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摸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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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黑风高，不…应该说是无风无月，连猫也抓不到老鼠的晚上，大林镇外，突然刮来一阵强风，吹散一朵朵乌云之后，又突然从天空中无声地卷了下来。

在一栋小房子的阳台上，一点火星忽明忽暗地闪烁着。两个黑影一站一坐，似乎正呆在那里纳凉。

深深地吸了口烟，刑侦科科长望着漆黑的天空，默然无声，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那风悄无声息的掠过他和他的同伴的身边，为他们带来一阵凉意，让他们轻轻打了个寒颤。

十月的西南，晚上已经颇有点凉意了。

“唉~也不知道要在这里守多久，早知道就多带件衣服过来了。”

“小王，我的车上有件外套，要不我去拿来？”

“不用了头儿，反正都快天亮了。”举起手伸了个懒腰，小王­精­壮的身体传来一阵骨络噼啪之声。

虽然驱散了寒意，但他还是忍不住抱怨道：“头儿，我们都守了好几天了，那米贵明知道犯下这么多案子，回来也是死罪，应该不会那么笨跑回来的，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收队啊？”

“你问我我问谁呢！这件案子是上面重点关照的，要求我们一定要全力缉捕嫌疑犯。外面已经派人去查办了，这边呢，我看是要长期蹲守了。”

说起这个，科长也有些纳闷。他手头上的案子还有好几件没处理呢，可惜现在不但整个刑侦科，就连整个公安局的人手都几乎被调来抓捕米贵了，先前的那些案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继续了。

“唉~如果换了平时，能够呆在这里好好休息几天，也未尝不是好事。可问题是…”说到这里，那小王偷偷往屋里望了望，生怕惊动里面的人似的。

“可问题是摊上米大娘这个婆娘，又吝啬，又贪小便宜。明知道我们不能放她出去，她一会儿说要吃烧鹅饭，一会儿说想喝鱼翅汤，昨天还故意把家里的旧电视弄坏，要我们帮她买，还说是我们看坏的…这些也就算了，反正报公帐嘛！可最让人气恼的是，有时候口­干­了，想在这里讨杯茶喝都不行。”

“哎，你也别抱怨了，毕竟我们是来抓人家儿子的，还能指望人家给我们好脸­色­？”科长莞尔道。

“这我就不懂了，按说，如果换了别人，只有一个儿子吧，又犯了那么多重大罪行的。做母亲的，不哭得呼天抢地担心得要命才怪。但这米大娘，我怎么就没见她哭过闹过？整天无所事事地，就看电视，还大吃大喝的。”

……

躲在暗处的米贵听着他们的话，真有点哭笑不得。早知道老妈活得这么有滋有味的，他就不用偷偷跑回来看她了。

不过呢，反正回来了，也就那没良心的妈妈吧！

穿过客厅从楼梯下去，黑灯瞎火的，米贵也能看得真切。而在一楼的客厅里，竟然还有一男一女，他们正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没有理会他们，米贵径自来到老妈房门前面，凝神听了片刻，确认老妈正睡得香甜，这才伸手去推门。出乎意料的是，房门居然从里面反锁了。

平时呣子两在家，老妈不开空调的时候，甚至都不关房门的。很显然，是因为外面这些警察了。

使了个解锁咒打开房门，米贵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然后，反身关上房门，并对着房门释放了一道隔音屏障。

“老妈…老妈…”

“唔…”

汗死，摇了半天，也只有迷迷糊糊的应答。

“老妈，醒一醒啦！”

“嗯…啊？啊贵~！！”

“嘘！！”

差点被老妈吓死，刚睁开眼睛就大叫大嚷的。虽然门口有隔音屏障，但墙壁并不厚实，在寂静的夜里，还是有可能传音过去的。

“臭小子，你怎么还敢回来啊？”从床上爬起来，米大娘揉完眼睛的眼屎后，才上上下下查看起儿子来，仿佛在确认他是否完好。

“没事啦，就凭那些饭桶，才抓不到我呢！”不管如何，见老妈这么紧张，米贵总算有了点安慰。

“那些警察还在外面，你没碰到他们？”

“有啊！两个在上面聊天，两个在客厅睡了。”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还有，他们说你杀人抢劫放火烧山什么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哎，还不是因为你儿子太有才了，还记得上次你吃的减肥药嘛…”

不等米贵说完，米大娘已经自以为是地拍腿道：“啊！！我明白了，他们是见财起意，想要你的药方！所以才故意陷害你。”

“呃~差不多吧！”

“儿子，那你的药方没有给他们吧？”

“不是告诉过你了么，我根本就没药方啊…”

“那怎么办？你没有药方，他们就肯定不会放过你的，抓不到你，肯定会来对付老娘的…儿子，不如你去自首吧，好好跟他们说说，或许有转圜的余地。”

感情，米大娘是怕连累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