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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全金属狂潮 > 第三章 扬斯克11[下]

第三章 扬斯克11[下]

小要正在运输直升机的机舱中查看雷蒙的状况,突然,远处传来了爆炸声。她从左舷的窗户望向外面。到刚才为止还在绕着废墟盘旋的攻击直升机,变成粉末四散了。

“爆炸……?啊……!”

机体大大地摇晃了一下,她差点被抛到地板上。她紧紧抓住坐席,总算是撑住了。雷蒙的身体是和担架一起固定住的,所以似乎还好。

好像并不是坠毁。大概是为了提防“敌人”的攻击,直升机正在紧急下降吧。俯瞰起来应该是很小的废墟,正眼看着扑面而来。

『是敌AS的狙击!以北侧的工厂为遮蔽物隐蔽!』

直升机的机长通过机内通信高喊着。

『不行。别靠近工厂。把高度升起来。』

能听到货物室里的雷纳德这样告诉机长。语气很冷静。

『可是,这样下去会被击中的!另外一架也被­干­掉了!从那种距离——那混蛋什么岂有此理的技术啊!』

『我让你把高度升起来啦。这样做这架直升机就是绝对安全的。』

雷纳德如此断言道。

『你为什么能说得这么确定!?不行,要藏起来了啊!』

直升机一个回旋。在似乎伸手可及的近处,看到了工厂的巨大铁塔。这是想从敌人的弹道中隐藏起来。

“把安全带系好,小要小姐。”

躺着不能动的雷蒙脸­色­惨白地说道。

『我这么说是为你好。降低高度的话反而会有危险——』

冲击和异响。窗外有闪光。机体猛地倾斜,变形的零件高速地相互摩擦的恐怖声音响彻了机内。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她并不是很清楚。是隔着作为盾牌的建筑物,被“敌人”击中了吗?这个怪声是尾螺旋桨的传动轴损伤的声音吗?

机内通信中,驾驶员在喊着。

『可是,这样下去会被击中的!另外一架也被­干­掉了!从那种距离——』

完全不明白什么意思。重复的都是跟刚才一样的话。机体一面胡乱摇晃着,一面横向滑过工厂的上空。高度愈发下降了。

机长和副机长在互相怒骂。

『你­干­什么哪。马上把高度——』

『不行,藏起来了啊!……不对,怎么回事啊这是!?为什么会受到损伤……』

『拉­操­纵杆啊,混蛋白痴!』

『救命啊。简直莫名其妙。我应该受了重伤才对啊。』

『你说什么哪!?』

『为什么还飞着。明明应该已经掉下去了的。』

恐惧的声音。机体在摇晃。工厂在逼近。就像歪歪扭扭地缠绕在一起的铁制的植物一般。从黑暗中浮现出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姿态,变得越来越近。

螺旋桨接触到了什么东西。

在头顶上,金属被撕裂,大气被乱七八糟地切碎。仿佛亡灵的哭叫般的声音。巨大的冲击每隔一会儿就三番五次地袭来。机舱内的照明散出火花灭掉了。四周一片黑暗。身体浮起来,被按在座椅上,又再次浮起。耳机被从头上揪了下去。雷蒙痛苦的悲鸣。

直升飞机一面夹带着工厂的建筑物,一面接连不断地向下坠落。她勉强知道的,就只有这一点。究竟会落到哪里去呢?这座废墟的深处,或许没有地面什么的也说不定呢——小要如此想道。

『——里是Uruz6!和敌AS进入交战——』

克鲁兹正在通过无线电报告情况,可宗介他们根本就没有好好地听取其内容的闲工夫。

因为,他们还正在从升降井中往上爬的途中,头顶上却掉下来了一架巨大的直升机。

“什……”

直升机边喷出细小的火花,边从升降井的出口的更上方——广大的天窗部分慢慢地向下坠落。机体上歪七扭八地缠绕着工厂的管线和钢筋。管线类正好充当了绳子的角­色­,形成了吊着直升机般的的状态。然而经受不住直升机的自重,那些管子也在一根接一根地崩溃。

马上就会掉到这个竖井里来了——10秒,或者20秒吧。没有迷茫的时间了。

“要下降了,抓好!”

告诉泰莎后,宗介将备用的登山绳用钢环固定在手边的钢筋上,一踢墙壁。爬上去逃走已经是不可能的了。除了用登山绳一口气悬垂降落到竖井的底部,从某处的横|­茓­去避难外别无他法。

这一踢就是两层楼的高度。接着又是一踢。虽然很想降得再快点儿,但因为是两人分的体重所以也勉强不得。

头上传来轰鸣声。直升飞机已经撞到竖井的入口了。勉勉强强挂了一下,但还是正渐渐向这边倾斜。

机体和厂房的碎片噼里啪啦地落下,擦过宗介的身边。夜视镜里出现一个黑影。一块有小枕头大小的金属片向这边逼近过来。用双脚牢牢撑住墙面,护住背上的泰莎仰身向上。金属片击中了护着头的左臂。

“呜……!”

他把被碎片击中开始摇晃的身体强行拉回,继续降下。两次、三次地踢墙壁。泰莎没有发出一声悲鸣紧紧地抓着他。

地面还没到吗。往下看来还有三层楼的高度。圆形的地板在逐渐接近。

直升飞机到底还是掉下来了。仿佛与整个竖井完全吻合般,洒下无数的火花。这个竖井简直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炮身,而那架直升机的残骸,就是正在炮身中突进的扭曲的炮弹。

他又踢了一脚。登山绳在空中突然失去了支撑。是铁皮顶上固定着登山绳的钢筋被砸飞了。

“!”

“呀啊……”

背负着泰莎,宗介坠落了一整层楼的高度。他想方设法扭过身体。总算是没把泰莎给压扁(Сhā花:这个,是真的压倒==|||)了了事,可自己的右半身却狠狠地摔在了地面上。气息自作主张地从肺中漏出,脑袋也昏昏沉沉。无视痛楚。边摘掉登山绳边起身。直升机压过来了。已经连抬头看上面的工夫都没了。他背着泰莎,瞅准进入视野的通道开始狂奔。直升机逼近了。还有一点点。还有四步——三步——

“呼……!!”

向前下方跳跃。刺破耳膜般的金属音和暴风猛击过来。

回头一看,就在背后,通道的入口已经被直升机的残骸给堵住了。

总算是还活着。

但是要安心还早得很。宗介马上从俯卧的状态站起身,顺着延伸向前方的黑暗的通道继续奔跑。有喷­射­燃料的味道。要是在闭锁空间中的这么近的距离直升机爆炸的话,两个人就要一起变成烤全猪了。(=▽=b)必须要尽量离远一些才行。

“泰莎!?”

没有回应。好像是昏过去了。总之起码还有呼吸的感触传过来。本应用绳子牢固地固定好了的她的身体,正开始从背上滑落。就算想重新背好,刚才挨了碎片的左手却麻痹了不听使唤。她无力地跌落下来,横躺在了地面上。

就在这时,通道整体剧烈地摇晃了起来。脚下倾斜,眼前的地板向下落去。出现了一个深深的洞。这个地下设施还有下层。是由于坠落的冲击,连周围的建筑物都变得脆弱了吗?他正试图把手伸向倒在地上的泰莎,脚下的通道却突然粉碎了。

“!”

刹那间他想抓住些什么,可负伤的左手却没能胜任这份工作。连带着锈迹斑斑的嵌板,他朝一片漆黑的洞|­茓­中坠落了下去。(天哪……||||)

坠落终于结束了。然后自己还活着。

“嗯呜………………”

在黑暗中,小要发出呻吟。

安全带深深勒进了肩膀和腰,很痛。束缚着她的座椅,已经脱离了地板悬吊在空中了。

刺鼻的喷­射­燃料的刺激臭。涡轮轴引擎现在仍然在发出轰鸣。不快点儿逃出这个地方不行。

“有人吗?有人还活着吗?”

“总算吧……”

雷蒙的声音从边上传来。小要解开安全带,边注意着不要从几乎变成垂直的地板上掉下去,边用手摸索着寻找雷蒙的身体。她一把紧紧地抓住了某个地方,就听他发出了奇怪的惨叫声。

“咿呀!?”

“啊,对不起。呃……咿呀!?”(==|||)

刚一理解自己刚才捏的是什么,她就发出奇怪的惨叫声,把手掌在衣服上用力地擦了好几下。(Сhā花:那么大个身体还盖着被子,摸着黑能准确地一把抓到那地方的几率……从这种角度看来,小要的运气也堪称奇迹……囧)

“你也不用做出那么厌恶的反应吧……”

“比起这个来,必须得逃出这儿才行。”

小要开始慢吞吞地拆开把雷蒙的身体固定在担架上的带子。

“我是很赞成啦,可是不知道走得了走不了。”

“非走不可!你不想死吧!?”

她解开拘束具,支撑起雷蒙的身体。大概是伤在痛吧,他咬紧牙关发出了呻吟声。凭着记忆搜索了几个座椅的侧面,找到了一个紧急用的怀中电灯。点灯。周围的状况终于映入了眼帘。

似乎是机首向下坠落的。这个机舱还保持住了原形,然而前方的驾驶室貌似是已经压得一塌糊涂了。

“舱门在……”

“在那边。能过去吗?”

“我试试。”

可以看见舱门就在隔开驾驶室和机舱的隔壁的旁边。由于坠落的冲击而变形,眼看着就快掉了。以转了九十度向下的座椅代替落脚点,小要向舱门边爬了下去。雷蒙护着受伤的腿,总算是设法跟在她的后面。

先下去之后,小要冲着舱门就是一脚。门只是稍微嘎吱响了一声,根本不像能打开。她用浑身的力量又踢了一次。明明是用足以让膝盖又麻又痛的力气拼命踢的,可果然还是没打开。

“小要小姐。没用的。只有找其它别处的出口了。”

无视雷蒙的忠告,小要摘下了挂在旁边墙壁上的灭火器。虽然为它的沉重感到惊讶,她仍然把它举过了头顶用尽全力砸向舱门。还是没开。但是有手感了。好,再来一次!

“我说了没用啦。找找其他的地方——”

“你这个啊啊啊啊啊啊!”

边想起那些讨厌的人的脸,边用力地狠砸舱门。(Сhā花:讨厌的人……也包括雷纳德吧……?这样砸一下可不是留个疤的问题了……|||)咯吱一声发出某种金属极度扭曲的声音,舱门猛然向对侧打开,形成了能通过一个人的缝隙。

“好,跑吧!”

“我的天哪。”

从出口看向外面。由于燃料的刺激味眼睛很痛。什么时候发生爆炸都不奇怪了。近在眼前的是一堵混凝土墙。用灯往下一照距离地面还有两米左右。这样的话似乎还能想办法下去。

“好,走吧。”

雷蒙刚说完,背后就传来了微弱的呻吟声。一看,在舱门的对面——驾驶舱的一角,有个男人倒在那里蜷成一团。是刚才监视小要她们的士兵中的一员。看来是受伤了,不过还活着。

“走吧,小要小姐。”

“可是……”

“那帮家伙是敌人啊!来!”

“果然还是不行。你先下去吧。”

“啊……”

把雷蒙推到机舱外,小要十分着急地跑到那个男子身边。(Сhā花:真行,雷蒙那腿要是没站稳不就直接摔下去了……)

“能动吗?得从这里出去哟!”

“呜……”

男子意识不太清楚的样子,无法正确地对答。腿好像也折断了,要站起来似乎也不太可能。

“也许有点儿疼啊,忍着点儿!”

小要用双手拎起男子的前襟,开始强行把他拖向舱门的方向。沉得简直没道理。她全身用力,慢慢地向后退着走。呼吸很快就变得急促起来,可她仍不管不顾地继续拖。

“呜奴……呶哦哦哦哦哦哦……!”(Сhā花:这个叫法让我想起金­色­的卡修……囧|||)

她把饱受痛苦折磨的男子运到出口旁边,从舱门的缝隙间推了出去。

“赶快!”

已经下到地面上的雷蒙从下面招手道。男子的上半身晃晃悠悠地露出机外,紧接着她又把下半shen抬起来往外一推——

“呜哇……!”

男子连带着雷蒙一起砸到了地面上(Сhā花:好容易没被小要推下去,却还是被砸趴下了,雷蒙兄千古……)。小要也立刻出到飞机外,以机体的突起部分为踏脚点降到地下。

“走吧!”

小要和拖着脚的雷蒙一起支撑着男子的双肩,在机体和墙壁的缝隙间前进。能看见墙上开着一个巨大的横|­茓­。大约是能通过一辆卡车的大小。

“是什么地道吗?”

“总而言之先往那儿走!”

她们脚步蹒跚地冲进地道。大概是飞机坠落造成的吧,到处都已经开始崩塌了。嵌板从天花板上垂下来,发出吱吱的声音。小要她们在那条地道里前进了数十米时,身后已经腾起了火焰。

“脚的伤……我已经走不了了。”

“不行!加把劲儿!”

直升飞机的残骸正在引起火灾。。

地道的一角丢着一辆破旧的卡车。生满了红锈,轮胎都已经腐蚀没了。小要绞尽最后的力量,设法拖着雷蒙和男子,逃进了那辆卡车的­阴­影里。

到这儿的话,暂且就不要紧了吧?

就在她刚这样想之后,爆炸发生了。

热波和冲击波甚波及到了这个距离,杀过来的碎片在地道内蹦来蹦去。化为锐利刀刃的铝合金扎在卡车的残骸上,周围的空气变得像桑拿浴一样滚烫,笼罩了小要她们。

“………………!!”

小要只能蹲下身子,屏住呼吸忍耐着。心脏像疾槌打鼓一样怦怦直跳,能感到后背上浮出了一层粘汗。

一动不动地待着,大概有十秒左右吧。

她战战兢兢地张开眼睛,像挣扎般呼吸。是氧气不足的缘故吗?喘气很困难。但也就是最开始那一小会儿。似乎是有新鲜的空气从哪里流进来了。为了不吸进烟而保持匍匐的姿势,她剧烈地上下动着肩膀咳嗽着。

“雷蒙先生,没事吧?”

“好歹算吧。”

雷蒙用微弱的声音回答。

“可是,怎么说呢……总觉得明白宗介迷上你的理由了。”

“?为什么?”

“真是了不得的行动力啊。我算是服了……哈哈。”

终于放下心来之后,小要试着重新回想了下刚才自己的举动。并没觉得做了什么特别奇怪的事,可是——

“……这么说来还真是久违了呢。这种的。”(特别Сhā:……上次灰同学就是说了这个倒装句序。不过我一直觉得这是强调句的一种……中国也能用。)

“?”

“这种动作戏啊。和那家伙在一起的时候从没有不自由过呢。”(Сhā花:这就是宗介和雷纳德的决定­性­不同。就算同样是想要拥有的心情,但是宗介选择的是不会强迫小要的方式呢。T_T)

往地板上呸地吐了口唾沫之后,她站了起来。

雷纳德的“堕天使”停止在空中,静静地观察着刚刚脱离的直升机逐渐向化工厂的地下坠落下去。

要防止坠落是能做到的。马上降下去把直升机给拉上来也是能做到的。还有,撕开驾驶舱只把千鸟要一人抓出来也是能做到的。

但是,所有这些他都没有实行。(……那你­干­吗吃的!)

正用高解析度红外线传感器监视着落到大型电梯的升降井底部的直升机残骸,就看到她和法国人从舱门出来,向地下设施的深处逃去了。而且多么令人感动落泪啊,居然还把肩膀借给了应该是连救的道理都没有的负伤兵。

那之后没多久直升机就爆炸了,可她估计没事吧。雷纳德有这个确信。没错——是必须得没事。

『发动狙击的M9好像撤退了。』

乘坐“地狱君王”的改良型“地狱骑士”空降,和敌人进行交战的维尔赫姆·卡斯帕报告道。

『也探知到了运输那家伙过来的“PāveMare”的痕迹,不过那帮家伙也溜了。警戒由我这边负责。』

『了解。我这边步兵部队正在空降中。他们会控制小镇。』

“那,那边儿就交给诸位了哦。我要到下边去了。”

『到工厂的地下设施?您单独去吗?』

“啊啊。就让我随便探险吧。千鸟要和法国人逃出去跑到地底下了。”

『我这边也会派兵过去,可以吧?』

“您请便。”

简洁地回答后,他切断了通信。

雷纳德令机体上升,把已经入手的资料和实际的景­色­相对照之后,在头脑中推敲了一下地下设施的位置关系。之后再次降下,进入了工厂中央部分的大型电梯的电梯井。

巨大的竖井的底部,直升机仍然在熊熊燃烧。简直就像沸腾的死亡之窑。

“堕天使”一接近冒着火的残骸,火焰和烟雾就退避开了。继续接近。看不见的力量将大气压退,按扁了燃烧的残骸。火灾眼看着渐渐被镇压住了。热量、烟雾、火焰,以及金属片——所有的事物都为雷纳德腾开了道路。(Сhā花:这个方便的东西真应该拿去抗震救灾为人民服务|||)

“接下来……”

让机体跪下,他打开了驾驶舱的舱盖。

撤退到与泰莎和宗介的携带无线电可能通信的极限距离——大约10公里的东面的山中之后,克鲁兹和“PāveMare”的机组成员们决定就今后的事情进行商谈。由于已经伪装完,周围还散布了一次­性­的振动感知式的传感器,所以那台红­色­AS的威胁当前这会儿应该还没有。

“……那,和宗介他们的联络呢?”

从满身尘埃的M9上下来的克鲁兹,走到在树林中驻机着的“PāveMare”旁边,向从后部舱门出来的驾驶员问道。他是Gebo4的机长,名叫萨尔维奥,意大利人。

“联络不上。是不是没事也不知道。而且太频繁地呼叫的话,就算是暗号化通信也很有可能被敌人发现咱们的位置呢。”

“‘丹努’那边呢?”

“情况是说明了,可毕竟是在地球的那头儿呢。既没法儿马上送来增援,毛和克鲁佐估计也因为自己的工作抽不出手来吧。”

“可恶,糟糕透顶了啊。”

“起码咱还能跑出来,也不算透顶啦。”

另一架Gebo6的机长,美国人菲舍尔少尉走过来,把一个装了矿泉水的瓶子扔给克鲁兹。他毫不客气地接过来,拧开瓶盖将水从头上淋下。明明天气可以算是有点冷,脸颊却热得不得了。

“敌人应该也不知道咱们把他们抛下了。而且,毕竟那废墟乱得跟锅粥似的,宗介他们要是藏在哪儿老老实实待着的话,我觉得应该是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发现的。而且上校大人说过‘几小时就完事了’。如果那帮人的事儿也是一样的话,那等一晚上不就能把他们让过去了吗?”

“不可能的。”

克鲁兹否定道,喝­干­了瓶子里剩下的水。萨尔维奥和菲舍尔虽然是少尉,但并没有对身为上士的克鲁兹采取特别注意阶级差的态度。年纪也没差多少,再加上是一起进行空降作战了将近两年的伙伴,而且最重要的是,在“秘银”变成这样的现在,军衔之类的都只是方便上的东西而已了。萨尔维奥他们在这种困局的时候,也都会尊重比自己更惯于实战的克鲁兹的判断。

“……噗哈。敌人应该也注意到放下泰莎和宗介的痕迹了。镇子荒成那样,即便小心了也无论如何都会留下足迹的。大概也看出来是一个久经磨练的士兵和一个行动迟缓的女人进了工厂了吧。”

“能了解到那个地步吗?”

“对手可是少校哦?”

直到现在,“丹努之子”的人们也仍然把加里宁称为“少校”。并不是还恋恋不舍地仰慕着他,纯粹是因为习惯改不过来而已。

“而且……除了少校以外,敌人中还有那家伙。”

“那家伙?你说谁啊。”

“我的师傅。”

克鲁兹厌恶地说。

“维尔赫姆·卡斯帕这个名字。知道不?”

“啊啊……总觉得听说过。好像是在老早以前读的专业杂志的报道上扫着过几回……。是德国人吗?”

“没错。代代都是狙击手的家族。爷爷在二次世界大战时杀同盟军杀得倍儿火,得到了骑士十字勋章(技Сhā:希特勒设立的针对普通士兵的荣誉勋章,详细见后)这种厉害的玩意儿。老爸在中南半岛啦、非洲啦之类的地方很招人怨恨。而那个维尔赫姆——在苏联内战和黎巴­嫩­、塔吉克斯坦杀了100多人。他原来是东德军,但在统一之乱之后(注:请参见之前那份背景资料)就变成佣兵了。”

“是个高手吗?”

“才不是那种层次呢。他那叫‘魔手’。……实战中的狙击记录知道吗?是2500米。美国海军的中士在塔吉克斯坦完成的。目标是伊拉克军的军官。用的50口径(12.7毫米)的对物来复枪和最新的弹道预测装置,在近乎无风的条件下。”

“忒吓人了吧。简直属于奥林匹克世界了。”

“倒不是觉得他技术差,可也有靠装备的成分,而且还是打了好几发好容易才命中一发这种状态。另一方面,卡斯帕的记录是1520米。和那个‘世界纪录’差了有1000米。只不过——枪是308口径(7.62毫米)的木制来复枪。在夜间、降雨、正横向有风速15米的风在吹的条件下。这样还就打了一发。”

“呃……是说这边这个比较困难吗?”

“难得多得多了。和50口径弹比起来,308口径弹要轻得多,动能也小。而且天气还不好。弹道的抛物线会变得极其复杂。这就像在暴风雨中打出一杆入洞的绝技。普通的同业者都会一笑置之不予采信的。”

克鲁兹用­阴­沉的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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