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她出手只为生气吗?
有暗鬼鲁源,上邪辰顺藤摸瓜不难猜出了她的女儿身,故此,与没脑子的上邪武给她来了这么一出拙劣小戏,酒中没料,菜里一定有名堂。上邪辰此举为他自己,跟宫中那人就没丁点儿关系?鬼才信。
要以她的女儿身不但去打击她的男人上,更圆了狗皇帝的色心,上邪辰,你好盘算。
“枫……”面对厉色冷颜,上邪辰温柔轻唤,眼中尽是歉疚。
“太子该叫我雪大人,枫不是什么人都能叫的,尤其那些敢算计本大人的,上邪武,你给本大人记住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想死,你就再试试。流光亭美,人却险恶阴毒,今日款待,本大人记下了,不用送!”话落,步起,娇俏身姿潇洒而去。
“哥……”
突来的五指扇,扇断了上邪武后面的话,旧伤未愈,再添新痕于左脸。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这能全怨我吗,她不动菜,我急中生智助?”
又是啪的一声,上邪武的右脸再出红印。
“滚!“
“哼,滚就滚,以后请我都不来!”
上邪辰目露凶光,蠢货,哪次不是这句话,哪次不是不请自来。
人去亭空,上邪辰孤傲身影独立流光湖边。她竟然沾水而不湿衣袍,她竟点水而立于水面,是他眼花看错了?还是她的武功高深莫测,已至出神入化之地,正应验了鲁源当日所说,她是神女天降,护佑转世星帝。
脚抬起,点上水面,流光湖水瞬间打湿鞋底,渗透鞋面,运内力试了再试,鞋已湿透,更湿了裤脚衣袍。
“哈哈,几日不见,太子爷又鼓弄什么新玩意儿了!”飘扬笑声,引得上邪辰转头。
“恼人夏日,湖中正好嬉闹一番,可是没有佳人同游,何来乐趣,太子何不请出画中人!”
来人说了如此多,上邪辰已重回流光亭,脸上尽是热络,“今天怎么会得腾出空闲,不陪红颜知己抚琴私磨了!”
“知我戴申元者也,太子也!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美色佳人,君之悦赏,申元可是羡慕太子啊,绝色在怀,太子苦恼个什么劲!”
上邪辰无奈轻笑,挥手示意总管另换酒菜,今日要与申元名坊的戴大师一醉方休。
“醉?太子竟要图醉?哈哈,申元没听错吧,这酒醉之境可是百中滋味千种回肠,太子是为朝事而醉,还是为那画中人痴醉?”
苦闷轻叹,举起酒杯,将杯中酒全数灌入腹肠,“为朝政,亦为她,失意而醉!”
如此坦言,足见上邪辰与来人交情非浅。
人生在世,即便是大奸大恶之人,亦会有几个可交心、可信任的朋友,戴申元便是这样的朋友。此人论相貌只可谓五官端正罢了,然才情不失为人中杰瑞,一支丹笔,绝妙鲜活,申元明坊的名气早已远播,戴申元此人喜好美色是出了名的,如此人物不但能与太子交心,更被其所用,太子曾笑言,申元哪天败光了申元名坊,就到他的太子府来做军师。军师之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担下的。
“皇上喜怒无常,生性多疑好猜忌,太子又不是不清楚,放眼夜蓝朝堂,太子举足轻重已是不争之实,您何必跟皇上较劲,恼了自己心性更慢怠了床上美人,是不是美人身心不满,与太子发脾气呢!”
“哈哈,你是三句话不离女人,她的脾气确实大、确实狠。身心不满?唉,我连她的衣袍都沾碰不得半分,哪还敢提身心二字。你今天是白跑一趟了,画中人只是我的画中人,却在别人怀中承欢娇吟。为了得到她,皇上竟要废我这个太子另立他人,哈哈,可笑吧!”
苦笑声中,上邪辰已自斟自饮起来。
“太子听之任之?”
“他是皇上,你想让我如何?不但听之任之,还得动些拙劣手段,满足他的色欲。在你之前,佳人已愤怒而去。”
戴申元不愧是个好听众,上邪辰滔滔不绝,他则仔细聆听,关口处会稍有打断,说上两句。
“五皇子之事,我在紫玉阁中已有耳闻,只是没想到皇上迷恋的男宠竟是个女人,还是太子的画中人。皇上既然动了心思,太子该早作打算。”
“如何打算,我是太子,他是皇上!”
“哈哈,我就不信太子未有准备。”
“准备是有,你也知道,墨逸一死,如同砍断我一只手臂,我舅舅跟上邪武,指望不上多少,我不得不另作安排,皇上突来之举却在扰乱我的全局。”
“不,我倒觉得皇上此举来的好,这样太子就能更早痛下决心,早做决断。何谓父子兄弟,既然生在皇家,只有稳稳坐上大位,才是生道。否则,不但是太子,连同皇后娘娘,闵氏一族都得……”言至此,上邪辰自然知道后果有多严重,“我有一计,不知太子敢不敢试!”
“快说!你我之间有何不可说!”
戴申元收敛笑意,一口饮尽杯中酒,好似下了大决定般,小声言道,“与其让皇上牵着走,不如太子来招出其不意。皇上既然敢动废太子另立的心思,不如太子就此成全了皇上,让!”
“让?!将太子位让出来?让给上邪烈?!”
“没错,只要上邪烈敢接,其野心昭然于朝堂,更昭然于天下。到时候,民间会有传言,五皇子狼子野心,以夜蓝安危相威胁逼迫太子退上。众口铄金,这把火申元替太子点。太子此举惊动朝堂,更要震动帝王心,让咱们的皇上看看,天子私欲,失了贤太子却引来豺狼于身侧,此乃第一局。北境大仗早晚而已,到时候剿匪立功的新太子当然要当仁不让,亲率大军征战雪尘三十万大军。太子爷可知行军打仗,大军的命门在何处?”
“粮草!”
“太子圣明,就是粮草,先断粮草,再乱军心,而后将其于乱阵中除之!到时候,力挽狂澜之人只能是太子。”
“那北境战祸呢?”
“哈哈,北境战祸不好灭,亦好灭。”
“怎么说?”
“北境战事,关键在一人身上,那就是暴军之首断崖。雪尘之所以不攻自破北境县镇,全是内贼之功。只要解决了断崖,雪尘军如同断了牵引的绳索,暴民源于皇上的暴政,断崖恨的更是当今皇上,太子爷何不送个人情于他!”
“你是说?引断崖入京……”上邪辰禁声,断崖入京后的所为,他知,戴申元也知。
借他人之手杀自己的父皇,天下除戴申元知,还会有第三人吗?此招虽险,却能绝后患,鹬蚌相争,他只要隐于后,最终将全局皆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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