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屋三个女人,西屋三个男人;东屋有说有笑,甜美温馨;西屋没顶点声音,又冷又静。
“臭小子,还不快睡!”独孤翼骂儿子声打破了小屋的安静。
“爹不也没睡吗,要不然怎么知道我没睡!”
“臭小子,长出息了,敢句句顶撞我!真是好的不学!”
“啊?爹啊,我怎么感觉您老话里有话呢?”
“三日后,我与枫儿带大家进麟山圣地!”上邪烈突然之语,打断了那对父子间的嘻骂。
夜痕翻身而去,在东屋时他就想问了,不敢再让娘担心故而一直隐忍着。
“真的能去了吗?圣地?不是说成了鬼林吗?快说说,急死人了!”
被夜痕这么没大没小的催促,本就毫无睡意的上邪烈亦起身,倚靠着窗台将麟山之行娓娓道来。
夜已深,东屋终没了声响,悄然美梦中;西屋却低语不断,直到天际破晓。
皎月当空,银光如水扬扬洒洒,破旧宅院热热乎乎,甜美温馨;同样的夜,同样的月,红墙金瓦之地却让人彻夜未眠。
终盼回了司徒非凡,又得太子重托,贤皇后带着太医院所有御医直奔暖阁,却被横拦于殿门外。
奉圣意,国师贵体有恙,宫中除了皇上外所有人不得擅入暖阁,违逆者绝不轻饶!
“本宫也不可?”虽为柔语却透出一国之后的威仪,御林军赶紧恭身施礼,皇上口喻清清楚楚,除皇上外,宫中一干人等不得擅入暖阁,就算迈上这青石阶,亦是对圣意的违逆。
“求皇后娘娘不要为难奴才们了,娘娘在此,御书房那里一清二楚!”
侍卫的话瞬间提醒了皇后,展颜而笑,“本宫受太子重托,特带太医院的太医们前来给国师诊病,本宫已将人带来算是交差了,这些个太医也不能进?”
“回皇后娘娘,除了皇上,谁也不能进!”
“行啊,反正我们是心到神知了,回宫!”
凤驾起,在御林军的注视下,皇后娘娘回宫!
德福从暖阁回廊中闪身而去,稍待片刻朝御书房而去。
凤殿,内外殿门紧闭,皇上凤寝中噼叭做响。
“娘娘,息怒啊!”翠萍心疼的劝慰,换来贤皇后更加的疯狂。
息怒?息哪门子怒,他的口喻摆明是针对她的,往日别说带着这么大阵势前往暖阁,就算只有她们主仆,暖阁侍卫哪个敢拦,哪个敢说半个不字。今晚可好,这是要变天呢。
“去,去把那个跑腿的小太监喊来!”
“娘娘说的是明佑?”
“本宫管他明前明左的,就是他!”
待明佑被翠萍从被窝里拎出来时,一件成了掉脑袋,不成也掉脑袋的大差事扔到了他那副窄肩膀上。
只听得扑通一声,明佑满脸死灰跪在地上,响头一个接一个朝皇后娘娘磕着。
“你是在领懿旨朝本宫谢恩呢!”
“娘娘,您放过小的吧,小的无能,小的扛不起娘娘如此天高地厚的重用啊,娘娘,呜呜……您饶了奴才吧,奴才定然好生服侍在您身边,呜呜,”
“闭嘴!不识抬举的狗奴才,饶了你,知道了这么重要的事还想让本宫饶了你,明佑,你说本宫可能饶你不死吗?不但是你,你在宫外的爹娘妹妹,你们家从老到少一口都别想活,他们全是因为你而死!”
“娘娘!”明佑痛呼,再次磕起头来,“求娘娘开恩,奴才去,奴才去,呜呜!”
“这不就结了,你只要听娘娘的话,早晚有一天,德福那个老不死的位置就是你的!”
“明佑听娘娘话,听大姑姑话,明佑不求升官发财,明佑只求自己跟家里人好好活着。明佑,明佑这就去!”
缓缓起身,险些站立不稳一头栽倒,明佑手抚渗出血丝的额头,脚似灌铅般一步步挪出了凤殿,朝暖阁而去。
“娘娘,这猴崽子胆小的很,万一被御林军发现了?不如……
看着翠萍掌似利刀的手势,皇后点头而笑,天底下最会保秘的莫过于死人。
“速派人出宫通知太子,皇上开始防着本宫了!”
何止防,可叹世间人事无常,先前还跟你耳磨厮语、床铺滚打,转腚的功夫就将你出卖给了最权势的人,可悲,可悲。细想来,无非一群奸险之人,互掐、互咬、互相陷害,贪心为己罢了。
明佑的差使若是换在别人身上到也无妨,红墙深院中不就是你盯着我,我偷看着你吗。可是,明佑今晚要去的可是由御林军森严把守的暖阁,所盯之人可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下的大国师,而他的藏身之处,只能在暖阁回廊,近却极为危险。
危险总是能换回大惊喜,明佑的心猛然狂跳了起来,紧紧闭着嘴,生怕一张嘴,他那颗小心就从嘴里窜出来。
暖阁不许除皇上外的任何人进,可没禁司徒非凡的足。
殿中闷沉,国师身披黑袍要四下走走,厉声禀退欲跟随的御林军,却带个了小尾巴。
宫灯隐耀忽暗忽明,明佑不敢靠的太前,自知凭国师天人般的本事,若是发现身后有尾马,他的小命即刻就交待了。
悦香亭、圆月拱门、玉桥……明佑心中泛起疑惑,好好的怎么从御花园晃去了西宫,此时正停在西宫后殿偏院沈贵人之处。
司徒非凡是敲门而入,至于明佑,磨破了手皮、擦破了脸,翻过院墙还算稳当的落地。
“啊!”
“闭嘴!想招来什么人!”
“不是不是,奴家只是,只是从没见过您这般打扮呢,奴家想您还来不及,怎会去招什么人来。“女人巧言娇笑,手抚高高隆起的大肚,一扭一扭的朝司徒非凡而来,“皇上已经好久没来了,不如,您今晚就在奴家这儿过夜吧!”
“站住!离我远点儿!”司徒非凡的无情重斥,惹得女人哀怨低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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