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那年摇身一变成了有爸妈的人,离开了我们窄窄矮小的院子去了南京。我坐在大槐树下觉得很没意思——人家保不准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在吃着面条呢!
想着我就起身拍拍灰恶狠狠地回家了。
我家很小,沉然走了以后我就一个人搬出来住了。
赚钱真是一件很伤感的事情。
我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愤愤地想,最近我怎么穷想这些个费神的事。
我决定找些事情给自己做。
今天是单周,面包店不用打工。
去武道馆好了,哎呀,脑袋这么晕,我送过去给别人打的么?
思索再三,还是去乐队好了。
我扛起吉他,背上包就出了门。
我烦躁地挠挠头发,每到夏天头发就像野草似的疯长,前几天索性一把把他剪了,现在只到脖颈。
我在路上走得像个旋风女金刚,喷出的火气能把人烧着。
夏之的话又跑出来进了我的脑子,“锦凉啊,如果你……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比如,比如时空出了什么差错之类的,你千万不要怪我啊。都是我对不住你……”
夏之,如果真能转换时空我一定谢你大爷,这天天玩深沉真他妈的不适合我!
城市很小,不用转多久就能到目的地。
我一脚踢开乐室大门,小禾正举着他那把贝斯呱啦呱啦的划,整个房子都闹哄哄的,我没好气地指着他:“你快点把你的乌鸦给停了。”
我大势地走过去跨过凳子坐下,趴在桌子上生闷气。
松松拿着鼓锤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直戳我的脑门:“你最近这几天是怎么了,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怎么都不像那个天天发神经的你了。”
我实在是无力得很,也懒的和他争辩,索性戴起耳机睡了起来。
睡觉真是抵御心情失落的必备良方,我琢磨着这几天该把一辈子的觉都给睡完了。
这一睡又不知是耗了多久。
“锦凉,你回去吧,好好休息休息,这几天你是怎么了,表情这么造孽。”
我摘下耳机,惺忪地睁开眼,瞧见吉他男拉开我的书包,装了三条烟进去。又顺手丢了一套黑漆漆的衣服。“明天有演出,你把这些都带给小连,他好几天没来过了。”
我瞪大了眼睛:“这么多烟,你想让小连成烟鬼么!”
吉他男把我送到门口,随便招呼了我几句又开始搞他的排练了。
我站在乐室的门口抬起头看白花花的太阳,又沉默地低头看看有没有白花花的银子。
夏之,你到底去哪里了啊,我堵得好厉害啊,有好多话想要和你说啊。
脑袋昏昏沉沉的,难不成中暑了?那个梦又凭空在我脑海里浮了上来……
小小的厅堂里,我坐在桌前,贪婪地吃着那碗面条,而沉然在对面微笑地看着我。
我大口大口的吃着,在14岁的冬天,我有沉然还有夏之,突然觉得生活是这么的美满。
沉然在对面轻轻的叫我:“小锦。”
“恩?”我抬起头看着他,白茫茫的热气隔在我们中间,我有些看不清沉然的脸。
每次沉然叫我小锦的时候心里就会没来由的警觉。
面摊里暗暗的,头顶昏黄的灯光照在沉然的脸上,他的神色似有些犹豫,有些悲戚,却仍是很镇定地向我张开嘴:“小锦,刘阿姨跟我说,我的..亲生父母有消息了..在南京那边……”
我怔怔地望着他,望着窗外茫茫的雪,沉然说什么我也都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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