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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江湖总有些事 > 、得友万杯亦无多

、得友万杯亦无多

“少爷……少爷”随着老家人的呼喊,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少爷你怎么了?”老管家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有趣的事,你赶快带我去见他吧。”

还没进饭厅,便听见碗、筷的碰击声,显然这人吃得很急。厅中放着一张八仙桌,桌上堆满了碗碟,桌子是用红木做的,桌下的八张凳子则是由梨木制成,而凳子面铺的却是暖玉。厅内四周放着几张小桌,上面摆放着几盆花,花香菜香相交,不但不腻,反而使人胃口大开。绕过满是字画的屏风,吴越天可是吓坏了一跳,这人的食量可真不小。

吓归吓但吴越天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脚步,径直走到那人身旁的一张凳子上坐下,笑着道:“李兄行动好快,早我两个多月。”

李天行放下筷子,道:“我不像你朋友多、应酬多。我想吃饭也没有人请,所以只好到你这来弄点果腹的东西。”

吴越天:“到我这里来只能果腹,你说的在下万分惭愧。”

李天行夹起一块­肉­放在碗里:“我送你的礼物觉得怎么样?”

吴越天欠身道:“恕在下才疏学浅,至今没有参透这其中玄机。”

李天行道:“我送你的礼物叫做‘名’。”

“名!?”

李天行:“不错,正是名。诸葛武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岳王爷­精­忠报国;文天祥留取丹心照汗青。你们儒生不都是为了一世清誉连­性­命都不要了。”

吴越天:“你说的这些名可都是流芳千古。”

李天行:“我送给你的名也不是遗臭万年。名这东西本身没有好坏,就看你怎么把持它。只要你有一身浩然正气,处处为天下苍生着想,就算有些小人在背后捣鬼,你又何惧哉。”

听到这,吴越天不禁放声大笑:“老吴,开几坛陈酿,我要与我的好朋友喝上一千杯,今天任何客人我都不见。”

“一千杯,你想醉死我呀,不过为了朋友,一万杯我也奉陪。”

夜已深,今夜出奇的静,似乎不忍打扰这对好兄弟的相聚。“剑尊”与“儒刀”还在花园中喝酒,清冷的月光照在那一对白玉杯中,微风轻轻吹拂他们的面颊。在银白­色­的月光照耀下,两人的脸都有些许微红。但两人都没有放下酒杯,或许他们喝的不是酒,是寂寞。高处不胜寒,但像他们这种站在武学巅峰的人物,并不怕寒,怕的是什么也没有。没有了寒意,没有了阻力,也没有了动力。

“你为什么要杀死‘十剑’?”吴越天突然问道,他也不知道是为何在此时问这个问题,可能是解酒“壮胆”吧。

李天行道:“因为他们该杀,他们与‘三尊、五帝、四天王’一样想统一天下,成就霸业。我若不出手,苦的就是天下百姓。”

吴越天自然不是很相信,虽然已经有传闻说十剑暗地里做见不得人的勾当,但侠义之名连高丽、东瀛都传到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们是这样的人:“你怎么敢这么肯定?”

李天行:“他们来应我的约就是最好的证明,如果他们没有做亏心事,我只是说了一点他们的所作所为,他们就紧张的一起来杀我灭口?”

吴越天又问道:“那为什么不让他们互相残杀呢?”

“因为这些人都太聪明了,‘三尊、五帝、四天王’这些人有的隐秘,有的强大,有的亦正亦邪还不能让群雄围杀。而‘十剑’则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在天下人眼中他们就是武林的领袖,他们崇高的地位甚至超过了武林盟主。只有‘十剑’才可以带领他们扫尽天下邪魔外道,使武林太平,他们利用这点排除异己。像之前比较出名的‘华山十二龙’在云南被‘五帝’阻杀;‘少林十七尊’与‘霜、雪、天、地、人、鬼’六刹与河南一战,还有武当‘七星子’与‘三尊’一战等,使得各大门派实力大减,都是他们从中搞的鬼。”

吴越天笑了笑道:“所以你杀了他们,让正派武林得以休养生息。只不过邪派并不知道‘十剑’的真正面目,没有他们的钳制,邪派便会肆无忌惮,他们应该笑得睡不着吧。而且你也成了众矢之的,为武林所不容。”

李天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豪气­干­云地说:“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李兄有如此豪情,我再敬你一杯。”说吧两人又是一饮而尽。

李天行把酒杯放下,继续道:“不过要说最笑得睡不着的,应该是武林盟主沈德明,他只怕是睡着了也要笑醒了。”

说到这,两人都大笑起来,他们笑得很开心,就像两个小孩子。现在又有谁看得出他们就是天下闻名的“儒刀”与“剑尊”。

吴越天在县城外的一座山下有一处庄园,此山虽不是什么名山,但清晨起来观日出,晚时闲来数星辰也是别有一番情趣。这里一共有四座山,其中两座已被吴家买下,这四座山之间有一片天然湖泊。此时“儒刀”与“剑尊”正在湖边钓鱼。

李天行突然问道:“这么大一个湖,你这么不把他买下,用于养鱼,这又是一笔收入。”

吴越天不答反问道:“李兄可知我家为何只买下两个上头?”

“愿闻其详。”

吴越天道:“要说论财富,我不敢说富甲一方,在商界还是小有名气的。当然我们可做不了一家独大,那江南李家也是一大户,对面两座山就是他们买下的。我们两家先买山,再买下山下的地,一直买到这个湖。为了买这个湖,两家也争执过好几次,后来我父亲与李老爷子都觉得,两家都是生意人,以后难免打交道,不能为这样的一个小事而上了两家的和气。于是大家决定都不买下这条湖,并在湖中修建一座合利亭,有合则双利之意。每月初一、十五我们两家都会在湖中放生。”

“难怪……”

“难怪什么?”

李天行:“难怪这湖里有这么许多生灵。”

吴越天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说来也巧,你也姓李,说不定你们五百年前真是一家人呢。”

李天行无趣的说:“要不了那么久,六岁以前我们还是一家人。”

吴越天听了眼前一亮:“原来李兄是江南李家的人,幸会,幸会。”

但李天行听了却是神­色­黯淡:“不是说过了,我六岁以前是李家的人,六岁以后我就与他们家没什么关系了。”

“这是为何?难道李兄家中有什么变故。可否说给愚兄听听,说不定我可以帮得上什么忙。”

李天行将鱼线拉上来,换了新饵。他的动作是那么的熟练,神态是那么的悠闲,但吴越天知道,他内心在挣扎,这是他的心结。

李天行一边把鱼饵放入水中,一面用毫不在意的口气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在我六岁的时候父亲过世了,留下这偌大一个家业和我们三兄弟。为了争夺家产,两位兄长先拿我开刀,于是一场意外便发生了。或许古话说得好:不怕算错命,就怕起错名。我大哥李天福真的到天上相符去了,这场争斗也因我大哥的病逝而终结。”

吴越天这才明白,原来这位武林中谈之­色­变的李天行,原来也有这样的过往。“既然这样,以李兄今时今日的能为,为何不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李天行答道:“我父亲老来得子有了我,而我母亲在生了我之后便去了。我想父母在天有灵也不希望我们这样,虽然他们这样待我,但我总没有因此而死。我大哥虽然在争斗期间死去,但他身患绝症,大夫早说他过不了四十。这是父母在天有灵,不希望我们因兄弟争斗而死。如果我现在为了一点点钱财而去与兄长争斗,百年之后我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父母。”

说到这里,李天行面带怒­色­笑道:“你把我的鱼都抢光了。”说着收起鱼竿,拿起鱼篓转身便走。这时候吴越天鱼篓中已有四、五条鱼,而李天行有的只是空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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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

这一天,武林中发生了不少事。就比如龙凤镖局接到一单货物,并指名道姓由两位总镖头钱龙吟、钱凤舞亲自护送。现在快过年了,还要总镖头亲自出手,自然不管是货物还是佣金都不可能是小数目。龙凤镖局之所以在江湖上有“两慢”之一的称号,是因为他们做事很慢,总是在规定的最后一刻方才把财物送到。不过他们慢也是有原因,就是他们做了最充足的准备。也正因为如此,这个年镖局谁也没办法过好。从接镖的那一刻,大家就都开始准备起来。

虽说走镖是拿脑袋玩,还赶在过年的时候,但十倍的红利还是让所有人都忙得不亦乐乎。而这一天对于江湖四大家族中的绿笛何家与红琴王家却如噩梦一般。现在两家都乱成一锅粥了,皆因有一个人失踪了,王家家主王世绩的弟弟——王世业。若在平时还不至于这样紧张,但今天可不同,今天是王世业与何凤轩喜结连理的日子。更重要的是,王家自从在武林立足一来,世世代代都是以琴声名震天下,但到了这一代,王家家主王世绩却不会弹琴,反而学会了家中从不看好的《知音剑法》。

这样一来,下代的传承就靠王世业了,但就在这关键时候,他却留书出走,要皈依三清教下。王家与何家不明其中因果,只得派人不断在各个道教名山寻找。王家家中富庶,自然不懂王世业为何要出家。这其中原因,全由一首《三官曲》。

不久前,王世业在回家的途中经过四川,就顺道游玩了一下都江堰,在那他遇着一位老道。四川本就道教兴盛地,有一两个道士也没什么好好奇的。只不过引起王世业注意的是那老道弹奏的曲子。琴声美,琴意更体现了这位道人对天下万物的深情。对于琴之一道,王世业自以为天下已难出其右,但也被这美妙的琴声所吸引。

一曲终了,那道人重重地吐了口浊气,对身旁的王世业道:“施主听我这一曲,可否给点评价?”

听道人这样说,王世业便也就不客气起来:“道长这曲子十分优美,曲中对天下苍生的悲悯之情,是意如言表。只是道长心态过于消极,只有在争斗中才能进步、才有获得。”

对于这样批驳,那名道人也不生气,只是说道:“施主也是此道中人,不如也抚一曲吧。”

看到对方的气度,王世业自知对方是个高手。

“既然这样,那在下就现拙了。”说着王世业接过琴,盘腿而坐,一上来便是家传的《百乐渡魄》。一时间,引来无数游人驻足欣赏。这场面比之刚才老道抚琴时的情景不可同日而语。

一曲终了,王世业把琴交还予道长,并问:“敢问道长,不知晚生这一曲如何?”他虽然很谦虚的问,但眼神中已透露出一股得意之­色­。

老道笑着道:“王家的《百乐渡魄》果然非同小可,此曲中有一股气吞山河之势,让人听了有一种驰骋疆场、快意江湖的冲动。但狂风不终朝,骤雨不终夕,此曲不可久持。你的曲子就如一盘美味,刚吃下去让人回味无穷,但久了也便腻了。五味令人口爽,反而更能让人迷茫。”

王世业听他这样评论自己最自豪的曲子,心中难免不服气:“道长,您的曲子如同一盘青菜豆腐,过于清淡,只能适合于你们出家人。”

“施主此言差矣,天下最淡的食物是米饭,最淡的饮品是水,最淡的味道是气。你说这只适合于出家人吗?”

“既然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那就手底下见真章。”说罢,从背后取出菲云琴,也不管老道同意不同意,自顾自的弹奏起来。乐声还是那么美,又吸引了不少人。但这次显然不是为了演奏,而是为了比试,琴音中已明显带有内力。周围的人哪里受得了,只听了一会变觉得头昏脑胀,但又被这美妙的乐声吸引不愿离去。

道长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出手的话,这些人很快会当场七窍流血而亡。道长的手似乎有种神奇的魔力,只见他的手随意的抚动,但周围的诱人立时感到神清气爽,刚才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全部消失。

王世业的琴声中气焰高涨,似乎要把对手吞噬,而道长却不紧不慢,如大风大浪中的一叶孤舟,随波逐流。但正如道长所说,这样猛烈的攻势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渐渐地风浪平静了些,而那一叶孤舟,也已成为一块经得起海浪的岛屿。一曲终了,王世业的脸­色­大变,因为他的曲子已完,正在重头再来,而对方的曲子却似无穷无尽。

人说人生如戏,这话绝对没错。刚才的一曲,王世业就如过了一辈子似的。起初他是一名快意恩仇的武林豪客,在江湖上杀尽恶霸败类。后来他成为了一名将军,道道南沿海取出倭寇,又到边关将外敌全部赶回去。但一将功成万骨枯,此刻的战场上只剩下他一人,而他也整天生活在恐惧之中。只有短短的一会,王世业的脸­色­已变得时红时青,虽然手上的琴还在不断的弹奏,但道长已知他现在面临着走火入魔的迹象。

不过还算幸运的是,道长的曲子有抚平他内心戾气之功效。对于王世业来说,这首曲子如同他黑暗中的明灯,指引着他的方向。王世业从幻想中出来时,已是满头大汗,他用手先擦了擦汗,便立即给老道跪下:“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那道长淡然一笑道:“出家人慈悲为怀,施主不必放在心上。”

王世业接着道:“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万望道长能答应。”

“你有何请求但说无妨,若我能做到的会尽量答应。”

“我想请道长收我为徒。”

“这……”听到这,老道显有为难之­色­:“我师傅与你们王家祖上交好,你们王家的琴法独步武林,怎么能拜我为师呢。更何况如我们下必须出家修行,你……”

“师傅请放心,我还有个哥哥,用不着担心,只是眼下家兄招我回去有事。还请师傅赐下名号,待我事了之后便去侍奉您老人家。”

“贫道三官,不过是在青城派闲居罢了。”

老道自报名号后,王世业听了大吃一惊:“原来师傅是青城派和原掌门的师兄三官道人,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三官道人连忙将他扶起来:“先别忙,你先回去和你家兄长商议一下。如果他同意了,你又没后悔,到时候你再上山拜师也不迟。”此时王世业还不知道大哥帮他安排了婚事,不然他也许连家都不回了。

看着这封信,王世绩气得发抖,因为信上不仅说他要出家,还让大哥娶何凤轩。原来王家兄弟与何凤轩、何云斌姐弟两自小在一块玩。王家兄弟虽是双胞胎,但何凤轩就爱跟王世业玩。但生­性­像男孩子,喜欢舞刀弄剑的何凤轩与王世业根本说不到一块。每次话说不上三句,王世业便去找何云斌一同抚琴吹箫,而剩下何凤轩就去向王世绩哭诉。王世绩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好陪她一块练剑,时间一长,王世绩的琴业便荒废了,反倒是剑术上有了极大的成就。

长大以后的王家兄弟时常去何家,只是兄弟两的目的不同,但在双方父母的眼中,何凤轩与王世业已经是一对了。虽然四位老人在武林的争斗中去世,但这件事还是定下了。王世业显然不同意这门婚事,但自从父母过世以后,王世绩就挑起这个家。对于这个唯一能继承家传绝学的弟弟,他是舍不得打舍不得骂。

现如今,大哥给他安排了婚事,他明着里自然不能反对。但暗地里,他却知道哥哥对何凤轩的情,为了她,大哥连家传绝学《百乐渡魄》也放弃了,现在他只有逃婚一个办法。

王世绩把信收进怀里,趁别人都在忙,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跳墙而出,施展轻功向何家赶去。还在两家相隔不远,王世绩不一会便赶到了何家。何家的人对这位王家大老爷再熟悉不过了,只是他们都觉得奇怪,这吉时都快到了,他不在家帮着张罗,跑到这来­干­什么?王世绩也不管别人什么眼神,径直向大堂走去。

大堂内何云斌正吩咐下人忙碌着,看到王世绩来了,也是和奇怪,刚想上前问问他出了什么大事。但话还没出口,便被王世绩拉着走向何凤轩的房间去。王世绩对何家就跟对自己家一样熟。何云斌看到他那眼神就知道出大事了,也不问什么,跟着他便走。来到房中,王世绩把弟弟那封信叫出来给两人观看。看完信后,何云斌立时便要冲出去找王世业,而何凤轩则在一旁低低地抽泣。

“现在只有两个办法。”王世绩首先打破沉默:“第一个就是取消婚事,一切后果由我们王家承担。”

刚说到这,何云斌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你们承担,王家说娶就娶,说悔婚就悔婚。我们何家的面子往哪搁,我姐以后还怎么见人,人家一定会认为是我姐的错,所以王世业那畜生才不要她的。”

“好了,你少说两句。”何凤轩喝止道:“就用第二种方法。”

“姐,你也不听听那混蛋说得是什么方法就答应。”

“你不用说了,我答应嫁给王大哥。”

不管对谁来说,这都是最好的办法。酒桌上,群雄开怀畅饮。在他们眼中,新郎新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但只有新郎新娘心里自己知道,他们之间有一堵永远也翻不过的高墙。

这边新婚第二天就开始找人,那边“八侠”中的“盲剑客”岳君也在忙着找人,找一个叫何琳的女人。当然,他并不是因为喜欢对方,他既没见过她,更不认识她。虽然何琳长得很美,但对于一个瞎子来说,外表的美与丑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女人总是不断的找人比武,而且只要对方输了,便只有死路一条。当然了,要她停止杀戮也并不是很难,只要有人打败她或者­干­脆杀了她。说来也奇怪,虽说她自己是个女子,但她每次找人比武,都只找男­性­。还说,谁要是能打败她,她就嫁给谁。

正因如此,所有与她动手的男人没有谁愿意下杀手,结果页可想而知。

这话传出去,立时被列为江湖怪人的行列,男人在外都说她想男人想疯了,女人们则称她是江湖中的“花木兰”。不过她行踪诡秘,只有她找人,别人却无法找到她。不过所有人都没有死心,男人总是希望她能找上自己,女人们则希望能被自己找到。

在那一段时间,吴不知、百晓生、颜一语三人的家都快被人挤爆了,最后三人竟被逼的离家出走。刚开始的时候,仅是男的找她,到后来找她的女­性­也不少。只因她杀的不仅是江湖成名的人物,并且都是清一­色­的帅哥美男。只是时间一长,大家发现“三快”没有一人想透露她的行踪,也就不再登门拜访,改为明察暗访。到了这时三人才敢回家。

但这件事还没有完,总要有人解决此事吧。经过整个武林的不懈努力,终于查出她所使用的武功。是一门从唐朝末年就已经失传的《抚袖神功》,与周良所习的《金袖神功》本为一套。此功是易破外家硬气功,善克内家护身气。有些女­性­提出让少林寺的高僧去收服她,因为少林的如来金身罩才能破她的神功。但大多数男­性­都是不同意的,因为练成如来金身罩的没有七十也差不多,而对方只找青年俊朗的小伙子下手,所以由少林寺的高僧出手多半不成。

说这些话的人全是有私心的,都想胜过她以抱得美人归,于是在江湖上有了她在各个地方的传言。

柳生无刀

吴越天并没有因他突然的生气而感到意外,也没有阻止他的离去。因为在同一时间内,他也拿起鱼篓转身而走。就在这时,地上突然伸出两双手抓住他们两的脚。这一抓本是想把他们定在原地,好让躲在水中与树上的同伴去伏击他们。可地底的这两人却没想到,两人功力厉害到如此地步,这一抓非但没有定住对方,反而被李天行和吴越天拖出三丈多远。

两人连忙缩回手,从地底跳了出来。这时水中与树上的人也一齐跳出。“嗖嗖”的几声,数十支飞镖­射­向他们,吴越天一看便知是柳生无刀的人。长杆一挥,“咄咄咄”,飞镖已打在鱼竿上,十数人忙拔刀冲向两人。

他们的动作不但快,而且整齐一致、配合有度。不过就算再快,在吴越天与李天行的眼中也只不过如老太太穿针一般。他们的刀还没来得及拔出来,吴越天就已经出手了,他手中的鱼竿又一挥,定在杆上的飞镖迅速­射­出,打在对方的手腕、膝盖上。若非吴越天手下留情,他们现在已经是废人了。

李天行走上前,面带亲切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其中一人咬着牙说道:“要杀就杀,我们来了就没想过能活着离开。”

吴越天则站在原地冷冷地说道:“回去告诉柳生无刀,如果他想报仇,可以找我公平决斗。如果他觉得实力不够,可以在回去练练,不比派人偷袭,这样做只能增加不必要的伤害,也会让我看不起。”说着便与李天行一同离开。其实吴越天没有说话,只是自己一个人静静的走,而李天行也没有说话,也只是默默地跟着。他知道吴越天现在心情不好,不想说话。朋友就是在该说话的时候说话,不说话的时候就默默的陪同。

就在这时,身后所有人都拔出腰间短刀,准备要切腹自尽。只见李天行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用力挥动手中的鱼竿,一股轻柔的内力透过鱼竿传到了鱼线上。通过这股内劲,李天行把鱼线控制的如自己的手臂一般,鱼线打在每个人手腕的­茓­位上。“打输了便要自杀,这种逃避方式,同样也是对武士这种职业的不尊重。”

在回去的路上,吴越天的心情完全恢复过来了,而且心情出奇的好,好似今天没有发生不愉快的事,只有让吴越天开心人。一路上他对李天行的武功大加称赞。“李兄武当《柔云诀》果然了得。”

“哪里,哪里。吴兄谬赞了。”

吴越天客气道:“李兄不但学得了武当绝学,也学到了他们的慈悲之心。”

“如非吴兄先出手时就手下留情,也轮不到小弟出手。”

“那钓鱼呢?我收获了这么多,你却一无所得,怕不是愚兄的钓鱼技术与运气好过了头这么简单吧?李兄的鱼线一如湖中,便用内力把鱼饵震落。为了防止空钩也能钓到鱼,你还将鱼钩用内力绷直,在收起鱼钩的时候,鱼钩又被你弄弯了。不知我说得是否正确。”听了他的话,李天行一愣,借着便是两人爽朗的笑声。

一座东瀛式的屋子,屋内正中间跪坐着一个三十岁的中年男子。他正面对着墙壁闭目养神,墙上写了个大大的忍字,忍字的下面放着一个长几,几上放着个双层刀架,架子上分别放着一把六尺来长的太刀和一柄一尺多长的短剑。

他的左边站着一男一女,正是他的两个弟子一郎和惠子。而他的身后则跪着十几个人,显然他们便是伏击吴越天和李天行的人,飞镖还Сhā在他们的身上。听了这些人转述了吴越天的话,无刀缓缓地睁开双眼道:“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样做打乱了我的计划,我早就说过我这次是秘密前来,根本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那贵在最前头的人哆哆嗦嗦的回答道:“属下明白,属下只是想试探一下对方的实力,一边收集更多的情报。”

“真是多此一举,我根本不是他‘儒刀’的对手。”这时柳生无刀站起身来,走到刀架前,拔出了他的刀。无刀并不是没有刀,正相反,他不但有刀,而且刀还很锋利、很快,也很薄。他出道以来,不知和多少使刀名家比过武,就因为他的刀太过于锋利,几乎每次都被人把刀打断。而死在他手上的,都是那些打断他刀的人,如果连他的刀豆无法打断,也就没有资格似在他的手里。手中无刀,但手就是刀,手刀比真刀更快、更利,也更狠。

现在无刀手中的刀还在,也还很锋利、很亮、很薄。刀身反­射­烛火光照在那些人的身上,每个人的心都是一寒,寒意未退,刀光已经闪动,每个人的咽喉上都多了一道血痕。“作为一个武士,决斗当然要公平,但要成为天下第一,用点手段也是可以的。”

这些日子,江湖中发生了一件奇怪的大事。江湖中发生大事是很正常的,但奇怪的事就不多了。这件事被称为奇怪的大事,那么就说明它不仅让人震惊,还让人好奇。这是一件事,但却由很多事组成,只不过这些事的过程、目的以及效果都差不多,就是各大门派都有武功秘籍被盗取。

盗书的共有三人,其中两个人是吸引其他人的注意。这些人武功诡异,杀人也是在咽喉上一刀致命,他们用的都是太刀。一时间天下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吴越天的身上,他人也被暗中监视起来。虽然如此,还是有不少门派的武功秘籍被盗,不过大家还是认为这是吴越天做的,因为以他“儒刀”的身手,天下谁能监视得了他。有些人真的沉不住气了,直接冲到吴越天的家中,为首的便是雷天刚,“千手弥勒”笑和尚等这些武林中的独行侠。而那些被盗走秘籍的门派,反而没人来。

个门派没有人来,就是因为这次发生的是一件奇事,被偷的都是各派的入门基本功。这些基本功不要说刚入门的新徒弟,就是这些门派周围的百姓偶尔也能从下山的弟子中学到一招半式。这些门派的掌门都不笨,被偷去的都是入门的基本功,被杀的也是一些资质不佳的弟子。为了这些就去得罪“儒刀”,说不定被灭门也是有可能的。枪打出头鸟,­棒­打顶头羊,这些道理身为一派之首的人比谁都会用。

吴越天的家中已来了不少人,但谁也不敢多上前一步。雷天刚站在前排大声问道:“吴越天,你为什么杀死那么多人?”

吴越天也不火:“我没有杀他们。”

雷天刚可不信这狡辩:“你不用狡辩,我们已经查过了,那些被杀的人,伤口都在咽喉,而且是以东瀛太刀所致,那不是你是谁?”

吴越天听了觉得很好笑:“你从哪得知我杀人时在咽喉上给人致命一刀,我要是把人杀了,一定会拦腰斩断,说是你雷天刚­干­的。”

雷天刚怒道:“你胡说,我学的是达摩祖师所创的《屠魔刀法》,怎么会用这么残忍的手法杀人。你说那些人不是你杀的,那他们是谁杀的。”

吴越天真是哭笑不得啊:“这倒奇怪了,别人被杀死,你就问我要人。那现在有人用太刀到处杀人,引得天下群雄都来找我,你说这陷害我的人是谁?”

“这……这。”雷天刚被他逼得一时无话可说。

“一语断魂”颜一语忙打圆场道:“吴少侠不要动怒,他是个粗人,何必与他一番制气。只不过这些事闹得有点大,而且凶手都是以东瀛的武术,所以想问问您有什么线索。”

吴越天原本也不想和一个粗人生气,但颜一语的话可让他动气了,找到证据就是他,找不到证据就把问题推给他。所以吴越天只是冷笑一声道:“对方若是真的想掩饰自己的身份,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颜一语道:“我曾经调查过,对方的杀人方式只有东瀛的柳生无刀,但他现在人还在东瀛。所以我想请吴少侠亲自出手,查出对方的身份,找出他们背后的­阴­谋。”

“说得简单,天下那么大,我又怎么知道敌人会去哪?”

颜一语道:“这个您不用担心,我们猜测,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应该是武当山。”

“既然你已经知道对方的动向,还来找我­干­什么。东西被偷了当然是报案了。”

颜一语已经听出吴越天语气中的不快,连忙吹捧道:“我已经报案了,京城六扇门的捕快也已经动身了。不过对方武功高强,思来想去,只有请吴少侠前去助阵,才可确保万无一失。”

“你就不怕我真的是凶手,请我到那里,刚好引狼入室?”

“这……”

吴越天也不等对方反应,袖子一挥转身便回到内室,身后只留下一句:“你们放心,会有人对付他们的。”说罢便让人送客。

其时以吴越天的脾气秉­性­,断不会因为几句话而恼羞成怒,但先下却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他的名头冒得实在是太快了,有多少人眼红,若是他不能镇得住眼前的人,以后不论是他本人,还是他们家的生意,都很难再得到别人的尊重。与其到时候忍无可忍与人刀剑相向,不如现在就确立自己的威势……

刀有欲,剑无息

据史书记载,春秋战国时,老子的弟子尹喜,得老子所受《道德经》后,辞官辗转到武当山三天门下隐修,开创武当山修道养­性­之先河。汉武帝命将军戴孟到武当山采药,事毕弃官学到,得玉佩金铛之书,石­精­金光之符,能日行七百里。

汉末殷长生入武当修炼,得太阳神丹之诀,丹成,驭气飞行,周游**。晋代谢允,弃官入武当修道,得冲寂之妙,能飞行绝壁。唐吕洞宾擅剑术,尝游武当。李道子,居武当山南岩修炼,所传太极功,名先天拳,亦名长拳。此外还有诸葛亮、陈抟、邓安道、田蓑衣、张道贵等前贤大德,再次修功炼­性­,得到成真。唐宋时期,武当道门内逐渐形成了四大门派——龙门、天罡、太乙、清虚。四大门派各具特­色­,各有所长:龙门主道,天罡主剑,太乙主字,清虚主手。

真正将武当武术弘扬光大,泛化于俗的当是元明时期的武当高道张三丰。张三丰,又名全一,君实,辽东懿州人,生于元定宗二年。他道德崇高,­精­通三教经书与诗词歌赋,游遍名山大川达三十与年,家学渊源有天师道根基,承陈抟、火龙真人真传,通晓道门天元、地元,人元三种大丹修炼之旨,既­精­少林,又复从而翻之,创武当内家拳法。

明太祖朱元璋和成祖朱棣先后多次请他进京,他都避而不见。明代皇帝先后多次封他为“真仙”,“真人”,并为他在武当山北麓敕建规模宏伟的遇真宫,铸造鎏金铜像安奉,遣六品提点官住庙率众梵修,加以崇祀。此外,张三丰还开创了“龙行大草”、“太乙神剑”、“太极十三式”等书体功法。张三丰所创之武学,是以“令天下众豪杰延年益寿,不徒作技击之末”为目的。

近日,武当派聚集了不少门派掌,有东北的三丰自然派,太乙铁松派,京城的太乙神剑门,江南的武当南派,山东紫霄玄真门,天津的犹龙派,云南的乾坤门,武汉的榔梅派。上述门派都是武当分支,因担心武当有事,所以前来助阵。

就在几个月前,少林派出事了,不久后就是少林分支。江湖有句话,叫“北尊少林南崇武当”。这两派并为武林泰山北斗,现在少林已出事了,如果武当再闹一出,这江湖就要大乱了。所以除了山上这些与武当有渊源的门派,山下还来了不少门派的长老、护法,连六扇门中最出­色­的两位捕头,诸葛智、司马和也来了。武当藏经阁已是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从这里到山下的每一条山道都把守着人,道观内也埋伏着不少人。

夜,格外的安静,天空无一丝亮点,数十双眼睛从各个房间望向藏经阁。每个人眼中都充满迷惘、恐惧,毕竟能在这段时间,把黑、白两道,个帮各派闹翻天,不是件容易的事。这不仅要有胆识,还要有智谋,更要有能力。

就在这时远处发生了一些­骚­乱,而且看样子是好几个方向同时发生,由于人数太多,离藏经阁越近,越看不清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越是这样,众人的心中越是不安。不过很快大家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周围已经让出了八条道了,没条道上都站着六、七个蒙面的黑衣人。他们右手握着刀,左手拿着火把,身上布满炸药。现场的气氛紧张到极点,任谁都不敢轻举妄动,这炸弹炸了是小,伤到自己可就不划算了。

就这样对方很快的都集中到藏经阁门前,其中有一人很恭敬地说道:“少林、武当都是武林泰山北斗,不久前在下前往少林游玩了一下,发现原来见面不如闻名。本以为武当武术渊源自少林,比之少林多有不足,今日一见却大相径庭。在下此次前来,不过是借阅一下武当入门功法,还望凌阳道长行个方便。”

还未等凌阳开口,那颜一语已经先说话了:“先生到底何人,你隐藏的好深啊,以我的情报竟然没有发现你的真实身份。您说来借阅,可这么大阵仗,我一点也看不出借的成分。难道你口中所说的借,就是以死相向的意思吗?”

那人回答道:“颜先生这两行伶俐齿、三寸不烂舌真让在下大开眼界,不愧为武林三快之一。”他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就在他话刚说完,那些蒙面人手中的火把离身体更近了。这一举动,让周围所有人都不住往后退,现在藏经阁门口只有四个六十多岁的道人。紧接着外面又有点小动静,虽然很隐秘,但还是没能逃过蒙面人的耳目。

只听其中一个人道:“我劝大家就不要白费心机了,我们这次前来早有准备,炸药的导火线是防水的,手中的火把也是水浇不灭的,身上的炸药更是火点、风吹、水浇都会爆炸。就算你们弄断导火索,熄灭火把,只要我们用刀把包裹炸药的油纸划开,大家就同归于尽了。我不是危言耸听,大家不信可以试试。”他的话刚说完,周围的人又向后退了不少。

四位道长互相对视了一眼,无可奈何的让出一条道。

藏经阁内非常­干­燥,也不放任何照明物,申时以后就不准再进入。关上门后,柳生无刀打着火折,借着微弱的光亮,和以往偷书的经验,他很快找到武功秘籍的存放区。就在他准备翻找武当入门功夫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看到一柄剑斜刺了出来,剑未到,剑气已至。火光一瞬间被这剑气给打灭,柳生无刀的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一般人在这情况下都会手足无措,但柳生无刀不是一般人,多年的修行让他的无感异常敏锐,长期的生死决斗使他的反应超长的快。凭着刚才眼角余光看到来剑的方向,他第一反应就是用刀去挡,因为挡比躲的效果好得多。

刺客在行刺之前总是把每一步都算计好,对方是蓄势待发,自己在这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躲避的步子必然沉重,这会给刺客另一个机会。自己主动反击也在刺客的算计之中,但与对方交上一招,至少可判断出对方的实力以及位置。这些想法都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

柳生无刀是个武士,与人对决都是正大光明的,但是他在刺杀方面却是有丰富的理论知识。他在东瀛有两个忍者朋友,分别叫伊贺天忍、甲贺神忍。他们分别是两大忍者门派的宗主。这两人的关系虽然是仇敌,但他们与柳生无刀的关系很不错,正因为如此,他才能从两人的口中了解到关于刺杀的方方面面。这些都给了他极大的自信心,他相信在黑暗中,除了神忍、天忍,就算“儒刀”吴越天也奈何不了他。

但随着这一刀的落空,他的想法也落空了,自信更落空了。人在黑暗之中最渴望的就是寻找光明,即使是身经百战的柳生无刀也是如此,所以他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打着火折。就在他准备吹着火折的时候,心中突然一寒,火折轻了不少。他用手一摸,更是惊出一身冷汗,火折露出的那一节被削断。但他可以肯定,火折的光被熄灭之时火折并没有断,也就是说在黑暗中那人突然改刺为削。而且这一切把握得那么准,刚好把露出的那节给削掉。如果当时那人不是改刺为削,而是改刺为砍,那么他柳生无刀也要改名为柳生无手了。

就在这时,他又感觉到对方从右边刺了过来。与刚才那下无声无息的行动不同,这下他不仅感应到对方的剑,更感应到对方的人。他左脚往后一踏,身子向后一移躲过了这一剑,紧跟着手中刀猛的横披出去。这一刀他有开始很有自信了,对方的剑长四尺,而他的刀六尺,对方的剑还没碰到自己,他的刀已经把对方拦腰斩断。

但可惜的是他这一刀又走空了,对方又没了消息。紧跟着剑又从上面刺了下来,这次柳生无刀既没有挡,也没有躲闪,而是等剑触碰到他的毛孔,那时他会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住对方的剑。对方的剑一旦被抓住,那人一停有一刹那的震惊,就在这一刹那的瞬间,便是生死存亡的关键。剑还在下落,柳生无刀也还在等,但他等到的不是剑,而是震惊,对方又消失了。

他现在感到恐惧,柳生无刀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永远会赢,不过他并不认输,只要有一搏的机会,他就不会放弃。

“你不是武当派的,为何来管着闲事。”

内功深厚的,可以千里传音,也可以密音入耳。柳生无刀功力深厚,自然能做到,但他现在却是把声音控制在他周身五尺范围内,只要对方一答话,他就可以判断对方的位置。

“你有何证据?”对方果然回答了。

双方一问一答,说得都非常简单,但他们说得每个字都不简单。柳生无刀的声音只有在他五尺内才能听到,而对方的声音却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飘忽不定。看来这一局柳生无刀又是一无所获,但是他不放弃:“我听说你们中原武林中有‘三快两慢’之说,这两慢便是龙凤镖局办事慢,往往在限定时间到的最后一刻才把镖送到,可从未失过镖。这第二慢就是武当凌阳道长的太极剑出手慢,总是到别人的兵器到他半尺内才出手,可却从来都是后发而先至。掌门的剑都慢的出名,手下的人还不都竞相模仿,即使有人使剑快,也快不到哪去。可你的剑却比我的刀还快,恐怕就是武当凌清师太的剑法也没这么快,所以我断定你不是武当派的。”

柳生无刀把气场封在五尺范围,除非对方内力可以穿透自己的气场,不然他就一定在五尺之内,但不管怎么样,对方都上当了。柳生无刀表面上声音平和,但他没说一个字,都会加深一分内力。对手若是用内气强行突破气场,就会被他的内力震得气血翻腾,如果他在自己五尺内用内功抵挡,也会内息不畅。

沉鱼落雁

可是柳生无刀想要的效果还是没达到,敌人依然用他那飘渺不定的声音说道:“你也不是中原人,为何来这捣乱。”

柳生无刀问道:“你又有何证据?”

“你刚才说你们中原武林有‘三快两慢’这说明你不是中原人,你说我说得对吗——柳生无刀。”

柳生无刀现在心中万分震惊,但还是强自镇定道:“你真的很聪明,不过聪明的人往往不长命。”

“怎么?你打算引爆炸药?”说这话时,那人依然很冷静,一点也不慌张,似乎是在说一件很久以前,众所周知的事情。

“这当然是有可能的,但我的最终目的还没达到,所以我现在还不会走这一步,除非我死了。”

“那太好了,我也不想在武当杀人。只要你不从这拿走任何一样东西就可以了。”

柳生无刀冷笑一声:“你是不想杀还是不敢杀?”

那人也冷哼一声:“水银。”

只这两个字,像两柄千斤重锤砸在他的心头,长期的苦心研制,就这么简单的被破解了。柳生无刀知道,近日是输了:“一本书换一条命,这交易非常划算的,只是我想知道今天是输在谁的手上。”

“这里是武当山,是真武大帝得道升仙的地方,自然有神灵庇佑。”他的语气表示,他就是神。

“我从不信鬼神,但今天这样的情况,也由不得我不信。败在神灵手中,输了也无怨言。”说着便转身出门,只听一声唿哨,柳生无刀带着所有蒙面人往山下逃去。

众人立刻向无刀逃跑的方向追去,之听凌阳道长高呼一声:“穷寇莫追,让他们走吧。”

这些人自然知道,如果把敌人逼急了,引爆炸药同归于尽对自己没好处,只是碍于面子,总不好来帮忙卓凶手,人跑了自己还无动于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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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午饭时间,镇子中最大的饭馆里已是人山人海。其中有一张桌子上放满了菜碟,不过多半已经吃完了,桌旁的地下放了四五个酒坛子,也已经空了。桌子上正扒着一个人,看样子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由于此人的脸被手埋起来了,看不清什么样子,多大年岁,不过估计不过二十出头。此人头发蓬松,身上的衣服也是又旧又破,但就是没人在意他。因为一锭黄橙橙的金元宝正放在他的桌旁。任谁拿着一锭大金元宝去吃饭,基本上都不会有人正面注意他,因为不敢。不管你叫了多少菜,或是穿着都么不讲究,都有钱压着,除非你只要了一碗白米饭。

此时两顶轿子被抬到饭馆门口,随行保护的有数十人,各个之高清扬、器宇轩昂,一看便知是会家子。由此看来,较中人也不简单。轿帘掀开,从里面个走出一位美女。两人长得一模一样,都有十六、七岁,竟是一对双胞胎姐妹。

其中一位身穿天蓝­色­上衣,下身一条深绿­色­的裙子,脚下一对草绿­色­的鞋子。另一位身穿碧­色­上衣,荷红­色­裙摆,藕­色­的鞋子。那蓝衣女子文文静静地站在轿前,而另一位碧衣少女已然走了进来:“小二,这点我们包下了,把这里的人全都请走,他们的钱由我来付。”说着从怀里拿出一锭拳头大的金块。

这店是镇上最大的店,能到这店里吃饭的人,自然也都是镇上较有钱的。但这毕竟只是个镇子,又有谁见过这么大的金块,看到过如此的阵势,自然都匆匆离去,同时也乐得有人替他们付钱。只有那个醉鬼,依然扒在桌上一动不动。

那少女走上前来,用手在桌子上,“乒乒乓乓”盘子掉了一地,可店中无一人敢上前说一句话。只见那醉鬼抬起头,整个脸红得跟猴ρi股似的,用那双朦朦胧胧的眼睛看了她好一会,接着又睡下去了。

“你……快起来,这店我们包下了。”

“凭什么?”这回那醉鬼连头都没抬。“钱我可是预先给过了。”

少女一听笑了:“原来是为了钱,这好办,你的钱我来给,这总可以了吧。”

那醉鬼用手摸了摸旁边的金元宝说道:“可惜我的钱觉得这环境不错,他不想走了。”

“它不走我让它滚。”说着少女便用手抢他的金子,但这金子竟镶在桌子上,任少女怎么拿也拿不动。

这时醉鬼又说道:“昨日我占了一卦,算命的说我今日在这个位置可有桃花运。刚才在梦中确实有一美女要以身相许,醒来一看,美女没看到,骂街的泼­妇­倒是有一个。明天就把那算卦的摊子给砸了。”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当场哄堂大笑。

这下少女可真受不了了,她出道至今可曾受过这个气:“我句句忍让,你却得寸进尺,您当我柳如鱼是好欺负的吗?”

醉鬼对她的话依然无动于衷:“鱼是好东西,小二来盘清蒸鱼,我补补脑。”

眼看醉鬼完全是跟这批武林人士叫嚣,谁敢答应。见没人应答,醉鬼气得重重地把桌子一拍,这才听到有人战战兢兢地回答道:“马……马上来。”

柳如鱼气得拔剑就要砍他,此时另一名女子已飘然来到柳如鱼身边,按住她的手道:“如鱼,不要多生事端。”

“姐,不是我,是这个人太不给我们‘沉鱼落雁’面子了。”

“住嘴。”少女恶狠狠的对妹妹说道:“我们出道时间不长,靠江湖上的朋友帮忙,武林前辈的抬举才挣得一点名声,你可别丢了咱们峨眉派的脸。”

这时醉鬼才抬起头,看了看她道:“看来那算卦的摊子保住了,真有美女来了。”

柳如鱼听了这话气得满脸通红,但惧怕姐姐,也只好作罢。话说这“沉鱼落雁”是江湖上给她们姐妹两的称号,姐姐柳如雁,妹妹便是那脾气不好的柳如鱼。两人都是峨眉派前任掌门的关门弟子,由师姐“风雷师太”代师授艺。出道不久,做了些行侠仗义的事,也有些名头。江湖中人把她们两与江南烟雨阁的陈碧月、花羞颜合称为“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这柳如雁与“儒刀”吴越天自小就有婚约,现在两人都到了适婚的年龄。只不过前不久吴越天的父亲去世,接着江湖中出现盗取秘籍事件,大家把这件事都归到吴越天身上。现在真相大白于天下,大家又说他最近厄运不断,应该冲冲喜。

吴越天自幼学儒,一个孝字在心中的分量极重,坚持要首先三年。这下可把江湖中那些好热闹的人急坏了,他们轮着番换花样的劝吴越天。“江湖中人就该放开些,不要那么迂腐。”

这种话当然不能说服他,于是大家就从儒家这个方面去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大家在江湖上混的,过的都是刀口舔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你别看你入到先在武艺高强名动天下,说不定哪天就有人超过你。到时候你死在别人的手上,或许被暗箭所伤,那时你想娶都来不及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谁都不敢说自己一定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那时你在九泉之下怎么有脸见自己的父母。”

这话说得他还真的有点动了心,接着江湖中不少出家的道士又加了一把劲,给吴老先生作了七七四十九日的道场,这才使吴越天同意。其实吴越天同意先在成亲,主要还是为柳如雁着想,毕竟大家都来劝吴越天完婚,如果他执意不可,大家就会想是不是柳如雁有什么地方不好。

而这些人当中表现最积极的便是峨眉掌门“风雷师太”。近年来,峨眉的名气已大不如前了,以往少林、武当、峨眉并举的局面变成先在的“北崇少林南尊武当”。到了这一代终于出了几个武学奇才,但“风雷师太”自幼出家,很少下山走动,因此便让自己代师授艺的两个师妹下山多创些名堂。

此时峨眉与吴越天联姻,借着吴越天那如日中天的声势,峨眉派必将再创辉煌。是以吴越天一提出要和柳如雁完婚,她立即派人将两人以及嫁妆护送下山。

酒店风波

现在店中有峨眉派的,其他门派的弟子,还有一些江湖独行侠。人多混杂的地方本应热闹非凡,但一来这里女眷不少,再有怕怠慢了这位未来的吴夫人以后在江湖上不好混,是以此刻店中很安静。就是那一开始就活跃之极的柳如鱼,也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但自从那醉鬼点的菜上来之后,点里面就再也安静不下来,他吃东西时发出的声音难听至极。

那柳如鱼被她闹得实在忍无可忍,冲上前去喝斥道:“我姐喜欢清静,请你不要发出这种怪声。”她说这个“请”字时是咬牙切齿,恨不能把对方赶出去。

那醉鬼也不满道:“想清静还不简单,道到深山老林里去,那地方儿清静,反正这里是静不下来了。”

“怎么安静不下来,只要你……”刚说到这她突然停住了,因为她已听到有许多人向这儿冲过来。在场的人中属柳家姐妹的修为最高,接着在不到杯茶的功夫,其他人先后都听到动静。外面的这些人动作快而齐,不一会已来到店门口。为首的是一男一女,他们身穿和服、脚踏木屐,腰间挂着一长一短两把刀,此二人正是柳生无刀的两名弟子——渡边一郎、惠子。

只见渡边缓步走入店中,高声问道:“请问谁是柳如雁小姐。”

只见一身蓝裳绿裙的柳如雁站起身来,道:“小女子便是柳如雁,不知二位找小女子有何贵­干­?”

渡边道:“家师听说柳小姐近日将与吴越天吴少侠完婚,所以特命我等来护送小姐。”

柳如鱼警觉地问道:“护送?护送需要这么多人吗?”

“人多安全些。”

“人多外面反抗成功的机会才小得多是吧?”店内其中一人突然站起来说道。

渡边­干­笑两声道:“这位朋友说哪里话,只不过吴少侠与家师在东瀛相交已久,一直没机会再续旧日之情,所以这次特别嘱咐一定要我们护送。如果诸位不允许,那在下回去可是很难交代的。”

“看来我们想要自己去,还要费一番功夫了。”柳如雁一改刚才那文弱气质,厉声说道:“我柳如雁初入江湖,武功不济不愿惹事,但也绝不怕惹事。”

还在门口一直没动静的惠子听到这话,只说了声“好”。这“好”字一出口,她手一招,身后无数人立时拔出刀要冲进去。

“等一下。”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打住了所有人的行动。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那个醉鬼,只见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很轻松地把桌子上的金锭拿起来,送到柜台上,说了声:“不用找啦。”接着又摇摇摆摆地走到门口,对惠子道:“你们这么多人进这么个小店,也不怕挤。”说着他便走出店门,骑上自己的黄马,向远方而去,马一边走,他一边说:“这么好的天,出外郊游多好,你们这些人却在这么好的天气里打架,真是浪费时间、浪费环境。”

他虽然这样说,但店中却没人敢辩驳,连柳如鱼也是如此。因为他的两手绝活已经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

虽说他施展了两手绝活,却没有一项是用手的。他刚才从店中出来,明眼人已看出他走得是十分­精­妙的不法,但却不是醉八仙步。不过功夫平平的人自然看不出来,所以他又施展了一项绝活——讲话。讲话谁不会,只要你不是哑巴。有的人大声讲,有的人小声讲。离得近语气平和,离得远语气粗犷。总而言之,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情况下,说话的语速、语调、语气都不同。而这位醉鬼的绝活就是语调相同,他的马在缓缓前行,身子离众人越来越远。但唯一不变的就是说话的声音,大小一点也没变。

等到那人骑马走远了,渡边才说道:“柳大小姐,出来说话吧,再这么僵持下去,你们既走不了,我们也完成不了任务。”

“来就来,谁怕谁。”柳如鱼第一个拿起武器冲了出去,她准备把刚才受的气一起朝对方撒出去。

一看柳如鱼冲了出去,余下的人也跟着出去。柳如雁其实真不想惹事,但事情逼到这份上,她也无可奈何。就在她出店之前,又看了一眼刚才醉鬼用餐的桌子,这不看还好,一看可把她吓一跳。让她吓一跳的地方正是醉鬼放金子处,那里原本被醉鬼放置的金子已经拿走了,剩下的应该是深深的压痕。但现在压痕已经被填平了,而填平压痕的正是金子的一部分。

柳如雁现在终于明白,如鱼为何刚才没办法把金子拿掉。一张普通的桌子他的夹力是有限的,就算这金子压得再深,只要功力达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取出来。但那人不仅将金子压在桌子里,还用内力将陷进桌子内的那一部分溶化成金水,将金锭与桌子棉牢牢粘在一块。年纪轻轻却让她大开眼界,那人腿上功夫了得,内功修为深厚她都见识过,却没想到强悍至如此地步,江湖中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柳如雁正想着,外面已传来兵器交接之声。她知道,不出去是不行的了,想罢她抽出自己的短剑冲了出去。此刻店外己方的人除了柳如鱼和一些江湖人士,其他峨眉弟子都已招架不住了。本来他们这次的人就不多,这次风雷师太嫁师妹,自觉没人会在这时与她峨眉派作对,更何况对象是名震天下的吴越天,就算是“剑尊”也不敢此刻在太岁头上动土。所以这次派下山护送他们两的都是从没下过山的弟子,那些有实力的都已护着大批嫁妆先去吴府。谁也没成想到在半路上会发生这种事,是以一交上手,峨眉派的弟子就败象已现。

不过还好有江湖中人拼命抵抗,再加上柳如雁加入战团,敌人一时半会倒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俗话说的好:­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所以柳如鱼一上来便对准了渡边。峨眉派的武功讲求一个“奇”字,奇就奇在江湖中很少用的偏门兵刃,在峨眉派中却是最平常不过的。

柳如鱼所用的武器就是一柄极难控制、细如薄纸的软剑,剑在她手中灵巧自如,就好似水中的游鱼一般。而她的对手渡边所用的长刀,多以砍劈为主,被软剑缠住了,只能使出三分攻势。虽然此时柳如鱼打得对手难以招架,但心中也是大为吃惊,她的修为已达到风雷师太九成功力,再加上手中兵器的奇异,才落得下风。这一仗让以往一向自负的她,也变得小心翼翼,以后在武学之道上勤勤恳恳,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另一边柳如雁与惠子之间的打斗也是稳坐上风,只是柳如雁天生菩萨心肠,不喜伤人。即使这次面对敌人,她也未下杀手。她所使的是一把一尺七寸的剑,柳如雁的功夫以轻功与飞针见长,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飞针是不会出手的。即便如此,柳如雁的剑还是让惠子章法大乱。虽然柳如雁剑下留情,但惠子则是痛下杀手,要强的她早把柳生无刀的话抛到脑后去了。只是对于柳如雁,他根本无计可施,双方就这样相持不下。

这时远处有数十匹马向此行来,马速并不快,坐在上面的人也很悠闲的交谈着。可能是听到这边的打斗声,于是赶紧打马过来看看,马飞驰而行,不一会便来到近前。领头的是一青年,约有二十五岁左右,此人叫张觉,外号“无敌剑客”,紧随其后的是他的弟弟“百战刀王”张明。

这兄弟两有段时间在江湖上名声大噪,据说哥哥张觉与当年“十剑”中的剑鬼印证剑法,对剑四百余招而后败下阵来。“剑鬼”之所以有这个称号,是因为除有限的十几个人外,其他与他比剑的人都成了剑下鬼。“剑鬼”的剑一旦使出来,就连自己也控制不了,所以与他比剑之人不论正邪,要想活命,只能靠实力讲话。张觉能在他手下走四百合,并能活下来,其实已证明他的剑法了。而他的弟弟,刀上的功夫更强于哥哥,曾有人预言,他们是新一代的“天剑绝刀”。

那一刻武林中都这样传,但只有“武林三快”没有随大流,他们只给这兄弟两四个字的评价——技至于此。之后这兄弟两的武功有多少增长无人得知,不过“剑尊”一人独战“十剑”名动神州,之后与”儒刀“吴越天一战,这兄弟两已再无法有更大的成就,但他们的实力却不输于任何一派的掌门。

这兄弟两之后的是独孤兄弟,大哥独孤求败,二弟独孤求胜。紧随其后的便是“一语断魂”颜一语,此人五十上下,一身文士打扮。你别看他温文尔雅,但他聪明过人,对人对事往往能一语道破玄机,不过更厉害的是他口中的暗器,所以江湖中没人敢看轻他。随后有几位武林名宿,其中有一位年方二十的白衣女子,就论其相貌一点不输于柳家姐妹丝毫。

此女子叫百晓生,她与颜一语、吴不知两人合称“武林三快”。百晓生不仅年轻貌美,而且武功了得,她们家世代为武林排榜论实力。这些武林高手都齐聚于此当然不是巧合,他们都是去喝“儒刀”的喜酒,只不过新娘子正在与人对战。

这些人都已赶到店门口,只是尚未有一人出手,大家都想看看这位未来的吴夫人是否像江湖传闻那样,是新一辈的佼佼者。几合看下来,大家相信柳家姐妹果然名不虚传,但与她们大打出手的又是何人,武功竟不属于一些帮派的掌门。

正在此时,只见一六旬老者,手持一杆丈二银枪冲入战团。只见老者双手一抖,舞出几个枪花,接着就听到几声惨叫,最后便是刺客倒地呻吟。这些人加入战团,立时让战局大大改观,渡边也立即让手下住手。

他手中握刀,一指那老者道:“你是何人,来此管我们的事?”

那老者笑笑道:“天下人管天下事,我若对此事袖手旁观,又怎么对得起手中这杆‘霸王银枪’。”

这话一出口,渡边脸­色­立时大变:“你是‘银枪战神’楚天龙。”

楚天龙乃是江湖四大家族中银枪楚家的家主,其子楚破风二十余岁已是武林盟主沈德明座下四大护法之首,若是他Сhā一手,自己的任务一定完成不了。更何况与他同来的人,各个武功不凡。

只听楚天龙厉声喝道:“你们又是什么人,为何在此行凶。”

此时百晓生已走到近前,她在不远处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渡边和惠子的武功路数,她当然知道是怎么会事,柳生无刀在她排的中土以外高手榜中排第五。是以一看到渡边,她就笑着说道:“你师父想胜了吴大侠,可以亲自找‘儒刀’,不必如此行事。”

看到这情景,渡边知道这次的任务是无法完成了,再这么下去连柳生无刀的行踪都要暴露。刺客都走了,但众人却没有一个人去追,大家都想看看儒刀是如何解决这件事的。毕竟在江湖中,不管谁结下梁子,都不希望别人随便Сhā手,更何况敢和儒刀作对的人,谁也不敢轻易交手。万一他们是诱敌深入可就麻烦了,还是先把新娘子安全送到为好。

婚宴风波

今日是吴越天与柳如雁喜结连理的日子,吴府内真是张灯结彩、宾客如云。吴家为了喜庆,就是整个镇子也锣鼓喧天,吴家出钱让家家户户都摆了酒席。就连大街上也摆满了流水席,让路过的、远近村镇的一起享受喜庆的日子。这江湖上想巴结吴越天的人很多,而吴越天为了和武林朋友街角关系,所以下了很多请帖,而且只要有心结交的,就算没有收到请帖,也能到吴府内喝一杯。

现在吴府内人多得吴越天与柳如雁根本忙不过来,柳如雁在客厅照顾客人,吴越天则准备到大门口去迎接客人。不过还没到大门口,就听到柳如鱼在与别人争吵:“你这个人怎么就是跟你讲不通呢?不是跟你说过了,要喝喜酒到街上去喝,那就是给你们准备的,你­干­嘛非要进去喝呢?”

那人一听就不高兴了:“那么多人都能进去,凭什么我不能进。”

“他们都是有请帖的,你要是有请帖,我就放你进去。”

那人很不服气道:“你别在这骗人了,我刚看到有不少人没有请帖也进去了,怎么到我这就不行了。”

被那人一说,柳如鱼也没有借口了,但她就是不想让这种土里土气的人进。于是改口道:“其实也不是不准你进。”

那人不等她把话说完,就立刻接口道:“那我就进去了。”说着便往里冲。

柳如鱼连忙拦住他说:“你先别急,等我把话说完。我不让你进去,其实是为了你好。”

“不让喝喜酒还说为我好,这世上哪有这道理,我有不是与里面的人有仇,进去了还怕有人打我。”

柳如鱼解释道:“那是你还不懂这其中的原因,等我说完了你就明白了。在这里面喝酒的都是武林高手。现在大家都高兴,还要练几下助助兴。若在平时倒也没什么,现在他们都喝多了,出手也没轻没重,万一把你伤者怎么办。伤得轻点,把你弄得四肢残废,我们吴家是大户人家,养你一辈子倒也没什么。要是伤得重,你连小命都没了。”

“你看你,手没我粗,腰比我细,个头没我高,腿比我短。我看你在吴府出来进去都不知多少趟了,我也没见你断手断脚,怎么我一进去就有事,难道我好欺负。我不管,反正今天我是一定要进去喝一杯的。”

柳如鱼的脾气不好,所以她被姐姐千叮呤万嘱咐,今天不论如何不要与人发生争执。所以她又把火压了压说:“你这个人怎么就是跟你讲不通呢?不是跟你说过了,要喝喜酒到街上去喝,那就是给你们准备的,你­干­嘛非要进去喝呢?”

那人道:“那么多人都能激怒,凭什么我不能进。”

“他们……”说到这柳如鱼也不跟他费话,再这么说下去,又是一个循环,于是她准备趁姐姐不在,直接把那人赶走。想到这,她一把握住了对方的手腕,扣住了他的脉门用力一捏。这一手柳如鱼只用了二分力,目的是为了让来人知道厉害,只要对方一叫痛,离开便行。

谁知道她这一下,对方却没什么反应,柳如鱼想也没想就又加了几分力,但依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柳如鱼的力道已经用上十成,但对方还是没反应,这没反应才让柳如鱼感到害怕。眼前这人是个高手,而且修炼的内功十分古怪。自己的内力进入对方身体内,既不是泥牛入海的内家功,也不是劲气反震的外加功,而是那种实实在在打中对方。

那人看来也有些不耐烦了,一抖手腕便从她手中挣脱:“既然这里没我的位置,那我就不进去了,告辞。”说着来人转身就走。

面对来人说走便走,柳如鱼也不知该怎么办,是让他走好呢,还是把他留下来呢?柳如鱼不留人,吴越天可不能不留。其实两人在门口吵闹他都听到了,刚听到柳如鱼不让对方进,吴越天就想出门说说。但听到对方的声音,吴越天又止住了这个想法,他想听听这两人吵起来是什么样的。但当听到来人要走,吴越天不能再无动于衷了,连忙抢步来到他身边,一把拉住他的手:“兄弟别生气,这都是为兄的不是,咱们进去,我给你开一坛陈酿,好好给你赔罪。”说着硬将来人拉了进来。

眼前这一幕可把柳如鱼看蒙了,她到吴家不少天了,看吴越天对每个人都很客气,但从未见他对如此亲近。酒席宴已经开始了,但柳如鱼却始终没有见到刚才那人。这时外面传来一阵狂笑,接着就听有人大声说道:“吴兄大婚,兄无以为贺两手空空而来,望吴兄不要将我拒之门外。”说着就见柳生无刀带着百十来人进入大厅。

只见吴越天像看到老朋友一样迎了上去:“柳生兄终于来了,你要是不来,我这酒也无法喝得安。”

两人有说有笑,大多数不明就里的人都以为他们是至交好友。但柳如鱼看无刀身后两人,立时开口骂道:“原来是你们呀,你们还有胆到这里来。”

“如鱼,不得无礼。”吴越天厉声说道。接着又向柳生无刀拱手道:“柳生兄,这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柳生无刀望了望两个弟子道:“都是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的错,我本想,吴兄要去风雷师太的师妹,但峨眉离此路途遥远。我怕中途有什么不测,便派他们护送两位小姐。谁知这两个家伙不知轻重,冲撞了两位小姐,还好两位小姐身手了得,身旁又有高手同行,不然我的罪过可就大了,为此我特来请罪的。”

“柳生兄言重了,我这小姨子天生脾气火爆,言语中也有不到之处。这些小事也算不得什么,不如坐下来喝一杯吧。”

柳生无刀一摆手:“那倒不用了,我此次前来,除了代我这两个徒弟来赔罪,还有就是想向你挑战。一个月后在泰山一战,我不带人,你可选一名觉得可信之人去做公证人。”说完无刀带人转身便走。

这下大厅可更热闹了,所有人都不再提这事,而是小声议论泰山比武的事。“一剑嗜血”程天熬对身旁的师兄——华山掌门奚越门道:“师兄,这吴越天还真是流年不利啊,前不久办丧事的时候,有个‘剑尊’下战书,现在办喜事又有个不开眼的东瀛人来捣乱。”

奚越门道:“不知道这次吴越天会让谁去做公证人。”

一边的点苍派掌门何文昌说道:“既然这次比试在泰山,公证人应该是泰山掌门,不过现如今五岳派结盟,各位大可推荐。”

“战天剑”韩锋听他们说来说去就只在五岳间转来转去,心中自然不服:“既然是推举武林公证人就该放眼整个江湖,不能只在五岳之间选,我个人觉得少林掌门就很合适。”

“可少林也属于嵩山呀。”何文昌提醒道。

“武书生”林士平道:“现在的比武已经不光是江湖恩怨,是两国间的比武,所以这次一定要派一个不管在朝廷还是在武林中都德高望重之人。”他这话一说,周围的人都知道是谁。

颜一语听了后问:“他老人家出任公证人是最好不过了,就不知他会不会出面。”

这些人所说的人正是全国最大的学馆“圣言堂”的馆主董和斌。此人文武双全,文可安邦、无能定国,六扇门的六位名动天下的捕头都是出自他门下,朝廷地方上也有很多官员是他的门生故吏。原本吴越天打算大排酒宴三天,但被柳生无刀这么一闹,大家也没什么心情喝酒,早早的便散了。

今晚的月亮特别大,可再大也打不过吴家的家势;今晚的星星特别多,但再多也没有吴家的财产多;今晚的风特别柔和,不过多柔和也没有吴越天的新婚妻子柔和。“相公”这是柳如雁第一次这样叫,还有点不好意思:“天­色­不早了,你该早些休息了。”

“先不忙,你先坐下来陪我喝一杯。”

“相公,今天你已经喝得不少了,等过段时间再喝吧,酒喝多了伤身。”

这时柳如鱼也在为白天来人下战书的事睡不着,见两人还没睡,便上前来问:“姐姐、姐夫,今天是你们大喜的日子,你们怎么不早些休息,还在这­干­嘛?”

“你姐夫想今晚喝酒赏月,不过他白天喝得太多,我正劝他呢。”

这时就在柳如鱼的背后传出一个声音:“大嫂说得不错,喝酒伤身,而且白天也喝了不少,不如咱们喝茶吧。”说着他朝柳如鱼的耳边大声喝道:“愣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去泡茶。”

这人一说话可把柳如雁吓坏了,她与妹妹虽然背对着那人,但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他身后的人绝不简单。要知道柳如雁最自豪的就是自己的轻功身法,江湖百晓生排的轻功榜他虽然排在后五十名,但也是江湖少有。排在她前面的都是各大门派的掌门、长老。所以说在年轻一辈中根本没人几个人的身法能无声无息的来到她身后,而今次人来到她身后她却不知道,无论如何她也不敢想象。这次来成婚,他所见到的高手一次比一次让人惊惧。

那脾气火爆的柳如鱼的愤怒更大于惊讶:“你……你什么东西,敢指派我。”她一眼便认出这人是白天与她在门口发生争执的那人,自他被吴越天拉近大厅后,就一直想问吴越天他到底是什么人。不过现在被他这么一指派,立时就把其他的事都给忘了,光顾着发火。

就在她准备继续破口大骂时,柳如雁已先拉着她向厨房走去。“今天仆人们都忙了一天,让他们多休息一下。你从小到大都是舞刀弄枪,连个茶都不会泡,以后怎么嫁得出去,趁今晚有空,我好好教教你。”

吴家大院中的“静心亭”内,“儒刀”、“剑尊”正在喝着好茶,上品的好茶、上等的紫砂壶。

“柳生无刀邀你去泰山比武是有意义的。”李天行首先打破沉默。

“我明白。”吴越天回答道:“作为儒家的子弟,在那里动手就要想到孔老夫子的‘仁’,他是想我刀下留情。”

“那你真打算这么做吗?”

“也许柳生无刀只是随便选了个地方。”打这下来,两人又没有话说,只是默默地品茶。“在想什么呢?”这次是吴越天先开口问道。

“找你报仇的人已向你下战书了,决斗结束后你就逍遥自在了,但我的仇人到现在还没有行动,我的这颗心终是放不下。”

“你的仇人是谁?”吴越天好奇地问道。

“是十剑中仅存的剑痴。”

“是他!他果然没死,不过就算他没死也不是你的对手,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李天行叹了口气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更何况他若收了一个聪明绝顶的徒弟,学会血雨剑法中的一剑必杀,怕只有剑神和剑仙才能胜得了他。”

“剑神、剑仙?”吴越天显然不知道这两个人“恕我孤陋寡闻,我自回中原至今,还没听哪个提起过剑神、剑仙这样的人物。”

“姐夫,你别听他胡说。”亭子外的柳如鱼人不知说道:“中原武林中根本就没有剑神和剑仙这两号人物。虽然我不知其中真是原因,但事实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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