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念恩赶到台北市中心医院时,加护病房外,婉阑双手撑头,凌乱的卷发披散开来,有些狼狈,她安静的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
“何叔叔怎么样了?”念恩走近婉阑,缓慢地蹲下身,握住她冰凉的双手。
婉阑抬起头,双目空洞,怔怔地盯着念恩。
“他怎么会突然中风的?”念恩追问道。
“我…”婉阑眼神涣散,痛苦地抓着额前的头发,喃喃自语道:“爸爸怎么会中风的?怎么会?”说完,她竟咿咿呜呜地抽泣起来。
“怎么了?”念恩无所适从地拥住婉阑,想要宽慰他,却又不知该如何宽慰,又傻傻地问了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念恩……念恩…”婉阑像是突然发现抱着她的是念恩,涣散的眼神终于有了焦距,她用力的抓着念恩的袖子,急切的想说什么,却反而无从说起。
“是我…你怎么了?”念恩见她神色慌张,尽力地宽慰道:“你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是我……是我把爸爸害成这样的……是我…是我……”她断断续续地说完,嚎啕大哭起来。
“婉阑,你还好吧?”念恩觉得现在的婉阑,精神状态很有问题,于是伸手摸了摸她额头,没有发烧呀!
“是他们…他们设计陷害爸爸……是他们…”
“谁设计陷害何叔叔?”
“念恩姐姐来了!”正大念恩费力的让婉阑开口,走廊尽头,娇美地声音响起。念恩转头,一直呆在国外,许久未见的婉珍正悄生生地站在门口。
念恩礼貌地向她微笑致意,然后转头,继续哄着怀中的婉阑,忽然她发现婉阑的肩膀抖得很厉害,担心的问道:“你不舒服吗?生病了吗?”
婉珍笑意盈盈地跑过来,轻巧地从念恩怀中揽过婉阑,解释道:“大伯突然病了,姐姐一时适应不过来,所以精神有些恍惚。”
念恩看看婉阑,又看看婉珍,觉得有些别扭,“那何叔叔的病怎么样了?”
“医生说还没脱离危险期,我们也在等。”
“这样啊!”念恩环顾四周,发现病房外冷冷清清的,“对了,齐阿姨呢?”丈夫生病,妻子理应在外守护,可念恩来了那么久,连她的影子都没见到。
婉珍愣了愣,正不知该如何回答时,一个低沉地声音传来:“岳母她也病了,我们将她送去瑞士修养。”
随着婉珍欣然的目光望去,欧明宇西装笔挺,手持一叠文件,气宇轩昂的向她们走来。
“齐阿姨也病了?”念恩扬头,看着欣长的欧明宇,担忧地问道:“怎么会这样?”
欧明宇只冷冷的扫了念恩一眼,目光停留在婉阑的脸上,认识他那么久,念恩从未见过他脸色这么严峻,眼神冰冷得可怕。
“岳父中风后,岳母也急出病了。”欧明宇蹲下身,体贴的为婉阑整理着散乱的头发。即使是回答问题时,他也没看念恩一眼。
念恩心已凉透,她不再看欧明宇,将目光落到婉珍身上:“你们把她送到瑞士了吗?哪家医院?”
婉珍犹疑着,不知该如何回答,柔柔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欧明宇。
欧明宇神情不变,用没有温度的声音,冷冷地道:“这是我们家的家务事,不劳你操心!”
“我不是想Сhā手你们的家务事,我只是想去探望一下齐阿姨。”
“我说了!”欧明宇的声音忽然提高了许多,他震怒地道:“这是我们家的家务事,不需要你操心!”
他的语气好严厉,像是在和她赌气,可她什么时候得罪过他了?就是要生气,也该是她生气吧?
“婉珍,扶你姐姐出去,她呆在这里太久了,应该回去休息了!”欧明宇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也是冰冷的。
“不…我不要回去…我要看着爸爸…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原本温驯的婉阑忽然疯狂的摇着头,强硬地从婉珍的怀中挣扎出来,却一把被欧明宇按住。
“我不走…我哪里都不去…我不走…”婉珍在欧明宇的怀中动弹不得,一双手用力地垂打着他的胸口,歇斯底里地哭道:“…我哪里都不去…我要我爸爸妈妈…你这个混蛋…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把他们还给我……还给我!”
看着婉阑痴痴呆呆的模样,念恩震惊极了,望着欧明宇的目光中满是疑问。
“姐姐,你是不是忘了吃药了?”婉珍上前一步,想要从欧明宇的怀中将婉阑扶走,却没有成功,她扫了眼欧明宇,用笑来掩饰尴尬道:“姐夫对姐姐还真宝贝,我只是想扶她,又不会把她吃了!”
此刻,婉珍的笑容格外刺眼,仿佛惊慌失措的婉阑是一场绝妙的好戏,而她就是舞台下那个津津有味的看客。在她眼中,念恩找不到一个属于堂妹该有的焦急,反而是她不断的向欧明宇暗送秋波,两人间似有若无的默契,令念恩心寒。
婉珍和敬业差不多大,曾是他们一群孩子中,最受照顾的小妹妹。比之活泼热情的婉阑,她更外向,有大胆,三个女孩中,婉珍模样生得最普通,但却是男生缘最好的一个,虽然口口声声说自己最喜欢的人是浅毅,可十四岁就交男朋友,到如今,已不知换了多少个,许多豪门公子被她玩得晕头转向。
医院的灯光虽然昏暗,从侧面看去,因为善于装扮自己,婉珍竟有着不输婉阑的俏丽姿容。
俗话说的好只有懒女人,没有丑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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