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陆翌凡毕竟是话痨出身,这么艺术的氛围实在不适合他,他又支起筷子敲了敲她的碗。
苏锦凉露出两只眼睛在碗沿上看他。
“你方才说的那啥?当归煮鸡蛋是干嘛的?奇怪得很,怎么以前没听说过这种弄法?”
“呃……”苏锦凉的脑海里浮现出从前夏之的谆谆教诲,‘吃了这个就不疼了,补血调经……’她当然不能和陆翌凡说这么深奥的女性生理问题,梗了梗,有些心虚道,“是以前学的个土方……”
“哇!真的假的,你学的土方……那估计是毒药吧!”陆翌凡大惊小怪的功夫做到家了,连筷子都顺手丢掉了。
苏锦凉恶狠狠地瞪着他:“就是毒药!你等着死吧!”
苏锦凉伸手推开门,又缩了回来,站在门口不安地理了理头发和裙子。
“檀放,真的没问题么?”
她紧张得脸微微有些红,像玲珑一样羞怯。
她很好,头发梳的不是现在少女时兴的发式,但是却很衬她,秀美非常。
一身淡蓝色的衣裳,干干净净,上面有零星素净的小花,腰肢束紧,纤细的身段。
怎么看都很好。
檀放学着苏锦凉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她也红着脸开心地点了头,推门出去了。
空坪上,一老一少穿着白衣在打太极。
一个大西瓜,一刀分两半 ,一半送给你,你不要我收回来……
老的在前,少的在后。
在这样一来一去的缓慢推移中,师傅身上竟然慢慢浮起了金光,那金光好似幻影,一会若大鹏展翅,霎时又如猛虎下山,看似极静,却蕴藏着无限的动机。
高出人形几丈,随着身势一齐流动。
陆翌凡的悟性极高,不出多时也领会了其中的要领。
一时间袅云顶上便腾着两条昂龙,绕天而游。
一条龙突然焉巴掉了,死不瞑目。始作俑者陆翌凡怔在原地,一脸惊吓地瞪着苏锦凉:“你今天又怎么想不开了,穿成这个吓人样!”
陆翌凡今日因为跟着师傅修内功,身穿了件白色的宽松褂子,面上也干干净净的,如果没有刚才那句话,还是很像一个温文尔雅的少年郎的。
苏锦凉一把冲上去拧着他的衣襟:“叫什么叫啊,你自己还不是穿得吓人!老子不是女人么!穿个裙子怎么了!”彪完了,她扭过头跟顾临予解释,全然忘了在刚才那一瞬间自己辛苦经营的形象早已毁于一旦,赔笑道,“你别见怪啊,他脑子不大好使的。”
顾临予一扬眉:“你也差不多。”
陆翌凡当即就大笑起来,一副马上就要撒手人寰的样子。
苏锦凉怒气冲天地站在原地,今天打扮了一个时辰,也不知是给谁看的!罢了!大不了她又做回她的五尺男儿!
师傅站在一旁好歹是要起些作用的,他见事态不妙赶忙出手:“临予啊,快些带锦凉下山吧,巳时了。”然后他又飞快转过身,把这导火索给挪开:“臭小子,偷什么懒,学我的内功是你修来几世的福气,还不快继续!”
语毕,师傅两腿一扎,又念念有词道:“一个大西瓜,一刀分两半 ,一半送给你,你不要我收回来……”
接着陆翌凡的声音懒洋洋跟着响起来:“一个大西瓜,一刀分两半 ,一半……”
山里的空气很清香,可以洗涤尽肺腑里所有的浑浊。
顾临予在前边下了楼梯,平静地往前走,楼梯鲜有人经过,薄薄地附了层青苔。
她匆忙地提起裙角,也快步跟了上去。
迈开的小小步子总显得有些笨拙。
快要入夏,山里的鸟雀多了起来,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吵吵闹闹地不知道是在说着谁的心事。
他俊朗得可以是这山间任意一缕清风。
她明媚得可以是这世上最纯洁的花。
这其实很像一个约会。
作者有话要说:二次猜谜:
陆翌凡和檀放有没有小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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