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葭微笑着倾听——她毕业去外企,也要赔给学校一笔“培养费”才能得以调档,真是不可思议。只有去事业单位和国营单位才不用赔钱,这种政策简直岂有此理。只不过她命好,生在上海,父亲条件好,拿得起这笔钱。
他顿了顿又说:“男人生来是劳碌的命!女人干得不好可以嫁人。男人全靠自己。”
何葭第一次听到这样新鲜的理论,不置可否。
自小,她就被老师,爸爸和姑妈教育,要做对国家有用的人才。如今听到这新鲜的想法,很是想了半天。渐渐的,也听到女同学说起,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她们说得头头是道,何葭不得要领。
虽然钱仲明是外地人,家在农村,但他说得一口流利的上海话,只是稍稍有点口音,可见他做人用功,有目标并且勤奋。他说:“你们上海人有根基的,在自己的地盘上混,容易多了。我们就要付出加倍的努力。”
当时何葭并不理解这话的含义。多年以后她去国离乡,独自在异乡挣扎沉浮的时候,才明白钱仲明当年满腹的辛酸,才明白那种孤独,无依无靠的感觉。
甚至于那种感觉比他更甚。
有些事情,不经历过,永远不能理解。
何葭办公室,只得埃立克跟她一个司令一个兵,钱仲明来找何葭一起吃饭,时间长了,埃立克拿何葭来开玩笑:“葭,他是你的男朋友吗?”
何葭严肃地纠正他:“是男性朋友。埃立克,上次你生病,他帮我把两摞杂志搬上来。”
埃立克做恍然大悟状:“看来我要多生病才好。”
何葭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只好沉默。
埃立克犹自感慨不止:“男朋友都是由男性朋友转变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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