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0-21
少女听云夕解释出他们一行人去中条山的意图,面色便缓和下来、露出和善的笑容,“那好,我们正好同路。”
她弯腰拨开山崖下的一丛枯枝,一个黑越越的洞口就显露出来。巫女率先进洞,青柏犹豫地望了一眼风霖,得到少主的认可后,便跟着巫女钻进洞中,罗安则折了一段枯枝燃作火把。
没用一刻青柏钻出洞来,“少主,云姑娘,里面倒也洁净,且甚为宽大;有烟火熏染的痕迹,像是村人荒弃不用的茓居。”
“那好,”风霖接过罗安手中的火把,“你把车马赶到附近村人的院落里,请他们代为看管一夜。”
罗安领命离去,风霖桥云夕的手走向石洞,临入洞之际望了一眼东方的天际:天色已窘暗,弯月和星辰在东方已冉冉升起,搏动的木蛟星倏地一亮,突然又黯淡下去,光芒已然不敌周遭的几颗小星。
‘那是义父的命格主星啊,难道……’风霖不及细想,被云夕扯进洞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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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进正月以后,齐王城的上空就没出现过几次艳阳高照的日子;这一天清早又是阴云密布,再加上齐国两位重臣——管仲和公孙隰朋先后离世,临缁城里的新年喜悦气氛早早地消匿了。
义诚君的车驾离开隰朋将军的府邸,匆忙赶回王宫;齐王殿下自参加了管相国的膑葬大礼之后就一病不起,连公孙隰朋的最后一面都未去相见。
走进玄武宫的正门,穿过两道朱木宫门,进入到绘有精致山水花鸟的回廊,檐下悬着盏盏红绢纱制宫灯;有悄声走过的宫女和寺人停下脚步、躬身向义诚君行礼,貂竖略一挥手,众宫人喏喏地退走nAd1(
卫姬和卫开方大夫,以及几位须发花白的疫医静候在外堂,义诚君也顾不上礼数周全,略一拱手就进了内房。
齐王姜小白合目躺在寝宫的檀木大床上,高大的身躯陷在层层凌罗锦被里,只余一张苍白的面容靠在枕上。
貂竖细听他的呼吸尚是平稳,略略放下心来,坐在床边默默望了齐王半晌,想起老医正就在外面,便掖了掖齐王的被角,交待一边的宫女小心侍候着,轻步走出内房。
“随大人,主君身子骨向来强健,为何一场风寒竟然虚弱至厮?”义诚君坐到老医正对面低声问。
随医正眼下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将头低下掩饰着心底的惊慌,“回禀义诚君大人,主君多年征战沙战,表面上是精气十足……实际上,身体已亏空甚多……下官已给主君施针用药,若是用心调养,应是数日便可恢复如初!”
貂竖还想细问,卫开方起身进来,“义诚,尚未用晚膳否?陪为兄一起到前宫用些饭食,主君这里有夫人与众医们守着,想来也无妨。”
义诚君望向一脸忧色的卫姬,想到她与齐王才是真正的夫妻,自己也不过是负责王宫暗卫的朝臣罢了,的确也没有理由光明正大地守在齐王床边。
他心下黯然,起身随卫开方走出寝宫。
玄武宫另有别门通向前宫,卫开方先走了几步,回身等着步履沉重的义诚君赶上。
貂竖走得甚慢,心里是在想着以何种托词拒绝卫开方的邀请;他的袖袋里装着一卷小小的信帛:那是在公孙府吊喭公孙隰朋时,风家的一位少年暗中交到他手中的……
公输狸儿……公输玉貂……
经过幼年时在鲁地遭遇的那场血淋淋的战乱,他已记不得自己的父母家人在何方,又是何种姓氏……但是,‘狸儿’这两个字让他感觉到莫名的亲切!
“义诚,在想什么呢?”卫开方一扫平时的玩世不恭,双目灼灼地盯着义诚君的俊美容颜nAd2(
暮霭沉沉,越发给义诚的身影笼上一层神秘的氤氲,那种近而不得的绝望心绪再次狂噬卫开方的心头:快了,再忍一刻……
“开方兄啊,我打算出宫办些琐事,晚些回来我们再把酒言谈——”
卫开方哪里容许布置了这么多年的心头大事再生枝节,他一把捉住义诚君的手腕,“为兄今日心绪不安,且求兄弟许我一餐做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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