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说的,他最喜的字画大家,只是性子孤高,作品传世甚少,而今日,她终有幸得了一副,来的还是有些不易的。
她抱着那薄薄的卷轴,心突然开心地就要飘起来,想一路欢快地蹦回去。
她笑得满足又灿烂,仰脸拉卫灼然的袖子:“好啦,这下功德圆满了,我们走吧。”
卫灼然低头望着她明媚的笑颜,心里被碰到了什么柔软的地方:“好。”
“本王的宴席还没上呢,就要走了?”安陵昌望着那欲携手离去的二人,笑问道。
“啊!对!忙得我把这事都忘了!”苏锦凉像是拣了一笔横财,笑得神魂颠倒,连连拍手“太好了太好了,今天真是尽兴!”
“德全,备好了么?”
“回王爷的话,备好了,在楼上雅间。”
“我就不扰你们雅兴了。”安陵昌回头说道,笑得风流潇洒,极其的有王者派头,“滕王阁第一佳肴摆上了,二位请吧。”
安陵昌瞧着卫灼然挺拔背影旁蹦跶地要脱臼的苏锦凉,慰心一笑:虽不是自古称颂的一般才子佳人,但这样的相伴,未免也不是一种令人艳羡的幸福。
他想着,突然就开了口:“丫头!”
苏锦凉停下来回头望他。
“想起来,方才少问了你一样。”他眯着眼,沉声问道,“与你而言,何为愁?”
苏锦凉站在楼前,想了好久。
当真是好久。
傍晚的清风吹过她浅浅的鬓发,过了老半晌,她才淡淡启唇,神色里看不出悲喜。
“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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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凉推开窗,满室的清风,清凉甘甜,畅爽舒心的味道。
她望着窗外的飞梁高阁,绵绵流水,还有因风乍起的柳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长叹一声:“真美。”
卫灼然站在屋内,正是天色快暗要点灯的时候,房里有些昏浊,而她站在窗口被衬的特别明亮。
他朝她踱过去,心中不知道为何突然就充斥了这样多的情愫。
是过去十九年里都未曾有过的。
他今日见了她太多太多,太弥足珍贵的,他只想好好捧在手心里,每一寸都极尽珍惜。
她鬼灵精怪,她灵动天真,她也会突然地黯然说一句完全不似她的,深沉的话。
他知道,她是他偶获的,今后将不断骤得的诸多欣喜。
“卫灼然,小时候有人告诉我,柳絮都是没有父母的,他们因风而起,自由自在,虽然散落天涯,却可以四海为家。”她大半个身子都伏出窗外,不知他就在身后,只自顾自欣喜地四下探视,“所以,就算我没有父母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啊,呐,你看,它们一旦认准了地方,落脚了,以后一定也会是一树柳荫。”
突然咬上心头的一阵细痛,他忍不住伸手将窗拉回来,淡道:“你受了伤,不要吹风。”
苏锦凉心情大好,也懒得在他面前再掩饰,只大大咧咧地将窗推回去:“没事,我金刚不坏!”
卫灼然的手阻在那里,按着窗沿,她推却不动。
“你先前问我,为什么想要赎你出来?”他突然出声。
“恩?”她有些不明所以。
卫灼然望着那半开半掩的朱窗下半段缱绻的流水,淡淡开口。
“我想……大概是因为我有点喜欢你吧……”
她被这突来的话吓了一跳,有一点心惊,心脏突突地跳,本想辩驳两句,却不知怎的也开不了口,只得愣愣望着窗棂。
他松开手,扶上她的肩,声音如柳荫下清浅的流水:“小锦……无价宝我想给你,那个……也是。”
心突然被人捏了一下,她看见窗外骤起的,漫天的飞絮。
风破窗而入,将朱窗彻底洞开,扑面直涌,呼呼作响,吹得他们衣襟头发都飘动起来。
他伸手环住她的肩,将她搂在怀里。
风很凉,他的怀抱很暖。
她睁大着眼睛,想起好久好久以前,也有个人是这样温暖,温暖地叫她:“小锦。”
温暖地牵着她,走一条长长的路回家。
好久好久了,她差一点就要想不起来。
他温热的呼吸轻轻地碰上来,她脖子一痒,很是无措。
有絮团被风卷得高入窗阁,她眼睛都被吹得有些睁不开。
满天都是飞絮,又高又远,缀在无垠的绿野上。
好半天,她才指着窗外,顿顿地说了一句:“夏天了。”
他顺着她所指望出去。
远处,一群渡鸟正滑翔着白色的翅膀结伴飞离。
夕阳渐落天涯。
作者有话要说:整整一个通宵再加奋战到早上10点。大脑都已经混乱掉了。连作者的话都木有力气说了。
两更的代价好沉重~
哎。还不睡觉脑子就要废了。晚安呐。大家~
PS:筒子们,有朋自远方来看我,容我出去玩两天,回来再卖力更- -。。不要拍我- -..随榜一万5的字,我一定会奉上的。
HOHO.大家五一快乐~吃好玩好,吃嘛嘛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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