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城铁青着脸，低头坐在那里，握刀的手微微颤抖。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尽管他早已有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想要呕吐。

他从没想到过杀人竟是如此难受的事。

欧阳倩吃惊的看着他，道：“你怎么了？”

方玉城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勉强笑了笑：“给你娘拿些茶叶蛋，我们走。”他默默在桌上放下一锭碎银，走出茶棚。

三岔路，一条向北，一条向西，另一条是他们来的路。

茶老板颤抖着：“那个黄袍人先朝北走了，过了一会又绕回来向西去了，他的样子实在很特别，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风从北面吹来，带来远山木叶的芬芳。

欧阳倩看着向北去的大路：“他向北去了，我们朝北走。”她拉住方玉城的手，道：“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他的手冰凉，微微颤栗着。

方玉城摇摇头，道：“你肯定向北？”

“北面有风吹过来，那坏蛋运气不好。”欧阳倩笑嘻嘻道：“他故意绕个圈子，就是想甩脱我，我怎么会上当！”

马在奔驰，春风吹佛着她的秀发，一阵阵奇异的香气吸入方玉城心脾，他双手搂住她的纤腰，默默无语。

她满脸兴奋，从他怀中拧过头看着他的脸：“你怎么了？”

“你有没有杀过人？”方玉城沉默了半晌，问。

欧阳倩摇了摇头，道：“没有，不过我很快就要杀了！”

方玉城又沉默了半晌，缓缓道：“那种滋味可真不好受……”

“是吗？”她问道：“难道你以前也没杀过人？”

方玉城摇摇头：“没有，这是第一次。”

欧阳倩道：“原来你是因为这个呀，怪不得脸­色­这么难看！”她兴奋得手舞足蹈，道：“你别怕，如果你怕杀人，以后我帮你杀！”

方玉城暗暗叹了口气，他真的想告诉她，那种滋味确实不好受，不论你杀了谁，都一样难受。她如果杀了人，可能会比自己更难受。

大路宽阔平坦，乌骓马风驰电掣，已急行了快一个时辰，路旁有条河。

欧阳倩忽然道：“停下！停下！”

方玉城勒马急停，欧阳倩扭头看着河对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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