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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清楚了么?你只须稳着心性去,就你下手的分寸,再重的伤我也能替你医活过来。”
“不懂你们这是唱得哪出……既然不让人家死为何还要我去跑一趟。”苏锦凉万分无语,却也没多言,接过了刺就准备动身,寰照已经催了老半天了。
“等等……这个带上。”寰照递来两颗黑色石球,“万一打不过,不要硬拼,性命最重要。”
苏锦凉乐了,笑得茅塞顿开一般:“咱组织什么啥时候这么善解人意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好了,不要玩笑了,你记得我嘱咐过,出任务时是不可懈怠的。”寰照笑容亦有半分松释。
苏锦凉点点头,转身就去了,在月夜里漾起一阵轻波。
“喂……”陆翌凡见苏锦凉当真独自走了,赶忙快步跟上去。
寰照单手拦下他:“让她自己去,这事你Сhā不了手。”
“那你就让那个没脑筋的去送死啊……她从来没有……”
“小翌!”寰照厉声阻断,“你也不能事事护着她,总会有顾不到的一天……”
寰照抬眼望向苏锦凉走的方向,院门空空落落,他平直的眉头在黑夜里皱得曲折:
锦凉,这次若你有命回来,恐不是不能走,而是非走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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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一路出奇顺利,在门口不凑巧撞见丽娘,她竟也未盘问去哪了,只是颐指气使地叫她快些端了清洗的水到杜姑娘房里去。
苏锦凉闻言心里大喜,二话不说马上照做,完全没有平日里懒散的样子。
寰照先前说要杀的人便是她在软玉楼里侯了好久的,与杜危楼交往甚密之人。只是那时说让她好生观察着便是了,不知为何这次要让她来动手,真是古怪得蹊跷。
况且,连她这个盯梢的都没觉察出目标是谁,也不知寰照是从哪得来的消息……
不过丽娘这一差遣倒是帮了大忙,都不用再想如何摸索进她房里的法子,顺水推舟。
苏锦凉藏好刺,端起清水就往楼上走。满楼的肥男拥着艳女,挤得她绕不开身。
她心里略微还是有些惶惶无底,就连耳边颇为好笑的浪语都听不进去,在心里擂着小鼓。
自己一个人去……那人到底厉不厉害?你倒是没打算真下手去杀他,可万一被人杀了怎么好。
“你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么?以为就你那两下子能活着走出燕归楼?”
她突然想起那日他在背后凌空抛给她的话,脚下的步子一个不稳,水泼出去半瓢。
直到现在,她都还心存侥幸地认为那里边是有在乎。
步子笃定地踏上沉黑的木板,走廊里,房门总是间或被打开,里边是暧昧不清的潮红色。
她端着水盆,神思恍惚地走过去,像是没听见里边的嬉闹。
“把自己弄得像个姑娘家些有什么不好,成天打打杀杀的。”
现如今,我只差这最后一件事情,也许就能如你所说做一个安分的姑娘家。
只要别一不小心死了,还是能去普通市巷里聊度些时日,他日有缘再见,我亦能笑得端庄娴雅,流水飞花。
苏锦凉定在那扇檀红的镂花木门前,人来人往,她的命运被冲挤得很小。
她抬手叩了叩门,稳下音绪:“杜姑娘,丽娘叫我替姑娘打水洗漱,侍候姑娘就寝。”
心突然跳得很快,是对未知危险本能的紧张。
顾临予,不知道此刻外边的星辰是不是像乞巧夜那晚一样好?
沉寂了半晌,门内终于响起倦怠清冷的声音:“进来吧。”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她握紧铜盆,打散所有与今夜无关的念头,推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看见玉树的灾情很揪心。
想着寒假的时候去青海,百无聊赖地在西宁筹划去哪,因为一直记得玉树的星空很美想去,后因交通不便太远做罢,现在想起总有些不是滋味。
只愿那些灵魂能好好走,我们也仅能绵薄地送上一声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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