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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初显身手

这次他不上当了,人未挺身坐起,手一伸,奇准地捞住了抽向胸口的九合金丝­棒­带,千钧力道在他手中消失于无形,顺手一带,让对方大惊收招的拉劲将他拉起。他真恼了,这一带如果被抽实,一流高手也会胸裂腹破,老太婆内力浑厚,九合金丝软­棒­带可破内家气功,对方下手大狠了,难怪他恼火。

他大喝一声,猛地收手后拉。二娘来不及卸力,也来不及丢­棒­,­棒­杆传来的如山暗劲来势汹汹,身不由己随­棒­向林彦撞去。

“啪啪!”林彦抽了她两耳光,怒吼道:“滚你的!不知自爱的东西。”

二娘的虬龙­棒­掉在地上,人被打得仰身退了四五步,几乎跌倒,这两耳光挨得不轻。

瞬间,人影来势如电,一个老太婆以令人惊骇的奇速,从他身后冲到,龙首杖以雷霆万钧之威力下劈,这一招“泰山压卵”太急太猛,他决难躲开。这一记奇袭势在必得,老太婆已掏出了压箱子的本领了,用上了全部真力。

他更快,鬼魅似地向侧一闪,杖几乎擦臂而下,手一招,不可思议地抓住了以千钧力道下压的龙杖身。人影急动,一旋一绞之下,老太婆惊叫一声,身形急速扭转,突然被林彦抵背挟住,龙首杖反而勒住了老太婆的咽喉。

“压断你的老­鸡­脖子。”林彦怒叫,双手压力渐增。

老太婆矮了半截,­鸡­蛋粗的杖身横在喉下慢慢夹紧,血­肉­之躯怎受得了?眼看要喉破颈断,蓝衣少女及时狂叫:“求求你,放了我婶婆!”

他心中一软,松了劲,将杖扔出五丈外,将快要闭气的老太婆向前一推,苦笑道:“你们走吧,我真该埋葬了你们,免得你们到别的地方随意杀人。”

老太婆踉跄奔出三丈外,一面揉着颈,一面凄厉地尖叫:“我无影枭婆发誓,我会回来收拾你们,铲掉这附近的村庄,扫清这条河水。”

“好吧,你下次再来吧,这次饶你。”他安详他说,俯身去拾取他的枣木棍。

蓦地,三丈外的草丛中,站起一个红光满脸、须发如银的高大老人,用洪钟似的嗓音说:“彦儿,把他们埋了,免得他们在别处造孽。除恶务尽,容忍这些人­性­已失的人,就是罪孽。”

“是这个老家伙!”一名大汉冒失地叫:“昨晚他乖乖地让咱们搜屋。”

林彦举手投足便轻易地制住这群人的三个主脑人物,其他的人岂是笨虫?目下再加上一个神秘莫测的怪老人,再不逃走那就晚啦!两个机伶鬼首先开溜,走慢了保证会被埋葬在这儿,千紧万紧,不逃才是傻瓜。

老太婆凶焰尽消,亡命飞逃,杖不要了,逃得好快。只眨眼间,十四名男女逃得­干­­干­净净。

光­阴­似箭,元宵节悄然光临。大雪纷飞,北国的大地在白皑皑的深雪下沉睡。

厅堂中,荣叔和林彦一面品茗,一面聊天,目光不住望向大门外,希望在那茫茫风雪中,看到赶来应约的人影。可是,正午过去了,虬须丐始终不见出现。

“他不会来了。”荣叔叹息着说:“安澜是个守时守约的人,如非有了意外,他是不会失约的。”

“荣叔,鲁叔不会有意外的,他老人家的艺业足以自保有余,也许,有事缠住他了。”林彦只好安慰荣叔。

“但愿如此,唉!”荣叔忧心忡忡地叹息:“不必等他了,孩子,你该动身啦!你必须赶在清明之前回到故乡,你已经两年没回家祭祖了。”

“早着呢,还有两个多月,彦儿会赶得到的,再多等三天好了。”

“不必了,我了解安澜的为人,他一定发生了意外。”

“那……彦儿立即赶赴陕西……”

“不行。如果他真的有了意外,你这时赶去也来不及了。”荣叔坚决拒绝:“人无信不立。我已经答应你爷爷和你爹娘,你如果不如期返家,他们岂不急死?”

“可是……”

“你明天就动身。”荣叔的话斩钉截铁,不容误解,“省亲扫墓之后,你得直接前往陕西,不必再绕道到河北岸来看我了。”

四月暮春,北国的原野麦浪似锦。

一早,林彦背了行囊,手提一根山藤杖,随着出关的人潮,涌向雄伟的西关门。这里是天下闻名的潼关,属军政府的行政区,地当要冲,任何官民出入关隘,皆需查验身份证明,不然将寸步难行。

出关的人不少,查验站的官兵忙得团团转。好不容易轮到他了,将路引递上长案,那两位军爷接过连看都不看,啪一声在路引的一角已有印章的地方盖上查验印,递回给他的军爷向他说:“小兄弟,如果没有要事,还是转回去吧,陕西是非之地不去也罢。”

“将爷,谢谢你的关心,小可不得不去哪!”他说,信手将路引纳入怀中:“怎会是是非之地呢?将爷。”

“一言难尽。五里外是关西镇,踏入镇口,你算是踏入陕西地境了。在税站千万小心你的包裹,不要逞强。你走吧!祝你平安。”军爷衷诚地叮咛,催他上路。

关西镇,是华­阴­县与潼关卫交界的大镇,地属华­阴­,镇东的栅门外有界碑。镇口的大栅门又大又宽,官道贯镇而过,晚间栅门一闭,断绝一切东来西往的交通。

一近栅口,便可感到气氛不对了,在附近活动的人,绝大多数是税站的税丁,和由督税署派来督税的班头,所以满目全是高帽青衣的狰狞大汉。

税站在路北,外面是六七亩大的停车栓马广场。一排税衙共有十二间大屋,和二十处查验站与课税局,规模之庞大,令人大叹观止。

他一身青直掇,像个跑江湖混饭的痞棍,要不是人生得高大英俊,准会被人误认是要饭的花子。他到陕西来投奔虬须丐,打扮得像花子岂不名正言顺?

他被一名税丁引至第辛号查验站,站里的四名税丁一个比一个凶恶。第一个人首先查验他的路引,第二名粗鲁地搜他的身,一面搜一面向他提出警告:“有值钱的金银珠宝早些自己取出来估值纳税,不然搜出来照例加税五成,明白了吗?”

自己取出来?这家伙不是正在搜吗?连他的裤裆也没放过呢。

第三名税了解开他的包裹,抖开了所有的衣裤。

第四名税丁留意他的神­色­反应,目光凌厉­阴­冷。

“天老爷,我好像成了被捉住的江洋大盗啦!”他想。

查得很仔细,时间过得好慢。

右首的庚号查验站,突然传出吵闹声,有人尖叫:“公爷,这怎能算是货?两斤­肉­脯是带家食用的,怎能按货税缴纳?再说,两斤­肉­脯价银四百二十文,税银要缴三百二,这……”

“什么?你敢拒纳抗税?”是税丁的吼叫:“那还了得?按律加税五成,共四百八十文。去,到课税局纳款。”

“天啊!我……”

“去,别碍事,走慢了全部充公。”

左面不远处的女税站,也同时传出刺耳的争吵声,一个清亮的嗓门在嚷嚷:“什么?一个玉镯要课税两千三百文?见你的大头鬼了。”

“你这臭娘们敢骂人,你……”

“反了,反了……”

“骂人?本姑娘要揍你呢,你这卑鄙恶毒的狗……”

要出事了,税丁们大乱。

正乱问,蓦地响起刺耳的胡哨声。

正在查验林彦的四名税丁变­色­而起,一个匆匆挥手叫:“快走快走,赶快离开。”

全站大乱,税丁们手执皮鞭,把旅客往外赶。

“怎么?不查了?”他不解地问。

“滚!不查了。”

“你是说……”

“你可以走了。”

走就走吧,他匆匆包好包裹往外挤。广场大乱,他看到女税站挤出两个荆钗布裙,但清丽出尘的村姑,各抱了一个小包袱,一面走一面向站内的税丁不住咒骂:“你们这些恶毒的狗。反了又怎样?要不是碰上你们乱,本姑娘不拆了你这陷人坑才怪。”

他心中暗笑,这两个伪装村姑的小姑娘好大的胆子。同时,也大感困惑,怎么站上乱成这个鬼样子呢?税丁们四处奔跑,而且不再课税了,怎么一回事?

出了栅,进入镇市,他跟上走在前面的两名背了大囊的旅客,含笑问:“两位兄,刚才税站发生了什么事?真怪。”

“不是怪,是我们走运,小兄弟。”一名旅客笑答:“你看吧,要不了片刻,你就可以看到鼎鼎大名的铁面御史余大人了。”

“咦!这与余御史有关?…”

“对!没错。”

“小可仍然纳闷。”

“余御史经常突检各地的税站,发觉税丁敲诈勒索,立即封站拘拿逮捕那些不法税丁。这一封,最少也得一两天,梁剥皮的爪牙岂不断了两天的财路?”

“哦!原来如此。怪!他门怎知道余大人来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蓦地香风入鼻,身后传来了刚才有意大闹税站的小村姑脆亮的嗓音:“笨虫,这点小事都不知道?每里路派一个小卒,用哨号传信,余大人即使会飞,也没有哨号声飞得快。”

“那得要多少入供役?”他扭头问。

“你也是条笨虫。”小村姑好大胆,居然向他笑呢:“人家在余大人身边安上几个­奸­细,预先知道余大人的行程,你想,余大人总不能每天往外跑,是不是?府城到这里全程三百里,余大人要几天才能赶到,只要在二十里外开始派人守望,或者派快马传讯,那要多少人?”

“晤!好办法。”他同意:“小姑娘,你不怕梁剥皮?想拆税站?”

“怕什么?敌来我往,敌东我西,打了就跑,如何?”

“不是解决之道。姑娘贵姓?”

“少废话,你是梁剥皮的暗探?哼!”

“利害,利害。”他开心地笑。

出了镇约半里地,前面尘头大起,蹄声隐隐。不久,大群人马出现在前面官道折向处。他后面,小姑娘没跟来。先前向他解释的旅客欣然叫:“余大人来了。”

“可惜来晚了。”他想:“我倒得先看看这位胆敢揭钦差疮疤的铁面御史是何人物,也得先打听陕西的情势才决定行止。”

人马已近,他避至道左相候。

十二骑飞驰电掣而来,领先的是四位青衣中年骑士,穿的是差役服,佩的却是江湖人使用的刀剑。后五骑是前三后二,领先位于中乘的余御史方脸大耳,颇具威严,穿的是正六品官服。左右两人是年约花甲的老人,博袍飘飘,很难看出身份,后面两人一是玉面朱­唇­、星目炯炯的壮年人,一是穿青僧袍的高年老和尚。

“凭这几个人,敢和梁剥皮作对?”他心中暗付,“我看,里面大有文章。”

人马过去了,他继续西行。当夜,他在距华州二十里的柳子镇投宿。次日一早,他往回走,在离镇五六里路旁的小山坡隐起身形。山坡降抵路南,全是刚抽绿叶的古林,人隐伏在路边,想发现谈何容易?

他计算得十分­精­确,余大人昨天必定在华­阴­驻驾,今天回程如果急于返回西安府城,那么,已牌未或午牌初,便可到达他的埋伏区。

果如所料,已牌未,东面出现了十二骑。余大人似乎不再赶路、十二人仍分为四组,以平常的速度小驰而来。

前四骑过去了,林彦突然从一株大树下长身而起。居高临下,双方根距约六七丈左右。

博袍老人目光犀利,突然大喝道:“大人小心!”

反应之快,十分惊人。喝声中,博袍老人从腰间拔出一柄乌木如意,离鞍飞跃而起。玉面朱­唇­的壮年人拔剑驱马前冲,及时到了余大人身左,挡住了余大人的左半身,同时急叫:“应老小心!”

前后的骑士纷向内聚,有人飞跃下马两面包抄向上抢,老和尚一声怒啸,一跃三丈向上腾升。

就在博袍老人惊觉离鞍上跃的刹那问,林彦已冲下三丈余到了路旁,喝声似沉雷:“打!”

他双手齐飞,四根四寸长指粗的树枝破空飞­射­,厉啸声令人闻之头皮发炸,速度骇人听闻。

第一段树枝首先与博袍老人应老遭遇,乌木如意一振,“啪”一声树枝碎如残屑,在如意的首部爆炸。但应老也手臂酸麻,身形一顿,颓然下坠脚踏实地。

第二三两枚树枝袭向余大人。壮年人长剑拂出,左手一抄。“啪”一声长剑击落了树枝,剑也向下一沉,同时左手抓在了另一段树枝。

“咦!不是刀,未注内力。”壮年人讶然低叫。

同一刹那,老和尚的拂尘与第四段树枝接触,枝侧飞三丈外,老和尚未受阻碍,扑向两丈外的林彦叱道:“孽障斗胆!”

林彦一声长笑,飞退上升,三五起落便已远出十余丈外,冲入密林深处。

“追!”有人大叫。

追来的仅有四个人,其他的人要保护余御史。

林彦不徐不疾将人向林深处引,脚下配合追逐的人,始终保持五丈距离。不久,他钻入一座野草及腰的灌木丛,突然一闪即逝。

迫来的四个人是老和尚、应老、壮年人和一位中年粗壮汉子。追得最快的是老和尚,讶然叫:“咦!人不见了,可能躲在草中,快搜。”

其次到达的是壮年人,低叫道:“且慢,不可鲁莽。”

“哦!廖施主不打算搜?”老和尚惑然问。

“晚辈不是不搜,而是心有所疑。此人行刺用树枝,而且未注内力。依晚辈估计,那两段树枝即使击中了余大人,也不会构成伤害。”

“袭击老衲的那一段树枝,力道十分可怕,但劲道是斜移的,怪事。”老和尚也提出疑问。

“老朽却栽了。”应老脸上的惊容未褪:“乌木如意可开碑裂石,却被树枝传来的可怕劲道,震得老朽半身酸麻,此人的功力委实惊人。”

“这是说,四段小枝,三种劲道。晤!他在向我们示威,得赶快查他的底。”壮年人神­色­肃穆,脸部爬上七分隐忧。

青影一闪,林彦出现在五丈外,背手而立冷冷他说:“不用查了,你们查不到的。”

“不错,查不到的。”壮年人说:“兄台俊伟年轻,定然是初出道的年青俊彦。在下……”

“我认识你。”林彦说。

“兄台……”

“你是怀庆府的铁胆郎君廖永旭,咱们俩可算是近邻。”林彦笑着说。

“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在下姓林,名彦。有人出一千两银子买余御史的命,你给我一千五百两,区区立即放手。”

“兄台…”

“你给不给?”他的口气咄咄迫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孽障可恶!”老和尚寿眉轩动,冒火啦,“说!你受何人指使?”

“不必问,问也没有用。”

“那么,休怪老衲慈悲你了。”

“哦!要动手?你上罢!等什么?四打一呢,抑或是一个一个上?”

“老衲不是不守武林规矩的人。”

“此时此地,大师怎说守武林规矩的话?”他摇摇头,“如果来了二十二刺客,余大入老命难保。打!”

说打便打,他急冲而上,立掌如刀,来一记“问讯掌”,走中宫切入,在接近老和尚身前约一尺左右,突然变招向斜下方拂出,算是半招“巧拂五弦”,抢制机先攻其所必救。原来老和尚见他没带兵刃而徒手进攻,一怔之下,本能地撤回正欲进击的拂尘,一步错全盘皆输,他的巧拂五弦怪招变得太快,恍若电光一闪,想反应已力不从心,被指尖拂中左胁。

“哎呀!”老和尚惊叫,救应不及,机警地疾退八尺,右手的拂尘振出阻止他追击,脸上变了颜­色­。

“好快的手法。”铁胆郎君骇然叫,拔剑上前:“能一招迫得云深大师失手的人,以尊驾为第一个人。廖某不才,想领教阁下几招剑术。”

“在下没带剑。”

中年人拔剑出鞘叫:“接住!”

剑轻灵地抛来,他伸手接住说:“谢谢,尊驾是……”

“在下云中鹤李奇。”

“久仰久仰,江湖上响当当的铁汉。”他立下门户,点手叫:“廖大侠,进手。”

铁胆郎君一怔,怎么反客为主啦?是不是这小辈自命不凡,抑或是胆怯不敢主动攻招?刚才他与云深大师交手,不是采客位主攻吗?

“那么,恭敬不如从命,有潜了。”铁胆郎君说着,亮剑行礼,然后退至下首,一声低叱,人化狂风招发“灵蛇吐信”,用的是虚招。

三记虚招一过,蓦地风吼雷鸣,剑影漫天,铁胆郎君发起狂野的攻势,势如狂风暴雨,每一冲刺皆直指要害,一剑连一剑,奇招杀着出如滚滚江河。

可是,没有双剑碰撞声发出,每一剑皆被林彦先一步指向他的空隙逼他变招自保,三冲错五盘旋,闹了个手忙脚乱,始终未能将林彦迫离原位。最后“铮”一声剑鸣,人影疾分,剑气乍敛。

铁胆郎君飞退丈外,脸­色­苍白。

“我进招了。”林彦说,语气平静。

剑动风雷发,淡淡虹影排空而至,猛烈的吞吐像是无数剑尖同时进攻,快得令人目眩。

铁胆郎君连封十七剑,封一剑移一步,眨眼间便退了两圈,而且后移两丈,封不住绵绵而至的剑虹,脚下大乱,完全失去了反击的机会,甚至连封架也感到困难。

“这是什么剑术的路数?”穿博袍的应老变­色­叫:“快侧跃!糟!”

在对方的狂野逼攻下,怎能“跃”?大概应老的意思,是要铁胆郎君跃出斗场认栽。

一切都嫌晚了,剑影乍敛,两人面面相对。铁胆郎君的剑斜举,锋尖指向偏门,而林彦的剑尖,却贴在对方的胸口七坎大|­茓­上。

“告诉我虬须丐的下落消息,饶你。”林彦沉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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