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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院子里都是我猖狂的笑声,我觉着如果没有人来扶我一把我就该快笑的不省人事了。

“你以后能不能别这个样就往外跑,自己好歹也是个女的,也不能…,你,你背上这是何物?”

“锦凉给画的啊,说是…,你才看到啊!”

重砂的声音突然拔高了好多分,屋顶都快给掀翻了:“你竟然才看到!我道你方才那般用力是为何呢!你竟然才看到!寰照!哪有你这样不用心的!我当初就不该跟了你!”

“你在说些什么?怎的越发没有道理了!快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给洗了去,妖魔鬼怪的,好好的怎么弄些这个!”

我笑得全身的力气去了八分,挣扎着趴在柱子上想着重砂那­性­感的造型。

重砂竟然还真的把胸罩给戴上了啊,我记得那时候重砂还一脸惊奇地指着我说:“你这又是什么新奇玩意儿,莫不是能让它变大的?”

我哑然失笑,“什么啊,你不觉得每次出任务的时候整天飞来飞去的,胸前动荡不安地很不舒服么,戴着这个就好多了嘛。噢。”我体恤地望了重砂一眼,“我忘了你是不会有感觉的了。”

我记得重砂当时还若有所思地赞同我的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也真的自己去做了个来戴上了,她那么粗枝大叶也不像是会做的样子,我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套流星镖,该不是,该不是又是弱水给帮着做的吧。

“哈哈哈哈。”黑夜里迸发出巨大的笑声,我彻底笑瘫在地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我要颠覆神经大条妹妹没胸的潜规则。

我的小小苏其实是有胸的~

我真为我的男主们着想。。

我果然是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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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八章 等闲识得东风面 ...

近来沉香苑的生意有愈做愈大的趋势,杀人买卖都揽到宫里来了。

陆翌凡一手捂住徐公公的嘴,一手抽出准确地扎在他心口上的匕首,顺势一推,老太监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陆大侠就算穿着太监服也还是这么大侠,他迅速从怀中掏出冰魄粉,熟练地抖落,我恶狠狠地拔掉了钉在庭柱上的流星镖。

妈妈的,真是怎么都练不好,寰照见着了一定又会­阴­着脸说苏锦凉你这样不但杀不了人还会留下痕迹的。

我转过身,那徐公公的尸身已是血­肉­模糊,现出来的是森森白骨,顷刻间,就只余一滩血水了。

我低下头拿布把流星镖细细地擦拭­干­净,回去一定得好好练练不能偷懒了,下次再没有命中的话说不定死的就是我了。

陆翌凡蹲下来清理余下的残局,我顿了一下,终于还是把镖收进衣襟里,过去帮他的忙。

不要看《鹿鼎记》里韦小宝这一招用起来是多么的得心应手,屡试不爽。自己­干­的时候才知道心有余力不足,腐臭刺鼻的气味直灌进来,即便应对过已经很多次了,我还是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我来就行了。”陆翌凡面无表情地包起了一大块血­肉­模糊的衣襟。

我也不再推辞,走出门去替他把风。

我站在高高的门槛前看着皇宫绿树红墙的一隅,虽说只是个偏殿就这样的富丽堂皇,果真无论是在什么时代,身份差异都是这样悬殊的。

皇帝宫殿数千座,我却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如今,都是寄人篱下。以前还好,和房东太太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现在我可是连自己在替谁卖命都不知道。所谓的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我把脖子缩进了短薄的衣领里,穿堂风当真是很冷。如今任务接的倒也奇怪,杀人都杀到宫里来了,原来太监也­干­□掳掠的勾当啊,都是下半身残疾的人了也不知道他们凭什么。皇帝老子真是抠!我暗骂道,把薄薄的太监服裹紧了些,浑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衣服弄厚点会死啊!我要是他,不­干­事光拿着这几千幢房子炒地皮都发财了,多给手下点福利带着他们打两圈麻将自己也落得自在啊。

我回过头,陆翌凡佝偻着背蹲在地上,那样子还真像一个忙碌的太监。

我眯起眼睛,心头微微有些感动。其实这么久以来陆翌凡都很照顾我,虽然替我做了一点点屁大的事比如说帮我挨了谁谁一掌啊,帮我洗了个碗啊,就能和我念叨一个晚上,说他是何其的有良心,我该好好报答他。我虽然每次嘴上都和他耍赖,但是心里知道他当真还是很好的。

因为他的请求,我从来没有单独出过任务,每次都有人替我善后,他也都会抢在我前头把人给杀了,然后嘲笑我不行,炫耀他自己是如何的神勇,其实我知道是因为他看见了我出手时的犹豫。

当杀手这么久,却都还没有杀过人。

我轻轻笑了,把头抵在朱红的门柱上,如果抛开他幼稚,小心眼,死要面子,喜欢装B,没大脑,没眼光,没风度以外,还是勉强能算是个好人的。

被我在心里批判得一塌糊涂的陆翌凡站起身,见我这么直勾勾地瞪着他,吓得顿了一顿,然后什么话也没说就走出去了。

对了!还有记仇,不就是因为我嫌弃了你那个黑漆漆的盒子么,还在和我别扭,果真陆翌凡是祖宗,需要伺候的!

我颇有太监风范地甩了甩袖子跟了上去,等候陆翌凡吊着嗓子给我喊声“小凉子”下达他的哀家懿旨。

“嗖”我迎着风两指利落地夹住了侧面袭来的飞镖。

谁!

我心里咯噔漏了一拍,难道是被发现了?我迅速扫视四周,并没有谁的影子,再一抬头,宫墙这样高,怎么走!

陆翌凡也是神­色­紧张,警惕地看着周围,伸手摸向了腰间。

我们高度戒备地站在这高高宫墙中间,观察着可能存在的每一点风吹草动。

对面开得甚好的什样锦边走过来了两个太监,他们低着头,慢慢地朝我们走了过来。

陆翌凡的腰间已经隐约被他握出了匕首的轮廓,我也再次拿好了我搞不定的流星镖。

越来越近,帽子完全遮盖住了他们的脸,我的心也跟着他们摆动的帽穗一下一下狂跳不已。

右边的太监突然抬头了,瞪着我,咧开嘴,一个极其无赖的笑容。

另一个也略带微笑地抬起头来。

丫的,我飞速过去就赏了重砂一脚。

重砂笑得惊天地泣鬼神的:“哈哈哈,耍你们真是太好玩了。”

我可着实是被重砂吓到了,要是被发现了,在皇宫里还真不知道怎么逃,我想到这里气得又是一拳,重砂笑得太过于专心了也不出手还击我,弄得我像个恼羞成怒的小媳­妇­。

“好了。”寰照低声道,“注意分寸,宫里耳目众多。”

我识相的罢了手:“你们怎么来了啊。”站回了我太监的德行。

“临时接了个任务,来取个折子,想你们也在就直接来了,看有没有帮得上忙的。别站在这了,引人注目,先走吧。”寰照扶正了帽子。

陆翌凡听了就直接往前面走了。

重砂捅了捅我:“还闹着别扭呢?”

“太小心眼了,我很无奈。”我看着陆大侠的背影,“回头再哄哄他呗,虚心认个错。”

“恩,他好哄得很,没事,哎,我发觉你越来越不错了嘛,寰照的镖你都能接住了。”

“那是。”我满面春风的走着,就像一被主子赏了桂花羹的头牌太监,“你穿着这衣服还真不错哈,我该带着手机来给你拍两张的,你准是那监草。”

“监草是什么?”重砂好奇地看着我。重砂本来就生得浓眉大眼的,再加上那豪爽的­性­格,整个人都显得特别的英气,要知道这在太监里实在是难得啊!我赞许地看着这在一­干­太监中极富有竞争力的重砂,正准备跟他好好说说这监草是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响亮的“站住!”

他们三个都倏地停了下来,转过身去,我在脑海里仔细盘算了一遍,实在不会有第二个重砂再蹦出来了,这回真是碰上正主了,我倒吸了一口气,也万般无奈地转过了身。

“你们几个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干­什么?”一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小姑娘尖着嗓子走了过来,眉毛都拧巴在了一起,对着我们指手画脚的。

“回公主的话…”

“本公主问你了吗!见了主子也不下跪!”

原来是公主啊,我们四个被她一唬马上就下去了,我趴在地上心里觉得好笑极了,第一次见寰照挨训啊,还让他跪下了,真想回头看看寰照那俯首称臣的样子,公主­干­得好!

我们行了礼起身,规规矩矩地站在她面前,这公主千万别刁难我们的才是,我们可是来做贼的呢。

“你!告诉本公主,在哪个殿当差?”公主趾高气昂地仰着头,翡翠坠子被甩得一晃一晃的。

“我…”重砂睁大了眼睛,这个没大脑的显是没想到公主会突然问她。

“我…”重砂意识到了自己该是个男的,声音便又粗了一分。

“我…”重砂最终觉悟了自己是一个太监,声音便又恢复了自己的本­色­——不男不女。

“你什么你,话都说不清,怎么当奴才的!”公主睁圆了眼睛瞪着一脸痴呆的重砂。

果然当监草是有风险的,枪打出头鸟嘛,我被重砂那一波三折的声线给笑到了,低下头努力憋着,不能给这公主火上浇油,可无奈实在是自控力太差,肩膀已经开始剧烈地抖动。

“你!”公主扬着叮当作响的手指着我,“你说。”

“我…”我一下被噎着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哈哈哈。”重砂迸发出了一阵笑声,突然意识到不对,马上又收了声,低下头去。

“哪有这么没有规矩的奴才,你们…”公主脸­色­一变,手突然抓向了重砂的□,重砂脖子一缩,嘴巴一张跟塞了个­鸡­蛋似的,我被重砂那白痴的表情给逗乐了,公主手又是一探。

我也被抓了。

我当时就懵在那里,憋着一肚的惊吓和火气。平白无故被人抓档,我脸都红到了脖子根,丫的,老子要不是看你是公主真揍你!那里是你随便能抓的吗!有这样的恶嗜好,还好意思当公主!

“真是阉人,本公主还以为又是宫外的小毛贼混进来假扮的。”公主把她粉­嫩­的脸盘贴近了我,恶狠狠地说:“那我就一定要把他抓去再阉一遍。”

我听见身后陆翌凡如释重负的吐气声。

心又跳了几拍,原来遭怀疑了,我把头垂得更低了些,生怕被她看出破绽来,虽然说我是不太姑娘,但也不至于长得像陆翌凡跟一爷们似的,就算是太监也还是低调点的好。我把头低得死死的,佛祖保佑这公主别再折腾我了,一会要真被发现了可死得早了。

“公主好雅兴。“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由远及近,转眼就到了跟前,声音略带了些挑逗的笑意,缓缓道:“公主这是在赏花,还是在扑蝶呢?”

我才稍一抬头,马上意识到我这是在潜伏,又急匆匆低下头去。

“自…自是在扑蝶,本公主的事,你有何资格过问!”小公主趾高气昂的。

“臣下不敢,只是这大冬天的,腊八将近,御花园里哪来的蝴蝶啊?”笑意像是和着浓稠的花蜜,芳香袭人,满满得要溢出来般,把公主的傲气给浇透了。

“你…你竟然冒犯本公主,我…我要告诉三哥,打你的板子!”公主慌张道。真是刁蛮,脸上被人抢白了就要打板子。

那人轻笑出声,“三殿下可没闲心顾我,倒是我。”他换了个调子继而懒洋洋道,“我若将公主在课政之时在宫里闲逛的事告诉殿下,挨训的,可说不准就是公主了。”

我垂着头,那人穿着一身绛红的袍子,上边印着些似游龙潜蛟般的纹路,原本平整的衣服竟被漾得风潮暗涌,他宽大的衣摆尽是狐裘一类温暖的素白毛边,似雪无暇,我看见只觉得更冷了,又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大人多心了……,本公主只是来散散心,稍许就要回去温书的。”公主扬着她没底气的声音顽抗着。

“哦?”那人声音里戏谑的笑意更浓了,“何以堂堂的静宁公主散心竟然连个奴才都不带?”静宁?我脑海里飞速闪出了建宁公主那张刁蛮的脸,跟前这位好公主和她比起来只怕也不遑多让,是不是名字叫得越端庄闺秀的人就越不正常?那我一定要改名叫苏夜叉。

静宁公主扬手指向了我,我怕她又突然发难,人都被吓得一抖;“谁说的!他们…他们就是我带着的奴才!”

“素来听闻静宁公主嫌恶阉人,身边只有婢女,不要太监伺候,没想到今日还带着四个。”这人挑逗的意味也太过明显了一点吧,就这么想看公主出洋相啊,我抿嘴一笑,也不敢抬头看他,我觉得我肩膀应该又不识趣地抖了两抖。我怕一会真笑出声了那可死得早。

我微低着头,他的腰可真细呀,我有种想伸出手去摸摸自己的腰比对的冲动,居然还是个男人!我愤愤地盯着他的纤腰,他腰间的玉佩通体光泽明润,像是双鱼环绕的图案,又不是太像,要是抢了卖了就好了,带上哥们几个去望江楼大吃一顿。

“本公主高兴。”小公主怕是觉得自己的谎已经圆不下去了,声音小得和苍蝇似的。

“既是这样,就不搅公主雅兴了。”那人纤长的手指顺着自己垂至腰间的长发一拂,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虽没见着他的脸却也感觉这个动作真是无比的妖娆,“只是臣下好心提醒公主,今日的文章可是三殿下点明了要亲自看的,公主可不要想又去藏书阁里抄一篇才是,殿下博览群书,想是没有哪篇没看过的。”

那人轻笑一声,“臣下告退了。”说罢也不等公主开口,一拂他盈风满袖的衣摆,自行走了。

真狂,我暗暗地想,你还臣下呢,我看你那架势都快赶上你们说的那个什么三皇子了。

“气死我啦!”静宁公主两脚顿了个震天雷,扯着嗓子就是一声咆哮。

我被这小主子吓得赶忙抬起头,她满脸涨得通红,愤愤然地望着刚刚那人离去的背影,那人一身绛红翩然离去的背影衬着那怒放的什样锦竟成了副美不胜收的卷图,我看得微微一怔,继而好笑地嘟囔了句:“公主,人家可没走远呢,您这般大的火气还不叫他听了去,该是更得意了。”

公主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揣着满肚子的火一甩头就走了,没走开两步停下来冲着仍是站在原地的我们说:“会不会当奴才啊!”

我们四个马上点头哈腰地上去了,辛勤得就像赶着屎球的屎壳郎。

公主一个人气呼呼地在前边走着,嘴巴里还一直絮絮叨叨地暗

10、第八章 等闲识得东风面 ...

骂,无非也就是些我咒你祖宗十八代之类的鬼东西,我一路这样走着,只觉得更冷了,刺骨的寒风直往衣领里灌,我一路走一路打冷战,寰照走上几步,跟在我身后,小声道:“很冷吗?”我顺畅了一下堵塞的鼻子,用力地点头。

“你和小翌先回去,事情我和重砂去办就是了。”寰照又退了下去,我听见他小声嘱咐道,“一会你带锦凉先回去。”

我真是太冷了,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我倒是也想走啊,可这要命的公主哪有点要放我走的意思啊,我忍不住打断了她一直在进行着的亢奋诅咒:“公主,您这是去哪儿呢?”

“藏书阁。”她迅速的就回了我,突的脚下刹了车,我们也跟着急匆匆停了下来,险些就站不稳,“你们这些狗奴才,如今一个个都骑到本公主头上来了!本公主去哪儿你们做奴才的跟着就是了,何时轮到你们过问了?”看来她打算把开始在那个血­色­狂魔那所受的挫都报复到我们身上来了。

“刚才那位大人不是才说了让公主不去藏书阁的么?”重砂这只瞎眼鸟真是铁了心要往枪口上撞。

静宁公主的脸­色­已经从怒红变到铁青了:“你们谁再多一句嘴,我就把你们通通送去内事房,把你们舌头割了。”小霸王被这么不专业的四个太监搞疯了,咬牙切齿地甩了我们一眼,“跟我走!”

“喳。”我高声应道,紧跟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静宁公主的怒火被我这一罐汽油给点燃了,她恶狠狠地连连指着我:“看来今儿个不治你是不成了,从哪个不­干­不净角落染的病,害了本公主的金躯,你等着掉祖上八代的脑袋吧!”

“我把病传染给公主,公主就不用读书了,公主不谢我,反要杀我,这是哪门子道理啊!”我又是一个喷嚏。

公主一怔,原本震怒的脸蛋突然放晴了,两个眼睛灵光地咕噜了一圈乍然放出光芒看定了我,估计听不懂传染也明白我其中­精­髓了,她兴奋地抓了我的膀子,“你这法子真妙,这下三哥可不能为难我了!”

静宁公主欢天喜地一把抓了我的手就走了,忙又回头吩咐,“你们在哪当差就回哪去吧,本公主准退了。”

我没搞清这是哪儿跟哪儿的被这个小姑娘抓着走,急忙一回头,寰照有些忧心地对陆翌凡使了个颜­色­,我被公主飞快的步伐拉出了个踉跄,便不敢再回头,好好走眼前路了。

之后我被带到了一个偏僻得不能再偏僻,我怀疑都要成冷宫了的殿堂。静宁公主终于彻底的变成了建宁公主,她张牙舞爪用尽一切办法希望我能把风寒过继给她,她和我换衣服穿,同喝了十杯水,让我对着她不停地说话,一会儿又自己穿着那太监服满屋子乱跳,就差没让我和她脱光了衣服运功了。

我也实在是被她折腾得够呛,再则也怕被她发现了身份不得不牵引她的注意力,我开始给满屋子乱飞的她讲故事,从《长袜子皮皮》讲到《爱丽丝梦游》,她倒是不蹦跶了,在我对面安安静静坐了下来眨巴着纯情的大眼睛。我被满屋子冷风吹得动弹不得,我觉得我喉咙在冒烟,额头也和火烧云要出来了似的,我看着这兴致越来越高的公主,心想我一会该怎么摆脱啊,还是我一辈子都跟着这个小恶霸了,那也要找个机会跟她说明我其实是个宫女啊!

我大脑的意识更加涣散了,讲着讲着就从《爱丽丝梦游》里的那只戴礼帽的兔子不小心给绕去了兔八哥身上,我吃力地说着,觉得眼皮都要合上了:“后来啊,兔八哥和萨姆…。”

眼前画面一滞,静宁公主突然栽了下去,陆翌凡英俊的脸出现了,他的面容卷着冬天的寒气,过来一把拉了我就走。

我神志不清地含糊不清地问:“你对她­干­了什么?”事后我想起来这真像是我心爱的女人被欺负了,我找恶霸质问,替她出头的样子。

“点了个|­茓­,一会就醒。”陆翌凡急匆匆地拉着我往前走。

我软软地点了点头,然后眼睛一闭,身子就坠坠地往下栽。

火烧云终于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在这里给大家重温一下童话故事呀~

兔八哥大家肯定都是知道的。

萨姆就是那个肥肥胖胖拿把猎枪 总是和兔八哥对着­干­的娃呀

不是萨达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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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九章 去年今日此门中(一) ...

“昌平元年,颐华宫甄妃孕,十月十二,诞下皇子,龙颜大悦,大赦天下,举国欢庆。昌平二年五月初六,甄妃突神志不清,似妖魔附体,竟折其子脖颈,龙子夭折。帝震怒,甄妃入冷宫。十月二九,帝子发丧,藏于未陵。……”

我合上绦着金边的锦缎折子往重砂身上一丢,还以为劳我们大家兴师动众去偷的是什么了不得的折子呢,我拿被子蒙住头,整个人都缩了进去闷声闷气地说:“这就叫在宫里勾心斗角多了会神志不清的,真无聊,还好叫你们费神去偷呢……我睡了,没事别叫我。”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领情呢,我不是看你闷得慌才拿来给你解闷的么!”

“我没力了,实在是被那个公主折腾够了,你说她那么小一小姑娘也能是公主?”我有气无力地回她的话。

重砂“哧”地笑了:“你哪儿的话呀,公主就只能是十八的姑娘一枝花么?不也是从小不点长大的。”

我大脑已经深沉沉地陷下去了,没有再搭重砂的腔,我感觉像是很多层的棉花都塞进了我的脑子里一般,堵堵的。

重砂替我掖了掖被子,“一会吃药的时候再叫你,睡吧。”

我垂死挣扎的大脑终于得了准令,直直地掉进了漆黑的无底洞里,什么也看不见了。

好长一会,才有幽幽的光亮起来,幽蓝幽蓝的,光芒到了我的眼前我才看清,那是提着晶亮灯笼的小­精­灵,翅膀似竹叶般纤细,凝着透明的光亮。

他的长发绞着风飞扬,敛了气息坐下来。

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成天上明月最单薄的样子,却比明月盈满的时候更明亮几分。

天下有情物,明月最相思。

他嘴角延伸的曲线是最柔和的弧度,让人甘心溺死在湖底。

他伸出的手能够驱散最凛冽的寒风,我无边的凉意终是被一点点地融化了。

而他穿着的永远那样轻薄,让人在冰天雪地里只想颤抖地拥抱。

不想睁开眼睛,我知道我这是在做梦,全身一会觉得冷得可怕,一会又觉得热得吓人,燎着一把火的喉头真想发出一点点什么声音,让他久留一点,多给我些温暖,我的病就会好了。

“吱悠”,门被推开了。

沉稳的步子。

哗啦啦的水声。

颈后一轻,上身被托了起来靠在床头。

额头突然有了丝丝凉意,一股暖流撬开双­唇­流进了喉管。

我吃力地睁开眼睛,陆翌凡斜坐在床边端着个朱红的碗以奇丑的姿势拿着勺子杵在我面前,那苦大仇深的架势跟在灌我敌敌畏似的。

陆翌凡见我醒了,起身把碗往旁边桌上一放,“自己把药吃了,待会就凉了。”然后一把摘下我额上的毛巾丢进盆里,水溅得哗啦啦的,他端起盆子就走了。

我从被子里拿出一包烟狠狠砸中了他的脖颈,继续软软地滑进了深深的被子,闷声道:“昨天的事对不起了,不过你心眼真小。”

瘪了一天的陆翌凡终于在这时恢复了真元,他乌烟瘴气的声音又炸了出来:“疯丫头你不是说那是最后一包了吗!原来还藏着!还有没有,快给我交出来!”

“没了没了,真是最后一包了。”我心下觉得好笑,这样的陆翌凡才对嘛,冷着脸不说话哪像他啊,果真烟是致命杀手,我一定要把余下的给藏好。

刚进组织的那会,我为了贿赂陆翌凡成为我的心腹,慷慨地一连拿了好几包烟给他,一向爱显摆的陆翌凡竟然也像香港黑社会里边的那些混混一样,拿着包烟见人就发,一副大家都是好兄弟我吃香的你们也绝对有辣的喝的架势,一时间我们整个沉香苑里都是乌烟瘴气的,花边树下池塘前,到处都是吞云吐雾的佝偻着背的猥琐男人。后来大家都中了香烟的毒纷纷跑来和他再续前缘的时候,陆翌凡捂着腰间那为数不多的烟一副宁死不屈的表情就是不肯交出来。

我在被子里想着就笑开了,陆翌凡在外边踢我,哇啦乱叫:“起来起来,把你这难闻的药给喝了。”

“别烦我,拿着你的烟自个乐去吧,别跟我眼前煞风景。”我憋着笑意,冷着声音回他。

“起来,喝药!你不喝不好,到时候寰照又让我给你煎,你这不是害我么!”

妈呀,原来药是你煎的啊,那我更不能喝了,说不定真是敌敌畏,我铁了心地闭上眼。

一开始陆翌凡还是一副不到南墙终不回的架势,过了一小会他的声音就软了下去:“那…一会我叫重砂来喂你。”

然后陆翌凡就急不可耐地出去了。

然后直到我睡醒,外边的明月已经升过了竹林也再没有人进来。

我坐起来,端起那碗冰凉的药恶狠狠地一饮而尽,愤声骂道:“陆翌凡你真是个孙子!”

就认得你的烟!没良心!以后休想再让我给你了!

冬天在我的印象里无一例外的很扫兴,冷得人连半分开玩笑的力气都没了。

陆翌凡他们开始了年前加班,每天都昼伏夜出地,也不知道在那些个夜黑风高的晚上结果了多少人的­性­命,让多少的美娇娘们独守空闺。每回陆翌凡来总是要和我扼腕叹息一下,我一擤鼻涕,端起从弱水那借来的书继续看不理他。

这场病来势真凶,寰照象征­性­地带头来慰问了我,富有领导般关怀地说锦凉啊,身子不好就歇着,事情我们会多担待的。

我总是满眼泪光地点点头想问问他我的工资还有没有发。

重砂秘书站在旁边极有涵养地矜持地点点头。

我当时真希望我就是一平地惊雷好把她给炸了!

东厢的玄夜他们也来看过我一回,还兜了一袖子的橘子,这是在我意料之外的。玄夜坐在我对面,真的和重病监护似的,他­阴­阳怪气地说:“锦凉你这病也来得好,我和御总觉着你该病那么一场。”最后他还关怀地按了按我的被子。

我于是愈发地觉得东厢的人脑子都不太好使。

而陆翌凡那个孙子却是成天成夜地不见人影,偶尔来了一回也是和我说漂亮姑娘,我想这儿子大了果真不是自己的。

好在还有弱水,这阵子我光明正大地请着公假有事没事地就往弱水那窜,时间一长我发现弱水这个没有七情六欲的人讲冷笑话倒是有一手。

我们两个游手好闲的人成天看看书喝喝茶下下跳子棋什么的,我还嫌弃弱水这硬邦邦的竹凳不好坐,鼓捣他给我整了把摇摇乐,从此以后这就成了我的至尊宝座,我每天都在上面颐指气使地让弱水给我做着做那。我就像那胡汉三,弱水就是苦命的潘冬子,而弱水是永远不可能翻身农奴把歌唱的。

弱水当真是什么都知道,我从前也只以为是重砂没见过世面随便说说,可至今凡是我问的,弱水都知道。就连我向他炫耀人类知识的文明,说了那个让无数个科学家抛头颅洒热血的敏感话题:地球是什么形状的?弱水深奥的话跟我说了一大堆,我一句也没听懂,总之最后他说的那句圆的让我很伤感。

我觉得弱水就像百度,百度一下,你就知道。

弱水一下,你就明了。

“那你岂非连门主是谁也不知?”

“管他什么门主,我劳心劳力地给他­精­良组织里的装备他还没给我加工资呢,谁管他死活啊,组长倒是就住我隔壁。”我打了个哈欠,“好了没有?”

“好了。”弱水隔着袅香的茶壶把峨眉刺递给我,我细细地抚了上面的纹路,咧开嘴:“从今儿个起,你得改名叫锦凉刺了。”

弱水气定神闲地斟了杯茶给我;“看看可否满意。”

“满意满意,你就是我的科研中心了。”我完全就是把弱水这当成了科学实验所,把我们组织所有的武器暗器都改造了个遍。如果是出凶险点的大任务,我也会去替陆翌凡讨个­精­妙的法子。让他游刃有余得回来给我分红。

我简直在弱水的大脑里看到了源源不断的钞票,这就算不是绩优股也绝对是支超额的潜力股了。

我对我这一发财致富的想法很满意,起身把《饮水》放下。每次回去我都会席卷他一麻袋的书,但是走之前,总要将那本《饮水》拿出来翻一翻。

就算是不看,也要翻一翻。这才觉得是完成了,安心了,可以走了。

我端起茶笑盈盈地说:“那过年的事就这么说定啦,到时候我可把陆翌凡他们都给带过来了,你同意了啊?”

弱水淡淡地笑了笑:“你问我作甚么,哪回但凡你想做的事不要做成的?”

我满意地点点头,完全符合我山大王的形象。我一甩头,扬长而去。

除夕那天很快就到了,我们在弱水家的厨房里鼓捣来鼓捣去的,信誓旦旦地说要放寰照大厨的假,寰照神­色­揣测地扫视了我们几眼,然后被重砂推出去和弱水一块坐了。

其间寰照总是不安地打量那藏青的门帘,生怕我们把厨房里边弄成了惨绝人寰的样子。弱水倒是处变不惊地坐在他的方桌前不急不慢地宽慰道,他们阵亡了我们再上来收尸就是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整个做菜的过程中我们里边都伴随着刀枪相碰的声音,寰照心惊­肉­跳地跑进来探视过好几次,无一例外地都被重砂举着菜刀给轰回去了:“看什么看啊,老娘做菜你还不放心么!”

我笑得东倒西歪地切着莲藕,一边招呼陆翌凡:“王八蛋,好了没有啊?”

“王八蛋!辣椒!你切好了没有啊!”我侧过头,声音又拔了个八度。

“哎。”我无奈地放下菜刀,抹了抹手,这些打下手的人可真不怎么样,什么事都还得人要你自己亲力亲为。

我叹着一口气转过身,可哪知陆翌凡就站在身后,他正弯着腰放那那盆红艳艳的辣椒,回旋之间我已是半分余地都没有地对上了他的­唇­。

陆翌凡眼睛顿时就亮了,像声控的闭路电灯。他身形一闪弹开三丈远,两手在胸前架了个十字一脸戒备地看着我,弄得我和个生机勃勃的女­色­狼似的。

陆翌凡俊脸涨得通红,眼睛里也泪汪汪的,他怔恼地看着我,估计脑袋里还在琢磨着用什么样­精­准的措辞来进行讨伐,我被他这委屈的模样给气到了,把围裙一解恶狠狠地指着他说:“王八蛋你一大男人这样­干­嘛啊,吃亏的人是我好不好!是我一豆蔻少女被你糟蹋了,你弄得比我还激动!”

重砂抱着一个巨型的萝卜笑弯了腰:“锦凉你也别怪他,这可是他初吻。”

“初吻!”我当时就惊着了,­干­笑了两声,“我说陆翌凡你平时那功夫虽然比不上采花贼,但是调戏良家­妇­女的工作你是做全了的啊,怎么这么没出息,初吻都还没出去啊?”然后我乐了,笑得七荤八素的,“哎,你的飘飘,笼翠,流香呢?怎么这么久一点进展都没有啊!哈哈!”

“我不是早和你说过了么,他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哈哈哈哈。”重砂抱着那颗萝卜笑的璀璨生辉。

我本来心里还因着那莫名其妙的一吻而有点忧伤,好歹也算半个初吻呢。这会子我被陆翌凡给喜了,欢天喜地觉着我真是一血­色­女狂魔,辣手摧花,毒害了这建邺城里最纯情的一朵采花贼。

陆翌凡大约是被我们这样说得脸上无光,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一个贪慕女­色­的男人!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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