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堪称精彩的周末,宋新罗的脑子都被袁裴熙的影子给塞得满满的,所以当礼拜一一进办公室,打开计算机收信时差点没被吓到。
居然真的有几封“履历”来应征,害她一时以为是公司服务器出了问题,把人事部门的E-mail弄到她信箱来了。
“天哪,赵健雅,我真该杀了你。”一边喃喃自语,新罗还是把每一封信打开来看,顺便拟一封简短的道歉信告诉对方这是朋友的玩笑。
她不希望因此招来一些奇怪的怨恨,虽然健雅公布的只是她的E-mail,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回了几封信之后,最后一封信才打开来,她就愣住了。
这不是一封长信,也没有冗长的自我介绍,或者很傲慢的叫她先寄照片,但是却吸引住她的目光——
给失落我这一角的你:
新的一周,愿你有个清新的早晨。
知名不具
信很简短,若不是这个称呼,她不会知道对方是因为那张传单而写信来的。重要的是那封信还没被她阅读,她就先被信件的音乐给吸引了。
那是轻轻柔柔的钢琴演奏曲,每个音符都像新鲜的露珠一样在枝头颤动。那封信的封底是刷淡之后的玫瑰,花瓣上还沾有露珠,给人一种清新而且舒服的感受。
无论这人是谁,至少他的信让她感觉很舒服。
只是……知名不具?那么是原本就认识的人喽?她根本不知来者姓名,这人怎可以不具名,让她在这一阵愉悦之后又有着满满的好奇。
一个冲动,她把手按到电话话筒上。准备问一下健雅,但是同事的声音打断了她。
“宋经理,等一下开会时那个投资案是由你来负责报告,记得吗?”同事提醒着她。
新罗这才一愣,马上回复镇定。“我记得,资料都准备好了。”
其实她真的差点忘记等一下马上要开会的事情,今天这个会议恐怕会很冗长,主要是对公司重要主管跟总裁报告明年上半年度的投资计划,其中一个案子是她做的,她自然得挑大梁去解说了。
看来没痔问研究那泣知名不具先生是何方神圣了。
宋新罗走出小会议室时忍不住按着抽痛的太阳|茓,冗长而压力沉重的会议让她偏头痛的毛病又发作了。
其实她的工作颇具压力。任何一个人手上老是有上千万甚至上亿的案子在进行,都是无法避免压力的。她所属的单位人并不多,但是每个人的工作却非常的吃重。虽然不见得每天加班,但是心里承受的压力自是不小。
即使她喜欢跟数字为伍,还是避免不了这些外来力量所形成的压力。
“新罗,你还好吗?头又痛啦?”手里拿着被拿来记录会议的笔记计算机,赵健雅追上她,拉住了她。“要不要吃点止痛药?”
新罗摇了摇头。“我喝杯热茶,吞颗维他命,要是真受不了再跟你拿止痛药。”
“天哪,我刚刚光打会议记录就差点发抖,你面对那些大头的炮轰,怎么还能口齿清晰的说话?我真不懂那些主管,明明每次你的投资案都赚钱,他们为何老爱找你麻烦?”健雅忿忿不平地说。
新罗看了看四周,发现开会的人都已经散了,她才叹了口气。“你小声点,我怕你因此得罪人。我已经习惯了,毕竟我们部门不隶属于任何单位,直接向老板负责,所以那些尖酸刻薄的问题我可以当作测试,刚好帮我看看案子有没有疏漏的地方。”
“你真是冷静哪,要我一定干不来。”赵健雅吐了吐舌头。
“好了,别谈公事了,才礼拜一,我就觉得很疲惫了。咱们去吃点好吃的东西补充元气吧!”新罗打起精神说。
“好好,没问题。”健雅看了下手表。“十分钟后楼下大厅见,我们去吃日本料理。”
新罗与健雅相视而笑,然后很有默契地各自回去。
十分钟后,两个女人走出新方集团大楼,来到一家她们偶尔会来犒赏自己的日本料理店吃饭。
习惯跟喜欢吃的东西很固定,所以很快的点完餐,两个人享受着包厢的隐密性,索性让自己舒服的坐在榻榻米上,没有去顾虑仪态。
“唉呀,我真想休假,最近觉得工作好无趣喔!”健雅嚷嚷着。
“说到这个,我今年的年休好像都还没有休。”是该让自己休息一下了。新罗盘算着这个案子结束之后,要去哪里休息一下。
不知道学长会不会有什么建议?他对吃的玩的好像都非常在行,每次跟他在一起总觉得有很多新鲜事。
礼拜六那天不过是跟他去逛大卖场,这种本该很平常的事情,兴让她过得很开心。两个人吃着垃圾食物,看着平常也可以看的电视影集,然后笑成一团,却让她觉得整个心里头时时盈满一种满足的快乐。
是的,满足。
这种感觉确实从来没有这么清楚地显现过。
她非常喜欢跟学长在一起,只是她有时候会担心,担心自己是个太无聊的人,反而会让他觉得无趣。
“新罗,你发什么呆?你爱吃的生鱼片来了,还不快吃。”健雅用筷子敲了敲她的手说。
新罗这才从沈思中醒来。“啊,好,谢谢。”
看着她有点诡异的样子,赵健雅马上吞下嘴里的食物,身子探了过来。“你不大对劲耶,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健雅这几天就觉得她有点诡异,以前的她即使不是太爱叽叽呱呱的说话,可也没那么爱发呆,最近她出神的频率是有点过高了。
“哪有什么事?”除了喝醉酒对着学长表白之外,她确实没发生什么事。新罗在心里面补充着。“对了,你那天发的那个传单是不是有还没收回来的?你到底发了哪些地方?我们公司的人该不会也有人收到吧?”
“这个我不能保证。不过就是发了那几个地方啊,我跟你说过的。怎样,有好的应征者上门了吗?”健雅的眼睛闪闪发亮,兴奋得很。
新罗挟了块寿司塞进她嘴里。“今天早上一开信箱就被吓到了,我还以为有人把寄给人事部门的信寄错了。有的叫我附照片,有的问我年薪多少,还有人问三围,赵健雅,我真该掐死你。”
健雅那得意的眼神被她一瞪,赶紧缩了回去。“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喜欢的你就回信,不喜欢的就当没这回事,这样不就得了?喂,有没有什么新鲜的好货?”
新鲜的好货?
除了那封知名不具先生的来信,她通通寄了制式的道歉函,唯独那封信她还没决定要怎么处理。毕竟对方也没问问题,也没做任何要求,只是单纯地祝福她有个美好的开端。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拿这封信怎么办。
“我已经处理了,你以后千万别再干这种事了。”不知道为什么,新罗没有跟健雅提起那封信。
毕竟要说它怪异,也没那么怪,是有点特别,但是也似乎没有提出来讨论的必要。
“唉呀!”健雅忽然一声惨叫,然后右手捂着右半边脸,眉头整个皱了起来。
“怎么了?吃到鱼刺了吗?”她们是点了条烤鱼,该不会是真被刺给剌到了吧?新罗担心地问。
健雅皱了眉头好一会儿才松开。“没啦。我的牙齿有点蛀牙,吃到那冷的食物酸掉了,好像愈来愈严重了。”
“那赶快去看牙医啊!”新罗想到牙痛,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你说得简单,看牙需要心理建设耶,你不懂的,我很怕痛。有的牙医很粗鲁,所以我想到要看牙就却步,像你这种坚强的女人是不会了解我的痛苦的。”健雅苦着脸夸张的自怨自艾。
“坚强的女人?”新罗苦笑。“你要是知道我前不久才在牙医面前昏倒,就不会这样说了。”这种事情实在不怎么光荣,不过要说她是坚强的女人,这种误解还是得要解开一下。
“昏倒?”健雅瞪大眼睛。“你唬我的吧?”
看牙医很紧张她可以理解,可是说到昏倒未免给她太夸张了吧?
“我骗你有奖状领吗?”新罗嘟起嘴来,不甘不愿地说。“就上礼拜,我请休假那天,就是去看牙医。我去第一家时因为太害怕,临阵脱逃,直接奔出那家诊所。好不容易去到第二家,我竟然紧张到昏倒。”不过会因此而与袁裴熙重逢,可说是她始料未及的事。
“你真的昏倒了?然后呢?他们叫救护车了吗?”健雅知道新罗不是那种会骗人的人,但毕竟太匪夷所思丁,她讶异得眼睛瞪得好大。
新罗摇了摇头。“他们让我在楼上休息,后来我才发现那个牙医是我T大的学长。”
“学长?”健雅眨了眨眼。这么好玩的事情她怎么没有早讲?健雅的整个兴趣都被勾引起来了。“怎么样的学长?”
看到健雅眼底闪耀的好奇宝宝光芒,她就觉得大大不妙了。
“就是学长嘛,我以前同社团的学长。后来我去国外念书,就再也没见过了,五、六年有了吧!”新罗试图轻描淡写,避免健雅愈问愈多,要是让健雅知道她喜欢学长,说不定她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已经在学长面前丢够脸了,没有任何丢脸的本钱了。
“他长得帅不帅?几岁啊?那家诊所在哪边?还有,他看牙痛不痛?”健雅一次丢出一串问题。
“他大我四届,所以应该是二十九岁左右吧!看牙喔,嗯,还不错,不会太痛。”她脑中再度浮现袁裴熙那张温柔的脸,他眼底的坚定光芒总是让她的心安定不少,所以牙齿的治疗才有办法这样顺利完成。
老实说,她不得不佩服他,真有一套。
不过如果他对每个病人都这样,她想到那个画面就觉得心头乱不舒服一把的。唉,果然是想太多。
“你回答问题避重就轻,哈,你喜欢这个人对不对?”健雅虽然行事冲动,但她可不是个笨蛋。
“哪、哪有?!”新罗直觉地否认,可是脸上的薄晕让她的说服力显得很薄弱。
“他就是……学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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