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
六年的时光,对一个人的人生来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对于从九岁到十五岁的九娘子来说却像一辈子那么长。对于京城的年幼回忆渐渐淡去,远得好像天边的赤红晚霞,虽美但已近黄昏了。
时光让她从一个小小的黄毛丫头变成了一个身材修长的娇俏少女。一脸的懵懂幼稚也换成了灵动,只有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还是一如往昔。气质也渐渐温婉了下来,王氏看着也有几分当年自己的样子了。
而萧明远也变作了一个整日走狗斗鸟的闲散侯爷。没事便呼朋唤友四处为乐,熬走了几任知府也没见着京城来的调令,只怕是准备留在杭州安生过日子了。就连当地的曹党圈子也渐渐对这个侯爷放下了警惕,只道是被皇帝寒了心,再也不去管朝里的事了。
“高一点,再高一点!”侯府那美丽如画的庭院里,传来了如银铃般的笑声。
可不是我们如今已年芳十五的九娘子,一张鹅蛋小脸笑得明艳动人,眉眼间精致可爱,在四周的繁花下更是映衬的生机盎然。正被一群丫头们围着荡起了秋千。
“小姐,这再高可要飞到天上去了!仔细摔着了自己!”旁边是随着九娘子从京城来的白露,两人已俨然是形影不离了。只见白露一脸焦急的说道。
“嘿嘿,就是要飞到天上去了才好!”九娘子笑着说道。一边还在秋千上探着身子,像是想看到墙外的风景。
“这么大了,还没个正行的。”只见王氏带着一群下人缓步走了过来。
“娘——”九娘子周围的丫头们见夫人来了,都低头行礼,唯独忘了正坐在秋千上的九娘子。九娘子坐在正在摆动着的秋千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双手紧紧抓着两边的绳子,回身带着焦急的看着母亲。
王氏却低头笑了起来,走到九娘子边上更是满脸调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荡得这么高了!”
这要是放在从前那个不苟言笑的母亲身上,只怕九娘子要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了出去,可是如今却像是习以为常了一般,噘嘴撒娇道:“母亲好坏,定是看着阿宁正玩得起兴才出来看阿宁的笑话的!”
“好了,好了,快下来吧,你大哥带着你嫂子来了!”王氏笑着说道nAd1(
九娘子不等秋千完全停下来,就赶忙跳了下来,一脸兴奋的潮红,惊喜的说道:“真的?”
“嗯,嘉树和侯爷在书房里说事情,嫂子在后厅里等着你呢!”王氏说。
“哎!那我就过去!”九娘子应着,心早就飞过去了。
王氏一把抓住抬脚就要走的九娘子,拿出帕子给她额头的汗擦擦,又整理下衣裙。“已经是大姑娘了,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王氏说。
王氏话才说完,九娘子就挣着要走,没一会就不见人影了。
自从到了杭州,远离了京城那是非圈子,侯爷对权势渐渐放下,曹党见侯爷几年下来也不问政事对侯府的监视也松懈下来,王氏也不必再整日里端着侯府夫人的架子。侯府里的气氛也松快了起来,特别是九娘子来说,有种说不出的轻快。虽然比之从前确实安定了不少,但那儿时留下的天性还在,侯府里也不指着她再锦上添花,也由得她去了。
再说这大哥萧嘉树,长相随了母亲,但是性子却是像到了侯爷的十分。就连婚事也是任性的很。当年为了历练,早早的出了府,王氏为了他相看了几户人家都觉得不错。可到了萧嘉树那里,却是看也不看,说得烦了反而是躲到了友人家里,干脆不回了。
倒是侯爷发了话,不喜欢家里的就自己去找。老子是怎么样的,也不好开口再去说儿子。也是随他去了。
没想到,不出两年就给了家里准话,要家里准备好东西去镇东将军家提亲nAd2(
这镇东将军韩家从前是九娘子祖父的旧部,萧嘉树被派往韩将军麾下,对他很是照顾,两人还是忘年之交。一日,韩将军邀萧嘉树去家里吃酒,两人越聊越起劲,喝醉了便在韩将军家里睡下了,第二天宿醉起来头昏脑涨,出门就遇到了早起练拳的韩大小姐。
这韩大小姐性格也是烈得很,一见这不知哪来的衣衫不整的登徒子,挥拳就上。韩大小姐从小跟着父亲练武,武将家里也没有那么大的规矩,身手也是不错的。萧嘉树哪里见过如此野蛮的女人,一时脑热动起手来,两人你来我往几个回合也是惺惺相惜,算是不打不相识。之后两人互相知道了身份,萧嘉树马上就给韩大小姐道了歉,毕竟是在人家家里做客,心里也是燥得很。
从那日起,萧嘉树就时常偷着家里的好酒去找韩将军,变着法打听韩家大小姐的消息。韩将军也是过来人,自然知道这小子是什么意思,也不说破,只管着和萧嘉树打太极。
萧嘉树那段日子可是过得抓耳挠腮,只想再见佳人一面,谁知韩将军一点水都不放。思来想去没有法子,只有拉下脸来求了母亲去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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