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9-14
月鹿女巫的手段果然高明,风霖在受治后的第五天已然能去掉右腿上的夹板,在童仆的扶护下缓缓行走了。
他不顾楚凤歌的劝阻,定要面见纪夫人当面道谢;凤歌公子只得禀明母亲,之后神情紧张地引着风霖来到纪婉夫人所在的明堂内室。
纪婉已然准备好了一切:楚王宫的祭天女祝前一天已来到凤府,正在明堂里与纪夫人相对静坐,只等楚凤歌带人进来便可行摄魂之术。
风霖缓步走进明堂,见正中榻上坐着一位服饰华丽的中年美妇,长相与凤歌公子极为相像,便躬身行了晚辈的大礼,“在下风霖,多谢夫人再造之恩!”
“公子请起。来这边坐下,本夫人有话问你。”纪婉的声音隐隐发颤,她用眼光示意凤歌带人出去;方才她已命侍卫在明堂四周看守,不许下人们喧哗惊扰到随女祝施法。
风霖隐隐感到几分不安,不只是因为房中那个女装束的女子用毒蛇一般冰冷的目光紧紧盯在他身上,还有面前这位楚先君的如夫人也给他一种怪异的感觉。
他今早执意要拜见楚凤歌母亲的原因是:若是按凤公子的说法,早已将他尚在人世的消息通报到了楚王城;那么即便齐王使团的人还未赶到郇城,驻在郇城的风氏门人也应该得知他生还的消息赶来凤府相见……
风霖抬头的瞬间,正触到纪夫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哀怨神情,他还未及细想,就听到一个尖利的女声叫着他的名字,“风霖!”
“风霖在。”风霖下意识地应了一声,随后便迎上随女祝那双深不可测、泛着幽幽蓝光的眼眸,他的脑中一片迷茫,双目立刻失了神彩。
纪婉见风霖正笔直跪坐的身子忽地向后摇摇欲坠,急忙伸手将他扶住、回身问女祝,“他这是什么状况?怎么面色如此之差?”
“此人重伤刚愈,恐难承受本使的法术;不过……”女祝面上的黑纱随气息微动,“摄魂之法本就是令死士认主之术,此时施术他更易入彀!一会本使念咒之后便能将他唤醒,给他一段全新的记忆,夫人,您想让他记住什么?”
纪夫人的手扶在风霖健硕的后背上,呼吸到久违的年轻男子的气息;她贪婪地深吸了一口气,全身都在微不可见地抖动着……眼中甚至焕发出少女一般的神彩!
“让他……让他永远记得,他欠我的!我救过他的命,为他吃过太多的苦,我、我是他挚爱的情人!他要一生忠于我,我生他便生、我亡他便死!”
纪婉的声音不自觉地高亢起来,正蹲身在后窗下偷听的楚凤歌差点呼出声来,她惊骇地捂住自己的嘴角:怎么会是这样?怪不得母亲不许自己亲近风公子……明明风霖与她年貌相当、身份极配;母亲却屡屡暗示风霖不是她的佳配良人,原来、原来是母亲她,她对风公子动了歪心……
‘父王刚刚离世不足两个月啊!母亲您怎么可以……’楚凤歌恼羞相加,几乎要掉下泪来,她用力掐着自己的手心,提醒自己冷静下来:想法子救救风霖,绝对不能让风霖公子变成一个失去心智的深宫禁脔!
她左右顾望,正好看到风霖那只小白鼠溜了过来;松鼠小霖这段日子常从凤歌公子手中得到香脆的美味干果,看见楚凤歌躲在窗下的身影,立刻绽开讨好的笑脸扑了过来nAd1(
楚凤歌一把捉住白鼠、推开后窗就丢了进去!
“吱——”
松鼠小霖尖叫了一声,那位正在凝神施法的女祝受惊之后、身形一晃,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而风霖顿时双目张开,眼神中一片清明,但是不等两个女子察觉又无力地昏顿过去。
“如何?如何?”
纪婉顾不上那只见势不妙、原路逃跑的小白鼠,扶起面如金纸的祭天女祝,“随圣女,你觉得怎样?还能不能继续施术?”
“无妨,只是被那只白毛畜生惊得岔了气息;夫人,您扶住这位少年,我发功将他的百会茓锁住,他自会永远记得我的灌顶之言nAd2(”
“好、好!”纪婉靠在风霖身后,几乎就等于是把风霖揽在怀里,她侧脸看了一眼少年俊雅的侧面轮廓,心想着以后的岁月里便能与他这样两相依偎了,胸口不由得‘呯呯’地跳个不停。
女祝伸掌把风霖的头顶罩住,喃喃地说着夷语,似是已把纪夫人的意旨灌输到了风霖脑海中。
“功成了夫人,一定要让他睁开眼后第一眼看到的是您,您就是他终生效忠的主人。”
“有劳随圣女了!”
“若非夫人出手相救,当年随女已死在九黎人的血蛊之中,但凡夫人有所差遣,随女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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