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挪步，“我还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

她上前拉住他双手，深深凝视他，“楚雯，我喜欢你，你嫁给我好吗？”

一瞬间，楚雯的眼里闪过心喜、高兴、失落、抗拒、甚至恐惧，子丹看得清楚，却不明白。

缓缓挣开被她拉住的手，泪水开始止不住地淌下来，楚雯龚着背，隔着衣服紧紧捏着刚刚得到的礼物。

“楚雯？”子丹想扶他，他却退开一步。

“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他颤抖着开口，“你怎么还不死心，我说过，我们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不可能？她对他那么好，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她，他心里的那个人就那么好吗？比她好吗？

子丹再也忍不住满腔醋意，不管他愿不愿，她强行拉过他抱住，“为什么不可能？你心里的那个人、你喜欢的那个人，你受伤时她在哪？你难过时她在哪？如果我没猜错，就是她伤了你对不对？”

楚雯呜呜着挣扎，“……放开……”

“不放！我对你不好吗？可你却宁愿想着一个伤了你的人也不愿给我机会，我一直在等你忘了伤痛忘了她，你却告诉我要我死心，楚雯，你说，我对你不好吗？

你对我好，我没有忘不了她，可是……楚雯满脸是泪，摇着头，“……放开……”

“你就那么不愿意我碰触你吗？我就是不放！楚雯，你心里也有我的不是吗？你会为我着想，会关心我，会为我痛，会为我哭，楚雯，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楚雯狠狠地摇着头，“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不断地重复这句话，不知道是要告诉她还是要催眠自己。

“我不信！”子丹一手捏起他的下巴，强行抬起他的头盯着他的双眼，“看着我说，你如果真的不喜欢我，你看着我说！”

楚雯流着泪，­唇­角蠕动，却说不出违心的话来，她眼里的深情和痛楚压得他开不了口，他只能本能地不断不断地摇头。

“你说不出来，因为你是喜欢我，大年夜的那晚，你说过，你会陪着我，会永远陪着我，你说过的，楚雯，你说过这话的，不能不认账！”

楚雯摇着头，他没有想不认账，可是他不能害她，不能害她啊……忍着心碎的感觉，迎着她的视线，艰难地出声，“……我不……不……”

“你说不出来，因为你心里是有我的，因为你是喜欢我的！楚雯，为什么不承认？！”

楚雯差点咬碎了自己的牙，终于盯着她的眼睛慢慢道：“是，我承认，我是对你有好感，但是，我不……不喜欢..你，我有爱的人，我很爱她，很爱……”眼泪一直在流，为什么他要说这些话？难道还嫌他不够苦吗？楚雯心酸得声音都变了调，“……求求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了……”

我不喜欢你……我有爱的人……不要逼我了……耳边回旋着楚雯痛苦的声音，子丹呆愣住，原来，都是她自作多情…手上的劲缓缓散开，楚雯下巴和身体得到释放，整个人跌坐在地上，闭上眼睛低声哭泣……子丹、子丹、子丹，我爱你，所以我不能害你……

子丹目视前方，眼神空洞，半晌，才闭了闭眼，上前将楚雯扶起来，“别哭了，我不逼你，这些话，我以后……便都不说。”

回到家，两人各自扎进自己的房间就不出来，看得紫风傻眼，这是怎么了？高高兴兴出去的，怎么却是红着眼眶回来？

楚雯回到屋里，抱着被子痛哭不歇。

子丹则是觉得痛，真的是痛。

所以进了屋她就躺倒在床上，盯着白花花的蚊帐，感受从心里传来的痛。

子丹不断告诉自己，只不过是失恋而已，或者说连失恋都不算，不过是告白失败而已，哪用得着这般难受？可她，真真实实感觉到疼痛难忍，原来，爱而不得，是这么痛苦。所以，楚雯忘不了以前的爱人，他心里也是跟她此时一般痛苦吧？所以，才会求她不要逼他……想到两人再无可能，她就觉得心似被剜了一角，呼吸都有些不顺畅起来……

半昏半醒地躺在床上过了一下午，连紫风几次来敲门都没听见，直到亥时末了（晚上十一点）子丹才开门出来。院子里黑黑的，紫风大概已经睡下了，楚雯的门也是紧闭的。子丹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或者想­干­什么，浑浑噩噩地出了大门在街上四处游荡。

“客官，来碗夜宵？”耳边响起声音，子丹木讷地转头，一个女子正笑着看她，再看了看旁边，原来是买夜宵的，那女子大概是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