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雪城竟真的没有摸出什么来!他脸色都变了,又在裤兜里搜了一遍,然后大叫,\"一定是刚才用衣服扑火的时候,掉出去了!\"郑雪城连滚带爬地扑出门去,江燕妮穿着睡衣,也跟着跑下楼。
花园里的灰烬还在,被烧焦的几株芍药花纠结地趴在烂泥里,分不清谁是谁。
一只深红色的盒子,就那样醒目,那样明媚地躺在芍药花下。郑雪城哇的大叫一声,扑过去把盒子捡了起来。
一枚钻戒,在黑暗里闪着微光。以江燕妮对首饰的拙劣知识,实在看不出有多少分,值多少钱。她只是感觉风好大啊,她整个人都快被吹起来了。
身体却烫得很,额头也像是烧起来。然后郑雪城大叫一声,他今晚真喜欢大叫。
郑雪城说:\"啊,你的手指居然这么粗,我还以为指环太大,需要改小一圈的。\"江燕妮这才发现,那枚戒指已经套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居然有点紧,转一转,却拔不下来了。
请问,今晚需要被纪念吧?值得被纪念吧?必须被狠狠地庆祝吧?
那就庆祝吧!郑雪城在时隔几个月后,再次光临了江燕妮的大床。
房子都几乎要被他们拆掉了,嗵嗵嗵,啪啪啪,嗯嗯嗯。\"真好真好\",江燕妮汗淋淋地想。在郑雪城光洁的ρi股上方,她偷偷树起那只戴了钻戒的无名指,细细的一圈,却有陌生的、厚实的存在感,真好。
关于蒋大平的身份,沈英男最终没有瞒住。齐强去调查了蒋大平,顺藤摸瓜找到了业已易主的火锅店,再找到了毛二,毛二嘴里能有什么好话?
齐强看上去倒还平静。他甚至找沈英男谈了一次,齐强说,\"要说我不应该计较,离婚期间,你有寻找伴侣的自由。可是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你瞒着我,有什么目的?\"齐强最后的问题是:\"你和他还没有分手吧?却答应和我复婚,有什么目的?\"这下好了,在齐强眼里,沈英男是有阴谋的,她和他复婚,他被大子勒索,这两件事一定有关联。
沈英男何其痛心。她已经不想争辩什么了,她知道齐强的性格,他要是认定的事,你越解释,就越是代表心虚。
而且,目前最要紧的事,难道不是解决大子的问题么?那三十万,给还是不给?
齐强斩钉截铁地回答她:\"不给。我不信他能杀了我。\"齐强说:\"这事是否与你有关,我都不想再追究了。因为我需要冷静一下。\"齐强果然成长了,换了过去,他无非就是暴跳如雷,然后想办法给予沈英男最有力的还击。而现在,婚离过了,又复了,再不值钱的东西也有了点身价,所以,该何去何从,他要消化一下再说。事实上,沈英男也需要冷静一下。她在想,与齐强的复婚到底是不是个错误。经历了蒋大平,她发现自己已经不能适应齐强的自私、多疑和独断专横了。多么的讽刺,记得以前和蒋大平在一起时,她是多么留恋齐强的能力、学识和雷厉风行。
她到底要个什么样的男人?她真的糊涂了。
蒋大平在吃面,明明有凳子却要蹲着,不足三分钟,一大碗面已经全部进了肚子。
面是沈英男煮的。其实沈英男已经告诫过自己,不要再来找蒋大平了,目前的首要任务是修复与齐强的关系。
可是齐强的冷静期过于的长,他不搭理沈英男,拒绝吃沈英男做的饭,决不在零点以前回家。沈英男问十句话,他才肯简洁地答一个字,比如,是、嗯、哦。
他又恢复成离婚前的状态,冷漠、尴尬,甚至仇视。\"大子那边有什么动静?\"沈英男问了许多遍,他赌气一般就是不说。
时间长了,沈英男想,大子不过是放个空炮罢了,毕竟现在是法制社会。
那么,现在唯一需要计较的,就是沈英男在离婚期间找了男人。
是的,在这个问题上,齐强从来都迈不过去。江燕妮万分鄙视沈英男是因为她不了解齐强这个人,没有与这个人在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过。被风花雪月喂大的江燕妮,怎么懂得沈英男的无奈和辛酸?
有些男人的法律就是这样,他们可以在婚内找十个,在婚外找二十个,只要肯在最后一秒回头,就应该被表扬。而女人不行,谁家的鞍子配了两匹马甚至三匹马?没让你沉塘就算是客气的。
沈英男有话要说,蒋大平居然没看出来,只顾投入地打捞面碗里的肉末。
沈英男说:\"我想和齐强离婚。\"蒋大平的筷子停了,头却没有抬起来。沈英男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蒋大平仍然没有反应。沈英男急了,她说,\"你怎么想的?\"蒋大平这才抬起头,讷讷地说,\"我,我能怎么想?\"事实上是蒋大平怕了沈英男。沈英男的情绪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比天气预报还要不作准。
沈英男失望地站起来,打算走了。指望蒋大平给她拿个主意,这本身就是个不靠谱的主意。
蒋大平也跟着站了起来,他说,\"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蒋大平说:\"如果你和他离了,还愿意跟我,我,我\"蒋大平结巴起来,沈英男也很尴尬,看上去似乎是她在为自己离婚后找退路的样子。可是她真没有,离婚的想法本来只是一闪念,对任何人都没敢提,可不知为什么,面对蒋大平不知不觉就说出来了。
也许,看着他狼吞虎咽地吃着自己煮的面,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她忽然很想大哭一场。
--。txt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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