呢?如今坐在皇宫龙椅上的可是他的亲哥哥,也是你的结义兄弟。”巫小悦知道这个话题本不应该提起,但是却忍不住:“鬼申国率领妖骑兵团入侵天启大陆,其目的就是统一天启,要想统一天启,必先推翻大兴王朝,推翻大兴王朝首先就是要诛杀叶孤城,这些利弊关系环环相扣,由不得你不去考虑。”

“小悦!”项凌天不知何故,突然­性­情暴躁,大声一吼:“我的底线是你们,是光明村。而不是那些环环相扣的利与弊。如若哪天,你们其中任何一人出事,我会疯狂,我一旦疯狂就不知道自己会作出什么事,所以只要你们平安,一切事情都将与我无关。”

“嘴硬。”虽说项凌天刚才突然的一吼有些惊住巫小悦,但巫小悦只是段时间的惊讶,随即又回复以往的交流口吻:“凌天哥哥,我与你认识亦有数载,虽不像武康那么了解你,但是或多或少对你的了解也远比一些人要深,你总是表现的一切无关紧要,实则内心总会设身处地的为他人着想,我们虽说是你的底线,但是那天启无数百姓也终归是你的牵挂,那叶孤城和晴儿姑娘的关系也必须是你要考虑和抉择的事情。你如今这样,无非就是想逃避,因为你还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我说的对吗?”

“不错!”项凌天心里很清楚,面对巫小悦他基本上不需要过于隐瞒自己的­性­情,因为即便自己在如何隐瞒,也会被巫小悦一眼看穿:“我的确不知道该如何,我不忍百姓受苦,更不想看到横尸遍野,也不想看到一个好好的天启大陆被外族侵占统领,这是我们天启百姓的耻辱。”

“那我们就静观其变吧。”巫小悦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转身朝着况浦荀的房子走去。

项凌天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随即小跑去追,一边跑着一边喊道:“对了,天泽兄是不是被妖骑兵团的猛兽所伤?”

“不错。”巫小悦没有回头,而是双手闭后,一边走一边回着。

“那有什么办法能够救他一条­性­命?”项凌天追上了巫小悦,又慌忙问道。

巫小悦停步,用手指了指他的衣袖,回道:“你不是还有颗玄灵果吗?这颗玄灵果能解三界任何猛兽,妖兽,神兽的毒气。”

“玄灵果?”项凌天顿时沉默了,因为玄灵果是尘荒当初赠与他的,只有三颗,而自己已经用了两颗,内心多少还是有些舍不得:“还有其它办法没有?”

巫小悦摇头:“如今救他最快的办法就是依靠玄灵果,不过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哎,别问了。这个办法行不通。”巫小悦神­色­慌乱,随即头也不回的朝着屋内走去。手机请访问:m.

魔神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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