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紧缠,无需言语,亦知彼此心意,这便是默契,心意相通的一对璧人。
夜痕瞟了眼上邪烈,随后哀怨地瞪着自己的姐姐,他们一个两个真是过分的可以,在他们眼里根本就没夜痕这个人,咳,咳咳,重咳,狠狠咳,直到那对人舍得分些目光给他。
“说!”上邪烈厉声说道,费劲咳了半天总有话要说吧,若是没有,哼,小舅子也招拍不误。
夜痕咽咽口水,大都统的威严在京师卫中早已领教了,没紧要的事擅自打断都统,那是要受重罚的,不过,转念一想,有姐姐护着,怕他不成!
“说什么?”夜痕不明所以地问道,这对于上邪烈来说无非是挑衅,装傻充愣的挑衅。
上邪烈黑眸聚敛,其中光彩就叫危险,不怒反而浅笑了起来,“这小子ρi股上的火焰印记有些问题啊,不如,扒光了重新验过!”
上邪烈的话令夜痕如同被踩了尾巴,掐住脖子一般。
“烈!”看着自己男人威胁刚认回来的亲弟弟,雪枫自然不忍,娇柔轻唤,扯会男人眸光,亦搭了把梯子,让夜痕稳稳当当着地。
言归正传,雪枫所问之事,上邪烈亦要证实心中所想,由始到终,鲁源不曾离他视线。毒烟阵中,此人亦在他左右冲杀,知道黑石岭。
“既然这么忠心,那你干嘛怀疑人家吗?”雪枫拿腔使调着,不知底细的定误以为雪枫在替鲁源鸣不平。
“忠心?哼,那老小子要是忠心都统,我敢把脑子拧下来!”夜痕叫嚣着。
“气血刚恢复,你给我稳当点儿!”雪枫温柔轻斥,夜痕果真听话,语气缓和了许多,等他气力全恢复了,一准找机会狠狠教训鲁源。
“你跟他几时结的仇?”雪枫问道。
“见面就结仇了,我嫌他碍眼,他也瞧不起我。最可恶的,毒烟疯散时,我本是护在都统身前的,那个眼瞎的直往我身上撞。”
“毒烟眯眼,不迷心!”上邪烈说道,“毒烟奈何不了我跟袁木,那是因为我们百毒不侵,夜痕身中剧毒,靠内力吊着一口生气,鲁源自喻武功不及夜痕,那脸色气息倒像是刚吸入毒烟,与夜痕那张死气沉沉的脸天壤之别!”上邪烈一语中的,此正是女人所问,亦是他心中所想。夜痕虽不满意大都统说他死气沉沉,当时的确这般。
雪枫问道,“记得我说的话吗?”
“药就这些,能不能活,看造化!”上邪烈回道。
娇颜笑意更浓,“他却活过来了,看他第一眼,我就没打算救他,我身上的药大多喂给了夜痕,扔给他那瓶里不过两颗,没有我的玄天神功逼毒,仅凭两颗药丸能保住性命,还让他那般有精神地惦记老鬼的金银,哈哈,他真当我们是傻的不成。那药可是我师兄的不传之宝,男人,你可要赔我的药噢!”
“老鬼的金银全赔你,女人,我不是早就赔给你了吗!”上邪烈暧昧至极地回着,当着夜痕的面仍是无所顾忌。
“大都统要放长线钓隐于暗处,令一千将士惨死的恶贼!”夜痕愤愤说道。
上邪烈嘴角轻挑,铁臂揽起女人,“这小子没事了,我陪你回去休息会儿!”
“慢着!”夜痕大叫,人已跪坐了起来,“我这儿屋大床大,我已经好了,就把床让给我姐休息!”
“那你呢?”此话像是从上邪烈牙缝挤出,臭小子刚认了姐姐,就敢跟他抢了。
“我……我坐床边就行!”夜痕嬉笑道,对面黑眸却现狠厉。
“你愿意?”上邪烈把玩着怀中女人的小手,神情淡逸地问道,雪枫只笑不语,因为这话是她男人在问她的亲亲傻弟弟。
“愿意,我当然愿意!”夜痕急切更满目欣喜地回着,雪枫轻叹,弟弟啊,你忘了站在你对面的是谁了吗,你愿意,他能愿意?
果不其然,上邪烈微俯身,低吼全数灌进夜痕耳中,“本都统不愿意,本都统的女人自己会照顾,必须本都统亲自照顾,你小子给我趁早打消念头!”
“她是我姐姐!”也好不服软,心心念念十多年的姐姐终于找到了,凭什么不让他们姐弟亲近啊,他独孤小爷也不是好惹的。
“你姐姐是我女人!”
“凭什么,凭什么,姐,你说句话啊,他凭什么霸着姐姐,真要理论起来……”夜痕语塞,他跟姐姐是骨肉血亲,那霸王跟姐姐亦是刻骨铭心,真要是理论起来,那霸王非但不比他弱,更会强出百倍。
“好了,别跟个受气包似的了,你给我安心静养身子,有朝一日紫林新生,我们一起去接娘亲跟爹爹还有老姑奶奶!”
“紫林真的会新生?”
“会,一定会,紫林新生,血族现世!”
夜痕重点头,目光幽远,似看到了想象中令世间艳羡的紫林一般。
明日大军便会回京都,此时黑石岭外,大军已开始整装,没了前日的狠厉肃杀,人人脸上有了笑意,然失去战友兄弟的痛连同此次黑山经历,会永远刻进每个人的心里。
鲁源坐于洞口大石上,对洞外将士不时指点一二。
“参军可全好了?”娇言柔语亲切问候,鲁源赶紧转身,躬身迎都统尤其是他的救命恩人。
“为何不歇息,这里交由营卫长打理即可!”上邪烈亦是关心道。
“不碍事,臣不过动动嘴皮子,夜痕兄弟可好?”
“参军怎知都统去看我弟弟了?”雪枫笑问。
鲁源瞬间举目,待察觉自己的放肆,头微垂,“恩人竟是夜痕兄弟的姐姐?这简直,哈……夜奉骑相貌出众,又与恩人甚是想象,难怪啊!天佑我大军,天佑大都统,生死关头,恩人如神女天降,救天军于危难,救大都统……”
“得得,经参军这么一夸,我还真以为自己是天神呢,烈士天宫星君之命,区区一群小鬼能奈他何,倒是我家兄弟可吃了大亏,参军的毒全清了?”雪枫言语跳跃甚快,指东打西正是妙招。
鲁源还没把大都统的天宫星君之命理顺明白,赶紧应对恩人问话。鬼教毒烟甚是厉害,壮如牛犊的夜奉骑若不是恩人及时来救,亦会毁于毒烟之下,至于他身上的毒,虽未彻底清除,已无性命之忧。可见雪枫挑眉看来,眼中闪耀着好奇,鲁源直言不讳,他体质有异常人,被毒物叮咬重则晕睡几日,轻则只在伤口外留下红斑。
“噢,世上竟有这般特异之人?”上邪烈问道。
“以前不知道,现在不就站在眼前吗?天地之大无奇不有,烈能百毒不侵,不也是造化所致吗。参军定然不知道吧,我的烈更是不拒毒物!”
“袁家兄弟也不拒?”鲁源问道。
“当然!要不他们怎会安然无恙,守护星君的护法,怎能是凡夫俗子。”雪枫眉梢高挑,得意至极,鲁源恍然而叹,再看向上邪烈时,眼中多了层东西。
牵着女人的手步入林中,两侧军士躬身垂首,那份敬崇畏惧源于心,扎根于心。鲁源缓身坐回石上,双眼始终盯看越行越远的那对人,天宫星君、百毒不侵;星君护法、非凡夫俗子;而她呢,她轻易解了鬼教剧毒,又将走进罗刹殿的夜痕拖了回来,挥掌间,凝内力成风盾,毁了暗箭,亦将上邪烈与夜痕护得严严实实,此等功夫世间罕见。没想到,夜痕那愣头青竟有如此厉害的姐姐。
鲁源猛然站起,转身进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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