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0-25
顺着楚秦古道越往北走,地势越发得坎坷,全都是在杂木林间绕来绕去的盘山小道;风霖听从了巫女寒香的建议,把马车留在楚界边城的一家农户里,一行人骑着驭车的四匹骏马继续北上。
风霖和云夕共乘一骑:两人不时地身躯紧靠、耳鬓厮磨,心情也如初春的日光那般静好温暖;五个人走走停停,步过青草早生、清泉蜿蜒而出的河堤、穿过随风飘荡、乳白色的如烟山岚,漫长而劳累的旅途因二人的甜蜜相拥而变得旖旎和短暂起来。
“翻过前面的大山就是我九黎族人的寨子,那里离枫王神树只有三里的路程,各位贵人愿意去寒香的村寨做客么?”
行在最前的寒香勒住马,折过身来大声问风霖等人。
云夕不等风霖点头就抢先叫道,“当然去!寒香姐姐不开口邀请,我们也会厚颜跟着你呢,是不是霖哥哥?”
风霖含笑点点头,他对性格纯朴、举止稳重大方的寒香也极有好感,“那我们四人就要叨扰寒香姑娘几日了。”
寒香咯咯大笑,“这一路上,我乘你们的马、吃你们带的干粮肉脯,从未开口说过一个谢字!风公子怎地还对我这般客气?”
“驾!再走数里就无这等平坦山路了,得牵马走上几里险途。”寒香空甩了一声马鞭,她乘的枣红马连连打着响鼻、‘得得’慢跑起来。
自从风霖和云夕弃车乘马之后,怕冷的松鼠小霖就郁郁不乐地蹲坐在枣红马的头上,与寒香共乘一骑;这会儿行在温暖的山涧处,它的心情也好了起来,时常在马头上直立起来,大张着两只前爪做出陶醉在风中的潇洒姿态……寒香甚是喜欢它,常常被小白鼠的自恋神态逗到发笑。
走在群山环抱之中,感觉温度要高于山外许多,一路上见过几位打猎的少年、在河边捞荇菜的夷族少女,身上都穿着极少;有些较年长的女子也和汉子一般,只在腰际裹着花斑兽皮,洛露着两只黑瘦而下垂的乳.房nAd1(
云夕好奇地打量着这些土著男女,风霖则本着‘非礼勿礼’的原则,将视线放在山道边的优美景致上:入眼的碧绿郁葱让人忘却山外还是寒风入骨的二月;这里不只是树叶长得浓密,还有处处可见的艳红杜鹃花,一大片一大片的将古树包围起来;就连幼时来到一次黎疆的青柏也是赞叹不止。
到了寒香说的那种无法再骑马的陡峭地带,五个人跳下马,走在忽上忽下的羊肠小道上,四周是青葱茂密的林荫,偶尔几声莺啼燕啭、越发显得这片林子幽深清谧。
在这样景色宜人的春日午后,透过头顶叶隙的阳光,烘得行人骨头发酥;山风挟带着清纯的花木香,一阵阵地钻入行人的胸腔。
云夕陶醉地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问风霖,“哥哥,这处山地风景真是绝佳,我们就在这里住上两年吧。”
“嗯?”风霖显然是心不在焉,他还在细想这几晚夜间所观察到的天象;猜测着齐国可能会发生的种种变故……
“你说什么?小夕,我方才没听清。”
“呃,我是说方才那树上有只白翅的鸟儿,叫得真好听。”云夕黯然地改了话题;她早就发觉风霖这几天常常对着东方的天际发怔,明白他是在挂桥齐国的故人。
低头闷走了一刻,云夕终于是忍不住了,“你若是不放心齐王伯伯和管爷爷,我们一过尝新节就动身回齐国罢。”
风霖怔住,随即把手中的缰绳递给身后的青柏;他揽住云夕的肩膀,把她的小脸扳过来对着自己,“说什么呢,担心义父,当然是有的……这几日的星象都显示东方将有战乱;恐怕义父又要面对一场恶战啊!”
风霖想了想,又自嘲道,“国中良将贤臣众多,义父又有那么多亲生公子……我就算此刻在临缁,也起不到什么大用场……听你的,我们就在这里住上一段日子,你什么时候住厌了,或是肚子里有了小小夕;我们再回风寨探望叔祖父和长桑大哥nAd2(”
“嗯!”云夕满心欢喜,噘起嘴巴在他下巴上啄了一下,迈着轻快的脚步去追前面的寒香。
风霖伸手摸着下巴,想到再过两天就是他期盼已久的尝新节——品尝他新夫人的节日;风霖俊朗的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
临缁城风府。
经过一整天的忧心忡忡、翘首以盼,月鹿终于等到外出打探消息的风吟回来;她迎上前去接过风吟的披风,却从他躲躲闪闪的眼神中似乎猜了什么,月鹿不愿深想地问道,“吟弟,是不是还没见到我哥哥?他,他还在宫里照料齐王殿下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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