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楼梯口多了一男一女两个人,远远看去,念恩身姿俏立,如歌如水的楚楚风姿,一笑一抹云霞,配上浅毅清韵神采,幽静高华气质,就是人世间最美最和谐的一帧画卷。
欧明宇连忙将眼睛移开,那两人的光芒太过耀眼,刺得他眼疼,连心也跟着隐隐作痛。
齐凝见外甥来了,笑得更灿烂了:“这小两口还真是妇唱夫随啊,昨晚一起闹了个失踪,现在又一起出现了!”
念恩只匆匆的瞄了眼客厅里的众人,然后转身欲上三楼,背后却传来许华韵欣喜的声音:“这不是念恩吗?怎么回家了也不和长辈打声招呼?”既然被叫住了,浅毅觉得他们不去打声招呼似乎于礼不合,转头对念恩微微一笑:“我们先去打声招呼,再办正事!”
念恩本就心不甘情不愿,只是被浅毅闻言软语的哄来的,这会儿也没得选择,只得任浅毅牵着手来到众人面前:“何叔叔,齐阿姨,许阿姨……”念恩一一点头问候,直到欧明宇这里,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跳开了,然后转向她妈夏雪,她见夏雪满目泪珠,情绪激动的望向自己,心底没来由的感伤,于是声音很低,很沙哑的唤了声妈。
浅毅简单又不失礼貌的向众人打了个招呼之后,牵着念恩的手欲向三楼走去。
“……浅毅?”见念恩转身欲走,夏雪局促的唤住浅毅,然后站起身,走到两人面前,虽然是对着浅毅的,但眼角余光却不停地逗留在女儿身上。
“夏阿姨?”
夏雪看着越来越俊秀飘逸的浅毅,想到他将来也许会是自己的女婿,打从心底的欢喜:“你爸爸来了,和你尹叔叔在书房里谈事情,好像和你有关,你还是先上去看看吧!”
夏雪的口气,显然已将浅毅当成自己人了,亲热的很。
“我和你一起去。”念恩见形势不妙,拉着浅毅就往三楼走:“你不是要我道歉吗?那还不走。”“念恩,你等一下。”终究是无法忍受女儿对自己的淡漠疏离,夏雪忍不住开口道。“恩!”念恩听了母亲的叫唤,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只含糊的应了声,但突然对自己的鞋子忽然很感兴趣,一直低着头。“脸?还疼不疼?”夏雪从昨晚起就在懊悔,她被气糊涂了,她不该动手打她的:“妈妈昨天不是故意的,是不是还很疼?”
说着,夏雪便伸出手想要去摸念恩的脸,念恩本能的向后一仰,避开夏雪的手。
夏雪目光一黯,只听念恩冷冷地道:“早就不疼了。”
说话间,念恩目光依然不离地面。
“念恩啊!”夏雪语气尴尬难掩忐忑:“难得我们一家都来美国了,不如今晚你就搬回家住吧!要不,浅毅今晚也住这里,人多,热闹些吧。”其实夏雪这么说,已经摆明了是在向挂白旗投降。
“不用了……”念恩忽然觉得心里难受的发慌,直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但面上却又要强忍着:“……我们住不惯这里!”念恩的声音都沙哑了。
“自己家怎么会住不惯呢?”夏雪心疼的看着女儿憔悴消瘦的脸,三年了,她气过,恨过,悔过,也怨过,她强要面子始终不肯认输,但毕竟骨肉连心,不管她怎么假装不在意,可女儿始终是她心底最深的牵绊,其实更多的时候,她都在懊悔,在自责,每天早晨翻开报纸,第一件事便是查看美国方面的新闻,每当看见哪些中国女学生失踪,被绑架,被弓虽暴等,她都会莫名的心惊,甚至整天食不知味,有时候更会担心的一整夜睡不着,可怜未老头先白,因为染了发,所以看不出,其实夏雪额前许多头发都白了,也只有夏雪自己知道,她亏欠了这个女儿多少,又为了她操了多少心。
“我一直都有叫管家收拾你的房间!再说宿舍怎么能和家里比呢,还是回家吧!”看见念恩,夏雪比自己想象中的更难以自制,此刻,什么理智,面子都被她抛到了一边,三年的时间磨掉了她所有的脾气和怒气,剩下的只是对女儿无尽的愧疚和牵挂。
现在,她真的很后悔,后悔昨晚不该出手打她。念恩不敢说话,怕一说话,眼泪就忍不住掉下来了。
“……哦,对了!”夏雪收起悲伤,强颜欢笑道:“我这次来美国带了许多衣服,都是巴黎时装发布会参展的作品,以前你每年都会去的,这三年我也一直都去,也给你挑了很多……但我年纪大了……不清楚你们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什么,有些还是婉阑帮我选的,你上楼去看看合不合适?如果不合适的话,我改天再陪你去米兰看看!”
“不用了!”念恩强忍着眼泪,艰难地拒绝道:“……我已经不需要那些华丽的衣服了,对我来说,衣服耐穿就好!”浅毅见夏雪吃了闭门羹,一副哀怨伤痛的模样,心里很是同情,但见念恩眼眶也红红的,心中更痛,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话来转圜……
“念恩!”齐凝见念恩从进来到现在对夏雪一直冷脸相向,她也是作母亲的,能理解此刻夏雪的心痛与酸楚,于是忍不住搬出长辈的架子教训道:“母女之间哪有隔夜仇,你妈已经放软话了,你乖一点,别再闹别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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