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2-20
“啾儿——唧啾——”
闭目坐在马车中的大国师蓦然听到阵阵鸟鸣声,立刻警觉地掀开车帘;赶车的骏马也放缓了脚程,似是感知到什么奇异的讯息。
天空中有许多的飞鸟:不分种类和大小地往西方飞翔,当中又有许多黑色的昆仑雄鹰穿过鸟群,从西方的群峰之巅向这边急速而来。
乌日更达莱不等马车停下就开门跃出,有数只黑鹰感应到大国师身上的气息,收翅急速而下;与平常的鹰隼不同的是:它们脚上都绑着白色的布条,随着黑鹰盘旋降落,那些白色信帛便如刀刃一般刺痛了乌日更达莱的眼睛!
轩辕澈也随之跳下车,他知道这些从昆仑青鸟宫方向出来的白带黑鹰是什么意思:那是青鸟王族向九州各地的巫师报知、速回昆仑参加王族中人丧祭大礼的急讯!
青鸟氏一族人口凋零,嫡传血脉除了乌日更达莱和云夕,那就只有——乌兰其其格……冥王望着目眦欲裂的青鸟国师,“乌日更,你切勿心焦,兴许是……”
“快不得乌兰至今未乘鸟来接吉娜……她怎么会遭遇不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乌日更达莱捏着从黑鹰腿上解下来的白帛,眼睛红得像要滴血一般;嘴唇颤抖了一刻才道,“我得先走一步看看宫里发生了何事……吉娜就拜托六哥照料……先不要告诉她家中有难——”
冥王点点头,“你放心,本王自会守护公主周全。”
“舅舅,怎么不走了?”云夕掀开车帘把头探了出来。
“关好窗子!再过了寒气有你受的!”乌日更达莱怒声喝道,其是他是怕云夕抬头看到天上盘旋的黑鹰。
云夕一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把头缩了回去,寒香忙将厚毡帘拉紧,“公主听大国师的话,你又忘了前天昨上冷得发抖的滋味?别好了伤疤忘了痛……”
“知道了,寒香姐姐比高娃姨母还能唠叨……”
青鸟国师向冥王拱拱手,身影如飞鸟一般跃上路边的石崖,眨眼就不见了踪影;他这般直接攀跃玉珠峰,自然比马车穿行在盘山小道要快了不止多少倍nAd1(
午时众人在一个避风的山涧里燃火煮饭,云夕也得以披上厚厚的斗篷下车透透气。
“轩辕叔叔,我舅舅呢?”云夕四处张望没看到乌日更达莱的身影。
轩辕澈正若有所思地望着空寂无半点鸟鸣声的山林,听见云夕的问话慌忙转回身;只见云夕全身裹在一件白狐皮的斗篷里,只在风帽下露出半张白皙通透如玉的小脸,紫色的清眸亦被帽上的白绒遮住一半,这样看她,倒不似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了,更似一个粉妆玉琢的大娃娃。
冥王的喉间哽住,手指微微动着,极想将眼前这团毛绒绒的宝贝揽在怀里,用力地亲吻她,然后告诉她:如果乌兰女王不在了……也不要太难过,就算所有的亲人都离开她了也不要紧,还有他呐……他生生世世都会陪着她……
轩辕澈想要伸出去的手握成拳头,最后又缓缓放松了,“你舅舅先行一步……有要紧的事要赶去处理,他委托我——护送你回宫。”
“公主,饭做好了,快到车上用膳吧!”寒香将热腾腾的羹饭端到马车里的木几上,快步走过来叫云夕,随后又微笑着对轩辕澈道,“冥王陛下,您能屈尊到车里陪公主一起用膳么?她从早上就没吃什么,我也劝不动她。”
轩辕澈闷声走过去,他第一次觉得这名时刻伴在云夕身边的九黎少女,也不是那么令人讨厌。
寒香望着冥王上了车,便抿嘴一笑帮侍从们盛饭去了;从云夕发病那一晚,她就明白:只有这位外表俊美无畴且神通广大的轩辕陛下能帮得到公主,而且同行的人都看得出他对公主是真心实意的;既然云夕也说她与风霖没有希望再做夫妻,那么为什么不试着去营造新的幸福呢?
云夕明白寒香的用意,心里略觉尴尬;看到冥王已掀帘坐到她对面的榻上,只得另拿双木箸递给他nAd2(
“怎么只喝米浆,不吃点肉羹么?”轩辕澈将盛着肉羹的碗小心推到云夕面前,狭长的凤目里盛满宠溺和怜惜,“你比刚出昆仑的时候消瘦了许多,吃一点肉羹身子才会好得快。”
云夕摇摇头,“从早上起,我的心里就慌慌地,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她并没疑心到母王会怎样,母亲是青鸟国里受子民崇顶膜拜、月亮女神一样的存在,她怎么会有什么不妥?
云夕只是一门心思地担心风霖在秦国是不是发生了意外状况,难道是秦六这个小人又使了什么诡计?云夕此时有点后悔轻易放过他了。
轩辕澈不知她在想什么,但是感觉到云夕的视线透过车帘望向很远的地方,并不愿与他的视线相交。
‘云夕与乌兰女王母女连心,那边出了状况,她自然会心绪难安罢。’冥王这样想着,胸口就有丝丝的酸痛,想爱抚云夕的愿望就更加地难以忍耐,他伸手就去抚摸云夕尖尖的下巴。
“你做什么?”云夕吃惊地向后一躲;轩辕澈苦笑道,“为什么与我这般生疏了?夕儿,你还记不记得,前年我送你去大周的路上,你夜里会在我怀中安然入眠,早上一睁眼就对我甜甜地笑……”
“那时我还小!”云夕慌乱地打断他的话,“并不懂得男女大防……只当您是和舅舅、云师傅那般可以全然信赖的亲人。”
轩辕澈静静地望着她,“为什么现在就不是了呢?我做了什么令你不再信赖的事情?”
“是……不是……”云夕低下头,她无法说出:她现在已经明白,冥王对她的情意并不同于舅舅对她的那种长辈对晚辈的呵护,而是男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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