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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真正的较量[上]

“出来。过来。”

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锈迹斑斑的铁栅门被打开了。看守们将宗介从牢房里拽了出来。

从被抓进来起已经过了一个晚上。

由警方进行的不正当逮捕以及证据的捏造。对于第三世界的这类国家来说,这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宗介一点儿也没觉得惊讶,警察局的拘留所的肮脏也只是让人觉得“啊,不过如此”的程度而已。但是就算这样,那个拘留所对于过一夜来说,可算得上是最糟糕的地方了。

潮湿的墙壁和地板由于经常沾上大小便而变得黏乎乎的。屋里充满了馊腐的恶臭,烦人的苍蝇嗡嗡嗡地到处飞来飞去。可以称得上是照明的光线,只有从天花板附近的墙上开的一个小窗户里­射­进来的一条太阳光而已。

要是在这里过上三天的话,很快地,身体或­精­神之一会大概就完全崩溃吧。事实上,牢房里就有几个这样的男人,枯瘦的肩膀不停地颤抖着,嘴里不断地发出呓语。

被叫出去的只有宗介一个人而已。一起被抓进来的雷蒙就那么被留在牢房里,用交织着疲劳与不安的目光目送着他离去。

“宗介。”

“别担心。”

留下这句话,宗介离开了牢房。双手被手铐反绑在背后,带到了警察局二楼的审讯室。

虽然说叫“审讯室”,其实是个除了两把铁管椅子和光秃秃的电灯泡之外,别的什么也没有的房间。

露出混凝土的墙壁上,到处都沾染着黑红­色­的污迹。大概是警官们“打听事情”的时候飞散的血迹吧。还不只是血而已。在房间的一角,和尘埃和垃圾混在一起,稀稀落落地散布着一些茶­色­的小石子一样的东西。

那些是——牙齿。

不知是被打下来的,还是用钳子生拧下来的。到底是招待了多少客人,才会留下那么多的牙齿呢。让人觉得是为了挑起下一个牺牲者的恐怖心,才这么放着不扫的。

但是,这种凄惨的光景,倒不如说使宗介产生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怀念感。

没错。这才是自己本来应该待的地方。

东京那温暖的公寓,充满光明的教室,高级的饮食,还有欢乐的笑声。那些事物当然是美好的,可是那里已经不是自己的世界了。尤其是,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

不变成兵器是不行的。

变成准确地运转的­精­密仪器。

除了痛苦的残骸以外,没有任何东西的房间。仅仅凝视着那墙壁上的一点,就能感觉到心慢慢地变得冰冷而­干­燥。

眼神发直,神经逐渐变得敏锐。

更加地锐利。更加地冷酷。

就那样逐渐变回成“卡西姆”。

这是离开东京之后,就一点一点在进展着的过程。这样做,对于今后的他是必要的。和娜美她们一起生活甚至可以说反倒是种妨碍。

差不多等了一个小时,有个男的进来了。

是“署长”。

慢悠悠的,仿佛在卖弄风­骚­一般的步态。大概是为了让无论多么愚钝的人都能明白谁才是这个房间的支配者,才用这么个走法的吧。腿上穿着肥大的西装裤,脚踏骑马靴,使他看上去就像纳粹德国的冷酷军官。

“强盗、伤害、杀人未遂……”

署长说道。

“恐吓、伪证、非法入境、违法的赌博行为、伪造公文、妨碍执行公务、非法携带武器……还有别的什么要求吗?

“在说什么哪。”

“是你的罪状哟,那什么,相良宗介。往少了估计也得判你四十八年徒刑,虽然只差一点就接近半个世纪了……”

“那加上‘对警察­干­部的暴行’如何。现在马上就实行。”

“哼。”

署长努了努下巴,站在近旁的大个子警官毫不留情地一拳打在宗介的侧脸上。沉闷的响声在审讯室里回荡。虽说是预料之中的一击,但是,果然还是很厉害。上身违背了意志向后仰倒,差点儿就从椅子上滑下去的时候,背后的警官粗暴地把他拉了回来。

“你好像怎么也搞不明白啊。”

“…………”

“这里不仅仅是审讯室。同时也是法庭,也是行刑场。检察官也是我,审判官也是我。然后,执行官,还是本大爷我。”

“……好像人手相当不足哪。”

要低声说出那句讽刺的话也是颇费了一些力气的。嘴里充满了血,折断的臼齿一个劲儿地打转转。虽然也想过要不要吐出来,但因为不想让它变成这个房间的战利品,还是就那么硬吞下去了。[打落牙齿和血吞就是这么一个场面]

“到底有什么事。不会是特意为了告诉我要判我五十年才来的吧。”

“你能认识到这一点很好。”

署长笑了起来。肚子和下巴上的­肉­忽悠忽悠地,有规律地摇晃着。

“是‘斗技场’的事。”

“…………”

“从刚出场开始就一直*连胜呢。下一场比赛再赢了的话,你们队好像就该升级了不是吗。你的技术在主办方之间也正慢慢获得定评。升上A等级获得充分的资金的话,冲上冠军的位置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吧。”

“我正有此意。”

“那就难办了哟。”

署长摘下警帽,抚mo着自己光秃秃的脑瓜顶。

“斗技场这里有许多出名的队伍。让他们非常平衡地取得胜利,适当地管理王者的地位,观众们才能始终不断地享受到这个比赛的乐趣。高效的运营。稳定的娱乐­性­。由此,我们才能一直享受巨大的利益。你明白吗?”

署长所说的“我们”的意思,宗介也已经很清楚了。

斗技场的运营委员会、比赛的主办人们、提供AS零件的商人、以及街上有权势的人。犯罪组织和官僚组织。和任何时候一样,有头有脸的人都想要吸吮甜头,而向着流动着莫大的资金的这个比赛云集而来。

“达欧他们虽然是B级的,但也一直都在为我好好地­干­活。然后呢——那什么,相良宗介。你正试图扰乱我们的秩序。这就是把你叫到这个房间来的理由。在这里进行沟通,为了彼此的今后而进行‘调整’,你不认为有这个必要吗?”

“原来如此。”

“调整”——说白了,就是打假比赛吧。或者,是更卑劣的什么方法吗。

“不顺着你的意思来的话,就要判我五十年徒刑,是这个意思吧。”

“那个法国人也是哦。那什么队伍老板的小姑娘也是,再加上她的那些伙伴们也可以。在闲得发慌的看守和犯人们那儿,年轻的小姑娘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我想就没必要说明了吧。在这条街上要反抗我,想都别想。”

就算提到了娜美和雷蒙,宗介也丝毫没有慌张。岂止如此,在这种双手被铐住的状态下,他还一直在仔细思考能不能杀死两个警官和署长。

——应该,还是做得到的吧。

也试着想过,能不能杀死三个人然后摘掉手铐,夺得武器再逃出去。

——这也没有多难。

把雷蒙从牢房里救出来,跑到娜美那里去,然后再逃离这条街呢?

——真的,简直就不费吹灰之力。

但是,那样的话就没有意义了。所以,宗介这样回答了。

“好像是那样啊。有‘调整’的必要的话我会协助的。但是我也有个要求。”

“哦?”

署长颇有兴趣地挑起了一根眉毛。

“要在那个足球场打串通好的比赛是无所谓,但是我也想要能拿出真本事的机会。能自由地展现我的身手,拿到的钱也更多。那样的地方。”

“…………”

“有的吧?”

这个问题一提出来,署长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同时用谨慎的目光仔细观察着宗介。

“你说什么呢?”

“一直都听到传闻。”

“在哪儿听到的?”

“到处。”

署长面无表情地用当地语言说了些什么。警官中的一个人点了点头,不情不愿地走出了审讯室。另一个警官——刚才殴打宗介的那个男子则留了下来。

关上房门,署长的脸上浮现出扭曲的微笑。

“你是清楚‘那个’的内容才这么说的吗?”

“当然了。在面向VIP客人的暗黑格斗战中,使用装填了实弹的武器。报酬也大的很。”

宗介原封不动地照搬出以前——在东京的时候,从老战友们那里听来的话。宗介特意跑到南桑来,就是瞄准了这个暗黑格斗战。

“出场者有半数在几个月之内就死掉啰。这你也知道吧?”

“好像是那样吧。”

宗介满不在乎地说。署长把警帽重新戴在头上,仿佛在刺探般地低声说道。

“想要在‘那个’里出场的只有两种人。要么就是欠了钱,或者有把柄握在别人手里的原AS驾驶员,要么就是对自己的实力过分自信的傻瓜。二者其中之一。能问问你特意对它表示兴趣的理由吗?”

“首先,就是要钱。我想为一个女人赎身。是个妓汝。”

“哪儿的?”

“不在这个镇上。在东京。”

当然是胡说八道的。只是把在酒馆和电视剧里听来的烂俗剧情搬出来而已。编造说女人在东京,只是为了让署长他们不容易对证查实而已。

只是为了这种事情的话,署长也能想象得出来吧。对于女人的话题没有太大兴趣的样子,他继续询问道:

“别的理由呢?”

“和你的工作差不多。你喜欢这个房间吧?”

这么说着,宗介环视着肮脏的审讯室——散布着血迹、牙齿和指甲的房间。

痛苦的痕迹。暴力的气息。

不是伪造的,真真正正的那些东西。

“斗技场的比赛只是体育运动。虽然有喷­射­燃料的刺激臭,但是哪儿也没有血和硝烟的气味。”

“你是说要把这个作为理由吗?”

“我可是认为足够了啊?”

于是署长全身摇晃着笑了起来。松垮垮的­肉­微微地震颤着,紫­色­的嘴­唇­的缝隙间漏出一阵阵抽筋般的笑声。

“看来你多半是属于第二类呢。看起来对自己的身手相当自信哦。”

“我想知道答案。”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我去就替你说说吧。只不过呢——你可是什么后台也没有。到结束‘内部比赛’取得信任为止,那个法国人的­性­命就先由我们保管吧。你可以回去了。相良宗介。”

只说了这句话,署长离开了审讯室。

虽然把雷蒙留下自己走掉很不好意思,但是这时候也只好先放着了。宗介在离开警察局之前,适当地看着给了其中一个警官大约50美元,嘱咐他“好好对待牢房里的那个法国人。以后还会给同样多的钱作为谢礼”。

从警察局出来刚走了一会儿,就听见了娜美的声音。

“宗介!?”

横穿过布满尘埃的车道,娜美跑了过来。大概是已经知道被逮捕的事情了吧。好像一直在警察局斜对面的简陋的小咖啡馆里,束手无策地打发时间的样子。

“到底怎么回事?雷蒙老爷呢?”

“还在里面。跟署长谈了谈我才能出来的。”

“署长……那个冷血的恶棍?”

看来署长多半还是个名人。读到娜美脸上浮现的惊讶与怀疑,宗介就理解了。

“为什么只是‘谈了谈’就能让你出来?……呃,怎么回事,好臭啊。”

抽了抽鼻子之后,她拼命挤出难受的表情。虽然只是一个晚上,但毕竟在那么不卫生的牢房里待过,这也不是没道理。

“回旅馆去吧。在那儿把事情说明白了。”

两个人打了出租车,回到了雷蒙的旅馆。

洗了个澡弄得清清爽爽之后,换上­干­净的T恤,一口气喝­干­了冰镇矿泉水。好久都没觉得觉得清洁的衣服和甘甜的水是如此值得感恩的东西了。

回到起居室,娜美正盘着腿坐在沙发上,默默地盯着房间里的电视,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好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咱们随便地赢得太过了。好像触怒了他们那帮人。以雷蒙和你今后的人身安全为筹码,要求咱们打假比赛。我答应了。”

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宗介说道。

“假比赛。原来如此呀。”

“你不生气吗?”

“没有呀。一直以来也听过不少这种传闻,而且,在这个到处是骗子的镇上的赌博中,特意期望体育道德什么的那才傻呢吧。发生这种事,倒不如说是可喜可贺呢。只不过……”

“只不过?”

“太唯命是从了或许也不好。因为,他们逮捕你和雷蒙,大概是怀着想随便支使我们的心,来进行威胁的吧。一旦交涉得不好,肯定会被使得七零八落了再咻地一下扔掉。你替我们向署长提了什么条件没有?”

“姑且算有吧。”

“什么样的条件?”

“在暗黑格斗赛中出场。”

“你说什么?”

一直不停抖动的娜美的脚,啪地一下停了下来。

“暗黑格斗赛?”

“没错。”

“真的?”

“啊啊。因为能赚不少钱。”

“我说啊。你知道你说的那是什么比赛吗?虽然在同行之间变成了传闻,但是谁也不会想要出场的。因为无论有多少条命也不够用呀。无论怎么说,那不是使用实弹,打真正的战斗吗?”

“好像是吧。”

“用我的那台机体?”

“是的。”

“别开玩笑了!”

和预想的一样,娜美站起来怒吼道:

“我说啊,用那台机体根本不可能正经地去打暗黑格斗赛的吧?别说火器管制系统什么的自打捡回来那时候起就没碰过,装甲也是破破烂烂的呀。从运营方那边来话让打假比赛的话,这我还能理解。但是暗黑格斗赛就不同了。是真的很危险啊?”

“说得没错。”

“那你为什还说!?你想死的话那你随便,可是最重要的机体被打烂了,我的立场要怎么办?”

“那是……”

用毛巾擦了擦头发之后,宗介沉默了。

是应该说出实话呢。

还是说,要就此收手呢。

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起就一直感到迷惑的这个问题,不能不得出适当的结论了。

无论出场费有多高,特意想要参加暗黑格斗赛这种事,娜美她们是不会接受的吧。这一点就连宗介也已经想象到了。

“因为雷蒙被抓为人质,不得已才同意出场的。”

在如此告知的基础上,再连资金面的问题也解决的话,或许也能说服得了吧。

和娜美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已经知道了她是非常善良的人。虽说如此,但她是否足以信赖,能否成为自己的伙伴,那都还很难说。

但是,却突然回想起来。

“我不想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死掉。”

那个时候常盘恭子的话,那双含泪的眼瞳,始终未曾离开过他的脑海。

真是丢脸。本来在近半天前,还顺利地向着什么感觉都没有的­精­密机械接近的。一切的事物,环境,都在动摇着自己的心。这样下去,还能达成得了自己的“作战目标”吗?

不知道。

大概过了有几十秒钟吧。一直非常耐心地等着他说话的娜美,突然开口说道。

“算盘打得怎么样了?”

“…………”

“我说啊。那个,在钱的问题上我可能是比较斤斤计较。我也觉得,就算被叫成守财奴也是没办法的。但是呢?我和你,真的只是那种商业关系?不挑着词儿说话不行?”

“?”

娜美从沙发上探出身,用大大的眼睛望着因为不明白她的意思而扬起脸来的宗介。

“……那倒也不是。”

“至少,我觉得我们也算得上是朋友了吧。我说错了吗?”

从圆领背心里面隐隐透出的胸前的那条山谷,径直地向他逼了过来。发觉自己不由得为之怦然心动的时候,宗介突然觉得自己想七想八的实在是太蠢了。(^///^)

什么­精­密机械呀。什么作战目标呀。

不是以前就学到了的事情吗。归根到底自己只是个人类,是充满矛盾的存在。无论如何,这也是无法逃避的事实。

所以,才会觉得辛苦。

把视线从眼前那光滑柔软的肌肤上移开,宗介说道:

“也是呢。那我就说了。”

还不如索­性­对这位新“朋友”毫无保留地招了算了。然后要是不能得到理解的话,到时候的事情到时候再说好了。

“暗之格斗赛的事情,确实是我向署长要求的。”

听到这话,娜美的眼睛都瞪圆了。

“为什么?”

“对于我来说,这才是原本的目的。斗技场的比赛,只不过是为了接近运营方的暗部的手段。在佣兵同伴之间听到过传闻的,实战水平的暗黑格斗赛。而且估计‘汞合金’可能与之有关。”

“‘汞……合金’?”

“是某个组织的名称。与恐怖组织和军事产业复合体有着很深的联系,在世界各地导演着纷争。这几年的重大恐怖事件,到处都有‘汞合金’在­干­预。”

“等……等等。喂喂……”

“从前有个与‘汞合金’作战的机密用兵部队。以使用超前于时代的先进装备,以及和正规军的特种部队同等级的训练度为自豪。那个组织与凶恶的恐怖组织和犯罪组织战斗,介入地域纷争的危机,充当消防员的角­色­。而我是那个部队的生还者。”

话题突然之间变得如此庞大,娜美越来越困惑了。

“我……我是不太明白啦,呃,生还者?那个……你以前所在的那个什么佣兵部队,发生什么事情了?”

“被‘汞合金’消灭了。”

“…………”

“‘汞合金’是个正体不明的组织。其都有什么人,在哪里,与什么有关,几乎就没有能够得知的手段。唯一极少数的线索,就是这个南桑镇与AS的暗黑格斗赛了。我的部队迄今为止,曾经数度击破过‘汞合金’的AS,回收的尸体里,能确定身份的­操­纵兵中,有好几个都是在南桑这里做选手的。”

“那……”

“难以置信吗?”

他用尽可能最认真的表情回望着对方。可是就算这样,娜美还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宗介。

“你是说真的吗?”

“肯定。”

“啊……虽然也觉得你的身手并不普通……。但就算这样,那还是非常难对付的对手不是吗?”

“是啊。”

宗介用非常理所当然的口吻说着,点了点头。

“我想要接近‘汞合金’。那需要你的协助。”

“…………!”

接下来就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了。

娜美气疯了般地喊着“别开玩笑了”,掀翻了桌子,乱喊一通“随便去打你一个人的战争吧”,把手中的保特瓶砸向他,怒吼着“不要第二次出现在我的面前”,离开了旅馆的房间。

娜美并没有恶意。

这反应实在是太理所当然了。

(果然,还是不行吗。)

宗介发出深深的叹息,开始清扫被弄得乱七八糟的房间。一边试着询问自己,在被娜美抛弃的这种状态下,还能够置办得到机体吗?

想不到合适的门路。

接下来,该怎么办好呢。他一边左思右想,一边把垃圾收拾好。这时候,房间的门铃响了。

(…………?)

开门一看,是娜美。带着一脸不高兴的表情,抬头盯着宗介。

“有件事我想先问清楚。”

她半嘟着嘴说。

“你很困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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